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与看到伤口,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疼,刚才神经紧绷,完全没注意到。
谢迟觎硬挺的胸膛贴着她,明显的心跳声震得她的手臂升起奇怪的热意。
冷风吹得裸露的脚掌逐渐冰凉,不过两三米的距离,她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
她被抱到副驾驶上,车门砰地一声关上,车内温度逐渐上升。
从跨海大桥上大摇大摆往回返时,路过前来封路的警车,他连一瞬间的犹豫都没有,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转了半圈方向盘,径直驶上回去的路。
车内气氛沉闷得可以,沈清与不知道他生哪门子的气,说变脸就变脸,翻书都没那么快的。
车停在临秋园门口,她刚打开车门,男人就一言不发地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她的视线,他一弯腰,她整个人被带入怀中。
木质香盈满呼吸:“不用,我自己能走。”
“嗯,谁能有你厉害?”男人阴阳怪气了一句。
沈清与听得直皱眉头,沉默了两秒,接话:“没你厉害。”
谢迟觎轻嗤了一声,把她放在沙发上,钟姨一路跟进来,看着气氛不对,没敢说话,默默递上药箱。
脚腕被带着凉意的手握着,沈清与顿时缩了一下腿:“我自己来。”
“不是没我厉害吗?”谢迟觎呛了一句,单膝跪下来,动作熟练地开始处理她脚上的伤口。
沈清与:“……”
脚背上的确被划了一道很大的伤痕,血液有些凝固住。
粗粝的指腹带起酥麻的痒意,她垂眸看着眼前的男人,粗硬的黑发被打理得很好,垂下的眼眸在眼皮上透落下一片阴影,鼻子直挺。
他沉默着的时候看起来很不好惹,自带了一种疏远的气质。
脚腕上的血刚擦干净,钟姨带着家庭医生进来,谢迟觎起身,对着医生点了下头。
女医生会意,蹲下来开始处理沈清与的伤口:“这两天尽量不要碰水,也别穿高跟鞋了。”
她细心地交待着,直至医生走后,两个人都没开口说话。
沉闷的空气被一阵手机铃声打破,谢迟觎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陈应谦打来的。
扬声器点开,他把手机递给沈清与,沈清与接起电话:“喂?”
“没事儿吧清清?”焦急担忧的声音被扬声器扩大,这声称呼蔓延至整个客厅。
谢迟觎眯了眯眼睛,拇指指腹摩挲着食指骨节没说话,但沈清与明显感觉到他整个人的温度又降了下来。
简直莫名其妙。
沈清与敷衍地笑了笑:“没事儿。”
“没事儿就好,老爷子十分钟之前刚走,我坐上这个位置,有你一半的功劳,明天赏个脸,出来吃饭?”陈应谦的语气明显很高兴,语气熟络了很多。
沈清与握着手机:“我明天有点事儿,再说吧,先挂了。”
电话挂断,气氛陡然降至冰点,谢迟觎冷声:“就为了一个陈应谦,你就冒着危险不管不顾?”
“我没想到陈家那两个废物有这么大的胆子。”沈清与如实道。
她以为陈应谦那两个弟弟顶多只会在陈老爷子身上动手脚,不会把手伸到她这,结果胆子真够大的,堵她的路也就算了,刚才那样的情况,摆明了是想让她连人带车掉到海里才罢休。
这后面明显还有人推波助澜才让陈应谦那两个兄弟这么明目张胆。
“你敢拿你的生命安全做赌注,还会想到这个?”谢迟觎嘲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