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黛羚昂威的现代都市小说《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黛羚昂威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无尽奈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是作者“无尽奈落”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黛羚昂威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有一种男人,他什么也不用做,就站在那里,你就能感觉他与生俱来的危险和邪气。她第一次见到太子爷真容时就被狠狠震撼。她生于赌场长于赌场,练就一颗坚韧强劲的心,为了复仇蛰伏数年,她终于拿下了太子爷。但得到宠爱并不是她本意,也不是她的终点。后来一切尘埃落定时,她却走不掉了。...
《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黛羚昂威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黛羚额头血流如注,顺着脸颊滑落,一小会脚下的地板便汇聚一汪骇人的暗红。
她觉得全身发冷,环抱双臂抬眼望向昂威冷冷的脸,他没有任何表情,也看不出任何心绪波动。
他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无声地转动着食指的戒指。
半晌,他用中文叫她过去。
黛羚没有动。
昂威又重复了一句,问她,“怎么,泰语不好,中文也不行吗?”
黛羚朝前蹒跚挪动两步,额头和腰窝剧烈的疼痛瞬间传来,她走路变得一瘸一拐,昂威示意让她在旁边,黛羚艰难的跪坐下来。
“昂威少爷,我什么也没听见,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黛羚喘气喘得厉害,只觉得头疼像针扎,腰也跟断了一般,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她咬牙装着可怜,今天是计划外的第二场戏,她并不想和他纠缠太久,让他觉得他勾勾手指就能立马让她臣服。
男人对这种女人没有兴趣。
况且,是真的很疼,她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晕厥。
“中国哪里的?”昂威冷眼瞧她。
黛羚咬牙,她有些失血过多,脸上冒着虚汗,应他,“澳......门。”
说完这句话黛羚突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虚汗流尽,骤然倾身倒下。
头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的肩头,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下,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昂威眉间蹙起,感知到她身上温热的体温传来,偏头打量起身上这张清秀面容。
殷红的唇下有一颗小小的痣醒目,夺了他一半的目光,不由地凝视半晌。
她瘦弱的身躯像一团棉花,不知为何,软得让人心颤。
目光梭巡着她眉目之间,竟不自觉地伸手想去触碰她的衣衫,只不过最后还是停在了空中,到底不想脏了手。
一旁几名保镖见这一幕面面相觑,不可置信,上前也不是站着也无措,又不敢插嘴多言。
他鼻尖攒动着浓重的血腥味,竟参杂着一丝淡淡的书墨气息。
确实是学生,还稚嫩无比的年纪,就出来下海。
昂威低声嗤笑一声,惊觉自己刚才一瞬而过的荒唐想法,将女人的身体倏地推开,朝愣在一旁的手下低吼。
“都站着干什么,看戏吗?还不叫阿苏上来把人抬走。”
几个保镖七手八脚把黛羚从昂威身边挪开,等阿苏上来的时候,昂威正拿手帕擦拭着脖子上的血渍,上衣脱了个精光,露出精壮紧实的胸肌。
阿苏吓得两眼发昏,以为发生了命案,看到地上的人还正常起伏的胸膛,才松了一口气,命人将黛羚抬到楼下,特意叮嘱从后门送往医院。
“阿苏,把我沾血的衣服皮鞋都扔了。”头顶降下冷冷的命令,阿苏连忙点头答应。
昂威用酒精擦拭着双手,眼也没抬,语气透着些嫌弃和鄙夷,“她陪过多少客人?”"
即使隔着一帘雨雾,两三人的阵仗,千军万马的气场震慑开来。
小小底层马仔,怎见过如此大人物,倒抽一口凉气,齐齐后退一步,惊觉不妙。
听闻过此人种种狠戾事迹,这尊佛,明显不是他们几个就能应对的。
领头马仔对着蓝牙耳机慌乱,低声道,“细伟哥,是昂威,他两个大马仔都在。”
昂威雨中伫立,半根烟不到的功夫,坤达附在他耳边低声提醒,“少爷,还是不进为好,我们今天没带人,寡不敌众,万一被Pong捉住,免不了一场纷争。我已经让里面的人去寻找黛羚小姐,等会就将她安全带出来。”
为女人闯场子,在道上是大忌,何况少爷亲自下场到对手场子滋事,要是有什么疏忽,一定会让暹罗抓住把柄,后面肯定是一桩麻烦事。
怕他是不怕的,他到今天没怕过任何事,只是为了个女人,他觉得这趟不值。
但少主不是那拎不清的人,他既然决定来,那自有他的道理。
坤达暗自思忖得失,既然如何也阻挠不了少爷的决定,那就唯有服从。
昂威喉咙闷笑,“坤达,上次Pong来檀宫,我们算是尽力招待了吧,这次换他,你说如何,礼尚往来过分吗。”
坤达颔首,“倒是不过分,就怕......”
昂威丢烟,皮鞋细细碾碎,“怕个屌。”
说完,他抬脚缓缓走上御上皇宫正门回廊,行至旋转门前,一个暹罗马仔上前躬身,额头冒汗,声音都发颤,“陈公子,请问今晚莅临御上皇宫,有何贵干。”
昂威低头漫不经心地卷袖口,不拿正眼看人,显然来人没有跟他说话的分量,他不屑开口。
坤达在后收了伞,和诺执绕至昂威身前,像两堵铜墙铁壁。
“怎么,进去玩还要看身份,你们御上皇宫就这么招待人的?”坤达大喇喇手插,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兄弟惊恐的脸。
“不是,你们是贵客中的贵客,当然慎重起见。”马仔搓着手,说的也是尽心的话。
坤达拂开他,声音高亢,说给周围的人听,“小兄弟,听着,今晚无意叨扰,没别的意思,我家少爷来找人,找到就回,不多呆,识相的通通闪开。”
说完不顾前面几个马仔的阻拦,领着身后人硬闯了进去。
黛羚在酒吧被灌了几杯酒,男人钳制住她,连去厕所的借口都一一看穿,几杯马尿下肚,上下起手更加肆意起来。
再久待下去恐怕今晚难以脱身。
男人俯在她脖颈,贪婪地吮吸她的香气,“我们换个地方,保证让你飘飘欲仙。”
说着,他的手开始伸进她的裙摆,黛羚惊坐起身,忍无可忍,用中文怒骂他。
随后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往他脑门上就是一砸,哗啦一声,玻璃碴子碎了满地。
虽然酒吧里人声鼎沸,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吸引来周遭不少的目光。
男人脸噌的一下胀红开来,伸手抹了一把额头滴下的暗红,瞳孔放大,怒骂一声,“妈个B,臭婊子,敢打老子。”"
“陈少爷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安排细致的款待不是。”
Pong似有若无地眼神扫向他怀中的女人,外套遮掉她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狐狸眼睛。
昂威面无一丝波澜,轻挑眉梢,用下巴瞧他,“Pong,我的人贪玩来你的场子,被下流东西纠缠,你说我该不该来管,今夜的事,与你我之间的恩怨无关,好狗不挡道,让开。”
我的人……
黛羚抬眼看他,这人似乎已经将她收入囊中的语气。
说着就要走,众人面面相觑,想拦又不敢拦,包围的数十个手下都齐齐看向Pong叔,等待指示。
此时,身后酒吧里传来寸头男大叫,“Pong叔救命,他们要砍我的手。”
Pong旁边的细伟见势,附在耳边低声,“Pong叔,是卡子。”
本来在自家手下面前被骂是狗就不爽,Pong脸上一绿,转头叫住昂威。
“且慢,我的场子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就罢了,擅自处理我的手下是不是要过问我的意见,你这样,我如何跟我弟兄们交代,昂威,你也是做老大的,我想你应该懂,你说是不是。”
昂威止步,清俊刚毅的轮廓逆着光,没有回头,难窥喜怒,“你的人动了我的人,好像该是你给我一个交代吧。”
黛羚牢牢托住他的脖颈,他耳朵上的十字架随着额头青筋微微颤动,喉结滑动近在咫尺,他冷厉的视线看向远处,完美诠释什么叫做不可一世,目中无人。
那一瞬,她嗅到了他身上的倨傲的阴狠,如未驯化的野兽一般。
Pong一时语塞,今晚昂威来他的场子,只带了两个人,这招单刀赴会让他阵脚大乱。
要知道,上次他去檀宫找他谈判,他在那周围埋伏了几十个弟兄,各个配了精良武器,随时准备冲进去。
今天同样,他摸不清黑暗里的眼睛,到底有多少双。
“这样,我手下犯的浑事,我来处理,一定给你个交代,今天的事我们各让一步。”Pong妥协。
如果真的要让昂威在他的场子砍了他手下的手,他将毫无脸面,还不如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对这位瘟神,Pong到底还是犯怵,留得一线生机,日后也有情面。
何况德赛少主不在,不惹事端为好,日后的账,再一笔一笔另算。
“Pong叔?”细伟满脸不解,好不容易堵上这个死对头,他自然不明白为什么轻易放他走。
Pong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昂威荡然轻笑,缓缓侧身,“诺执,让坤达住手,Pong叔既然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能不识抬举。”
诺执说是,给里面的坤达使了个颜色。
坤达揪起瑟瑟发抖的男人的衣领,朝他脸上啐了一口痰,拍了拍他的脑袋,“算你丫走运。”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
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安然地出了门,上了车。
Pong望着大雨中驶离的两辆轿车,嘴里骂了一句他妈的,抬脚就踹倒了身后一排的人。
两方短暂对峙的局面,被身后一个黑衣人尽收眼底,转身迅速上了二楼。
贵宾厅里的男人还未走,慌忙奔向帷幔前的手下上前汇报,“文哥,晚了一步。”
男人伸手不急不慢撩开一角,半只眼睛在光亮里,冷峻如刃,“怎么说。”
“没来得及插手,那位小姐被陈家少主接走了。”
门口的侍应弯腰恭敬地叫了一声表少爷,郑耀杰点了点头。
领着黛羚穿过富丽堂皇立满大理石雕像的花园长廊,绕进像城堡一样的几栋欧式建筑,他们来到了靠海的前院。
仿佛置身于平行时空的另一个世界,这里灯火通明,夜如白昼。
草坪里外早已聚满了身着华服的男男女女,摩肩擦踵,人头攒动,觥筹交错。
巨大无边泳池中央漂浮着无数鲜艳夺目的充气泳圈,上面骑着躺着各类搔首弄姿的美女,吸引着岸上男士们的眼光。
眼神暗自交换,电流涌动。
郑耀杰护着黛羚穿过人群,听他说,他的表姐刚从美国念完书回国,她好结交朋友,这是回国的第一个Party。
认识的不认识的,来了好几百人。
黛羚环视一圈,确实阵仗够大,好一个酒池肉林,有钱人结交朋友不拘小节,想来也不在乎场子里的人是否全部认识。
郑耀杰给两个服务生打了个招呼,便在一旁给他们准备出来两个座位。
黛羚坐定,眉心微蹙,轰隆的巨大音乐声震得她脑仁疼。
郑耀杰不时瞟着佳人眼神,忙着找话题。
黛羚嘬着吸管,环视着周围有意思的场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他的话。
当他说起表姐家的公司,黛羚浑沌的大脑一时清醒了许多。
“你表姐家是四海集团?”黛羚重复他的话,这才看向他。
郑耀杰看到她来了兴趣,一时喜上眉梢。
要知道,四海集团在泰国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商业集团,黛羚肯定知道,这可是他表现的好机会。
“是啊,我姑父,就是我表姐的爸爸,是四海集团的二把手,虽然现在隐居幕后了,但是实权还是在握的。”
郑耀杰说着一脸骄傲,捏着酒杯喝了一口,用来壮胆,“我表姐在美国创业,也有自己的公司。”
要知道在喜欢的人的面前,怎么都紧张。
黛羚眼波浮动,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抿唇探他口风,“你姑父叫什么名字?兴许在新闻上见过。”
“孟光雄,我表姐叫孟季惟。”郑耀杰脱口而出。
黛羚脑海中搜索几遍,倒是也没听过四海集团这个二把手的事情,只知道这个集团前身就是丹帕一手创立的四海帮。
不过有几个过命的兄弟,在黑道来说倒也正常。
黛羚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沉默数秒,就听到郑耀杰喊她,“黛羚,你看那边,我表姐来了。”
她眯眼望去,就在二楼的中央露台,一个纤长的黑影高举香槟,主角面带微笑,让大家cheers。
瞬间大家气氛高涨,都举起了酒杯,气氛达到一个高*。
不过,这个表姐有点帅。
黛羚仔细盯着孟季惟,眉宇轩昂五官俊秀,身材清瘦修长,冷冽的眼神轻扫过楼下的喧嚷,眼角微微淡笑,透出她十分冷艳又疏离的气质。
黑色衬衣加西裤干净利落,头发不长,光溜地梳在脑后,外形可以说是酷到极致,乍一看,有点像一个男大学生。
她第一次见长得这么好看的女人,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郑耀杰在旁看出了黛羚的疑惑,便补充道,“我表姐有点中性气质,因为我姑父从小就拿她当男孩养,性格比较强势,像男人。”
“不过她确实挺帅的,我都要甘拜下风。”他呵呵笑了两声。
黛羚心里白了一眼,这也能自夸,虽说郑耀杰也挺帅,但在她眼里,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青瓜蛋子。
反而他这个表姐,确实还阳刚许多,身上一股英气,吸引人至极,莫名地还有点移不开眼。
黛羚衬着下巴望向二楼,孟季惟单手插兜,懒散地背靠栏杆。
迎面似乎有其他来客,她举杯做出一个敬酒的姿势,唇齿轻启说了句什么,淡笑便荡漾开来。
只见一双肆意洒脱的长腿缓缓跨入她的视线范围,慢慢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眯眼看清后,黛羚倒抽一口凉气。
不过既然是跟四海集团有关的场合,他的出现也让她没有那么惊讶了。
“等会,我带你去跟我表姐打个招呼吧。”郑耀杰看她一直朝二楼看,抬头无意扫了一眼,心里顿时一紧。
黛羚看出他表情的微妙变化,故意问他,“咦,你表姐旁边那位是谁啊。”
郑耀杰轻咳一声,喝了口酒润嗓子,朝二楼那个压迫性的身影睨了一眼,言辞有些闪躲,透着鄙夷,“混世魔王,不介绍也罢。”
黛羚嗤笑,“怎么感觉你挺怕这人?”
“哪,哪有。”宋耀杰涨红了脸,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心事,怎么也不能失了面子。
“他啊,四海集团的太子爷,昂威,这人暴力狂,别看他长那么帅,其实人品很差的。”
宋耀杰撇撇嘴,显然不想黛羚对他感兴趣。
毕竟那厮确实有张颠倒众生的脸,今天可是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追喜欢的女孩,光环可不能被夺走。
黛羚看他窘迫的样子,觉得好笑得很,平时在学校也算呼风唤雨的公子哥,竟然也有害怕的人。
二楼这位爷的出现,显然让场子里多了些窃窃私语,女生的目光被吸引去大半。
尽管昂威和孟季惟背靠着闲聊,只偏头喝了口酒,就引得起哄和尖叫。
昂威似乎察觉到了楼下的热闹,他转过身来,将酒杯递给旁边的侍应,侧身倚在了栏杆上,点了根烟,俯视众生不羁的脸,在逆光下,凌厉而淡淡的和孟季惟说笑。
场子里花花绿绿,乱得跟一锅粥似的,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季惟回国的第一个Party,怎么也得赏个脸。
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一群衣不蔽体的肉身,无数的媚眼抛来。
昂威看得头疼,索性收回了眼神,就在抽离的一瞬,角落里那张笑靥如花的脸让他失了神。
盯了半分钟,确定自己没看错。
不知道旁边的那人说了什么笑话逗她,她当着那人的面,笑得春风和煦,跟在他面前紧绷的不自在,完全变了样。
昂威觉得有意思,将烟从嘴里拿下,整个身子俯下来撑在栏杆上,眯眼仔细的瞧。
今天穿得素净得很,也没化妆,妥妥一个学生*,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那种,也不知到底什么滋味吸引他。
瞧着身旁的男人目光如炬盯了许久,孟季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偏头打趣,“怎么?看男人还是看女人。”
昂威目不斜视将烟送到嘴边,沉声回她,“跟你一样。”
孟季惟闷头笑,视线里好几个美女,背后一个后生仔,仔细一看,表弟郑耀杰正逗一个姑娘乐呢。
那个姑娘蛮清纯,长得倒是不错,毛头小子挺有眼光,都学会利用她的场子泡妞了。
“你不是说来一下就走,还不走。”孟季惟笑着拍他肩膀。
昂威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下那个角落,回她,“突然觉得兴致盎然。”
拖着已麻木的腿,她艰难地回到了山洞,才发现那人已醒,正用不明所以的目光注视着她。
她在他身旁坐下,昂威察觉到了她裙子上缺的那个角的布料,正在他左臂上。
“你醒啦,吃点东西吧,这里没什么果子,好不容易才找到点,虽然被蚂蚁爬过,但至少能果腹,不至于饿死。”
她把东西摊开来放在地上,脸上不知何时蹭了些污秽,倒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的白,她也抬头看他,但并没什么笑。
他倚着身子,映着火苗的双眸似笑非笑地盯她,不自觉就看她的嘴,他亲过,那两瓣柔软紧绷得厉害,还咬他。
他勾了勾嘴角,有些戏谑的嫌弃,“这就是我今晚的晚饭?你确定没毒?”
她抬头,乌黑的眼神带着点愤懑,冷冷嘟囔,“那也没有别的了,你爱吃不吃。”
今夜他是伤患,她当然不稀得跟他置气。
他哼笑一声,抓了把那杂乱还带青苔的小果子,他都能想象就这些东西,那个一瘸一拐的身影是怎么努力收集到的,他想也没想,往嘴里塞去。
毒死也罢。
“我采了些艾叶,有止血的功能,我捣碎了给你敷上。”她低头用石头在木桩上砸艾叶,眉目间的凝重和认真,将男人有些看傻了眼。
循着她的手臂线条往下看去,她身上的衣衫还湿的厉害,腿间的那处长长的刮伤在她细嫩的皮肤上尤其惹眼,此刻已经止了血,患处一半已经干涸。
估计自己生了火都还没好好的烤一烤,便出去寻吃的去了,男人眼波微动,思绪不明,眼底盛着不自知的柔情。
外面还是一望无际的黑,黎明不知何时将至,唯有等待。
黛羚将艾叶捣碎出了汁,伸手就要将他左臂上包裹着的纱布取下,那双晦暗的眼沉了沉,将她的手按住。
细看,他的嘴唇已然白透,嗓音却依然沉静低缓,“没用的,这是枪伤,只有把里面的子弹取出来才行。”
按她手的那一下,他显然也按到了伤口,疼得皱眉,朝她扬下颚,“你把自己腿上那个伤口处理一下,不用管我。”
她沉默半晌,也只得收回了手,呆呆地望着身前的火焰。
就在她起身去拿柴火的时候,身上掉落出一把小短刀。
男人隐忍着身体内越来越灼热的温度,垂眸凝视半晌,有气无力地问她,“你是中国人,听过华佗给关羽刮骨疗伤的故事吗。”
黛羚转过身,瞬间瞟到了他意有所指的那把刀,她几乎随身携带,通常是为了自卫。
听懂了他所说的意思,她侧身看他,“怎么,你是让我用这把刀把你手臂里的子弹取出来吗。”
他笑,静谧的审视她的眼,“你敢吗?”
实话,她是有些怕的,那可是经脉遍布的血肉之躯,而她从小连鸡都没杀过。
看到她的迟疑,他知道她的担忧,无非是因为没有麻药。
“你不用太害怕,你只要用刀尖探进去找到那颗金属弹头,把它剔出来就好,你照着我说的做,子弹在身体里多一分危险就多一分,我们一定要撑到救援到来。”
血流太多导致他那只手臂已经接近没了知觉,但那颗子弹嵌在里面,让他剜心刺骨的难受,再久些,有可能手臂不保。
持续的低烧让他意识已经朦胧,声调放得平缓,还不忘耐心教她,“你把刀拿起来,刀尖放到火上烤一会,这样消毒后再用安全,然后用那块布系到伤口上面手臂上,能系多紧系多紧。”
可能是预见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创造个说话的机会。
翁嫂啊,有点人精。
黛羚会意,到饭厅那边接了一杯水就端到了他的面前,“你要的水。”
也无任何称谓,虽然怪了点,但总比叫他少爷好,叫她少爷,就总觉得低他一等,她不太情愿。
那人没有一丝犹豫,从她手里接过水一饮而尽,将杯子递还给她,全程也没抬一下眼皮。
昂威一个人在饭厅用了餐,翁嫂偷偷问他小姑娘做的菜怎么样,他擦了擦嘴,漫不经心点烟,“盐重了些,叫她下次少放点。”
翁嫂低头看四个菜,黛羚做的三个,她做的一个,他精准吃完了那三个,一点不剩,唯独她做的蚝油芥兰,他估计只动了半筷子。
翁嫂轻笑,他在嘴硬。
回头瞧了一眼厨房,小声道,“少爷,这黛羚姑娘生得好模样,人也温柔的,蛮好相处。”
他睨着雾霭笑了一声。
那晚,他们俩始终也没有说任何话,昂威吃了饭便上楼洗漱休息,黛羚陪着翁嫂收拾了厨房就坐船叔的车回了家。
她觉得,昂威这人可能还真是弄她来做饭的,因为翁嫂的手艺她刚才尝了,实在是不容乐观。
第二天黛羚在门口候船叔的时候,雅若抱着书从身后拍她,“黛羚,上次多谢你替我顶班啊。”
黛羚点头,望着远处徐徐靠近的黑色轿车,她只想快速结束对话,“没事,我......有点事,等个人,你先走吧。”
豪车打眼,锃光瓦亮的顶配版劳斯莱斯,雅若不会不认得。
“黛羚小姐,久等了。”船叔还是将车稳稳停在了两人面前,雅若的表情是有些意外的。
黛羚面不改色,到这步也只得坦然应付,朝雅若挥手,“雅若,下次见,我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她钻进了车中,随着一阵汽车尾气消失在浩荡的车流之中。
雅若一直盯着那辆车完全消失在尽头。
她肯定想不明白,同黛羚都是穷苦留学生,为了生活都曾在风月场所兼职,就算她现在傍了些出手大方的老板,也只不过是多给点小费给她,从没有这么正大光明地给与她什么便利。
今日所见,黛羚显然是段位比她想得更高,更深藏不露。
*
那晚是周五,车流比平日拥堵,半途船叔接了个电话,面色凝重,应声说好。
他从车流中拐弯掉头,侧脸跟她解释,“黛羚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少爷有急事要用车,我们先掉头过去接他吧。”
她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说好。
三十分钟后,车在靠郊外的一座外观恢弘的建筑内停车场停稳,墨色车窗外,几个马仔簇着打头的是坤达。
唯独不见那人。
船叔降下车窗,坤达上前衬在窗沿同他交流,“船叔,今晚出城去华欣,带家伙,你载少爷,我们几个开车垫后。”
船叔大约知道不算太好的事,但通常这种场合他不好多嘴问,只应声好。
话正说着,那人身侧带风般,衣袂飘扬,俊眉逼人,从门口忽然现了身。
船叔见势立即开门下了车,迎上去,低声道,“少爷,我以为是接你回家呢,这不顺道还载了黛羚小姐,人还在车里呢,是先把她送回去?”
坤达一听这名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明白过来,朝车里意味深长地挤眉弄眼。
那人敛眸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一包东西,拧着眉瞥了后车窗一眼,他们隔着墨色相对而视。
孟季惟伸手拿了一杯龙舌兰朝他举杯示意,转身朝楼下走去,“那陈大少爷您慢慢玩,我就不奉陪了,还得去打打招呼。”
几杯酒下肚,郑耀杰喝得满脸泛红,勇气提上心头,他磨着黛羚往靠花园处僻静的别墅里去,说有话对她说。
靠花园的别墅总计三层,灯光昏暗,里面也有不少男女,看起来是对上眼的专门过来调*。
可能毕竟是主家的地方,倒也没有抱起来啃的,只是正浓情蜜意眼神拉丝,此时最容易受惊。
郑耀杰和黛羚就像路过一片芦苇荡,惊起一片鸥鹭。
沿着旋转楼梯,他领着她上了二楼客厅,想往三楼去,黛羚耐心到了极限,“郑耀杰,你有话就在这里说吧,干嘛去那么隐蔽的地方。”
女孩子警觉,倒也正常。
郑耀杰为壮胆喝了不少酒,脸上泛着红晕,环视一圈,确定没人后将她压到墙边。
深呼吸几下,鼓足了十八分勇气面对着她,“黛羚,其实我想跟你说的话,我想你也猜到了。”
黛羚双手抱胸,抬眼端详男孩因为紧张而局促不安的表情,她大抵也知道接下来的台词。
“虽然我们在学校没怎么说过话,但是其实你一进学校,我就注意到你了,我一直喜欢你,只是不敢跟你说,不知道为什么一见你,我总是紧张得不行。这次我约你来我表姐的Party,是想找机会跟你表明心意,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试着交往。”
郑耀杰红着脸搓着手,说完了自己的心里话,长舒了一口气。
“郑耀杰,你人很好,只是......”黛羚看着他,用起了经典拒绝模版。
一听这个好人卡开头,郑耀杰脸上明显有点慌,“黛羚,你别着急拒绝我,我不是强求你必须答应我,我只是想和你从朋友做起,想你允许我光明正大的追求你,你别拒绝我好吗。”
男生的话很诚恳,也很卑微,不过黛羚的心一向都是石头做的。
“你一个外国人在这边人生地不熟,还老去打工,我就想照顾你,不让你那么辛苦,我家虽说不算那么有钱,但也是从不缺钱花,如果你跟我在一起......”
说着,郑耀杰有些急切,伸手想要触碰她的双臂,黛羚往后退了两步,言辞冰冷,想阻止他,“郑耀杰,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本来这次的表白他也没多大胜算,黛羚性格冷冷的,平时都没正眼瞧过他。
他跟几个男同学打了个赌能追到这位冰山美人,大家都对他嗤之以鼻,等着看他笑话,说他自不量力。
他不想丢这个脸,但觉得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何况他确实喜欢她。
或许是酒精给了他勇气,总之,这个暧昧的夜晚,他不想就这样浪费。
他伸手抓起黛羚的一只手,“黛羚,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你给我个机会吧,好吗。”
眼神混了些猩红的雾气,她躲避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男生居高临下呼出的酒气让她不适,她扭动身躯挣扎,“郑耀杰,你喝醉了,放开我。”
他低声瞧她的眉眼,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双臂把她圈在墙壁之间,试图调*的话从她头顶落下。
“黛羚,你知道吗,你真的好漂亮,每次我在学校看到你我都移不开目光,我有时候做梦都梦到你。”
他嘴角扬了扬,看身前一动不动的身影,还以为自己的表白感化了她,倾身就要亲。
黛羚倏的偏头,那个吻不偏不倚落在了她的左脸,她怒意袭来,抡起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神经病啊你。”
她使了猛劲儿一下子挣脱开来,朝走廊外奔跑而去。
“黛羚......”
郑耀杰呆在原地,无论怎么叫她她也不应,跑了两步试图追赶,但纤瘦的身影过了拐角就消失不见。
直到这时,他混沌的大脑才有了一丝清醒和懊悔。
黛羚怕郑耀杰跟上来纠缠他,拐角快速进了隔壁房间。
背抵门后,抚匀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嫌弃地伸手反复擦着刚才被他吻过的那半张脸。
房间没开灯,墨香隐约浮动,应该是一间书房。
她眯了眯眼仔细瞧去,窗边的两道窗纱随风飘动,一片漆黑之中,一道浓重而高大的轮廓赫然立在窗前。
没想到房间里竟然有人,她吓得捂嘴低叫一声,但瞬间被窗外的声浪淹没。
那道身影颀长旖旎,正慵懒地倚在窗框边,长指朝窗外利落地弹了两下烟灰,闻声不急不慢地转过身。
黛羚瞪大了双眼,她没看清男人的脸,隐约只觉得昏暗的月光透过窗纱洒进来,一双乌漆的眼睛在暗处反光。
“谁。”她眯眼,身后抓上门把手,随时准备逃,“谁在那?”
那人吸了一口烟,火星明暗之间一瞬映红了他的脸,他鼻间溢出一声闷笑,“你闯进别人的房间,一句歉意没有还质问别人,黛羚小姐这么有种的么。”
黛羚喘着气,听清了他的声音,顿时心口紧了一下,全身僵硬,动弹不了半点。
窗外暗淡的光束笼罩着他高大的轮廓,迷离又虚妄,像一场刚醒来时的梦。
他怎么会恰好在这里。
黑暗里,男人戏谑的玩笑,不羁又轻佻,“怎么,和男朋友在玩躲猫猫游戏?”
“你怎么在这里?”黛羚佯装不知,迅速回击,也知道他指的是谁。
原来他也老早就在人群里看到了她和郑耀杰。
那人声音带笑,“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就为什么在这里,不好理解吗。”
她背靠门的身体又僵硬了一分,不知为何,她心底蛮怕这个人,这种忌惮从一开始就有,从未消弭。
他索性将手里烟蒂扔出窗外,鼻子里呼出两道烟雾,双手插兜缓缓向她走来。
黛羚感觉身前男人强大的压迫和浓重的呼吸渐渐逼近。
那人想必看清了她心悸不稳,面色慌乱的样子,沉声问,“怎么,有狗追你?”
她垂眸摇头,身后的门把手竟捏出了汗,掌心一片潮湿。
不知怎么回事,身体越发沉重起来,她眼皮都快掀不开。
身体发烫紧张的感觉如同潮水漫过喉咙,她快喘不过气。
黛羚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沉默数秒,就听到郑耀杰喊她,“黛羚,你看那边,我表姐来了。”
她眯眼望去,就在二楼的中央露台,一个纤长的黑影高举香槟,主角面带微笑,让大家cheers。
瞬间大家气氛高涨,都举起了酒杯,气氛达到一个高*。
不过,这个表姐有点帅。
黛羚仔细盯着孟季惟,眉宇轩昂五官俊秀,身材清瘦修长,冷冽的眼神轻扫过楼下的喧嚷,眼角微微淡笑,透出她十分冷艳又疏离的气质。
黑色衬衣加西裤干净利落,头发不长,光溜地梳在脑后,外形可以说是酷到极致,乍一看,有点像一个男大学生。
她第一次见长得这么好看的女人,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郑耀杰在旁看出了黛羚的疑惑,便补充道,“我表姐有点中性气质,因为我姑父从小就拿她当男孩养,性格比较强势,像男人。”
“不过她确实挺帅的,我都要甘拜下风。”他呵呵笑了两声。
黛羚心里白了一眼,这也能自夸,虽说郑耀杰也挺帅,但在她眼里,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青瓜蛋子。
反而他这个表姐,确实还阳刚许多,身上一股英气,吸引人至极,莫名地还有点移不开眼。
黛羚衬着下巴望向二楼,孟季惟单手插兜,懒散地背靠栏杆。
迎面似乎有其他来客,她举杯做出一个敬酒的姿势,唇齿轻启说了句什么,淡笑便荡漾开来。
只见一双肆意洒脱的长腿缓缓跨入她的视线范围,慢慢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眯眼看清后,黛羚倒抽一口凉气。
不过既然是跟四海集团有关的场合,他的出现也让她没有那么惊讶了。"
他俯身轻语,“他说特意找的干净的大学生。”
昂威扭动脖子,懒散地朝车窗外瞟了一眼,没出声,大约知道是坤达擅自安排,身上燥热不堪,但其实也没什么兴致。
诺执摸不准少爷是要还是不要,身后那抹玉立倩影便弯腰钻进了车内。
“先生,我叫娜娜。”声音黏腻,甜得像蜜。
见昂威没什么反应,诺执顺势关上了车门。
豪车内空间很大,女人环视一圈,瞥见男人修长挺拔的侧影,长指夹烟,望着别处,眼眸淡然。
停车场微弱的灯光扫到他半边脸,好生俊朗的一张脸。
本以为要陪的是有钱的糟老头子,没想到是这么帅这么年轻的一个男人,女人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巴不得扑上去。
“先生,喜欢什么样的服务,娜娜今晚都会满*您。”女人身段婀娜,说话间就不由自主地靠了上去。
男人抽着烟,情绪似乎不怎么高,烟雾后的视线在她身上只停留了一秒,“谁让你来的。”
雾色之中,男人冷戾的兽气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发沉。
这人,气场让人后怕,女人暗自思忖,但嘴上还是娇滴滴,“是坤达先生让我来的,他让我来给老板您解解闷,消消火。”
女人说着,手上开始拧裙子上的纽扣,腿也不老实,蛇一般开始缠绕男人,刮得他莫名烦躁。
他落着眼眸,喜怒不显,“哦?怎么个消法?”
"
待平静下来,她抬头望天,深蓝色的苍穹,散布着漫天的星星,周围一片漆黑,震耳欲聋的哗啦声,显示她在水边。
环视一圈,适应了黑暗的目光渐渐能看清,她意识到自己正在瀑布的浇注之下,她平静了好一会,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疼。
这不是梦,她还活着,突然多了几分喜悦。
刚才惊险无比的记忆重新回到脑子里,她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开始观察周遭的形势。
她在一片草丛之中,身上不少刮伤,腿在流血,但好在似乎没伤及根本,很明显她是被巨大的冲击力甩出车外,但幸好那是一片柔软的青草地。
她咬牙,一瘸一拐地朝着不远处那个巨大的车影靠近。
车身残破不堪,几近损毁,翻转而落,前座两个巨大的安全气囊弹出,那人的身影她找不见。
她索性钻进了车中,身上湿透的衣衫让她嘴唇发颤,身体抖个不停。
当她拨开安全气囊,看到那人的脸的时候,庆幸之下,她心底有了两种情绪。
一种是对仇人之子的愤恨和冷漠,她完全可以不救他,不管他的生与死,把他丢在这里,让他在负伤之中慢慢地如剜心般痛苦的死去,这样丹帕和阮妮拉会终生陷入丧子之痛,她也算得偿所愿。
但心底另一个声音在反复揪扯她的经脉,让她纠结无比,她似乎没法做到做事不管,他还活着,错的是他的父母,不是他。
她本意就是通过昂威接近陈家,她想要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并不想伤及无辜,就算他再狠,他也并没有直接伤害过她,至少罪不至死。
男人心口剧烈起伏,似乎有心灵感应,耷拉的眼皮微颤几下张开来,那张煞白的脸映入他的眼帘,仿佛此刻才心安了些。
他拧眉又闭上了眼,声音发哑,竟有一种不易察觉的温柔,“有事没。”
那一刻,黛羚心里似乎动了一下,片刻之间就在心里下了决定,伸手迅速地去帮他解缠绕在身上的安全带,她摇头,“我没事,你呢,还好吗。”
男人笑着点头,动弹一下似乎是碰到了哪里,眉心一瞬耸成山,他咬牙,“这不没死呢嘛,愣着干什么,快把我拉出去。”
她想,先救他,至少这是一个得到信任的良机。
更何况他手下的支援可能不久就会来,她没什么下手的契机。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男人庞大的身躯拽出车外,男人四仰八叉地摊开身子喘着粗气。
黛羚只瞧见他几乎染红的半边衬衣,手臂处还潺潺往外渗出血,骇人至极。
幸好,除此之外,只有些轻微的外伤。
看来这个山谷距离他们坠落的公路还不算太高。
漫无边际的黑,冰冷刺骨的夜,他们跌落至无人的山谷,此时空气中飘着一种绝望和无力感。
男人挣扎半晌艰难爬起身,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能走吗。”
她说能。
“那赶紧先离开这个潮湿的地方,夜里林子里气温低,容易失温,我们先找个干燥的地方把身上的衣服弄干,华欣那边在赶来支援,估计天亮就会到。而且对方的人马肯定在找我们,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
他环顾四周在找方向,然后指着斜右方说,“就那边,有岩石的地方估计有山洞,也好栖身。”
两人身上都是单衣,也都已经湿透,确实是需要热源来暖身子,不然可能会发危险,在这种情况下,黛羚佩服他有条不紊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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