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袅袅殷池野的其他类型小说《独守空房?相公不行就换人!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一0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肯定不会那么好心的去找人,否则就不会把她搁在悬崖边上了。但如果是又一次试探,何必那么麻烦?柳袅袅一直以来确实装瞎骗他。但如果她真的瞎了,此刻茫然无知的被他送到悬崖上,不就是故意送她去死吗?是因为不想沾女人的血,所以要她自行了断吧?一种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柳袅袅孤零零的立在崖边,动也不敢动,像一只学不会飞落单的雏鸟,只能默默流泪。但其实杀手已经走了。他解开套在马上的车厢,只牵马离开。那女人装的也好,真瞎也罢,生死由命。若是她安全回到上京,还妄图揭他的底,他自然有的是办法对付。但如果她是真瞎呢?杀手走的越来越慢。他还记得离开前回头看的那一眼。被折腾了一天的世子夫人形容憔悴,人都好像瘦了一圈,单薄的罗裙裹着同样单薄的身体,仿佛风一吹就能...
《独守空房?相公不行就换人!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他肯定不会那么好心的去找人,否则就不会把她搁在悬崖边上了。
但如果是又一次试探,何必那么麻烦?
柳袅袅一直以来确实装瞎骗他。
但如果她真的瞎了,此刻茫然无知的被他送到悬崖上,不就是故意送她去死吗?
是因为不想沾女人的血,所以要她自行了断吧?
一种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
柳袅袅孤零零的立在崖边,动也不敢动,像一只学不会飞落单的雏鸟,只能默默流泪。
但其实杀手已经走了。
他解开套在马上的车厢,只牵马离开。
那女人装的也好,真瞎也罢,生死由命。
若是她安全回到上京,还妄图揭他的底,他自然有的是办法对付。
但如果她是真瞎呢?
杀手走的越来越慢。
他还记得离开前回头看的那一眼。
被折腾了一天的世子夫人形容憔悴,人都好像瘦了一圈,单薄的罗裙裹着同样单薄的身体,仿佛风一吹就能掉到悬崖下面去。
她的眼睛泛着微红,失去血色的嘴唇嗫嚅,却从来没有正视过他一眼,总是期期艾艾的望着远处。
但她细弱的手方才勾着他的衣袖,仿佛他是她的救命稻草。
如果她倒霉的掉下悬崖,确实不关他的事。
只是美人身死,也不过就是具普通的死肉,摔烂了,与泥土融为一处,成为蚂蚁蛆虫的食物,他见过不知多少。
届时她不会再用香软的身子引诱他,不会刻意夹起嗓子与他抱怨对世子的不满。
不会睡的东倒西歪嘟囔话本子里的梦话,不会擦破一点手皮就疼的直掉眼泪。
身上的衣服被她缠了一宿,还残留着女子身上的香味儿,那是一种类似于柑橘木瓜的果香。
很符合她的调性。
他一早就察觉到她挺能吃的,看起来瘦贴上来却是哪哪都软,明善堂的桌子上日日摆满了瓜果点心之类的零嘴。
所以早晨他撕了大半的兔子,还找了不少野果子给她充饥。她也确实不负所托,一点不剩的全部吃完。
然而这一切,死了便都做不了了。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摸向胸口的位置。
外袍的内袋里不知何时被人放了东西,摸出来一看,是个油纸包的点心。
为什么一定要在他身上留下东西?
杀手面无表情的想。
……
柳袅袅立在悬崖边上,一边迎风流泪一边在心里怒骂着全天下男人,都是死混蛋。
为什么她遇到的每一个男人,都只想欺负她。
普天之下除了她娘亲,没有人真的对她好。
但是她得活着啊,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好的事情发生。
可她现在要怎么办?只要退后就一定会被杀吧……
不远处响起马蹄声与马的嘶鸣。
柳袅袅没有转身,正莫名难道杀手真的联系安国公府的人来找她了?
下一秒就被拦腰抱住拖离崖边。
……
来人半拖半抱,一直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才停下。
尽管背对着那人,柳袅袅依旧第一时间明白了抱她的人是谁。
“你不是走了吗?”
好奇怪,明明是想要质问,话说出口却带着委屈和哭腔。
杀手的胳膊一直揽在她的腰间,没有放下去的意思,所以柳袅袅的后背只得贴着男人的胸膛,感受着对方的呼吸和起伏。
表面上,他们扮演的是安国公府里的世子夫人和护卫,这样亲密的接触肯定于礼不合。
柳袅袅正将点心往嘴里塞,一时间空不出嘴来拒绝。
孙夫人心道,瞎子就瞎子吧!揪起柳袅袅的胳膊抱着,满面“笑容”的躲出去赏花。
碧云还想跟着一块,却被倒茶的郑二按住了。
貌美如花的郑二才不管你丫鬟小姐夫人的,男的女的也都一样!浓妆艳抹的脸便凑了过来。
碧云吓得脸都白了,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点心,塞进郑二嘴里。
孙夫人拉着柳袅袅行至后院,柳袅袅才将嘴里的点心咽了下去。
“孙夫人,我的眼睛不好,不如换个姐妹陪您解闷吧。”柳袅袅想回去。
她才不怕郑二呢!甚至想跟郑二偷个师,怎么做到比女人还媚的……
孙夫人漫不经心道,“就随便走走,没事。”
柳袅袅被孙夫人抓着胳膊,心知大概率有其他事,只得耐心应付。
孙夫人倒是开门见山,直接道,“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拉世子夫人出来,也是想您帮个小忙,里面人多口杂,实在是不好开口。”
柳袅袅心里“咯噔”一下,想着不会是请我去说媒吧?但还是勉强开口,“您说。”
“此事属难开口……”孙夫人轻咳了两声,脸上表情纠结,看上去确实很为难的样子。
柳袅袅心想既然那么难开口,您干脆就别提了。
遂即胳膊一松。
孙夫人自顾自的走到月季花前,一脸忧愁,仿佛在忧心植物的长势。
静了半晌,孙夫人才道,“其实若云是我的远房表侄女,她女儿心事,多有不便告人之处。若云父亲曾偷偷告诉我,早在几年前的宫宴上,若云便心仪殷将军,只是殷将军在京时间太短,二人没来得及培养感情,殷将军便又奔赴北疆战场。如今终于盼得殷将军返京,若云不好意思开口,我这做表姑母的就得厚着脸皮,恳请世子夫人您帮忙打听打听殷将军的日常喜好什么的……”
孙夫人自顾自的说了半天,臊拉着脸皮转头,想看看柳袅袅的反应。
然而背后空无一人。
孙夫人:“?”
孙夫人满脸诧异,忍不住多走了两步,翻腾周边的花草树木。
难不成这妮子不想替若云说媒,所以躲起来了?
不对,安国公府上的世子夫人明明是瞎的才对啊!这么一会儿能走哪去?
孙夫人原地找了一会儿,确实没找到人,只得回了内堂。
屋内一片“欢声笑语”,长公主还在拿郑二与众人逗乐。
孙夫人进了门,脸色凝重的扫了一圈,盲了眼的世子夫人显然不可能自行归来。
“怎么了孙夫人?”长公主笑道,“方才可叫你躲了过去,现在不许了!”
孙夫人还没开口,碧云率先发现了异样。
“孙夫人,我们家少夫人方才不是同您一起的么?”碧云脸色沉了下来。
孙夫人被一个小丫鬟问急了眼,急匆匆地开口甩锅,“我哪知道她跑哪去了?看不见的人还自己乱跑,我转个身的功夫就没看着她了,长公主您要不再派人找找?”
内堂瞬间静了。
碧云有些急眼,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跑了出去。
长公主也沉下脸色,“影卫长何在?”
房梁上跳下一个蒙面男人,单膝跪地静候主人吩咐。
“派三十影卫,十人包围别院,十人绕方圆百里寻找安国公府上的世子夫人,五人留在别院内找人,另外五人驻守内堂,快去!”
“是!”
影卫长匆匆离去,长公主脸色不太好看,方才还想推卸责任的孙夫人大气都不敢喘。
江若云望着孙夫人额间的冷汗,忍不住开口道,“兴许世子夫人是迷了路,走到其他路上去了……”
长公主不善的眼神望过来,江若云便不再开口了。
两个时辰后,影卫回来赴命。
众人干坐在位置上,见影卫长对着长公主窃窃耳语,却没有见柳袅袅被带回来,心知是不好了。
然而长公主虽然脸色凝重,却对众人笑笑,“已经找到世子夫人了。原是她贪睡,跑到一个空屋子里躲着,怪不得没找见人。我已经派人送她回安国公府了。”
贵女们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长公主又道时间也不早了,不留各位吃晚饭了,派车送众人回家。
然而等所有人都走了后,影卫长才拿出一只黑靴以及一条白色手帕,搁在桌子上供长公主查看。
“帕子上有迷药。”影卫长道,“后门处有车辕痕迹,想必来人有备而来,早就盯上了世子夫人。”
“偏偏留下一个男子的短靴,”长公主冷笑一声,“是想要刻意陷害柳氏的名节吗?”
碧云从屏风后绕出,看了桌子上的东西后立马跪在长公主面前,“奴婢斗胆请长公主加派人手寻找我家少夫人!”
“这是自然,什么狗胆包天的东西,敢在我的府上劫人?本宫定不轻饶!”长公主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但天色已晚,安国公府那边必然兜不住,还需要你自己去说。”
“是。”碧云咬了咬唇。
长公主看了看脸色发青的碧云,叹了口气,“我派人送你。”
“奴婢会骑马,”碧云垂着脸道,“烦请长公主借一匹马给我。”
……
柳袅袅是被臭醒的。
她睁开眼,迷茫的望着颠簸的顶篷。
此处光线昏暗,但显然是在一辆马车里,柳袅袅的身下还叠放着一堆男人的脏衣服,怪不得这么臭!
但是方才她明明在长公主府听孙夫人说话,下一秒便断片了。
被人掳走了?
柳袅袅心念微闪,下一秒车便停了,两个男人在外面说话。
车门突然被人打开,柳袅袅赶忙闭上了眼睛继续装晕。
一人挑灯进来照了照,不怀好意的笑道,“虽说是给老大的妹妹报仇,但这世子夫人长得可真他娘的好看,老子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美的女人,怪不得老大的妹妹争不过。”
另一人骂道,“胡说什么呢?!老大的妹子和妹夫明明是两情相悦,是这女人不识好歹插足进来的,老大本着替天行道的原则才把她弄过来。”
“我知道,我就是没见过那么美的女人,方才迷晕她的时候,那身子倚过来又香又软的,哪个男人能忍住不把她办了?”
“你可别做美梦了,人家是官家小姐,嫁的是世子,能看得上你?”
“看不上也已经在咱们车里了,老大不也没说把她弄上山干嘛吗?说不定就是给咱们做……”
“我可警告过你了,路上别动什么歪心思,老大没说怎么处理前这柳家小姐就得是个全乎人,世上女人多的是,关了灯不都一样?”
“行了!走你的吧,我继续赶车了!”
俩人说完话便关上了车门,马车再次颠簸起来。
柳袅袅神色复杂的睁开眼,看样子她被掳的事跟商素衣脱不了干系。
但现在麻药的劲显然还没过去,她的手脚依旧发软。
然而就算没被迷晕,柳袅袅也对付不了一个大男人。
柳袅袅心烦意乱,再次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分析刚才两人的对话。
他们要将她带上山,哪座山?
听俩人话里的意思,他们的老大,也就是商素衣的哥哥,或许不是个坏人。至少现在他们没有对她做什么。
可是商素衣不是青楼里的清倌儿吗?哪来的哥哥?
柳袅袅动了动手脚,感觉恢复了一些,悄悄掀开门帘往外看。
夕阳西下,林子被映的一片红。
他们的方向是往北,离上京城越来越远了。
上京北面的山有三座:宝峰、金顶、照山,不知道去的是哪座?
或许这三座都不是,而是更北的地方。
柳袅袅看着向北急驰的车轮。
她现在有跳车的力气,但不一定不会被发现,而且这个车速跳下来,非死即残。
没有马,她也很难回城里去,要走就必须带着马车一起走。
也许她可以不必逃,去找那个“老大”谈判?
不行,风险太大。
柳袅袅正思考的时候,车又停了。
她赶忙原地躺好,重新装晕。
这会儿,车门是从前门打开的,赶车的人在看她。
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近,一只带着腥味的糙手摸上了她的脸。
果然惜墨去了没有几日,便眼青面黄的跑了回来,求着柳袅袅换个人去伺候。
毕竟柳袅袅此刻是个“瞎子”,自然对惜墨难看的脸色一无所知,反而“关切”的问,“怎么,是素衣姑娘对你不好吗?”
惜墨心道,这不废话嘛!
一听说她是明善堂柳夫人派过来的,那姓商的就对她摆起了姨太太的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指使她倒痰盂刷马桶不说,后来甚至把贴身丫鬟都撵走了,将所有的活全扔给她一个人干!
好家伙,她是忙的起早贪黑啊!晚上值了夜,还得晨起伺候商素衣洗漱,好不容易送那姓商的去祠堂抄经书,惜墨寻思着回屋眯一会儿吧,姓商的又使人将她叫起来喊过去,说手疼,腿疼,让她给按摩按摩。
就算是拉磨的驴都不带这么干活的!
原本惜墨高高兴兴的来,就是存了勾搭世子的心思。
然而殷钰笙是来了,见了她却没有半点儿好脸,仿佛正因为她才想起明善堂的那位,害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在祠堂吃苦!
所以任由惜墨心思费尽了,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甚至殷钰笙留宿时,她还得伺候俩人起夜,守在门口听二人的床角,恨的惜墨牙痒痒的。
然而这些话她不好跟柳袅袅明着说,不然不就摆明了她有旁的心思,还有躲懒之嫌吗?
所以惜墨道,“奴婢原本就是少夫人的侍女,若是离开太久,恐被夫人责怪做事不利,所以少夫人还是安排水红去吧!”
在门口有一遭无一遭扫地的水红,闻言白眼狠狠一翻,心说:那我就不怕被夫人责怪了?
柳袅袅笑了,“我已经去请示过母亲了,母亲知道你伺候的好,与世子爷也熟悉,一早便允了,所以惜墨你大可放心,尽管去素衣姑娘身边伺候便是。”
惜墨:“……”
柳袅袅就猜到惜墨多半要半途而废,为了防止她找借口,早早请示了国公夫人。
她婆婆那边一来心虚,因为自己的责罚害的儿媳被儿子骂,拖了后腿;二来想着惜墨这丫头跟儿子一日夫妻百日恩,派遣过去说不定能夺了商素衣的宠,便允了。
此刻惜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又想不到回来的理由,便灰头土脸的走了。
这几日饭桌上没了殷钰笙,柳袅袅一口气又多吃了几碗饭,过的好不快乐。
又过了两日,长公主府设清谈会,邀请世子夫人过府一聚。
长公主的宴会柳袅袅不是第一次去了,当下便应了邀请,带着碧云一同赴会。
长公主李幼琳,是当今圣上最小的亲妹妹,今年二十有七,平时拿着跟宝贝女儿一样宠爱着。
不仅因为长公主生的美貌,更是因为公主命不太好,十六岁择婿嫁了状元郎,隔了不到半年,新科状元就因为喝酒应酬喝死了;两年后长公主再嫁,对象是宋阁老家的幼子宋俊生,在翰林院当差。然而成婚不到一年,宋大人也病故了。
至此长公主没有再嫁,兴许是怕被百姓议论克夫,便自己一个人守着公主府。
天启帝都快心疼死了,对自己的小妹妹越发呵护,要啥给啥。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长公主自己一个人过日子,可滋润着呢!
柳袅袅眼见公主府的马车载着一车女眷往城门的方向行进,心里暗道不好。
先前柳梦梅宴请过的令将军的夫人孙氏,颤颤巍巍道,“长公主,我们这次不会又是去您的别院品鉴‘宝贝儿’吧?”
“那是自然,”长公主笑眯眯道,“有了好东西,本公主怎能不跟各位姐妹分享呢!”
众人:……
并不想被您分享好吗?!
柳袅袅犹记得头一遭跟着长公主开眼,是公主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从天启帝那里搞来了几个西域战奴。
由于她当时还是未婚的小姑娘,没让进内院一起“品鉴”,只有几个已婚年长、脸皮厚些的跟了进去,出来后个个犹如喝醉了酒般,脸色红成一片。
柳袅袅虽然没看着,光是想想脸也跟着一起红了。
这次长公主的马车更长,拉了十几位贵妇小姐,丫鬟们都坐另一个车。
年长些的左长史夫人也是上回开了眼的人,这次含羞带怒道,“长公主,咱这次车里可有一半的姑娘尚未出阁呢!”
左长史夫人话音刚落,车里就有一半的人红了脸颊,低着头不说话。
长公主不以为然,“这次我们又不看什么特别的,有何可避讳的,再说上次咱们安国公世子夫人不也没许人家吗?”
长公主忍不住摸了一把柳袅袅的脸,入手滑腻,这样的小美人有谁不爱?
“只可惜好端端的小美人却盲了眼睛,再好的东西也看不到了。”长公主惋惜的摇了摇头。
柳袅袅轻咳一声提醒道,“长公主,臣妇上一回可是在外间,没有跟进去。”
长公主轻哼一声,“所以说你没有福气,守着一个男人过日子有什么意思?”
车厢里顿时响起一片“诶呀这这这”的娇嗔声。
长公主咳了一声,试图挽回些许颜面,“我是说那些普通男人。如果能嫁给年纪轻轻就升入内阁的杨学士,或者是不到二十岁就凭军功封侯的殷将军,世间女子确实难以变心了。”
已婚贵妇们对这个话题兴趣寥寥,未婚小姐们却是竖起了耳朵。
孙夫人看向车厢内坐在角落里,耳尖红红的某个少女,忍不住摇着扇子,继续这个话题,“杨学士也是可惜,二十有七的年纪尚未娶妻,如今父亲死了,还得带孝三年,子嗣全都耽搁了。”
马车里众人齐齐点头。再说那杨大学士虽然为人严肃刻板,倒也是个俊才,若不是因为带孝,说媒的人也得踏破了门。
柳袅袅听着这话题,心里隐隐有些尴尬。
因为她与贵妇们口里的杨学士杨书宁是同乡,还曾谈过亲。
曾经天启帝选秀的事催得紧,柳袅袅当在入选之列,柳父着急给女儿另择一门好夫婿嫁出去,第一人选便想到了杨书宁。
毕竟柳家与杨家是旧识,柳袅袅小时候跟杨书宁也算是认得。
如今杨书宁刚刚被圣上钦点入阁,成了大兴最年轻的内阁大学士,眼见前途大好,柳父便暗示了愿意将女儿嫁给他。
然而杨书宁不仅拿带孝一事拒了柳父,甚至隐有怒意,表示自己并非贪图美色之辈。
柳母回家学了之后,将脸拉的老长。
母女俩都搞不懂不娶就不娶吧,何必还要勃然大怒,仿佛与柳家女商议婚娶,是对他朗朗清风的杨学士刻意羞辱一般。
好在这事是柳父私底下问的,没传出去,过了没几日安国公府便上门提亲,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幸好柳袅袅尴尬了没多久,孙夫人就将这话题带过去,接着聊另一位,“北疆的仗打完已有半年多,估计过些日子镇北侯就要回上京行封侯受爵礼,只是我看圣上命人监工修建的镇北侯府邸还缺了半角,估计没有半年完成不了。”
孙夫人的话给长公主提了个醒。
长公主兴致勃勃道,“说起来镇北侯府就在城南,不如我们进去参观一下吧!”
马车内又是一阵“不太好吧这怎么行”的推脱声,实际上贵女们皆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长公主向来率性而为,不容置喙的定下了“去镇北侯府逛逛”的临时行程。
柳袅袅被问的有些不耐烦,不明白面前这个人怎么如此执着于她暗恋镇北侯这件事。
但谎话既然说下了,便要一个接着一个圆回去。
柳袅袅直着双眼,“怅然”道,“殷将军驰骋疆场的故事,在大兴连三岁儿童都朗朗上口。并且听说殷将军不仅治军严明,智多近妖,是大兴建国以来第一个以军功封侯的
人物,还生的年少风流、俊美无铸……”
“仅是听说,你便也心悦上了?”杀手不屑道。
柳袅袅被嘲的涨红了脸,辩解道,“京中多少贵女仰慕殷将军的风姿,我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其实仰慕的是这个人,还是这人的权势,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传闻并非事实,”杀手漫不经心道,“北疆那种偏远蛮荒之地,整日风吹日晒泥地里摸爬滚打,哪养的出什么俊雅公子?成年累月不洗澡也是常有的事。”
柳袅袅:“……”
几个月不洗澡?那身上的泥岂不是要结成壳了?
柳袅袅这种娇生惯养长大,夜夜都要清洁身体,还得浑身涂抹养肤用的香膏的闺门小姐,简直无法想象那般可怖的场景,一时间脸色煞白。
杀手见她这副受到惊吓的惶恐模样,似乎感到十分新鲜,身上的伤都不疼了,继续吓唬她:
“带兵打仗的将领喝酒吃肉,大都膀大腰圆,一脸横肉,胳膊生的比你的大腿还要粗。毕竟砍人脑袋是需要力气的,少夫人生在闺阁,大约没见过徒手将人脑袋拧下来的将领。”
柳袅袅捂住了胸口,一阵反胃,颤巍巍道,“求你别说了……”
杀手嘴角勾起一抹不善的弧度,“这样的男人,少夫人怕是要嫌弃的退避三舍吧?何谈仰慕?”
柳袅袅拧着眉,长舒一口气道,“无论是美是丑,他们始终是保卫国家的英雄,在边关吃苦受累,我这养在闺中享福的妇人,哪来的资格嫌弃他们?”
杀手听的微微一愣,不再笑了。
“若是这么讲,我更加心疼殷将军,”柳袅袅道,“他本就身出名门,为着国家和百姓背井离乡,还是稚童的年纪便远赴边关,这样的男人谁不倾佩?”
“若他并非自愿的呢?”杀手冷冷的说。
柳袅袅呆了一瞬,不明白杀手突如其来的话是何意。
不等她思考,杀手调转话题,接着问她,“既然你心悦殷池野,为何答应嫁入安国公府?”
“喜欢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柳袅袅讲起早就找好的借口,“我不愿成为宫中的秀女,得罪了官场新秀,又自知高攀不上镇北侯……”
杀手瞅她,“所以就嫁了殷池野的亲侄?”
事实是如此,讲出来却不大好听。
柳袅袅想着与素未蒙面的镇北侯这层禁忌的关系,还得假装心悦他,只得红着脸咬牙认了:
“是我不知羞耻,心悦殷将军,想着若是嫁到安国公府,至少就能见上他一面了。”
杀手:“哦。”
柳袅袅:“……”
这下男人的反应倒是变得平淡了,柳袅袅却只觉得有些生无可恋。
索性江湖上的亡命徒,大约也没有机会跟殷池野、杨书宁这样的朝堂人物结交,不耽误她撒下这种弥天大谎。
沉默半晌,杀手道:“我并非你父亲那边派来的。”
柳袅袅当然知道他不是。
但她敢问他是从哪来的吗?
只是现下不敢问,也得问了。
“那你……是什么人?”柳袅袅颤着嗓音道。
她唯恐下一秒杀手就承认杀大皇子的事,然后提刀将她砍了。
“是世子爷来了吗?”屋里的人轻咳了两声,“世子不要靠近,妾身恐过了病气给您……”
“说什么傻话?”殷钰笙皱了皱眉,但进了门也没见着柳袅袅,因为床前搁了好大一扇屏风。
他急切的绕过屏风却依旧没看到柳袅袅的脸。
因为床前还放下了帐子,一层又一层……
殷钰笙:“……”
殷钰笙犹如剥洋葱似的一层又一层的挑那垂幔,直到最后一扇。
床上影影绰绰的人微微起身,按住了轻薄的纱幔,轻咳道,“妾身如今病容苍白,实在不宜见世子,请……咳咳,请世子爷全了妾身这份体面吧……”
殷钰笙闻言便没有再动。
虽然有好多日未见,殷钰笙眼中似乎还是柳袅袅那张艳丽妩媚的脸,对比帘帐中虚弱的人影,心中那份急切想见到柳袅袅的渴望瞬间变成了愧疚与怜惜。
“我不掀帘子了。”殷钰笙道,“你快躺下吧,别太激动,不然又要咳了。”
帐内的人咳了两声,确定殷钰笙确实没有再掀帘子的动作,才晃悠悠的躺下。
夏天的帘帐十分轻薄,几乎也挡不住什么。
殷钰笙依旧能看到柳袅袅面庞的轮廓,以及缩进被子里的雪白手臂。
若有若无的清甜香气,竟比真人在面前还要勾人。
殷钰笙竟不觉有了反应,顿时在心里暗骂自己的无耻。
他的夫人此刻分明病着……
“怎么生了这样重的病?”殷钰笙依旧擎着手上的帘幔,不忍放下。
“只是昨夜贪凉,多吃了两碗冰镇杨梅荔枝饮,又蹬了被子,”柳袅袅轻声细语的说着,自嘲般的笑笑,“这样热的天气,下地的百姓都不一定生病,如妾身这般的恐不多见吧?”
殷钰笙原先信了商素衣的话,以为柳袅袅是刻意装病引他过来。但既然肯对他这样用心思,殷钰笙心中还是有些得意的。
如今见柳袅袅如此虚弱的模样,生病的理由也是有理有据,殷钰笙便信了她是真病,并莫名对商素衣生出了微妙的不满。
“即便天热也不宜贪凉,”殷钰笙以夫君的口吻教育了柳袅袅几句,“好好吃药,病才能早些好。”
柳袅袅轻咳两声,在帐子内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进了这屋,殷钰笙便没了出去的打算。
他生怕柳袅袅养病躺着无聊,吩咐丫鬟取了两本书过来,坐在柳袅袅帐子外面给她念书,磨蹭了一小半日才离去。
等殷钰笙离开后,柳袅袅才猛的掀开帘帐,露出热的微红的一张俏丽脸蛋,拿了扇子来扇。
“终于走了,差点儿没把我闷死!”
碧云端着药碗进屋,扭头插了门,将那药倒进花盆里。
“不是奴婢多嘴,少夫人何必如此折腾自己,”碧云无奈道,“世子这几日天天来,想必是对您用心了,怕是你稍微勾勾手指,世子怎样都愿意为您做。”
她挂起帐子,帮柳袅袅一起扇风。
为了方便躲在帐子里装病,柳袅袅只穿了件小衣和里裙缩在被子里。
如今世子夫人雪白的皮肤汗湿后显得十分晶莹,隆起的前胸半湿了一片,随着扇扇的动作轻颤。
碧云即便同为女人,见少夫人这副模样也忍不住口干舌燥。
只怕世子嘴硬不了几天,就该被少夫人勾上了床。
碧云忍不住有些可惜。
“世上再好的东西,太容易得手都不会叫人珍惜,”柳袅袅深谙此道,教育道,“碧云,别看我比你小,男女之事上兴许你还不如我。对付男人,即便你再喜欢都不要轻易将整颗心交付出去,多留个后手,冷着他点,更何况是不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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