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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他大嫂,我一心只想苟命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最后两个字似乎刻意放缓了语速,压低了语调,听来有种阴恻恻的诡魅感,细听又似乎没什么异样。
云卿如忍不住加深了唇角的弧度,小反派还挺孤傲。
有朝一日,她一定能听到他心甘情愿的喊她嫂嫂。
夜渐渐深了,万籁俱寂。
这一夜云卿如睡得还算安稳,她从小就过得比较糙,以前随着师父老头儿进山采药时,偶尔会露宿林中,哪怕硌人的树干她都能睡,更何况平坦的破庙了。
天才蒙蒙亮,官差们吆五喝六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
“快点,起来,起来,继续赶路了,谁不利索,当心吃鞭子!”
“啪”的一声,长鞭抽在地上,发出一声凌厉的脆响。
众人还浑浑噩噩的,脑子还没清醒,身体却习惯性的一个骨碌爬起来,麻木又呆滞的往外走。
流犯们本该戴上枷锁行走,可一来影响赶路进程,二来如今他们正走在中原荒郊野外的平原地区,即便流犯要逃,无衣无食的,很容易死在半路。
更何况没有户籍身份,逃到哪都寸步难行,被发现了还会被判处死刑。
所以流犯们基本是不敢逃的,他们只盼着能平安抵达流放地,日后大赦天下,还能被赦免重返旧籍。
若是逃了,便一点希望都没了。
因此没有枷锁束缚,众人动作还算迅速。
云卿如有些犯困,眼睛都睁不开,狠狠按了几下攒竹穴,疼得呲牙咧嘴,整个人都清醒了。
谢韫深醒得比她更早些,已经撑着拐杖准备起身。
官差提着鞭子,凶神恶煞催促众人,逐渐走到了他们休息的地方。
云卿如下意识看了谢韫深一眼,发现他正撑着身体艰难起身,就喊谢璟泽和谢璟焱去扶他起来,自己则摇醒了谢玲珑,搀起秦老夫人,还带了一把满脸倦容的岑越溪。
“二叔。”两个半大孩子一左一右,想要扶谢韫深一把。
少年却避开了他们的手,淡声道:“不必。”
话音落,他已经缓缓支起了身体,虽艰难,但终归是稳稳当当站了起来。
云卿如见状,不禁庆幸自己昨日明智的没有扶他。
小反派果然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性子冷漠生人勿近,别说她,连两个侄子都不愿靠近。
她收回目光,牵起小玲珑的手,带着哈欠连天的小姑娘往外走。
一行流犯像是被赶出圈的猪猡,被一路推搡吆喝着,跌跌撞撞的上路。
才出了破庙范围,一个官差就找来了谢家人扎堆的队伍后半,目光露骨不住在云卿如和岑越溪的脸上游弋,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云卿如,赵大人喊你过去。”
谢家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如临大敌。
“云卿如!”岑越溪紧紧拽住她的袖子,不知是因为难受还是被惊到,面色煞白一片,“是不是因为衣裳……”
秦老夫人也急了,“这是要喊你过去问罪……”
云卿如将谢玲珑的小手塞进岑越溪手里,又对他们安抚笑笑,“放心,我去去就回。”
她在传话的官差一脸猥琐淫笑中,摆手欲走,却忽然被一只有力的手牢牢钳住了手腕。
云卿如讶然回眸,望见少年沉静如水的面容,鸦黑长睫下,覆着冰冷霜雪。
他道:“别去。若是赵富问罪,让他来找我。”
他们出发不过半月,官差多次明着暗着,示意云卿如和岑越溪委身于他,换取安然日子。
想来经过一夜,赵富已经想明白,云卿如或许是色厉内荏,一时唬住了他,如今一大早发难,加上传话官差淫邪的眼神,一切不言而喻。
谢韫深本不想管她,可她不论出于何心,昨夜到底是给了他们衣裳御寒。
再者,大哥已逝,她终究是他的大嫂,此次他代她受过,还了情分,日后若她再胡乱行事,是生是死,都与他无关。
谢韫深很平静。
触怒赵富,最严重的后果,或许是会被打个半死。
但他如今左腿已经彻底废了,且沦落到如今这般境地,和一具行尸走肉也无异,生死各有天命。
他想过复仇,想过查明一切,想过为父兄平反。
但他曾经的傲骨被一寸寸打断,就如从枝头飘落的梅花,被细细密密的碾成了污泥。
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是个残废。
离了这两根木棍,寸步难行。
更何况……
谢韫深微不可查的牵了牵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这一路上的“照顾”才刚刚开始,还有一个半月,他们一家人,多半是活不到岭南了。
云卿如歪着脑袋,一脸纠结。
小反派盯着她冷笑做什么,让她觉得他不是想救她,而是在恐吓她。
她无奈的笑了笑,“别担心,相信我。”
她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岁月静好、烂漫无邪的感觉。
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让人莫名信服。
谢韫深一怔,下意识松开了扣住她手腕的手,冷淡的别开眼,淡漠疏离:“随你。”
她不领情,便不干他的事了。
但见她一脸笃定自若的模样,谢韫深心中难得被勾起了一丝好奇。
或许,她真有应对之法?
官差催促得紧,云卿如又宽慰了他们几句,便跟着官差匆匆离开了。
谢家人眉头紧缩,昨日云卿如那一番话和送衣裳的举动,博了他们些许好感,且她毕竟是谢家一份子,若是再出事,他们这些老弱病残,更是无人可依了。
秦老夫人忧心忡忡,重重的叹了口气。
岑越溪轻声哄着谢玲珑,隐忍的皱眉,按住隐隐发痛的腹部,心中又烦又躁。
云卿如脚步匆匆,想着快去快回。
她被领到队伍前列,一眼就看到了阴沉着脸的赵富,他旁边还候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看起来是随行的医者。
“赵大人,云卿如带到了。”在谢家人跟前趾高气扬的官差,对着赵富伏低做小,谄媚讨好。
赵富是押送流犯的官差头头,官大一级压死人,哪怕只是个芝麻小官,面对流犯和低他一级的官差,也有了足够耀武扬威的资本。
“嗯。”赵富不耐烦的挥挥手,赶苍蝇似的让对方退下。
这让官差颇为不解,心中泛起嘀咕。
“马大夫,你好好考教考教这个小妮子,看看她有几分本事。”赵富负手,冲老者使了个眼色。
他翻来覆去大半夜才睡着,天不亮就揪着老者给他号脉,果然和云卿如说的一样,对方说他并无中毒脉象。
云卿如昨晚笃定的神色还历历在目,他心里直打鼓,还是不放心。
她既然说自己会医,他试上一试,便能水落石出。
马大夫便依言,问了云卿如一些寻常的医理。
云卿如微微一笑,对答如流。
马大夫眼睛一亮,又挑了些深奥的问题询问。
云卿如气定神闲,娓娓道来。
马大夫的眼睛越来越亮,面露欣赏之色。
一旁听着的赵富脸色却越来越臭,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
虽然他不懂医,可看马大夫的神色也知道,云卿如果然会医。
这么说来,她给他喂的真的是穿肠烂肚的毒药,不是唬他的。
赵富又急又怒,一边心惊胆战,又愤恨自己要受制于区区一个流犯,还是个女人。
他面色怏怏不快,将马大夫打发走后,开始与云卿如谈条件。
“把解药给我,我保你谢家一路上吃饱穿暖,待遇优渥,平安抵达岭南。”
赵富诚恳和蔼的哄骗。
如今他被云卿如拿捏了命门,不得不假意妥协,等他拿到了解药,确保性命无虞,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就弄死他们!
他阴恻恻的磨了磨后槽牙,脸上的笑容一时显得有些狰狞扭曲。
上面的大人可吩咐了,要尽可能自然的让谢家人在路上“暴毙”,他们注定走不到岭南。
赵富收了钱,自当听命行事。
流放之中路途遥远,死几个流犯是常有的事。
不管是云卿如还是谢家那几个老弱病残,都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
“真的吗?那便多谢大人了。”云卿如没有错过赵富眼底的冷意,面上不显,反而一脸惊喜感激,末了又愧疚的垂下眼睛,歉意道:
“大人别怪我昨夜的无礼行为,实在是兔子急了也咬人,我一时情急,才口出狂言侮辱了大人,在这给大人赔个不是,我自知自己是戴罪之身,也不敢奢求别的,只希望一家子平平安安抵达岭南,也就心满意足了……”
云卿如低眉顺眼,温顺无害的随口瞎诌。
她可没想真的跟赵富刚起来,如今她是罪犯,即便一时唬住了赵富,可明面上若是太放肆,除了赵富还有其他人,这么多官差,一人砍她一刀,她也得成刀削面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该苟时就猥琐发育,否则害人害己。
赵富还以为她多厉害,现在一看,不过也是个见识浅薄的妇人罢了。
谢家人他可以慢慢弄死,最后再弄死云卿如。
他面上带着假笑,眼中却满是轻蔑,“好说,好说,我会照拂你们谢家一二的。”
两人心照不宣,假笑着维持着表面上的塑料关系。
“这解药……”见云卿如要走,赵富急急追问。
“大人莫急,等到了下个城镇,我写张药方给大人,买药回来,我便能亲自给大人制作解药。”
云卿如早就算好了,用毒药唬住赵富,就能光明正大弄来药材,她也能着手给谢韫深熬药治腿了。
这药方上的药用哪几味、用多少,就是她的事了,也不怕赵富看出端倪。
想必他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不会计较她用点余下的药。
两人各怀鬼胎,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商议完后,云卿如就往队伍末走去。
她逆着人群,透过层层叠叠的人影罅隙,隐约看到一个官差一脚踹在了一人的膝窝上,嘴里骂骂咧咧的,两根眼熟的木棍随之被掀飞了出去。
同理,当她提起警惕时,其实已经是沦陷了。
不不不,云卿如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他只是喝多了,她碰巧好运撞见他这一面罢了,一时心动,不作数的。
云卿如再度支棱起来。
这回她学聪明了,卷起自己的袖子,也不再跟谢韫深说话,而是一脸防备的盯着他,倒退着到门口,确定谢韫深没动弹后,三步并作两步的逃离。
呼。
站在院子里,云卿如长舒了一口气。
喝醉的谢韫深房间里跟盘丝洞似的,他就跟妖精一样,勾得她整个人都飘了,心猿意马的。
现在被夜风一吹,脑袋也清醒了过来。
她拍了拍滚烫的脸,正准备出了院子,去街上逛逛换换心情,身后却突然炸开一道刺耳的咔嚓声,像是什么东西打碎到地上,惊得云卿如浑身一个激灵。
云卿如循着声源看过去,谢韫深的屋门仍是她离开时半掩的样子,借着朦胧月光,能隐约看到地上倒着一道起伏的身影。
“二郎?”她心下一惊,往回折了两步,看得更清楚了些。
她快步走过去推开房门,就见谢韫深整个人都躺在地上,旁边是一地碎瓷片。
这是醉死过去了?
云卿如不由扶额。
她蹲在谢韫深身边,摸了摸他的脉搏,确认他状况平稳,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寒冬腊月的,在地上睡一晚上指定得着凉。
云卿如没有犹豫,双手穿插过谢韫深的腋下,一使劲就将人抄了起来。
喝醉酒的人果然是死沉死沉的,要不是云卿如有一身牛劲,肯定都搬不动他。
将人挪到软榻上,云卿如刚想松手,找床被子给他盖上,谢韫深却突然翻了个身,连带着云卿如都被带着失去平衡,一个趔趄往少年身上栽去。
她一手撑在他的身侧,勉强稳住了身形,正想起身,下一刻,一道滚烫柔软的触感忽然擦过了脸颊。
云卿如僵住。
少年似乎睡得不太安稳,偏了偏脑袋,嘴唇正好擦过她的侧脸。
云卿如磨了磨牙,恨恨盯着身下的人。
他陷入了沉眠之中,睡颜安静,黑睫轻阖,削弱了平日里的稳重冷漠,显出几分无害的青涩感来。
云卿如的视线在他脸上来回游移起来。
唔,好长的睫毛,不太卷翘,是那种很有东方韵味的婴儿弯类型,眼尾弧度微微上挑,鼻梁高挺精致,骨相皮相都完美到了极致。
看着看着,云卿如老脸一红。
咳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欣赏完反派的盛世美颜,云卿如不再犹豫,豁然起身,伴随着“咚”的一声,云卿如这才发现,谢韫深一手扯着她的衣摆,随着她起身的动作,他的胳膊狠狠砸到了榻上。
云卿如装作没看到的样子,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紧接着就和少年睁开的眼睛对上了。
云卿如:“……”
“呵,抓到你了,嫂嫂。”
少年喉咙里溢出一声喑哑的低笑,唇角微勾,脸上带着得逞的促狭笑容,面颊一片潮红,眼神迷离。
看似沉稳的少年,也有如此孩子气的幼稚面。
云卿如眼睛危险的一眯,“装醉骗我,嗯?”
谢韫深摇摇晃晃起身,垂下眼睫,整个人看起来乖巧极了,嗓音清冷平静,似乎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和讨好:“嫂嫂,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些天你都在躲着我……”
他说着,抬手缓缓勾住了她的手指,定定注视着她。
云卿如摆摆手,“哎呀,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叫敷衍微笑,是商业式假笑啦,没别的意思,单纯谄媚狗腿一下,毕竟有句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她冲他俏皮的眨眨眼,又补充了几句,想要一次性跟他说清楚,省得他误会,“我对外人那都是营业假笑,不像对娘和岑溪姐、玲珑、璟泽和璟焱他们,是发自内心、真心实意的笑……”
少年原本定定望着她,眸光似雪霁初晴的深林,清泠微暖。
但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却见少年目光骤然冷了下来。
云卿如一向迟钝,此刻却突然福至心灵,语气铿锵的补充了一句:“当然!还有二郎!我对你笑的时候也是最最由衷的笑容,咱们是一家人,我对你们都是真情实感的笑,不像对外面那些人,都是逢场作戏。”
谢韫深满意了,像是被顺好毛的猫,周身气息都柔软了下来,显得异常平和。
云卿如在心中长舒一口气,好险,说了一堆人,差点忘记带上小反派,要是她没反应过来,将他排除在外,他肯定也不说,只会默默记仇。
她要将反派记仇的一切可能通通扼杀在摇篮中!
云卿如心中颇为得意,她可是无时无刻不在强调他们是“一家人”,他们是同一阵营的。
如果剧情因为她的到来产生了蝴蝶效应,日后反派得势活得更久,她说不定还能跟着狐假虎威一把。
云卿如的狐狸尾巴得意得差点翘上天。
谢韫深自动忽略了前面那一串人名,只下意识提取了云卿如话中的重点部分。
她对齐大人是假笑。
对他是由衷的笑。
高下立分。
这些日子他看似和云卿如没什么交集,但总是能碰巧撞见她,还碰巧遇见不下十次她和齐大人相谈甚欢的场景。
他一直默默立在暗处,悄无声息的注视着他们。
原来他觉得齐大人态度过于热络不是错觉,齐大人的确正人君子,私下里却去了娘那里献殷勤,真是好筹谋。
可惜,齐大人再怎么讨好娘,嫂嫂对他无意,他也无法得逞。
堆积在心中数天的郁气一扫而空,少年面上不显,眼中却噙着愉悦之色。
云卿如暗戳戳瞄着谢韫深的神色,不由感慨,小反派还是很好哄嘛~
高冷别扭又可爱,跟只猫似的。
“二郎,要一起来打牌吗?”她笑眯眯的发出邀请。
谢璟焱这孩子才十岁,却贼精贼精的,还会算牌,把谢韫深拉过来当帮手,肯定能把谢璟焱打得落花流水。
不过也只是想想,他多半不会答应。
“好。”
出乎意料,少年浅浅颔首,竟是毫不迟疑的应了下来。
“来来来!”云卿如惊喜不已,扯着谢韫深的袖子,一路跑着将人拉到牌桌前,按着他坐下,叽里咕噜跟他解说了一段扑克牌的规则。
“咳,我明白了,嫂嫂。”谢韫深不自然的摸了摸发烫的耳尖,微微别过头,不敢看她。
她就坐在他身侧不远不近的距离,笑意深深,幽香清浅,丝丝缕缕萦绕在鼻息间,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谢韫深不由有些恍惚。
“啊啊啊!二郎你怎么打这张,要输了!!”
谢韫深敛眸,“抱歉,我……”
“没事没事,你是新手,是不是还不太懂规则?我再跟你说一遍……”
一局接着一局,云卿如原本以为谢韫深会大杀四方,没想到他甚至打不过谢玲珑,简直让人怀疑人生。
他在院子里练起了剑,等云卿如和几个孩子打完扑克牌后,顺势迎了上去:“嫂嫂,我有要事要与你商谈。”
云卿如爆杀了岑越溪外加两个小朋友,只输给了会算牌的谢璟焱,心情还算不错,正满面春风。
看谢韫深一脸严肃到骇人的模样,她不由敛了神色,和他去了后院。
“二郎,怎么了?”
云卿如心里直犯嘀咕,“要事”是什么事?难不成有人来暗杀他们?
看见云卿如面色凝重的模样,谢韫深清冷的眉眼不禁和缓下来,温声道:“嫂嫂不用如此紧张,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想问问嫂嫂,你觉得齐大人如何?”
“嗯?”云卿如虽然疑惑,但觉得谢韫深这么问,指定有他的道理,说不定要找人密谋什么大事,她可不想跟着掺和,就没有多问,只是想了想,很客观的评价:“我觉得他人挺不错的。”
也多亏齐大人好说话,否则他们现在还不一定能过得这么舒坦。
她评价完,不知是不是错觉,忽然觉得对面的少年神色冷了三分,有些怀疑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谢韫深和齐大人结了仇,如今听她说了句齐大人的好话,心里不高兴了。
云卿如又试探性的补充道:“但是话又说回来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齐大人表面上看起来的确不错,但是没有深交,我也不知道他私底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也不好断言,只是客观的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没有说他是个完全的好人或者坏人……”
谢韫深的脸色立马由阴转晴,好似冰消雪融,眨眼间便柔化成水,甚至有几分罕见的温柔。
这下云卿如确定了,谢韫深私下里铁定和齐大人有了芥蒂,听不得家里人夸齐大人的话。
这个她懂,很多时候友谊的建立不是因为有共同的爱好,而是有了共同的讨厌对象,就像小孩子有“阵营”、“联盟”之分一样,“咱们是一边的”,你就要跟着我一起讨厌他,否则你就不是我的好朋友。
云卿如和齐大人之间只是公事公办的对接关系,且她帮亲不帮理,除了正事,平常和齐大人也没什么多余交集,应该不会成为谢韫深眼中的“叛徒”。
“二郎放心。”云卿如拍着胸脯保证,“谁是外人谁是自己人我分得清,我承认我双标,咱们是一边的,我挺你!”
“……”谢韫深眉头动了动,明白云卿如是误会了什么,但他不打算解释,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温声道:“嫂嫂言之有理,对旁人还是警醒些好,嫂嫂也要多注意些,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解和麻烦。”
云卿如歪了歪脑袋,“嗯?什么误解和麻烦?”
问完,她忽然反应过来,她现在是个寡妇带三娃的身份,即便是公事公办,老是和齐大人交涉,落到他人眼中,也会引来一些风言风语?
一些人确实喜欢捕风捉影,云卿如觉得谢韫深淡漠疏离、稳重自持,必定不是那种人,估计也懒得多管这些闲事,指不定是哪个小人传出流言,告状告到了谢韫深这里。
她正色道:“二郎放心,日后我会多加注意,和齐大人保持距离,一些事由……嗯,不如就让二郎代我和齐大人交涉可好?”
谢韫深唇角又悄悄上翘了一点点细微的弧度,他轻轻颔首,犹豫再三,还是将憋在心中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嫂嫂,恕我逾矩,但……你总是对他笑,似乎不大好。”
这两天他老是看到云卿如或牵或抱着那个小丫头,想来她们关系还不错。
云卿如眸光一凛,唇角微抿。
这便是她担心的情况,毫无人权。
但他们并非真正的软弱可欺,没有任何还手能力。
云卿如皮笑肉不笑,“大人别急,我有法子能帮大人延缓清除蛇毒。”
有句俗话叫,三步之内必有解药。
虽然是玩笑话,但也不无道理。
毒蛇喜欢阴暗潮湿之处,而相应解蛇毒的草药,也喜好生长在这些地方。
“这个时节应该还有最后一茬,大人们请分头去找找,长着星星点点白色小花的草药,以及形如莲花,却只长了一半的淡紫色草药……”
白花蛇舌草和半边莲,是乡野田间常见的草药,都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外敷内服,加上人体自动排毒的能力,王杨虽然会受些罪,但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几个官差和流犯被派了出去搜寻草药,王杨的眼瞳已经慢慢缩小,眼睑肿胀起来。
他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口吐白沫,面色泛起诡异的紫色。
马大夫不擅治蛇毒,但对此也有基本涉猎,他已经用布带将王杨的小腿绑了一圈,防止毒血流向脏腑,又用匕首划开王杨的伤口,不停将发乌的毒血挤出来,进行粗略的排毒。
云卿如立在一侧,摆弄着一些要用到的药材,云淡风轻。
其实有银针的话,也能为王杨暂时扎针遏制毒素蔓延,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且王杨一时半会也死不了,马大夫也给他做了急救措施,云卿如便没有动。
若是因此留下什么后遗症,也是苍天有眼,他命不好。
不多时,便有官差寻了白花蛇舌草和半边莲回来。
云卿如不再磨磨蹭蹭,以免让人看出她不想救王杨的端倪,而是将药材一分为二,一半拿去熬药,另一半则给马大夫,将其捣碎敷在王杨腿上。
王杨此时已经呈半昏迷状态,眼睑肿得几乎睁不开,喃喃谵语。
谢家人见云卿如半天没有回去,又听到有人被蛇咬了,巴巴赶过来,就见云卿如正在熬药救人。
谢韫深撑着拐杖慢慢过来,目光缓缓扫过瘫在地上的王杨,神色晦暗不明。
谢家人很不服气,都恨恨的瞪着王杨,但他们明白,云卿如没有选择,若是不治王杨,他们肯定会被迁怒。
熬好了药,官差接过正要给王杨灌下,云卿如却欲言又止,“这药好了,但还需要一味药——白丁香。”
“白丁香?这黑灯瞎火荒郊野岭,上哪去找?”赵富横了她一眼,看见云卿如无害的表情,心下忽然一跳,有了股不祥的预感。
“好说,找只麻雀就好了,这白丁香就是麻雀的粪便,有消积明目等功效,记得,一定要新鲜的、热乎的……”
云卿如蔫坏的勾起唇角。
赵富胃里翻涌,想到了自己白天喝的那碗送服鸡矢白的药,强忍着恶心,挥手示意众人去找麻雀。
他严重怀疑这个女人在借机报复他们,可她说得又有一定道理,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一顿兵荒马乱后,王杨被灌下一半解药,顺便吃了一嘴新鲜热乎的“白丁香”,又被剩下半碗药给冲了下去。
他剧烈的呛咳起来,却被几个官差摁着,不让他吐出来。
折腾了许久,看见他呼吸慢慢平复下来,脸上骇人的颜色也渐渐退了下去,真的在好转后,云卿如才被放去休息。
围观流犯们也被挥赶着散了,议论纷纷,敬佩又感慨。
谢家人看得目瞪口呆。
“母亲,没想到你的医术这么厉害!”谢璟焱手舞足蹈的嚷嚷起来。
其他人也跟着连声附和。
云卿如谦虚的笑笑。
谢韫深多看了她一眼,“那白丁香……”
他方才没有错过她唇角恶劣的弧度。
“咳咳。”云卿如狡猾的朝他眨了眨眼,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嘘。”
“什么?母亲,二叔,你们在说什么呀?”谢璟焱察觉不对劲的地方,疑惑的转头转脑。
她神神秘秘一笑,高深莫测的摇头晃脑,“佛曰不可说。”
“咯咯咯。”小玲珑扒着岑越溪的大腿,水汪汪的大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让他打骂二叔,给他喂臭臭,咯咯咯……”
“嘘嘘嘘。”云卿如赶紧抵住小姑娘的嘴唇,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低调做人。
小玲珑茫然的眨眨眼,不懂其中门路,只是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去,见云卿如如此防备,也懵懵懂懂的点头,“玲珑听母亲的,不嘲笑他了。”
她在心底偷偷笑!
她可是亲眼看到,那个坏人吃了小鸟的臭臭,还是好大一泡呢!
噫,脏脏,羞羞羞!
谢璟泽和谢璟焱终于转过弯来,他们本来也被云卿如方才义正言辞的模样给骗了过去,以为那就是必须的药,现在看来,母亲是故意的!
两个孩子眼睛亮晶晶的,孺慕又崇敬的望着她。
他们知道,她这是在给二叔出气呢。
秦老夫人和岑越溪也哭笑不得。
这招简直太损了,但是,真解气啊。
没想到云卿如如此鬼灵精,还敢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当着众人的面使阴招,两人脸上的笑意掩也掩不住。
谢韫深半敛下眸子,不去看云卿如得逞的灿烂笑脸,心绪复杂,又流淌过丝丝暖意。
她果然是为了维护他,为他出气,才让王杨吃鸟粪的。
真像个孩子一般顽劣。
却又让人无法忍心苛责她。
小玲珑不懂大家又在笑什么,明明母亲不让她笑话吃了臭臭的那个坏人。
她撅了撅嘴,苦恼的皱起小眉头,“母亲,万一玲珑也被坏蛇咬了,是不是也要吃臭臭啊?玲珑不要吃臭臭,恶心心……”
云卿如失笑,拍了拍她的脑袋,“母亲不会让你吃臭臭的。”
目光掠过安安静静坐在石块上,遥遥望着她的少年,云卿如心下一动。
即便他和秦老夫人是一家人,可他却跟局外人一样,永远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如同夜晚静谧的风雪。
他就像是一只远远观望着一切的流浪猫,总是端坐在高墙上,高冷矜贵的俯视人间一切,将自己掩藏在深雪之中。
或许他不需要这份温暖,但这种温情时刻,云卿如不想让他游离在外,而是希望他也能分享其中愉悦。
接不接受是他的事,做不做则是她的事了。
她微微一笑,用哄小孩似的口吻向他保证:“二郎也放心,我和璟泽璟焱他们会看着你,你安心走路便是,不会让蛇咬到你的。”
就算被咬到,她也能救他。
“母亲,玲珑也可以帮忙盯着坏蛇!”小玲珑没有被分派到任务,急了,扯着她的袖摆轻轻晃了晃,像是一只哼哼唧唧的小奶狗。
“好好好,还有小玲珑乖乖,跟母亲一起提防坏蛇来咬你二叔。”
她弯腰摸着小玲珑的脑袋,笑吟吟的。
谢韫深:“……”
她的笑容太灿烂,炙热到甚至有些灼眼,是春日最柔和宜人的暖阳,少年不自然的别开眼睛。
不是错觉,云卿如这是把他当小孩来哄了。
她看他的眼神,和看谢玲珑一模一样。
是那种见到了猫儿似的,怜爱、温柔、慈祥的眼神。
令人看了恼羞不已。
但是……也很新奇。
很奇怪的感觉,却并不惹人生厌。
谢韫深微微抿唇,苍白孱弱的面容越发严肃冷漠,耳朵却泛起了淡淡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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