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瑶穆烈霜的其他类型小说《老太君守国门,上马杀敌下马勾栏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不易老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京城化作一片灯火辉煌的不夜城。宽阔的朱雀大街两旁,店铺鳞次栉比,招牌幌子林立。酒楼里香气四溢,小二们端着热气腾腾的酒菜在席间穿梭忙碌。食客们大快朵颐,举杯畅饮,小吃摊前更是热闹非凡。卖馄饨的摊主熟练地将薄如蝉翼的面皮包上鲜嫩的肉馅,丢入翻滚的锅中,片刻后,一碗碗香气扑鼻的馄饨便端到了顾客面前。卖糖葫芦的小贩穿梭在人群中,那晶莹剔透的糖衣在灯光下闪耀,引得孩子们垂涎欲滴,拉着父母的衣角叫嚷着要买。街道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有身着儒袍的书生,手中摇着折扇,与友人高谈阔论诗词歌赋;有佩剑的侠客,身姿矫健,在人群中穿梭自如;还有普通的百姓,扶老携幼,享受着这热闹的夜市时光。一片祥和景象,好似北境战败丝毫影响不到京城的热...
《老太君守国门,上马杀敌下马勾栏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京城化作一片灯火辉煌的不夜城。
宽阔的朱雀大街两旁,店铺鳞次栉比,招牌幌子林立。
酒楼里香气四溢,小二们端着热气腾腾的酒菜在席间穿梭忙碌。
食客们大快朵颐,举杯畅饮,小吃摊前更是热闹非凡。
卖馄饨的摊主熟练地将薄如蝉翼的面皮包上鲜嫩的肉馅,丢入翻滚的锅中,片刻后,一碗碗香气扑鼻的馄饨便端到了顾客面前。
卖糖葫芦的小贩穿梭在人群中,那晶莹剔透的糖衣在灯光下闪耀,引得孩子们垂涎欲滴,拉着父母的衣角叫嚷着要买。
街道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有身着儒袍的书生,手中摇着折扇,与友人高谈阔论诗词歌赋;
有佩剑的侠客,身姿矫健,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还有普通的百姓,扶老携幼,享受着这热闹的夜市时光。
一片祥和景象,好似北境战败丝毫影响不到京城的热闹繁华。
沐浴着星光,楚瑶化身双十年华的少女,流连其间。
日月星辰精炼大法修炼而成的金丹境尚未彻底脱离“凡”境,凡人的欲望都在。
只见她左手炙羊肉,右手杨梅渴水,肆意吃喝。
今天早上修为恢复,她便给老道补了一掌让他好好休息,自己改头换面入城看看这方世界。
千百年没逛过夜市了,肉体凡胎的倒也不全是坏事儿。
各式小事吃了七八样,尽往那热闹处凑去。
走着走着,周围的氛围悄然发生了些变化。
稍一感知,便发现来到了勾栏瓦舍聚集地。
酒吧一条街啊……楚瑶的眼睛亮了起来。
此处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为了揽客也是手段尽出。
悠扬的丝竹之声、唱念做打、妩媚动人的歌舞、诙谐幽默的杂耍,引着游人驻足叫好。
楚瑶好奇心大起,神识往外探了探。
哟呵,弄得还挺雅致,诗词歌赋、抚琴吹箫、飞花令、射覆投壶、击鼓传花……花样百出。
也不知道是时辰没到还是没来对地方,倒是没看到直直白白的。
当然了,她也不是爱看,就是有些小好奇而已。
正打算收回神识,下一刻,楚瑶突然愣神驻足。
嗯?怎么个事儿?
视线投向左手边那栋平平无奇的二层小楼,“天香院”,看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酒楼呢。
楚瑶赶紧搜罗了一番老太君的记忆,结果一无所获。
撇了撇嘴,哧……活七十多岁都白瞎了!
脚下一拐,她当即走向了天香楼。
屋外没有拉客的小厮,好像有一种“你知道就来玩、不知道就拉倒”的傲慢。
入门之后是个折字回廊,大概起到影壁的作用,平添一份神秘。
拐了一道弯,一位小厮正候着,那长得也是眉清目秀。
见着楚瑶之后缓步上前,“贵客请。”
说着话伸手在前方引路,二层小楼其实就是个门面,直往后走。
当踏入后院之时,仿若踏入一个绮梦交织的极乐之境。
琉璃盏内烛光摇曳,光芒似灵动流萤肆意挥洒。
轻纱粉帐,连廊之上绘满风雅画作。
画中男子或挥毫泼墨尽显才情,或仗剑天涯英气逼人,或在花树下浅笑嫣然。
水榭中央一方舞台,一群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正翩翩起舞。
他们的服饰流光溢彩,绣着精致的瑞兽祥纹,随着舞姿律动。
男子们的舞姿刚柔并济,时而如苍松傲立,展现出坚韧的力量;
时而如游龙蜿蜒,尽显灵动之美,引得台下女宾们的惊呼声、赞叹声不绝于耳。
楚瑶笑了,因为这“天香楼”竟是专门为女子服务的勾栏。
台下女人们或坐或站,她们身着绫罗绸缎,发髻上翡翠珍珠,在灯光下璀璨夺目。
有的女子双颊绯红,眼中闪烁着倾慕的光芒;
有的则与身旁的姐妹窃窃私语,掩面轻笑,话语间满是对台上男子的倾慕与赞赏。
角落处,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正专注地抚琴。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在琴弦上灵动跳跃,如林间翩跹的蝶,弹奏出的旋律悠扬空灵。
时而如清泉叮咚,时而如微风拂林,与舞台上的舞蹈相得益彰。
案几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精致的糕点,有荷花酥、海棠糕、梅花饼等,造型精巧,香气扑鼻。
女子们喝酒谈笑,对舞台上的男人指指点点。
一支舞曲毕,言笑晏晏的女子当即忙活了起来。
从案几上的木盒中选出一块牌子,挂在帐前。
“南十三号贵客,点中纨扇公子,谢贵客赏!”
“东零七号贵客,点中赤霄游侠,谢贵客赏!”
“北零四号贵客,点中逸梦公子,谢贵客赏!”
……
伴随着挂上的一块块牌子,四周响起了唱名,而后舞台上的男子便纷纷谢礼入座。
楚瑶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来。
哦豁!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点男模吗?
诶,还有争抢的诶,那名号“逸梦公子”的男模得到了多位女子青睐。
那帐帘上挂的牌牌越来越多,不停加码。
兴奋起来了有木有,打起来了嘿!
“贵客,请问您想坐水榭帘帐还是二层雅间?”
楚瑶扫了一眼,围着水榭还有两栋二层小楼,很多窗户都开着,正对水榭舞台的方向。
散台还是包厢,她当时就明白了。
打怀里摸出十两银子递给小厮,“雅间。”
“好嘞,您请。”
不多时,在小厮的引导下入了二层雅间。
打开窗户,水榭中的争抢已然结束,换上了另一场歌舞表演。
点上一份桃花醉,并几盘点心瓜果,小厮询问想要怎么玩。
“贵客,您可以自由选择,坐在这儿看表演,或者点上一两位公子相陪……”
“点!”小厮话还没说完,楚瑶斩钉截铁打断。
看歌舞表演用你?上哪儿看不着,要的就是相陪。
“那贵客是想用画册选人还是带入雅间挑选……”
“雅间!”
看画册用你?上哪儿看不着,要的就是现场挑选。
小厮懂了,立刻出去摇人。
不多时,一批三位“公子”走了进来,并排站好。
中间一位白袍书生,左侧青衫仗剑游侠,右侧粉面小生。
这也就罢了,最边上还立着个续着胡茬、眼神颓废的中年男子。
楚瑶望向小厮,眼神飕飕的。
小厮讪讪笑道,“有贵客喜欢这一款的……”
楚瑶翻了个白眼,啪的一指左侧那位游侠。
无他,鼓鼓囊囊的,瞧着就有劲儿。
而后大手一挥,说出了她想了很久的那句话:“换一批!”
二楼贵宾包厢,楚瑶坐在案前,根本不用自己动手。
左边的游侠儿把杯盏送到嘴边,右边的书生用帕子包着糕点送入口中。
灯红酒绿,楚瑶已然醉了三分。
京城果然是首善之地,玩得那叫一个花啊。
难怪上上世总听说会所男模呢,在这异界她也好好体验了一把。
两名伺候的小生小心翼翼陪着,模样又俊俏,说话又好听。
贵客瞅着眼生,一开始他们也不太放得开。
“贵客并非京城人?”
“哦?”楚瑶挑了挑眉,“怎么看出来的?”
强大的神识加持之下,无论是口音还是笔迹都已经能够做到与楚老太君一般无二,不知哪里漏了破绽。
游侠自然笑道,“贵客天人之姿,若是京城人,我等怎会不知?”
楚瑶剜了他一眼,“就你嘴甜,喝!”
“谢贵客赏~”
“贵客,我也要~”
“有,都有,哇哈哈哈哈哈……”
酒过三巡,包厢中的气氛愈发融洽。
正玩儿呢,楼下却突然传出一阵骚动。
嘭的一声,杯盏摔了个粉碎。
傅傲雪本来心情就不好,今晚来天香楼不为欢愉,就为买醉。
也不点男模,独坐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
可偏偏有人说话不中听,说着楚家这个楚家那个,激愤之下砸了酒杯。
“妄议朝政,脑袋不要了?”
大嘴巴那女子吓了一跳,瞥见是傅傲雪之后却嗤笑一声、款款站起身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兵部员外郎嫡女。
傅傲雪你好大的口气,不过也不如楚老太君的胆子大。
议论议论怎么了,人家老太君敢做,难道还怕咱们议论?”
柳如烟半点不怵,论身份,她是户部侍郎之女。
正三品对从五品,完胜。
傅傲雪此时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死死瞪着对面的女人,“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瞧不起楚家军?”
父亲整日对着北境地图唉声叹气,连丢十六城,前线伤亡惨重。
尤其是楚家军的高级将领几乎死伤殆尽,如今已到危局。
傅傲雪根本不信是战事之罪,尤其是楚老太君在宫门前说出粮草之事。
可每每追问,父亲总是讳莫如深、缄口不言,并且再三警告不可妄议。
在家里实在憋闷得难受,才会来此买醉。
柳如烟闻言收了戏谑的表情,冷哼一声,
“呵,什么粮草未到,我看就是借口!
那楚老太君仗着自己年纪大,竟然敢对陛下出言不逊,简直就是忤逆之罪!
若非陛下大度、看在楚家历代功勋的面上,杀了也不过分。”
“你!”
傅傲雪拍案而起,可是酒醉之下身形踉跄,差点没站稳。
一旁的小厮早就已经噤若寒蝉。
风月之地只谈风月,天子脚下哪里可以大声讨论朝政的。
何况一方是天子,一方是赫赫武勋的楚家。
有那个机灵的小厮立刻去找了掌柜,见到此情此景立刻大手一挥。
三名小厮当即涌了上去,一左一右架住傅傲雪。
另外一人站到两位女子之间阻挡住了视线,一个劲地作揖,“贵客喝醉了,喝醉了。”
“放……放手,楚家满门忠烈,岂容你……”
小厮们一阵嗷嗷喊呐,将傅傲雪的话生生压了下去。
醉酒时没什么力气,被拽着离开了水榭。
柳如烟抬起了骄傲的头颅,白皙的天鹅颈仿佛熠熠生辉。
心中不屑得很,什么蠢货,此时竟然还敢帮楚家说话。
难怪她父亲久在员外郎的位置不动,有这种惹祸的女儿,能升官就怪了。
傅傲雪醉了,她可没醉。
谁知道这其中有没有陛下的耳目,之前那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这才是她饮酒作乐的目的。
不然她堂堂侍郎嫡女,用得着在这一层水榭待着?早就上雅座玩耍去了。
冷哼一声,戴着胜利者的笑容,柳如烟踱步往回走。
二楼雅间的楚瑶眯起了眼睛,从胸膛抽回手掌,仿佛随意一指窗外,“那是谁家的小姐,很狂啊。”
游侠点了点头,他伺候过,可狂可狂了,“那是户部侍郎的嫡女,柳如烟。”
“如烟啊,好名字……”
一股无形的波动如利箭刺去,正要回纱帐的柳如烟突然脑袋里一阵眩晕,脚下控制不住、踉踉跄跄往一旁倒去。
扑通!
“落水了,贵客落水了!”
“救人啊,快救人呐!”
楚瑶神识何其敏锐,蒙骁动步时就已经猜到了他的打算。
一块免死金牌几乎怼到了脸上,蒙骁的双手还在半空,却再也不敢寸进。
免死金牌,见其如陛下亲临。
除非他手上有明旨,否则也必须遵从这一点。
蒙骁没想到老太君会来这么一手,一时怔愣当场。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心思急转,在视而不见和按律行事上选择了后者。
陛下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之人,或许当下为了兵符不会说什么,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个秋后算账。
当然了,这是他说服自己的理由,具体内里如何想不得而知。
只见蒙骁立刻后撤三步,而后单膝跪地。
他跪下了,身后那群侍卫自然也都跟上。
楚瑶挑了挑眉。
本来都打算用神识逼退对方了,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放弃。
如果搁她身上,明明判断出要闹事,哪里还管什么金牌不金牌的,薅下马送入宫门再说。
懒得管缘由,楚瑶当即高举金牌。
百步开外的民众只见是块牌子,阳光下泛着金黄色泽,一看就不是凡物。
京城民众见多识广,有那些个眼力好的、懂行的,当即认出了是何物。
“免死金牌”的消息快速蔓延开去,又跪了一地。
事情的展开异常顺利,楚瑶也不耽搁,立马沉声喝道:
“破虏平戎侯楚瑶,今请昭武帝下罪己诏!”
整个宫门前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沉寂。
而后……轰!
蒙骁只觉耳边一声惊雷,震得脑瓜子嗡得一声。
罪己诏……罪己诏!?
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此时他已顾不上什么金牌威仪,抬起头来望去。
周围的侍卫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不少人脸色煞白、血色褪尽,甚至抑制不住地颤抖,盔甲相碰发出搁楞搁楞的响动。
真的,竟然是真的!她怎么敢的啊?!
楚瑶神色平平,她可太敢了。
“其罪一,罔顾事实。
楚府收到前线密报,溃败非战之罪,而是因为粮草迟迟未到。
前线大将军曾三次催促,可就是迟迟等不到粮草支援。
战败时,前线将士已然断粮五日!”
轰!
身后近万人此时已经顾不上老太君大逆不道的说辞,纷纷骚动起来。
难怪呢,难怪楚家将领会溃败,原来是粮草未到。
俗话说得好,皇帝都不差饿兵。
饿了五天,那还能有什么战斗力?
楚瑶这话说得那叫掷地有声,其实呢?狗屁的密报。
遍罗记忆,根本没有什么密报。
管他呢,欲加之罪的事儿,谁还不会编是咋地。
“其罪二,不辨是非。
楚家世代忠良、满门忠烈,死在战场上的楚家将领何其多。
仅仅一场战役失败,便令坊间谣言四起。
陛下不加以叱责,反而听之任之,对楚家降下罪罚。”
“其罪三,不肖子孙。
欺我楚家无男丁,逼我楚家交出兵符。
开朝启元帝赐予楚家丹书铁券,封地皓州、自领楚家军,永镇北境。
陛下违背启元帝诏令,意图褫夺楚家军番号兵符,此为大不肖。”
“臣,破虏平戎侯楚瑶,请陛下发罪己诏!”
蒙骁此时牙都快咬碎了,本来他只是想给楚老太君行个方便,可没想把自己的命搭上。
望了眼百步外乌泱泱的一群人,心下稍安。
所谓法不责众,难道陛下还能把听过这话的上万人全杀了不成?
只见他噌的一下弹了起来,朗声喝问,“大胆楚瑶,陛下岂是你可置喙的,简直大逆不道。”
些许的愤懑不满已然被抛去了九霄云外,蒙骁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楚老太君疯了。
不对,还有一个,他要保住自己的命。
“来呀,给我拿下!”
“是!”
这时候必须明确立场,坚定站在陛下那头,好歹能将功折罪。
侍卫们也明白这一点,呼啦啦就冲了上来,看样子要把楚家女将们强行拉下马。
就在此时,楚瑶又动了。
没有消耗灵力,也未动用神识,而是从挂在马上的皮囊中又掏出了一块金牌。
如狼似虎的侍卫们又停了,作为天子侍卫,他们的眼力不俗,一眼就认出了那金牌。
一时间左右为难,纷纷望向了他们的老大。
蒙骁眼角狂跳,因为那金牌并非当今陛下所颁发,而是先帝熙泽所授。
接下来,楚瑶就跟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块又一块的金牌。
五代熙泽帝,四代绥宁帝,三代承运帝,二代耀光帝,直到……开国启元帝的丹书铁券。
蒙骁又跪了,不跪不行啊,那代表着大乾王朝历代皇帝。
无论事出何因,今天他敢不跪,明天就要被御史言官的唾沫星子淹死。
本来事情就办砸了,估计当今陛下也不会保他。
狠呐,楚老太君是真狠呐。
跟她这种老家伙相比,自己还是太过稚嫩。
瞅见一身板正戎装,还以为人家是来送兵符的呢,姥姥!
不过陛下不也是这么想的?能怪得着他吗?
“请破虏平戎侯稍待,蒙骁入宫通报。”
“慢着!”楚瑶出声留人。
她手持丹书铁券,蒙骁不敢不停,复又单膝跪下。
楚瑶不看他,视线通过宫门,仿佛望向了遥远的宫殿,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犬烹。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便是昏庸无道的君王!
楚家不用奸猾小人蝇营狗苟的算计,我楚家满门,无论儿郎女眷往边关走一趟,阵前死个干干净净,也全了君君臣臣的佳话。”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蒙骁只恨没有戳聋自己的耳朵,这些话光是听着就是死罪。
何至于啊?何至于一怒之下赔上全族性命!
“臣破虏平戎侯楚瑶,请阵前大将军之位,赴北境死战!”
除她之外,楚家十一骑女眷早已被老太君说得心神俱震。
可事已至此,再无半分回转余地。
既无退路,那便勇往直前,胸中自有不平气,在此刻冲天而起。
手紧缰绳、挺直腰背,楚家女将断喝追随,“臣请,赴北境死战!”
一时间,豪气冲天,可楚瑶还嫌不够。
下一刻,一块金牌砸在了地上,与大青砖相触发出了叮铃脆响。
“既是求死,这些金牌留着也没什么用……”
叮铃!第二块金牌砸在了地上。
“蒙统领帮我问问,这一块金牌能换几株百年药材……”
叮铃!
“我儿六郎在前线重病垂危,急需百年药材续命……”
叮铃!
“若换不了也没事儿……”
叮铃!
“反正活了也是战死前线的命,就当提前报国了……”
叮铃!
……
每听到一声金牌磕在青砖上的脆响,蒙骁便忍不住娇躯一颤。
每一下、每一声,都足以诛九族!
“这启元帝的丹书铁券,能多换几株不……”
蒙骁骤然抬头,看着楚老太君举起那丹书铁券,惊得五雷轰顶。
“停手!”
钱风现在满心满眼就是楚瑶,甚至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客人在笑什么?”
楚瑶好不容易止住了大笑,指着钱风摇了摇头,
“免费提供包厢揽客是个不错的手段,不过用这种货色伺候人,难道不怕结善不成反结仇吗?”
钱风的笑容立时冻结在了脸上,而老鸨心中暗叹一声。
果然这女子不简单。
若是一般人来此,听说后续的服务都是免费的,就算有稍许不满也会忍耐下来。
但是这位却根本没有这样的自觉,心中不痛快不会忍耐,就这样直白地说出了口。
是啊,她本是绝色,又怎么会看上钱风这等纨绔。
钱风的长相本来就不算出众,个头也不高,而且夜夜笙歌、一副被掏空的虚弱模样。
脸色过分苍白,又不够俊俏算不上小白脸。
别说这位姑娘了,刨除身份不谈,就钱风这素质,她们画舫都不会收。
整条船上,配得上伺候她的估计也就只有一位。
钱风的狗脑子终于读懂了这话中的嘲讽,立刻攥紧了拳头,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
要搁平时,他早一拳攮上去了,但为了拿下面前的姑娘,却生生忍耐了下来。
可是落在剩下两人眼中,这份演技就太差了。
画舫本来就是以色娱人的地方,这里的妓子哪有什么地位。
别说被呲了两句,就是被泼一脸酒、被拳打脚踢那也得受着。
不过一句不痛不痒的讽刺,何至于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比如老鸨,明明第一时间就听懂了楚瑶的意思,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依然保持着职业性的笑容。
呐,这个就叫专业。
在她看来,到这一步已经事不可为,也对得起对钱风的承诺。
自己不争气,没被人看上,能怪谁?
“如此便不打扰客人了。”
行了一礼,扭头却发现钱风还在直勾勾盯着客人,老鸨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
“还愣在这儿做什么?出去!”
生怕钱风再闹出什么幺蛾子,连忙伸手去拽他。
钱风竟没有抵抗,同样行了揖礼,而后顺从跟着老鸨往外走去。
只不过转身的那一刻,脸色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
“小娘儿们现在猖狂,等一会儿的……”
脑海中浮现出臆想的画面,嘴角又浮现出残忍的笑意。
两人步出包间、关上了门,老鸨眼神示意离开再说。
可是钱风的双脚却像钉在原地一般,一动不动。
“你还要闹什么?”老鸨凑到近前,有气音呵斥,“赶紧跟我走!”
钱风一把拽住了她的手,眸中闪烁阴冷的寒光,“等一等。”
“你!”钱风的手用足了力气,老鸨吃痛却也顾不上那个,“你疯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告诉你,这小娘子老子吃定了。要是敢坏我的好事,不管你背后是谁,老子也保证画舫开不下去!”
老鸨瞪圆了眼睛,她从钱风的眼眸中看到了疯狂的欲望,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时候无非两种选择,要么立刻叫人强行把他控制住,要么只能让他如愿。
前者代表彻底与巡检撕破脸皮,她这个画舫明面上的主人也必然做不下去,后者……
咬牙切齿,她痛恨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不过在风月场浸淫多年,她有的是控制女子的手段。
真让钱风得手,也相当于握住了一手把柄。
但凡那姑娘还要一点名声,那就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如何她那份肆意自信的模样……
如果老太君需要,我们甚至可以暗中调集大量的粮草输送到北境。”
楚瑶点了点头,“倒是实在。”
庄澜笑道,“家主自是带着满满的诚意。”
两份助益都落在了实处,在外人看来对现在的楚家来说都至关重要。
楚家其实与江湖中人并非没有交集。
边关战事频发,不少江湖游侠投身军旅,他楚家军也接收过不少。
侠以武乱禁是没错,但这话也得分两头说。
毕竟还有一句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所以楚家与不少江湖势力保持着不错的关系,但这两条助益的付出太高了,超过了江湖道义的范畴。
“所以船队前方的事故并非意外?”
“没错,是我等故意制造,不过请楚老太君放心,并不会阻拦航道太久,一时三刻便会让开。”
“你们还能预知起雾?”
庄澜矜持笑笑,“一辈子水上讨生活的人,总归有些经验。不说完全准确,但也有七八分把握。”
“厉害啊。”
“您客气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楚瑶翻了个白眼,“不值一提”你乐个啥玩意儿,滋着口大板牙给谁看呢。
不过掌握天时,这份本事放在水军作战上还是挺厉害。
当然,漕帮最厉害的还是运输能力,楚瑶相信他们确实具备偷偷运输大量粮草的能力。
只要达成合作,几乎就没有了补给方面的后顾之忧。
于是楚瑶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截了当问道:“所以,你的家主想要楚家做些什么?”
即便场间只有两人,庄澜依然环顾了一下四周,可见谨慎,而后靠近一些小声开口:
“此时不需要,只希望楚家可以重新掌管北境。
真到那时,家主大概便会与楚家商议报酬之事。”
他把“掌管”两字咬得很重,两人都心照不宣这是何意。
三皇子笃定一旦楚家能够翻盘,之后再不会对父皇的命令言听计从。
如果能够成功,对他来说将是份巨大的助力,进可攻、退可守。
如果不能成功,那就万事休矣。
最关键的是,万一楚家成功,事后依然需要漕帮的援助。
毕竟北境产粮有限,边关战事不断,想要坐稳北境的交椅,只有从外部运粮入境这一条路,所以三皇子此时才会不计回报地下注。
楚瑶当即拍板,“可以。”
这都不叫一本万利,因为根本没有“本”,纯赚的买卖,不吃白不吃。
至于之后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之后再说呗。
于是庄澜留下了一支特殊的头钗,末端处有水波纹的痕迹。
扬言只要戴上这钗子在人前露面,漕帮之人便会找机会接头。
任务圆满完成,没有引发任何骚动,比想象中顺利太多。
庄澜顺着窗户又下到了水中,不多时前方传来消息,相撞的两只商船已经分开让出航道,船队继续前进。
又十日,禁军队伍上岸改为陆路。
本来并没有这趟行程,完全可以通过水路直入北境边缘。
若是搁在刚离开京城那会儿,蒙瀚必不可能同意改道。
但现在嘛……他已经悄然成为了楚瑶的小迷弟,指东不敢往西,嘎嘎听话。
人呐就是喜新厌旧,之前嫌弃得跟啥样似的,坐了十天船换上马车之后又觉得还是马车舒坦。
天气还不算太冷,鲜肉也储存不住,不是吃鱼就是吃腊肉,都腻了。
丰壤城,顾名思义土地肥沃,是中域著名的产粮地。
院中突然传来了暴喝的动静,只见一名俊俏男子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
这位便是户部侍郎的嫡子方承佑,见着他靠近,钳制住楚思思的两人却并未撒手,而家丁们也拦了上去。
“大胆!你们竟敢拦我,快放开思思!”
方承佑一个文弱书生,自然不是侯府家丁的对手,被拦着根本无法靠近。
“夫君~~~”声音不知转了个多少个弯,简直委屈到了极点,两行清泪顿时流淌了下来。
方承佑无能狂怒,见始终突破不了家丁的阻拦,脚下一拐直奔楚瑶的卧房跑来。
敢冲撞楚老太君,这如何能忍?众人立刻又阻拦在了前方。
“放开我!老太君你想清楚,现在只有我方家肯伸出援助之手。
若是您还不愿意放弃兵权,那就是侯府的罪人!
难道您要带着所有楚家人一起赴死?要亲手毁了侯府六代积累的基业与名声?”
楚瑶不禁摇了摇头。
这是真把她当成失智的老太太了,就这种小比崽子都敢蹬鼻子上脸。
别说是他夫妻二人了,就算是户部侍郎当面,她都不会给任何好脸色。
“来呀,给我掌嘴,扔出去。”
“是!”
这护住后宅的都是最忠心的家丁。
说是家丁,其实与亲兵无异,都是曾在楚家军服役的军人。
他们不管什么小姐公子,只知道执行家主的命令。
两名家丁反剪了方承佑的双臂,另外一人卯足了力气啪啪两个嘴巴子。
方承佑被打懵了,后槽牙一阵松动,甚至感觉到了口腔内腥甜的味道。
“夫君!”
在楚思思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中,两人被硬拉着离开,后宅顿时安静了下来。
卧房中,穆烈霜走上前来,轻轻握住楚瑶的手,
“母亲,我懂得,思思他们早晚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楚瑶:?
什么苦?什么心?她说啥了?
穆烈霜是成熟的大妇,早就学会了自己脑补。
思思已经嫁为人妇,自然不可能跟着她们一起远赴北境。
虽然母亲的做法暂时摆脱了困境,但之后的道路依然布满荆棘。
能不能到北境不得而知,到了北境局势如何也不好说。
就算发生奇迹,六郎真的能够恢复过来,并且带领楚家军所向披靡、重新夺回北境十六城,那也未必就能善终。
她们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留在京中的女眷会如何?
还不如早早摆明态度,做出决裂的假象,依靠夫家还能得到庇护。
只要楚家不亡,终归要有所顾忌。
何况如此一闹,也证明了方家的态度,陛下应该不会明面上惩罚。
母亲明明那么疼爱思思,却硬下心肠打了她两巴掌。
脸上的痕迹实在太过明显,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得人尽皆知。
母亲真是煞费苦心,哭死~~~
喂喂喂,楚瑶虚着眼,大郎媳妇儿这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儿?她到底脑补了一些什么东西。
她打楚思思,纯粹是因为嫌她蠢、看她不爽白了,有个毛线的深意。
还以后会懂的,连她这个当事人都不懂。
不过想了想,楚瑶还是绝了解释的心思,爱咋咋地吧。
不多时,热水备好,各房女眷沐浴换了干净衣裳,又一起吃了顿午饭,圣旨又到了。
来的还是皇帝身边的苏伴当,不过这一次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夹紧了小碎步咔咔的,速度一点不慢,躬着身子不见一点最开始桀骜不驯的样子。
也没让摆香案,也没让跪接,见着了人立刻开始宣旨。
跟在宫门前说的差不多,封楚瑶为北境前线副将、率领楚家军支援战场,但有一个小小的“恩赐”。
说是楚家满门忠烈,皇帝不忍后继无人,让楚家把年仅六岁的稚子留在京城,由皇室亲自抚养,直到楚家凯旋。
楚瑶气笑了,楚家男丁都死成这样了,满府上下就剩了根独苗苗,还要耍这种恶心人的手段。
“皇帝要我楚家留下质子?”
一句话,苏伴当立刻又透了,“楚老太君,不是这个意思!陛下的意思是……”
楚瑶大手一挥打断了他慌乱无措的解释,
“回去告诉皇帝,不就是再去一趟宫门、再摔一次丹书铁券吗?
我倒要当着天下人的面问问陛下,是否真要留我楚家质子在京城。
来人啊,取我甲胄来!”
楚瑶当时把五代君王的免死金牌都扔了换药材,唯独留下了开国皇帝启元帝的丹书铁券,就是为了防止某些人不要脸。
呵,怎么着?还真让她猜着了!
“老太君!”苏伴当嗷唠一嗓子,当即就给跪了,“许是老奴听岔了意思,您容奴才回宫问问啊老太君!”
好嘛,一次大闹宫门,他脑袋就差点搬家,蒙统领都被踢吐血了!
再来一回?他还活不活了?
楚瑶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药材呢?”
“诶,带来了,奴才都带来了!”
原本以苏伴当的地位,也就在宫中那几位面前自称奴才,此时却不自觉就把楚老太君放到了相同的地位。
简单来说,都是能轻而易举要了他狗命的人。
苏伴当赶紧冲着身后的小太监大喊,“愣着干什么,没眼力见的东西,赶紧把宝药给老太君拿进来!”
一支支锦盒被快速送了进来,搁在桌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楚瑶随意打开一支查看,实际上神识已经覆盖了上去。
就皇帝那气量,谁知道他会不会在药材上动什么手脚。
看似她只拆开了一支锦盒,实际上神识仔仔细细查了个遍,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
“五代帝王,十二块免死金牌,二十四株药材,哧……皇帝真是大方人啊。”
此话一出,苏伴当吓得又开始抖如筛糠。
他想说这可都是百年以上的药材,都是顶好的宝药,一株救一人,一块免死金牌也是救一人。
这样算的话,两株药材换一块金牌,陛下确实挺大方的了。
不过偷瞧了眼老人家的脸色,他愣是没敢张口解释。
“如此,奴才告退。”
“去吧。”
是夜,一支严密守卫的马车队伍离开了楚府,直奔东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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