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封如月封明珠的其他类型小说《从土匪窝杀回后,全家都给我跪下了全局》,由网络作家“虫二小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人,那位来信了。”封如月刚要睡下,一个身如鬼魅的暗卫“唰”地一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吓得她一个激灵。“十六,下次出现之前能吱一声吗?这样很容易把我吓死的!”跪在地上的十六“吱”了一声。封如月:“......”“算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说完她拿过他手中的纸条,将其展开一看。她蹙眉道:“这就是今晚的名单?”“对,那位说了,一个不留。”“好。”想了想,她吩咐道:“十六,你让十五想办法混进封府,我需要她。”“是。”之后封如月动作迅速地换上了一身玄色窄袖劲装,又蒙上面,身手灵活地从窗口纵身一跃,整个人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待她顺利完成任务归来,身上已经沾染上了一片血腥味,腥臭得让她忍不住皱眉。正准备脱下衣服好好洗个澡,不...
《从土匪窝杀回后,全家都给我跪下了全局》精彩片段
“大人,那位来信了。”
封如月刚要睡下,一个身如鬼魅的暗卫“唰”地一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吓得她一个激灵。
“十六,下次出现之前能吱一声吗?这样很容易把我吓死的!”
跪在地上的十六“吱”了一声。
封如月:“......”
“算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说完她拿过他手中的纸条,将其展开一看。
她蹙眉道:“这就是今晚的名单?”
“对,那位说了,一个不留。”
“好。”
想了想,她吩咐道:“十六,你让十五想办法混进封府,我需要她。”
“是。”
之后封如月动作迅速地换上了一身玄色窄袖劲装,又蒙上面,身手灵活地从窗口纵身一跃,整个人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待她顺利完成任务归来,身上已经沾染上了一片血腥味,腥臭得让她忍不住皱眉。
正准备脱下衣服好好洗个澡,不料这时候房门却被人敲响了。
“月月,你睡下了吗?”是母亲的声音,只是温柔得令人怀疑。
封如月眼神一凛,迅速将衣服脱下塞进衣柜里,又将自己的头发弄得散乱,这才开了门。
“母亲?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张氏欲言又止,她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白色里衣,头发有些凌乱的封如月,有些怔愣。今早她的脸是黑一块白一块的,因此没能看清她的面容,现在一看,着实把她给惊艳到了。
和三年前相比,封如月长开了许多,脸上的婴儿肥褪去之后,化作一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眉目如画,唇色淡然,即便不施粉黛也是一个十足的美人。
最重要的是,她的眉眼和自己多少有几分相似,因此,看着这样的她,张氏竟是难得的动了一丝恻隐,心虚地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暗暗藏在了身后。
可下一瞬,在对上对方那双凌厉的眼神之后,她猛然惊醒,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此女决不能留!
封如月默默观察着张氏的动作,即便是动作轻微也逃不过她的眼睛,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她做出一副乖巧温顺的样子,道:“母亲,外面冷,有什么进屋再说。”
进屋后,张氏将带来的糕点摆放在桌上,每一道都是精致无比。
“月月,今早是母亲不对,母亲不该那样说你。”
封如月看着这一桌的糕点,内心又痛又嘲讽,因为这些全都是她不爱吃的。
“母亲言重了,只是,女儿也是敬爱父亲母亲和哥哥,所以这三年来才每日每夜都想着回家,难道女儿做错了吗?”
张氏立马摇摇头,“你没错,没错,女儿要回家怎么会有错呢?是母亲错了,这糕点是母亲特意给你做的,就当是母亲给你的赔罪,你趁热尝尝看。”
封如月没有吃,故意扯开话题,问道:“母亲,您怎么不问问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
张氏本来就精神紧绷,现在又被提及到自己一直不想面对的事情,显得有些急躁了。
她语气不善道:“这重要吗?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封如月冷笑一声,将袖子掀开来,皓白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伤疤。
“母亲你看到了吗,这些伤疤,全都是在山上的时候留下的,那个鬼地方就不是人待的,每次只要我不听话或者没完成任务,就会被他们打被他们骂,甚至还要被关进马厩中。”
“我又冷又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天天祈求着你们带人来救我,可是我等了三年,你们都没有来,母亲,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来救我?”
这些经历并非她的编纂,而是事实。
只是那些山匪并非是真正的山匪,而是净尘司的人,他们专门假扮成山匪,用非法的手段掳走那些有潜力、有资质的人,就是为了将他们训练成杀人机器,为皇帝所用。
一开始他们看中的是封霁,只是没想到封家竟然会把她推了出去,因为当时时间紧迫,他们不得已才将她带走。
净尘司的训练非常严苛和变态,像她这种十几岁筋骨已经长成的人,要将全身的骨头打断之后重塑,至今她仍记得全身筋骨寸断的绝望痛苦。
重塑筋骨后,她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严格的训练,但凡有一点不听话,换来的就是非人的折磨。
除此之外,同伴之间还要相互残杀,就如同养蛊一般,只有最强的那个人才能活下来。
这样的生活她过了三年,若非她咬牙坚持下来,早就和那些一个个死去的同伴一样,尸骨无存了。
她现在说这些,目的不仅是为了唤醒张氏的良知,也是在给张氏机会。
可惜,张氏不珍惜。
她非但没有拿走糕点,反而还催促她,“你、你说了这么多一定饿了吧?你快点吃,这些糕点是母亲的一片心意,你可不要辜负了我的好意啊!”
封如月彻底心死了。
她笑了笑,语意不明,“所以母亲,一定我吃吗?”
张氏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烛火跃动之下,封如月那好看的眉眼晦暗不明,整个人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压,令她喘不过气来。
“我、我——”
下一瞬,一道“喵呜”声从窗外传来,张氏侧头一看,原来是不知道从哪里跳进来的野猫。
她正想呵斥野猫的时候,只见封如月将手中的糕点丢了出去,野猫纵身一跃,立即叼住糕点,大快朵颐了起来。
顿时,张氏的心提到嗓子眼,惊慌地盯着那只野猫。
反观封如月手托着腮,好整以暇地看着野猫将糕点吃完,那个模样仿佛早就知道了糕点里有什么一样。
她确实知道,从糕点被摆上桌的那一刻,她就闻到了致死量的剧毒气味。
这三年里,她不仅学习了一身高超的武艺,更是将医毒两技研究了个透彻,因此什么毒药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
张氏的心脏砰砰直跳,直觉告诉她要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于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野猫吃完糕点后,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沉默,只见封如月捻起碟中的糕点,笑意森然:“母亲是想要毒死我吗?”
三年后,封如月衣衫褴褛,遍体鳞伤地走到了封家大门面前。
看着熟悉的地方,她有些恍惚。
三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正厅里,所有人齐聚一堂,她的父母,她的两个哥哥以及那些个丫鬟婆子,或坐或站,满满当当的全都是人。
预想中的激动的场面没有出现,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冷漠,眼神里都是震惊,疑惑,不安,厌恶,可唯独没有喜悦。
封如月的心脏有一丝刺痛,因为回来之前她确实还存着几分期待。
“父亲,母亲,哥哥,不孝女月月回来了......”
虽然离开了三年,可她的礼数没有忘记,对几人恭恭敬敬地跪拜了起来。
这时候,她的父亲封学民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些松动,出声道:“起来吧。”
“多谢父亲,母亲,还有哥哥。”
封学民顿了顿,问她:“你是怎么回来的?”
她红着眼睛,低声道:“自从被掳去山匪窝,这三年女儿每日过得生不如死,可是一想着家中还有父亲母亲哥哥等着我回来,便咬着牙继续活下去。前几日,我跟着山上的女人一起下山采买,在下山的途中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便成功逃脱了出来,这才能回到了家!父亲母亲,哥哥,月月真的好想你们......”
原本以为自己这番情真意切又声泪俱下的说辞会引得他们至少对自己产生一些心疼和怜惜,可是他们不仅没有,反而都还露出嫌弃和厌恶的神色。
封学民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了句:“既然如此,你还回来作甚?”
封如月怔住了,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她的母亲张氏接着说了一句:“你被山匪掳走多年,早已经失去了名节,如今再回来只会给我封家蒙羞!”
刹那间,她呼吸一滞,艰难地问了句:“所以......名节还要比我的性命更加重要,对吗?”
“你身为女子,难道不知道名节大过天吗?”
封如月终于是笑了,只不过笑得很是悲凉,“可是三年前是你们把我推给山匪的,若不然,本该被抓走的是霁哥哥啊!”
三年前的一个夏夜,他们全家人上千峰山烧香礼佛,可没想到夜里下山的时候遭遇山匪,而那些山匪都是一群亡命之徒,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仅将他们的钱财抢劫一空,还扬言要她的哥哥封霁给带回去砍碎了喂狗。
全家人吓得脸色惨白,他们自然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儿子,于是毫不犹豫将封如月推了出去。
“几位大侠,我们封家在京城可是勋贵之家,我儿子更是人中龙凤,日后可是要金蟾折桂当大官的,你们可不能杀了他,否则皇上追究起来,你们也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不如,你们把我女儿带走吧,我们绝不报官!”母亲一脸奉承谄媚,用力将她推了出去。
“你们看,我女儿这容貌这身段,在京城中都是一等一的,用来给几位大侠暖床不知道够不够资格?”
“对啊对啊!”封霁原本吓得两股战战,站都站不住了,闻言如获新生,激动跪爬了过去,趁着封如月没注意扯开她的衣服,露出了白皙莹润的肩膀,“诸位看看,我妹妹这冰肌玉骨,用来伺候几位岂不是快哉?对了,她还是处子之身,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现在就可以当场验货!”
封如月已经被他们无耻的言行震惊到说不出一句话来,之后就连大哥、父亲都轮番上阵,把她当做商品,发了疯一般向一群山匪推销。
他们当时为了求生而露出的丑陋嘴脸,她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
只是当时她太过于渴望家人的爱,最终在家人的以爱为名的道德绑架之下,也只能红着眼睛站了出来,跪求山匪将自己带走,放封霁一码。
然而三年后,她做的这些换来的不仅不是家人的愧疚和疼爱,反而是指责和嫌弃。
面对封如月的质问,张氏恼羞成怒地呵斥,“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还提这些干嘛?你既然已经献身山匪了为何还要回来?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子会害了封家吗?”
在这个世上,名节对于女子是何等的重要,更别说出身于官宦之家的闺阁大小姐了。
所以这进了山匪窝里的女子就是残花败柳,哪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若是因为这件事让封家在京城丢了脸面,这让她如何能不怨恨封如月?
“所以母亲的意思是,当年我就不该挺身而出,就该让山匪把二哥带回去砍碎了喂狗?”
“放肆!”身为当事人的封霁站起身,指着她骂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我可是封家嫡子,为我牺牲是你的荣幸,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还要回来!”
封如月心如刀割,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知羞耻?二哥你之所以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指着我的鼻子骂,靠的不就是我这么个不知羞耻的贱人吗?”
“你——!”封霁说不过她,最后只能愤愤丢下一句话,“灾星就是灾星,出生的时候害死了自己的哥哥,现在还要回来害我们一家!”
一直以来,家人都认为是封如月克死了自己的孪生哥哥,认定她就是灾星,也因为这样,全家人对她都的态度都相当冷淡,甚至还有些厌恶,这也是为什么三年前家人会毫不犹豫将她推出去,用她来换封霁性命的原因。
大哥封檀倒是稳重一些,假意呵斥了封霁一声后,又装模作样安慰封如月,“月月,你别往心里去,你二哥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你回来得太突然了,我们还没准备好,要不你先在外面住一段时间,等风波平息了再回来?”
“风波平息?什么时候才能平息?在你们心里,是不是更希望我死在山匪那里?”
所有人顿时哑口无言,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心虚得不行。
封霁恼羞成怒,“你现在是怪我们了?当初是你自己主动出去勾引山匪的,是你从未想过封家的脸面,现在反倒有脸来责怪我们?”
封如月一阵血气上涌,明明是他们推她出去的,真是好一个倒打一耙,好一个倒反天罡!
她缓缓呼了一口气,将眼泪逼了回去,却又听见封霁嘟囔了一句,“况且,你突然回来,让明珠怎么想?”
跟着王妈妈来到西风苑,这里还是和以前那般荒凉简陋。
王妈妈道:“委屈大小姐了,也请您体谅一下家主和夫人,毕竟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还能允许你留在封府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仁至义尽?”封如月冷笑,语气淡淡,无波无澜道:“毫无愧疚地享受着我的牺牲,如今却淡漠薄情地说着仁至义尽?王妈妈你也这么觉得?”
王妈妈一噎,没想到她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和以前相比,这性子倒是变得许多,只是......
再怎么变,这失了贞洁的女子就已经是废了的!
她叹息地摇摇头,说了句:“老奴只是一个下人,所做的事情都是听主子的吩咐,主子既然说是仁至义尽,那便是仁至义尽。”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大小姐,老奴劝您还是安分一些为好,毕竟现在封府最得宠的是二小姐,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这话不好听,但也是实话。
只是封如月不明白,“这封明珠为何如此得宠?”
王妈妈也不想说太多,只是简单说了几句:“二小姐救了夫人的命,来到封府后又助家主升了官,再加之性子活泼可爱,很会讨夫人和家主的欢心,如此一来,便成了封府人人喜爱的福星。”
原来如此,这封明珠倒是个有手段和心机的人。
待王妈妈走后,十五再次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大人,可要属下去杀了这个封明珠?”
封如月白了她一眼,“你怎么动不动就要杀人?况且你杀她作甚?人家又没有作奸犯科,你这样很容易坐实我们净尘司就是一个滥杀无辜的组织。”
身为净尘司的指挥使,封如月可听了太多朝臣对净尘司的各种讨伐了,什么狠辣无情,什么杀人如麻,什么手段暴戾的,总之就是没有一句好话。
不过封如月从未理会过这些人,该抓的人抓,该杀的人杀,该干嘛就干嘛。
十五吐了吐舌头,又弱弱地问了一句:“大人,既然封家对你这么不好,为何还要留下?”
沉默半晌后,封如月指着自己的心脏,眼眸中是化不开的愤恨和不甘,“因为我,不甘心。”
亲情一直都是她前半生渴求却得不到的东西,即便那夜被家人这么无情地推了出去,她仍旧对他们抱有一丝期待。
可是到头来呢?
“我若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我大可将他们都杀了,可正是因为我是他们亲生的孩子,我才会如此不甘和委屈,所以,我也要让他们尝一尝痛苦和绝望的滋味。”
十五心里酸酸涩涩的,这三年来大人经历了什么她都看在眼里,因此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大人你放心,你如今可是净尘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指挥使,是他们这一辈子都高攀不上的,若是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巴结还来不及呢!”
“那就没意思了,用身份压制得来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报复这种东西,得一步步来,一步步让他们陷入绝望,这才有意思。”
之前她傻傻地认为家人的爱就是一切,可这三年的经历让她明白了,有些人他们根本不值得!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封如月使了使眼色,十五就非常识趣地又翻身回了房梁上。
只见一个身穿宽袖青袍,长相温润俊秀的男子正一脸怒意朝着她的院子走来,身后还跟着一路小跑的封明珠。
封如月有些意外,因为这个男子是她之前的未婚夫,尚书之子,沈怀川。
“沈公子你等一下,那里是姐姐的院子,你不能进去!”
三年未见,沈怀川本以为封如月在山匪那里受尽磋磨会变老变丑,可是没想到,不仅没有变丑,眼前之人的容貌和气度比起从前,反而更让他惊艳了一下。
只是,他很快就将这份惊艳给压下了。
“封如月!”他的语气充满了冷漠和愤懑,“三年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脸回来?!若不是外面的人都传遍了,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
封如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你这个下贱的荡妇,你还知不知羞耻?当初你既然选择献身于山匪,你就不应该再回来!”
沈怀川气得胸腔起伏不断,当初爹娘给他定下这门婚事他本就不愿意,更没想到他的这个未婚妻因为贪生怕死,居然献身于山匪!
因为这件事,他被别人耻笑了三年,所以看到她回来,他怎能不生气?
“沈公子一口一个荡妇,也不知道你这三年学了些什么学问,如今开口尽是一些污言秽语了?”
“你——!”
对方的牙尖嘴利令他猝不及防,和之前那个每每见到自己都会怯懦地低下头的封如月简直判若两人,并且看向他的眼神仿佛还充满了......轻蔑?
荒谬!他竟然被这个贱人给轻视了?
这时候,封明珠站了出来,先是对封如月虚行了个礼,怯生生道:“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沈公子呢?他只是无心,不是故意的,要是惹得姐姐不开心的话,我替沈公子跟你道歉。”
这一句话相当高明,不仅表现出自己的善良,还暗戳戳地宣誓了主权。
封如月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的意思,这种低端的手段也是够惹人发笑的。
于是她毫不留情说道:“还没嫁进沈家呢,就这么迫不及待为姓沈的说话了?”
封明珠脸色一僵,羞愤地瞪了她一眼,又快速地低下了头,声音带着哭腔,“姐姐你误会我了,我只是、只是......”
“跟这种人解释什么?”沈怀川将她扶起,然后对封如月冷笑怒骂,“不过是个失了贞洁的贱人,她也配?”
“沈公子慎言,她是我的姐姐,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她!”
“明珠,你就是太善良了,你这样迟早有一天会被她给害了的!”
封如月笑了,看着这对狗男女你侬我侬的样子,可真是恶心透顶,不叫些观众来围观岂不是没有意思?
随即暗暗对十五做了个手势,十五会意,悄悄翻身出去了。
“所以沈公子一大早来我的院子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话吗?”
“当然不是!”沈怀川用着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提醒她,“我今天来是要跟你划清界限的,你封如月已经不再是我的未婚妻了,封明珠才是!”
“将军,将军!”管家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净尘司的人来了!”
话音落下,就见七八个身穿净尘司独有的蓝黑色窄袖交领衣袍的男男女女无比有气势地走了进来,并且每个人的脸上还戴着特制的银质面具,看着既神秘,又危险。
封如月他们没有走进正厅,就这么站在院子里,她看着座上的男人,赤裸着上身,面容俊朗深邃,嘴角勾勒着一抹淡淡不屑的笑容。
这就是沈怀川的哥哥沈颂衍?早些年只听说过这个人,但是并未真正见过,如今一见,倒是比沈怀川那个败类要俊朗许多,也比他更加有男人味。
“沈将军,久仰大名啊。”
沈颂衍看着说话的那个人,面上戴的面具和其他净尘司使不一样,是一张将整张脸覆盖完全的鬼面具,只露出一对眼睛来。
不用猜,想必就是净尘司指挥使,夜枭。
“夜枭大人好大的阵仗,这办案都办到我的府上来了?”
封如月挥挥手,身后的夜十六走了上来,将肩膀上扛着的一具尸体直接丢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闷响。
封如月问:“沈将军,这具尸体可眼熟?”
沈颂衍站起身,走到院子里,对着地上的那具女尸淡淡扫了一眼,便回答:“不认识。”
她冷笑一声,道:“将军这么快就忘了?今天她可是刚在将军的肩膀上扎了一刀呢。”
“所以呢?抓捕刺客本就是你们净尘司的职责,夜枭大人大半夜来我府上,不会是想用这个刺客来邀功的吧?”
“呵!将军不想说是吗,那我便替你说了。”
“这个女人叫紫玉,是前朝反贼,净尘司查到她曾一个月之前出现在边关的军营里,并且还和将军你一度春宵,敢问将军,你和这个反贼是什么关系?”
“放肆!”沈颂衍没什么反应,倒是他身边的侍卫忍不住了,大声呵斥了一句。
景天指着净尘司的人破口大骂:“将军洁身自好,怎会和这个军妓有关系?你们净尘司如此废物,查到的东西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吗?”
封如月笑了,缓缓来了一句,“所以,将军的确和这个反贼是认识的咯?”
景天一怔,反应过来自己被套了话,顿时羞愤不已,“将军,属下——”
“好了。”沈颂衍摆手,“你斗不过她的。”
接着,他将一切事情都和盘托出,“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一个月之前她以军妓的身份出现在军营里,勾引我不成就恼羞成怒地想要杀了我,不料技不如人,被我打伤之后逃走了,只是没想到一个月后会再次出现在京城,还将我刺伤。”
“当真?”
“千真万确,夜枭大人要是不信的话,大可以去查!”
查,自然是查不到什么的,因为沈颂衍和这件事还真没什么关系。
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军又怎么会和前朝反贼扯上关系?
她这么兴师动众地前来,无非就是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而已。
毕竟京城中人人惧怕净尘司,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也不能例外。
封如月“唰”地抽出自己的佩刀,用刀指着对方,“这件事我自然会去查,只是希望将军明白,和我们净尘司作对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岂料这句话刚说完,沈颂衍的眉骨压下,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周身一股强大的气势散开来。
在封如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随手抄起景天的佩刀,直直挥了过去。
“哐当”一声,封如月接下了他的这一招,只是对方的力气非常大,以至于把她逼得后退了两步。
这下算是把封如月给彻底激怒了,她动作快速狠辣,长刀在她手中翻飞,逼得沈颂衍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和她对战。
两人的武功都极高,一时半会根本就分不出胜负,他们从地上打到屋顶,又从屋顶打到地上,精彩程度令人忍不住目不暇接。
“啧啧啧!”夜六把头靠在十五的肩头上,一脸痴迷,“大人真是太帅了,想嫁。”
十五:“......你这个女人正常点!”
最后一招的时候,沈颂衍用内力把封如月震开。
至此,这场比试终于结束。
沈颂衍喘息几息后,不屑笑道:“我曾听闻夜枭大人曾孤身一人杀了近一千反贼的壮举,如今看来,学的都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杀人技法,而非正大光明的武学招式啊!”
封如月站起来,冷眼瞪着对方,却无法反驳。
她学的确实就是杀人技,因此横刀并非是她真正趁手的武器。
“沈颂衍,你这是要和净尘司为敌吗?”
“呵,净尘司不过就是陛下身边的一条狗而已,我和一条狗为敌又如何?”
说完,他拿着刀指着封如月,“我劝你们赶紧滚,否则把我惹怒了,我可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要是真的与这群军中莽汉打起来,理亏的还是他们净尘司。
封如月下令:“撤!”
待净尘司的人走后,沈颂衍这才支撑不住,踉跄了一步。
“将军!”景天吓得赶紧过来将他扶住,“你这是怎么了?”
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说道:“我低估了夜枭的实力,但凡她再跟我多比划两招,我未必打得过她。”
“怎么会?”景天难以置信,“她的武功不是不如您吗?怎么会打不过她?”
“你以为夜枭孤身一人杀了一千人这件事是假的吗?她的耐力绝非常人能比,就像是一只不会累的怪物一般,刚刚我们比划了这么久,我都已经有些喘了,可是她不仅没有一点喘,反而招式越来越快,我没办法才不得不强行终止了比试。”
他终于明白这夜枭能成为净尘司指挥使的原因了,论杀人,她绝对无人能及!
只是......
沈颂衍体内的血液一阵翻涌沸腾,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强劲的对手了!
待他伤养好之后,他不介意和对方来一次真正的较量!
与此同时,封府秋华院。
封明珠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和张氏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母亲,我不明白,大伯母为什么这么针对我,是我做了什么惹她不快吗?”
张氏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若不是月月回来的消息被传了出去,她也不至于被上官氏这么欺负!
所以......
她缓缓转头,将冰冷的目光投向跪在自己脚边的人,语气森然地问了一句:“是你把月月回来的消息传出去的吗?”
封明珠吓得脸色苍白,当场就跌坐了下来。
“母亲!”她扑过去抱住张氏的腿,声泪俱下,“我发誓,这件事绝对不是我说出去的!”
张氏显然不相信,语气仍旧冰冷,“不是你,那又会是谁?”
她确实是很喜欢封明珠,也确实把对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待,可是相比于封家脸面,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抹黑封家!
封明珠没想过会有事情败露的时候,急中生智,说道:“母亲,昨天姐姐回来的时候一身狼狈,想必城中有不少的人都见到了,所以,这消息说来说去就是姐姐自己传出去的!”
张氏仔细一想,对方的话不无道理,顿时火冒三丈,“这个灾星还真是会给封家带来麻烦!现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封家那个失贞的大小姐回来了,这让我们封家日后在外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
“您说得没错,姐姐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封明珠狠狠松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张氏愠怒的表情稍缓,理智分析,“封如月确实做得不对,可上官氏前脚刚踏出封府,后脚我若是惩罚封如月的话,只怕她会针对我针对得更加厉害!”
面对上官氏的时候,她终究低人一等,谁让对方的夫君是三品大臣,自己的夫君却只是一个五品郎中呢?
说起这个,封明珠眼立马信誓旦旦道:“母亲放心,只要我们封家和许家结为姻亲,到时候这大伯母就不敢再这么嚣张了!”
话是这个理,然而张氏却叹了一口气,“我们努力了这么久,许家那边至今都不肯松口,只怕许大小姐和你檀哥哥的婚事无望了......”
封许两家在封檀和许大小姐还小的时候曾经做过口头上的约定,给这两人定亲,可那时封学民的父亲还是大理寺少卿,封家也还是勋贵圈中的中流砥柱,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没想到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封家却一步步没落,成为勋贵圈中的末流,更别说还出了封如月这么一个败坏家风的女儿,这下许家就更不愿意承认之前的口头之约了。
这可把张氏和封学民都给急坏了,也不是说这许大小姐有多么优秀,只是若能攀到这门亲事的话,对于封家是大有助益,说不定还能再现十几年前的荣耀光景。
封明珠把张氏的表情变化都看在了眼中,得意一笑,提醒张氏,“这许侍郎的寿宴将至,母亲可是准备好了寿礼?”
张氏摇摇头,“不曾,不过若是能送一件许侍郎称心的礼物,说不定你檀哥哥和许大小姐的婚事还能有点希望。”
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要你是檀哥哥之前争气一些,在科举上拔得头筹,我也不必如此苦恼了。”
封明珠心中鄙夷,就许小姐这样的家世还想让人家下嫁,这张氏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不过想到自己的前途,许小姐又如何?
无论是谁,都只能成为她荣华富贵人生的垫脚石!
封明珠道:“母亲不必烦扰,送许侍郎的寿礼我已经备好了,到时候绝对会让许侍郎心满意足!”
“哦?是什么礼物?”
她没有丝毫隐瞒,笑道:“人魄,许老太君的癔症,就必须要这人魄才能治好!”
人魄,是一味无比珍贵的药材,许侍郎之所以想要这味药材,就是因为他的母亲,许老太君患有癔症。
上辈子她虽然只是将军的妾室,可是京城中许多勋贵人家的事情她都了如指掌。
她还记得就是在许侍郎的寿辰上,有人送了他人魄,让他高兴得当场把许小姐许配给了那个人。
幸好她知道这件事,提前找到了这味药材,这样一来,就可以让许侍郎将许小姐许配给封檀了,那么她也可以稳固她封家福星的身份了。
果不其然,张氏一听后,惊喜得合不拢嘴,当即就扶她起来,满脸笑容,“明珠,你不愧是娘亲的好女儿,封家的福星啊!”
......
第二日,月牙台。
封如月站在窗前,思忖着接下来怎么给沈颂衍找麻烦,目光被忙碌的庞嬷嬷所吸引,道:“庞嬷嬷你不用忙了,先去休息吧。”
“大小姐,老奴不累,而且这些活又不多,老奴很快就能做完的!”
十五低声道:“这庞嬷嬷人挺好的,属下查过了,她家世清白,家中除了一脑子有问题的儿子以外就再没有任何亲人了。”
封如月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嗯。”
顿了顿,她道:“如此看来,她还真是个可怜人,这一生都要为那个痴傻儿子而活了。”
十五耸耸肩,“我倒是羡慕他儿子有这么一个这么疼爱他的娘亲。”
说完之后,两人的情绪都不约而同地肉眼可见地低了下来,只因为这两人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人。
净尘司十六使和她这个指挥使都是出身京中的官宦人家,陛下通过他们这些人能掌握到京城所有朝臣的最新动态。
正如那晚沈颂衍说的那样,净尘司不过就是陛下身边的一条狗,一条仗势欺人的狗。
他们的职责就是替陛下铲除前朝反贼以及监听百官,也正如此,朝臣们才会对净尘司又恨又怕。
“大人。”十五忽然正色了起来,“下个月就是许侍郎的寿宴,属下担心......”
“担心那些人会趁乱混入其中,然后杀得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封如月嗤笑,好看的嘴角露出几分不屑,“那不正好?我们正好来个瓮中捉鳖。”
“只是到时候勋贵众多,若是他们被伤到的话——”
“伤到就伤到,我们的任务是捉拿反贼,其他的事情我们可管不了。”
十五忍不住就笑出声,“您就不怕到时候那几个老东西又要参你一本?”
“这一年来他们参我还少吗?也不差这一次。”
两人说话期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十五迅速站了起来,站在封如月身旁低眉顺眼。
只见一个丫鬟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随后她对封如月稍微欠身行礼,“大小姐,夫人让您去一趟秋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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