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揽月祝晏辞的其他类型小说《我都把江山给你了,你还想要我小说白揽月祝晏辞》,由网络作家“溪照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岚月!”“清欢是你妹妹,你怎么能打她?”云济舟大跨步冲进来。他怒不可遏地指着白揽月:“我早先就知道你心术不正,我也知道你因为嫉妒清欢做了不少恶毒的事。”“我本以为,你只会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万万没想到,你竟然直接打人,云家所有人都舍不得动清欢一根指头,你实在太过分了。”云清欢眼泪哗啦啦往下流:“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占了姐姐的位置,占了父亲母亲哥哥们的宠爱,是我抢了姐姐该有的东西,我知道姐姐这些年在外面过得不容易,我也知道姐姐心里有怨气。”“平常姐姐怎么对我我都忍着受着,我已经在尽力弥补了,我把能让的都让了。”“可我不明白,我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姐姐为什么还要如此对我?”云清欢一边说一边哭。云济舟听完,怒气更盛。...
《我都把江山给你了,你还想要我小说白揽月祝晏辞》精彩片段
“云岚月!”
“清欢是你妹妹,你怎么能打她?”云济舟大跨步冲进来。
他怒不可遏地指着白揽月:“我早先就知道你心术不正,我也知道你因为嫉妒清欢做了不少恶毒的事。”
“我本以为,你只会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万万没想到,你竟然直接打人,云家所有人都舍不得动清欢一根指头,你实在太过分了。”
云清欢眼泪哗啦啦往下流:“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是我占了姐姐的位置,占了父亲母亲哥哥们的宠爱,是我抢了姐姐该有的东西,我知道姐姐这些年在外面过得不容易,我也知道姐姐心里有怨气。”
“平常姐姐怎么对我我都忍着受着,我已经在尽力弥补了,我把能让的都让了。”
“可我不明白,我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姐姐为什么还要如此对我?”
云清欢一边说一边哭。
云济舟听完,怒气更盛。
他一把将云清欢拽到身后:“云岚月,你迁怒也要有个限度。”
“你走丢的时候清欢还不到一岁,凭什么把错误怪罪到清欢身上?”
“清欢心疼你,爱护你,凡事以你为先,你倒好,嫉妒清欢不说,还对清欢动手,你真是恶毒又恶心。”
白揽月有些纳闷。
她听着脚步声不止一人,怎么来的只有云济舟?
环顾四周,除了云济舟之外,没见到其他人的影子。
奇怪了。
“喂。”云济舟见白揽月不搭理,怒道,“云岚月,我问你话呢。”
白揽月抄着手,看笑话一般:
“说完了吗?说完的话请滚远一点,我没时间陪你们演戏。”
“你这是什么态度?”云济舟暴跳如雷,“你敢对清欢动手,就别想全身而退,我今天一定给清欢讨回公道。”
白揽月似笑非笑:“什么叫公道?”
云济舟道:“你无缘无故打清欢,清欢不能白白挨打,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白揽月依旧在笑。
她眼底的嘲讽却越发浓郁。
“是吗?”她问,“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云济舟道:“云家最讨厌兄弟阋墙,姐妹相忌,你打了清欢,按家法,理应打三十大鞭。”
白揽月:“如果不是我打的她呢?”
“什么意思?”云济舟道,“这里就你们三个人,蔷薇绝不敢对清欢动手,难道清欢还能自己打自己?”
“为什么不能?”白揽月反问。
“一派胡言。”云济舟嗤笑,“清欢得了失心疯不成?她怎么会自己打自己?莫非你想说清欢自己打自己来陷害你?”
“你别搞笑了,清欢是出了名的善良正直,她才不会做这种上不得台面……”
白揽月打断云济舟:“如果她做了呢?”
她盯着云济舟的眼睛,一字一顿问:“如果她做了,你又该如何?”
云济舟:“如果清欢做了,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白揽月冷笑:“你做得到吗?你能将脑袋摘下来吗?如果摘不下来,就不要信口雌黄。”
“云济舟,姐妹相忌要打三十鞭是吧?”
“若我能证实云清欢确实是自己打自己,你亲自打她三十鞭子,你可敢答应?”
云济舟对云清欢非常信任。
他不屑一顾:“谁不敢答应谁是孙子!”
白揽月问云清欢:“你觉得呢?”
云清欢脸色非常不好看。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她明明已经提前派蔷薇来敲打云岚月。
按照云岚月的性格,她说云岚月打她,云岚月不会辩驳,只会唯唯喏喏地道歉。
可,现在的云岚月却如杀神一般,杀气腾腾,咄咄逼人。
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姐姐,没必要闹到这么难看,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白揽月打断她:“这些废话就不用说了,没意义。”
“发毒誓吧,我先来。”
“我,云岚月,没有打云清欢,是云清欢自己打自己。”
“如果我说谎,我下半辈子会以乞讨为生,我的脸会生满脓疮且无药可医,我将身败名裂,穷困潦倒,嫁人也不得善终,我的后代,男的沦为乞丐,女的沦为娼女,世世代代贫困交加,不得好死。”
“云清欢,该你发誓了。”
云清欢捏紧了手。
她肯定不能发毒誓。
不发毒誓,又无法自圆其说。
“三哥哥……”云清欢眼泪汪汪,“我没有要求姐姐发毒誓,这样的毒誓太毒了。”
“这只是一些小嫌隙,远到不了如此地步,你快劝劝姐姐将誓言收回。”
云济舟的脸色不太好看。
白揽月的誓言,可以说非常恶毒了。
若非问心无愧,无人敢发这种毒誓。
难道清欢真的自己打自己?
“云清欢。”白揽月讥讽,“你不用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只需要发誓就好了。”
“就按照我发誓的模板来。”
云清欢咬着牙根:“没必要吧?”
白揽月:“你在心虚什么?”
“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若是敢发毒誓,敢用你的面容,你的后半生,你的子孙后代来发誓,我可以承认那一巴掌是我打的。”
“若你不敢发誓,那就直接坦白真相,告诉云济舟,是你自己打了自己。”
云清欢不言语。
只是用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云济舟。
云济舟看到云清欢这个模样,顿时心疼了。
“云岚月,你别无理取闹。”云济舟呵道,“你怎么能用这般恶毒的手段逼迫清欢承认?”
白揽月嗤笑:“我恶毒?”
“她若是没做过,为什么不敢发毒誓?”
“若是没做过,毒誓不能对她产生一点点伤害,她发不发毒誓又有何关系?”
“她不敢发毒誓,等同于承认了我的话,云济舟,你若不是个傻子,应该能看透这里面的门道,你看透了这些,还有脸说我恶毒?”
云济舟额间泛出些许冷汗。
他看云清欢的眼神有些复杂。
“可能是误会。”云济舟道,“今日有贵客到访,你们就各退一步……”
“可以。”不等云济舟说完,白揽月说,“把你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或者你亲自执行三十鞭子的家法,我就可以不计较。”
云济舟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白揽月:“你非要如此得理不饶人吗?”
“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你非要惩罚清欢才罢休?”
“说你恶毒一点都没冤枉你。”
活着,从未如此具象化。
白揽月于街市中穿梭而过。
不一会儿,便买了各种各样的小吃。
她一手拿着包子,一手驴肉火烧,
这个吃一口,那个咬一下,
波澜不定的心,也被这人声鼎沸的烟火气抚平。
“汪!”
“汪汪……”
途径闹市一角时,白揽月听到了奶凶奶凶的狗叫。
奶凶狗叫声之后,又有几声虚弱的叫声。
这身体的原主常年生活在村落里,不仅能给人治病,还给牲口治病,对于动物叫声,尤其是得了病的动物叫声异常敏锐。
她下意识顺着声音望去。
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头在地上摆了一只笼子。
笼子里有两只不足一个月大的小奶狗。
一只是白身黑蹄,另一只则是黑身白蹄。
白身黑蹄的小狗蔫蔫地蜷缩在笼子里,偶尔发出几声虚弱的叫声。
黑身白蹄的小狗则护住白身黑蹄的小狗,凶神恶煞地冲着来往的人示威。
小黑狗明明那么小,却那么勇敢。
白揽月莫名心一软。
“多少钱?”她问。
老人在这里坐了快一天了。
黑狗叫得太凶,白狗又奄奄一息,看的人多,问价的人少。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问价的,老人打起了精神,“五两银子。”
“五两?”白揽月蹙眉,“两只?”
五两银子,足够普通庄户人家一年的嚼用。
这老头,也太敢狮子大开口了。
“一只,两只是十两。”老人说,“客官,这两只小狗都是名贵品种,它们爷爷的爷爷,当年可是跟着白将军上过战场的。”
“它们现在还小,等长大后,看家护院绝对是一把好手,五两银子,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这样吧,小白生了点病,我三两银子卖给你,一共八两,你看怎么样?”
白揽月笑了。
狮子大开口也就罢了,吹牛还吹到白家人身上来。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两只小狗爷爷的爷爷上过战场?”
老人有些局促:“这……”
“如果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十两银子,我买了。”白揽月说,“如果你是胡编乱造的,用白将军的名头行骗,我就带你去见官。”
老人犹豫了。
他看了两只小狗一眼。
终于,狠下心来。
他撩起裤腿,露出只剩下半截的脚掌。
“就凭我曾上过战场。”老人眼眶里含了泪,“就凭我曾是军犬饲养兵。”
“它们爷爷的爷爷,也是我一手养大的,是我亲手将它送上战场的,这些,能证明吗?”
“你不信就算了,若不是我妻子得了重病急需要用钱,若不是我无法养活它们,我也不舍得将它们卖掉。”
白揽月望着那双断脚,怔然。
眼前这老人,竟是白家军旧部。
白家军的军犬她是知道的。
那些军犬嗅觉敏锐,行动迅速,经常奔赴前线,充当斥候和先锋。
军犬饲养兵,是白家军的特殊兵种。
他们或许战斗力不行,但他们驯狗能力非常强悍。
“抱歉……”白揽月道。
“姑娘不必道歉,是我的错,我不该借白将军的名头。”老人擦了擦眼泪。
“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敢借白将军的名头,比起卖钱,我更想给这两个毛孩子找个好人家。”
“罢了罢了。”
“若姑娘你真心想要,五两银子带走这两只吧,老朽只有一个请求,请不要放弃小白,请为小白治病,它一定能好起来。”
白揽月拿了二十两银子放在老人跟前:“二十两,两只。”
“使不得使不得。”老人忙拒绝。
白揽月说:“既然是军犬,五两太便宜了,军犬也属于白家军,绝不能贱卖。”
“我父王就在这附近,不如咱们一起去找父王吧,我父王有的是钱。”
白揽月认真思考了片刻。
她现在缺钱。
特别缺钱。
虽然可以从云家薅点,但,云家那点月银杯水车薪。
“走。”白揽月将小黑放回笼子里。
“小黑小白,你们先在这里等我,等我收债完再来赎你们。”
星灿依依不舍:“咱们不能带着小黑小白一起吗?”
白揽月:“那你得问问他们,他们让咱们走吗?”
掌柜立马道:“让让让,肯定得让。”
“姑娘您尽管走,我这就让人将药材送到麟王府。”
“那太好了。”星灿眼睛弯成一个月牙形状,“娘亲,咱们走吧。”
星灿去提笼子。
笼子不大,星灿也不大。
小肉团子提着两只小奶团子,极为可爱。
星灿一手提着笼子,一手抓住白揽月的手。
白揽月迟疑了片刻,却没舍得放开。
她对这个小孩有种天然的亲切感。
那是一种非常奇特非常神奇的感觉。
就如现在,星灿抓住她的手时,她有种空荡的心被填满的充实感。
若不是年龄对不上。
她甚至会怀疑,这小家伙是她的孩子。
这个念头涌上来时,白揽月自嘲一笑。
从与祝长筠定情后,她与祝晏辞几乎没有来往。
确切地说,她与祝长筠之间的梁子非常深,不死不休的那种。
星灿眉眼间与祝晏辞极为相似,一看就是祝晏辞的崽。
所以,星灿绝对不可能是她的孩子。
“星灿。”白揽月说,“以后有人的时候,还是不要叫我娘亲了。”
星灿小脸立马垮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娘亲不喜欢吗?”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不让我称呼娘亲?”
白揽月:“私下喊喊也就算了,守着外人喊,会给我和你父王带来麻烦。”
星灿不太乐意。
他还是懂事地点点头:“嗯,那私下我还是喊娘亲,守着人我就喊姐姐。”
白揽月:……
她莫名其妙比祝晏辞小了一个辈分。
“喊姨姨吧。”她道。
“不行,娘亲这么年轻,喊姨姨就喊老了,就叫姐姐。”星灿一本正经。
白揽月懒得纠正他了。
“喜欢这两只小狗吗?”她问。
“喜欢。”星灿说,“星若肯定也喜欢。”
“呀,对了!”
“我将娘亲给的簪子给了若若,若若不信我。”星灿抿着小嘴。
“若若说我骗她,说你是我虚构出来的,她可真是气人,娘亲是实实在在的人,怎么就虚构了?”
“娘亲,等会儿你跟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我想让星若也看看小黑和小白。”
“正好,也可以让若若看看,娘亲才不是我虚构出来的,哼!”
白揽月看着孩子气的星灿,想笑。
她摸了摸星灿的头。
“我有时间会去看星若的,但今天不行,天要黑了。”
星灿有些失望。
他小声说:“那可以在我们家留宿呀,家里很多很多空房子。”
“实在不行,咱们把父王赶出去也行。”
白揽月忍俊不禁。
这小家伙,真是他爹的好儿子。
“星灿,你还小,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白揽月耐心解释,“再说,小白状态不好,星若体弱,暂时不能让他们相见。”
看着星灿失望的小脸。
白揽月道:“要不这样吧,等小白恢复健康后,我将小黑小白送给你和星若。”
星灿立马开心起来:“真的吗?真的要送给我们吗?”
白揽月:“当然,你这么喜欢小黑小白,有它们陪着你和星若长大,我很期待呢。”
“哇,太好啦,娘亲太好啦。”星灿蹦蹦跳跳。
白揽月默默地在心里加了一句。
她也不是白送的,等会儿问祝晏辞要二百两银子。
白揽月死了。
她死的时候,丰京下了好大的雪。
雪花须臾间覆盖了坤宁宫,也覆盖了她的尸体。
来取心头血的小太监踹开门,如往常一样趾高气昂闯进来。
看到白揽月的尸体后,吓得屁滚尿流。
“不,不好了,皇后薨了。”
“皇后薨了!”
白揽月死亡的消息传到景华宫时,她的夫君,当今皇帝祝长筠正与宠妃饮酒作乐。
“呵,堂堂女战神,竟也想用这种低级手段吸引朕。”祝长筠语气不耐烦,“如果死了,就丢去御兽园喂狼。”
几个小太监合力将白揽月的尸身扔到狼群。
已化为灵魂的白揽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尸身被饿狼分食。
她的头,她的手,她的腿……
顷刻间四分五裂。
白揽月不明白。
明明他们之前很相爱,为何祝长筠登基之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一般?
许是执念过深。
白揽月的灵魂飘到祝长筠身边。
彼时的景华宫。
扔她尸体的小太监们匍匐在地。
“皇后知错了吗?”
小太监战战兢兢:“回皇上,皇后娘娘的尸身已,已悉数被狼吃掉……”
祝长筠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
“一派胡言!”
“她对战多个绝顶高手都游刃有余,朕不过取了她一点心头血,她怎么可能会弱到连几头狼都打不过?”
白揽月听到祝长筠的话,明明已感觉不到疼痛的灵魂却感觉到了密密麻麻的疼。
当年,她怀了双胎,即将临盆时被他的宠妃算计早产。
她拼死生下孩子,可那两个孩子只活了不到一天就死了。
她悲痛欲绝,拖着虚弱的身体找宠妃偿命。
祝长筠轻描淡写为宠妃脱罪,并以宠妃受惊吓为由,寒冬腊月将刚生产完的她关进水牢,伤了根本。
后来,祝长筠以各种罪名惩罚她。
鞭刑,杖刑,拶刑……
旧伤未好,新伤又来。
反反复复的折磨下,她武功尽废。
再后来,祝长筠听信谗言,每隔十日派人取她心头血为宠妃熬药。
她所受的非人折磨,在祝长筠眼里只是轻描淡写的“取点血。”
白揽月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这些年,她为他付出所有,爱他如命。
纵使他万般折磨她,她也认定他会回心转意。
可惜啊。
她死后才知道,她的爱在祝长筠眼里贱如草芥。
祝长筠来到坤宁宫。
坤宁宫中一片死寂。
只有一个身形佝偻的宫女在烧纸。
祝长筠一脚将宫女踢翻。
“白揽月呢?”
宫女看到祝长筠后,眼睛里迸发出无尽的恨意:“她死了,你满意了吗?”
“祝长筠,你好狠的心啊。”
“她为了你放弃一切,你呢?你干了什么?”
“你登上皇位第一件事就是将她囚禁在坤宁宫,日复一日折磨她,你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吗?”
“你不分青红皂白惩罚她,那群势利眼不肯给药,多少个夜晚她是生生疼晕又生生疼醒。”
“你为了你的宠妃,每十天放她一次心头血,每次取血完毕,她虚弱到喘气都困难。”
“她死了,好不容易解脱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连个全尸都不给她留下!”
“祝长筠,我苟活到现在,就想告诉你,我,青禾,歃血为誓,诅咒你不得好死!”
宫女说完,匕首割破颈动脉。
喷涌出来的鲜血飞溅,染红了整个坤宁宫。
青禾死了。
灵魂没有任何停留,死亡的瞬间便烟消云散。
那个曾经热情明媚的少女,如枯木一般躺在血泊里,凄惨又壮烈。
白揽月的灵魂泛起比之前更密麻的疼痛。
如被人生生撕、裂一般,疼到扭曲。
祝长筠瞳孔猛地紧缩,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
“这不可能……你胡说!”
“那心头血朕只让人取了一次而已,不可能十天取一次。”
“每次受刑,朕都命人送来最好的药,她怎么可能没药?撒谎,你个贱婢在撒谎!”
祝长筠疯了一般嘶吼,
“白揽月,朕也想跟以前一样爱你,可你背叛了朕!”
“每次看到你,朕就想到你与那个人滚在一起的样子,朕一想到你的身、子,你的孩子都是那个人的,朕就恨不得掐死你!”
“可朕终究舍不得啊,朕舍不得让你死,朕咽不下这口恶气,才想让你吃点苦头。”
白揽月如遭雷击。
她怀了别人的孩子?
与祝长筠定情之后,她从不与外男接触,怎么可能怀别人的孩子!
祝长筠踉跄来到御兽园。
他拿起刀,手起刀落将狼肚子剖开。
待看到狼肚子里未被消化的断手,看到断手上那独属于白揽月的月牙胎记时。
那张冷硬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数道裂痕。
“白揽月!”
“你怎么敢死?”
“是你先背叛朕的,朕让你吃苦头是你活该,朕从未要你死,你怎么能死!”
“是那个贱人,对,是她自作主张害死了你。”
祝长筠像个疯子一般歇斯底里吼叫着,双眸猩红。
他披头散发,手持长剑来到宠妃宫中。
将惊慌失措的宠妃斩断手脚后,任凭她鲜血流干生生疼死。
杀掉宠妃后,祝长筠又杀向身边的宫女太监。
宫内,血流成河。
祝长筠长跪在坤宁宫中,用脸轻轻摩挲着残存的断手。
“揽月,你看,伤害你的人朕都杀了。”
“你回来好不好?”
“朕不计较你背叛朕的事了,求你,回来好不好?”
“噗……”
祝长筠大口大口吐着鲜血,双目泣血。
看着祝长筠为她癫为她疯,白揽月觉得可笑。
如果不是他的默许,他的宠妃怎敢肆无忌惮放她的血?
那些宫女太监又怎敢肆意欺凌她?
她深爱的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给她扣上“背叛”的帽子,害死了她的孩子,磋磨死了她。
他砍了宠妃,杀了宫人,却唯独不曾反思自己。
如此犯贱的深情,自私又恶心。
她不想要了。
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她再也不想见到祝长筠。
只是,不知何故,她的灵魂始终无法离开祝长筠身边。
她悔,她恨,她恶心,可她什么都做不到。
她只能被迫看着祝长筠为她遣散后宫,为她疯癫杀人,为她修庙立碑……
不明真相的百姓对“帝后情深”津津乐道,编写出无数离谱的话本子。
甚至,百姓们将她当成姻缘的象征,香火极旺。
讽刺的是,香火越旺,她的灵魂越透明。
她死后的第三年。
忌日那天,天空又飘起了大雪。
这场雪,比她死的那天还要大。
她的香火也空前鼎盛。
雪花纷飞里,她那稀薄的灵魂终于在万民朝拜中坠入虚无。
……
“啊,快来人,大小姐悬梁自尽了!”
尖锐刺耳的叫声刺破耳膜。
伴随着一阵骚乱,屋子里涌进来不少人。
“还有气,还没死。”不知谁喊了一声。
“云岚月,让你替清欢嫁过去是你的福气,你竟还敢寻死,不识抬举!”夹杂着怒意的男人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揽月认真打量了夏叶片刻。
“阿灯为何要独独告诉你?”
夏叶道:“阿灯前辈让我来辅佐门主。”
“我除了擅长照顾您的生活起居之外,还擅长出谋划策。”
白揽月明白了。
夏叶是来给她当谋士的。
白揽月:“皇帝和麟王殿下亲自将云二小姐送回来,对咱们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她与云清欢彻底撕破了脸。
云清欢有了皇帝撑腰,指不定做什么幺蛾子。
她若是反击得太过,祝长筠就会将目光落到她身上。
若是不反击,会影响自己的道心。
她也受不了那份憋屈。
夏叶笑道:“也不见得。”
“哦?”白揽月问,“你有什么想法?”
夏叶高深莫测:“姑娘所担心的,不过是这位二小姐来找茬。”
“其实没必要担心,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好了。”
白揽月扬眉:“展开说说。”
夏叶道:“云家将云二小姐送进宫的意图极明显,对于云家来说,云二小姐进宫,这是一块肥肉,云家不可能让到手的肥肉飞走。”
“云二小姐若是来找茬,姑娘就找云家的茬,闹越大越好。”
夏叶没说太明白。
白揽月却听懂了。
她眉梢高高挑起:“夏叶,你可以啊。”
她以为难解的事,夏叶随意一点拨,便有种云开月明的感觉。
不愧是阿灯推荐的谋士。
夏叶被夸得有些赧然。
她给白揽月按摩得更加用力了:“姑娘有什么纠结的或者举棋不定的,尽管来问我,我若是解决不了,还有阿灯前辈呢。”
“阿灯前辈解决不了,还有庄梦鱼他们。”
“谢谢。”白揽月由衷感谢。
这世间破破烂烂,总有人为她缝缝补补。
阿灯如是,春夏秋冬如是,神玑山的其他人,亦如是。
夏叶道:“姑娘道谢就见外了,咱们神玑山是一个整体,门主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过了一会儿。
夏叶又说:“我知道门主在自责,三年前那件事,不是门主的错。”
“门主离世的这三年,堂主们离心,神玑山从团结一致变成一盘散沙,底下的人都在讨论神玑门什么时候会解散。”
“对于我们来说,神玑山是我们的家,我们不敢想,神玑门解散后,我们该何去何从。”
“所幸,门主回来了,有门主主持大局,我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夏叶说到这里时,微微哽咽。
白揽月久久说不出话来。
许久。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来者不可谏,往者不可追。
过去的就过去了。
重要的是向前看。
“我知道了。”白揽月说,“从今往后,我,白揽月,会用尽一切办法护着神玑门的诸位。”
夏叶一开始还矜持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听到这话,忍了这么多年的眼泪,突然忍不住了。
神玑山和神玑门群龙无首的日子终于熬过去了。
他们的门主回来了!
打听消息的秋霜回来时,看到夏叶哭得稀里哗啦。
她吓了一跳:“夏叶哭什么?”
“姑娘您欺负夏叶了?”
夏叶:“胡说什么,姑娘怎么会欺负我?”
“我是开心的,特别开心。”
秋霜不懂,开心为什么要哭?
夏叶道:“快把你打探的消息告诉姑娘吧。”
“哦哦。”涉及到正事,秋霜严肃起来。
她道:“姑娘,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云清欢要回来了,由狗皇帝和麟王一起送回,云家为了迎接皇帝到来,正里里外外大扫除,严阵以待。”
“我打听了一下时间,狗皇帝到来的时刻,大概是申时三刻。”
白揽月看向日晷。
还有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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