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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烂女主对照组人设,我要主宰命运谢镜台季晷结局+番外小说

夏天尾巴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口不择言,“谢镜台,你就是故意的!你见不得别人过得好!”“我知道,你向来厌恶我,你认为是我害死了阿娘!所以不喜欢我。”“你从般若寺上香回来之后,就连带着看我院中的奴婢们,如今甚至是看我的乳母不快!”“可是奶娘对我很好!她怎么会做这种事!你就是想把她们都赶走!”少年失控得厉害,一口气说出这些话时语气都在哽咽。夜色中,少年单薄的肩膀剧烈而快速地抽动着。但是又强横着不想在谢镜台面前丢脸,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更多沙哑的声音泄露。两个丫鬟吓了一大跳,但是两个主子现下气氛紧绷。她们也完全不敢再吭声了。只是着急地看向小姐,小姐才不是,小姐明明不是,小姐怎么不否认!小公子这话也太难听了。她们同小姐去般若寺上香那样多次,小姐虽然有时候心情不好。但却...

主角:谢镜台季晷   更新:2025-02-22 13: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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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镜台季晷的其他类型小说《砸烂女主对照组人设,我要主宰命运谢镜台季晷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夏天尾巴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口不择言,“谢镜台,你就是故意的!你见不得别人过得好!”“我知道,你向来厌恶我,你认为是我害死了阿娘!所以不喜欢我。”“你从般若寺上香回来之后,就连带着看我院中的奴婢们,如今甚至是看我的乳母不快!”“可是奶娘对我很好!她怎么会做这种事!你就是想把她们都赶走!”少年失控得厉害,一口气说出这些话时语气都在哽咽。夜色中,少年单薄的肩膀剧烈而快速地抽动着。但是又强横着不想在谢镜台面前丢脸,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更多沙哑的声音泄露。两个丫鬟吓了一大跳,但是两个主子现下气氛紧绷。她们也完全不敢再吭声了。只是着急地看向小姐,小姐才不是,小姐明明不是,小姐怎么不否认!小公子这话也太难听了。她们同小姐去般若寺上香那样多次,小姐虽然有时候心情不好。但却...

《砸烂女主对照组人设,我要主宰命运谢镜台季晷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他口不择言,“谢镜台,你就是故意的!你见不得别人过得好!”

“我知道,你向来厌恶我,你认为是我害死了阿娘!所以不喜欢我。”

“你从般若寺上香回来之后,就连带着看我院中的奴婢们,如今甚至是看我的乳母不快!”

“可是奶娘对我很好!她怎么会做这种事!你就是想把她们都赶走!”

少年失控得厉害,一口气说出这些话时语气都在哽咽。

夜色中,少年单薄的肩膀剧烈而快速地抽动着。

但是又强横着不想在谢镜台面前丢脸,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更多沙哑的声音泄露。

两个丫鬟吓了一大跳,但是两个主子现下气氛紧绷。

她们也完全不敢再吭声了。

只是着急地看向小姐,小姐才不是,小姐明明不是,小姐怎么不否认!

小公子这话也太难听了。

她们同小姐去般若寺上香那样多次,小姐虽然有时候心情不好。

但却从来没说过小公子的不是。

想到这件事秋月此刻就想去把那老奴掐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若不是小姐发脾气,不知怎的想起试探这事,恐怕小姐和小公子两人不知道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谢槐珠,我是见不得别人过得好。”

“我本来也不是多好心的人,我最爱看人倒霉,我见不得很多别人过得好。”

“可你不是别人。”

谢镜台不能不揭开这件事,她要让人付出代价,即便容娘对谢槐珠而言特殊。

哪怕他们姐弟的关系也不会再变好。

但谢镜台厌恶被蒙蔽,被人玩弄于掌心。

谢槐珠身体一僵,他没再看谢镜台,突然间扭头就跑。

春花秋月大惊失色,“小公子!”

但谢槐珠没跑多远,就被司十八快准地击在了后颈。

两个丫鬟的声音顿时又咽了回去。

司十八在夜色里将谢槐珠扛起来,扛回了谢槐珠的房间。

谢镜台看着人消失,才扭头就走。

春花秋月急急地跟了上去,“小姐。”

“小公子都是胡说八道的。您,您别太伤心啊!”

谢镜台闭了闭眼睛,“我没事。”

她本来就不精于此事,即便重活一遭,她或许也只能比之前聪明小心一些。不如旁人天生的谨慎精打细算运筹帷幄。

“明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边容娘用淤泥把东西涂了个彻底,又把这些东西全部泡在水里。

腰酸背痛地结束之后。

才去找人打探谢槐珠人在哪里。

他的小厮今日没回来,一般夜里主仆二人都会回来的。

最近两日大公子不在府里,谢槐珠也松懈了。

容娘心里祈祷,至少等到明日事了人再回来。

这些玩具又脏又旧,谢镜台大概看一眼就丢掉。

次日一早,谢镜台吃过早饭。

便等那奴才送上门来。

两个丫鬟担心,“小姐,小公子分明就还不相信。”

毕竟小公子纵着奴婢,小厮,更别说容娘是奶娘了。

“都这个时辰了,小公子不会不来了吧!”

谢镜台已经跟司十八说过,等谢槐珠睡醒,就告诉他,如果想来看,就来。

不愿意来,那就算了。

谢槐珠还没到,就有人来通报,说容娘来了。

谢镜台唇角扯出一抹笑容,让人进来。

容娘进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一个篮子,用布巾仔细盖着。

她要在主子面前唱这么大一场戏,脸上的神色倒是镇定。

“大小姐。”她恭敬行了一礼。

谢镜台扫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她拎着的东西,冷嗤,“怎么,谢槐珠那些东西,已经捞上来了。”


此刻谢镜台已经返回城中。

华贵的马车径直往谢府而去。

踏雪乌骓,金丝楠木大马车,绸帘微动,还有这出行带的肃整侍卫,一看便知是谁家高门大户的小姐。十分高调。

不过谢镜台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高调。

父亲驻守边关,俸禄多给了他们,更别说母亲外家那边给谢镜台他们留下的产业,供得起她的嚣张张扬。

不时便到谢府,谢镜台迫不及待地下车,把两个丫鬟吓了一跳,“小姐您慢些!”

谢镜台站在门外,看见谢府几个大字时,便止不住泪如雨下。

春花秋月跟上来时,吓了一大跳,顿时慌张,“小姐,您、您怎么了?!”

谢镜台张嘴想要说话,想问哥哥他们呢,却又嗓子被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般模样,这些年来,除却夫人死后,她们何时见过小姐伤心难过成这种模样。

春花对秋月说,“快去找大公子!”

如今府中,就大公子小公子和小姐在,但是小姐跟小公子关系不好,下人们的主心骨就是大公子了。

秋月想是不是因为昨夜贼人这件事吓到小姐了,她想回头看司十八,不过这人早就不见。奉小姐的命令做别的事去了。

于是听到春花这话,便二话不说往里面跑,还没跑多远,险些撞到了个人。

“笨手笨脚的蠢丫鬟!你是要做什么!”说话的是个漂亮的少年音。

秋月忙抬头,立正挨打,“小公子!奴婢知错!”说完她就又要跑。

“站住!”谢槐珠瞬间不得劲儿。

这小丫鬟越看越眼熟。

虽然没撞到他,但是跑这么快做什么。

主子叫,于是秋月不得不站住。

身着靛蓝锦袍,头戴白玉发冠的少年人唇红齿白,十分漂亮。

谢槐珠走过来瞅了下这丫鬟,然后很快就失了兴趣,“你是谢镜台的丫鬟?”

秋月一听这话,直呼其名什么的,也不稀奇了。

她们早就知道,小姐和小公子一向不和,姐弟两人在一起,就没怎么和平相处过。

针锋相对也就算了,简直不像姐弟。

眼下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哭得那样难过,必须得找大公子来安慰妹妹。

但是要是小公子出面的话,肯定会嘲笑小姐。

想到这一点,秋月又有些着急了,她点点头,试探问,“小公子您要出门吗?”

谢槐珠跟狐朋狗友们约好,要出去玩乐的。

他不说,“关你什么事。”

忽而又想起,这两日谢镜台不在家里,是去般若寺上香了。

因为母亲。

谢槐珠白净的脸耷拉了下来,他唇瓣嗫喏一下,紧跟着好奇道,“昨夜下了大暴雨,怎么啦,谢镜台的马车被困住了,让你回来搬救兵?”

秋月不知道怎么说,一边不想让小公子去门口,一边又急着去找大公子。

她含含糊糊嗯嗯,“您知道大公子在哪儿吗?”

谢槐珠立刻笑着露出一口幸灾乐祸的白牙,“这个当然要叫管家了,找大哥做什么?”

“那么大个人了,什么事都要叫大哥,真没出息。”

秋月都无语了,心想小公子怎么能这样说,小姐去寺庙晕倒了,昨夜又撞上了贼人,这会儿还哭得厉害。

她们都快担心死了。

小公子还在这儿什么都不知道地幸灾乐祸呢。

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谢槐珠突然就从她面前走过去,“我倒要看看,你们在耍什么把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丫鬟,老是紧紧地跟着谢镜台呢!”

秋月“哎”了一声,少年却已经往外走了,她又不能拽住主子,所以只能够赶紧一跺脚追上去。

春花将锦帕递给谢镜台,泪水很快就湿了帕子,分明回来的一路上都好好儿的,从前小姐去上香了,或许会想起夫人,所以心情不好。

但从未这样难过。

这下子……听见脚步声,春花立刻以为大公子来了,眼睛一亮地抬起来,却只见小公子踏步而来。

看那神情,分明是看热闹的模样。

春花看见谢槐珠的时候,谢槐珠也看见了谢镜台。

他都准备来看一眼他们做什么鬼,然后再若无其事地无视掉她,大摇大摆地出门去的。

结果哪知道却撞上这副场景,一时间脚步停住,满脸愕然。

春花小声喊,“小公子……”声音弱弱的。

谢镜台也听见了。

谢槐珠没应,他看着谢镜台,总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原本他应该冷笑一声,然后扬着下巴说,“哎哟,这不是谢镜台嘛,在府邸门口哭成这样,这才是没规矩。”

因为谢镜台不喜欢他,总是说他没规矩什么的。

他定了定神,谁知道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胞姐又在做什么。

但是谢镜台哭确实很少见,她多厉害多伶牙俐齿,凶巴巴的。

但是看在她是女流之辈,还在哭的情况下,谢槐珠就决定不说什么了,他只要无视她,然后出去潇洒就行了。

但是刚抬脚步,谢镜台就朝他看了过来。

虽然人是往外走,但谢槐珠实在好奇为什么谢镜台哭成这样,所以眼珠子还落在这个姐姐身上。

然而一看,少女眼眸含泪,湿润通红,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

谢槐珠小小声偷偷骂了一句莫名其妙,要镇定地继续往外走,然而他每走一步,谢镜台的视线就跟着他移动。

谢镜台长得好看,哪怕谢槐珠不想承认,她哭起来也是整个洛京最好看的。

因此她像这样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用那种好似受了委屈和特别难过的表情时。

谢槐珠气鼓鼓地瞪着她,一边像个螃蟹一样往外走了几步。

最终还是一咬牙戛然停住了脚步。

他气冲冲地走过去,靠近谢镜台,啧了一声道,“喂!真哭啦?!”

这话不说也罢,一说之后,少女眼里的泪水,啪嗒啪嗒地像断了线一样往下坠。

把谢槐珠吓个不轻。

旁边春花秋月顿时尖叫,“小公子!”

“你、你碰瓷吗谢镜台!是不是又想让大哥拿戒尺揍我!我、我告诉你,我今晚是不会回来的!”

看见活泼生动还要跟自己拌嘴的幼弟,谢镜台更控制不住自己要哭。

上辈子,他们姐弟受人挑唆,关系从来不好,针锋相对。

自从她嫁进陆家,便深受感情苦楚,谢槐珠那时候仍旧和她不和,而她只一心追求陆权御的爱,相信以自己的能力,不可能拿不下这个男人。

彼时谢槐珠不服气又很气愤,怒骂她,“谢镜台,你真是瞎了眼,你那么霸道,怎么能忍受一个根本不喜欢你的男人!”

再后来,父亲在一次探亲假结束回边关后,一去不复返,杳无音讯,家中紧跟着就全乱了。

哥哥中了蛊虫溺水而亡,而幼弟谢槐珠,也死在了花楼的一场大火里。

谢槐珠被养得娇气,最怕疼,却是被活活烧死的。


“思己,住嘴。”

小厮的话没说完,就被主子低斥了一声。

小厮察觉不对,立时抬头。

只见那不远处,站着一位戴幕篱的小娘子,梅色襦裙,淡青半臂,娉婷婀娜,立在前方,在这肃穆佛殿中十分明艳。

谢镜台在刚刚听见那小厮声音的时候,就意识到来者是谁。

紧跟着的一句话,更是让她确定。

昨夜贼寇的事情没发生,所以她也没有遇见陆权御。

但有些人,总是要对上的。

此番路窄。

谢镜台呼吸一窒,前世种种折磨纠缠,尖言毒语,犹在耳侧。

被无情地掼落在地,被痛斥心肠歹毒,一句自作孽。

让谢镜台便想让今日之窄路,成为陆权御的黄泉路。

他们两个人而已,而自己还有不少侍卫。

陆家袭下来的爵位,现在早已经没多少价值。

甚至陆家此刻捉襟见肘。唯一还让陆家有存在感的,就是陆权御的才名还有容貌。

所以陆权御必须振兴门楣,金榜题名。

只不过现下不过会试才结束没多久。

估摸着结果也快要出了。

但是上辈子秋闱的解元是她的哥哥。

可来年三月,高中榜首的却是陆权御。

谢镜台那时候疯狂迷恋追逐着陆权御,甚至不知道哥哥发生了什么。

谢镜台抬头,隔着幕篱的皂纱看过去,只见比前世她死时年轻许多的青年。

头戴素发冠,一袭丁香褐襕袍,含情桃花眼,向人看来时,平白便温柔含情。

她见过的男子不少,怎么就因为对方救了自己一命,一头栽了进去。现在想来,谢镜台都觉得自己疯了。

谢镜台在看对方时,陆权御也在看这边。

不过只一息,便让开路,“还请小姐先行。”

彬彬有礼,端方君子的模样。

本来见那人没眼色往这边看,秋月顿时在旁边一叉腰瞪眼,怒气冲冲地瞪那主仆二人。

知晓是陌生娘子,还盯着看,好没礼貌。

她刚想牵着小姐往外走,却又见对方识趣让开。

秋月哼了一声,正要跟小姐说什么,谢镜台却就径直从那两人身边走过。

原以为小姐会说两句什么,然后秋月预备骂两句的,这会儿也无处施展。

她匆忙跟上谢镜台,“小姐,你等等奴婢呀!”

春花已经在轿子上铺好软毛垫子,见谢镜台来,她忙不迭把谢镜台扶上去。

看见秋月在后面跑,她忍不住批评,“秋月,你冒冒失失,给小姐丢脸嘞!”

秋月哎呀一声,自个儿爬了上去。

她小心瞥了一眼戴着幕篱的谢镜台,然后跟春花说,“刚刚有登徒子的盯着小姐看!那个小厮,一眨不眨眼的。”

春花“啊”了一声,也立刻生气,“那你有没有把他眼睛挖下来?”

秋月吃惊瞪她一眼,像是惊讶她一张有温度的小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她耸肩,“没有,小姐走了,我追半天呢。”

秋月忍不住又看一眼谢镜台,她性子直接,“小姐,您是不是心情不大好?”

“这会儿雨停了,但是路还有点糟糕。”她还记得谢镜台昨夜说不爱下暴雨。

虽然小姐之前从没说过。也没这个习惯。

不过小姐多再多新习惯,她也是会一一记得的。

对于别人的冒犯,小姐可不会一声不吭。

从刚刚撞见陆权御之后,一直到两个小丫鬟嘀咕半天,谢镜台都没有说一个字,她连幕篱都没有取下来。

因为生怕自己在某一个不断回想到前世的间隙,她脸上会控制不住露出不合时宜的神情。

然而重来一次,报复陆权御从来不是她首要的目的。

他直接死了,那也太干脆。

马车轱辘辘地开始往山下走,约莫要走上一个半时辰,但因为雨天,路不好走,可能时间会更多。

这条山路谢镜台走过许多次,从前每一次来这里上香,都慢来慢回。

可从未有过这样归心似箭。

她想赶紧回去,见一见自己的家人。



寺庙,陆权御上过香,和小厮往外走。

本来洛京有大相国寺,香客如云,但他的母亲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这般若寺很灵。

虽然才结束秋闱,但陆权御却已被催着来给神佛上香。

小厮又忍不住在旁边说,“公子,刚那小娘子好生失礼,您好心让她先行,她竟一言不发。”

陆权御回想起刚刚见到的女子,衣服是千柳丝,流光细腻,一匹便价值不菲。

这布料也就洛京有,所以对方应当是洛京人。

他又想起刚刚小厮念叨的,金榜题名和洞房花烛,下一秒就撞见了陌生小姐,心念微动。

但刚刚在门口停留,莫名的,陆权御有种感觉,对方的目光好像在自己脸上停留了许久。那种感觉算不得友善。

说不上来为什么,但陆权御却好奇对方幕篱下的面容。

陆权御没吭声,小厮还想说点什么,却看见自家公子的脸色,立刻也停了话安静下来。

这时有僧人匆匆从外跑来,身后跟着一两名官兵。

“住持住持!”慌慌张张的模样。

住持忙从里出来,看着官兵,一脸茫然,“这是?”

“我等接到报官,菩提寺附近有一村落为歹人所屠,特来向住持问询一些事情。”

带路的僧人脸色发白,显然是被这消息吓了一跳。

而住持听见这话,瞬间也是身形一震,紧跟着闭上眼,佛珠滚动,哀念一句,“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官兵扭头看见陆权御,便也道,“这里的香客,我们也会一并问询,还请留待片刻。”

陆权御听见屠村的消息也有些震撼,“那是自然。”

小厮却关注到,“什、什么离这寺庙很近,这也太吓人了!我们昨夜可住在这寺庙里,歹人没有进来吧?”那等穷凶极恶之徒,若是进来,他们可都会没命。

“官爷,那些贼人抓到了吗?”

“我家公子可是陆……”

“闭嘴!”小厮再被呵斥,小厮本想说陆权御的身份,如果世子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他们怎么担待得起。

但陆权御这声呵斥来得又急又利,小厮瞬间不敢再吭声一句。

看见主子冷沉到有几分戾气的脸色,他甚至不自觉打了个颤子。

他犯了公子的大忌,公子出门在外,并不想让许多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背景。

侯府没落,在洛京城内,若不是公子才名了得,陆府被提起时甚至无人知晓。如今出了城,这些士兵恐怕根本就不知道。

陆权御克制住自己看这蠢奴的目光,恢复平静才回头,“在下定然知无不言。”

他面容平静下来,但怒火中烧。

忽然又想起之前见到那女子。

气质不凡,身份恐怕也不低。

如果自己有对方的身份,这些官兵都要恭敬十足,而不是通达下令,让他等着。


昨晚虽然路被毁,但是花点时间,他们还是能够回到原来住处的。

所以按照谢镜台的吩咐,昨夜他们在这边暂歇,就回到了原本住处,今早才过来一同下山。

“我知道了。”

“现在带我过去见那人。”

司十八于是在前领路。

谢镜台不放心把问水业安顿在谢府外面,他一个瘸腿,村中人都死光了,真要调查起来,他很容易被发现。

前世官府查贼匪一事,因为暴雨掩盖的痕迹太多,根本就没有抓住罪魁祸首。

所以昨夜,谢镜台让人把贼人杀了便全杀了。

“想问什么?”谢镜台抬头看司十八一眼,看他脚步步伐不对,就知道有事。

司十八咳嗽一声,心道反正好像小姐看穿自己的真面目了。

看起来沉默寡言,实际上心里一直碎碎念。

“属下愚钝,只是不知,小姐留他一个瘸腿做什么。”

“还特意,留在府里。”

“跟我到了就知道了。”

“他的用处很大。或许出乎意料。”

医者不能自医,但能医人,这就足够了。

哪怕有的东西问水业也无能无力。

比如前世,明怜衣分明有这样一个厉害的师傅,为什么却没有治好脸。

是不想治还是治不好。

而今生,让明怜衣能够成为小医仙的师傅,将为她所用。

谢府很大,空院子也不少。

所以谢镜台让司十八寻找了一个合适的院子,将问水业安顿了下来。

到达比较僻静的槐树院时,司十八把门一推,就看见那坐在石凳上吃东西的老头。

一时间司十八也有点沉默,该怎么说呢,这老头,还真的是既来之则安之。

除了昨晚刚抓到他的时候,鬼吼鬼叫了半天,现在老实得不像话。

“哎哟,有客人来了?”问水业啃了一口鸡腿。

满手油。

春花秋月顿时呲牙咧嘴,“你,你怎么给他吃这个?!”秋月瞪向司十八。

司十八一板一眼,“小姐命令,他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他不是个阶下囚嘛,怎么还应有尽有。”

“哎哟,老夫也正想问这个问题,甚至想你们家小姐是不是在这鸡腿里下药了?”

“改变主意想要把我给毒死。”

“结果呢,这还真有毒,老夫吃了一个,结果就想吃两个,然后,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说着这话,他腮帮子咕噜噜一动,吐出一截鸡骨头来。

实在是太不雅观了。

春花秋月两个丫头的脸色变了又变,“你真的是!”

谢镜台倒并不觉得有什么,这人有个性,她昨夜,就已经体会到了。

而这种安之若素的状态,除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蠢人,还有就是,见过不少大风浪的无所畏惧的莽夫。

谢镜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前辈大可以放心吃,有多少吃多少。”

“我说话不喜欢兜圈子,我是前辈的救命恩人,这一点前辈应当无法否认。”

问水业觉得和其他小丫头斗嘴什么的,他都能忍。

就无法忍受他们这个一说话就直戳命穴的小主子。

让他进府里来,这小娘子也是真的,一点儿也没遮掩自己的身份。

这会儿说话也是,说到他没办法反驳的点。

磨了磨鸡骨头,问水业又吐出来,“是又怎么样?”

“那好。”

“救了你的命,我既然不肯让你渴死,今日也没让你饿死,更没毒死你。”

“我只有一个要求,你教我医术。”

听到前半截的时候,问水业就觉得有点头大了。

什么渴死不渴死的,他就昨夜喝水随口这么一说,结果就被这么记恨上了。

实在是太记仇了。

此刻听到后面,他手里的鸡腿都差点掉了,问水业眯起眼睛来,“小丫头,你要我教你学医?”

春花说,“你叫谁小丫头嘞,这是你的救命恩人。”

再是救命恩人,在他一把老骨头面前,也只是个小丫头。

谢镜台对上问水业打量的目光,不闪不避,“是。”

半晌,问水业轻嗤一声,“你知道,让我教人,是多难得的一件事吗?老头子我最怕麻烦。我不会教人,而且教不会,会把老夫气死。”

“所以我从不收徒弟。”

“更何况,你们这洛京城中,遍布大医,何必找我一个乡野村夫学医。”

“前辈是认为,教人被气死,比被贼人乱刀砍死还要痛苦么?”

“而且我也没打算拜师啊,我只是作为救命恩人,让你教我医术。”谢镜台语气轻快,一脸你误解了我的样子。

老头子差点气了个倒仰,“这就是挟恩图报吧!”

“你让我教你医术,甚至连师父都不叫一声?”

“老头子我本来就不收徒弟,现下你倒好……”

问水业吹胡子瞪眼地看着面前的小娘子,不明白怎么这么一副伶牙俐齿,不怎么讲道理又不按常理出牌的。

“不行,你不叫我师父,我怎么教你医术?!”救了他一命是不假,那为什么教她。

想当年,他也是……

“好的师父,您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教我医术。”

问水业正准备继续吐槽,说些什么当年勇的话,没想到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说什么?”

“我说师父,所以您应该可以教我医术了。”谢镜台又重复了一遍,眼神诚恳地看着问水业。

问水业:“……”真是狡诈如狐的小娘子。

需知医术这种事,就算有救命之恩,但是若不是诚心相教,门外汉也是学不到什么东西的。

结果她倒好,处处给自己设陷阱,还拿捏住了自己的心思,让他莫名其妙就多了个徒弟。

不止问水业目瞪口呆,就连两个丫鬟都被自家小姐绕住了。

而司十八在旁边,倒是明白了刚刚小姐说,对方自然有用的意思。

虽然他也觉得,乡野大夫,何如京中医馆,不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确实也并不能笃定。

只是小姐这一手从挟恩图报又到张口叫师父。

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而且话说回来,按照小姐以前强横办事的作风,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迂回了。


是个生面孔。

甚至注意到谢镜台看他,对方像是浑身不自在地往另外一侧挪了挪。

生怕别人多看他一眼似的。

谢镜台一瞬间哑然,究竟谁才是黄花大闺女,怎么他比一个女子还扭捏。

谢镜台只才匆匆瞧见他一个侧脸而已。

她也不是不识趣,立刻就收回了目光不看他了。

楚仪坐在这边,遥遥地看那边的未婚夫。

谢镜台赶紧喊住她,转移她的注意力。

偶尔用眼角余光扫一眼兄长旁边的陆权御。

对方总是没眼色地在同兄长搭话。

谢镜台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调整呼吸,但却莫名发现自己的呼吸越发急促。

谢镜台从那边收回目光,立刻又扭头看向了身边的青年。

因为她发现,这急促的呼吸声并不属于自己。

而是来自于自己的身边。

谢镜台:“?”

她缓缓地把头扭过去,看向了方才坐在旁边的青年。

旁边的人刚从人手里接过一杯热茶,道过谢之后就安静地缩成一团,恨不能做个隐形人。

整个茶室声音嘈杂,其他人都在交流聊天,他却好像生怕其他人注意到他一样。

安静地捧着热茶。

但是也有人看他脸生,于是来找他搭话。

他回答两句之后,让人觉得实在不冷不热的冷漠,于是也没人再自讨没趣过来找他。

于是也就是旁人找他结束搭话之后,青年的呼吸后知后觉地开始急促,谢镜台侧头,甚至还能看见他平整呼吸的模样。

一个脸生的,衣服普通,约莫也并不是哪个家族中的子弟。

出现在这里,有人起初觉得好奇,但很快就觉得无所谓了。

楚仪想起有事要同薄阳说,从谢镜台身边短暂地溜开了,谢镜台没能拉住。

所以现在她观察身边人的时间就长了一些。

方才往一边偏向避让的青年,这会儿注意到谢镜台的目光,却没有再躲避。

他仍旧有些尴尬,小心翼翼地对上谢镜台的目光。

“抱歉,是在下急促的呼吸声,吵闹到小姐了吗?”

谢镜台忍不住轻轻扬了眉,这人倒是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没错。你呼吸声太快,让我误以为是自己的。”谢镜台也没有否认。

青年一袭青袍,头戴木簪,眼尾一点小泪痣,斯文俊秀,整个人通身的气质十分柔和。

因为刚刚总是有人来搭话,让他紧张得白净的脸皮是发红的,耳根也同样。

听见谢镜台这样回答,他显然惊讶,张了张嘴,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紧跟着避开明艳少女的目光,“小姐也有心事吗?”

他话刚出口,就后悔了,立刻解释,“噢不,在下的意思是,我不擅与人交谈。”

“实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在这种环境下,就紧张了些。”

“打扰到小姐,真是抱歉。”

这人很敏锐,一下子就问到关键点子上。又觉得冒犯,急急地转移话题到他自己身上。

谢镜台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

她忍不住侧头继续看着他,“那你是被谁强迫性拽进来的?”

“让你如坐针毡,倒是吃尽苦头一样。”

青年说到这件事,就忍不住叹口气,“在下本来是自己去看考试结果的。”

“看完了正准备走,有人问了在下一句,我就回答了,然后对方就很热情地把我拉上来了,说喝一杯茶。”

“盛情难却,只是没想到会有这样多的人。”

谢镜台沉默一下,他刚跟着哥哥的小厮到这茶楼下的时候,看见那些不得了的招揽人的小厮时,都差点怀疑他们自己把自己当作了这茶楼的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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