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虾米文学 > 现代都市 > 离婚后,前夫雪夜下跪求回头完结文

离婚后,前夫雪夜下跪求回头完结文

冻梨.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离婚后,前夫雪夜下跪求回头》,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纪云州沈弦月,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冻梨.”,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这段隐婚,宛如一场漫长的寒夜。她,不过是麻醉科的小小实习生,却成为了他见不得光的妻子。在旁人眼中,他是京协大名鼎鼎的“第一刀”,冷漠矜贵,遥不可及。而她,只能在无数个寂静深夜,独守空荡荡的大平层,满心期待用自己的努力与温柔,能换来他的侧目。可冰冷的现实,却如一记重锤。当她颤抖着攥紧他的衣角,卑微哀求“可不可以别去找她”时,得到的只有他带着不屑的轻笑,和那句如冰锥般的“契约而已”。此后,她眼睁睁看着他将无尽温柔给予他人,自己的心也在日复一日的冷落中渐渐冰封。终于,她不再沉默,留下一纸离婚协议,决然...

主角:纪云州沈弦月   更新:2025-03-25 15:3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纪云州沈弦月的现代都市小说《离婚后,前夫雪夜下跪求回头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冻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离婚后,前夫雪夜下跪求回头》,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纪云州沈弦月,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冻梨.”,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这段隐婚,宛如一场漫长的寒夜。她,不过是麻醉科的小小实习生,却成为了他见不得光的妻子。在旁人眼中,他是京协大名鼎鼎的“第一刀”,冷漠矜贵,遥不可及。而她,只能在无数个寂静深夜,独守空荡荡的大平层,满心期待用自己的努力与温柔,能换来他的侧目。可冰冷的现实,却如一记重锤。当她颤抖着攥紧他的衣角,卑微哀求“可不可以别去找她”时,得到的只有他带着不屑的轻笑,和那句如冰锥般的“契约而已”。此后,她眼睁睁看着他将无尽温柔给予他人,自己的心也在日复一日的冷落中渐渐冰封。终于,她不再沉默,留下一纸离婚协议,决然...

《离婚后,前夫雪夜下跪求回头完结文》精彩片段


是的,我应聘成功了,但不是京协的神外科,而是麻醉科。

惊喜来的太突然,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惋惜。

谁能想到呢,在神外专业年年拿第一的我,最终竟会因为选修的麻醉学进了京协。

而郑欣然的名字,赫然写在了神外科名下。

和她同录取的还有其他医学院的一名硕士。

两个名额中,没有我。

“要不就这么定了,”电话那头,刘女士依然喋喋不休,“这么一场好戏,观众席必须坐满,我来看着安排。”

我当然知道刘女士不是说着玩玩,立即制止道:“先不急,让我……考虑考虑。”

刘女士听出了我话中的犹豫,语气不满道:“不是沈弦月,你该不会是找理由搪塞我呢?”

我捏了捏眉心,无奈道:“下周一才正式报道,你有两天时间可以准备,也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我说的诚恳,刘女士见好就收,这才依依不舍的掐了线。

我的视线再次落在京协官网上,“麻醉科”三个字看起来分外扎眼。

我知道,这是我目前为止唯一能进京协的办法,也是我,唯一能在工作上与纪云州有交集的方式。

他不在意的方式。

但,麻醉医生,一条与神外医生完全不同的行医路线,我能胜任嘛?

争取还是放弃,我迷茫了。

我将电话打给了柳教授,约他在实验楼见面。

老爷子已年过花甲,面上架着一副老花镜,见我无精打采后揶揄道:“不过一年聘期,怕什么?”

我坦言道:“我没想过要成为一名麻醉医生。”

老爷子边摆弄了面前盆栽边说道:“特招面试时,你还没想过要成为一名神外科医生呢,还不是为了姓纪的那小子选了这专业?”

纪云州也是柳教授的得意门生。

我不服气:“这几年我也没给你老人家丢脸吧?”

“选专业,背医书,做实验,写论文,你拿姓纪的那小子来激励自己没错,”柳教授谆谆善诱,语重心长道:“可是小月,你有认真问过自己,你真正喜欢的是什么嘛?”

我突然被噎住了。

是啊,一直以来,我都是跟着纪云州的脚步前行,神经外科明明学起来枯燥又漫长,我却习惯性坚持,而从未想过,我喜欢吗?

“高压之下还把能麻醉学修出高分,小月,这就是天赋。”

临走前,柳教授丢给了我这句话。

一股从未有过的热血在我心口徘徊,猝然间我有了答案。

或许,我可以试一试。

谈笑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抬眸间,我看到迎面走来的郑欣然等人。

小姑娘神采奕奕,整个人看上去意气风发。

她也瞧见了我。

“师姐,恭喜你啊,”郑欣然眉眼弯弯,“以后我们就是同事咯。”

这话要是从他人口中说出来可能会带着几分显摆的意思,但小姑娘长得白净可爱,一眼看上去像是甜品店里的雪媚娘,软软糯糯,没什么攻击性,反而让你觉得诚意满满。

我礼貌道:“也恭喜你。”

郑欣然看了眼腕表,话锋一转道:“师姐晚上有事吗?我们要去X-club唱歌,你要不要一起?”

听到俱乐部名称时我微微一愣,那可是全京港最有名的销金窟之一,保守估计一晚上消费至少在五位数,郑欣然一个小姑娘,哪里有这样的消费能力?

我为什么这么清楚,因为X-club是纪云州去过的为数不多一家俱乐部。

是巧合吗?

正疑惑时,我又听到小姑娘补充道:“师姐,今晚云州师兄请客,说要提前庆祝我入职,机会难得哦。”


醒来时已是翌日下午。
我拖着酸软的四肢出卧室,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我的拉杆箱。
刘女士的来电却突然插了进来。
“跟朋友聚餐,缺瓶好酒,”她嗓音轻快,“地址我发给你,快点来。”
又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只能拎着红酒去了刘女士短信里的西餐厅。
然而当服务生推开包厢门时,我才发现她口中的朋友,竟然是我的婆婆徐玉兰。
一种不祥的预感徘徊在心口,我定了定神,不动声色走了进去。
我跟刘女士并排坐在婆婆对面。
刚落座,我便用眼神向刘女士提问。
刘女士边醒酒边回应道:“你不是被京协聘请了吗?这么好的消息,当然要跟亲家母一起分享咯。”
她说完看向婆婆,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神气。
我该猜到的,以刘女士的性格,怎么可能允许我按兵不动。
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直接把我婆婆约出来。
婆婆到底是见惯了世面,神色淡定道:“不过是麻醉科的小实习生,有什么值得吹捧的?”
看来婆婆也收到了消息。
“话不能这么说啊亲家母,”刘女士开启了嘴炮模式,滔滔不绝道:“我们月月可是修的双学位,麻醉科见她能力不凡,破格录取的呢。”
婆婆掀了掀眼皮,面上闪过一丝不悦:“所以呢?把我大老远的叫过来,就为了显摆这?你别忘了,我们阿州可是京协的活招牌。”
傲慢的语调把刘女士噎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整理好情绪,笑眯眯道:“亲家母,你看你这话说的,女婿优秀,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正因为如此,月月才心甘情愿放弃京协的就职机会,全心全意为纪家开枝散叶啊。”
她说完递给我一个眼神,我知道,她是要我当着婆婆的面表忠心。
我攥紧十指,犹豫了片刻后,没接话。
婆婆倒是很满意这套说辞,颔首道:“知道轻重缓急就是好事。”
刘女士跟着赔笑,耐心道:“亲家母,月月是什么性子,这三年你也看到了,眼下她又为了纪家放弃了大好前程,用心至诚啊。”
婆婆瞄了我一眼,脸色终于缓和了些。
“但是吧,”刘女士话锋一转,拉着我的手道:“月月跟女婿都已经成婚三年了,外界也不知道两人的关系,这万一有了身孕,孩子也容易被人诟病不是?”
我只觉得心口一惊,大概猜到了刘女士的目的,正准备制止她继续往下说时,却听到婆婆问:“那以你的意思,该怎么做?”
我在桌下偷偷地扯刘女士的衣襟,但没用,又听到她补充道:“为了纪家的下一代,自然是别人有的,我们月月也要有。”
她说完看了我一眼,一副母慈女孝的做派。
婆婆却发出了一声嗤笑:“那都有什么?”"



“哪里,我还得谢谢你帮我拿回遗失物品呢。”

郑欣然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怯:“应该的。”

她的表情很丰富,无论是紧张,担心还是现在的欢呼雀跃,基本都写在脸上,再加上嘴角那浅浅的梨涡,很难让人跟她计较。

就在我准备找个理由离开时,庄蔷的大嗓门突然在耳边响起:“哇,这不是沈医生吗?一大早就来找梁医生啊?”

提到梁皓渺,我才联想到手机上另外几通未接来电,又听到庄蔷说:“梁医生今早在住院部排班哦。”

看着庄蔷八卦的眼神,我顿时有些尴尬。

“蔷蔷,师姐是来找我的。”郑欣然扯了扯庄蔷的胳膊,算是替我做解释。

庄蔷恍然大悟:“抱歉啊沈医生,怪我多嘴。”

我没放在心上,应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开。

回科室前,我又扫了一眼来电显示,这才发现梁皓渺昨晚给我打了整整五通电话,还有两条未读短信。

前一条是问我到家了没有,后一条则有些让人迷惑。

“知道沈医生已经到家我就放心了,晚安。”

这条信息发送的时间是凌晨一点。

但这个时间,他是怎么判断出我已经到家的?

看得出来,昨晚上那个醉酒的我确实让梁皓渺焦头烂额,甚至有些提心吊胆的。

我有些懊恼,思索片刻,给梁皓渺回拨过去。

但无人接听。

以梁皓渺那副热心肠的样子,昨晚应该没休息好。

一瞬间,我心里的愧疚更盛了。

整个上午在我写各种问诊表间结束了,临近午休时,护士长过来找我,提醒道:“小沈啊,你人怎么还在这呢,梁医生都在外面等好一会了。”

我略感惊讶,人走到科室外时,果然看到了一身白衣大褂的梁皓渺侧身站在不远处。

他人虽看着比纪云州壮硕了些,但五官还是十分能打的,皮肤白皙,鼻梁笔挺,眼眶深邃,不笑的时候,还能看到明显的下颌线。

配上他温润儒雅的气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风度翩翩这个词。

而且还有着一副好人缘。

“沈医生。”梁皓渺也瞧见了我,三步做两步走过来,“抱歉,早上那会在忙,没看到你电话。”

他竟然是因为这件事来找我。

“该道歉的人是我,”我想着昨晚的种种,羞愧道:“我欠梁医生一个人情,改天我请客。”

梁皓渺微微一愣,瞄了我一眼微笑道:“都是朋友,沈医生太客气了。”

大度如梁皓渺,根本没有跟我一般见识。

我刚准备道歉,却听到梁皓渺半开玩笑道:“但如果沈医生一定要请客的话,择日不如撞日?”

我没想到梁皓渺会让我立即请客。

一时间没接住话。

毕竟今早纪云州明里暗里都在讥讽我,而两个科室之间又在流传我跟梁皓渺的传闻,这种时候一块儿吃饭,只怕对这个热心肠不利。

我只能找托词:“这个点了,只怕定餐厅来不及了……”

“不需要定餐厅啊,”梁皓渺没听出我的潜台词,提议道:“我看楼下食堂就不错。”

他说这话挺认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我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沈医生是觉得不方便吗?”

许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梁皓渺试探的问了一句,但语气明显低落了几分。

我想着人家也帮了我不少,遂不忍心拒绝:“行,那就食堂。”

一刻钟后,我跟梁皓渺端着各自挑选的美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说这话时眸子里写满了羞愧,见我们没接话,又补充道:“不过师姐请放心,我嘴巴很严的,绝对不会乱说。”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特意加重了语调。

本来我跟梁皓渺清清白白的,这不,被她这么一解释,好像我们之间真的行什么不轨之事一般。

梁皓渺一向耿直,哪里受得了这种说辞,立即解释道:“沈医生在练习插管,我多买了份煎饼果子,就给她送来了……我也刚到。”

他说完立即看向纪云州,明摆着是跟他解释。

纪云州听完这话后视线落在我的脸上,嘴角微翘道:“要不说沈医生魅力十足,都让我们神外科的医生跨科室送温暖了。”

他语气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剑一样,直插.我的心脏。

当着梁皓渺的面,他竟然连一份体面都不要了。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梁皓渺更是抬高了嗓门:“纪医生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啊,这不是先前也没少拿沈医生好处,送份煎饼果子怎么了?”

“先前?”小姑娘眨了眨眼,迷惑的看看梁皓渺,又看向纪云州,天真的瞳孔里写满了不解。

纪云州和梁皓渺都没有接话。

毕竟我们三人都清楚,梁皓渺口中的好处,无非就是蹭了我给纪云州送的美食。

只要稍微追根究底,我跟纪云州的这一层关系,只怕也瞒不住郑欣然。

纪云州自然是怕的。

这不,不出片刻,他便转移了话题:“不是说要去实训室练习吗?”

郑欣然看看我,又看看纪云州,机械的点点头道:“那师姐,梁医生,我们就先失陪了。”

等到原地只剩下我跟梁皓渺两人时,我看到他紧张的搓手指。

“那什么,陈近南应该练习的差不多了,”他指了指隔壁的教室,“我过去看看。”

他说完便溜之大吉。

看着梁皓渺滑稽的背影,我心里愈发的觉得过意不去。

我猜那煎饼果子是他特意多点的,为的就是还我的人情。

不像纪云州,吃了还嫌弃。

夜深人静时,我才返回住处,换睡衣的间隙,卧室的门蓦地开了,我掀了掀眼睫,直接撞上了纪云州那双凛冽的眸子。

我护着胸口,第一时间转过身。

我没想到纪云州会回。

身后,男人嗤之以鼻:“怎么,沈医生这是演未婚少女演上瘾了。”

讥诮的语调,夹着上位者特有的不可一世,在这样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手术室里被呵斥的一幕不受控制的涌现在我的脑海,我蜷了蜷手指,回应道:“论演技,我还差纪医生一大截呢。”

他卖起未婚男士的本事,可比我高超多了。

否则也不能把人家小姑娘忽悠的五迷三道。

“所以呢,”纪云州依旧不依不饶,用着云淡风轻的语气道:“沈医生这是要跟我比?”

我扯着肩带的手僵在肩头。

是啊,纪云州是什么人,且不说他在京协的地位,就当当拎出一个纪家太子爷的身份,也足以让我屈膝。

他有资格玩,而我,没有。

纪云州就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踩我的底线。

我微微欠身,只见男人依靠在门口,昂着头看我的眼底明明印着五彩斑斓的灯光,却没有一丝暖意。

连瞥我的眼角都尽是得意。

我有些气馁,迟疑了几秒后启齿道:“既然如此,纪医生不如先把违约金付了吧?”

男人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因为“违约金”三个字而有了一丝波澜。


室内陷入短暂的静谧之中。

几秒后,纪云州步履平缓的走过来,看着婆婆道:“吃饭了吗?”

他声线平稳,脸上也没多余的情绪,看不出喜怒。

婆婆瞄了我一眼,抬高声音道:“现在这种情况我能吃得下去吗?阿州啊,你这个媳妇了不起啊,好端端的纪太太不当,偏要去京协应聘,医生的工作本就没日没夜的,按这个进度,今年我跟你爸抱孙子的愿望肯定又要落空了。”

今年。

我咀嚼着这两个字,心口一片苦涩。

或许是我跟纪云州演技太好,才瞒得两家父母都以为我们是真夫妻。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段错误的婚姻,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阿州,你说句话啊,”婆婆见纪云州没应声,又吐槽道:“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说得过去吗?”

婆婆的不满已经从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溢出来了。

纪云州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淡漠的眸子扫过我的脸颊,出声道:“等会给人事部去个电话,把明早的笔试拒了。”

拒了?

所以纪云州,也是跟婆婆一样的态度?

一种巨大的失落感扼住我的心脏,鼻头顿时酸涩一片,眼泪也情不自禁的往外涌。

他是不是忘了,昨晚亲手给我准备事后药的人,也是他啊。

“为什么?”话说出口,我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为什么明明没有把我当妻子看,却还要用纪太太的身份困住我?

“你知道的,”纪云州看着我,理所当然道:“医生的工作确实忙。”

所以他希望我像以前一样,每天躺在这座看似奢华却冰冷的房子里,盼着他回家吗?

“还能为什么,整天泡在医院能专心备孕吗?”婆婆在一旁补充,“要我说啊,改天妈在给你约个妇产科医生瞧一瞧,要真是无法自然受孕,也可以借助科技手段嘛。”

“科技手段”几个字刺激到了我。

所以在婆婆眼里,我只是一个生育机器?

“妈,”我强压着心口的酸楚,瞄了一眼桌上的女性专用备孕礼盒,回应道:“要不改天给纪医生约个男科吧,毕竟……生不出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问题。”

婆婆忽的被噎了一下,脸色又沉了几分。

纪云州见状马上接话:“时间不早了,我让司机来接您,应聘的事,我跟她谈。”

婆婆虽然不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应允了,只是临走前,悄悄地剜了我一眼。

等到室内只剩下我跟纪云州两人时,男人交叠的腿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去解袖扣,再把袖口卷起来,露出了一小节紧实的手臂。

他十指修长,指节分明,连手肘之上的肌肉都隆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那是一双独属于外科医生的手。

动作轻缓又优雅。

却给我一种伺机而动的错觉。

良久,见我没吭声,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头顶的灯光映照在他硬朗的五官上,照的人愈发矜贵。

只是那双瑞凤眼里,猝然间多了几分冷厉。

薄唇轻起,他目光睥睨:“就这么着急去京协?”

我反问道:“就这么不想我去京协?”

也是,那里毕竟是纪云州的主场,我若真去了,久而久之,只怕会耽误他立单身人设。

现在的纪医生可是有了心尖宠。

想到这,我补充道:“不过纪医生放心,真在医院碰上了,我也会像之前那样装作不认识。”

反正这个戏,我已经演的炉火纯青了。

“哦?这么急?”揶揄声起,男人探究的目光在我身上游走:“真把纪家当跳板了?”


纪云州挑了我身侧的位置落座。

不出片刻,面前的碗碟已经被我妈塞的满满当当,她边夹菜边关怀道:“医院的工作很忙吧,你瞧瞧,又瘦了一圈了。”

她恭维女婿的台词依旧一成不变。

却忘了纪云州不吃番茄。

我看着男人微皱的眉,拿起筷子,挑出了其中的番茄鸡蛋。

刘女士见状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道:“看我,到底是没月月细心啊。”

轻嗤声起,纪云州言简意赅道:“岳母今天约我们过来是有事要交代?”

刘女士瞄了我一眼,笑呵呵道:“能有什么事,这不是许久没见了吗?想跟你们聚聚。”

她说完递给我一个眼神,示意我跟纪云州喝一杯。

换做平时,我早就替帮纪云州打圆场,外科医生嘛,少沾烟酒,严于律己,可只要一想到生日宴上的场景,我便突然间改主意了。

轻捻着红酒杯递到纪云州面前时,我故意拖长了音调:“老公,我们走一个?”

我看到了纪云州轻跳的眼皮。

视线相撞时,我勾着嘴角,没做丝毫退让。

“明早排班,”他拒绝的理由正当,“改天陪你。”

预料之内的台词,但还是扎了我的心。

郑欣然生日宴的当晚,纪云州不也去医院了?

说到底,还是我这个有名无实的妻子,没人家面子大。

一股酸胀感萦绕心头,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女士见状也惊了一把,旁敲侧击道:“小酌怡情,可不能喝醉了。”

是啊,喝醉了,就耽误造孩子了。

我苦笑一声,又给自己倒酒:“难得纪医生百忙之中陪我吃饭,我当然要表示表示。”

说完,我又端起酒杯往嘴边送,却被纪云州给拦了下来。

“喝多了误事,”他嗓音低沉,长臂有意无意的搭在我椅后,带着一丝哄劝道,“今晚我就陪着月月好不好?”

他说这话时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黑曜石般的瞳仁里写满诚意,让我有种被呵护的错觉。

演技出色。

刘女士见状喜不自胜,美滋滋道:“那就多吃菜,早吃完早回家。”

这顿饭结束的有些仓促。

临走前,我妈将内衣礼盒塞进我手里,再三叮嘱道:“女下男上,更易受孕。”

我尴尬地就差把头埋到泥土里。

一路无言,车子抵达住处时,纪云州竟跟我一同上了楼。

酒劲上头,我强撑着身子去输密码,输了两次都提示错误。

纪云州见状凑近,三两下开了门。

我暗自舒了口气,默默地跟他进门,不料男人突然停下脚步,没来得及刹步的我跟他撞个满怀。

我匆忙后退,细腰蓦地被揽住,低头看着那只爬上来的手,青筋浮动,指节分明。

耳垂也粘上一片温热。

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抬眼看向纪云州时,只见男人喉结滚动,呼吸炽热。

我的心也跟着剧烈起伏,视线缓缓上移时,清晰地看到男人黑瞳里跳动的暗火。

“啪嗒”一声,手中礼盒落地,极具诱惑的黑色战袍从包装里冒出一角,暴露在我跟纪云州的视线里。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人已经被纪云州推了出去。

失去重心的我踉踉跄跄了几步,最后跌倒在玄关的鞋柜前。

疼。

我迷惑的看向纪云州,却见男人眼底阴鹜一片:“这就是你们母女俩上演的好戏?”


纪云州是半小时前给刘女士去的电话。

说是在某高定设计师那里替我选了套面试套装,但他人在医院临时有事走不开,所以才联系了我妈,这顿婚姻关系的知情人之一,他的丈母娘。

纪云州又把自己演成了心疼妻子的五好男人。

逻辑上也说得通。

可是只有我心里明白,我跟纪云州的关系,远远没到相互赠礼的份上。

“女婿惯着你你也得有个度,”刘女士态度依旧不变,“回去之后主动给他认个错,纪家人问起来,就说想体验一把职场,表示会认真备孕,争取给纪家生一个大胖小子,明白吗?”

我妈这是要我跟纪家人立志呢。

刘女士这套放在普通男人那里或许还有点用处,可是落到纪云州耳中,只会适得其反。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溜走,我长话短说道:“既然要立贤良恭俭的人设,那就立到底。”

相比取消面试机会,应聘成功后含泪告别职场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更何况还是所有医学生挤破脑袋想进的京协。

应聘成功,也侧面的证明了纪家的眼光不差,选的儿媳有水准。

我长话短说,见刘女士脸上闪过一抹犹豫,又添了一把柴:“我有能力,自然也涨了你的面子,难道你希望自己永远低纪夫人一头?”

闻言,刘女士涣散的瞳孔里闪过一抹光,给我让开了去路。

可紧赶慢赶,我还是迟到了。

先我一步进去面试的是郑欣然,看神色,面试过程应该挺顺利的。

然而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场的四位面试官里,居然还有纪云州。

也是,京协以神外科得名,这么一场声势浩大的招聘里,纪云州这个二把手会出席,也在情理之中。

我收回思绪,开始做自我介绍。

“沈小姐在本科期间除了完成神外科相关学业,还修学了麻醉学,”面试官之一的杨院士扫了一遍我的个人简历,耐心道:“你觉得这两门学科有什么关联性呢?”

是的,我在本科期间修的是双学位,如果说学习前者是因为纪云州,那么学习麻醉学则是因为我意识到了这门学科跟外科息息相关,所谓外科管病,麻醉管命,两者相辅相成,共同给患者的健康保驾护航。

我的回应让几位面试官闷频频点头。

单从学业方面,我还是有足够的自信的。

“那在沈小姐看来,一个合格的医生应该具备哪些品质?”

提问的是麻醉科的叶主任。

我思忖片刻,回应道:“首先应该有扎实的医学知识和技能,其次要有严谨的职业操守,遵守医德,医法和……”

“那么沈小姐,”一直沉默不语的纪云州蓦地开口,打断了我的话,冷声道:“你觉得,医生是不是该具有基本的时间观念?”

他一句话,让原本和谐的面试氛围变得剑拔弩张。

我盯着他,看着男人硬挺的鼻梁和下颌,再迎上那双冷厉的眸子,明明是再过熟悉的俊朗面容,在这一刻却显得无比陌生。

我知道,他是在挑我的刺,迟到本就是职场大忌,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竞争激烈的面试场合,即便我的个人简历能上大分,这一小小的失误,都可能让我的所有努力归零。

纪云州清楚这一点。

可他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刻刻意指出来。

说到底,他还是不想让我进京协。

那么,纪云州在挑这个时间让刘女士来给我送所谓的面试套装,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