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慕绵沈喻白的其他类型小说《这糟心的父子我都不要了姜慕绵沈喻白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宋家长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喻白要气疯了。这整个鸾京谁人不知,他陪着萧怜月住在西郊行宫半个多月了,姜慕绵会不清楚吗?还有,月儿归国后,哪怕姜慕绵和她还没有见过,但十一年前她又不是没见过萧怜月,难道她真的认不出?她带着几乎大半个鸾京的贵夫人和千金前来,闹这么一出,让他和月儿丢了大脸,难道还想真的打月儿?沈喻白咳嗽了几声,正欲道出萧怜月的身份,一阵风吹过,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又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他这才意识到,适才月儿跳湖,他紧随着跳下去救人,唯一的披风又披在月儿身上,而他,就穿着湿漉漉的衣衫,和姜慕绵掰扯。沈喻白怔住了。平素,别说他打个喷嚏,就是他蹙一下眉头,姜慕绵都会着急忙慌地命府医给他把脉,生怕他有任何闪失。可如今,他的衣衫湿哒哒地还在滴水,他连续打了那么...
《这糟心的父子我都不要了姜慕绵沈喻白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沈喻白要气疯了。
这整个鸾京谁人不知,他陪着萧怜月住在西郊行宫半个多月了,姜慕绵会不清楚吗?
还有,月儿归国后,哪怕姜慕绵和她还没有见过,但十一年前她又不是没见过萧怜月,难道她真的认不出?
她带着几乎大半个鸾京的贵夫人和千金前来,闹这么一出,让他和月儿丢了大脸,难道还想真的打月儿?
沈喻白咳嗽了几声,正欲道出萧怜月的身份,一阵风吹过,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又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这才意识到,适才月儿跳湖,他紧随着跳下去救人,唯一的披风又披在月儿身上,而他,就穿着湿漉漉的衣衫,和姜慕绵掰扯。
沈喻白怔住了。
平素,别说他打个喷嚏,就是他蹙一下眉头,姜慕绵都会着急忙慌地命府医给他把脉,生怕他有任何闪失。
可如今,他的衣衫湿哒哒地还在滴水,他连续打了那么多个喷嚏,她却没注意到分毫。
“绵绵,我冷。”沈喻白的嗓子有点堵,面色苍白中萦绕一抹红,可怜兮兮看着姜慕绵。
“王爷别胡说,你热得脸都红了,哪里就冷了?”姜慕绵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王爷一直对这女子的身份避而不谈,莫非,这女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出身?”
萧怜月气得脸蛋都要扭曲了。
贱人!
今日之耻,她记下了,来日,她定要让姜慕绵生不如死!
“好了绵绵,香炉的事真的和她无关,你一向心软,就不要打人板子了。倘若真把人打出好歹,后悔的还是你自个。”沈喻白吸了吸鼻子,他感觉自己真的要得风寒了。
“所以,你明知道我心软,才会故意和她一个半老徐娘寻刺激,在水榭里厮混?”姜慕绵冷笑连连。
她走过去扯住萧怜月的手腕,审视地把她从头到脚底板刮了一眼:“这位夫人都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小年轻这么露骨,也是够拼的呀!”
说着话,她故意在萧怜月那梳着妇人的发髻上的白花停留几息,果然,众人也发现了萧怜月的打扮。
好家伙!
这不仅仅是跳艳舞、打野战,竟然还玩什么守孝人妻扮演,还真真是豁得出去啊!
萧怜月闭了闭眼,她不能说出身份,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谁,但只要她咬死了不承认,就不用被姜慕绵诬陷她私相授受。
“王妃恕罪,民妇是被人陷害的,还多亏了王妃来得及时,否则,恐真的玷污了王爷的清誉!”萧怜月声音哽咽,听着可怜极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冤枉了你?”姜慕绵狐疑地看着她,一副陷入了深思的样子。
萧怜月忙不迭地颔首:“是,您也看到了,意识清醒的时候,民妇第一时间就跳湖以证清白了的!”
她这么一脸认真的编瞎话,怎么就这么真诚呢!
可惜,姜慕绵哼笑:“我不信你!你跳湖了没错,但我家王爷不也立刻跳下去救你了?你俩当这么多人的面,玩什么‘你跳,我也跳’的深情戏码不说,你身上还披着我家王爷的披风呢!”
萧怜月被噎住了,刚酝酿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人已经气得要发疯了。
姜慕绵又道:“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家王爷对你如此情深义重,都不顾自身安危跳湖救你,我又一向喜欢成人之美,不如,就成全了你们这对有情人!”
沈喻白面色一喜,继而又冷着脸走过去,从姜慕绵手中把人扯到身后护着,斥道:“绵绵,你到底闹哪一出?”
“王妃。”紫苏在这个时候赶来,对着她微微地颔首。
姜慕绵取出一张帕子擦拭着手,而后将其随意地扔地上:“王爷不装了?这就护上了,看来是十分的喜欢她。”
她几步来到两人面前,在两人警惕的目光下,飞快地从手腕取下一只素色的银镯,拽着萧怜月的手,麻利地将手镯给她戴上。
“这还是当初宁妃娘娘给我的,如今就当做你和王爷的定情信物,我做主,聘你为摄政王府的滕妾!”
萧怜月眸光刺痛,只觉得手腕那只银镯烫手,就准备褪下。
姜慕绵就防着她这一手呢,摁住她,冷笑:“这可是宁妃娘娘的遗物,你可要保管好,倘若损毁遗失,王爷再是爱惜你,也要忍痛责罚于你了。”
“不行!”沈喻白急吼吼地喊了一声,嗓音都破了音。
惹得众人掩唇窃笑。
“为何不行?难道王爷占了人的便宜,就不想负责吗?真想不到,这才几年啊,王爷你就变成狼心狗肺、拎起裤子不认人的大渣男了!”姜慕绵越说越生气:“好叫诸位做个见证,不管王爷愿意与否,此女注定是我摄政王府的滕妾!”
萧怜月直接厥了过去。
“月儿!”沈喻白哪里还敢纠缠,担心地冲过去,打横抱起萧怜月,想到诸位夫人还在,又强忍着安抚姜慕绵道:“绵绵,此事容后再议,本王先送她回去。”
语毕,几乎是逃也似离开。
“摄政王妃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位姑娘的脸,和十一年前也没什么大的变化,您是真的没认出,她便是和硕公主么?”杨夫人身为萧怜月的舅母,不得不硬着头皮点破她的身份。
“天啊!”姜慕绵一脸的震惊:“原来那半老徐娘竟是陛下钦封的和硕公主?想不到这才十多年,她竟丰腴了这么多!”
“噗——”沈清沐没忍住笑喷了。
但在场她的身份最高,自然无人敢露出不满之色。
“也难怪王妃没认出,其实老身也是不敢认的。毕竟,当初和硕公主名满京都,高冷又颇具才名,谁曾想,竟学会青楼那般下作的手段,啧——”出声的是寻国公府的老封君。
“妾身听闻龙旭的秦楼楚馆格外盛行,宫中妃嫔也多出身于秦楼楚馆,为此,不少已婚妇人以学习青楼女的房中术等为荣。和硕公主和亲龙旭数十载,约莫是入乡随俗沾染了那边的风气吧。”
“但如今和硕公主既然归来,便不应该带着龙旭那边的风尘气,本夫人觉得,她理应修身养性,最好是奏请太后娘娘,给她赐下两名宫中的教养嬷嬷,好好地复习咱们青鸾的规矩礼仪才是!”
……
众人议论纷纷,就有人舔着脸,来到姜慕绵面前道:“王妃娘娘,这和硕公主到底是咱们青鸾的大功臣,您给她一个滕妾位份,是否太低了些?”
“是呀,和硕公主出身于萧国公府,又是皇家上了玉蝶的公主,怎么也应给个侧妃的位份。”沈清沐眼神一闪道:“皇婶,您说呢?”
上了皇家玉蝶。
这几个字,宛若惊雷炸响。
众人心底一动,这么说起来,摄政王和萧怜月名义上可是姐弟,他们怎能在一起!
姜慕绵一惊一乍道:“呀,这可如何是好?不行,王爷和公主两情相悦,可不能因此错过。本妃连定情信物都给出去了,可不能让公主空欢喜一场!”
“小九,不若明日,你陪我一同进宫,向陛下请一道旨意?”
做什么?
当然是把你们这白眼狼父子俩弃了。
“怎么就瞒着你了?我不是告诉沈贺了吗?你们父子情深,没什么秘密可言才对。”姜慕绵一脸的不以为然:“好了,如今你们父子俩都如愿以偿,那就过好你们的日子吧!”
眼看着她要走,沈喻白忙拽住:“绵绵,你真狠!”
“哦,那你离我远点。”姜慕绵甩开他,葱白驾着马车,早就等候多时。
姜慕绵上了马车,心情愉悦道:“先去朱雀街,今日心情好,在外面一起用了膳再回去。”
“好勒~”葱白应了一声,驾着马车,特地从沈喻白身旁擦过。
沈喻白有一种自己才是被抛弃的错觉。
她真就这么潇洒的走了?
还是,她气性这么大?
不出一个时辰,这件事情就在鸾京大街小巷传开了。
眼看着一直对摄政王痴情到,可以容忍他在外和萧怜月传出各种桃色风言风语,也佯装不知情的姜慕绵,竟然难得硬气一把,进宫请皇上赐和离。
一些家里有爵位的男子,陆续接到家中正妻的警告,让他们掂量下自己的份量,喜欢人就纳进府,若是想打着贬妻为妾或者丧妻换小贱人的想法,趁早死了心。
一时之间,但凡有这个心思,或者已经付诸行动的人,纷纷自危。
男人嘛,谁不想三妻四妾?有时候为了什么情趣,他们还喜欢养外室。
但若是此举惹怒了正房夫人,乃至夫人主动提和离,闹得家里鸡犬不宁,他们也害怕。
毕竟,像沈喻白这样宝贝萧怜月的痴情人,一整个鸾京估计找不到第二个同道者。
他们贪鲜,却懂得敬重正妻,也晓得妾或外室,说白了就是个玩意,绝不会色令智昏。
但也因为沈喻白的前车之鉴,不少人都安分了不少,有些干脆把外室给遣了。
姜慕绵可不知道她此举,惊起千层浪,这会儿,正带着葱白他们在朱雀街最大的酒楼用膳。
叫了两桌的席面,姜慕绵和他们说了接下来的打算。
这些人可都是神医谷的师兄师姐给她培养的人,各个身怀绝技,姜慕绵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离不开他们的帮助。
这一顿饭众人都吃得很欢畅。
待姜慕绵出了酒楼的时候,竟然看到沈贺蹲在马车外面,正太脸满满的落寞。
“杵这里做甚?”姜慕绵面上的笑容消散,继而冷漠地说:“这个时辰,你不是应该陪你娘亲用膳吗?”
“娘,你真的不要贺儿了吗?”沈贺一副被抛弃了的小狗一样。
姜慕绵抿唇,一脸的淡漠:“可是沈贺,不是你先不要我这个亲娘的吗?”
沈贺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看着眼前的姜慕绵,面色冷漠,他突然就心疼了起来。
“不是的,娘,你听我解释,我没有真的不想要你的,我是想——”沈贺着急地试图解释,可脑子里浮现出,他当初对姜慕绵的不耐烦,还有一字一句刺痛人心的话……
沈贺沉默了,眼眶打转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他真的伤害到了自己的亲娘!
看他自己都说不出话来,姜慕绵一脸的嘲讽:“怎么,你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狡辩了?嗬!”
“回别院。”姜慕绵不再理会他,吩咐葱白驾车出城。
赶着天色还早,姜慕绵正好去看看自己那些作坊。
沈贺下意识地追上去,可惜,他的小短腿哪里跑得过马车,不一会儿就被远远地抛在后面。
一旁随侍的太监总管在沈吟非的示意下,走过去从姜慕绵手中捧过盒子,呈到沈吟非的御案前。
沈吟非只看了一眼最上面的图纸,整个人就被吸引了目光。
待将所有纸上的图案以及详细文字看完,整个人激动地走出御案,对着姜慕绵竟然准备施礼。
吓得姜慕绵麻利地躲闪开,又惊又怕道:“陛下,您这是做什么?”
“啊,呵呵,朕太高兴了,就想要代天下黎民,感谢七弟媳。”沈吟非可不是装模作样,他是真的为图纸上面的东西,能够为百姓们谋福祉,而真切地感激姜慕绵。
“陛下可以先命工部的人制出上面的农具,挑选合适的州府率先试用,再进行全国推广。”姜慕绵抿唇道:“另外,臣妇此次进宫,还有一事想请陛下恩准。”
沈吟非心情很好,心里禁不住联想到,七皇弟从前呈递的那些肥土、增产的法子,莫非,也是出自姜慕绵?
这个想法不过是冒个泡,就听到姜慕绵有所求,便重新坐回御案后:“七弟媳这些图纸,一个大功跑不了,有什么,但说无妨。”
只要不太过分,他都能答应。
“陛下应该也清楚,王爷与和硕公主青梅竹马,感情甚笃。自公主和亲归来,两人便结伴游行,常住西郊行宫。”
姜慕绵话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又道:“不瞒陛下,昨夜臣妇赴小九的桂花宴……”
姜慕绵简略复述了一遍,昨夜已经以先宁妃娘娘传给自己的银镯当信物,帮沈喻白聘萧怜月为滕妾的过程。
“你是说,几乎大半个鸾京城的夫人和贵女,亲眼见证了?”沈吟非懵了,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是的,陛下。”姜慕绵福了福身道:“臣妇知道,滕妾委屈了和硕公主,可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人看到他们……陛下也清楚,咱们青鸾律法严格规定,这样的情况,是必定要以贱妾之身入府的。”
“然和硕公主到底是青鸾大功臣,臣妇便自作主张给了一个滕妾的位份,还请陛下勿怪。”
沈吟非还在消化这个消息,沉吟着说:“此事,和硕也同意了?”
“那自然是喜不自胜的!”沈清沐忽然笑着说:“父皇,儿臣看得清楚,当时萧怜月激动地都晕了呢!”
姜慕绵:“……”确定不是气晕了吗?
沈吟非干咳几声:“既然你们都同意了,朕便成人之美,这便下一道赐婚圣旨。”
“父皇——”沈清沐和姜慕绵交换了一个眼神,凑过去帮沈吟非研墨:“您别忘了,萧怜月可是上了皇室玉牒的公主……”
沈吟非一怔,是了,这么说起来,名义上萧怜月和沈喻白还是兄妹呢,哎呀个呸,还是他的名义皇妹!
这么一想,沈吟非对萧怜月的观感立刻就降低了好几个度。
“陛下,臣妇觉得,有情人应该终成眷属,不能因为些许小事就错过彼此。”姜慕绵深深地福了身。
“来人——”沈吟非微微地颔首,谈公公快速进来:“陛下,奴才在!”
“让宗正来一趟御书房。”沈吟非本打算直接下一道旨意,让宗正直接去宗祠将萧怜月名字从皇室玉牒除掉,但想到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当面吩咐。
“是,奴才这就去请宗正大人!”谈公公应了一声,就立刻跑出去执行命令。
“陛下,还有一事。”姜慕绵福了福身又道:“都说双喜临门,王爷的表妹廖氏红梅,对王爷一腔深情,臣妇想替王爷纳她为侧妃,恳请陛下成全。”
沈吟非是真没想过,姜慕绵一下子就给七皇弟后院塞了俩人,两人成亲这十年,摄政王府可是连一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啊。
“此事,七弟媳可是深思熟虑过了?朕知道,你和老七一路走来不容易,这十年来,老七对你的情谊深重,你确定要给他纳妾?”沈吟非觉得,两人之间应该有误解。
“陛下,这十年是臣妇太过霸道,王爷能一直任由臣妇任性,但臣妇不能永远任性。何况——”姜慕绵勾唇:“王府只有沈贺一个孩子,难免太过单薄。”
沈吟非还能说什么?
拿到了一颗定心丸,姜慕绵吐出一口浊气。
她将圣旨塞进袖子里,不准备立刻宣旨,而是要静候一个最佳机会。
出了宫门,就看到二舅母一家子,正焦急地在外面来回地踱步。
看到姜慕绵的时候,紫苏忙迎了上去扶着她,小声又飞快道:“王妃,二舅老爷似乎欠了赌坊的债……”
姜慕绵眼神一闪,差点忘记了,二舅舅喜欢和稀泥不说,还嗜赌如命。
偏偏他还能余出银子,养三五个外室!
并且,每一个外室,还都给他老人家生育了至少两个孩子。
比起糙汉子的莽夫大舅舅,就守着大舅母一人,哪怕临近中年才得一子,二舅舅和三舅舅一个赛一个的多产。
“喻哥家的,你看,既然要给我们红梅一个侧妃的位份,是不是要提早让她接手王府的部分中馈?”二舅母秦氏迎上来,伸手亲昵地想要挽住姜慕绵。
紫苏轻巧地拂开她的手,浅笑着说:“二舅夫人,这宫门外人多眼杂,有什么事,不如回王府再行商议?”
秦氏尴尬地笑了笑:“紫苏你这丫头,和你家王妃一样的聪慧!”
目送着姜慕绵坐上摄政王府专属马车,秦氏酸溜溜地碎了一口:“死丫头,神气什么?”
“行了,娘,你就喜欢背后耍威风!”廖红梅深觉秦氏丢脸:“这事情还没有着落,我不管,你可不能给我拖后腿!”
“还有你,爹!你最近安分一点,娘,你手头那么多银子,先帮爹还了赌债,届时等我成了表哥的侧妃,我就先从廖氏那拿了中馈。”廖红梅坐上自家的普通马车,忙不迭地叮嘱父母。
二舅舅嘿嘿笑着说:“真是爹的好女儿,关键时候啊,还是你心疼爹。你放心,只要你娘帮爹撑过这关,日后爹再不去赌了!”
秦氏气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她好不容易存了三万两的私房银子,这一次就要拿出两万两,真的跟剜心挖肺一样痛不欲生啊!
“混账!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戒赌?这么多年,你自己算算,你都输了有十几万两银子了啊!你干脆一根绳子吊死我们娘俩吧!”秦氏欲哭无泪。
秦氏本就是一个五品官家的庶女,当初之所以嫁给二舅舅,就是因为廖家有个宫妃,将来一定不会差到哪去。
哪知道,还没享到一点好处,宁妃和七皇子就被打入冷宫。
廖家小心谨慎,夹起尾巴做人数年,沈喻白成为摄政王,方才好过一些。
二舅舅恼了:“你说得什么话?不就是两万银子?你不愿意给,是想要毁了红梅入王府的事不成?我可告诉你,最迟三日,不还赌债,赌坊的人就会去摄政王府要债!”
沈喻白仿佛被掐住了喉咙,半晌蹦不出一个字来。
其实今早他之所以带着儿子乖乖等姜慕绵,也是为了这件事。
他其实很清楚,姜慕绵眼睛里揉不得一粒沙子,昨儿个晚上众目睽睽之下把母妃给她的银镯都给了月儿,想来只是一时意气。
“绵绵,月儿是青鸾的功臣,她和亲龙旭十一年,为咱们青鸾换来边境数十年的安稳,让她为妾,那是折辱于她。”沈喻白放下筷子,犹豫道:“何况,我对她不过是感激、尊重,并无男女之情。”
姜慕绵嗤笑:“还说没有男女之情,一口一个月儿,你自己听听看,这难道不是在唤可心的情儿?”
沈喻白面上挤出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又恢复如常,一脸真诚道:“我跟她真的没什么,你非要把我和她凑一起作甚?”
“我不信,除非你发毒誓!”姜慕绵冷哼,似笑非笑道:“就对着母妃的牌位发誓,就说你对萧怜月的确没有男女情谊,也不会为了她对我贬妻为妾,否则,她就万人骑,你嘛,不孕不育,儿孙满堂!”
“你——”沈喻白面上的笑容维持不住了,整个人都充满了愤怒。
这个誓他不可能发!
他等了月儿十多年,如今总算有机会和她双宿双栖,如何能违背承诺?
眼看着姜慕绵不依不饶,他甩了甩袖子,丢下一句:“你真是不可理喻!”拔腿就跑。
生怕跑得慢了,被姜慕绵拽着发毒誓。
已经一只脚跨过门槛了,沈喻白想到还没说动姜慕绵拿回银镯,又折返回来:“对了,那银镯是母妃给你的信物,放她那不合适,你一会就去拿回来。”
姜慕绵怒了:“你有完没完?昨夜护她那么紧,现在又一副把她当什么狗屎一样嫌弃,那你为何还要私底下和她勾搭?”
沈喻白汗颜:“……”他哪里把月儿当狗屎了?再说了,那怎么能叫勾搭?
沈喻白心底憋屈,面上就有点不悦:“绵绵,此事容不得你胡搅蛮缠,你听我的准没错,乖,一会就去汀兰苑把银镯拿来。”
“听你的才怪了!”姜慕绵面色更加不虞:“再这么让你闹下去,你不要面子就算了,难道我不要面子的吗?说什么尊重她,有你把人当外室养外面这么尊重的?”
沈喻白额角跳了跳,被气得头昏脑涨,但他还能保持一丝理智,恼怒道:“绵绵,你到底怎么了?为何非要和我争论?”
姜慕绵耐心告罄,转头看向低着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沈贺问:“你打算在这行宫住几日?”
沈贺听着父母吵架,脑子已经一片空白,冷不防听到姜慕绵问话,忙不迭道:“哦,住……”他也不知道住几日呀,爹只说让他只管过来陪萧姨,可也没个准话。
“我记得你前天下学,先生还罚你抄写三篇策论,你可都完成了?”姜慕绵看着他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心里头也不是滋味。
“未……未曾。”沈贺这才记起,自己还有课业要完成,他就这么来行宫,还没来得及向先生告假呢。
沈喻白郁闷:“绵绵,我们这事还没有谈妥呢!”
就知道抓儿子的课业,他是王府世子,将来继承的是整个摄政王府,哪里就需要如没落勋贵子弟那般辛苦?
“我与你谈不拢,王爷这年岁渐长,脾气也跟着越发不饶人了。”姜慕绵挥了挥手,赶苍蝇一样催他:“你还是忙你的事吧,别杵在这里添乱!”
沈喻白一脸的憋闷,气呼呼地甩袖子走了。
“一会我就回城,你是留在这,还是——”姜慕绵看向沈贺,面无表情地问。
沈贺忙起身道:“我想在这里住几日,先生交代的课业我会完成,母亲,你回城记得命人帮我向先生告个假。”
姜慕绵也不勉强他,只微微颔首说:“那成。”
“紫苏,去请三位舅舅和舅母来一趟。”姜慕绵要回城,离开之前,怎么也要把聘礼送去汀兰苑。
这人选嘛,现成的。
紫苏福了福身,很快就出去喊人。
大舅舅他们再次进来的时候,一个个神情就有点拘束,实在是昨晚上被姜慕绵那几大盆荤菜吓到了。
“舅舅,王府事务繁多,离不得我,但和硕公主身份尊贵,也不好晾着。不如请舅舅和舅母,帮我将滕妾聘礼送去汀兰苑,如何?”姜慕绵端起茶盏啜饮一口。
大舅舅没多想,立刻点头答应了:“行,此事交给我和你舅母他们,定然办妥。”
廖红梅站在二舅母秦氏身后,气得眼圈都红了。
她是真的挺不甘心。
“说起来,红梅表妹今年也十八了吧?”姜慕绵放下茶盏,忽而看向秦氏道:“不知道二舅母,想要给表妹找什么样的人家?”
“要你管!”廖红梅最先沉不住气:“姜慕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把我塞给些浪荡子,哼,没门!我这辈子,非表哥不嫁!”
“你这丫头,怎就死心眼?还有,姑娘家家的,什么非君不嫁的,没脸没皮!”二舅舅气得都想打人。
太丢人了!
“我知道表妹的一片痴心,也很愿意成全表妹,可王爷那里——”姜慕绵一脸惋惜地欲言又止。
二舅母一家却眼睛一亮!
二舅舅着急忙慌道:“外甥媳妇,都说亲上加亲,这妾室进门,你这个当家主母一句话的事情。”
姜慕绵挑眉,对上二舅舅一家三口,三双亮晶晶的眼睛,笑了:“成,择日不如撞日,那我就做主,聘表妹为王爷侧妃。”
“侧妃?!”二舅母声音有点尖锐,一旁的大舅母和二舅母嫌弃地白了她一眼,还捂住了耳朵。
她却丝毫没觉得自己被人嫌,反而有点惊喜:“喻哥家的,你是个好的,从前是二舅母不好。从今往后,二舅母绝对会把你当亲闺女疼!”
姜慕绵:“……”我信你个鬼!你自己有闺女,还能把我当亲闺女?信你,除非我不想活了。
廖红梅也没想到,一向瞧不起的姜慕绵,竟如此大方。
她给萧怜月这个公主,也才一个滕妾的位份。
“王妃,我们家公主问您,何时启程回京?”正在此时,沈清沐身边的掌事嬷嬷来了。
“劳嬷嬷走这一趟,还请您回禀公主,这就回京。”姜慕绵想要办两件事,都顺利达成,自然不想留在行宫看她们打机锋。
她还要回城,把自己那几间铺子拾掇拾掇呢。
这真金白银不比男人靠得住啊!
“王妃此言折煞老奴了,既如此,老奴这便回去禀了我们公主。”嬷嬷福了福身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三位舅舅们。
“表妹是随我回王府,还是在行宫住几日?”姜慕绵已然萌生离意,起身道:“回去我就进宫,请陛下准许和硕公主入王府。”
“你……你这是威胁我?”秦氏气呼呼地指着他,恨不能戳死这个老不羞,她使劲地抚了抚自己的心口,不愿意再和他争吵。
可惜,二舅舅显然不达目的不罢休:“威胁又如何?想要红梅那死丫头风风光光嫁入王府,你就别抠抠搜搜,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秦氏是真的恨不能晕过去了!
她强忍着掐住自己的掌心,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廖老虎,我自嫁入你们廖家,有哪里对不住你?你竟如此糟践我和红梅,你良心都让狗吃了不成?”
二舅舅也就是廖老虎闻言,眼皮都没有掀一下,反而因为秦氏这怒极却又不得不隐忍的样子,觉得这两万两银子有了着落。
他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地说:“我想起来了,今日还了两万就没有利钱,倘若过了近日,明儿个可是要多两百两的利钱!”
廖红梅蹙紧眉头。
一开始,她没打算掺和父母之间的事情。
可越听越感觉爹厚颜无耻。
娘的私房银子就那么点,除了给她准备嫁妆银子,多半要留给两个哥哥。
按照爹这意思,要真给了这两万两银子,她的嫁妆还能着落?
不行,她要为自己的下半生多思多虑。
“爹,你适可而止吧!具体有没有赌债,您自个清楚。真要是计较起来,我就舔着脸,请表嫂帮你解决此事!”廖红梅哼了哼,冷冷地盯着廖老虎。
廖老虎白了一眼这个滑头女儿,眼珠子转了转,佯装恼怒道:“你个逆女!赌债还能作假?你这丫头,爹平素最是疼你,若非逼到头上,也不会这般不管不顾呀!”
廖红梅就准备怼回去,却在看到廖老虎熟悉的手势后,默默地咽下了涌到喉咙的话。
她垂眸,一副被说动的模样,再抬头,就无奈地看向秦氏道:“娘,我看爹真的没办法了,您若是有银子,就先帮爹还了吧。”
秦氏本来还以为,有女儿和自己同一阵线,怎么也能让廖老虎打消念头,却怎么也想不到,变成父女俩一起逼她拿银子还债!
“我没有那么多现银!”秦氏气得嗓子都粗嘎了。
廖红梅不敢步步紧逼,她其实也有自己的心思。
母亲疼她不假,但更疼两个外放为官的哥哥,父亲疼她,也就是嘴巴上说疼她。
所以很早之前,廖红梅就开始为自己攒嫁妆银子。
比如,和爹一起从娘手中抠银子,爹会分给她一些。
就连爹在外养外室,廖红梅也都一清二楚。
也因此,爹才会答应,每次从娘那拿银子,都会和她三七分。
“随便夫人怎么说吧,反正,我是不怕丢人现眼。”廖老虎啧了一声,就吊儿郎当一跃上了自家的马车,沉声道:“去百味茶馆——”
车夫下意识地看向秦氏,对上秦氏愤怒喷火的眼睛,吓得一个激灵,颤着嗓音问:“夫……夫人?”
秦氏气得喘不过气,她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的心口,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廖老虎已经不耐烦了:“老爷我要去茶馆,你问她作甚?”
“闭嘴!”秦氏低吼一声,也跟着上了马车,她直接把廖老虎推进马车里。
很快,里面传出絮絮叨叨的争执声,伴随着低吼声。
廖红梅瞥了一眼,心知母亲拗不过父亲,迟早会妥协,她平静地上了后面的马车。
一打开轿帘,就看到姚氏坐在里面,脸上漾着一抹讨好的笑:“红梅呀,三婶有点事要和你谈谈。”
廖红梅正想赶她下马车,余光却扫到不远处的侍卫似乎注意到这边,眼神一闪,她只得上了马车。
“三婶说吧,有什么事?”廖红梅端起茶盏,拿着茶盖撇了撇浮在上层的茶沫。
“呃,嗨,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姚氏见她面色不太好,就猜到她心情不好,只能试探着开了个话头。
“既然不是什么大事,那三婶婶也不用说了!”廖红梅可没功夫听她顾左右而言他,她现在想的是,爹到底有没有真的欠下赌债。
这么多年,爹问娘要银子的借口,赌债占了六成,本来廖红梅也怀疑过,但却一直没找到证据,便一直搁置了。
如今——
姚氏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就这么不上不下,噎死了。
她倒是想甩着袖子下马车,但想到廖红梅得了姜慕绵首肯,会有侧妃的位分,又生生地忍住了。
“其实有件事,三婶婶想要请你帮个忙。”姚氏思来想去,那两个庶女不能砸手里。
廖红梅正心烦着,闻言蹙眉:“三婶婶有话直说便是,这么多年,都知根知底,没必要跟我藏着掖着!”
姚氏:“……”就不允许人委婉一点吗?
“好好好,是三婶婶啰里吧嗦。红梅,三婶婶这些年对你不薄吧?”姚氏蹭过去,挨着廖红梅,拽住她的手,塞了一张叠成方块的泛黄纸。
廖红梅垂眸看了看那叠纸,更加迷惑不解了。
姚氏不等她问,就忙小声说:“这是生子秘方,不瞒你说,你大姐姐和二姐姐她们,可都是用了这秘方,这才三年抱俩,五年抱仨!”
廖红梅果然眼睛一亮!
待两人达成了一致,马车从侧门进了摄政王府,廖红梅刚将秘方藏起来,就有婆子来报:“三姑娘,王妃请您去一趟梧桐园。”
廖红梅挑眉:“……”这姜慕绵打着什么主意?放以前,她自己找上门来,她都是随意打发了自己。
想归想,目前她还需要讨好姜慕绵,确保侧妃之位没什么变数。
来到梧桐园的时候,姜慕绵正带着大丫鬟,一副要再次出门的样子:“三表妹来了?那就一起出去逛逛吧!”
廖红梅眉心一跳,心底就有点防备:“表嫂坐了这么久的马车,又进宫一趟,不觉得累吗?”
“嗨,这不是松鹤园那位病了吗?咱们王府名下那么多家铺面,可离不了人打理。这两日便是查账的日子,不若我先带你熟悉王府的铺子,看看都做的哪些生意,赶明儿给你请两个嬷嬷,以后王府的中馈也好交给你。”
廖红梅自五年前跟随大伯爹娘进入王府,便一直被王府平素衣食住行的奢华所震惊,而今经过五年的奢靡洗礼,她自己也习惯了走出去被人奉承。
别说她,就是大伯母和娘以及三婶婶,对于王府中馈一直野心勃勃。
无奈,表哥信赖廖氏那个奶嬷嬷。
比起姜慕绵,他们商议之下,也觉得廖氏最起码对他们予取予求,倘若中馈被姜慕绵掌握,怕是只能按照规矩拿月例。
但如今,姜慕绵竟表示要把中馈交给她,这怎能不让廖红梅惊喜?
“表嫂,你对我真好!”廖红梅这一次跟着坐上了姜慕绵的奢华马车,整个人都充满了兴奋,喜不自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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