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是尚书府丫鬟,后抬进严府做妾。
为了能继续在严府好吃好喝,我只能使点蛮力降伏老爷。
哪知,严府被抄了家。
好在我只是妾。
妾是不配被诛连的。
我叫莲月,是严府的妾。
眼下,府里士兵正一一翻找屋中每处物件儿。
我瞧着我屋中头面和藏的三十五两银票都被搜罗出来,泪涟涟,心痛无以复加。
眼见官爷要拉我走。
我呜咽道「官爷,我是良妾,断不能任由发落的。」
老爷正被士兵挟着走出来。
听见这话,面儿上阴气沉沉。
他忍不住道「莲月,你倒是半点夫妻情谊都没!」
我翻了白眼,心中腹诽:你发银子,我好好伺候你,钱货两讫。
若能处个三五载,那必然会有情谊,这才半年,夫妻情深哪是我这种人可妄想的?
我曾是尚书府的末等丫鬟。
前两年尚书府小姐嫁进来,指着我陪嫁。
刚进门时,老夫人身体不适,我便随同回老家养身子。
如今两三年过去,老夫人身体好了不少,被老爷捎信接回京中。
但捎来的信中未提我,这也不怪,他应是已不记得我。
我从未服侍过他,哪怕单独讲讲话,都未有过。
这天,京城,大雪。
老爷穿着狐裘从严府门前徐步而下。
纷飞的乱岁琼玉之下,他如雪后苍竹,遗世独立。
只可瞻仰,不可亵渎。
他微漠地迎过老夫人,从未看过我一眼。
我想上前帮忙献殷勤,身后的丫鬟却对我颐指气使,好不威风。
严府上下皆不想搭理我这没甚存在感的妾室,我也不管,好好勘清楚房屋。
半夜,我擅自摸进了老爷的房。
屋中烧着碳火,热朦朦的。
老爷穿着白缎子里衣,半靠在床榻上,映着淡淡烛火,执卷读书。
他见到我,拧了拧眉,透露出不高兴。
兴许他也没想到,我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姨娘,如此不知羞耻罢。
我没半点羞涩,利索脱了外衣,只留下红色肚兜和亵裤。
他红了脸,瞥开眼神,低语:「放肆,出去!」
我哪里管他,虽不懂男人,但我听过粗鄙下人打诨。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扑上了床,他猛地被我压得咳了声。
我直接钻进被子,四肢像蛇般缠住他,肌肤温热地贴合,叫人心满意足。
明显觉他僵硬一阵,想闪躲,却被我牢牢箍住。
要知道,我以前在尚书府,可劈过两年的柴,比力气可不得更大嘛。
我像个劝人接客的老鸨,好生劝他:「老爷,您如今二十八。怎地也要为严家传宗接代。」
说罢,我四肢缠得更紧,肌肤相贴温热极了。
他端的紧张得僵住。
耳鬓厮磨好半晌,我都一阵心焦火燥的。
终了,他忍不住气息炽热粗重,便浑身淡淡檀香混着压抑的人欲,扑鼻而来。
诚然,我也是不得已,不过他这般麟子凤雏之人,我也不亏。
第二日,我见老爷起床,心中惫懒,还是爬起来给他穿衣。
他疏淡直视前方,似是忘了昨晚上咱们滚作一团。
我不难过。
等我一出房门,那些不理睬我的下人,个个眼中都闪过一丝惊惶,舔着脸给我道晨安。
我心中有点快慰。
一转头便见昨日那颐指气使的丫头,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阴阳怪气翻白眼。
我微微笑,趁她不备拽过她,一把将她推倒,翻身坐她肚子上,她动弹不得。
我二话不说扇了两个大耳刮,她被打得直懵懵,瞪圆了眼。
如今我爬了床,一时半会不怕她。
我用食指狠狠戳她脑门儿,拧着她耳朵恶狠狠道:「再不听话我就让老夫人赶你走!」
别看我平日里听话谨慎,实则性子很是泼辣。
这两年是为了把老夫人这棵大树抱好,才一直夹着尾巴做人。
了结完,我便着紧去见老夫人。
老夫人虽笑脸相迎,却没说其他。
我心中五味杂陈。
昨晚上豁出去,是因为前一日,老夫人便同我说,这段时日亏我照料,如今她好了,何不早早离开?
我当时听了,脑子嗡嗡作响。
这两年我一直尽心尽力地侍奉她。
如今回府享荣华了,便想摒弃我。
摒弃我,也不见给我半点银钱。
左右我都是进府的妾室,没啥名声,不若求老爷垂个帘。
若是生子有个依仗很是不错;即便打发我,万不能短我银钱。
——我确是没半点骨气。
无可奈何,我没见识,也没财力,更没家族,我打小便只做过丫鬟,若直接将我丢外面,许是不好过。
这世道,断是要好好维生的,贞洁脸面那是权门贵女的,不是我这个微末之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