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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妻子凯旋而归,却身怀六甲全局

大雨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汪东源暗暗吸口气,皮笑肉不笑道:“裴大人请放心,本官会做好一切的。”我长叹一声:“也不是裴某人多事,只是怕这边的情况若是传出去,让京城众人听到些风言风语,那不仅你讨不了好,就连我也要落了挂。”“汪大人,我这是为我们两人的将来着想呢。”说到这,我半强硬地拉他一起出去:“裴某不管大人日后如何,只是现在这些人必须好好的。否则……”“裴某实在于心不安啊。”我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心口。余光注意到汪东源眼中的嘲讽之色。我出城外时,汪东源以公务为由推辞,只是派给我一队士兵保护安全,另有一位徐州城底下的县令陪伴。我到城外时,看到不少灾民呆在草棚里面。这草棚正是施粥那日我提议汪东源做的:“幸好近日暴雨已停,不然他们这样呆坐在冷风中,裴某生怕夜晚有不少孤魂...

主角:沈晚舟裴云程   更新:2025-01-27 16: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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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晚舟裴云程的现代都市小说《将军妻子凯旋而归,却身怀六甲全局》,由网络作家“大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汪东源暗暗吸口气,皮笑肉不笑道:“裴大人请放心,本官会做好一切的。”我长叹一声:“也不是裴某人多事,只是怕这边的情况若是传出去,让京城众人听到些风言风语,那不仅你讨不了好,就连我也要落了挂。”“汪大人,我这是为我们两人的将来着想呢。”说到这,我半强硬地拉他一起出去:“裴某不管大人日后如何,只是现在这些人必须好好的。否则……”“裴某实在于心不安啊。”我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心口。余光注意到汪东源眼中的嘲讽之色。我出城外时,汪东源以公务为由推辞,只是派给我一队士兵保护安全,另有一位徐州城底下的县令陪伴。我到城外时,看到不少灾民呆在草棚里面。这草棚正是施粥那日我提议汪东源做的:“幸好近日暴雨已停,不然他们这样呆坐在冷风中,裴某生怕夜晚有不少孤魂...

《将军妻子凯旋而归,却身怀六甲全局》精彩片段


汪东源暗暗吸口气,皮笑肉不笑道:“裴大人请放心,本官会做好一切的。”

我长叹一声:

“也不是裴某人多事,只是怕这边的情况若是传出去,让京城众人听到些风言风语,那不仅你讨不了好,就连我也要落了挂。”

“汪大人,我这是为我们两人的将来着想呢。”

说到这,我半强硬地拉他一起出去:“裴某不管大人日后如何,只是现在这些人必须好好的。否则……”

“裴某实在于心不安啊。”

我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心口。

余光注意到汪东源眼中的嘲讽之色。

我出城外时,汪东源以公务为由推辞,只是派给我一队士兵保护安全,另有一位徐州城底下的县令陪伴。

我到城外时,看到不少灾民呆在草棚里面。

这草棚正是施粥那日我提议汪东源做的:“幸好近日暴雨已停,不然他们这样呆坐在冷风中,裴某生怕夜晚有不少孤魂野鬼索命啊……”

那时汪东源嘴角抽了抽,心中笑我我胆小如鼠。想着这事无关紧要,便命人照办。

草棚搭建得很快,那群灾民知道是给他们做的后,不少人起身帮忙,不到一天时间便做好了。

虽然是个简单的草棚,但对灾民来说却是个遮风挡雨的避难所。

我挑着午食的时间过去。

依旧是士兵给每人分粥。

可我走近一看,这次锅里仅是淡淡的米汤,舀起一碗,却还没有底下一层米。

我指着锅,转头质问跟来的郭县令:“这是怎么回事?”

郭县令拱手:“实在是近日粮食不够……”

我狐疑:“今早官府的早膳还颇为丰盛。”

他凑近,小声道:“那是专门给大人们做的。”

“本官要吃山珍海味,在京城难道不能吃吗?”

我指着他骂道:“你怎么能让本官看到这些?这以后要是回了京,叫本官怎么和太子交代。”

“太子对本官恩重如山,本官只会实话实说。”

我负手而立,面色带着矜持之色。

郭县令懂了。

这人的意思就是不管背后如何,他知道的、看到的必须是好的。

无奈,他只能去叫士兵再多加点米。

我扫视一圈这片的灾民。

注意到角落里一个皮肤黝黑,满是皱纹的瘦弱老人颤颤巍巍地扶着碗喝米汤,只是哆嗦得厉害,不少汤撒在身上,他心疼地拉起上衣,用嘴巴吸干净。

他抬头时无意间看到我,惶恐且小心地放下碗,要朝我下拜。

我制止住他。

他不伦不类地朝我拱手:“多谢大人、大官。谢谢大人给俺们粮食……”

我看着他干瘦的四肢,以及凹陷下去的双脸,只觉心酸。

“老人家,家里人呢?这次水灾,家里情况如何?”

他浑浊的眼球转了转:“死了,都死了……”

“俺大儿子为了救孙儿,被淹死了,二儿子为了带俺逃命,摔断腿,自己跳进去了,小孙女砸到头,睡一觉就起不来……”

说到最后,他呆住了。

我眨了眨眼,缓去眼中的泪意。

据他所说,在洪水来之前,他是普普通通的佃农。

生儿子、干农活,有时候赋税多了,他怕家里粮不够,便勒紧裤腰带,少吃点,多干点……

虽然日子穷,但人都还在。

老人家说话时,颠三倒四,异常激动。

我拍了拍他的手,满心的无力感叫我止不住发颤。

其他灾民看到这一幕,有人满眼希冀地看着我:“大人,这粥我们能喝到什么时候?”

“是啊大人,村子都被水淹着,我们没法回家啊!”


“轰”的一声,我脑中猛然炸开,目眦欲裂:“闭嘴!”

刚刚陈嘉佑的声音不算大,可宴会上众人一片安静,因此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的话。

他们瞪大了眼睛,露出听到了这等隐秘情事的兴奋之情。

林威见状,当即怒斥:

“大胆,竟然敢对七皇子无礼!”

陈嘉佑阴沉着脸,怒喝:

“裴云程!你是忘了尊卑之分吗?”

“给我打!”

他带的侍卫把我层层围住,各个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我被人狠狠压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可我死死瞪着陈嘉佑,眼中发狠。

他怎么能当众说出这种话?

这置晚舟的脸面于何地?

晚舟你终究还是看错了人,你以为两心相悦之人,其实并不爱你……

范野衍急得是焦头烂额。

他不敢公然得罪七皇子,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我被打死。

无奈,他偷偷派小厮去将军府报信,向沈晚舟求助。

可小厮却汗涔涔地赶回来:“将军说……人没死就好。”

范野衍瞪大了眼睛:“这说的什么鬼话!”

陈嘉佑欣赏了我的狼狈样,大笑着离去。

我蜷缩在地上,只觉得眼前发黑,痛到抽搐。

林威洋洋得意地冷笑一声。

其他人左右相视,怕引火上身,纷纷告辞。

范野衍当即派人去请大夫前来。

小心翼翼地唤了两句,见我应声,松了口气。

然而大夫来检查时,发现伤势极为严重。

那群护卫得了令,专门下黑手,打得我浑身青紫。

庆幸的是没有断了骨头。

范野衍目露担忧,我叫他放心:“送我回去吧,回府也方便养伤。”

可我被人送回将军府后,只有明路眼中满是担心,为我跑前跑后地照顾。

我叫住她,语气迟疑:

“将军呢……她可知道我受伤了?”

明路低着头:“将军有要事在忙,吩咐小人好生照顾您。”

什么有要事,不过是不想见我罢了。

不过……

我坚持叫明路去找沈晚舟:“就说,算是我求她……”

明路满眼不忍,急忙应声。

然而我强撑起精神,等了好久才看见沈晚舟珊珊而来。

她看见我时,难掩吃惊,说出的话却尖利又讽刺:

“我知道你对七皇子不敬之事,现在……你是故意装作这可怜的样子,叫我看见?”

我自嘲一笑。

不管我做什么,都被她误会别有用心。

就连今日毫无尊严的虐打,在她眼中也只是苦肉计。

我极力忽视她难堪的话语:

“没有,我只是想说,七皇子他并非良人……”

沈晚舟嗤笑一声:“他并非良人,难道是你吗?”

我脸色僵硬,掩去心中的痛苦:

“不是……他曾当众提起你与他之间的事情,若是把你放在心上,怎会公然说出这等私事?”

沈晚舟却不如我所想的暴怒,而是眼带嫌恶。

显然不相信我所言。

我忍着攥心的伤痛,又不想把话说得难听,叫她难堪。

只希望她能再认真考虑与陈嘉佑成亲一事。

可她突然冷笑,眼神意味莫名:

“所以,你这是嫉妒了?”

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可惜,我着实厌恶你。”

“你说得越多,只会让我对你更加厌烦。”

沈晚舟离开很久,我才回过神来。

她奚落的眼神像尖刀一般,狠狠地刺进我的心口。

我不禁怀疑自己这些年为她付出的一切究竟算什么?

可曾经的沈晚舟不是这样的。

那时我不过九岁,被嫡兄故意戏耍,丢在回京的路上。

当时有人起兵造反,不少流民慌忙逃生。

我艰难地躲藏在其中,满身狼狈,害怕得瑟瑟发抖。

不少人饿得发昏,见我一幼童独自上路,目露垂涎。

正当我被人抓住,求救无门时,是沈晚舟救了我。

她那时年纪还小,声音却清亮有力:“放开他!”

她明明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在我的眼中却勇武异常。

只是我担心沈晚舟一人对付不来这群贼人。

却见她狡猾一笑,大喊:“沈大将军来也!”

在他们惊疑之时,只见沈老将军率着一众兵马赶来,眨眼间就把那群人吓跑了。

我惊魂未定,连连向她道谢。

她眉眼得意,朝着沈老将军道:“多亏我眼尖,厉害吧!”

沈老将军失笑。

我眨眨眼,深深地把这一幕印在心中。

而后沈老将军平定了叛乱,正要回京。

于是我便随着一众流民跟在队伍后面。

那时沈晚舟时常来找我。

照她的话来说,就是她的几个哥哥都太厉害了,她只有受欺负的份。

而我看上去单薄瘦弱,她能耍耍当师傅的威风。

“你会骑马吗?”

“学过射箭耍枪吗?”

我摇头。

裴府中有武学师傅,可我没有机会学习。

沈晚舟嘴角一勾,小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我会!”

“我来教你!”

她常常趁着休息时溜出来教我练武。

“跟我学,挺胸抬头!”

“你这脚步不对呀,再大一点。”

沈晚舟的二哥一脸无语地揪着她的头发。

“你会个什么呀?别误人子弟,爹找你呢!”

她气得涨红了脸:“岂有此理!我当师傅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快放开我!”

他们一路吵吵闹闹地回去。

那时的沈晚舟眉眼生动鲜活。

从未因为父兄战死而郁结于心,冷漠偏执。

我其实十分感激沈晚舟。

若是没有她,可能世间就不会再有裴云程这个人。

到京城那天,我恍惚发现时间过得真快。

这次与她分开,不知道下次该何时见面。

沈晚舟曾告诉我,自己长大后要像父亲一样当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让敌人一听到她的名字,就吓得屁滚尿流。

她生怕我不相信,再次强调:

“即使我是女子,我也一定会成为陈国最厉害的女将军!”

我看着她眼中洋溢的坚定,没有丝毫怀疑。

甚至,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日后成为女将军的沈晚舟。

我也会拼命用功读书,努力离她更近一步……

然而,沈老将军一朝被贬黜,沈晚舟也跟着离开。

直到三年前的皇宫夜宴,我才再次见到她。

我为她实现儿时的目标而欣喜。

只是再次相见,沈晚舟却不如我记忆中的鲜亮。

她面色紧绷、神色冷淡,眉眼间是散不开的郁气。

那次阴差阳错下的赐婚,更是将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推向了深渊。

沈晚舟厌恶我,以为我是皇帝的走狗,故意来监视、膈应她。

而我对她的爱意在她看来更是谄媚之举。

我目光落在虚空,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留在这还有何意义……

或许,我真的该离开了。


我从孙涛身上找到的血书,打开一看,胸腔的怒火猛然炸开。

所谓的血书是匆匆撕下的里衣,字迹缭乱,且字字泣血。

清清楚楚地写了七皇子陈嘉佑为了谎报军功,纵容手下虐杀无辜百姓,纵火烧村的残暴行径!

最后的署名和私印——

是幽州的主将黄飞鹤!

我心中一惊。

黄飞鹤?

就是被揭发通敌叛国,凌迟处死的黄飞鹤?

若血书为真,那、那……

陈嘉佑所谓的累累战功下,踩踏着多少无辜百姓和忠义将士的森森白骨?

我紧紧抓着这份沉甸甸的血书,忍不住颤抖。

沈晚舟呢?

她知道陈嘉佑做了这些事吗?

正好吴长峰在准备回程一事。

他向我道歉:“对不住了,您看是在这等着下一队去江南的镖师,还是打道回府?”

“跟你们一起回去,我要回京城!”

心中愤怒熊熊燃烧,我要回去质问陈嘉佑。

天理昭昭,若事情为真,陈嘉佑定要付出代价!

万幸的是,孙涛受伤严重,但还留着一条命。

他再次醒来后,有些后怕和迟疑。

“……我当时想着自己若是死了,那些无辜枉死的人们再也得不到清白。”

“我只能赌一把你的良心,幸好还留着一条残命。”

他找我要来那份血书:

“这是我的使命,既然我活着,就不牵连你了。”

我极为认真地看着他:

“这不是牵不牵连的事。”

“作为陈国子民,我怎么会无动于衷?”

他张嘴,喉咙滚动几瞬,带着些许哽咽:“多谢。”

不久后,我们一行人打道回府,返回京城。

到京城门口我便和一众镖师告辞,带着孙涛来找范野衍。

他今日正好休沐在家。

见我再次回来,又惊又喜。

当我把事情告诉他后,他猛地一拍桌子,脸色大变:“岂有此理!”

“今日我们便去找太子商议对策!”

此事事关重要,必须做好充足准备,才能一举击败陈嘉佑。

陈嘉佑这几年私下笼络不少朝臣,再加上他前段时间与沈晚舟击败党项之举,更是收获了不少民心。

若是打草惊蛇,怕是前功尽弃。

皇帝微服出访,体察民情。

这日,他见街上人群围成一圈,似乎有什么热闹。

他听身旁的百姓议论,原来是一大汉和一侏儒因工钱而争吵不休。

原以为是大汉仗着人高马大肆意欺辱残缺的侏儒。

谁知竟是这半人高的侏儒把大汉骂得跪地求饶。

这下皇帝来了兴趣。

“你说我欠你工钱,我呸!”

“好吃好喝地让你干活,谁叫你这贱民偷懒耍滑?”

这个干瘦的汉子哭得心酸:“小人干活勤勤恳恳,真的没有偷懒,甚至连口饭都没吃,怎么能无缘无故扣了我一半的工钱呢?”

侏儒有些挂不住脸,眼睛一转:

“谁说你没偷懒啊?”

“说不定你手脚不干净,偷了我家老爷的东西呢?”

他这副模样显然是不怀好意。

周围人都看不下去:“行了,做人多点良心吧!”

“就是啊,好端端一个汉子,都被欺辱成什么样了?”

众人视线落到大汉悲苦的模样,难免心生同情。

谁知侏儒一听这话,更加嚣张:

“我说他偷了,他就有!”

他上下一打量,突然眼神一厉,指着他的胸口:

“你怀里是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

众人看过去,原来是刚刚大汉跪地求情时,不小心露出怀中的包裹。

谁知一听这话,大汉脸色大变,死死护住自己包裹,神色闪躲。

侏儒得意大叫:“你们看!我就说他有鬼!”

他指使身边两个仆人:“快让他把东西拿出来!”

“不要,那是小人去做工前就带在身上的……”

大汉慌乱解释,可侏儒根本不听。

见他没有听话拿出包裹,那两个仆人开始动手,对着大汉拳打脚踢。

可怜他为了几分铜板不敢还手,苦苦哀求:

“我没有,求大人饶命啊!”

周围人看他被打得鼻青脸肿,觉得可怜,又见他迟迟护着胸口的东西,颇为怀疑。

最终,有个书生看不下去,对着他说:

“不如你把那包裹拿出来,让大家看看,以证清白?”

谁知那大汉嘶声怒吼:“看不得、看不得!”

“谁看了,这可是要没命的东西……”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

那侏儒上蹿下跳地怪叫:“是让你没命的东西吧?”

“你果然手脚不干净!”

那大汉被打得活生生呕出一口血来,吓得周围人连忙往后退一步。

即便这样,他依旧死死护着包裹。

皇帝看不下去这场闹剧,眉头微皱,朗声道:

“不如把这包裹给我看看?”

大汉迟疑地看过去,摇摇头:“你也看不得……”

皇帝沉下脸:“是吗?”

“普天之下,还有朕不能看的东西?”

他身边的侍卫表明身份后,众人大惊失色,惶恐下跪:“参见皇上……”

皇帝看向大汉:“如何?现在朕能看了吗?”

大汉身子颤抖,又哭又笑。

突然“嘭”地一声跪下,发出悲戚的哀嚎:“求皇上为数百无辜枉死的幽州百姓做主啊!”

此话一出,百姓瞬间哗然。

皇帝眉头紧皱,脸色微沉。

侍卫打开包裹,取出里面的血书。

大汉跪倒在地上,声声泣下:“小人代黄飞鹤将军告发七皇子谎报战功,无辜虐杀幽州百姓!”

“百姓何其无辜,遭人如猪狗般虐杀?”

“黄飞鹤将军也被七皇子以通敌叛国、凌迟之罪处死,可通敌叛国者——”

“另有其人!”

周遭寂静,只有他不甘地怒吼!


书房内熏香袅袅,我静静地坐着,直到日头渐落。

明路过来问我是否用膳?

我到徐州当知府后,便让明路一起过来帮忙处理政务。

他勤恳踏实,交代给他的事情都能做得井井有条,让我很是放心。

我摆摆手:“晚点吧。”

起身,从府衙出来。

再走到大街上,我全然没了以往的欣喜和激动,心中一片冷然。

百姓脆弱,如风中摇曳的浮萍,受不起丁点风雨的捶打。

可圣人曾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百姓亦如此。

连我都谨记于心的话,为何上位者却转头就忘?

我心中沉闷,漫无目的地四处走走。

走着走着,便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这里依旧如往日般热闹,人影幢幢。

可今日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皱着眉走进人群。

只见人群中间的空地处,有一老者面色紫青地裹着草席,躺在地上。

两个穿着麻衣的人跪在地上哭天喊地。

“我可怜的爹啊,一辈子勤勤恳恳,好不容易眼看着我要娶媳妇了,居然被庸医害死,没了性命!”

“爹!爹!女儿还没来得及好好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你怎么就突然死了?”

他们双眼通红,满面悲愤,听得周围人忍不住动容。

“也是可怜的。”

“这大夫真治死人了?”

“那昨儿我婶娘还照着他的方子抓药去了,我得赶紧去和她说一声。”

不少人更是怒气上头,对着义诊的老大夫怒吼:“你这庸医!害死人了知道吗?”

甚至有个汉子动手去推搡老大夫。

可怜老大夫已经年逾古稀,垂垂老矣,差点就被年轻汉子一把拽出来!

幸好他的不少学徒挺身而出,护在他面前:“你们休想动我师傅!”

老大夫沉声道:“让老夫检查一下尸身,看看死因是何。”

死者儿女反应剧烈:“不行,谁知道到时你们用什么说辞糊弄我们!”

“我们百姓不识字,容易被你们欺骗,不敢再信你们了。”

“既然如此,那就去报官。”

郑沅芷虽是女子,但也无畏地护在老大夫面前:“我绝对不相信师傅的方子会害死人,去报官吧!”

老大夫稳住身形,尽量心平静气道:“老夫人就在这,让官府之人当众查清实情,也好还老夫清白。”

周围不少人点头:“是个好办法,官府肯定不会偏帮谁。”

“就是就是,快去报官吧。”

见状,跪在地上的两人一齐反对:

“不行!”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出钱勾结官府里的大人。”

“我们都只是普通老百姓,没权没势啊,官府肯定不会帮我们。”

他们原以为会得到周围人的一致认同,没想到看见众人神情异样:

“谁说的,现在的知府大人就是个好官!上次我的表婶被人偷了钱,也是知府大人辛辛苦苦查出来的。”

“就是就是,不说别的,看那曹家的下场就知道了。”

死者儿女对视一眼,又开始大声哭诉,一下子把周围人的声音都压下去。

“我可怜的爹爹啊……”

“爹!儿子不孝,看你就这么死去却不能帮你严惩凶手!”

郑沅芷眼见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看热闹,情况不妙,便顺着他们话问道:

“那你们想要如何?”

他们哭声一顿:

“当然是要赔我爹的丧命钱啊!”

“娘早死,爹一个人辛苦把我们拉扯长大,谁知他就这么死了……”

郑沅芷算是看出来了:“你们想要多少?”

他们哭道:“我爹生前贫困,我们做儿女的只希望能给我爹大办一场丧事,多烧些东西下去让我爹在阴间享享福……”


“莫不是你以为自己这段时间功劳甚大,便能目中无人了?”

我无声笑了笑。

父亲?

“可我记得,自己似乎已被赶出裴家。”

当初我与沈晚舟被皇帝赐婚,裴怀民大喜。

连声夸赞我给裴家找了好助力。

我当时早已明白裴怀民这人的虚伪,便并未多说什么。

后来,我为了沈晚舟要辞官,他大为恼怒,甚至叫管家拿来家法伺候:

“我们裴氏子弟读书识字是为了什么?你苦读多年,难道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吗?”

若裴怀民真是恨铁不成钢的好父亲,我定然深受感动。

可我被弃留在詹州老家多年,他从未关心过一句。

只是在我高中进士时,他才恍然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个孩子。

许是我那时也执拗,不愿听他,于是乎,他要与我断了关系,以此来威胁我。

结果,可想而知。

而现在,他居然主动登门来……

听到我这么说,裴怀民捋了捋特意蓄的美须,无奈叹了口气:“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父亲。”

“血缘亲情,总是断不了的。”

可我不愿认他了。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你难道真为了一个女人,连父亲都不要了?”

“况且你们早已和离,她都成了……王妃。为父亲自上门来找你,你难不成还想把我赶出去吗?”

说到最后,他脸色微沉,显然已经动怒。

我摇头否认。

见状,他脸色显然好了不少。

感叹:“既然这样,回去烧香拜个祖宗,再主动与你母亲兄长认个错便是了。”

我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神色莫名显得倨傲:“裴大人,若我没记错,我的母亲二十年前已经死了……”

“再说,我从未答应你要回去。”

“你!”

裴怀民被我气得呼吸一滞,捂着胸口踉跄几步。

“裴大人如若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家休息吧。裴府中自有你的贤妻爱子关心照顾。我裴志远便不掺和了。”

我说得直白刻薄,叫他脸色难堪至极。

“你这副做派,果然和你生母一般,皆上不了台面!”

他气得脸色涨红,指着我的鼻尖臭骂。

我心中生了怒气。

语气不自觉更冷了些:“裴大人如此高风亮节,怎么会生出我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儿子。”

“裴云程!”

他大为恼怒:“你以为自己傍上太子、又立了徐州之功,自己便能耐了吗?”

“恰巧相反,你现在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更有甚者恨不得把你除之而后快!”

这番话,听得像是推心置腹。

裴怀民眉头紧锁,像是对我这个桀骜顽劣之子颇为无奈:

“你现在可是如履薄冰,不少朝中大臣对你虎视眈眈,时刻想要把你拉下马。你一无根基,二无背景,太子手下又能人辈出,哪里会时刻庇护着你?你怎敢如此洋洋得意?”

“当初你派人押送汪东源入京一事,自以为得意,功劳匪浅,可他是什么人,为何敢做出这种事,背后有谁替他撑腰?朝廷如此错综复杂,你可曾想过?”

裴怀民这番话说下来,叫我颇为意动。

我没说话,继续看他。

他见我似乎听进去了,幽幽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你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看着你被人打压、排挤、最后被赶出朝堂,郁结于心啊。”

“那……”

“裴大人有何高见?”

我顿了顿,颇为“谦虚”地问他。

裴怀民道:“自然是为父靠着家族以及多年来积累的人脉,替你与同僚通个气,私下走动一番,以此来缓和关系,保全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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