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米文学 > 现代都市 > 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沈棠宁池宴完结文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沈棠宁池宴的精选古代言情《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小说作者是“折雾里”,书中精彩内容是:重生归来,回到那个庶妹和自己换亲的关键节点,她冷笑连连,心里暗自盘算:这次,何不将计就计?于是,她毅然决然地转身,嫁给了那个在二房里出了名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想当年,她可是宁远侯府的当家主母,手握大权,侍奉公婆无微不至,自认为做得无可挑剔。然而,直到那个一向高冷的世子和她曾经的庶妹妹联手,把她从正室的位置上踹下来,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活在一场笑话里!这一次,她要改写命运,让那些曾经欺她、辱她的人,都尝尝什么是真正的后悔!...
主角:沈棠宁池宴 更新:2025-03-25 03:12:00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宁池宴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沈棠宁池宴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折雾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沈棠宁池宴的精选古代言情《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小说作者是“折雾里”,书中精彩内容是:重生归来,回到那个庶妹和自己换亲的关键节点,她冷笑连连,心里暗自盘算:这次,何不将计就计?于是,她毅然决然地转身,嫁给了那个在二房里出了名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想当年,她可是宁远侯府的当家主母,手握大权,侍奉公婆无微不至,自认为做得无可挑剔。然而,直到那个一向高冷的世子和她曾经的庶妹妹联手,把她从正室的位置上踹下来,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活在一场笑话里!这一次,她要改写命运,让那些曾经欺她、辱她的人,都尝尝什么是真正的后悔!...
沈棠宁红唇轻抿起笑,纤长浓密的睫毛一抬:“夫君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
池宴晃了晃神,不知为何竟不敢细看,不着痕迹错开视线,清了清嗓子:“可别给我乱扣帽子。”
顿了顿,他又问起在福荣院发生的事,“你不担心老夫人和侯夫人记恨上你,回头给你吃挂落?”
沈棠宁淡淡一笑:“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人觉得好欺负,换来变本加厉和得寸进尺。”
她微垂下眼帘,语调轻柔,“我不喜欢忍,我喜欢谋定而后动。”
池宴怔了怔,眼里掠过一抹复杂。
是啊,一味的隐忍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有恃无恐。
可惜这个道理,他明白的太晚。
沈棠宁含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过几日我想去普陀寺进香,夫君可否同我一道前往?”
池宴回味了过来,似笑非笑望向她:“你说的给我放假就是这个?”
她脸不红心不跳:“就当是去散散心,也为夫君的仕途求个顺利。”
他不由感到好奇:“你就那么肯定我能考上?”
沈棠宁比他还纳闷:“夫君又不笨,为何考不上?”
她自认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池宴若真是块朽木,她也懒得下功夫了。
池宴一愣。
她许是想起他前几次的失利,语气多了宽慰:“前几次许是运道不佳,这一次我们再试试,一定能成!”
池宴默然片刻,勾了勾唇:“你倒是比我还有信心。”
——
“不行,这事儿绝不能这么算了!不然我的脸面岂不是让她沈棠宁踩在地上?日后还怎么服众?”
侯夫人左思右想,横竖咽不下这口气。
银钱是其次,沈棠宁此举是挑衅,更是踩在她脸上蹦跶!
嬷嬷正要说话,外头的丫鬟进来通传:“夫人,世子来了。”
侯夫人有些诧异:“今儿下值怎的这么早?你来的正好,我有话……”
池景玉进门的时候脸色冰冷,看了眼怒容未消的侯夫人,他开门见山:“母亲,别再问二婶要银子了,我的孩子,何时沦落到要别人来养?”
他一想到雪青阴阳怪气的传话,再联想沈棠宁轻蔑的模样,胸中仿佛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
正如沈棠宁所想,池景玉是读书人,有自己的傲骨,伸手问人要钱这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
但当沈棠宁撕破了那层遮羞布直接找到他跟前,他便也坐不住了。
侯夫人面露错愕:“难不成我还有错了?我这是为了谁?”
池景玉眉头紧拧:“儿子当然知道您的良苦用心,可您想想,这事儿若是传出去让外人知晓,旁人会怎么看我?儿子在朝中又如何立足?”"
他的亲娘,池二夫人眼刀子直往他身上刮,愣是没能唤醒他。
池二老爷摸了摸鼻子,神色尴尬,压根儿不敢吱声,这也没他说话的份。
池景玉的亲妹池月神色略显不耐,显然对被从睡梦中叫醒怨气十足,她没忍住嘀咕:
“多大点事,闹的人仰马翻?”
“闭嘴!”侯夫人和宁远侯对视一眼,面色铁青,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大喜的日子,这叫什么事儿?
池月瘪了瘪嘴。
侯夫人清了清嗓子,难免要宽慰几句:“棠宁,你放心,这事必不会这么算了!我一定会让景玉给你一个交代!”
她话音刚落,打脸不要来得太快。
小厮匆忙小跑进来,神色闪烁欲言又止:“禀老夫人,奴才去的时候,世子爷院里已经歇下了。”
“……”
话一出,屋里气氛霎时一静。
如同隔空一个耳光,扇在侯夫人脸上,火辣辣的。
“什么?”她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儿子自幼聪慧机警,极有主见。
发现了人不对,却没换回来,反而将错就错,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景玉他糊涂啊!
那沈熹微不过是个庶女!
沈棠宁略微抬眼,留意到玉珠紧绷的身子松懈了下来,唇角几不可察一翘。
她惶然抬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喃喃道:“什么?”
池宴的瞌睡也瞬间醒了,两眼茫然。
啊?
这就睡了?!
“孽障!”池老夫人重重拍桌,捂着心口斥道,“让他们赶紧滚过来!”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略有些狼狈的二人才姗姗来迟。
沈熹微鬓发微乱,慌乱抬眸,面颊染着羞怯的红。
池景玉面色冷清,手却揽着她的腰,十足的维护姿态。
沈熹微看到沈棠宁,神色躲闪,心虚地小声叫了句“长姐”。
沈棠宁面色苍白摇晃着站起身,一步步走上前,那弱柳扶风的模样,叫人担心她会不会昏过去。"
沈棠宁眸含审视,端详她须臾,微眯了眯眼:“二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她佯装恼怒,冷冷拂袖,“我也是父亲的女儿,父亲向来疼我,岂会这般待我?更何况我还是嫡女,他将你我换亲除了惹人笑话,得罪池家,能得什么好处?”
沈熹微看着她忿忿不平的模样,心中闪过快意。
这就承受住不了?
她真想亲眼看着目下无尘的沈棠宁狠狠跌落尘泥的样子!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沈熹微遮掩住眼底情绪,惨笑一声:“长姐,我知道你不愿相信,可事到如今,我也自食其果落得这般境地,难道还会骗你不成?你仔细想想,若没有父亲准许,我岂敢在大婚之日瞒天过海,还进行的这样顺利?”
沈棠宁面色沉沉盯着她,半晌启唇:“雪青,将二小姐扶起来。”
沈熹微落了座,一面拭泪,一面拿泛红的眼睛偷瞄她。
沈棠宁似乎在走神,她握着杯盏,葱白的指尖被滚烫的茶水烫红了也不知,过了会儿她才回神,敛了敛思绪望过来,眼神复杂:
“二妹妹,你说此事是父亲为之,那你倒是说说,他为何要这样做?”
至于说辞,沈熹微早在来之前就想好了,她眼眸微闪,故作惶然:“我也是从姨娘那里偷听来的,父亲说,他在朝中地位水涨船高,陛下近几年对他多有不满,有心敲打,如若沈家与侯府成功联姻,恐怕会愈发引得陛下忌惮。”
她说着,觑了眼沈棠宁的神色,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道,“但长姐与侯府的婚事自幼订下,没有转圜的余地,所以恐怕只能……委屈了长姐。”
沈棠宁缄默不语,她垂着眼帘,谁也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
衣袖下,指甲骤然嵌入掌心,她眼眸发冷,眼底掠过讥诮之色。
沈熹微不会这么好心,她的话只能信一半。
沈家是显赫,但论到真正的显赫,有谁比得上如日中天的谢家呢?
她的母亲,当今皇后,都是出自名门谢家。
太子是皇后所出,与谢家关系甚密,自古以来,外戚专权便是大忌,她的父亲向来善揣摩人心,权衡利弊。
所以为了前途,他第一个舍弃的就是她,其次是母亲,再然后是整个谢家。
可惜这个道理,上一世的她懂的太迟。
沈熹微是有点小聪明,可能是上一世顺风顺水,这一世她虽如愿嫁了池景玉,却是以妾的身份,如今又被侯夫人厌弃,远比上辈子处境艰难,于是她坐不住了。
她没那么好心直接提点自己,于是稍微改了说辞,让她与父亲离心,也算间接达成了目的。
面上倏地落下泪来,秦嬷嬷惊呼一声,眼神担忧:“小姐!”
沈棠宁抬手示意自己无碍,缓缓看向沈熹微,后者也装模作样关心她:“长姐,你没事吧?”
她艰难扯了扯唇,极力隐忍,目光深深:“二妹妹,多谢你提醒我,否则,我怕是要一辈子蒙在鼓里。”
沈熹微略有些心虚地错开眼,抿了抿唇:“我也是心中有愧,不忍看姐姐被欺瞒至此,沉浸在父亲虚假的关爱中。”
“二妹妹,你来我这儿,只是为了提醒我?”沈棠宁盯着她瞧,一双眼眸明净透澈,仿佛能洞察人心。
沈熹微咬了咬唇,站起身来上前两步跪下:“我想求长姐助我成为世子妃!”
沈棠宁还没说话,秦嬷嬷忍无可忍啐道:“二小姐,做人可不能这样蹬鼻子上脸!我家小姐大度,不同你计较已是万幸,您可别得寸进尺!”
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
雪青也面露不忿。
沈棠宁注视着垂首的人,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她语气淡了下来:“二妹,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没这么大的能耐。”
她话音微顿,带着几分嘲弄,“你不是和世子情意相投么?求他可比求我管用。”
沈熹微抬起眸来,眼神恳切:“长姐向来聪慧,也知道只要有侯夫人在,她便永远不会让世子将我抬正。”
沈棠宁直言道:“那是你的身份问题,侯夫人但凡脑子没坏,也不会任由一个庶女成为世子妃。”
勋贵人家讲究门当户对,门第观念是刻在了骨子里头。
上一世若非沈熹微偶然得了机缘令贵人赏识,又与池景玉珠胎暗结,侯夫人是断不会让她进门的。
都说相爱能抵万难,她倒要看看,这辈子没了她在中间挡着,这对有情人是否仍旧能对彼此坚定不移!
沈熹微脸色一阵难堪,垂下眼睫:“长姐何必挖苦我?你我姐妹互为妯娌,相互照应,不比将来你寄人篱下看世子妃脸色过活强?”
“你!”秦嬷嬷简直气笑了,张嘴就想骂,见沈棠宁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勉强将脏话憋了回去,胸口不停地起伏。
怎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沈棠宁连动气的念头都没有,这世上有些人的脑子确实与众不同,蠢得出奇。
她收敛了笑意,不冷不热地道:“你若执意,念在同为姐妹份上,姐姐我便给你指两条明路。”
沈熹微抬起头来,见她脸色冷淡,“这一嘛,你目前最大的阻力是侯夫人,人吃五谷杂粮,难免身体有个毛病,若是侯夫人一病不起,自是没那个闲心再来操心世子的婚事。”
回味过来她话里的深意,沈熹微眼神一惊,飞快垂下眼咬了咬唇,怯怯问:“那第二条呢?”
沈棠宁蓦地勾唇:“二么,妹妹不妨指望自己的肚子争点气,一举得男,给世子生个长子。”
正妻还未过门,妾室肚子便有了动静,这放在谁家都得掂量掂量,这样的人家究竟值不值得嫁?
见沈熹微眼神若有所思,便知道她听进去了,沈棠宁语气幽幽,意味深长地补充:“若还是世子唯一的儿子,那就更好了。”
沈熹微神色惊异,呆呆瞪直了眼,像是被吓到。
沈棠宁哂笑:“我随口说说,二妹随便听听,至于要不要采纳,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沈熹微离开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
“小姐何必那般好心给她出主意?”秦嬷嬷抿了抿嘴。
沈棠宁眉眼愉悦:“嬷嬷说笑了,我可不是好心。”
她话音一顿,添了几分耐人寻味,“可世子爷打点仕途的花销,我二妹养胎的开支等等,总不能也由我们二房出了吧?”
池二夫人点点头,可不正是这个理?
替大房养了儿子还要养孙子,他们二房又不是冤大头!
满室死寂。
饶是大房脸皮再厚,这会儿也找不出借口死缠烂打。
但占了便宜的人从不会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只会抱怨吃亏的人为何不继续吃亏下去?
到底不是亲生的,老夫人是半点不心疼,语气还隐隐有些埋怨:“老二家的,一家人分得那么清做什么?你们手头宽裕,多帮衬点也是应该,等景玉在朝中站稳了脚跟,要提携你家那个不争气的混账,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池二夫人心中一酸,饶是早就知道老夫人心偏的没边,她还是难免觉得委屈。
听听这叫什么话?
且不说池景玉将来飞黄腾达,是不是真会提拔自家兄弟,就侯夫人那目中无人的德行,会愿意拉拔他们二房?
从老夫人嘴里,她儿子像是什么破铜烂铁一样,要不是如今朝中风气不似从前那般松散,捐官已经行不通,她高低给儿子砸个官打烂这家人的脸!
沈棠宁轻轻抿唇,脸色淡了下来:“祖母这话说的,倒像是朝堂是池家的一言堂,说提拔就能提拔一样。”
她这话毫不客气,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住口!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不要命了?”侯夫人咬牙切齿,脸色沉沉怒视着她。
这种话传了出去,这不是将她儿子置于风口浪尖么?
沈棠宁无辜地眨了眨眼,神色茫然:“这不是祖母的意思么?”
老夫人一阵心梗,涨红了脸:“混账,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好吧,许是孙媳理解错了,但连侯夫人都没这个信心,可见要靠世子是行不通。”沈棠宁也不顾侯夫人青白的脸,不紧不慢地道,“夫君近来很是努力用功,我相信他凭借自己的努力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她眼神憧憬,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成为状元夫人的模样,一本正经地道:“若是夫君做了官,将来也少不了打点,这么看来,二房手里的银子也不是很宽裕,说不定到时候还要仰仗世子疏通关系呢!”
侯夫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脱口而出:“你想的美!”
池宴那个草包还能考中?
还想让她儿子帮忙疏通关系?
做梦去吧!
她这会儿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沈棠宁惊讶地瞪大了眼,眼神慢慢变的失落:“那好吧,看来侯夫人不太情愿。”
她终于抛出自己的目的,“总而言之,从今以后大房出多少二房就出多少,想要二房多出银子,大房就先起个表率作用,大家都没意见吧?”
“……”
迎接她的是一片鸦雀无声。
一场请安结束,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自然是池二夫人,回了西院后她便逮着池宴不停地吹嘘:“你都不知道你媳妇儿有多厉害,侯夫人和老夫人的脸那是一个赛一个的难看,可让为娘好好出了口恶气!”
池宴支着下颌,眼神饶有兴致:“当真有这般厉害?不过娘,您这么着是不是不太好?平时不还教育我要尊重祖母么?这要是让外人听了去,啧啧啧……”
池二夫人一噎,嗔笑着推他脑袋,没好气道:“去你的!你什么德行我这个当娘的还不知道?”
“宁宁,这里!”
沈棠宁刚下马车,就听到有人在叫她。
她抬眸望去,二楼窗户边,两个少女面带笑意朝她招了招手。
粉衣少女是给她递帖子的温瑶,御史大夫之女,蓝衣少女则是中书侍郎之女江清月。
她怔了怔,是了,在十七岁之前,她们三个一直是形影不离的。
沈棠宁上了楼,温瑶和江清月起身相迎。
温瑶轻轻撇嘴,上来挽着她的臂弯:“成了亲后,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江清月笑着摇头:“谁说不是呢?”
三人落了座,温瑶觑着沈棠宁的神色,见她眉眼之间并无憔悴失意,稍稍放了心。
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宁宁,你近来过的如何?”
沈棠宁神色自若地弯唇:“尚可。”
江清月认为她这是在强颜欢笑,眉尖蹙了蹙:“都是自家姐妹,咱们也没必要拐弯抹角,那池二公子是什么样的人,燕京无人不知,宁宁,你果真不伤心么?”
沈棠宁有些好笑:“那不然能怎样?嫁都嫁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我不振作起来,难不成非得寻死觅活?”
两人哑口无言,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温瑶如释重负笑起来:“你能这么想也好,要我说,池二公子虽然不成器了点,但也没拈花惹草朝三暮四!就这一点,比那池景玉不知强到哪儿去!”
她越说越来了火,一脸义愤填膺,被江清月用手肘碰了碰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去看沈棠宁的脸色。
沈棠宁知道她这是在为自己不平,倒也没生气,认真点了点头:“可不是吗?人家情投意合,我夹在中间倒成了恶人,何不干脆识趣点?”
两人陪着她声讨了一会儿,转移了话题。
温瑶兴致勃勃提议:“算了,不提这些晦气玩意儿!咱们今日出来是寻高兴的,我知道城南最近新开了一家铺子,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据说从南洋那边来的,咱们去看看?”
沈棠宁欣然应允。
但她没想到会遇到池宴,毕竟燕京说小也不小。
……
温瑶说的铺子的确生意火爆,她们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
沈棠宁进了门就知道生意为何这样好,里面卖的东西琳琅满目。
有一目千里的千里镜,有比拳头还大的夜明珠,更有女子钟爱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
燕京从来不缺有钱人,而有钱人缺的恰好是新奇。
三人被掌柜请上了二楼,沈棠宁正把玩着九连环,冷不丁听到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
“都说了,本公子才不是为了什么娉婷姑娘,我就是单纯好奇那昆山玉究竟是什么模样!”
独属于池宴的嚣张气焰,沈棠宁想无视也难。
立在一旁的雪青眼里闪过果然如此的情绪:“小姐,好像是姑爷。”
沈棠宁抬了抬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江清月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走了过来:“宁宁,你夫君来寻你了?”
沈棠宁扯了扯唇:“寻的怕不是我。”
池宴可不知道她来了这儿。
池宴说完这话,威武大将军家的小儿子萧聿便白眼一翻:“池二公子还不承认,人娉婷姑娘前些日子才放话,说想要一件昆山玉打制的首饰,你今日就巴巴跑来要瞧那玉,若说不是为了讨好娉婷姑娘,谁信?”
池宴懒得解释:“我管你,你爱信不信。”
他说完抬脚进了门。
沈棠宁见温瑶和江清月脸色不对,偏头问道:“娉婷姑娘是谁?”
她只觉得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温瑶咬了咬牙:“娉婷姑娘是春风楼的头牌。”
她刚说完池二没拈花惹草的恶习呢!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江清月神色犹豫,只能安慰道:“宁宁,许是那些人信口胡言罢了,当不得真的!”
沈棠宁这下是彻底想起来了。
她印象里,好像是有这么号人物。
春风楼的娉婷姑娘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容貌绝色,才情出众,一舞动京华,多少人一掷千金都难见上她一面。
因着这层神秘的面纱,倒是吸引了不少忠实的拥趸者。
总之也是个风云人物。
沈棠宁眼里闪过一丝耐人寻味,听上去,池宴也喜欢这个娉婷姑娘?
进了门,池宴没上二楼,直接叫来掌柜,懒洋洋靠着柜台:“把你们这儿的镇店之宝昆山玉呈上来我瞧瞧!”
掌柜一脸为难:“池二公子,您也知道昆山玉是镇店之宝,轻易不给人瞧的。”
池宴听了这话,顿时拉下了脸:“什么意思?是觉得你二公子买不起?”
不是他大放厥词,要是他乐意,这整个店他都能买下来!
掌柜哪里敢得罪这个小霸王,但他没法解释,这昆山玉已经有了主。
而且这背后的主人,还是池宴得罪不起的!
萧聿闻言毫不客气地嘲笑道:“瞧瞧!池二公子,人家掌柜可不卖你这个面子!没想到吧?你池二公子的名号也有行不通的时候!”
季无涯和唐旭闻言面露不忿,这萧聿向来和池宴不对付,事事都要争上一争,这般嘲讽,别说池宴经不住激将法,他们听了也觉得刺耳!
池宴果然冷了脸色,嗤笑一声:“我的名字不管用,你萧聿的名字就管用了?”
萧聿面色一恼:“你!”
池宴斜了眼掌柜,气定神闲笑了一声:“掌柜的,你尽管开个价,无论多少银子,本公子都出得起!”
他本来还不太在意,闻言倒是真想买下来了。
这副二世祖的做派直看的人瞠目结舌。
掌柜眼神欲言又止,不得已只能道:“二公子,这昆山玉已经被人订下了,实在不是小人不给你面子。”
池宴全然不信,目光横过去,似笑非笑:“你怕不是故意敷衍我?那人出了多少价钱,我出双倍的价钱!”
哗然之际,一道清脆的声音赫然响起。
“为美人不惜一掷千金,池二公子好大的手笔!”
池宴抬头望去,在看到沈棠宁的那一刻,脸上的镇定轰然崩塌。
沈棠宁眯了眯眸看向他,唇边带着笑意,心里却不由一冷。
池宴,是被人算计了么?
沈辞一听这话更是不得了,他额角青筋攒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竟然还敢背着我姐在外面养女人?!”
翠翠,一听就是个姑娘的名字!
“……”
这下误会大发了!
*
雪青面色急切匆匆进门:“小姐,不好了!夫人传来消息,小公子带着人气势汹汹去找姑爷了,看样子怕是要打起来!”
沈棠宁猝然起身,眸色一沉:“人在哪儿?立刻备马!”
沈辞行事一向冲动,事关她更是拎不清轻重,真要出了什么好歹,恐怕没那么容易善了!
马车来到四宝斋前,沈棠宁甫一下来,就瞧见门口围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甚至还有一些衙役。
她的父亲沈昌,跟在京兆尹身后,面色沉沉,眼里涌动着怒火,他没看见她,径直进了门。
父亲怎么会在这儿?
沈棠宁眉心一蹙,隐约察觉到这事没那么简单,她心沉了沉,不动声色跟了上去。
雪青扶着她,低声提醒:“小姐,老爷这时候应该还没下值,怎么来的这样快?”
他们动作已经算迅速,一得了消息便马不停蹄往这边赶,没成想竟还是晚了一步!
沈棠宁眼底划过一抹冷色,想想这事对谁有好处,便也不难猜了。
“沈辞,住手!”
听到沈昌阴沉的声音,沈棠宁的心不由一紧。
她站在门口朝里望,在看到里面的情况怔了怔。
里面一片狼藉,沈辞和池宴正勾肩搭背,笑着凑在一起,气氛竟然还不错。
沈辞惊讶地抬眼:“父亲,您怎么来了?”
沈昌也有些狐疑,但他没多想,冷冷质问:“你还有脸问我?你自己干了什么事,难道心里不清楚?”
沈辞一脸纳闷儿:“我和姐夫聊聊天叙叙旧,有什么问题吗?”
池宴也笑眯眯站起身来道:“岳父大人。”
沈昌怔住,扭头看了眼京兆尹,后者擦了擦汗:“池二公子,沈小公子,本官接到消息,说这里有人聚众斗殴。”
沈辞皱了皱眉:“谁胡诹的?我和姐夫不过是切磋一下武艺。”
池宴一脸不赞同:“就是,自家人的事情,能叫斗殴吗?”
“……”
京兆尹被噎的面红耳赤,半天憋出一句:“既是切磋,为何将人家的店砸成这样?”
满地狼藉做不得假,池宴摸了摸头:“这不是不小心动静闹的大了点儿吗?老李啊,今儿对不住,待会儿毁坏的东西都记你二公子帐上!”"
旁人兴许不知,沈棠宁却清楚记得,这块被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昆山玉,被人很是津津乐道了一阵。
后来谁也没想到,这块玉被三皇子当作生辰礼献给了当今圣上。
当时民间盛传,盖因天下太平,上天降下福泽,稀世宝玉现世,是为择良主!
试问有谁比当今圣上更适合当这块玉的主人?
其实但凡聪明点的人都能看出来,民间那些传言是三皇子有意造势,只为哄抬这块玉的价值。
为君者向来钟爱祥瑞之类的事物,来彰显自己继位是顺应天意,名正言顺!
陛下龙心大悦,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对三皇子不吝夸赞:
“此子类我!”
这句话一出,三皇子在朝中地位水涨船高,搞得太子的处境极为尴尬。
如今这些流言还未传出,但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敢和天家抢东西,池宴他有几个脑袋?
沈棠宁心中百转千回,神色透着几分冰冷。
重活一世,她习惯走一步看十步,池宴好端端的,非要争一块破玉做什么?
今日之事,当真是巧合么?
江清月在旁边劝她:“宁宁,你莫要气坏了身子。”
“就是!”温瑶狠狠瞪了眼池宴,“为这种人可不值当!”
池宴在看到沈棠宁的时候就已经心虚了。
他万万没想到,偷溜出来,还能被沈棠宁给撞见,撞见也就罢了,还是眼下这样尴尬的场合!
他自己虽行得正坐得端,架不住流言蜚语啊!
底下的人也认出沈棠宁,萧聿当即幸灾乐祸起来:“池二,你可是出息了,为别的女人豪掷千金,还被自家夫人抓了个正着,也算是头一个了!”
其他人也跟着哄笑出声。
“去去去!胡说八道什么呢?”季无涯替池宴急的上火,呵斥了那些说风凉话的人,讨好地看向沈棠宁,“嫂夫人,啊不沈大小姐,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这就是个误会!”
沈棠宁缓缓走下楼梯,池宴两腿一软,很不争气地后退一步。
季无涯和唐旭充分展示了什么叫损友,顿时离他几步远,免得殃及池鱼。
池宴孤立无援地看了眼左右:“你,我……”
沈棠宁在他面前停下,定定瞧他:“你来说。”
池宴也很干脆,双手合十:“夫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认错如此之利索,直看得旁边的人咋舌。
不是,这未免也太没骨气了吧!
沈棠宁好整以暇挑眉:“哦?夫君错在哪儿了?”
池宴认真反思了一下,忍痛道:“我不该趁你出门偷偷翻墙出来玩的!”
众人:“……”
还是翻墙出来的?
萧聿看不下去,唾弃道:“池宴你也太没出息了!被一个女人压了一头,简直给我们男子丢人!”
“就是就是!没看出来池二公子还是个妻管严!”
池宴斜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那怎么了?你也就是嫉妒娶不到我夫人这么漂亮的媳妇,不然换了你,你比我还没出息!”
他们懂个屁!
要是见识过沈棠宁的手段,他们保不齐这会儿已经磕上了!
其他人看了眼沈棠宁那张脸,不由沉默:……
好像也是,要是他们能娶到这么好看的媳妇,没出息……那就没出息吧。
萧聿气的直捂胸,偏偏还找不到反驳的话。
沈棠宁嘴角几不可查一抽,眼眶顿时红了,伤心欲绝地望着池宴:“那娉婷姑娘呢?”
池宴现在看到她哭就心惊胆战,头皮发麻。
因为据他观察,能让她如此惺惺作态的人,往往下场都很惨。
她轻嗤一声,听不出是嘲讽还是什么。
沈棠宁眼底掠过一抹异色,长公主反复提起皇后娘娘,情绪夹杂着她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的复杂。
她幼时曾从娘亲那里听过一些传闻,早些年间,长公主和皇后娘娘的关系其实还不错。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竟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
她敢冒险来寻长公主,不乏有这么一个原因在。
“你来偶遇本宫,目的怕是没那么简单吧?”燕明仪向来不懂委婉含蓄,开门见山地揭穿了她的意图。
在对方凌厉的目光下,沈棠宁觉得无处遁形,重活一世,很少有人能给她这样的压迫感。
“殿下果然料事如神。”
她干脆地承认了,在聪明人面前耍心机,那叫自作聪明。
燕明仪斜了她一眼,支了支下巴:“坐。”
在沈棠宁落座的时候,她将茶杯推过去,“尝尝本宫的手艺如何?”
沈棠宁不敢推辞,这世上有几人能喝到长公主亲手泡的茶?
她小心翼翼托着滚烫的茶盏,吹开浮沫啜饮一口,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燕明仪饶有兴致欣赏着她的表情:“怎么样?”
沈棠宁又喝了一口,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面不改色放下茶盏,压下舌尖苦涩:“滋味很奇特。”
她也没想到,长公主架势摆的那样足,泡出来的茶却这么……一言难尽。
“噗”
旁边的引芳没忍住笑了一声。
燕明仪不悦地横过去一眼:“很好笑?”
引芳正了正色:“奴婢知错。”
长公主没跟她计较,瞅着沈棠宁凉凉地道:“难喝就难喝,你倒是虚伪的很。”
这属于是蛮不讲理了。
要是她敢直白地说难喝,长公主就敢让她走不出这道门。
传闻果然不假,长公主喜怒莫测这一点倒是并没有夸大其词。
“说罢,你来找本宫意欲何为?”满足了不为人知的恶趣味,燕明仪心情显然不错。
沈棠宁也不知如何开口,要说她想长公主支持太子,明目张胆的拉帮结派,插手朝政之事,除非她是不想活了。
她安静垂下眼帘,这样的角度最能衬出她的温和无害:“棠宁曾听太子殿下提起过殿下,言语间不乏仰慕,便想着能结识殿下……”
燕明仪猝然起身,说翻脸就翻脸,方才还和颜悦色,如今已是满面冰霜:“本宫的时间宝贵,没兴趣听你这些敷衍的托词。”
她说着转身就走,沈棠宁愕然抬眸,心沉了沉。
如果这次不能给长公主一个满意的答案,那么以后,她就不一定有机会能见到长公主了。
她一时也顾不得太多,急急起身拦到燕明仪面前,狠了狠心跪了下来:“棠宁不敢欺瞒殿下,我此番是为太子表哥而来!”
燕明仪顿住脚步,低头俯视着面前的女子。
她的眼睫止不住地颤抖,声音却维持着冷静,大有种破釜沉舟的意味,“殿下是太子的姑姑,棠宁恳请殿下,就算不站在他这边,也请不要站在他的对立面!”
她紧紧盯着长公主的裙裾,手心一片滑腻的冷汗。
她知道今日还是太冲动了,她的这点心思在长公主面前根本不够看,甚至极有可能,对方从一开始就洞悉了她的意图。
但沈棠宁没法徐徐图之,她不知道三皇子是何时拉拢的长公主,只知道再有两月,太子表哥就要回京。
他携着满身功勋班师回朝,本该是封赏和无尽的荣耀,可迎接他的却是莫须有的罪名和长达半年的幽禁。
网友评论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