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林知暖站在医院的走廊里。
透过ICU的玻璃窗,她看到程时晏苍白的脸。
各种仪器的数据在闪烁,刺眼的红色数字像一把把尖刀,提醒着他的生命正在流逝。
他的心脏几乎衰竭了。
主治医生叹气，但他一直拒绝手术,说不配获得新生。
林知暖的手抖得厉害，他是不是疯了？
他说,这是赎罪。
医生递给她一封信，这是他昏迷前写的。
她接过信,纸上还有未干的墨迹和点点泪痕:
知暖: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走了。
对不起,我知道你最讨厌我说对不起,但此时此刻,我只能用这个词。
三年前,我以为自己在保护你,却亲手毁了你的信任。
那时的我太懦弱,连站出来为你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现在想来,你说得对。比起我现在的忏悔,你更需要当初那一次解释的机会。
可惜,我连这个机会都辜负了。
所以这一次,让我用生命来证明我的错误。
我已经把所有实验数据整理好,全都署上你的名字。
这是你应得的荣誉。
原谅我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赎罪。
但是知暖,当我看到你在MIT发光发热的样子,我才明白当初错过了什么。
你说得对,有些伤害是无法挽回的。
就像此刻,我宁愿用生命补偿,却还是换不回你的原谅。
不过没关系,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最后一次说对不起, 程时晏。
林知暖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她推开ICU的门,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各种导管插在他身上,心电图上的线条越来越微弱。
瘦得脱了形,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
你就这么想死给我看是吗？她咬着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