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忽的揪了一下。
等我浑身湿透的跑过去,一辆拉混凝土的卡车横停在马路中央,而陆云舟的车翻在路边的护栏上。
我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呼唤着陆云舟的名字,可陆云舟满脸的血,半点反应也没有。
他的手被挡风玻璃碎片刺穿,手里还握着一个天鹅绒的红色盒子。
陆云舟被抬上担架时,盒子因颠簸掉落,我下意识伸手去接,却接着从盒子里掉出来的半张拍立得。
24岁的我穿着学士服,在某个人怀里笑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2
ICU病房里,陆云舟插着各种颜色的管子,浑身裹满纱布躺在病床上。
耳朵边还萦绕着刚才医生说的逆行性遗忘。
半个月后,陆云舟醒了。
我刚进门,还没看见人影,就被人从背后紧紧抱进了怀里。
念念,我做了个梦,梦里你不要我了。陆云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说话的气息吹的耳后痒痒的。
念念,你怎么瘦了,是不是我昏迷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
陆云舟松开我,将我转向他,而眼前人的眼睛,不再冰冷无情,而是盛满了爱意。
念念,你怎么......长皱纹了。陆云舟突然凑近,盯着我的脸细细端详着。
我别过脸,去将手里的保温桶放在桌子上。
身后的人还在喋喋不休,念念,虽然我是因为给你挡灯架才受的伤,你也不用这么自责啊,毕竟男朋友保护女朋友,天经地义嘛。
听到这,我舀粥的勺子僵在半空中。
陆云舟说的,是他25岁的时候,我们参加校庆,因为年久失修,头顶的灯架松动。
在我演讲的时候掉了下来,是陆云舟冲上台将我护在身下,导致他在医院昏睡了好几天。
可现在的陆云舟35岁了。
在我僵着的时候,陆云舟将我拉过去坐在床沿上,他站在我身后,温柔的将我的头发拢起。
念念,吃饭前先帮你绑头发,这我可没忘哦。
轻柔的动作,与之前那个只因在他西装上粘上一根头发,就让我不如剪成短发的人判若两人。
诶?我手腕上的皮筋呢,谁给我偷去了,念念可不是我弄丢了奥,我被砸晕前还戴着呢。我......
陆云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敲门声打断。
秘书沈清清穿着一身职业装,抱着厚厚的一摞文件,扬起职业性的微笑。
听说陆总醒了,我急忙赶过来了,这些重要文件,还是要陆总亲自过目才行。
趁陆云舟愣怔的功夫,我起身将头发抽出来,既然你们有事要谈,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