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背面刻着林蔷的生辰,镜面映出我眉心浮现的朱砂印。
与干尸额头的凹陷完全吻合。
蛊虫已爬到大腿根。
我举起八卦镜对准灶神像,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照在镜面上,折射出七道光线。
蓝布裙女子雕像的心口位置突然洞开,露出藏在其中的青铜匣。
“那是换魂匣!”
老太太的尖叫带着恐慌。
她身上的婴儿手臂疯狂生长,却被蛊虫啃噬得千疮百孔。
“不能打开!”
青铜匣上的饕餮纹正在蠕动。
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锁眼,机括弹开的瞬间,整栋房子地动山摇。
匣中锦缎上并排躺着两把银锁,分别刻着“苏黎”与“林蔷”,锁孔里结着蛛网般的血丝。
林楠突然夺过银锁,桃木钉狠狠扎进自己心口。
鲜血顺着钉身的符咒流入锁孔,灶台下的蛊虫瞬间化为飞灰。
他踉跄着跪倒在地,从怀里摸出半块桂花糕。
“吃下去......这是你母亲......”
干瘪的糕体在他掌心碎裂,露出夹层中的黄纸。
褪色的字迹被血浸透。
“黎黎。
当你见此信,娘已代你入瓮。
吃下解药去城南土地庙,神像下有出城密道。
此生负你,来世结草衔环。”
老太太的残躯突然爆开,蓝布裙碎片如蝶群纷飞。
每片布料都映着张人脸,从垂髫幼女到白发老妪,二十八代苏家女儿的冤魂在灶房盘旋。
林蔷的鬼影从镜中走出,腐烂的手指抚上林楠逐渐冰冷的脸。
“哥,该喝汤了。”
她指尖凝出淡金色的液体,正是长明灯油。
“喝了孟婆汤,下辈子咱们不做药引......”
我抓起青铜匣砸向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