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贾彦青祝宁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女法医在古代的破案日常贾彦青祝宁全局》,由网络作家“爱钱钱的顾钱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熬汤地时候,祝宁又将那小河虾处理了一下。嗯,说是处理,其实也就是拿水洗了洗。然后又用另外一个陶釜给炒了。还是一坨猪油,然后小河虾倒下去,“刺啦”一声,小河虾迅速从半透明变成了浅红色,蜷缩起来……等虾熟了,再放一点韭菜和盐……那香味,也是扑鼻的。就是没有酸菜鱼那么霸道。是的,祝宁做了一锅酸菜鱼。鱼汤熬好之后,鱼片下进去,熟透之后,就可吃了。配上一碗没有加杂粮的米饭……一条鱼祝宁一个人吃不完。所以,她喊月儿盛出来几碗,分别送去给了周成柏和主簿梁栋那儿,以及各大值班室。最后剩下的,她邀请了贾彦青。贾彦青从容赴宴。面对一菜一汤,贾彦青的表情微微凝固了一瞬。这两个菜,哪一个都不像是配合着米饭吃的。河虾——扎嘴。鱼——有刺。韭菜,有味……贾彦青...
《穿越:女法医在古代的破案日常贾彦青祝宁全局》精彩片段
熬汤地时候,祝宁又将那小河虾处理了一下。
嗯,说是处理,其实也就是拿水洗了洗。
然后又用另外一个陶釜给炒了。
还是一坨猪油,然后小河虾倒下去,“刺啦”一声,小河虾迅速从半透明变成了浅红色,蜷缩起来……
等虾熟了,再放一点韭菜和盐……
那香味,也是扑鼻的。
就是没有酸菜鱼那么霸道。
是的,祝宁做了一锅酸菜鱼。鱼汤熬好之后,鱼片下进去,熟透之后,就可吃了。
配上一碗没有加杂粮的米饭……
一条鱼祝宁一个人吃不完。
所以,她喊月儿盛出来几碗,分别送去给了周成柏和主簿梁栋那儿,以及各大值班室。
最后剩下的,她邀请了贾彦青。
贾彦青从容赴宴。
面对一菜一汤,贾彦青的表情微微凝固了一瞬。
这两个菜,哪一个都不像是配合着米饭吃的。
河虾——扎嘴。
鱼——有刺。
韭菜,有味……
贾彦青看着这两个菜,岿然不动。
祝宁招呼他:“尝一尝。”
说完亲自给贾彦青来了一碗酸汤。
天气渐热,一碗酸中带点辣的汤,开胃养生,正合适!
贾彦青神色凝重提起了筷子。
他不喜欢吃鱼。
祝宁看出来了,犹豫着要不就算了,让厨房给他再做点别的菜。
但贾彦青已经夹起了一片鱼。祝宁也就作罢,想着一会儿实在是吃不动,再让厨房做也来得及。
贾彦青盯着鱼片看了一会儿。
和生鱼片的半透明粉嫩感不同,煮熟了的鱼片,是乳白色的。
颤巍巍的。
裹满了汤汁的。
那轻薄地样子,让人想起了蝴蝶颤抖的翅膀。
贾彦青缓缓将这片鱼片放入了口中。
然后入口惊艳。
酸。
鲜。
还有一点辣。
但主要是鲜。
那点酸辣味,像打开了舌头上感受鲜味的机关,瞬间只让人觉得,好鲜,好甜。
好吃。
贾彦青忍不住细品了品。然后越品,越觉得胃口大开。
最让人瞪大眼睛的是,薄薄的鱼片里,一点鱼刺也没有。
贾彦青忍不住看向了祝宁。
祝宁含笑看他:“如何?可能入口?”
贾彦青微微一顿,而后道:“堪比国宴。”
这么一句话,差点给祝宁夸得脸都红起来——这也太会夸了,会说话你可以多说点,说两个小时都行!
但嘴巴上祝宁还是要谦虚一下:“那哪比得了。还需要你提意见,才能更进步。”
贾彦青又是一顿,又看了祝宁一眼。
刚才那句话,让他感觉仿佛在和四五十岁的官场老头说话。
倒胃口。
但鱼不错。
第一片口感太惊艳,贾彦青又忍不住试了一片。
还是一样的轻薄咸甜,一样的没有鱼刺。
好吃。
很好吃。
贾彦青连着吃了三片鱼,终于克制住自己,将筷子伸向了小河虾炒韭菜。
他吃的韭菜。
怎么说呢。
没有特别惊艳。但也不错。春日韭菜嫩且香,加上融合了小河虾的鲜,滋味就跟更丰富了些。
但虾皮还是扎嘴。
嚼着费劲。
祝宁看着贾彦青神色,还是忍不住开口:“挑小的吃。小的皮软。而且虾皮吃了有好处。能强筋健骨。”
补钙……怎么不算强筋健骨呢?
至少健骨,预防骨质疏松。
贾彦青的筷子默默转了一下,果然挑了个小的吃。
嗯,这次是没那么扎嘴了。
祝宁也有点不好意思:“忘记挑一下了。应该大的挑出来,把虾头去了。”
不然确实有点扎。
贾彦青神色平静:“无妨,已是很好了。”
但他确实不爱吃虾。
所以,最后贾彦青多吃了些鱼片,连带着酸菜鱼片里的酸菜也吃了不少,汤也泡了饭。
祝宁嚼嚼嚼,嚼嚼嚼:……谢谢捧场。但今日钙补得有点多。下次还是炸着吃吧。更酥脆点。
等祝宁放下筷子,贾彦青也放下了筷子,看住祝宁,开口道:“说吧,什么事。”
对于贾彦青这种料事如神的行为,祝宁半点没有觉得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导致的,只是理直气壮开口:“我想请你帮我看看铺子。”
顿了顿,她道:“我想买。只买不租。”
买下来的才是自己的。
租……容易出变故。
她想过了,钱不够的话,可以卖掉一些首饰。反正她也不爱。
钱放着只是死的。用,才能变成生金蛋的母鸡。
有了生金蛋的母鸡,什么首饰买不回来。
这个事情显然出乎了贾彦青的预料。
贾彦青甚至一时之间都露出了一丝丝的惊讶。
但很快,贾彦青又是那个平静的贾彦青了。
他慢条斯理问了个问题:“怎么想起来买铺子了?”
祝宁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有出账,没有进账,实在是让人心慌。”
贾彦青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确是疏忽了这一点,于是垂下眼眸道:“我的俸禄以后都送到你手上。或许还有些孝敬,多余的,我也会送过来。”
祝宁一时无言。
贾彦青分明是误会了。
而且误会大了。
祝宁只好委婉道:“光靠你一人养家,还是太辛苦了些。”
“理应如此。”贾彦青却道。语气很是郑重。
祝宁唯有沉默。最后她深吸一口气,索性说得更直白点:“那你赚的钱也是家里的开销。我想赚点私房钱。女人没有私房,那出门都没有底气!”
看着祝宁坚持的样子,贾彦青觉得自己好像懂了。但是又不是很懂:有什么区别吗?
但垂眸看见桌上的菜,想到祝宁精心准备,他最终即便不解,还是颔首应下此事:“我请主簿帮忙看看。你若有要求——”
祝宁笑盈盈开口:“不如你跟主簿说一说这个事,回头我自己找他说说我的需求。”
贾彦青这个身份,牵个线就成。细节的东西,就不必麻烦他了。
于是,贾彦青点点头。
祝宁又问一句:“对了,你说过,我能随意进出衙门对吧?”
不能反悔吧!
贾彦青笑了笑:“自然。”
本来他也没想过限制她。毕竟,如果限制了,如何能看到全貌呢?
贾彦青的目光落在祝宁的面上,心道:她到底是失忆了,还是没失忆呢?
祝宁扭头看月儿:“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吧。”
月儿毫不犹豫:“这不好吧——而且大娘子你的脚……”
祝宁伸手:“你扶着我就行。又不用走多远。我们悄悄地,不会被发现的。”
月儿根本不敢答应:“可是郎君他——”
“他知道了也怪不到你。”祝宁面色平静,语气却不容拒绝:“我只是看看热闹,也不做别的。你不陪我,那我自己去。”
月儿没了话说,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祝宁去前头。
祝宁也的确是说到做到,并不往前头凑,只是隐蔽看热闹。
不过,再隐蔽也隐蔽不到哪里去。
毕竟,前头县衙实在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顶多就是个回廊上的柱子能稍微躲一躲。
出这么大动静,贾彦青是肯定要过来看看的。
他身穿官服,看上去比平时多了许多威严。
当他扫过来那一瞬间,颇有点气势。
月儿直接就往后缩了。
但祝宁……
祝宁还是见过很多大领导的,比这个严肃严厉地都见过。所以根本不受影响,反而大大方方往前一步,让贾彦青看到她,然后用口型说了句:“看看热闹。”
这么久下来,祝宁觉得,只要自己不去检举揭发贾彦青,贾彦青是不会忽然动手灭口的。
更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来把她怎么样。
事实上,贾彦青对她还不错。吃穿都没亏待,唯一一点就是月儿几乎是二十四小时紧跟着她。也不让她出后院。
今天……也算祝宁特地想要试探一下贾彦青的态度。看看能不能从把软禁范围扩大。
贾彦青的目光只在祝宁脸上停留了大概一个呼吸,就挪开了,目不斜视去办他自己的差了。
也没让人“请”祝宁回去。
祝宁就这么光明正大留在这里看。
外头击鼓的人很快就被贾彦青给带进来了。
与此同时,抬进来的,还有一扇门板。
门板上用白布单子盖着什么东西。
看那形状,应该是尸体。
祝宁还注意到,门板有的地方是湿的,颜色比别的地方深。
溺亡?
祝宁心中判断着,仔细看尸体——细节可不能错过!
心里不断根据看到的细节去分析。
不过,她没跟上去,牢牢记得自己的身份。只看热闹,不做别的。
月儿也猜到那是尸体了,和祝宁不一样,她有点害怕,甚至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即便如此,她也忍不住害怕,抓着祝宁的袖子哆哆嗦嗦:“那是死人啊——”
祝宁被拽得袖子都要掉了,有些无奈:“比起死人,活人不是更可怕?”
月儿仰头,看着祝宁平静的脸,呆呆地,心里震惊了:不是,为什么大娘子一点不怕!
直到尸体被抬进了大堂里,放在了两条木凳子上,祝宁也看不见了。
她才收回目光。
月儿小声道:“咱们回去吧?”
祝宁摇头:“再看看。”
了解一下这个时代破案的流程,也是好的。没准将来能用上呢?
不过,看了这么久,她已经肯定,尸体肯定是从水里捞起来的。因为现在都还在往下滴水。不仅木板打湿了,就是盖身的白布也湿了。
贾彦青已经开始询问报案人。
灵岩县就是个县城,一年都出不了几个命案,忽然出这么大一个案子,必须谨慎处置。
否则,很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报案人是个年轻人,据他自称,是死者的随从,叫丁三。
死者姓高,叫高世晋,长安人,来这边是为了做生意的。他常年跑这边来贩酒,还有蜀锦去长安城卖。
再将长安城里的一些稀奇玩意儿贩过来。
昨天晚上,高世晋出门赴宴,结果一晚上没有回来。
天亮他发现这件事情后,就赶紧去找人。
宴请高世晋那家主人却说高世晋昨天夜里就离开了。
丁三连忙到处去找,最后在离家不远处的一处暗渠里找到了。
这深沟是用来排水的。
灵岩县这边多雨,虽然地势高,旁边就有一条牛尾河,但夏天雨大的时候,也怕城里积水,因此城里多有暗渠。
平日用来引水入城,供百姓洗衣洗菜用,雨大的时候就用来排水入城外的牛尾河避涝。
高世晋就是在这样一个暗渠里找到的。
他面朝下,人已经死了。
丁三不相信高世晋是自己摔进暗渠里淹死的——那暗渠也就半人高,水深还不到小腿!除非是一两岁的孩子,否则怎么可能淹死!
呛两口水,用胳膊一撑就起来了!
而且,高世晋身上的钱袋子也没了。
丁三觉得,是有人把高世晋给害了。所以就赶紧带着尸体来报官了。
说这些的时候,丁三情绪很激动,反复说着自家郎君肯定是被人害了。肯定是有人谋财害命。
最后,丁三“砰砰砰”给贾彦青磕头:“贾县令,您要给我家郎君做主啊!我家郎君不能就这么被害了啊!我家大娘子和小郎君还在家里等着他回去团圆呢!”
出来的时候,人还好好地,回去就是尸体了,这让人怎么受得了!
贾彦青使了个眼色,让衙役将丁三扶起来。
然后问县丞周成柏:“仵作呢?”
出现这种情况,要让仵作先验尸。
而且这个过程,至少要贾彦青和周成柏其一在场,才算有效。
周成柏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仵作啊?老仵作上月刚没了。现在还没找到新的。这行业贱,没人干。不过,他有个干屠夫的侄儿,不然让他来?”
贾彦青面无表情:……
周成柏尴尬等着。
外头偷听的祝宁:???屠夫?这也能搭上?这是真的还是开玩笑?
虽然仵作这个行当,是从宋慈开始才渐渐被人了解,以及飞速发展,但并不代表现在就没有啊!只是不发达和人少啊!
但是,它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干的啊!
然而,更让人无语的是,贾彦青最后只能同意。
没办法,不同意,就要去府城请那边的仵作来。
一来一去,怎么也要五六天。
现在虽然还是春天,但尸体放五六天……
贾彦青也凑上去,看得很认真。
周成柏迟疑片刻,也凑上去看。
最后,贾彦青和祝宁没看出是什么。
倒是周成柏说了句:“莫不是粗粮饼子?”
粗粮饼子是真的粗。
也扛饿。
而且这个没嚼太烂,所以勉强还能看得出来。
祝宁佩服地夸了一句:“周县丞眼神真好。”
贾彦青也颔首:“不错。”
周成柏得了上司夸奖还是很高兴地,笑眯眯解释:“小时候家里穷,也吃过不少粗粮饼子。那滋味,现在都还记得罢了。”
一时想到了小时候的情景,周成柏还有些感慨心酸。
祝宁看向了贾彦青:“验尸这里,基本就只能得出这么多信息了。”
剩下的,就要靠贾彦青了。
贾彦青道:“已是足够了。”
这都知道死者吃过什么东西了,还知道得不够多吗?
贾彦青甚至真心说了句:“谢谢。”
此时天已是亮了。
贾彦青让祝宁先回去歇着。
他则是要再去一趟抛尸的山脚下。
祝宁想着自己不会骑马,的确有些拖后腿,所以也就没坚持跟着一起去看。
忙乎了一天一夜,晚上还没洗澡,又验了尸,祝宁回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洗澡。
月儿昨日没能跟着一起去,不过,周成柏也叫人来知会了后院一声,让准备些吃食,还有干净衣裳。
因此这会儿祝宁一回屋,就有热水澡可洗,洗完了还有饭吃。
结果就在祝宁吃饭的时候,贾彦青就回来了。
贾彦青也是饿得不轻,这会儿顾不得许多,让月儿盛粥。
祝宁赶在他的手碰到碗之前,还是忍无可忍问了句:“洗过手了吗?”
贾彦青:……
他抬眸和祝宁对视了一眼。
祝宁觉得他的目光里带着有声音的质问:在你眼里,我如此不爱干净不讲究?
甚至,祝宁都觉得贾彦青是气笑了。
祝宁惭愧低头:其实吧,贾彦青的确挺爱干净地。
等贾彦青喝完了一碗粥,祝宁才问他:“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去破案?”
贾彦青也不用说话,门口候着的范九开口替他答了:“我们刚出城,就遇到往回走的宋进他们。他们说凶手已经找到了。不过已经跑了,得回来下通缉令。”
祝宁有点担忧:“还能抓到吗?”
这个问题就没人回答了。
贾彦青喝完了两碗粥,放下碗筷,还用帕子按了按嘴角,确定没有脏污了之后,才开口:“一起去听听?”
祝宁简直受宠若惊:“我能去吗?”
毕竟也不是公职人员。
不合适吧。
贾彦青笑了笑:“小小县衙而已,哪有那么多规矩。”
祝宁看着,总觉得贾彦青还有一句“再说了,都参与这么多了,还在乎多听一听?”没有说出来。
想想也是。
贾彦青都是县令了。
这个县城最大的官,他都说行了,还有什么不行的。
于是祝宁不再犹豫:“去!”
于是,祝宁又成了贾彦青身后的小尾巴。
宋进他们都见怪不怪了。
只有那个钱克哀多看了祝宁两眼。
但祝宁目不斜视,一脸理所当然自然而然的样子,他就又把目光收回去了。
主要可能也是被贾彦青怼过,怕再开口依旧讨没趣。
宋进很快讲了一遍事情经过。
他们走后,宋进他们就在村里挨家挨户地问。
但很遗憾地是,没人听见过小孩哭。毕竟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孩子,而且孩子本身也调皮,顺手揍几下也是常有的事情。谁听见孩子哭,也不会仔细留心。
接下来,谁也没说话。
不仅仅是因为没有那么多话说,主要也是因为不敢说。
吃草鱼呢。
鱼肉是真的鲜美。
焖过的鱼更吸收了葱头和干蘑菇的那种鲜,以及调料的丰富滋味,简直是又入味又鲜嫩。
不只是鱼肉,就是底下的蘑菇木耳也是好吃的。
甚至葱头和蒜头也好吃!
祝宁就着底下的配菜,喝了一大碗粥。
她叹:“这个应该配米饭。干饭!”
贾彦青问:“你不喜欢喝粥?”
祝宁摇头:“谈不上不喜欢,但更喜欢吃大白米饭。就是那种什么都不加的白米饭——”
杂粮虽健康,但口感差啊!
贾彦青颔首:“知道了。”
祝宁忽然又有点儿想吃面了:“你喜欢吃面吗?明日做点手擀面吃?”
贾彦青茫然:“何为手擀面?”
祝宁立刻反应过来:“就是汤饼。”
贾彦青只有一个字:“可。”
但在昏黄的灯光里,他又悄悄看了一眼祝宁。
祝宁觉察了,但假装没觉察,反而兴致勃勃解释一句:“你不觉得叫汤饼很奇怪吗?我就自己取了个名字,叫面。都是竖条条,是不是很贴切?”
贾彦青颔首:“十分贴切。”
祝宁就止住了话头。
这种时候,解释越多,越显得心虚和奇怪。
贾彦青吃完了饭,放好了筷子,忽问了一句:“你喜欢做饭?”
祝宁毫不犹豫点头:“喜欢啊。吃东西本来就让人满足,吃到好吃的东西,是不是更加让人满足和快乐?而且……”
她止住了话头。
因为后半句是:解剖后的材料,不吃掉,也很浪费的。尤其是练刀的时候,会用很多练手的材料。再后来,这就变成了一种解压方式。
然而她不说了,贾彦青却还看着她等着,见她顿住,就微微扬眉。
祝宁轻声补充后半句:“而且,一点点切碎食物,烹饪食物的过程,让人很放松,心里也很平静,不是吗?看到自己做的饭菜,别人吃得高兴,自己也开心的。”
贾彦青没有体会过这种,但他仍然点点头:“嗯。”
他的话锋一转:“所以你才开食肆?”
祝宁也“嗯”了一声。
贾彦青沉默片刻,忽道:“那你以后去食肆,最好遮面。”
祝宁“啊”了一声,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然后惊怒了:不是吧,这个老古板,难道要跟我说什么县令夫人不要抛头露面的?!是不是管的有点宽了!
贾彦青见祝宁不明白,便委婉提了句:“王屠夫不愿验尸,就是怕影响了生意。”
这话总算是让祝宁明白过来了。
祝宁看着贾彦青,噎得说不出话来。
不得不说 ,是她想偏了。
而且贾彦青提出来的这个理由,让她无法反驳。
最后,祝宁弱弱道:“那你不怕?”
贾彦青平静道:“你很爱干净。每次摸完尸体,至少洗三遍手。”
而且每次至少搓揉手指手掌十余个呼吸。
每个缝隙都照顾到了。
洗得很干净。
很让人放心。
祝宁哽住。
她觉得贾彦青在嘲讽她的职业洁癖,但她没有证据。
毕竟,贾彦青的表情,看起来很诚恳,一点没有嘲讽的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平静。
然后她平静地答应了 :“嗯,我会戴纱帽地。而且不会让人进后厨的。而且我也不会每天都去的,还是要雇一个厨子的。”
她只是爱做饭。
但没有把做饭当成职业地打算。
而且顾客们心里有障碍这个事情,她理解的。
毕竟经历过很多次了。
习惯了。
但此时此刻,有个人地心,还是轻轻地在夜风里碎掉了。
祝宁的伤处理完了,陈大嫂帮着祝宁烧水擦了擦身上。
这个过程里,祝宁打听出来不少事。
一是关于劫匪,这些劫匪是真的猖狂,已经犯了七八回案了。而且每次都是不留活口。
陈大嫂衷心感叹:“你们两口子,真是运气好。”
祝宁也觉得运气挺好的:“是挺好。”
但也因此分析出,只怕当时劫匪要杀自己的时候,出现了别的什么事,所以自己才能活下来。
只是出了什么事,一时半会不能确定。
打听出来的第二件事,是跟贾彦青的身份有关。
之所以大家能确定贾彦青的身份,是因为贾彦青拿出了任命书,官印,以及一些私人信件。
甚至陈大嫂还感叹:“你们洛阳那边离长安城近,肯定也繁华。不像我们这边,离长安城太远了,买个新鲜玩意儿都不容易。”
祝宁干笑:“可是我都不记得了。”
陈大嫂就笑:“看你手就知道,也是没怎么干过活儿的,家里好过着呢。丈夫又这么有出息,实在是福气好。”
祝宁只能赔笑。
但心里却对贾彦青的身份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任命书和官印是不敢造假的,难不成贾彦青真的是过来赴任的县令?
那他为何要杀人?还要隐瞒……
最关键的是,这身体原本真是他的妻子吗?
如果是的话……那就尴尬了。
而如果不是,贾彦青又为何要撒谎?
疑团重重,祝宁想不明白。
但祝宁表面上却都掩饰好,只做天真烂漫的姿态,降低陈大嫂的防备,套取更多的话。
到最后,贾彦青带着个小丫鬟回来的时候,祝宁已经探出当今国号是庸,年号是天熙七年,国都长安,万国来朝。
而他们这里,灵岩县,是在益州辖下的一处县城。
灵岩县已是挨着山了,除了县城在山脚下这一处平原,还有几个偏远的镇,已是在山里。
如果要去益州,马车得走两日。人得走四五日。
但已算近了。
祝宁根据陈大嫂描绘的风土人情,猜测这里大概是和历史上的大唐差不多。而现在这一片,应该就是四川平原一带。
贾彦青回来后,看了一眼说得兴起的陈大嫂,微微笑着:“陈大嫂倒是爱说笑。”
陈大嫂略有些尴尬:“嗨,一说起话来就忘了,夫人现在该多休息。”
贾彦青滴水不漏:“我已买了个丫鬟,以后就不必劳烦陈大嫂了。今日实在是麻烦了。”
他说话时候态度极温和,丝毫让人感觉不到真实目的,还以为是真的觉得麻烦了陈大嫂。
陈大嫂连忙说起了客气话:“这有什么?夫人刚来,我陪着说说话,让夫人多熟悉熟悉咱们县也好。”
贾彦青又说几句感谢的话。
祝宁看着他们二人对话,却打量了那小丫鬟一眼,确定这就是贾彦青放在自己身边的监视。
至于陈大嫂,估摸着是怕自己跟陈大嫂说什么。
毕竟,看贾彦青那样子,一直都半信半疑地。
祝宁也跟着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陈大嫂高高兴兴走了。
贾彦青扫了一眼小丫鬟。
小丫鬟上前来,自称奴:“大娘子,奴叫月儿。”
“你若不喜这个名字,也可自己取一个。”贾彦青坐下来,上下打量一眼祝宁:“这么有兴致,头不疼了?”
祝宁没有和他对视,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想知道多一点。”
贾彦青微微一笑:“不着急。兴许休息好了,明日就想起来了。”
祝宁:……别笑了,这么笑,真的很有变态的味儿。
但表面上,她乖巧应一声:“月儿,扶我去睡觉吧。”
然后想起来一个事儿:“我该怎么称呼你?”
“都行。”贾彦青面不改色。
“那我叫你彦青?”祝宁试探道。反正叫夫君肯定不可能。但叫贾县令也不合适,连名带姓就更不合适了。
贾彦青应一声:“好。阿宁。”
祝宁没忍住,搓了搓鸡皮疙瘩,然后赶紧去床上躺好,假装休息。
这个贾彦青忽然喊这么亲密,怪渗人的。
月儿赶紧扶着祝宁去了内室。
贾彦青坐在那儿继续喝水,也不知道想什么,就是看着祝宁的背影,眼底黑沉沉的。
原本祝宁还担心贾彦青要跟自己睡一起——毕竟说是夫妻,他真要睡,她要死活不同意,显得她有问题。
但好在贾彦青直接睡在了厢房那边的书房里。
祝宁松了一口气。但也趁着他不在时候,跟月儿打听事情。
只不过,月儿知道的东西也不多。她就是本地人,家里爷娘相继病死了,被小叔卖了的。之前在一个商人家里当丫鬟,商人后来要举家搬迁,她又被卖出来。
月儿的口音也比较重,有时候话说快了,都有点让人听不懂。
但看得出来,月儿很听贾彦青的。
如果要办点什么事,还是要防备月儿一点。
祝宁休养的第四天,脚就可以沾地了,只是还不太敢用力。
贾彦青几乎不过来,但月儿却时时刻刻跟着祝宁。
祝宁也就只能在后宅走动走动,连想去街上都不行。
如此,又过了七八日。
祝宁正午睡呢,就听见外头有人敲鼓。
“咚咚咚”地声音一下将她惊醒了。
“月儿,发生什么事了。”祝宁下意识问。
月儿神色有点害怕:“出命案了。只有出命案,才能敲县衙门口的大鼓。”
祝宁一愣,随后翻身坐起,下意识就去摸自己的白大褂和工具箱:“我马上就——”去现场。
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祝宁自己就停住了。
对,她现在不是什么法医了。只是个后宅女人。
祝宁抿紧了嘴唇,心中烦躁更加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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