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覃颂周云喜的女频言情小说《重返1989:从山沟沟里攒金开始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绛满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三百?”“是,效益好有奖励。”“真的?”黄大奇有种飘在云端的感觉。听见覃颂说三百,不止黄大奇眼睛一亮,覃二宝和龚明鹊一帮小伙子眼睛都亮了。“小姨夫,小姨夫我......”龚明鹊跟身上痒痒似的,凑到覃颂身边。覃颂扭头瞪了他一眼,“像什么样子。”“我、我也想......”“待会说!”“好的。”龚明鹊跟得了恩宠似的,乖巧得很。叶家强古怪地看了看龚明鹊,这小子整天在街上荡悠,带着一群野小子上山偷果子,下田翻泥鳅,遭镇上附近几公里人家咒骂。他好几次半夜看见周念掐着他的耳朵破口大骂,龚进拿着棍子在屁股后面追他。这小子当晚被抓回去,不到天亮又跑了,跟打游击战似的跑来跑去,害得周念和他那窝囊废丈夫没力气摆摊,家里还有个女儿在上学,两口子没办法...
《重返1989:从山沟沟里攒金开始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三、三百?”
“是,效益好有奖励。”
“真的?”黄大奇有种飘在云端的感觉。
听见覃颂说三百,不止黄大奇眼睛一亮,覃二宝和龚明鹊一帮小伙子眼睛都亮了。
“小姨夫,小姨夫我......”
龚明鹊跟身上痒痒似的,凑到覃颂身边。
覃颂扭头瞪了他一眼,“像什么样子。”
“我、我也想......”
“待会说!”
“好的。”龚明鹊跟得了恩宠似的,乖巧得很。
叶家强古怪地看了看龚明鹊,这小子整天在街上荡悠,带着一群野小子上山偷果子,下田翻泥鳅,遭镇上附近几公里人家咒骂。
他好几次半夜看见周念掐着他的耳朵破口大骂,龚进拿着棍子在屁股后面追他。
这小子当晚被抓回去,不到天亮又跑了,跟打游击战似的跑来跑去,害得周念和他那窝囊废丈夫没力气摆摊,家里还有个女儿在上学,两口子没办法为了挣钱就没精力管他了。
怎么,这在小姨夫面前这么听话?
果然还是恶娃还是得恶人治!
“瞅啥?”龚明鹊突然瞪向叶家强,像只凶巴巴的小兽。
覃颂反手拍了他胸口一巴掌,“有没有礼貌!”
“......不是,这老头他贼眉鼠眼的。”
“贼眉鼠眼?”叶家强走过去冲龚明鹊点了点头,跟逗宠物似的问:“不是你小子叫几个小姑娘去叫我的?”
“......”龚明鹊眼睛到处瞟。
心虚啊!
他带着一帮伙伴准备去山上野炊的,就看见小姨夫被人拦住了。
在家里偷听到有关小姨夫的事,猜着砖是给叶家强送的,就派几个小姑娘去喊人了。
“你小子过河拆桥啊!”叶家强使劲拍了拍龚明鹊的肩膀,因为矮了臭小子十几厘米,手抬得有些吃力。
“长得不错,没遗传上你爹。”
“你他......”
“明鹊!”覃颂捂住龚明鹊的嘴给人拽到自己身边,阻止他含妈级别的脏话。
龚明鹊呜呜个不停,想要诉说这老头是个老色胚!
“强哥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叛逆期,见人就想咬。”
叶家强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我跟家勇先回了,你把你这车砖直接送去我家。”
“行,马上送过去!”
目送叶家勇骑着摩托车载着强哥离开,覃颂冲黄大奇说:“你也可以走了。”
“那......去你那工作的事?”
“明天去我家找我。”
“行。”黄大奇灰溜溜赶紧走,晚上得做做心理建设,顺便给那表弟也做做思想工作。
妈的,表弟生意好的时候也没这么大方,一个月才给他一百块!
覃颂招呼他的小伙伴们先离开。
小伙伴们依依不舍走后,覃颂才松开龚明鹊的嘴。
“小姨夫你干嘛捂着我,那货是个老色胚,总偷看我妈!”
“你刚刚是打算当着所有人说出来是吗?”
“对!他一把年纪的自己有老婆有孩子,还盯着我妈看!下流无耻!”龚明鹊是有几次躲着找自己的爸妈,不经意发现叶家强跟只老鼠似的躲在一旁盯着他妈妈看。
他都没敢跟他爸说,怕引起父母误会。
‘啪’一下,覃颂重重拍龚明鹊的后背,“你母亲做过对不起你爸的事吗?”
“......没有。”
“如果我刚刚不捂住你的嘴让在场的人都听见了,我保证大姐明天名声就毁了,你信不信?”
龚明鹊有些委屈,重复道:“是他偷看我妈,和我妈没关系。”
“一传十十传百,多的是闲得发慌胡言乱语的人,还是自己亲儿子传出去的,可信度保证百分百!到时候人家还得说你离家出走,就是因为知道了你妈的奸情!你就等着你爸妈被吐沫星子喷死吧你!”
越说越气,覃颂拍了下大外甥的后脑勺,“这话给我憋回去,以后都别跟人提知道吗?!”
“可是......”
龚明鹊还要BB,被覃颂狠狠瞪了眼,不甘愿的闭上嘴。
覃颂又搂住他的肩膀,哄道:“相信你妈,也相信你爸,你龚群叔叔相信吗?”
龚明鹊:“群叔过年给我不少压岁钱。你也挺大方。”
覃颂愣了下,没想到这孩子还记着自己的好。
说起来他和周云喜刚结婚那年,见着她家亲戚小孩一人红包十块,别人有事给小孩都是一块一块给的。
唯一一次过年去周家拜访亲戚,对着周家整个家族二十几个小孩,也是一小孩给十块。
一群孩子开心地叫他小姨夫、小姑父。
当时也没多喜欢周家亲戚小孩,纯属是要面子。
重生回来,听见大外甥这么说,心里愧疚又感动。
“既然知道就不该瞎怀疑。”
“我没怀疑我妈,我就觉得那老头犯贱!”
“小子,叶家强要真是那种下三滥,你爸妈和群叔能一个个让我跟他合作?”
虽然他具体不知道周念和叶家强发生过什么,但从龚群的反应就能看出大姐夫自己都知道。
龚进作为一个男人,妻子和别的男人要是有什么怎么沉得住气。
况且,他信大姐不是搞三搞四的女人。
只怕是没结婚前,两人有过一段遗憾什么的感情。
导致叶家强到现在还放不下。
不过,叶家强看着也很守规矩,只远观,并没有招惹。
“你好像说得有点对。”龚明鹊熄了火。
覃颂搂着他摇晃了几下,“走,帮姨夫下砖去,一会请你吃饭。”
“吃四中门口最贵的那家烧烤可以吗?”
“包可以的。”
覃二宝弱弱插嘴:“大哥你的手臂要不要去看下医生啊?”肿得老高,有点可怕。
“不用,没伤着骨头,回头揉点药酒就行。”
“小姨夫你很厉害。”龚明鹊眼睛冒光的夸奖。
覃颂揉了下他干燥的黄毛,拿起摇把去发动拖拉机。
他坐在中间,二弟和大外甥分别挤在他左右,三月份的夜晚都有点暖烘烘的。
叶家兄弟从山沟沟出来的,如今在镇上买了一大块地皮,修上了六层楼的房屋,在周围的一片平房下显得十分有气派。
房屋后面还有很大一块空地,专门放琉璃瓦、红砖、造房的各种材料。
叶家勇打开后院大门,覃颂把拖拉机开进去,和二弟、大外甥一起下砖。
叶家勇看了看,也上前帮忙。
覃颂忙道:“别别别,勇哥你负责检查砖的质量就行,我们自己下砖。”
“辛苦了。”叶家勇态度不咸不淡,检查砖是真的认真,拿着一个大电筒一匹一匹仔细检查。
三人把一车砖都下完了,他还猫着腰在检查。
覃颂一手两只飞快抓了,掐掉夹人的大钳子,扔进放在岸边的桶里。轻轻松松搞了半桶河蟹。
用镰刀在河边剔了根樟树的笔直枝子,去掉枝叶,剩下光杆,把一头削尖。
又搞来一根长的柳条儿,一端打了个结,随手别在腰间。
“鱼儿们,我来了!”
换了个水深点的地方,屏住呼吸瞪圆眼睛,一旦看见一条影从水里飞过。
他便一鼓作气将削尖的棍插过去,估摸着鱼儿要跑的方向,移个一两寸插下去。
覃颂一插一个准!
都亏了上辈子经常干这种事!
插到一条,顺手用镰刀开肠破肚洗干净,将柳条儿顺着鱼鳃穿过鱼嗓挂起来。
覃颂满载而归,一桶河蟹带着三只大王八。
一桶大大小小约莫十斤的鲫鱼。
渔网卡了三条三斤多的胡子鲢,一两斤的十来条鲫鱼草鱼。
“云喜,我回来了!”
他高高兴兴进门,却吓得刚刚起来换恶露底裤的女人一抖。
四目相对,周云喜防备害怕地望着覃颂。
覃颂赶紧后退了半步,“那个......我去河里搞了点鱼,一会给你搞点鱼汤喝喝,这东西下奶好。”
周云喜不动声色看着覃颂,只见他裤头湿透了,走进来在滴水。
腰间柳条儿串着几斤处理干净的鲫鱼。
心里五味交杂。
怀孕时,她大着胆子让他去河里搞点鱼,回来好做汤补补身体。
但那家伙对她破口大骂。
她知道他没事就下河里搞河蟹和鱼吃,不过从来没带回来过。
每次都提到那些狐朋狗友家里开炉,吃饱了才回来。
有时候还跟狐朋狗友偷人家的鸡,躲山里弄得吃。
她之前上山上捡柴,还遇见过几次。
几个混账东西在山上藏了一口锅,还藏了些菜油和盐。
有一次,她悄悄把他们那些野炊工具扔下了山。
回头覃颂回来找她干架,直接一口破碗砸在她头上。
她现在额角上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疤痕。
在她眼里,覃颂这种男人只有挂在墙上了,才会老实!
现在说要给她搞鱼汤喝?
她怎么会相信他突然这么好心?
“你、你先躺着休息,我去下厨。”
覃颂知道这媳妇一时半会不会相信他,先干事实才是真道理。
换了裤子赶紧烧火做饭。
周云喜很累,但她搂着女儿躺在床上压根不敢睡熟。
只要那狗男人走过来,她就会惊醒。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半梦半醒间闻到了勾人的鱼香。
耳边响起男人温厚轻轻的声音——
“云喜,吃点东西再睡吧。”
周云喜睁开眼。
覃颂保持俯身在床边的姿势,望着她水濛濛的大眼睛,心脏漏跳了半拍。
下一秒,她抱着襁褓中的女儿,朝里面挪了挪,一脸防备,表情冷得不能再冷。
覃颂瞬间回到了现实。
“我炸了一些鲫鱼,还做了鱼汤,发奶的。还给你炖了一只王八,补钙补血的。”
空气里飘着鱼香,勾着她的味蕾。
周云喜抱紧怀里的女儿,来到瘸了两个腿的破桌子,下面用破砖垫着,才勉强保持平衡。
桌子上放着一大盘炸得金黄的鲫鱼,一盆奶白奶白的鱼汤,还有一个小灶炖着一只王八。
都像是做梦一样。
好像也就两人结婚的时候吃过好的,这是第二顿好的。
盘子都缺了角,是被他摔的,挺丑。
难得盛着食物,让她觉得有些好看。
覃颂盯着她的表情细微变化,小心翼翼道:“我帮你抱孩子,你去吃饭。”
周云喜蓦地盯上他,眼神很冷。
她拒绝他碰孩子,但她没有骨气拒绝吃他的东西。
她得发奶,女儿才有奶水喝,才能养大。
可......她依旧怕他在食物里下药。
趁着她毫无反抗下,抱走她的孩子。
抱着女儿来到桌前,覃颂赶紧搬过来一个椅子到她身后。
椅子没有扶手,有些破烂。
周云喜坐下,盯着桌子上的食物。
“没有问题,我吃给你看!”覃颂徒手抓了个鲫鱼丢进嘴里,嚼得嘣嘎脆。
很好吃!
小鲫鱼经过油炸,又酥又脆又香,刺都可以吃!
他去拿了两个缺口的小碗回来,分别盛了半碗汤。
吹了吹自己那碗,当着她的面咕噜咕噜喝掉。
周云喜悬着的心落下,将女儿放在腿上,一手抱着她,一手开始吃饭。
覃颂看着她弯弯柳眉叶,水濛濛大眼睛,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樱桃小嘴。
他的老婆多漂亮啊!
见她吃得差不多了。
他急于表现,缓缓道:“吃饱了,你和孩子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周云喜蓦地抬眸盯着他,又是防备的眼神。
“我、我不是去偷鸡摸狗,也不干坏事。”
覃颂举起右手,一脸认真:“我发誓,我对神明起誓,绝对不做伤你害你的事情!”
“还有女儿,我一定用我一生疼你和女儿!”
“我发誓,我若背叛,不得好死!”
周云喜眉心轻皱,眼底划过一丝迷茫。
覃颂挺迷信的,断然不会这般发誓咒诅自己。
是什么,让他不顾大男子主义在她面前发毒誓?
“我知道我已经很渣很渣,你没法很快接受我。但是云喜啊......”
他单膝跪在了她面前,温柔且深情。
“我们是夫妻,还有了孩子,日子总要过下去。你也希望我能悔过自新,对不对?”
周云喜抱紧女儿,用力咬着下嘴唇不说话。
她是期待过,无数次期待,无数次失望、寒心。
还能再期待一次吗?
她真的好怕,好怕。
“我知道你给我很多机会,是我一直辜负了你。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辜负你了。”
覃颂保持跪姿,很是真诚。
周云喜冷淡地别开眼,脸上麻木又寡淡。
淡淡吐出几个字,“谁都会说。”
“我会做给你看的!”覃颂蓦地握住她的手。
“你干什么!”
在她惊叫出声后,却见覃颂只是捂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在一个吻便松手了。
他温柔一笑:“相信我,我会给你和女儿过上好日子!”
说完,他起身收拾碗筷,迅速洗了碗,将镰刀别在腰上,又拿了个破的蛇皮袋出门。
周云喜望着他高大结实偏瘦的背影,有些发愣。
“等我晚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他回头,给了她一个阳光的笑,加大步伐离开。
周云喜陷入回忆里。
当初她是怎么看上覃颂的?
村里的小伙子做惯了农活,谁不是黑黝黝的。
但覃颂不是,他长了一副好皮囊,黄白皮。
身材高大一米八,还有结实的肌肉。
他是个退伍兵,在老一辈眼里是会有大出息的人。
本村邻村的姑娘们啊,都很喜欢他。
而她,作为邻村周家村唯一的高中生,成了他的目标。
“谢谢爸,您也坐。”周云喜抱着女儿坐下。
覃老爹伸长脖子看见粉嫩如玉的大孙女,脸上堆满了笑。
想到外面两台制砖机,又顿时担忧紧张。
“云喜啊那两台制砖机怎么来的?覃颂那小子是不是干了什么犯法的事?不然钱也没有,他怎么勾搭得上那龚老板!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咱们得赶紧商量解决,可不能让他走上老毛的路。”
周云喜一身晚辈的温和有礼,安抚道:“爸您别担心,不是他偷抢来的,我大姐夫跟龚群是亲戚,帮忙做了说客......”
她轻轻拍着怀里的闺女,把事情完整说了一遍。
覃老爹这下放心了,满满的感激:“真是难为你了,我们家的人都不明白,让你吃苦还跟着操心。”
“是覃颂自己会说。”
这社会能说会道的人,出路多。
当初她父母就是被他的甜言蜜语和会来事收买的。
婚后,她受了苦回家哭诉,还会被父母说是她自己的原因。
“他最近没欺负你吧?”覃老爹看着大儿媳妇,有些愧疚。
周云喜看了看怀里的女儿,“有了孩子以后,挺好的。”
覃老爹放下心来,坐下后第一次跟大儿媳妇说起有关覃颂的事。
“那小子从小就主意多,但三个儿子里他是最肯干的,我跟他妈没少得到他的力。他不是不会读书,是看我们辛苦就上完初中不上了。村里推荐当兵没他的资格,他就自己跑去招兵队引起别人的注意,运气也挺好,直接收录了。”
覃老爹叹了口气,“当了兵想着他升升职,家里要是出个干部光宗耀祖,哪知道他干了两年就退伍了,连长招他回去贴身开车都不回去。”
“为什么?”大好的前途,别人求都求不到。
覃老爹搓了搓脸,“那年我腿摔断了,两个弟弟妹妹的学费逼得紧,他就跑回来帮我烧窑。”
“他年轻干活速度又快,他烧窑那几年比我挣钱多了,弟弟妹妹也是受了他当大哥的恩惠,不然光靠我和跟他妈送不出去的。后面也不知道怎么的脾气越来越大,跟你结婚了更是压制不住,可不就被张大运钻了空子嘛,生意被抢光了。”
周云喜话不多,但脑子灵活,共情能力强。
听着公公那番话站在覃颂的角度就想通了。
弟弟妹妹读书读出来了,两个妹妹在城里混得还不错,三弟在部队上升到了士官,二弟虽然现在待在农村,但也是高中生。
回头看看他自己,一个初中生没文化,日子一眼看到头,戾气就上来了。
吃饭的手艺又卖不出钱,劣根性就越来越严重。
这是第一次她了解到以前的覃颂。
是个顾家顾弟弟妹妹的好大哥,却没人顾他。
“你哪来的钱!”覃二宝提着母鸡和鸡蛋过来,看见两台制砖机就叫起来。
覃颂上前从他手里接过鸡和蛋,“别吵吵,吵到我老婆女儿了。”
覃二宝朝门口看了眼,压低声音问:“老毛死了,你是不是跟二毛他们在贩粉子?”
“去你的,我是那么没底线的人?”
“以前不是,现在真讲不好!”覃二宝烦死了,抓了几下浓密的短发,“我跟你说你要是挣黑钱,全家都要跟着你倒霉的!老三都得被部队赶回来!”
覃颂阴恻恻看了眼覃二宝,换成以前就是一拳一脚过去。
“没大没小的!”
骂了句提着鸡和蛋进屋。
覃二宝跟着他,还要教育。
周云喜起身道:“他没做坏事,那两台制砖机来的路子是干净的。”
“大嫂,你别被他骗了!”
“我大姐和姐夫跟我说的,他们不会骗我。”
“......”大嫂为人干净,大嫂的姐姐姐夫清清白白在镇上做生意的,都是干净人。
他们没必要帮覃颂隐瞒罪行。
覃二宝顿时放松了,看覃颂的眼神有点儿羞愧。
覃颂感激地冲周云喜笑了笑,回头冲二弟说:“骂骂咧咧一路了吧?闲得慌就帮忙生火杀鸡,吃了饭我带你用那机器去。”
覃颂嘴巴张了张,无声地骂了两句,跟着覃颂到后面的厨房。
兄弟俩一起拔鸡毛的时候,覃二宝看了看他说:“生意都被张大运抢光了,你搞两台机器回来敬神么?”
覃颂瞥了他一眼,没吱声。
覃二宝见他没骂自己,胆子越来越大,“当初我要和你一块烧窑,你为了独吞把我赶跑了,想没想过会被张大运骑在头上拉屎?”
“啧,不是为了独吞。”覃颂把当初的想法说出来,“你一个高中生待在村里烧窑,村里人都笑话你知不知道?跟着你大姐二姐去城里混不好吗?”
覃二宝傻了,盯着大哥看了好几秒,声音有些抖:“你是希望我去城里混?不是为了独吞土窑?”
覃颂认真想了想,“应该也有担心你留在村里,让我没活路。把你们一个个送出去,我就留个土窑讨生活,你还撵不走。”
“......”覃二宝心情很奇妙。
覃颂抬了抬眼皮,嗤笑道:“瞧你那啥样,白送你读高中。脑子笨得要死,难怪到城里找不到活。”
“......我遗传爹了。”覃二宝有些泄气,他学不来大姐二姐笑脸迎人、阿谀奉承。
“啧,幸好不是你当大哥,不然弟弟妹妹要跟着饿死!”
覃二宝想到大哥退伍回来,没日没夜烧窑撑起这个家,再多的怨恨都化为虚无。
“你放心,就算窑烧起来生意好了,我也不跟你抢土窑,你给我按工人开工资就成。”
“行啊,先拿你的工资偿还学费。”
“没问题。”
覃颂停下手里的动作,盯着二弟说:“你是不是傻啊?干活不要工资的?”
“我没结婚不需要用什么钱,你还得养大嫂和侄女。”
覃二宝说着说着声音变小了。
覃颂心情很复杂,上辈子他和家里人闹翻了,生意上又忙,没怎么来往。
覃二宝后面在老妈的盘算下找了个城里媳妇,虽然在家里做不到主,但跟着他媳妇做生意,日子也过得不错。
兄弟俩却因为早年心里的结一直不怎么亲。
现在说清楚了,心里沉甸甸的一块石头也没了。
“二弟你放心,我再不济也不会从你身上喝血的。咱们兄弟齐心,一起挣大钱!”
三人出了饭馆,龚群先告辞了。
覃颂看了看快黑的天色,惦记着家里的妻女,等着和叶家强说几句话就回程。
可是吧,这叶家强却没有着急离开的意思,和他一块走到了市场门口。
覃颂看了看停在路边的拖拉机,有点心急地挠头。
问道:“强哥是去市场买东西?”
等着他说一句有,他就好借此机会分道扬镳了。
“没有。”叶家强停下脚步,垂着视线突然问:“你大姐过得还好吧?”
“?”覃颂一下没反应过来。
憋了好一会儿的叶家强,敞开肚子问:“我问的是周念。她那老公唯唯诺诺的,撑不起大梁来!”
“?”您没事吧?覃颂差点嘴快怼过去了。
在他眼里,龚进一辈子老实诚恳,啥都听大姐的,没让大姐受过委屈,是个好丈夫。
叶家强继续吐槽:“哪里赶集就朝哪里奔波,天没亮就踩着三轮车出发,风吹雨淋的太辛苦了!我上次远远见她一次看着她老了不少。”
覃颂大脑宕机了几秒,心直口快道:“大姐三十五岁,也不算老吧。”
“你这意思我老咯?”叶家强激动地瞪覃颂。
“不不,您正是壮年,男人这个年龄正是开花结果的时候,不老。”心里面却在说:和咱比起来的确挺老的。
“你这小子......嘴挺贱的。”叶家强脸上划过一丝苦笑。
覃颂想到龚群刚刚被打断的话,隐隐间意识到了什么。
错愕地朝市场门口看了眼,又看了看叶家强,有点傻了。
叶家强大四十六了,大姐夫三十八,大姐三十五。
他比大姐大了十一岁!搞什么?
“哈哈!”叶家强被覃颂的小表情都笑了,使劲拍了他胳膊两下。
“你小子就是在嫌弃我老!”
“......”覃颂下意识摇头,这可是他积攒金钱的财神爷,不能得罪。
“别骗我了,你的表情出卖了你!”
覃颂搓了搓脸,也不装了。
尴尬地问:“你跟我大姐是发生过什么?”
“也就那回事吧,哎没啥好说的。”叶家强拍了拍覃颂的肩膀,突然又来了句:“周家的丫头都至纯至真,你福气比我好,别亏待人家。好了,年轻人好好努力,我得回家了。”
准备转身离开时,从市场门口走出来的女人喊:“覃颂!”
叶家强愣了下,脚步如飞的离开。
“......”覃颂傻在原地,到嘴边的‘下次一起喝酒’咽了回去。
周念提着一个蛇皮袋跑过来,“我还打算去龚群家找你呢,遇见了正好,把这拿回去。”
“啥?”
周念塞他手里,“不是给你的,给我妹妹补身体的!别提钱的事了!”
咯哒咯哒声伴着喔喔喔,覃颂松开袋口朝里面看了看,一只大公鸡一只大母鸡。
这年头每家每户都珍爱自家养的牲口,平时哪里舍得吃,都是留着过年的。
“大姐,我家还有鸡吃,你这还是留着下蛋孵小鸡崽吧。”
“说了不是给你的!你现在这人怎么这么墨迹啊?”以前可是有便宜就恨不得多贪的一个人。
“我现在能挣钱了,回头可以自己买。”
“这是我做大姐对妹妹的一点心意!快提着赶紧回家吧,我也要回去给芳儿做饭了!”
周念急急忙忙就走了。
覃颂系好袋口,朝叶家强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
突然觉得强哥说的也没错。
大姐能干,大姐夫勤劳但是守旧派,夫妻俩一辈子辛苦存了几十万。
回头儿女都是瞎折腾又老运气不好的命,后半辈子把钱全赔进去了,老两口七老八十岁都还过得紧巴巴。
大姐老年病痛缠身,为了省钱都不愿意去医院。
如果,是嫁给强哥这样的男人,大姐日子也不会那么辛苦。
心情瞬间沉甸甸的又急躁,这辈子他想让对自己有恩的人都过得好一些。
可现在刚起步,暂时没那个能力。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回到家,院子里亮着灯泡,制砖机正在运行着,老爹和二弟分工有序的忙碌着。
瞬间抛下负面情绪,回屋跟云喜招呼了几句,就忙着加入奋斗。
周云喜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看着他忙忙碌碌出去干活,到嘴边的关心都没来得及出口。
女儿在她怀里哼哼唧唧,她搂着女儿躺床上,听着外面的声响不知不觉入睡。
父子三人忙到半夜过都没停歇,跟打了鸡血似的。
王兰霞半夜起来解手,被吓了一跳。
以为自己是看见鬼电影了,揉了揉眼睛不确定地又凑了上去。
“你们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瞎折腾,砖能卖出去吗?附近几个村的生意都被张大运抢了啊!别到时候折腾出个病来,还得要我照顾!”
覃老爹和覃二宝无语地白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王兰霞想着以前大宝最听自己的话,就绕到覃颂身边开始长舌妇。
“你中啥邪了?我说你就该和那蹄子离婚!”
“妈你别胡说八道,女儿都有了,离什么婚!”
“一赔钱货,送出去啊!回头让你二妹夫把你塞进电厂里拿工资,老了还有退休金,到时候我再找娘家人给你介绍个城里的媳妇!不比那赔钱货好啊,山沟沟里出来的没背景,帮不了你的!”
“......”覃颂实在是受不了了。
哪怕重生一世,他脾气改善许多,也受不了老妈这套疯言疯语。
“您可真是我们的好妈!门不当户不对让我们当上门女婿去受气是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为了你们好!想当初我要不是脑子抽筋嫁给你爸这废物,我待在娘家找个城里的,生下你们也是城里户口!”
“妈,您别忘了您是二婚!”覃颂狠狠一句过去,直接给王兰霞噎得差点掉气。
覃老爹和覃二宝错愕地看向他,特别是覃老爹,他被老婆子骂了一辈子都不敢说的话,这小子是真狠啊!
二婚是王兰霞这辈子最大的痛处!
她一直觉得自己命不好。
她是城里姑娘,家里几个姐妹兄弟,爸妈当初给她找了个部队里有头衔的,结婚生了个崽眼看着是过上了好日子。
却不想......
龚明鹊无语地抱怨:“至于嘛?都是一个窑烧出来的,还一块块检查。”
“你懂什么?哪怕是一个土窑出来的,火势不均匀就会出现品质不一样的。”叶家勇解释完,继续查剩下的。
接收到大外甥的眼神询问,覃颂点头。
一拖拉机两千多块砖,叶家勇一匹匹检查得挺仔细。
等他查完了,龚明鹊第一个问:“怎样?我小姨夫的砖是不是特别好?”
“好好说话。”覃颂拍了下大外甥后背,冲叶家勇笑道:“咱们第一次合作,是要检查仔细点,以后才能放心长期合作。”
“你能理解就好。”
叶家勇看覃颂时露出一抹笑。
“你家烧窑技术不错,比龚群家的还好。”
“我和我二弟都是跟着我爸从小烧到大的,有点经验了。”
“行,你明天全部运过去。”
覃二宝好奇地问:“一共五万匹,全运过来你一个人查的过来吗?”
叶家勇指了下龚明鹊。
“这小子不是有些小伙伴嘛,叫几个过来,一人给几块钱。”
“真的?”龚明鹊眼睛亮成了一百码灯泡。
“没空骗你。”叶家勇白了眼龚明鹊,这要不是有覃颂做搭桥,大哥还愁着怎么帮周念管管孩子。
也不知道上辈子是欠了什么怨念,大哥一直还放不下。
“那我明天叫十个人过来行吗?”
“行,一人五块,给我检查完别出差错。”
“好呢!”
四中门口旁的烧烤店人很多,龚明鹊一进去就喊:“老板还有位置吗?”
老板听着声音,头也没回地说:“直接楼上去,要吃什么叫我儿子下来烤!”
“好呢,谢谢李叔哈。”龚明鹊拉着覃颂和覃二宝进去,开心得很。
覃颂问:“你同学家开的?”
“对!”龚明鹊熟门熟路带路,三人从梯子爬到二楼。
二楼是个阁楼,得弓着腰低着头,不然就得撞头。
李帅老早听见龚明鹊声音了,这会儿已经摆好了桌子凳子,看见覃颂立马喊:“小姨夫好!”
“去你的,谁是你小姨夫!”龚明鹊踹了李帅一脚。
覃颂眯起眼,想起刚刚一群小伙子里就有这娃。
“刚刚我和喜鹊一块去了,见过了小姨夫的身手,简直太棒了!”不用他们一帮小孩子去,他觉得小姨夫都能摆平黄大奇几人。
“快下去烧烤!”龚明鹊拍了下笑得花痴的李帅。
李帅很大方,专挑肉类烤,烤完撒佐料也是非常舍得,以至于几人吃完大汗淋漓。
临走前,覃颂问李帅父亲:“哥,多少钱?”
李帅父亲愣了下,回头望了眼自己儿子和龚明鹊,“不用不用。”
“开门做生意,哪里有不收钱的道理。”覃颂掏出十块扔下,拉着二弟赶紧走。
“诶,要不了十块啊!”李帅父亲叫李帅给人家送过去。
龚明鹊拽住李帅,拽得像个二百五,抖着腿:“李叔你就别客气了,我小姨夫将来是挣大钱的,有钱!”
“呵呵。”李帅父亲笑得有点儿敷衍,他又不是不认识覃颂。
一天开着个拖拉机游手好闲,半年前,一晚上跟人输了两万!
在整个镇上都输出名了!可谓是倾家荡产!
这年头谁家有个万儿八千都不得了!
两万都能在市里旁边地段能买块地整两层房了!
他也就是看在龚进两口子面子上,他刚才给了点好脸色。
“你们知道吗?覃颂那小子又把窑子烧起来了,傍晚拖了一车砖出门了。”
“生意都被张大运抢光了,他拖给谁?”
“也不能这么说,前两天他的瓦砖降两分也是能卖出去的,哈哈哈!”
“呵呵呵,一天到晚会做死,三分钱贱卖,挣得回来他输的钱吗?”
“就是,半年前他在镇上跟人翻坨子输了三万!”
“整整三万啊!那是多少人一辈子都存不到的钱!”
“听说是把自己多年的积蓄掏光了,还借了些钱想去翻本的,没想到越翻越进去!”
“这人是废掉了,也就他老婆傻,还给他生孩子!”
几个男人说的正起劲,一个妇女插嘴:“要我我直接去投河了,才不跟他过了呢!”
几人看了看那妇女,长得还可以,但和覃颂家老婆简直没法比。
他们每次看见他老婆就忍不住心神晃荡,多想化身为覃颂啊!
“听说覃颂还跟镇上大老板做了赌约,才拖回来两台制砖机,给人家老板分一半的利润。”
“也不知道大老板怎么想,就不怕他回头把机器给卖了?”
“哈哈哈!”
一群人嘻嘻哈哈笑。
其中一个男人看了看玩扑克上瘾的老婆,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
周云喜简单清洗了身体,去后院倒水的空闲,屋里坐着一个男人。
吓得她立马看上床上,见女儿一脸甜香的睡着,心放了下去。
“你是谁?”
男人转过头来,目光直勾勾落在周云喜身上。
“嫂子,我是颂哥的好兄弟啊。”
看清楚对方的脸,周云喜想起来是覃颂狐朋狗友里的其中之一王翔。
“你找他,他不在家。”
“不,我今晚不找颂哥,我来和嫂子聊聊天。嫂子刚生下孩子,颂哥就晚上不回来出去鬼混,嫂子为什么还跟着颂哥呢?”
“......”周云喜皱眉,不明白这人什么意思。
平日里来家里吃饭颂哥前颂哥后,那谄媚的样子都只差跪舔覃颂的脚了。
这会儿跑来跟她说覃颂的不好?
“嫂子你喜欢画画啊?”王翔看见搁在椅子上的一幅画。
周云喜想上前抢过来,王翔已经先拿起那幅画和一支笔,她不想和王翔接触就收回了手。
画的是一副古代美人图,长发飘飘、衣裙拖地,光是侧影就很美。
王翔拿着笔看了看,在美人图上方某处画下两个圈。
一边一个,很是对称。
“嫂子,我给你添点东西给你看看。”
周云喜眉头深深皱起,“你什么意思?”
“这样是不是更美了?”
王翔提着画给周云喜看。
原本意境很美的美人图,现在看着很下作。
周云喜气得一把抢回来,直接撕了。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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