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景臣苏安宛的其他类型小说《追妻路漫漫:霸总请为你的行为买单傅景臣苏安宛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解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梁淇眸子一顿,宋时染?她对娱乐圈知名的艺人导演都了如指掌,脱口而出,“宋氏娱乐的大小姐?”“啊?梁姐你认识?”梁淇冷笑一声,环着手臂,“你差点没法和我一起工作,算不算认识?”宋时染进娱乐圈早,甚至算是童星出道。家里算是有些背景,不想签约在宋氏娱乐旗下,最好的选择就是实力强劲的华盛娱乐和星拓传媒。自然接触过华盛娱乐,梁淇手底下带过的影帝影后也不少,差点就成了这位宋大小姐的经纪人。最后这位心高气傲的宋大小姐因为不满意华盛的分成合约以及待遇,去了星拓传媒。方梨脑子转了下,立刻就明白梁淇话中意思了。神情显然对换座位的事很不齿。“幸亏梁姐你没签成。”梁淇撩拨了下短发,不紧不慢道,“不仅没签成,她最后还去星拓传媒那边签了我死对头做经纪人。”方梨...
《追妻路漫漫:霸总请为你的行为买单傅景臣苏安宛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梁淇眸子一顿,宋时染?
她对娱乐圈知名的艺人导演都了如指掌,脱口而出,“宋氏娱乐的大小姐?”
“啊?梁姐你认识?”
梁淇冷笑一声,环着手臂,“你差点没法和我一起工作,算不算认识?”
宋时染进娱乐圈早,甚至算是童星出道。
家里算是有些背景,不想签约在宋氏娱乐旗下,最好的选择就是实力强劲的华盛娱乐和星拓传媒。
自然接触过华盛娱乐,梁淇手底下带过的影帝影后也不少,差点就成了这位宋大小姐的经纪人。
最后这位心高气傲的宋大小姐因为不满意华盛的分成合约以及待遇,去了星拓传媒。
方梨脑子转了下,立刻就明白梁淇话中意思了。
神情显然对换座位的事很不齿。
“幸亏梁姐你没签成。”
梁淇撩拨了下短发,不紧不慢道,“不仅没签成,她最后还去星拓传媒那边签了我死对头做经纪人。”
方梨:“……”
姐,真是怪巧的哈。
怪不得今天一个演员和导演都能对上呢。
方梨咽了咽口水,也无奈道,“不过星拓传媒两年前被傅氏集团收购,成为旗下子公司,背靠大树好乘凉,咱老板个体户单打独斗,待遇座位方面肯定得吃点亏。”
方梨显然是不知道自己老板身份的。
她不是韩灵那种刚毕业没两年的大学生,在娱乐圈打工很多年了,有些规矩还是懂的。
颁奖典礼座位第一排坐着的人,都是资本大佬和主办方的人。
第二排要么是年过半百早就成名的大导演,要么就是今晚提名个人奖项的,宋时染这两年电影资源直线下降,就播了一部水花不大的电视剧,评奖期内电影都没上映一部,哪来的提名,哪来的脸还敢换座位。
不就是仗着自己背靠星拓传媒,又是童星出身,粉丝体量大么。
梁淇眸子一抬,意味不明道,“谁说的?”
她梁淇混迹娱乐圈,向来都是没理都要辩三分的主。
今天她占理,还能让宋时染得了好去?
方梨灵光一闪,“姐,要不我现在去给换回来?”
话音刚落,梁淇一个脑瓜蹦弹上去了。
“哎哟。”
方梨瘪嘴揉着额头。
“你是不是笨,咱老板是导演,粉丝和舆论方面天生就比女明星差一截,你这被拍照,耍大牌咖位癌的网暴接着就来你信不信。”
方梨也知道有点不妥,嘟嘟囔囔道,“我这不是气不过么。”
梁淇脑子不断思索着对策,葱白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方梨,“你在这等着老板出来,先别让她去台前,我去后面找人沟通。”
“知道了姐。”
金鹤奖是国家级奖项,之前一直是广电总局主办,今年头一回承包给樱桃台举办。
一路找到了后台,看远远见一群穿正装的簇拥着一个人,刚想抬腿就被工作人员给拦下了。
梁淇:找个部门经理还得层层通传?
又不是多大的官。
“梁姐?”
工作人员认识梁淇,以前她经常带着艺人和樱桃台有合作。
“梁姐,那边咱们副台长接见大人物呢,不方便让你过去。”
梁淇自己过来的目的就在这,电视台各大节目认识的人多啊。
漂亮的眸子闪了闪,什么人能让副台长亲自接见?
识趣没多打听,见要找的何经理在那群人最外围,贴心指了指,“我就找一下何经理。”
小张顺着瞧了眼,确实不碍事。
不耽误他卖个人情。
半山别墅
傅景臣一身矜贵的黑色定制西装,白皙修长的手指随意翻阅着傅氏的工作报表。
男人的脸庞如同雕塑一般立体俊美,每一个角度都透露出无与伦比的惊艳之美。
只不过脸上毫无波澜,黑眸深邃又平静无波。
周承恭敬的垂立在一旁,汇报他查到的消息。
“总裁,少夫人三天后要出席金鹤奖的颁奖礼。”
如今谁不知道导演界的新秀苏安宛凭借一部电影《前路永生》拿下金熊奖的消息?
票房口碑齐飞。
前段时间同时也被提名了华国电影金鹤奖的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
本届金鹤奖就在京城举办。
傅景臣的手指顿了一下,冷声吩咐,“安排一下,我也去。”
周承早知如此的应下,傅氏旗下的子公司星拓传媒可是娱乐圈的龙头老大。
傅总这个身份,一个小小的金鹤奖自然轮不上这位爷出席。
不过谁让少夫人去了呢,那傅总不得紧紧的跟上去啊?
傅景臣独自望向窗外,半山别墅的后花园种了满园的红玫瑰,随风摇曳,芬香满园。
他马上就能见到他的玫瑰了。
苏安宛今天喊着蓝熙一起出门逛商场,她金鹤奖的礼服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蓝熙挎着她最爱的香奶奶包包就立刻奔赴苏安宛的怀抱了。
苏安宛挽住女孩的胳膊,豪气的开口,“今天蓝小姐的花费,朕买单!”
蓝熙星星眼。
“哇哦,那我可要挑贵的买!”
蓝熙抓着苏安宛直奔奢侈品店。
苏安宛不放心上,她的处女作真的挣了挺多的,而且她爸她哥怕她没钱花,月月都会打零花钱。
蓝熙这个购物狂魔就像走进了她的舒适圈,气势万分的让导购一件一件给她介绍衣服。
“宝,你要不要试试那一件,我觉得那身墨绿色长裙和你超级搭!”
苏安宛顺着蓝熙的目光看过去,一袭墨绿色长裙,裙摆处点缀着钻石,上面绣着精致的暗纹。
蓝熙眼光确实很好,导购一听眼睛都亮了,这两位小姐都是一身名牌,连忙上前介绍。
“这位小姐,那身裙子确实和您很搭,这是我们店独一件的新款,我给您取下来您要不试试?”
苏安宛没多犹豫便点头答应了。
接过裙子便去更衣室换衣服了。
当女孩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惊艳住了。
女孩一袭墨绿色的曳地长裙,娇艳灵动,像是森林里的精灵,美的不似凡人。
蓝熙久久回不过神来,满眼都是惊艳,“宝贝,这裙子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苏安宛照了照镜子,确实很满意。
刚想开口,转身之间便看到了门口处的男人,脸色骤变。
男人一身黑色高定西装,清冷孤傲,气场强大,众星捧月一般站在众人中间。
周围跟着一圈的商场经理。
只不过似乎比三年前瘦削了不少。
苏安宛努力掐了掐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忽视心中的异样。
自然的对着导购说,“这条裙子我直接要了,多少钱?”
傅景臣一双黑眸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森林公主”。
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听不到,眼里心里只有眼前的姑娘。
可是眼见着和女人的眼神对上,女人一秒便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像是他不存在一样。
他的心微微泛疼。
周承没想到这么巧,总裁照例来傅氏旗下的商场巡视,便碰上了买衣服的少夫人。
悄悄观察着这修罗场。
导购没想到苏安宛这么干脆,喜笑颜开,“好的小姐,一共三十二万,您看您怎么支付?”
苏安宛刚想要把自己的卡递过去,眼前便出现一张黑卡。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抢先把黑卡递过去,男人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淡漠。
“刷我的。”
眼神却从未离开过眼前的女人,带着贪恋与爱意。
苏安宛厌恶极了他这副不尊重人的样子,直接抬头直视着男人。
时隔三年,二人终究是再见面了。
目光相对的一瞬间,一个人满是厌烦,一个人满是深情。
和三年前一样,不过如今,厌烦的是苏安宛。
苏安宛的红唇勾起冷笑,“我和傅先生没有熟到这个地步吧?还是说傅先生看见一个女人付钱就抢着付?”
她竟然在男人的眼里看到了爱意,一定是她眼花了。
傅景臣毫不在意她的嘲讽,声音有些干涩,“我没有,只有你。”
他只想为她做些什么。
整个店里的人看着这个修罗场,都不敢说话,导购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店外面站着面面相觑的商场经理高管。
这什么情况啊?怎么不近女色的傅总进去抢着给一位小姐付钱了?
目光纷纷投向了安静站在一边的周承。
周承保持良好的职业素养,也知道今天的巡视肯定到此为止了。
得体的微笑,“傅总有些私事要处理,诸位不妨先回去?”
众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我们都懂”的笑容,跟周承打了个招呼便都离开了。
什么?你说要留下来吃瓜?
嫌命长否?
店内,蓝熙看见傅景臣一副纠缠不清的样子就来气,刚准备上前一步破口大骂,便被苏安宛一把抓住手腕。
她不想让蓝熙因为她而受到傅景臣的伤害。
苏安宛深吸一口气,目光清澈,毫不退缩。
“和我没有关系,需要我提醒傅先生吗,我们现在除了前夫前妻的关系之外没有任何关系。”
“哦,不对,夫妻关系存续期间,也没见傅先生付过什么钱,现在这是干什么呢?”
苏安宛唇边满是嘲讽与厌恶。
都离婚了,现在过来装什么啊?
傅景臣只觉得喉咙像吞了针一样难受,心口闷的发疼,不自觉捏紧了手指。
原来被心爱的人嘲讽是这么难受啊。
低了低眉眼,声音有些艰难,“对不起。”
苏安宛直接怔住,傅景臣说什么?
他那般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竟然有低头道歉的一天?
还是她这个他最看不上的前妻?
苏安宛觉得她快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了,她不想再和这个危险的男人扯上半分关系。
“傅先生的道歉我收下了,您自便,我就不打扰了。”
转身将卡递给导购,“付款。”
干脆利落,不留一丝情面。
苏安宛的每一句话就像是带了尖锐的钩子,字字句句往他心里钻,直钩的心脏鲜血淋漓。
导购双手接过刷完卡之后递回去。
将苏安宛换下来的衣服包装好放在一旁。
“小姐购物愉快。”
面上得体的微笑,实际心快要被旁边这个看起来高贵冷漠的男人吓死了。
苏安宛拿起东西也没了继续购物的心态,就和蓝熙一起走了。
傅景臣就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她离开。
眼里是浓郁如墨,化不开的阴霾。
他的玫瑰独自离开,独留他的灵魂空寂的流浪。
内心遭受一万点打击,弱弱开口,“咱老板这商业价值可以啊,高珠都能借到。”
不是,老板的造型师这么牛的吗?
她难道不是入职了一个新人小导演工作室?
出席活动不应该没什么品牌赞助的吗?
“谁跟你说是借的?”
方梨:“啊?”
不是借的还能是自己买的啊?
梁淇略微思索了下,一脸高深莫测地为一头雾水的方梨整了整工牌。
微笑,“当然是老板的私人物品,包括两套礼服。”
最后一句气声说的,“纯手工私人订制礼服,很贵的。”
说完之后梁淇自己都羡慕了。
娱乐圈经纪人干了这么多年,也是高收入了,但是打工人和人家大小姐差距简直就是天堑。
一条祖母绿钻石项链,顶她半辈子。
最后徒留方梨一个人风中凌乱。
合着她以为的新人小可怜是假的?
千金大小姐才是真的!
苏安宛在前厅第二排位子上落座,看了眼座位上的名牌,左手边是同样提名最佳导演的曹昱导演,听说过,但不认识。
右手边是前路永生的女主角,杨予微,提名今晚的最佳女主角。
杨予微红气养人,整个人容光焕发,见苏安宛过来,忙和后面的人止住话头,起身打招呼,“苏导。”
待看见苏安宛的礼服和颈间项链时,微怔了片刻,随后迅速整理好表情。
苏安宛看见伸出的细手,也抬手礼貌性握了下,“予微,好久不见。”
只是言语间的距离感显而易见。
杨予微穿的是大裙摆,有些占地方,坐下之后热切地交谈着,“苏导头上戴的玉簪好好看,这雕刻的花是…百合?”
苏安宛下意识抚了抚,唇边溢出一抹笑意,“细叶百合,也叫山丹。”
山丹,代表新生,也象征着热烈的生命力。
杨予微年纪轻轻就高中辍学进娱乐圈,后来参加选秀出道,倒是头一回听说这种花。
只能牵强赞了句,“这翡翠雕刻的好细致,栩栩如生,花瓣薄如蝉翼。”
说话的功夫,四周人也都基本来齐了,台上主持人已经开始念稿子,宣布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没想到苏导年纪轻轻竟然喜欢翡翠。”杨予微打量着那一整套翡翠首饰,一眼就知道价格昂贵。
苏安宛今日戴的这一整套翡翠首饰都是苏寒行自己提供的玉料,找国际知名的珠宝设计师设计的图纸,样式新颖,非但不显老气,还增添了许多亮色。
她礼貌性笑笑,没回答,瞥了一眼杨予微脖子上戴着的蛇形项链。
品牌经典款式,一眼就能辨别是哪个牌子的珠宝。
随口一说,“这项链也很符合你的气质。”
杨予微第一次借到高奢品牌的珠宝,眼中骄傲不言而喻。
“是吗,品牌方也说很契合呢。”
苏安宛本以为终于能消停了,谁知道旁边的曹昱见缝插针聊上了。
“苏安宛导演对吧。”
“你好,我叫曹昱,是电影《陆地之狮》的导演。”
曹昱凭借主旋律电影提名最佳导演,今年五十多岁,戴着黑框眼镜,干瘦干瘦的,有点文艺导演的感觉。
苏安宛颔首微笑,落落大方,“曹导好,我看过您的电影《行路的人》,很喜欢您的执导风格。”
曹昱眼睛一亮,“没想到苏导竟然看过行路的人。”
他从业将近二十年,创作的作品不计其数,很少有人知道,他最得意的作品,是他三十岁所导的一部小成本文艺电影。
“刚认识的。”
说话间,“啪”一声就拍掉碰她衣服的手指。
微眯着眸子,怒视他,“想坐被告席?”
傅景臣自从坐下,脸就没正对舞台过。
身上的冷漠尽数褪去,“如果原告是你,坐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而这话传进苏安宛的耳朵里,却尤其可笑。
因着周围人多眼杂,苏安宛没再说话,只是眼底的讽刺,傅景臣看得清楚。
眼眸漆黑,看不出情绪。
宋时染被两个人忽视个彻彻底底,闹了个大没脸。
只是她内心不断打着鼓,不是说傅总和傅家都不待见苏安宛吗?
今天晚上这什么情况?
苏安宛坐到最后,最佳影片奖的得主也是前路永生。
不过她没上台领奖,是电影的出品方和制片人去领奖的。
最后一个提名的奖项颁发完,苏安宛起身就准备离开。
从头到尾没给傅景臣一个眼神。
傅景臣知道她私下没了顾忌,这样跟上去只会让她生气,于是看着她走到助理身边,这才起身。
苏安宛出了内场之后,梁淇迎上来,将手中的皮草递过去,脸上带着喜色,“刚才制片人说要开庆功宴,就定在望江阁。”
望江阁,京城里谈商务合作或是开庆功宴最常去的场所,里面各项设施一应俱全,顶楼就是酒店。
怕她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解释了句,“这是有意合作下一个项目的意思。”
毕竟第一部电影就票房口碑双丰收,苏安宛手里下一个本子也是遭人惦记的。
事关投资,苏安宛一口应下,“好。”
她下一部电影也已经在筹备了。
“灵灵你和梨子早点回去吧,我和淇姐一块去就行。”
两个年轻小姑娘跟着去聚餐也不安全。
方梨沉吟片刻,“老板,要不我喊小陈陪着你和梁姐一块去?”
有个男的总归放心些。
梁淇摆手,“我叫了保镖,你俩放宽心吧,明天工作室见。”
“好的姐,那我和灵灵先走了。”
后台单人休息室,杨予微还在摔摔打打。
“凭什么苏安宛一个新人导演能凭借这个电影拿最佳导演,我演了好几年的戏却不能拿影后!凭什么!”
罗斌倚在一边,手里夹着的香烟还燃着,扫了一眼旁边撒泼的女人,划过一丝厌恶。
想起她背后的金主,只能按下烦躁耐心哄。
“我私底下问过评委了,一方面是林子茵实力不容小觑,另一方面奖项总要顾忌平衡的。”
把自己要贿赂评审却被撅回来的事都隐了。
又扫到她脖颈处戴着的显眼珠宝,影后没拿到手,高奢品牌肯定就不会轻易给title。
但粉圈肯定得用高奢珠宝代言维稳。
出声试探,“这BVLGARI代言的事,能不能找范少帮帮忙?”
杨予微气恼坐在一旁沙发上,对苏安宛算是记上了。
想起换女人如衣服的范兆,没什么底气,她咬了咬唇。
“我尽量吧。”
苏安宛在后台换了身休闲装才和梁淇一起上了保姆车。
见她一身便装,梁淇打趣了句,“老板,你这一身和你头上的价值千金的簪子一点都不搭。”
苏安宛摘了鸭舌帽和口罩放在一边,随手扯了个玩偶垫在脑袋下闭目养神。
“发型来不及换,也没带头绳,暂时只能这样。”
金鹤奖颁奖结束之后,周承替傅景臣推了几个酒局,下楼的路上刚好碰上一直等着的星拓总经理程简。
“嗯。”
傅景臣的眉头紧锁,一直没能舒缓。
“有问题?”
见段惟神情越来越严肃,没忍住问出了声。
段惟收着仪器,“就是喝醉了酒,没太大事。”
傅景臣默了一瞬,一小杯酒就能醉成这样?
好像看出他心中所想,段惟叹了口气,“她不是酒精过敏,是体质特殊。”
傅景臣心里一颤,紧紧握着苏安宛露在外面的手。
“继续说。”
段惟站在床前,语气里是他一贯的清冷,条理清晰道,“她身体亏空,不适合饮酒,从前应该是没有碰过,不过这些都不是太大的问题,养身体是个耗时耗力的事情。”
“她心理疾病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心理疾病?
傅景臣脑海里浮现出三年前她的病历。
抑郁。
曾经被刻意压下的痛感,再一次密密麻麻爬了上来。
声线有些抖,“这三年,她明明……”
段惟语气极淡,说出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没有康复。”
当年段惟也是取得临床和心理学的双学位的人。
“人在沉睡的时候是最放松的,内心深处的情感也很真实,会通过细微之处展现出来,苏安宛可能怕她家人担心,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封锁起来了。”
但是这样,只会让她自己越陷越深。
伤口的腐肉不剜掉,只一味的藏起来,是无法愈合的。
而三年过去,也不只是抑郁。
段惟的话让傅景臣脑子嗡嗡作响。
怎么会这样。
这三年,他每个月都会去M国,看着她和新结交的朋友聊天谈笑,看着她在完成自己梦想的路上发光发热。
明明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手指收的越来越紧,不知道是疼痛感还是醒酒汤的作用,床上躺着的睡美人嘤咛了一声。
“安安?”急切唤了她一声。
苏安宛脸上依旧带着不正常的酡红,揉着额头,含糊了一句“头好痛。”
傅景臣扶着她慢慢起来,将一旁桌子上的恒温水杯递过去,“慢点。”
听见这温柔的男声,苏安宛神情一滞,眼神有点迷离,傅景臣敏锐发觉了不对。
“安安,你怎么了?“
手心里被塞了一杯温热的水,垂着眸子静静看着他握着她的手,颤动的睫羽像是蝴蝶振翅,轻轻蒲闪。
“景臣……”
苏安宛歪了歪头,怔怔盯着那双大手,无数的片段袭击她的脑子,眼前阵阵发黑。
“我没有……我没有做!”
苏安宛突然大喊,抬手挥落手里的水杯,捂着头声嘶力竭地大喊,“我没有!”
扬出去的水杯溅了傅景臣一身水,最后摔得四分五裂。
傅景臣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湿漉,满眼的心疼,制止住她捶打自己脑袋的自残行为。
声音放到最轻,柔声哄着她,“没有,没有,安安什么都没有做。”
实则心如刀割。
他清楚地知道她在说什么。
是三年前的雨夜。
腐烂的伤口在她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彻底裸露。
苏安宛的手腕被他拉着,不断地挣扎,乱挥的拳头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喃喃道,“为什么……”
傅景臣不管不顾,将人按在自己怀里,一点一点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都是别人的错,和你没有关系,不要惩罚自己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像是沙砾磨过,沙哑至极。
任谁都能听出话里的心疼与后悔。
苏安宛像只受伤的小兽,埋在他的怀里,呜咽出声,“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没有推她……”
傅景臣的嗓子干涩地厉害,整颗心像是被攥紧,一寸寸地收缩。
什么都没逃过傅景臣的眼睛。
是他放在另一侧枕头下的盒子被翻出来了。
里面放着三年前他没能送出去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一条蓝宝石的项链。
应该是她看着好看,给玩偶戴着玩了。
“没有,小熊。”
苏安宛咬着唇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犹豫着要不要和他道歉。
动别人的东西是不是不大好。
可是她只是给他的玩偶戴上一会儿,应该没关系吧?
没等她纠结,傅景臣已经端着碗要喂她了。
苏安宛下意识张口,可红枣的香气率先钻进她鼻子里。
秀气的眉头皱起,“我不要吃红枣。”
小醉鬼还知道自己不爱吃红枣呢。
傅景臣目光温柔极了,轻声细语的哄,“宝宝放心,红枣我都挑出来了,只有它的味道,对你身体好。”
苏安宛的喜恶很奇特,比如,不爱吃红枣但是可以接受红枣熬的粥,不爱吃香菜但是牛肉面里面必须要放,然后自己再挑出来。
于是,她将信将疑张口含住喂过来的勺子。
砸吧砸吧嘴,确实没红枣,皱起的眉头这才舒缓开。
“我自己来。”
苏安宛想抬手接过碗,没抬起来。
因为她要捂着她的小熊。
有点忙不开怎么办?
看着她呆呆的模样,他的眉眼越发柔软,唇角勾起一抹清淡的笑。
“我手闲着,让我也忙忙,好不好?”
她手忙着,他手闲着,所以他也要忙!
脑袋转不过弯来的苏安宛用力地点头。
于是,一个人喂,一个人喝,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
喝完粥后苏安宛眯着眼睛打盹,显然是困了。
可手一直抱着那只小熊不松手,显然是极其喜欢。
最后,傅景臣只好让她抱着那只莉娜熊一起睡觉。
“宝宝晚安。”
薄唇在女孩光洁的额头落下怜爱的一吻。
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卧室里的吊灯尽数熄灭,只留了一盏暖黄的床头灯亮着。
傅景臣将空碗放到洗碗机里,将卷起的袖子放下来,眉眼冷峻,看不出方才的丝毫温柔。
早已候着的周承躬身,“总裁,苏总带人要硬闯,被拦下了。”
傅景臣毫不意外,预料之中。
“出去看看。”
半山别墅外的庭院里,两拨人剑拔弩张,对立而站。
苏寒行得到消息之后连夜坐飞机从海城赶过来,风尘仆仆。
“让傅景臣滚出来,都离婚了还敢拐我妹妹,当我苏寒行死了?!”
沐泽站在他对面,两三米的距离,一张冰山脸,任苏寒行说什么,如何威胁,不动如山。
“你进不去。”
秋日的夜晚多了几分凉意和萧瑟,冷风吹得苏寒行身上的风衣猎猎作响。
苏寒行桃花眼微眯,泛着冷光,“不如就试试。”
“苏寒行。”
沐泽听到声音,收起身上戾气,转身恭声道,“家主。”
两侧的黑衣人纷纷避开,让出一条路,黑色的皮鞋踩在大理石上,一步一步下了台阶。
傅景臣走到苏寒行面前停下。
扫他一眼,眸底冰冷,“安安睡了,你不用大呼小叫。”
“呵,没想到堂堂傅家家主的地盘,连个隔音都没有。”
苏寒行嘴边挂着一丝嘲讽,话虽如此,声量到底是低了。
“有劳傅总伸以援手,不过我自己的妹妹,我自己会照顾,不麻烦陌生人了。”
苏寒行每一句话都带着刺。
他晚上还在公司忙工作,给妹妹安排的保镖突然就发了信息。
说小姐喝醉了酒,被她丈夫带回家了。
庭院传来傅时礼响彻耳膜的惨叫声,一声一声叫的傅母心抽疼。
傅景臣大手一挥,“让老宅的所有佣人出去观礼。”
他要让所有人看着,这就是不尊重安安的下场。
家主话落,立刻涌进一批黑衣人“请”每位佣人出去观礼。
傅母气的浑身发抖,“景臣!你让他们立刻住手!时礼会承受不住的!”
声音带着一个母亲的凄厉呐喊。
傅景臣抬起头看着他的母亲,忽而笑得妖冶。
“差点忘了,母亲也做了不少好事。”
傅父紧紧握住妻子的手,他知道家里人都不待见苏安宛,甚至因为他的毫无关注成了这个家里待她最好的人。
但是这不代表他就默许傅景臣发疯一样的行为。
“你放肆!这是你母亲!”
傅景臣毫不关心傅父和傅母的哭泣与怒吼。
他自幼由老爷子抚养长大,手把手教导掌管傅家,没有任何童年和快乐,这一切都是因为傅父的懦弱无能,傅母的逃避妥协。
他这一生唯一享受到爱意的时候就是过去五年,过去和苏安宛结婚的五年。
但是他视若救赎的五年,是苏安宛半分不想回忆的地狱。
不过没关系,他是罪人,他会用一生去向他的安安赎罪,乞求他的神明原谅。
他抬眸望向傅母,想起那些资料上的话,语气冰冷,“母亲可还记得我第一次带安宛回老宅的时候,单独拜托过您什么吗?”
傅母神色紧张,眼神闪躲,断断续续道,“记…记得。”
当年苏安宛上楼去见老爷子,傅景臣单独和她说了几句话。
大概意思就是,苏安宛年纪太小,傅家家大业大,人多,关系还复杂,有些事可能不懂,让她这个做婆母的,多包涵,多教着点。
那是这么多年,她大儿子头一回和她说几句软和话。
却是为了他的妻子。
傅母双手都心虚地绞在一起,不敢对上自己儿子那冰寒的视线。
“景臣,我有好好教她……我……”
见她还在狡辩,傅景臣不想听下去,随手将面前的茶杯用力一摔。
“啪!”
青瓷的茶杯砸在傅母脚前的地面上,顿时碎的四分五裂。
“啊——”吓得傅母尖叫一声,惊恐跌坐在沙发上,心有余悸捂着胸口。
“我让你教她,是出门在外护着她,教导她傅家的人际关系,不是让你端着老封君的架子天天给她立规矩的!”
傅母也不敢跟她大儿子叫板,只好硬着头皮安抚他,“母亲理解错了你的意思,我现在知道了……我以后不会……”
傅景臣冷笑一声,“理解错我的意思?”
傅母以为有转机,连连点头,“是,是母亲糊涂……”
“理解错我的意思,怎么我和安宛一同回老宅的几次没看见母亲这副做派!”
“我……”傅母张张口,却不知如何辩解。
傅景臣的目光移到那枚素戒上,眸底一片猩红,“没有以后了。”
再抬眼,是令傅母浑身发颤的冷漠。
一言便定下了傅母的下场。
“母亲既然对救命恩人行恶,恩将仇报,那自然该常伴青灯古佛,赎清罪孽。”
男人似乎在认真思考。
“城郊的寒山寺就不错,定能让母亲诚心悔过。”
傅母听见她的儿子要把她送去寺庙,再也坚持不住,瘫坐在地,丢弃了她所有的风度与教养。
神情恍惚,她怎么都不敢相信,她十月怀胎的儿子,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要送她去寺庙了却余生!
傅母此时忘记了,她嘴里毫不相干的女人,曾经为她捐献了骨髓,救了她的命。
“傅景臣!我是你的母亲!你竟然要这么对我!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去那种生活艰苦的地方过人不人鬼不鬼的苦日子,这对养尊处优惯了的傅母来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傅景臣却摇了摇头,认真万分地看着她,“你不能死,你死了她的骨髓也就没了。”
傅母彻底被吓住,魔鬼!这是一头魔鬼!
傅父只觉得傅景臣疯了,他是个疯子!竟然为了一个离婚的女人要打死他的亲弟弟,送他的亲妈去寺庙!
还好还好,他没有对苏安宛做任何事情,他此时顾不上去搀扶傅母,只觉得无比庆幸,他自持身份,没有搭理过苏安宛。
然而,属于他的审判还未曾真正开启。
傅景臣优雅的交叠双腿,撑着头残忍道,“既然母亲要去寺庙了,不如好好和父亲告个别吧。”
傅父听着这个阴森森的声音,直觉不对,但是不敢吭声。
“毕竟,母亲在的时候父亲就有私生子了,母亲走之后,父亲大概也不会思念母亲了吧。”
轰一声惊雷,砸在了现场每一个人的心头,周承死死的低着脑袋。
救命,总裁发起癫来都不顾亲爹妈的死活,他的小命还能在吗?
傅母不可置信的转了转眼珠,景臣说什么?
私生子?!
“傅秉同!你竟然有私生子?!”
傅母涌起愤恨的力气,狠狠掐住傅父的脖子,毫无端庄贵妇人可言。
傅父从震惊中缓过来,用力掐住傅母的手腕,“你个疯女人,快…快放开。”
傅景臣就像看戏一样看着这一对前一秒共患难的夫妻后一秒不顾形象的张牙舞爪。
真没意思。
傅父最后用力狠狠一推,傅母摔倒地上,没有人敢去扶,甚至在场的人都恨不得把眼睛戳瞎。
简直夭寿!
今天一天大开眼界,这平日里儒雅斯文的老爷竟然有私生子!
贤惠端庄的夫人竟然如同泼妇一般!
傅景臣看够了好戏,才继续开口刺激这一对夫妻。
“叶婉心对安安的设计之所以能成功,父亲这个私生子出了不少力气吧?”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抬,一旁一直抱着一个黑盒子的黑衣人立刻上前。
将手中的黑盒子往傅父面前一放。
傅父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刚刚他就闻到了,只不过他以为谁受伤了。
没想到来源于这个黑盒子。
他直觉觉得这不是他能承受的东西,踌躇不敢上前。
但是傅家暗卫会帮他面对现实。
黑衣人打开盒子。
“呕——”
傅父直接吓瘫了,不断的泛着生理性恶心。
是一颗年轻男子的头颅,上面的鲜血干涸了一半,另一半还在滴滴答答发出声音。
傅母挪开目光,不敢再看一眼。
这一物品的出现,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连忙移开目光,不敢直视沙发上那个可怕的男人。
傅景臣面不改色,疑惑的问傅父,“父亲为什么不敢看呢?这不是您前段时间刚见了的儿子吗?这可是您最疼爱的儿子啊。”
傅父不敢去看那一团令人作呕的东西,内心恐惧不安,他最清楚这个大儿子的手段了。
不断的恳求着傅景臣,“景臣,景臣你饶了父亲吧,我和他母亲就是一夜情,根本没有什么感情,我最爱的儿子是你!是你啊景臣!”
随后想起傅景臣回傅家发疯的源头,傅父连忙开口撇清关系。
“景臣你是知道的,我没有为难过安宛,过去五年我没有为难过她!”
傅景臣有些玩味的开口,“可是安安受的最大的苦楚,有你一份功劳呢。”
如果没有傅父把手中仅存的势力给这个私生子,如果傅父不是管不住下半身生了这个畜牲,他就不会被叶婉心蒙在鼓里,他就不会去相信那狗屁证据从而误解安安!
他们所有人,通通都该死。
傅父最后的希望终于熄灭了,再也不控制自己的情绪,整个人疯疯癫癫的站起来,指着傅母就开始骂。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要不是当年你非要嫁给我,我怎么会和我的霜儿分开,我怎么会让我们最爱的儿子顶着私生子的名头活着!”
傅母不甘示弱的瞪回去,恶毒的盯着傅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永远忘不了那个贱人!”
当年老爷子把傅景臣抱走,她毫无表示,甚至主动顺从老爷子的意思不和傅景臣来往,不就是因为她当时迫切需要傅家继承人母亲的身份来坐稳傅家主母的位子么。
因为她一直都知道傅父有个念念不忘的初恋!
甚至一直想和她协议离婚!
她怎么可能允许?她绝对不会给贱人让位!
直至三十鞭子打完,傅景臣整个人和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额头滚烫,整个后背没有一丝好肉,鲜血淋漓。
然而男人只是呓语,林北修靠近耳朵。
“安安,安安,对不起,对不起……”
林北修的眼眶瞬间湿润,傅景臣真的爱苏安宛很深很深。
段惟早就被周承通知在门外候着,进来看到床上的傅景臣,脸上不好。
他本身就是傅家为傅景臣准备的医生,从小到大,傅景臣受过数不清的伤,在死人堆里杀出来执掌傅家。
但是第一次看见他这副样子。
哪怕被烧的糊涂,嘴里依旧喊着“安安”。
无奈上前替他包扎,手下动作不停,嘴上也不饶人,“他再这么自我糟践下去,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
周承缓慢开口,“总裁不会死的。”
因为少夫人还活着,总裁不会让自己就这么轻松死去的。
一时间屋内几人竟然都奇妙的想到这一点,只能感叹,傅家几代,没想到出了这么一个大情种。
傅景臣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后背哪怕被处理过,依旧是烟烧火燎般的疼痛。
傅景臣忍不住皱了皱眉,下意识看了一眼右手,那抹银色映入眼帘,这才有点活人气息。
林北修这几天一边照顾他一边跑傅氏,整个人要瘦脱相了,累瘫。
把晚饭带过来的时候还和他吐槽,“我说傅哥,你之后必须好好答谢我,我牺牲太大了。”
傅景臣瞥了他一眼,答谢?他没拿把刀剁了他就烧高香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搅拌着白粥。
眼前似乎浮现出安安在厨房为他准备晚饭的模样。
白雾缭绕了视线,忍住眼中的水汽,喝了口粥。
马上了,等他解决完最后一批人。
林北修没得到回应也不恼,本就沉默寡言的傅哥现在更孤寡了。
一整个阎王爷现身。
周承进来的时候傅景臣刚好喝完粥。
顶着傅景臣压迫感的目光,他觉得他今天这个话说出来,小命要交代在这。
“总裁,您之前让我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自从叶婉心串通那个私生子以及部分傅家人伪造病历,毁掉监控开始,傅景臣就一直在想一件事。
如果这一次是被蒙蔽的,那叶婉心当年救他的事情呢?
所以他一早便吩咐了周承去彻查,甚至让沐泽也去协助,必须保证结果的准确性。
如今,看周承的脸色,傅景臣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
强迫性的压住喉中的腥甜,命令:“说。”
周熙低垂着头不敢看总裁的神色,“十七年前救您的人,不是叶婉心。”
“噗”
“傅哥!”
傅景臣终究是没忍住呕出了血。
他捂着胸口,手指骨节用力到泛白。
笑话,全是笑话!
他傅景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傅景臣不顾林北修递过来的纸巾,整个人似乎要压抑着什么。
死死盯着周承,“告诉我,那个女孩是谁。”
周承觉得总裁真的会承受不住的。
这个结果太痛苦了。
哪怕总裁对叶婉心没有任何感情上的想法,但是因为幼时的那份恩情,依旧承包了她所有的花销。
纵容她打着自己的名号作威作福。
没有感情的新婚妻子也要排在她的后面。
但是如果,如果说出真相,傅景臣真的能承受的住吗?
周熙张了几次口,最终顶不住压力,将查到的真相全部说出。
“根据那个地方修复的监控录像以及各路搜证来看,救您的小女孩,是……少夫人。”
死一样的寂静。
林北修万万没想到故事的走向是这样的,猛地看向傅景臣,傅哥他……
傅景臣感觉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死死的攥住拳头,指甲嵌入掌心。
“确定吗?”
浓墨一样的眸子酝酿起泼天的风暴。
“我和沐泽亲自去查的,我们以项上人头担保。”
“呵呵……”
傅景臣现在整个精神状态是癫狂的,是安安,竟然是安安。
一直都是她啊!
心脏痛的如同刀绞,每一次呼吸都带来难以承受的痛苦,如同刀锋刺入血肉,反复搅动,遍体鳞伤。
傅景臣终究控制不住,发出极为悲痛的哀鸣。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啊——”
如鹰一样的眼睛,竟然流出了血泪,殷红的鲜血滚滚落下。
如同心头血一般鲜艳灼目。
刺伤了所有人的眼睛。
纷纷别过头去,不忍直视。
傅景臣的身体终究承受不住,发出小兽一般呜咽的声音。
“安安,我的安安。”
他的安安,到底怀抱着怎样赤城热烈的爱意来到他的身边。
但是被他无数次狠狠地推开。
那个记忆中的小姑娘,勇敢无畏,善良美丽,为什么他就是眼瞎看不出来啊?
还因为一个冒牌货让安安受了那么多年委屈。
林北修终究看不下去,擦掉掉落的眼泪,推开门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带着段惟。
给傅景臣注射了麻醉。
整个病房安静下来,段惟叹了口气。
“他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大喜大悲,他醒过来之后不能再由着他折腾了,我准备几支镇定剂。”
傅景臣的身体素质强的可怕,但是再强也经不住这么造啊。
身上挨了那么多家法,但凡换个人,至少得昏睡一周才能醒。
挨了十鞭子的傅时礼现在还在祠堂昏着呢。
但是又怕他发狂的时候其他人制止不住他,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段惟想过傅景臣醒过来之后镇定剂不够用,但是万万没想到,根本用不上。
傅景臣醒过来之后,和晕倒之前相比,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沉默平静,经常会对着窗外发呆,但是没有再发狂,按时吃饭,也没再酗酒。
林北修看了很高兴,但是段惟有些沉重,他怕傅景臣继续压抑下去,会形成严重的心理疾病。
唉,心病还得心药医啊。
傅景臣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苏安宛的下落以及苏安宛的病历。
是的,苏安宛身体不好,当初捐献骨髓就没有好好修养,又被磋磨这么多年,身体虚弱的很。
傅景臣接过苏安宛的病历结果。
贫血,气血不足,体寒,疲劳过度,心理问题:轻度抑郁。
傅景臣控制不住的攥紧了病历单,凤眸满是痛苦的心疼。
心脏似是被攥紧揉搓。
他的宝贝安安。
抑郁症。
和他印象里张扬的女孩毫无关系的三个字,就这么捆绑到了一起。
因为他。
他的罪孽,永远无法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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