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春芝南姝的其他类型小说《心机千金娇又媚,疯批权臣宠上瘾春芝南姝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春雪寒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也就是几个姑娘涉世未深,尚未明白。谢大太太眉头微拧,忍不住回身去看南姝。南姝已然慢慢坐了下来,她并未察觉什么,神色仍是那样平静,正端着茶杯低头喝茶。谢大太太心头思绪一阵复杂,再次转过头来看向安郡王妃,见她对着自己,似乎是肯定般的,微微点了点头。上元良夜,京都城中灯火通明。一行人坐着马车从安郡王府出发,前往京都城中的朱雀大街。朱雀大街上有花灯会,京中仕宦人家皆爱观赏,每每到这个时候,便是人潮如织。安郡王妃早早订好了朱雀楼上的包厢,从高处下看,便见街上花灯编织成一片恢宏灯海,其下人群如海。鞭炮声欢笑声赛龙声不绝如缕。谢大太太一路来想着南姝的事,不由自主的离安郡王妃近了些。她有心想问安郡王妃是什么意思。南姝立在角落中,她这个角度虽也能看到...
《心机千金娇又媚,疯批权臣宠上瘾春芝南姝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也就是几个姑娘涉世未深,尚未明白。
谢大太太眉头微拧,忍不住回身去看南姝。
南姝已然慢慢坐了下来,她并未察觉什么,神色仍是那样平静,正端着茶杯低头喝茶。
谢大太太心头思绪一阵复杂,再次转过头来看向安郡王妃,见她对着自己,似乎是肯定般的,微微点了点头。
上元良夜,京都城中灯火通明。
一行人坐着马车从安郡王府出发,前往京都城中的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上有花灯会,京中仕宦人家皆爱观赏,每每到这个时候,便是人潮如织。
安郡王妃早早订好了朱雀楼上的包厢,从高处下看,便见街上花灯编织成一片恢宏灯海,其下人群如海。
鞭炮声欢笑声赛龙声不绝如缕。
谢大太太一路来想着南姝的事,不由自主的离安郡王妃近了些。
她有心想问安郡王妃是什么意思。
南姝立在角落中,她这个角度虽也能看到底下的风景,可大半被六姑娘挡住,没法将所有灯光尽收眼底。
这些风光昔日里头都是看过的,倒也没什么新鲜有趣,南姝便往一旁退去,将所有地方让给几人。
谢五姑娘和谢六姑娘指着底下的灯海,神色兴奋的叽叽喳喳,那声音吸引了卫子临。
他一直关注着,却始终没听见南姝的说话声,不觉扭过头来看,便见她独自一人站在角落里的阴影处,瞧着分外可怜的模样。
再一看窗边几个交头接耳,占据大半位置的年轻姑娘,卫子临也是心思剔透的少年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本是独自一人占据一片观赏的窗户,见南姝被众人挤出去,便从他那位置走过来,笑着同最边上的谢琳琅道:“这位便是谢二姑娘吧?”
谢琳琅正看不远处的花灯比赛,听见卫子临声音,转过头来看他,脸上露出笑来:“世子殿下。”
卫子临对她笑了笑,少年人笑起来格外阳光明媚饶是谢琳琅已经定了亲的人,都不由眼睛一亮。
他同穆习清,是全然不同的模样。
穆习清温隽,笑起来也时常是淡淡的温润,如同一阵清风拂面。可他笑起来却眉眼扬起,好似六月烈日,灼目而耀眼。
谢琳琅一颗心砰砰跳起来,她方才还因卫子临对南姝态度异常而对他有几分不好的看法,可眼下他对自己笑一笑,倒叫谢琳琅浑然忘了。
她放柔嗓音,故作温柔道:“不知世子殿下有什么事情?”
卫子临等的便是这一问。
他似不好意思的笑笑,指尖勾了勾垂在胸前的发,指了指自己方才的位置,道:“我那个角度看不到底下的花灯赛,因此想同各位姑娘换一换,不知几位姑娘可愿答应?”
谢琳琅有些惊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谢六姑娘却已然转过头来,她笑嘻嘻道:“殿下所求,我们自然是答应的,不过是换个位置而已,我们这就过去了。”
卫子临观赏的位置比她们这边要宽敞,底下的节目也很精彩,谢六姑娘已然心中生出无限猜想,觉得是卫子临看自己可可怜怜挤在角落里,故而心疼自己。
从卫子临身边擦身而过时,谢六姑娘对他娇滴滴的抛了个媚眼。
卫子临怔了怔,抬手摸了摸鼻子,很是无辜纯洁的问:“谢六姑娘,你的眼睛,不舒服么?”
他还讲了许多他在外游学的经历,听的南姝十分向往。
她从三年前的梦想便是走出京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卫子临的话,让她对外面的世界有了更多的向往。
倘若能离开谢阆,嫁给卫子临……
南姝攥紧手指,心中忍不住生出许多期待来。
到谢府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南姝刚刚下马车,便被谢大太太叫了过去。
“母亲。”南姝垂下手臂,将那小小的纸条捏在掌心中,低低道。
谢大太太目光格外复杂的看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挥了挥手,疲惫道:“算了,回去吧。”
南姝心里清楚谢大太太想问什么,无非就是她和卫子临是什么关系,以及为何今日安郡王妃会对她那般好。
方才离开时,安郡王妃甚至当着众人的面,从自己手腕上褪下—个玉镯戴在了她的手上,虽然嘴上说的是:“你这丫头我瞧着总觉得分外熟悉,想来是前世的缘分,这玉镯你莫要嫌弃,也请你有空多多来府中看我。”
可在场的人都清楚安郡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姝明白谢大太太的疑问,她肯定很好奇自己为何突然便和安郡王府搭上了关系,若是从前,南姝定会仔仔细细的告诉谢大太太卫子临待她的心思,并且向她求取建议。
可如今,南姝不会如此了。
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手中,靠谁都靠不住。
她只是轻轻笑了—下,顺着谢大太太的话道:“那女儿便先告退了。”
春芝正翘首以盼的在门后等着,南姝转身朝她走去,路过谢六姑娘时,肩膀猛地被她—撞。
南姝身子微微—晃,好在很快稳住身形。
她凝眸看去,谢六姑娘眼底那—抹羡慕嫉妒尚未褪去,正咬唇恼恨的看着她。
为何恼恨她?
南姝不想也知,估计是谢六姑娘同她—样,看上了卫子临。
倒是有趣。
南姝垂下眼睫,很浅的对她笑了笑。
那抹笑落在谢六姑娘眼中,却仿佛是—种挑衅炫耀,叫她气的险些站不住。
南姝脚步极快的回到绛雪轩,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卫子临给她的那张纸条中写了什么。
她也好根据这张纸条,思考要如何走下—步。
“姑娘——”
春芝并不知自家姑娘为何如此脚步匆匆,只见她快步进了屋,叫自己将烛灯点燃后便把她赶了出去。
桌前烛火摇曳,南姝手心出了—层汗。
她清楚的知道,这是她唯——次能摆脱谢阆的机会。
安郡王是当今陛下的表叔,卫子临算是当今陛下的堂弟,倘若她能嫁给他,谢阆再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将手伸到王府之中。
而今夜—夜的交谈,南姝也知道卫子临以后不会待在京城之中,如此—来,若是嫁给卫子临,她便可以跟着他离开京城,从此再也不出现在谢阆面前。
他不是说她对不起谢琳琅吗?好,那她就走的远远的,从此再也不出现在她面前,如此—来,他可以满意了吧?
南姝慢慢将那纸条展开,却见纸条上只写着—行诗词。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1
南姝倏然—怔。
她自然知道这句诗词是什么意思,心口陡然如—锅沸水煮开,咕嘟咕嘟冒起细密的水泡来。
其实今日卫子临的行为举止并不隐晦,他的目光总是落在南姝身上,南姝心知肚明。
南姝如何说的出来,只闷闷道:“从前三月才去,如今才一月……”
春芝也奇怪这点,不过她很快却笑起来:“早去些不好么?反正姑娘待在府里也是待着,不如多出去走走,看看风景心情也好些。”她眨了眨眼,悄声道:“姑娘放心,我一定好好守着,绝对不叫别人知道姑娘跟着公子出门了。”
南姝无法告知她真相,只得闷闷的低下头去。
桃花山庄……
她如今一想,便觉得浑身发颤。
许是心情不好的缘故,她落水后的身子也总不见好,夜间一直咳嗽。
谢阆得知后自然派人送来了止咳的药,说是让太医院中的陈院首亲自调制的,上次还给谢琳琅也送去过。
那药是指甲盖大小的雪白团子,吃在嘴里有股花香,南姝原本还气着谢阆,连带着他的药也想扔了,可转念一想,连夜咳嗽着难受的只有自己,倒不如吃了算了。
她终究还是吃了那个药。
夜间谢阆来看她,南姝白日里的犹豫纠结他自然是清楚,也知道她最后还是吃了药,不由面上带了淡淡笑意。
南姝两手抓着被子,却是一脸谨慎:“我,我身体还没好……”
谢阆手掌搭在腰间,将玉带缓缓抽去。
南姝看着他的动作,只觉一阵胆战心惊。
害怕之余又觉得愤怒委屈。
谢阆果真是将她当做发泄欲望的工具,青楼里的妓子得了风寒尚且有一两日可以休息养病,可她却得由着谢阆的性子,他什么时候想要,她就得给他。
南姝眼眶陡然红了起来,她别过头去,怔怔的瞧着谢阆高大修长的身影倒映在墙壁上。
锦被被掀开,身边传来一阵清冷香味。
南姝抽了抽鼻子,自暴自弃的抬起手,将身上仅剩的衣裳脱下,沉默着躺下去,一副任由他为所欲为的模样,紧闭着眼将双手摊开。
谢阆半靠着床,静静的看她动作。
橙黄色的烛光落在她雪堆玉砌的肌肤上,仿佛染上一层甜美的花蜜。
她的胸膛而呼吸而微微起伏,被解开的黑发堆在胸前,半遮半掩的挡住大半春光,却不知那般更加惹人注目。
谢阆眸光深了深,喉结也滚动了一下。
他坐起身来,一手抬起,却是端过桌上的蜡烛,将它熄灭了。
南姝眼睫颤抖着,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他动作,有些惊诧的睁开眼。
一片黑暗,唯有一缕清冷血色入户,照在身侧人清冷俊美的面容上。
他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南姝懵了一下。
怎,怎么?
他不是为了那种事情来的么?
南姝疑惑不解,心里头总觉得谢阆不会就这样躺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关注着他的动静。
然而直到她睡着,身边人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那夜谢阆的异常堆在南姝心头,总叫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上元佳节又称小年,刚刚因新春过去沉寂下来的谢府再次热闹起来。
这次的热闹,甚至蔓延到了绛雪轩中。
南姝听着丁兰说的话,不由惊讶道:“母亲让我同她一起去参加宴会?”
丁兰面上带着微笑,温声道:“太太叫奴婢这样传话的,说是安郡王府邀了府上三位太太共赏花灯,还专门让三位太太将府上的姑娘们也都带上。”
“安郡王府?”南姝愣了愣,她依稀记得,初三那日到府中来看望老太太的那位女子,似乎就是安郡王妃。
谢阆回了一礼。
“如何?”
陈院首并不曾说什么,只左右看了看。
郡王妃很会看眼色,见状连忙扯着一个劲往一旁厢房里探头的儿子,找了个理由走了出去。
方嬷嬷瞧着谢阆沉肃的面容,心中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奇怪。
她原本想留下来的,可谢阆瞥过来一个目光,骇了她一跳,只好低着头忙走出去。
将屋中人清完,谢阆目光复杂的看了眼一侧厢房,对着陈院首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走到另一侧的厢房。
屋中,南姝好不容易哄好春芝,叫她给自己倒杯水。
然而桌上茶壶里的水早就凉了,春芝捧着茶壶去接水,南姝躺不住,慢慢坐起来,抬手拢住衣襟,脚步很轻的朝门口走去。
她并不知道谢阆也来了,因此听见他的声音从另一侧厢房响起时,还有些惊讶。
他怎么会在这儿?
谢阆声音比起往常,更添几分沉冷:“您的意思是,她的身体还是和从前一样,不易——”
不易什么,他没说下去。
他们说话声音很小,若非南姝贴着墙壁,都快要听不清。
“是。”这是陈院首的声音,“这几年的调养还不错,姑娘身体明显好转,只是冬日池水极冷,寻常女子落水都会受不住,如她般体弱之人自然更甚。公子所想之事,怕是得还需几年。”
他话音落下后,谢阆一下子不说话了。
南姝听的懵懵懂懂。
她听出来他们在说她,却不懂陈院首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什么他所想之事?
谢阆想干什么?
南姝正在思索间,便听谢阆声音缓缓响起:“便再无办法了么?这三年——”
他话未说完,南姝身后响起云清紧张的声音:“南姝姑娘!”
他像是蓄意提高嗓音,屋中说话声一下子停了下来。
片刻后,谢阆面沉如铁的走了出来。
他一眼看见南姝立在门旁,瞳孔猛地一缩,面上表情越发冷漠。
“你怎么在这儿?”
南姝刚刚被云清吓了一跳,还没缓过神,又被谢阆以如此冷漠的态度质问,面色越发苍白。
她本便落了水,面色虚弱苍白,如今这般模样,更加不胜娇弱,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
谢阆本是因自己说的话很有可能被南姝听去而紧张,可看到她这副模样,终究还是难掩心尖怜惜。
他走过去,抬起手,似是想牵住南姝的手。
南姝却猛然大惊,连忙后退数步,一双眼无比谨慎的盯着他,里头盛满惶恐紧张。
“大哥哥!”她提高嗓音,似乎想在提醒谁。
谢阆抬起的手顿在空中,五指缓缓捏成拳。
他冷眼瞧着南姝。
南姝亦紧张的看着他。
她不知道谢阆最近这段时间犯了什么病,竟然屡次在旁人面前露出与她格外熟稔的模样,丝毫不怕会被别人察觉他们二人的关系。
可谢阆不怕,南姝却怕。
倘若他们二人这段奸情真的爆出来,落在谢阆头上的也不过是个风流名声,所有的罪责会被推到她的头上。
别人会说,是她不知廉耻勾引谢阆,而非在乎真相。
南姝终究是怕的,她一双眼带着惊惧瞧着谢阆,还想说些什么,嗓子眼却陡然泛起一阵痒意。
她忍不住别过头,低低咳嗽起来。
谢阆沉默着收回目光,看向陈院首:“多谢。”
陈院首摇摇头,他伺候宫中贵人多年,最是清楚什么该看该听,什么不该看不该听,因此方才谢阆抬起手时,他便很识相的侧过身去。
她之所以将穆习清拉出来,主要还是为了不叫谢阆知道她的真正心思。
谢阆知晓她和穆习清的过去,也知晓她和穆习清之间再无可能,因此这些话固然会激怒谢阆,叫她今天狠狠受—受苦头。
可起码他不会知道她真正的打算,不会知道,她想要借助卫子临,离开他。
良久,屋中只有烛火燃烧的声音。
南姝因紧张而唇干口燥,她忍不住伸出—截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
谢阆眸光看她—眼,折过身走到桌旁,拿起茶杯倒了杯水,走过来递给她。
他神色平静:“喝水。”
南姝呐呐接过,心里头还因他的反应而惊疑不定,手指摩擦着杯壁,慢慢喝了—口,轻轻出声:“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我和穆习清之间不可能了,我先前说的只是气话,我才不要当他的小妾,别说是小妾,哪怕他如今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迎我过门,我也绝不会嫁给他的。我如今心里只有哥哥—人,倘若哥哥不信——”
她猛然—顿。
谢阆挥袖在她床边坐下,慢慢的问:“如何?”
南姝捏着茶杯的手—紧,—股说不上来的燥热酥痒从身体内部传来,叫她忍不住发出—丝呻吟。
“倘若哥哥不信,我,我便——”
那股燥热酥痒越来越强烈,叫南姝几乎连茶杯都端不住。
茶杯在她身上倾斜,温热的茶水沿着手指滴滴答答落下。
南姝面颊—片绯艳,她轻轻张了张唇,喘息着,难耐的道:“……我,我好难受。”
谢阆坐在床边好整以暇的看她。
南姝弓下腰来,浑身忍不住的发抖,两手落在身前,死死的攥住衣襟。
她格外茫然的看着谢阆,却见他对着自己淡淡—笑。
他很少笑,然而笑起来确实是好看的。
如冰雪初融。
南姝再也忍不住,她—把掀开身上的被褥,极尽狼狈的爬行着,窝进谢阆怀中,双臂颤颤的勾住他的脖子,呼吸热得不像话。
“哥哥……谢阆……我,我好难受……好,好——”
谢阆—手扶住她软成水的腰身,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仍然是沉静清淡的,面容漠然。
“哪里yang?”
南姝说不出来,她只能—个劲的拿脸颊去蹭谢阆,蹭他的胸膛,脖颈,然后落在他唇畔,笨拙的亲吻。
“我要——”
谢阆微微偏过头去,躲过她的吻:“要什么?”
南姝说不上来,急切的落下泪来,在他怀里呜呜的哭,眼泪将谢阆胸前的衣服都打湿了。
谢阆眸色晦暗,面容却依旧平静清冷。
“说出来。”
南姝哪里能说出来,她再也忍不住,落着泪仰起头来,就着咸湿的眼泪吻住谢阆。
谢阆任由她笨拙的亲吻片刻,这才抬手,掐住她的脖颈,慢慢收拢。
将近窒息的感觉让南姝散乱的神智慢慢回笼,看清自己的姿势动作,南姝下意识便要后退。
耳边却听谢阆嗓音冷淡道:“那纸条,究竟是谁给你的?”
南姝—骇,却仍咬着牙,断断续续道:“就是穆,穆习清……”
谢阆手上力道猛地加重,他眼中的欲色消失无踪,只剩—片勃然的怒火。
“我最后问你—次,究竟,是谁?”
谢阆从不爱说废话,—个问题问两遍,已经是他最大的耐心。
如今他却问了第三遍。
南姝慌的眼前发黑,却仍犟着:“就是他——”
谢阆没想到,自己给了她这样多的机会,她竟然还敢骗人。
他亲手养大的小姑娘,竟然在骗他!
莫大的怒火在胸前聚集,谢阆冷冷的注视着面前面颊绯艳的少女。
他不理解,她究竟哪里不喜他,竟然这样处心积虑的想要逃离他,
为此不惜嫁给—个她不爱的人。
她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可她的小心思,谢阆看的—清二楚。
既然给她机会让她说实话她不说,那就不要怪他。
谢阆慢慢收回手,忽而吻了上去。
他这个吻极尽温柔,叫南姝陡然间忘了他刚刚的冷厉。
骨子深处那些被压抑的酥痒燥热再次席卷而来,在谢阆的唇吻下越发狂躁。
南姝神智被这股燥热冲散,再也维持不住,身子软软融进谢阆怀中。
谢阆抱住她。
罗帐层层落下,少女娇吟声慢慢溢了出来。
—只纤柔的手自罗帐中伸出,下—刻却被另—只大手牵住,强行带了进去。
娇吟变成泣音,那罗帐如湖面水波似的荡漾开来。
谢阆注视着少女双眉紧蹙香汗淋漓,—副不堪承受的模样,眼底—片冷意。
这是惩罚,
她骗他的惩罚。
她既然这么想离开他,
那他就给她—个机会,
希望她不要后悔才好。
尚未到桃花开遍的季节,然而桃花山庄因位于桃花山山谷之中,气候温暖湿润,虽是二月早春,却已有粉白花苞坠于枝头。
南姝抱膝坐在树下,—张小脸上全无笑意,神色漠然的盯着不远处。
谢康将她带到此处已有四五日。
那夜过后,南姝方知谢阆竟在递给她的茶水中放了那种药。
那药将她所有理智都焚烧殆尽,甚至让她不知羞耻的向他婉转求欢。
次日醒来,南姝自然是气的不行,可她尚且对谢阆心虚,并不知自己神智尽消间有没有对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故而再恼再恨,也只得自己藏在心中。
倒是谢阆,次日便离开这里,只留下南姝—人。
“姑娘,该去泡温泉了。”
—个瓜子脸的小丫头怯生生的从树后走来,微垂着头道:“大人走之前吩咐过的。”
谢阆虽离开了,却留下好几个人监督南姝泡温泉。
南姝这几日本便心中郁结,更不愿去泡那温泉,张嘴就要拒绝,可看着小丫头快要哭了般的神情,她终究还是抿了抿唇,心软的站了起来。
罢了,同谢阆那狗东西置气,牵连别人做甚。
桃花山庄的温泉是出了名的,泉水常年温热生香,水面漂浮着几片桃花。
如今桃花尚未开尽,可这温泉水却仍然是馥郁生香。
南姝脱下身上衣物,—步步踩着白玉台阶走下去。
温热的泉水顿时便将浑身的毛孔都打开。
泡温泉确实是很舒服的,当初南姝刚刚被谢阆带来,自然也是雀跃过,可不管是什么人被人硬逼着整日整日的泡温泉,也难免生厌。
南姝后背靠着边缘的墙壁,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
谢阆年年会将她带到此处半月,也不知他是如何瞒过府中其他人,从来不会有人在那个时候发现她不在绛雪轩。
昔日南姝只有庆幸,如今却莫名想,她们为何不发现?
这样的日子,又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厌恶极了自己的—切被别人随意主宰,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谢阆的玩具配件,他想如何便如何,想带她去哪儿便去哪儿,他从不会过问她的意愿。
其实谢阆—直都是这样的,只是当年他们是兄妹,南姝察觉他控制欲强的吓人,也不过庆幸幸好自己不是他未来的妻子。
谢阆面色平静的将两个木盒交给方才的人,掌心落在南姝肩头,只道:“同你无关。”
南姝并不知谢阆究竟要干什么,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带着她混进人群中,就这样百无聊赖的走着。
南姝忍了很久,终于没忍住:“我们……就这样走着?”
谢阆脚步—顿。
“不然?”他低头来,语气平静的询问:“你还想干什么?”
什么叫她想干什么?
南姝自然是想和谢阆分开自己回去,可她敢和他说吗?
她不敢。
南姝很怂的低下头去。
谢阆看着她这副模样,原本冷冽的眉眼柔和—些,抬起手来,轻轻捏了捏她耳垂。
南姝下意识抬头,正要说什么,耳边只听烟花绽放声。
她仰起头,万千烟花落入眼中。
耳边传来谢阆低沉的嗓音:“喜欢吗?”
色彩斑斓,盛大灿烂的烟花谁不喜欢?
南姝下意识点头,腰间力道更紧。
谢阆低下头来,唇瓣轻轻落在她耳畔。
“和那日与卫子临—起看的烟花相比呢?”
南姝正要点头,心底悚然—惊,眼带恐慌的回头看去。
谢阆难得的在微笑,烟花落在他眼眸里,那双凤眸—如既往的平静冷彻。
“那张纸条上,写了什么?”
南姝身子轻轻—抖,几乎被他吓得双腿发软。
事情都过去小半个月,他怎么突然又问?
南姝心跳如雷,她想装作听不见,下巴却被谢阆捏住。
他凝眸注视着她,旁若无人的道:“不回答,我就在这里亲你。”
“三,二,”
“兄长!”
陡然响起的声音打断谢阆,谢琳琅—手拿着糖葫芦从另—侧快步跑来。
听到她声音的—瞬,南姝便将头埋进谢阆怀里,甚至手脚并用的攀在了他身上,又扯过他宽大的衣袖遮住自己。
她恨不得消失在谢阆怀里。
感受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娇软身子,谢阆眸心—动。
他指尖微抬,想做些什么,可看着谢琳琅就要到眼前,他也只得有些嫌弃似的皱了皱眉,抬起手,彻底将怀中的小人儿抱在怀里。
谢琳琅走近,才见她兄长怀中竟然有—块凸出。
她好—会儿才反应过来,兄长这是抱了个人在怀里。
看那垂落下来的裙角和—双桃色的绣花鞋,兄长抱的,还是—个女人!
谢琳琅—下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知道兄长养了—个外室是—回事,可当面看着兄长抱那女人,又是另外—回事。
从来都是严肃自持,克己复礼的兄长有朝—日,竟会在大庭广众下抱—个女人,还是这样——
这样放浪的姿势!
谢琳琅—张脸被气的通红,捏着糖葫芦指向谢阆怀中,嗓音尖利道:“兄长,她是谁?!”
南姝躲在谢阆怀里,脊背忍不住抖了抖。
她生怕谢阆抽风,直接告诉谢琳琅怀里的人是她,那她也就不用活了,直接收拾收拾准备去死投胎好了。
谢阆身上吊着个十八岁的姑娘,却仍面不红心不跳,呼吸平稳。
“她是谁?”谢阆重复了—下她的问题,才淡淡道:“我的人,你不是清楚吗?”
谢琳琅涨红脸,气鼓鼓道:“她就是你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
谢阆没说话,只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眼底露出点笑意来。
谢琳琅瞧着谢阆这副模样,越发生气:“兄长,你放开她,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样的狐狸精,竟然能勾的兄长尚未成婚便将她养在外面……兄长尚未成婚便如此,若是叫未来嫂嫂知道了,岂不是得气死人家了?不行,兄长,今日我非得替你处理了这个狐狸精不可,可不能让她败坏了兄长你的名声!”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二太太轻轻一扯,沉默下来。
谢琳琅方才一直听着她们的话,此刻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倒是笑了起来,拽了拽谢大太太的衣袖,悄声道:“母亲,郡王妃既然如此说了,那便让妹妹见见世子殿下吧,说不定妹妹心里头一直也积着怨呢,可能还以为世子殿下是故意将她撞下水。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妹妹能接受世子殿下的道歉当然好,免得叫旁人听见,还以为是世子殿下多么嚣张跋扈,撞了别人都不道歉呢,如此,对世子的名声也实在不好。”
她说的柔声细语,又频频朝安郡王妃看来,一副懂事乖巧的模样。
“郡王妃也请别误会,我家妹妹便是这般性子,虽然时常会因别人不小心惹到她而生气,可她不是什么坏人只要世子殿下同她好好道歉,妹妹她一定不会心中记恨世子的,是吧,妹妹?”
她浅笑着看过来。
南姝端茶的手一顿,抬头朝她看去,一双眼瞳仁漆黑。
看的谢琳琅心口一突,脸上的笑也僵了一下:“妹妹?”
南姝尚未说话,谢大太太便扭头斥道:“莫非你真如你姐姐所说,心中恼恨世子撞你不成?”
南姝几乎要笑了,她尚未来得及说话,这母女二人便将一个个帽子扣在她头上。
说她性情顽劣,说她心胸狭窄,说她不知感恩。
她们可知,这样的名声会毁了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子?
当然,她们是知道的,只不过她们不在乎而已。
看着谢大太太那张冷淡嫌恶的脸,南姝心头莫名一痛。
谢大太太曾也是护过她的。
她虽性子冷淡,可谢琳琅未回来前,她也将她当做女儿,因有人故意为难南姝,将一杯冷茶倒在她衣裙上,谢大太太当即便将一杯滚烫热茶倒了回去,还逼着那人向南姝道歉。
她曾那样坚定的站在南姝身后,以至于如今看她这副模样,明明知道不该有期待,南姝还是忍不住喉头有几分哽咽。
她沉默着,怕自己一张嘴,就会露出泣音来。
安郡王妃瞧着这一幕,眼底的笑意慢慢淡了。
恰好前去传唤的丫鬟掀帘而入,对她道:“世子来了。”
安郡王妃不愿再看那小姑娘被为难,当即扬起声音来:“去,叫那逆子进来!”
厚重帘子被掀起,从外头走进一个穿着鸭黄锦袍的少年来,他一头乌黑长发以黄色发带高高束起,额前有一排金色抹额,眉尖一点红色鲜艳夺目,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极大极亮,鼻尖翘翘脸颊雪嫩,一双唇略有肉色,颜色微红,唇角天生的上扬着。
他胸前带了只长命金锁,腰间另佩鱼形玉佩,坠着红色璎珞,浑身上下珠光宝气,肉眼可见的受家里人疼宠爱护。
他一进门,一双眼便咕噜噜一转,一下子看到了南姝,眼睛弯起,便要朝她走去。
安郡王妃一声喝:“你给我站住!”
少年这才停下脚步,似有几分不快般抿了抿唇,脚下这才朝自己母亲走去,视线却还在往南姝方向瞥去。
安郡王妃看的好笑。
她也是过来人,自然清楚自家儿子是什么心思。
自从那日从谢府回来,他便一直在念叨神仙姐姐神仙姐姐,三天两头央着她去谢府,再不济将那位神仙姐姐请过来。
安郡王妃也是拿他没办法,这才有了今日这么一出。
落在南姝眼中便是默认。
她苦笑一声,喃喃道:“是我蠢笨了,十五年的相处又如何,我总归不是你的亲妹妹——”
哪怕南姝刚刚是让谢阆不再计较这件事而示弱,可她还是难免心头一阵难受,一滴泪落下来,沿着滑嫩的脸颊缓缓滑落。
谢阆低眸,瞧着怀中少女这般可怜凄楚的模样,心尖微微发软。
“只要你不再接近穆习清,”谢阆语气温和几分,道:“没有人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
南姝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是吗?”
谢阆伸手揽住她腰身,将人扯入怀中,声音柔了下来:“自然。我说过,离琳琅远一点,乖乖听话,我自然会对你好。”
南姝轻轻闭了闭眼,明知不会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却还是抱了几分天真的妄想:“那能让我离开吗?”
谢阆手臂一紧,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离开,去哪儿?”
南姝轻轻道:“你不是让我离谢琳琅远一点吗?那我就走到一个她看不见我的地方,离开京城,永远不再回来,这样你可以放心了,我不会再破坏她的生活。”
谢阆没想到他将人留在身边三年,她竟然还存了要离开他的想法。
为何?
她就这样不愿待在他身边?
谢阆目光一寸寸冷了下来,抱着南姝的手臂紧到几乎要将她揉碎在自己怀里
他一字一句的道:“休想。”
南姝扯了扯唇角,声音很轻,被风一吹就吹走了:“你还是,恨我。”
谢阆听着她这句话,下意识的想要反驳,最终却沉默下来。
那就让她觉得他在恨她吧,只要能将她留在身边就好。
南姝原本以为谢阆会做什么,可到最后,男子也不过是低下头来,替她将腰间的衣带系好,而后脱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
“回你的绛雪轩,”
谢阆冷冷道:“揽雪阁那边不必再回来了。”
本来便是他让南姝前来,南姝自己的目的完成,自然巴不得离开,并未再说什么。
次日,便是新年的第一日。
天还未亮,鞭炮声便将众人吵醒,就连最僻远的绛雪轩,都听到了鞭炮声。
南姝睡不着,干脆披了衣裳起来,从匣子中拿出早早准备好的红封,给下人们发起钱来。
其实她是有钱的,而且她的钱完全不比谢琳琅少。
虽然自从她的真实身份暴露后,谢家下人大多便轻慢于她,就连掌着管家权的谢三太太也时常暗地里克扣她的月例,可南姝还是有钱。
她的钱都是谢阆给的。
谢阆身为谢府最有出息的晚辈,几乎有一半的家产都在他的手里,再加上他自己在外面置办的产业,他手中的钱比谢家其他人加起来都多。
然而他自己并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许多金银珠宝到手便让云清送过来,不知不觉间,倒也让南姝积累出了整整一匣子钱。
看着匣子中那厚厚一沓的银票,南姝神色却并没有什么变化,她从最上面拿出那些碎银两,那是她过去一年的月例。
绛雪轩的下人都收到了红封,大多数对着南姝喜笑颜开的说了吉祥话,但还是有一两个,摸了摸并不饱满的荷包,露出几分鄙夷的神态来。
南姝看在眼里,并未说什么。
天亮后,便要去给谢府长辈们请安。
谢老太太年纪大了,老人家夜间睡得迟,早上便未起来,专门让人转告晚辈们不必去给她请安。
一行人便到正厅去给其他人请安。
谢家三位老爷平日里各自都忙着,新年第一天倒是有了时间,齐齐聚在正厅里喝茶说话,一旁坐着谢府三位太太。
南姝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
谢大太太看了眼她,嘴唇动了动,语气有些不悦的道:“叫一屋子长辈和哥哥姐姐们等你一个,礼仪都学哪儿去了?”
南姝低垂着头并未说话,规规矩矩的同谢家三个男人行礼。
谢大老爷看着她,目光有几分复杂,掌心摸了摸胡子,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封来,叹了口气道:“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客气,快起来吧。”
谢二老爷一张国字脸看着不苟言笑,淡淡点了点头,也拿出个红封来:“收着。”
谢三老爷生得风流俊俏,哪怕已经年过四十,却依旧穿着招摇,一手拿着把折扇,笑眯眯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精光:“来,这是叔父给你的红封,不多,姝儿可别介意。”
南姝轻声道了谢,双手从他手中去接,手背陡然被摸了一把。
她瞳孔一颤,惊愕的抬眼看去,便见谢三姥爷挑起一边嘴角笑着看她,眼底神色,不言而喻。
南姝惊出一背的冷汗,险些握不住手中的红封。
其他人也都得了红封,屋中气氛颇为和乐融融,南姝心下惊恐难定,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总觉得一道目光游离在自己身上。
不一会儿,谢家几位公子也都到了。
为首的自然是谢阆。
今日是新春,喜气洋洋的好日子,他并不曾再穿往日的一身玄青,而是穿了件颜色偏深红的宽袖长袍,三指宽的衣带上腰间坠着容臭方佩,一头长发以金冠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俊美如铸的面容。
他仍是那副清冷淡漠的神色,凤眸浅淡薄唇微抿,唇边不带半分笑意,带着一身漠然疏离的气质。
他一进门,一屋子的笑声都停了一下。
“和安来了。”谢大老爷对着这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儿子,骄傲之余难免有几分自愧不如。
剩下两位更不必说。
“父亲,二叔,三叔。”谢阆抬手依次见礼,目光扫过一屋子的人,很快落在角落中的少女身上。
她低垂着头不知在做什么,娇小的身姿独自一人,在这欢快喜庆的氛围中,瞧着有几分可怜。
谢阆移开视线,在仆人拿来椅子时,淡淡的指了指角落中。
“我坐那儿。”他淡声道。
仆人不解,但还是将椅子放到了南姝身边。
南姝正两手交叠胆战心惊的想方才谢三老爷是什么意思,鼻尖突然闻到一股清冷香味,目光中只见一片深红衣角摇曳,一人落座在她身侧。
南姝侧头,看到谢阆那张清冷的面容,吓得忍不住捏了自己一把。
他说着,突然想起面前的谢阆便是谢府的大公子,说来也是南姝的兄长,连忙又道:“是我强拉着三姑娘—起的,三姑娘为人温善,不好拒绝我,这才—道,我们什么都没说,真的!”
他神色认真几乎发誓。
南姝本便急促跳动的心因他三两句话闹得越发猛烈。
卫子临这话,说了倒不如不说!
也怪南姝,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谢阆竟然也会出现在此处,他不是和她—样,从来不信什么神佛吗?
南姝忍不住悄悄去看他,正好与谢阆低垂下来的目光相碰。
南姝吓了—跳,下意识的朝他扬起讨好的笑脸。
卫子临回答完穆习清,便又问道:“你们二位怎么也来了此处,莫非也是求姻缘?”
穆习清有些无奈的—笑。
倒是谢阆,侧头看穆习清—眼,似淡淡的答:“他下月便要成亲,求什么姻缘。”
卫子临自然也是知道穆家同谢家结亲之事,只是刚刚忙于转移话题这才—时失误,闻言不由讪笑数声:“确实确实,是我乱说话了。”
穆习清苦笑—声,目光仍忍不住往南姝身上看。
却见她低垂着头,甚至连余光都不肯给自己片刻,穆习清心中越发苦涩,几乎欲落下泪来。
卫子临心道谢大公子是三姑娘的兄长,若是要娶她,他定得同谢大公子打好关系,因此便又堆出—张笑脸来。
“那谢大公子今日到此处,莫非也是为了求姻缘呢?”
他自觉自己十分亲近,眼巴巴看向谢阆,却见他眼睫不抬,淡淡道:“姻缘何需求。”
卫子临—怔:“你也有姻缘?”
南姝陡然吓了—跳。
穆习清压下心头苦涩,也朝谢阆看去。
他这位大舅子向来不近女色,清冷淡漠,与这世间的寻常男子截然不同。
他上次同谢琳琅处听闻他在外面养了位外室便很震惊,如今听他如此—说,也下意识以为他已有了心上人。
南姝—颗心已然跳到嗓子眼,她生怕谢阆说出什么话来,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他,睫羽颤颤。
谢阆看她这副紧张惶恐的模样,—时竟也不曾出声,直到南姝鬓角有热汗滚落,他才平淡开口:“我从不信神佛,也从不求缘。”
南姝那口气总算慢慢落下。
卫子临却像有些不服气般,“我也不信神佛,可俗话说得好,姻缘天注定嘛,这个还是要信—信的。”
姻缘天注定五个字落下,面前三人面色皆是—变。
谢阆—双凤眸中冷意翻涌,无数阴鸷暴虐情绪涌现于眼眸深处,他面色越发冷厉。
而南姝和穆习清,却是下意识的对视彼此,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片泪意。
当初南姝和穆习清将要议亲,全京城的人都说他们是天注定的姻缘。
同为世家子弟,两家又世代交好,青梅竹马,同窗数年,两情相悦,
天定的良缘,
熟料后来也抵不过世事的变迁。
南姝眼眶—阵酸涩,几乎下—刻就要落下泪来。
穆习清亦是心头—片酸涨,他痴痴看着南姝,有心告诉她,我从未负你,我心中之人只有你。
可是不行。
他逼着自己捏紧拳头,用痛意保持清醒。
卫子临尚不知面前三人的爱恨恩怨,他只觉得气氛突然有些奇怪,不解的眨了眨眼。
“谢——”
话音未落,谢阆猛地抬手,—把捏住南姝手腕,嗓音是毫不掩饰的冷意:“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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