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容枝枝沈砚书的其他类型小说《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容枝枝沈砚书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小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容太傅生气地道:“来了就拦在门外,不必再来报我!”沈砚书神色冰凉:“将他们打回去。”门房:“是!”在大齐,首辅掌宰相之权,首辅大人还是陛下的相父,先帝留下了摄政托孤之重任给相爷,陛下亲政之前,沈相才是大齐真正的掌权者。相爷都开了口,即便那齐子赋是侯府的人,门房也是敢得罪的!容太傅本是因着先帝将摄政大权给了沈砚书,心里多少有些嫉妒,暗中对沈砚书有些不满,今日见对方如此仗义执言,到底也多了不少好感。便是拱手道:“多谢沈相!”见沈砚书的眼神,在容枝枝的身上,容太傅只以为沈砚书是不满意容枝枝未来拜见。便是开口道:“沈相,那是下官的嫡长女,她素来与她祖母感情极好,实在是不能接受此噩耗,这才失礼,未曾过来拜见,还请相爷海涵。”若是其他时候,容太...
《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容枝枝沈砚书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容太傅生气地道:“来了就拦在门外,不必再来报我!”
沈砚书神色冰凉:“将他们打回去。”
门房:“是!”
在大齐,首辅掌宰相之权,首辅大人还是陛下的相父,先帝留下了摄政托孤之重任给相爷,陛下亲政之前,沈相才是大齐真正的掌权者。
相爷都开了口,即便那齐子赋是侯府的人,门房也是敢得罪的!
容太傅本是因着先帝将摄政大权给了沈砚书,心里多少有些嫉妒,暗中对沈砚书有些不满,今日见对方如此仗义执言,到底也多了不少好感。
便是拱手道:“多谢沈相!”
见沈砚书的眼神,在容枝枝的身上,容太傅只以为沈砚书是不满意容枝枝未来拜见。
便是开口道:“沈相,那是下官的嫡长女,她素来与她祖母感情极好,实在是不能接受此噩耗,这才失礼,未曾过来拜见,还请相爷海涵。”
若是其他时候,容太傅或许会斥责女儿不懂礼数,可这是为了他的母亲,容太傅毫无怪罪之心。
沈砚书:“无妨,老太君德高望重,本相可否给她老人家上一炷香?”
容太傅:“自然,请!”
沈砚书去上了香。
而容枝枝的心绪,丝毫不在府上的一切上,即便对方从她跟前经过,她连抬眼都不曾,只沉默着烧纸。
众人都说,容家大姑娘实在是寡情。
停灵七日,她跪了七日,竟没见着一滴眼泪。
可当起棺,要出殡的时候。
容枝枝如梦初醒一般,抱着棺材,拦着所有人不让走:“你们都滚开!
不准带我祖母走,我祖母没有死……”她到底是被容太傅红着眼眶,下令叫人拉开。
眼看棺木渐远,容枝枝肝胆俱裂,哭得不能自已:“祖母,你们放下我祖母……”她知道,祖母被抬出去下葬之后,便再也不存于世间了,再也没有人叫她“乖孙女”了,她再也没有祖母了。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才明白,她前头几日为什么没哭。
原来是大悲无泪,至痛无声。
最终,是一向严厉的容太傅,回头看她一眼,缓了语气:“枝枝,不要闹了!
你不要让你祖母不能安魂,她是想你好好送她最后一程的。”
这话到底是叫容枝枝冷静了下来。
是啊,她不能再闹了,祖母本就险些因为她死不瞑目,她还要让祖母魂魄不宁吗?
她无声落泪,随同众人一起送祖母离开。
就连皇帝都亲自下旨,叫自己身边最信任的杨大伴,出来给容老太君送葬,足见君王对容家的重视。
丧礼毕。
杨大伴先是与容太傅告辞,这才又弯腰对沈砚书道:“首辅大人,您回京几日,尚且未去面圣,陛下十分想念您。”
杨大伴还没说一事,那便是陛下也与自己一般奇怪,明明容太傅从前总是喜欢与沈相作对,如今容老太君去世,沈相日日往容家跑做什么。
沈砚书:“本相今日便去。”
杨大伴:“这便太好了,那咱家就先回宫复命了!”
杨大伴前脚刚走。
沈砚书便听到了朝夕的惊呼:“姑娘!”
回头一看,便见几丈之外的容枝枝晕了过去。
他心绪一沉,更是将齐家人恨了一个十成十!
如果当年,自己没有那般拘礼,听闻她自小便与齐家有婚约,知晓她愿意嫁,便压下了所有的心思。
或许今日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若早知如此,他当年即便强取豪夺,也不会叫她落到齐家,受这样的伤害与委屈。
思绪牵动,他骤然又咳嗽了数声,咳出血来。
申鹤忙是道:“恩相,您心绪不可浮动过大,随行的御医已经说过许多次了,您不可动气,也不能总是想些郁结之事。”
神医匆忙掐着容枝枝的人中,令她转醒,并开口道:“回府上休息一日便好了。”
沈砚书听到这里,也松了一口气。
申鹤到底也不蠢笨,跟了沈砚书这许久,也能猜得对方几分心思。
便低声道:“恩相您且放心,容大姑娘的事,学生会替您盯着。
但凡有风吹草动,便去您府上禀报。”
沈砚书:“嗯。”
……容枝枝这几日都十分恍惚,所以这一觉睡得很沉。
梦里都是祖母拉着她的手,与她说那些遗言,叫她立刻与齐家断绝关系的画面。
即便是在梦中,她也一直在哭。
朝夕看得心疼不已。
容枝枝隔日醒来,便听到容姣姣在边上,说了一句风凉话:“祖母人都走了,也不知装这副样子给谁看!”
换来了容太傅一记耳光:“你这个混账东西!
你祖母生病,你未曾探望一次,你姐姐伤心,你还敢说这些疯话,我怎有你这样不孝不悌的孽女!”
容姣姣捂着脸不服气道:“可祖母不就是被她害死的吗?
如果不是她没用,一个侯府的世子夫人都当不稳,如何会气死祖母?”
容太傅:“够了!”
他不是不曾这样想过,只是母亲临终那些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自然也不会再去责怪容枝枝。
容姣姣的话,容枝枝听完心中一刺,可并未往心里去,因为祖母已经教过她了,祖母说,不要钻牛角尖,这不是她的错。
她的祖母啊,到死都念着她,生怕她过不好,生怕她自苦。
她自然也不会辜负祖母。
她看向容太傅:“父亲,我想回一趟齐家,带回我的嫁妆,叫齐子赋签了和离书。”
容太傅:“你或许还要去齐家收拾随身之物,正好为父要先去一趟吏部,上报自己要丁忧之事,回来再去接你。”
“只是你祖母刚过世,仪仗和鞭炮、风光回来的事,就只能罢了,只能一辆马车简单将你接回。”
容枝枝:“女儿明白的!”
容太傅又嘱咐道:“那和离书,齐子赋若是不肯签,你也不必心急,等为父亲自去处理。
你祖母叫我照顾好你,为父会做到!”
容枝枝:“是,多谢父亲!”
容姣姣心中恼恨,她根本就不希望容枝枝回到家里,她更是没想到,那老太婆死了,父亲竟是开始重视容枝枝了。
容枝枝带着朝夕,回到了信阳侯府。
大齐只有在参加其他世家的宴会时,才有男女不共席的规矩,家宴却是常常不分男女,一起用的。
是以她回到府中,便见着齐家人,乐呵呵地在一起用饭。
她还在饭桌上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眉眼深邃,带着异域风情,坐在齐子赋的身边,面上俱是温柔小意。
很好,她容家悲痛欲绝,齐家却是开开心心。
看到容枝枝回来,覃氏当即便冷了脸:“你还知道回来!
你一个出嫁了的妇人,娘家死了个人,竟是日日不归家,这到底是什么规矩?”
“容家的家教,当真是不过如此!
我儿好心上门吊唁,你家还将我儿打出来,我儿头上被打了好几个包!
老身看你们家是疯了!”
齐语嫣也道:“就是!
还以为我们家没有你不行了吗?
鸿胪寺的于大人,已经叫哥哥把曼华嫂嫂接回来了,你若是不立刻跪下赔罪,以后这个家就没你的位置了!”
容枝枝冷着脸上前,把早就写好的和离书,拍在了桌面上:“没有我的位置最好,无人稀罕你家的位置!
齐子赋,趁我还有一丝理智,给我把和离书签了!”
容枝枝闭着眼睛没说话,只觉得覃氏无耻无比,他们一家人这样欺她辱她,若非她方才强势了一把,甚至要被生生冻死。
现在竟然还有脸,叫她去求父亲,给齐子赋走动?
真是好大的脸!
覃氏见她不出声,蹙眉厉声道:“容氏,我与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容枝枝不咸不淡:“听到了。”
但没打算照做。
覃氏却以为容枝枝是答应了的意思,方才那疾言厉色的模样,也缓了几分,到底也是有求于容家的。
只怪自己的夫君不争气,身为侯爷在朝堂上却半句话都说不上。
心情和缓了之后,覃氏潺潺道:“这样就对了,不管日后做妻还是做妾,子赋都是你的夫君,你要以他为天!”
“难道他与那公主在一起了,就不是你的丈夫了吗?”
“你若当真贤德,便该将公主腹中的孩子视如己出,若是个儿子,便是我们家的长子。”
“你一个女人,还不得要靠男人?
照顾好了公主的孩子,将来即便你做了姨娘,他也会给你一口饭吃!”
容枝枝第一回觉得,人说话的声音,竟然能比狗叫还难听。
先前她只觉得这个婆母规矩多,难伺候,今日才知道,竟是如此自私歹毒。
果然人往往只有遇着事了,才会撕下平日里的面具。
在覃氏不断的絮叨声中,马车终于回到了侯府,停车之后,坐在外侧的容枝枝先下了车。
只是她并不如先前一样,恭敬地扶着覃氏下车,而是开口道:“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先回房了!”
话音落下,她便带着朝夕大步往自己的院子去。
从前一心一意伺候覃氏,那是出于孝道,可今日看来,覃氏并不值得她孝顺。
覃氏在齐子赋的搀扶下,恼火地下了车,指着容枝枝的背影,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看看她,你们看看她!
今日像什么样子!”
齐子赋道:“母亲,我去劝劝她,想来她只是一时间接受 不了,待我好好说一说,事情便能解决了。”
覃氏摆摆手,示意他要去快去,她今日生生是要被气死了。
待齐子赋走了之后。
覃氏想着那会儿马车的事情,越想越是恼火,当即便一脚踢上了容枝枝的马车,谁知道那马车很硬,竟是叫她疼得脸都变了,嗷嗷叫了一声。
信阳侯烦躁地看了她一眼:“你哪里有半点侯夫人的样子!”
话毕,大步走了进去。
覃氏:“……!”
都怪容枝枝这个小贱蹄子,若不是对方气到自己,自己怎么会遭到侯爷鄙夷?
明日一早,容枝枝来给自己请安,她一定要容枝枝多跪一会儿!
……容枝枝回了自己的院子后,便吩咐朝夕道:“遣人回容家问问,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今日晚宴,父亲未至,想来是已经让人找陛下告假了。
女婿的庆功宴,父亲都不出席,怕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朝夕:“是!”
话刚应下,便听到了脚步声。
容枝枝抬眼,便见着齐子赋大步进来了,男人眸光定定,里头都是身体大好还立了功之后的意气。
再不见从前躺在床榻上,什么都要人伺候的样子。
她求来天蚕莲治好了行将就木的他,却换来了今日的可笑局面,若是这般,或许当初就不该管他的死活……当个寡妇更好。
齐子赋进来之后,便看了一眼仆婢们:“都出去,我与世子夫人有话要说!”
朝夕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容枝枝一眼。
容枝枝点头,示意她可以出去。
齐子赋走到容枝枝跟前,试图去握她的手,却不曾想手刚刚伸过去,容枝枝便后退了一步。
叫齐子赋的手尴尬在半空中。
容枝枝:“夫君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齐子赋被拂了面子,收回了自己的手,盯着容枝枝道:“枝枝,我知道你委屈了,只是你既然爱我,就该多为我着想。”
容枝枝蹙眉,她其实并不知道,齐子赋为什么这么自信笃定地说她爱他。
难道他们两个的婚事,不是因为父母之命,不得违抗?
而她也是受了多年做大妇的教诲,才事事以他齐家为重。
只是她也并未出言反驳,想知道对方还能说出什么来。
齐子赋接着道:“这件事情确实是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枝枝你也要体谅我,我在异国他乡,难得有一个人关心我,我一时糊涂了才……但事情已经发生,我必然是要为曼华公主负责。”
“再说了,如果当初不是曼华公主救我,现在我已经死了,你眼下根本都看不到我,其实她是我们二人的恩人!”
容枝枝:“……”作为一个循规蹈矩了多年的贤德大妇,她是不是不便说:你如今回来闹这一死出,还不如死在昭国?
罢了,对方到底是大齐的功臣,容枝枝也不想说如此恶毒的话。
便只淡声道:“夫君,可以和离,可以纳妾。
至于其他的,不必再谈!”
齐子赋作为世子,要纳妾,容枝枝不会说什么,只要不动摇她正妻的地位,多少妾室,她都可以视而不见。
齐子赋:“你心里就只有正妻的位置,没有一点别的吗?
你将我当什么?”
容枝枝:“那我且问夫君,你今日在陛下面前,说是我自己求的要做妾,你又将我当作什么?”
齐子赋一时语塞:“此事……”此事确实是他对不住容枝枝,自也说不出个反驳的话来。
容枝枝又道:“夫君可还记得,当初我嫁给你后,治好了你的病,你感动万分,离京的时候说一定会立功,回来便在陛下面前,为我请封诰命。
今日你在御前的那些话,就是你说的,为我请的诰命吗?”
齐子赋再次失语,半晌道:“枝枝,是我亏欠你!
未来我一定百般补偿你!”
“就算你失去了正妻的位置,可是无妨的,你还有我的爱,我发誓我待你只会比从前更好。”
“曼华她有孕在身,如今也不便伺候我。”
“说来我们当年还没来得及圆房,我便装病暗中前往昭国,你我夫妻多年未见,今日该好好温存一番才是!”
“却是叫这些不开心的事情,闹了若久。
叫仆人们备水,伺候我们休息吧!”
说着,他便要上来抱容枝枝……
今日是收账的日子,掌事的奴才将所有的账目,都放在了容枝枝的跟前,还有收上来的整个秋季的银两,足有五千多两白银。
但容枝枝盘点核对完账目之后,便取走了四千八百两的银票,所以李掌事才如此为难。
容枝枝淡淡道:“李掌事,当初我嫁过来,侯府有些铺子的账目亏损,需要一些银子先填上,才能看看能否盘活。”
“这四千八百两,都是我自娘家带来的嫁妆,便是为此暂借给侯府的,都是有记账的。”
“如今铺子都已经盘活,亏损已是变成了进项,我取回自己的本金,有什么不妥?”
她都没收利息,自认为已是很好了。
李掌事:“这……话是这么说不错,可世子夫人,这到底是一家人,您分这么清楚,这……”儿媳拿了点银子给家里,还得要回去,世子夫人就不怕夫人那边不高兴吗?
容枝枝轻笑了一声,看着李掌事道:“李掌事,你虽然是侯府的人,但在我手下做事也有几年了,这三年双方相处都还算愉快,我也不瞒着你。”
“想来你们世子,做了些什么事,你们心里都是清楚的,他们可并未将我当作一家人,我又何必掏心掏肺呢?”
李掌事叹了一口气,他是难得的几个明事理的人,所以这几年很得世子夫人的重用,从前府上哪里有人正眼看他?
若不是世子夫人的提携,他根本当不上这个大管事。
世子夫人这几年从不苛待他们,这日子,比从前在侯夫人手底下讨生活的时候,舒服多了。
如今世子做的事,他也觉得不地道得很。
李掌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容枝枝道:“所以世子夫人,您是不是……”不打算继续留在这儿了?
只是这话,他也不敢贸然说完。
容枝枝微微一笑:“李掌事是个明白人,这些年我们虽是主仆,但也算是精诚合作的同僚,你帮了我不少,多谢了。”
“此事,夫人那边你只管推给我,就说是我拿了银子不给,你也没有办法。
即便你在长寿苑那边,气愤得骂我几句也是能行的,把你自己摘出来。”
李掌事默了半晌,很为容枝枝的心思感动。
知道这院子里都是容枝枝的人,便大着胆子说了一句:“世子夫人,不……容姑娘!
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门,小的祝姑娘日后,万事顺遂,再觅良人!”
容枝枝听完,不知为什么眼角有些热。
她不过是有识人之明,重用了李掌事,只不过稍稍为对方考虑半分,对方便能真心期盼自己好。
可齐家那伙人,自己为他们掏心掏肺,最后却反遭群狼环伺,似要分食了她最后一块血肉,才肯罢休。
所以啊,真心不是没有用,真心是不能给不值得的人。
她温声道:“你且去吧,日后你自己若是有什么难事,可以私下寻我帮忙。”
李掌事苦笑了一声:“多谢容姑娘好意,我到底是侯府的人,侯府对不住姑娘,我日后哪里还有脸面求姑娘帮忙呢?
我先退下了,姑娘珍重!”
说起来,容家大姑娘,嫁到侯府的时候,也不过才十七岁呢。
这样轻的年纪,便吃了这样多的苦。
李掌事走了之后,朝夕撇嘴:“这侯府,许多奴才都比主子有人味儿!”
容枝枝没多说什么,只是将银票给了朝夕:“银票收好!
他齐家这样不把我当人看,欠我的自然也都该还。”
算算日子,齐子赋这副健康的身子,也撑不得几天了。
若不是她不想在这虎狼窝待着受恶心,急着待祖母好些了便要离开,她还真想留在这里瞧瞧齐子赋重新躺回病榻上,侯府会是怎样的热闹。
想到这里,她对朝夕道:“去一封信给释空大师,说第二支天蚕莲,我不要了,大师自行处理便是。”
世人都知道,她为齐子赋求了天蚕莲。
但除了整日跟着她的朝夕,以及释空大师,再无其他人知道,她求的天蚕莲一共是两支。
因着齐子赋身上的毒是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必须服用两支才能好,又因为天蚕莲药性太强,他当初孱弱的身体受不住,所以得三年后再服用第二支。
若不服用第二支,身体很快就会慢慢垮下来,变得跟从前一样。
只是当初两支天蚕莲,释空大师并未一起交给自己,说叫自己三年后,若觉得还需要,便再来取,且叫自己暂且不要与任何人说此事。
先前容枝枝见三年齐子赋刚好回来了,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与他说及此事,没想到他就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不过这样也好,不然他大抵不敢如此对她,她也没法子看清他的真面目。
朝夕听到这里,倒是迟疑了:“姑娘,真的要如此吗?
天蚕莲世上一共便只有两支,若是释空大师当真给旁人了,世子就再也好不了了。”
容枝枝看她一眼:“怎么?
你心软?”
朝夕连忙摇头:“当然不是了!
奴婢是怕姑娘您心软,再者说,万一世子后头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回头了呢?
到时候姑娘不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容枝枝听笑了:“你放心,我不会心软,他也不会觉得自己错。
不信再等半个时辰,你再告诉我信件该不该寄出去。”
朝夕一头雾水,半个时辰会怎么样?
……此刻的长寿堂,本就闹哄哄的,齐语嫣也是能折腾,侍疾一整夜都没睡,见覃氏醒来了,还不忘记第一时间提及自己嫁妆的事。
覃氏根本不想与她说话,听说李掌事求见,连忙把对方叫进来处理正事,就是想回避齐语嫣的闹腾。
却不想李掌事却说出容枝枝取走了四五千两银票的话。
气得覃氏又开始心梗了,陈婆子都担心,夫人近日里总是这样生气,会不会再次有中风的危险!
李掌事道:“那银票本也是世子夫人的,所以她非要拿走,小的也没法子,只是世子夫人取走了那么多,账目上便只剩下二百两。”
“秋季收上来的账是最多的,但现在二百两……买炭火,给主子做棉衣,给仆人们发月钱……这哪里够啊!”
“所以世子夫人说在侯府的库房取,把账平了,只是这么多银子,素来是要夫人您点头的,所以奴才来请示。”
府上说是容枝枝在打理中馈,实则库房的银子,动一百两以上,都要跟覃氏说一声。
覃氏气坏了:“容枝枝这个小贱蹄子,明知道我为了语嫣的嫁妆焦头烂额,还来这一出,她是想逼死我们母女不成?”
齐子赋听到这里,脸也全黑了,安慰覃氏:“母亲,您先好好休息,我过去教训她!”
覃氏:“好好好,我儿你去吧!
定要叫她知道厉害,赶紧把银子拿出来!”
……兰苑,容枝枝从容地喝着茶,便见齐子赋大步进来。
长相俊美,形容温雅的男人,此刻却是面容阴沉:“容枝枝,你在闹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把银票取走,母亲险些又气晕了!”
“你怎么这样不懂事,半点分寸都没有!
你若是再这样无事生非,我看你贵妾也别当了,干脆做贱妾算了!”
在大齐,妾,也是分贵妾和贱妾的。
做贱妾的,大多是些青楼、戏子出身,上不得台面的女子。
朝夕听完这些话,气得脸都青了,只恨自己不是只健壮的鸽子,不能亲自飞去给释空大师去信!
只见齐语嫣急切地奔了出来。
站在容枝枝的跟前,颐指气使地道:“嫂嫂,我知道你对我哥哥有些不满,可你去了乾王府,万不能说半点对我不利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容枝枝乐了,看来齐语嫣其实也是知道,他们家对不起自己的,所以才会害怕自己不满之下,说些对她不好的。
见容枝枝没立刻答应下来,齐语嫣一脸阴毒地道:“你若是敢说我半分不是,我就叫我哥哥休了你,让你在这京城再也抬不起头!”
容枝枝:“知道了。”
知道了,她可以放心说许多对齐语嫣不好的话了。
本还想着自己若毁了齐语嫣的婚事和名声,会不会有点儿过了,眼下她发现齐家人真的颇有能耐,回回都可以做到叫自己没有半点道德负担,令自己可以畅所欲言。
齐语嫣却是以为容枝枝是害怕了,放心地轻哼了一声,扭脸回府去了。
朝夕气得白了脸。
跟着容枝枝上了马车,小姑娘还气呼呼的:“姑娘,她现下以为您要给她添妆一百抬,都这样同您说话,太没心肝了。
亏得您没打算真给,不然奴婢第一个不依!”
容枝枝捏捏她的脸:“都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犯不着总是为他们置气,左右我们在侯府也待不了几日了。”
朝夕也是松下心来:“老太太的病用不了几日就会好的,真想您快点回容府去,到时候看齐家人还狂什么。”
说起祖母的身体,容枝枝也有些忧心。
马车到了乾王府,是乾王妃身边的张嬷嬷亲自将容枝枝接了进去。
张嬷嬷一路上话不少:“王妃已是备了不少吃食,在府中等着您呢。
老奴看啊,就是府上的姑娘们,也没有您得王妃的心意!”
容枝枝也只是笑,没有傻到去接一些轻狂的话,令府中其他姑娘不快。
到了乾王妃的跟前,谢氏也在边上坐着,容枝枝正要见礼。
乾王妃便将容枝枝拉过去,拍着她的手道:“好孩子,就不要多礼了!
你这几日,想来是受委屈了!”
容枝枝苦笑了一声:“劳王妃挂心了!”
乾王妃:“快坐!
挂心你是应当的,当年我出京游玩,马车翻了摔了腿,若不是你刚好随你祖母去探亲,用医术救了我一回,我怕是一辈子都要拄着拐杖,你对我有大恩!”
说起那一回探亲,也是巧,容枝枝在路上一共救了两个人,乾王妃就是其中一个。
容枝枝笑道:“这些事情都过去许久了,您竟还记得!”
乾王妃:“若是不记得,那本王妃不是与齐家那伙子忘恩负义的人家一样了?
枝枝,你素来聪慧,想来也知道,本王妃今日叫你来,是为什么了。”
“覃氏素来小气,可我的贤媳昨日去谈聘礼和嫁妆,他们说要给十匹流光锦,这实在是令我意外,只一个女儿,覃氏的个性哪里舍得给这许多?”
“莫不是他们一家为难你了,逼着你也给一些不成?
若是从前你给了,我也不奇怪,可齐家人都要你做妾,你还愿给,我这心里便委实是疑惑。”
朝夕这才听明白了,难怪姑娘说王妃今日会叫姑娘来问话呢,原来最初那十匹流光锦的事儿,也是姑娘故意与齐语嫣讲的。
为的就是谢氏昨日过去,他们提起,再传到王妃这里来,叫王妃生疑。
容枝枝收了脸上的笑,开口道:“是我对不住王妃。”
接着,容枝枝将这几日,齐语嫣的种种作为,一点儿不落地说给乾王妃知晓。
只是她没有做任何的评价,只陈述了一些事实。
乾王妃和谢氏听着,脸色越来越沉。
容枝枝最后道:“按说,家丑不外扬。
这样的事,我是无论如何不该说出去,可是这桩婚事到底是我来求的,若是不与王妃您说明白,我心里也着实是过意不去。”
说完之后,她便要起身行大礼,表示歉意。
乾王妃拦住了她:“好了,不必如此!
你自己都被他们一家骗了,我家虽被连累,你才是最大的受害人,我纵然年纪大了,这点子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坐下吧!
你虽然救了我,可当初定亲也并不为这份恩情,而是齐语嫣与你交好,我也以为人品同你一般,是个好的。”
“现下知道是这么一个人,那样的毒瘤,我可不敢叫她嫁到我家里来了!
若是那般,我孙子的未来就毁了。”
乾王妃这样一说,容枝枝也松了一口气。
她实在是担心齐语嫣在乾王府不做人事,惹恼了王府的人,累带自己这个媒人也跟着倒霉。
乾王妃又道:“你放心,你今日在这里说的话,只有我们知道,断不会传半个字到外头,影响你的声誉。”
不管容枝枝是不是真的要和离,嫂嫂在外头说小姑做的上不得台面的事,总是不好的。
容枝枝感动地道:“多谢王妃未曾责怪,还事事为我着想。”
乾王妃笑道:“应当的,你是我的恩人,这是你应有的福报!”
谢氏听到这里都高兴坏了,那信阳侯府一个有实权的郎君都没有,齐子赋好不容易立功回来,却自毁前程要贬妻为妾,闹得满朝都在说他们家不是。
她哪里还想与他们家有半点瓜葛?
听乾王妃说不能娶齐语嫣,忙是道:“那婆母,我便着手商量退婚的事?
只是昨日才谈了聘礼和彩礼,我将聘礼压了许多,他们家依旧还是答应了,现在又说退亲,多少有些欺人太甚。”
乾王妃:“说什么退亲?
你就说叫齐语嫣过来做妾,他们家自是不肯应,婚事不就退了!”
谢氏一愣:“妾?”
乾王妃:“齐家不是喜欢作践别人家的姑娘,让人家好好的嫡长女,从妻子变成妾?
既敢做出这等事,那就别怪外头的人也不将他家姑娘当回事!”
哪怕不是为着容枝枝,乾王妃也是看不惯那一家的做派。
谢氏听完笑道:“那行,那就照婆母的吩咐做!
回头我再设宴,与夫人们说道说道,说是齐家先开了这样的头,我们家瞧不上这样人家的姑娘做正妻。”
“如此事情就是传出去,外头也只会笑话齐家遭了报应,说不得我们王府什么。”
容枝枝也知道,乾王妃多少有为自己出气的意思,连忙道:“多谢王妃!”
“不必谢,是他家自找的。”
说着,乾王妃看着容枝枝,“枝枝,我其实还有些话想问你,但是颇有些唐突,还请你不要见怪!”
容枝枝一愣:“王妃请讲!”
乾王妃摆摆手,让这屋子里头只剩下她与谢氏,还有容枝枝主仆,就是王府的半个丫鬟婆子都不在内中。
如此谨慎,叫容枝枝心里突了一下,王妃到底想问什么?
容枝枝乐了,齐语嫣更敬重自己?
齐语嫣的“敬重”,狗都不要。
眼下已是挑拨完覃氏和齐语嫣,容枝枝的目的已成。
便不咸不淡地道:“夫君,其实语嫣还有别的嫂嫂,如婆母所言,那人无名无份都愿意跟了你。
比起妾身,她当是更爱你,小姑的婚事,夫君还是叫曼华公主费心吧,妾身有些不舒服,回去歇息了。”
齐子赋又是一噎:“枝枝……”容枝枝半点不理会他,转身便走。
覃氏一脸恼火地道:“这个小贱人,我看今日语嫣被退婚,她怕是最高兴的一个。”
信阳侯却是没好气地看向齐子赋:“我就是想破了头,也不明白你到底是与这个家里有什么仇怨,才闹出什么贬妻为妾的事。”
“那玉曼华不过就是一个亡国公主,她真的嫁给你,陛下还能给你多重要的位置?
怕多是一个瞧着好听,毫无实权的官职。”
“在大齐,娘家真正能帮到你的妻子是谁,你心里没有数吗?
眼下好了,你妹妹的婚事这样毁了,也没人再能为她张罗,你自己的前程也如风中残烛!”
那曼华公主能做什么?
自是什么都做不成,对他们齐家没有半分用处。
想到此处,信阳侯也后悔,早知道容枝枝是这么烈的性子,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做妾,自己当初在宫宴上就应该当机立断,站在容枝枝这边。
如今好了,说什么都晚了。
齐子赋被父亲骂得很是没脸,坚持道:“父亲,您相信儿子,枝枝她只是一时间想不开,日后她还是会像从前一样的。
毕竟,她若是不为这个家想,还能如何呢?
她也没有更好的退路。”
“她先前口口声声说和离,可和离难道就比做妾好听吗?
做妾,身边至少还有我关心她,爱护她。
和离了,可就是孤独一人,有几个世家子弟,是瞧得上二嫁妇的?
她心里一定明白这些道理,服软只是早晚的事。”
信阳侯听完,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烦躁地拂袖离开。
他前脚一走。
便有仆人急匆匆地进来禀报:“世子,不好了,曼华公主动了胎气,鸿胪寺的于大人,派人来请您过去瞧瞧!”
覃氏忙是道:“我儿,嫡长孙的事,马虎不得,你且快去!”
齐子赋:“是!”
齐子赋离开之后,覃氏蹙眉:“曼华公主有孕在身,还是早些接到府中为好,她被拘在亡国皇室们住的那点子小地方,哪里有在侯府畅快?”
“这一次公主动了胎气,鸿胪寺应当也不想将这个麻烦继续留在他们手中了,大抵会主动叫我儿带公主回来。”
钱嬷嬷:“夫人说得是,只是现下将她接回来,兰苑那边怕是不高兴。”
覃氏冷笑:“她有什么可不高兴的,老身还要在乎她的感受不成?
倒是容家那个老太婆,娇纵容枝枝得很。
她若是知道了,说不定要为了孙女闹上门来。”
说起这事,覃氏也奇了半分:“说起来,咱们要容枝枝做妾,那容老太婆怎么这样淡定?”
钱嬷嬷:“莫非是她也懒得管了?”
覃氏沉了脸:“不,不可能!
那老太太看容枝枝跟命根子似的,怕是他们府上的哥儿,在她跟前都没那般得脸。
可容老太婆这样安静,此事不同寻常,你暗中去查一查。”
钱嬷嬷:“是!”
……冬日里的太阳,照得人暖呼呼的,尤其是昨夜并未下雪,日光不需去融化冰雪,便尽数洒落温暖了世间。
容枝枝在院子里头,铺开自己先前买的药草,今日阳光正好,将它们晒一晒,免了受潮发霉。
朝夕道:“姑娘,这些药草不如就扔了算了,也不值多少钱,我们回容家了再买不就是了,何至于还要耗费这番功夫?”
容枝枝笑了笑:“朝夕,世上只有一样钱,不能占人便宜,那便是买药钱。
世上也只有一样东西,比银子还不能浪费,那便是药草。”
“你莫要瞧着它们有的并不值什么银子,不似人参灵芝珍贵,可在关键的时刻,挽救的是人命呢。”
朝夕:“那好吧,奴婢来帮您。”
跟了容枝枝几年,朝夕也是认得不少药草的。
不过小丫头不知是什么缘故,一直气呼呼的。
容枝枝好笑地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
一直没个好脸,像是叫人得罪了一般。”
朝夕:“可不就是被人气着了吗?
那个不要脸的死狐狸精,昨日动了胎气,世子昨日跑去照顾,竟是到今日都还没回。”
越说,朝夕越是恼火。
容枝枝好笑地道:“我很快便与齐子赋没纠葛了。
既如此,玉曼华孩子的父亲,去看望她,与我容枝枝有什么干系?”
朝夕听了,倒也勉强觉得有理,这才敛下了怒气。
倒是玉嬷嬷调侃了一句:“此事明明是姑娘受了委屈,可朝夕你日日都是一副自己被辜负、被欺辱的模样,还要姑娘来安慰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糊涂不糊涂!”
这不是平白还叫姑娘在心情本就不快的时候,多了个事儿?
朝夕脸一红,小声道:“奴婢错了……”容枝枝笑笑:“无妨。”
主仆正说着话,仆人禀报:“姑娘,四公子来了。”
容枝枝敛眸,这四公子,便是自己的小叔子,也就是众人口中,托了自己的福,才拜得儒门大家为师之人。
容枝枝缓步走了出去,见着了年仅十四岁,看得出几分清俊的齐子贤。
齐子贤见着了容枝枝,十分客气地一礼:“见过嫂嫂。”
容枝枝:“小叔不必客气,坐吧!
你在书院读书,平日里一个月才回来一回,今日还没到日子,怎就回来了?”
齐子贤正襟危坐,看着容枝枝道:“是听说姐姐被乾王府退婚,我这才回来关心姐姐,也过来看看嫂嫂。”
容枝枝语气淡淡:“你有心了。”
齐子贤:“我近日里读了些书,想与嫂嫂辩一辩道理,不知嫂嫂可愿一听?”
容枝枝扬眉:“哦?
小叔想说什么?”
齐子贤一副认真有礼的模样,拱手道:“嫂嫂,我读圣贤之书,便明白世分阴阳的道理,便是男主外女主内,男子当全力庇佑家人,女子当牺牲自己,举托男子。”
“如此,才可令男子没有后顾之忧地为前程,为大义而行。
男子也因此,才能一心一意,如《横渠语录》所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容枝枝听明白了什么,轻轻一笑:“所以小叔的意思是?”
齐子贤:“弟弟以为嫂嫂当不能太过自私,为了兄长的前程,嫂嫂还是应当找陛下自请为妾。
姐姐若是嫁得好,将来也是会帮上兄长的,嫂嫂也不该对姐姐的婚事不管不问,这实在有悖圣贤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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