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弘毅徐国栋的现代都市小说《谍战:让你盯梢,你炸掉特高科?周弘毅徐国栋小说》,由网络作家“周墨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弘毅心中暗道一声“来了”。丁默邨今日到花园别墅来,恐怕不光是为了和周盼儿幽会,另一个目的正是了解红党分子吉田少佐的事。周弘毅露出一个颇为得意的笑容,翘起二郎腿道:“姐夫,说起这件事,那可算是我职业生涯的一座里程碑,可以写入我的个人回忆录里~这是一次绝对典型的问讯技巧,连蒙带诈,对方这就自己交代了~呵呵呵~”“哦?连蒙带诈?仲良,我很好奇,西点军校教的问讯技巧,到底和我们特工总部有多大区别,今天可不可以给姐夫说道说道。”“既然姐夫这么感兴趣,那么我就班门弄斧,献丑了。”周弘毅脑袋后仰,略微思索了一下自己之前跑龙套饰演各种汉奸、鬼子、流氓、叛徒的经验,综合各种网络信息轰炸,总结了几条。“首先,我提前做足了准备,查阅目标资料,并加以推敲...
《谍战:让你盯梢,你炸掉特高科?周弘毅徐国栋小说》精彩片段
周弘毅心中暗道一声“来了”。
丁默邨今日到花园别墅来,恐怕不光是为了和周盼儿幽会,另一个目的正是了解红党分子吉田少佐的事。
周弘毅露出一个颇为得意的笑容,翘起二郎腿道:“姐夫,说起这件事,那可算是我职业生涯的一座里程碑,可以写入我的个人回忆录里~这是一次绝对典型的问讯技巧,连蒙带诈,对方这就自己交代了~呵呵呵~”
“哦?连蒙带诈?仲良,我很好奇,西点军校教的问讯技巧,到底和我们特工总部有多大区别,今天可不可以给姐夫说道说道。”
“既然姐夫这么感兴趣,那么我就班门弄斧,献丑了。”
周弘毅脑袋后仰,略微思索了一下自己之前跑龙套饰演各种汉奸、鬼子、流氓、叛徒的经验,综合各种网络信息轰炸,总结了几条。
“首先,我提前做足了准备,查阅目标资料,并加以推敲,这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原则。其次,我还用到了疲劳问讯、观察分析,和心理诱导等方法,成功诈出了目标内心深处潜藏的秘密。”
丁默邨听得仔细,听完身子略微前倾,继续发问道:“那仲良,做准备查资料我了解,可疲劳问讯、观察分析和心理诱导又作何解呢?”
周弘毅知道对方是故意这么问,看来是心中生已经出了怀疑,只是这个“怀疑”的程度还处在萌芽状态,是否会更进一步,就要看他今晚的表现了。
“姐夫,这疲劳问讯比较好理解,犯人在我审问之前,已经遭受了不少酷刑,身体和精神都处在一种极度疲劳的崩溃边缘,这时候正是人类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然而我就利用对方的身世做出推理,持续攻击他的心理防线,再配合对方的微表情反应,加大攻击力度,直至其彻底崩溃。”
“哦......微表情?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仲良能不能教教姐夫,如果好用,我也要推行到特工总部去。”
周弘毅在心里微微一笑,暗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要知道现在的时间已过零点,周弘毅的洞察之眼CD已然重置,还没有使用呢,丁默邨这是找上门给他送情报来了。
“洞察之眼......开启。”
当周弘毅打开技能之后,愕然发现,这丁默邨头顶上的词条比他想象中少的多得多。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无法窥视他内心更深处的秘密?”
周弘毅正纳闷呢,丁默邨却问道:“怎么,有什么困难吗?”
周弘毅将手一摊道:“姐夫,现在又没有犯人,这个还是要结合实际情况才好教学,改天我去一趟76号,找个犯人演示给你看。”
“不必那么麻烦,你就把我当做疑犯,现场试上一试。来,看看我现在正在想什么,最近又为什么事情烦心。”
丁默邨倒是不客气,自告奋勇给周弘毅当实验对象。
“好。”
周弘毅索性放手一搏,双眼直勾勾盯着丁默邨,开口就是一句:
“姐夫,你最近......酒色无度啊。”
“咳咳咳......”
丁默邨一阵咳嗽,差点被茶水呛死。
“你......不要乱说,我最近一直忙着处理工作,哪来的时间分于酒色?”
丁默邨一边否认,一边对周弘毅使眼色。
“你们在说什么?谁酒色无度啊?”
周盼儿听到两人的对话,款款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条雪青色连衣裙,长发半垂,看上去风情万种,但丁默邨却不怎么敢看她的眼睛。
周盼儿驾驭男人的工夫还是很强的,虽然丁默邨在外面养的女人不少,但每周至少会抽出两天时间在这里过夜,也算得上独宠了。
“呵呵~姐,我们在说特高科的龟田大佐,光看面相就知道酒色无度,短命得厉害。”
周盼儿心知肚明,但却没有戳破弟弟的谎话。她坐在沙发扶手上,将胳膊搭在了丁默邨肩上,看似替他揉捏,但却仅仅掐着后者一点皮肉,用力向上一拧。
周弘毅看到这位在76号说一不二的大汉奸,在他姐姐面前被下了黑手也不敢吭声,眼角跳动却强自忍耐。
“亲爱的,你可不要跟着他学坏了。每天工作一定很累了吧?今天晚上就让我伺候你早点休息。”
丁默邨疼的额头冒汗,但还是要在周弘毅面前摆出一副沉稳老练的模样,干咳一声道:“好的盼儿,你先上去等我,我和仲良再说几句话就上去。”
周盼儿之所以能拿捏男人的心,就是知道何时撒娇,何时吃醋,张弛有度,进退自如。
她拍了拍丁默邨的肩膀,站起身狠狠瞪了周弘毅一眼,这才独自上楼。
经过周盼儿这么一搅和,周弘毅再看他身边的这位76号主任时,忽然间眼睛一亮,有了新的发现。
此刻的丁默邨头顶词条多了一个尴尬和慌张,而这两个词条下方却又衍生出了一些刚刚周弘毅没能看到的内容。
“什么?我的这位好姐夫最近与红党的叛徒频繁接触,计划要将魔都的联络员与联络点全部拔除?该死,那个叛徒究竟是谁?”
周弘毅心中一动,有一个猜想,看来他的洞悉之眼并非万能,如果是在有准备,或是像丁默邨这样城府极深的特务头子身上效果会大打折扣。但相对的,只要能让对方出现心绪上的动摇,如紧张、慌乱、尴尬、心虚等,便会动摇对方的内心防线,挖掘出更多深层的秘密。
之前他之所以能够一眼看出地牢里特高科少佐的秘密,就是因为后者对他缺乏防范,而且身体已经遭受了一定的刑罚,全靠意志力在那里撑着,相对其他方面的防御就会薄弱一些,这才让周弘毅有机可乘。
而丁默邨此刻坐在他面前,是有考究之意,加上这位大汉奸的心理素质也并非旁人可比,一探之下,洞察之眼竟然没能挖掘到什么核心秘密,即便是现在对方有所动摇的前提下,他也只看到了表皮之下的一些信息。
“原来如此......”
周弘毅猜测这能力或许和他自己本身的业务水平也有关联。
他的问讯技巧只要够高,可挖掘出的词条数量以及深度也就越是可观。技能与他本身的能力是相辅相成的,就仿佛人的两条腿要交替往前迈动。这样看来他也不能百分之百的依靠系统,平时还要多精进自身能力。
想到这儿,周弘毅话锋一转,给他姐夫重新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笑着道:
“姐夫,最近咱们76号动作频繁,之前我也算是误打误撞揪出了特高科那名敌人的潜伏分子,相信岛津大佐一定可以借此机会整倒自己的政敌,将龟田大佐调回本部吧?”
周弘毅决定采取迂回战术,先将话题引到特高科,当丁默邨对他的防备没有那么强烈时,再找机会转回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上。
丁默邨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叹气道:“这件事上你的确是出了大力,岛津大佐已经向军部发出了电报,如果说龟田能受到什么严厉的处分并不现实,但将他调离重要部门还是问题不大的,届时特高科基本上就有岛津大佐一人说了算,再没有人可以对他造成阻碍。仲良,岛津大佐对你很是看重,这也是你的一次机会。”
“是,我一定抓住这次机会,不让姐夫和岛津先生失望。还有一件事,姐夫,我听说昨天早上在苏州路翡冷翠咖啡馆以及后巷发生枪战,一名红党地下分子打死打伤了咱们机构的十几名特务,真有那么厉害吗?会不会是那些谣言传的有些失真?”
说起这件事,丁默邨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去,他将茶杯往茶几上一扔,冷哼道:“说起这件事我就生气,胡均鹤那个蠢货,带了十几个人去抓捕,人没抓到却给我赊了几个,最可恨的是他连对方的长相都没能看清楚,只说此人枪法神准,非常厉害,别说是他,就是我们76号最厉害的特工也比不上万一。我看那臭小子就是在为自己的行动失败找借口!”
周弘毅暗道一声“来了”。自己早上闹出的动静不小,76号吃了那么大的亏,肯定是要大闹一场的。
冯局长下完指令,各队队长却都将视线集中在了周弘毅的身上。他们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才来几天,职位就像坐火箭一样,与副局长齐平,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呢。
但转念一想,他们释然了,毕竟周弘毅的家世在那里放着,丁主任的小舅子,西点军校的高材生,岛津大佐对他赞赏有加,就连大将都很关注他,说不定以后他还会进入特高科呢。当个行动组组长,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在冯金雄又一次的怒吼声中,各队的警察这才戴好帽子,拿好警棍和装备,每组领取了一张通缉令,闹哄哄地出门了。
而当周弘毅拿到自己的通缉令时,看了一眼差点没笑出声,这通缉令画的大半张脸都被帽子遮住,眼镜、络腮胡、风衣。如果按照这个长相还能找到凶手,他绝对会表演个倒立吃面。
不过,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在周弘毅的特别行动组没有正式成立之前,他还算是徐国栋手底下的警察,便也跟着徐大队长一起前往观音堂附近搜捕。
冲出警局之后,这些警察们大部分都蹬上自行车,小部分跑得快的抢到了摩托,至于汽车,没有局长下令谁也不敢开,就那么一窝蜂地出发了。
周弘毅拒绝了另外一个组摩托车的邀请,自己跨上一辆自行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徐国栋他们身后,往观音堂附近骑行。
刚出警局,还没骑多远,就差点和旁边小道窜出的一辆黄包车撞在一起。
周弘毅刚开口骂了一句,可话音未落,就听那名黄包车夫用极小的声音说道:“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嗯?这么快就联系上我了,早上才帮助联络点的联络员撤退,下午不到就找上门来了,红党地下工作者的效率就是高。
“什么情况?”
周弘毅问了一句,重新蹬起自行车,与那拉黄包车的车夫并排向前行驶。
“四面佛同志,菩提同志已经将消息带回,请你放心。同时,由于走得急,还有一件事他没来得及告诉你,让我代为传达。”
“说。”
“在日军大扫荡时,有一名牺牲的同志,家属还困在地道里。我们也是才得到的消息,她受了枪伤,情况危急,必须尽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养伤。”
“日军大扫荡时牺牲同事的家属?明白了,他的具体地址在哪?”
“观音堂镇土地庙神像下方有一条密道,她就被困在那里。”
“明白了,这件事交给我,我正要赶往观音堂附近。”
周弘毅答应一声,加快了速度,而那名黄包车夫也在路口右拐,两人就此分别。
他们这一趟搜查的范围正是观音堂附近,可以借此机会营救同志幸存的家属,而且他身上正好带着一盒阿司匹林,只不过自己又不是医生,被通缉的同志家属又不能大张旗鼓地进入医院,看来必须得找到合适的安全屋养伤才行。
......
1940年4月,驻沪日军第13军司令官泽田茂中将和驻沪日军特务机关长前田少将,指挥驻沪日、伪军4000多人,从水陆两路对观音堂镇为中心的青东抗日游击根据地进行合围。
由于游击队提前收到消息,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化整为零,实施转移。
然而日军在围剿计划落空后,竟然将怒火对准了无辜的村民。
虽然这场屠杀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但对于经历过这场屠杀的幸存者来说,恐惧和阴影将伴随他们一生......
已经抵达目的地的周弘毅,站在一栋还没有完全倒塌的废墟旁,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两个月前的那场浩劫,导致观音堂及其周边人口锐减,原本热闹的村镇变得异常寂静,大量的房屋和建筑被毁,庄稼被烧成一片废墟,幸存的人们无家可归,只能在废墟中搭建起简易的窝棚居住,或者冒险住在已经倒塌半截的危房当中。
这里幸存的百姓无一不在浩劫中失去了亲人,整个地区都弥漫着一股有如实质的压抑、悲痛。
几个破衣烂衫的百姓在废墟里寻找能吃的食物,脸上带着近乎麻木的绝望,只有在看到周弘毅这些警察靠近时,才会在绝望中生出一丝恐惧。
“尼玛的小鬼子......”
虽然以前拍戏的时候他没少演抗日剧,但那种感觉和现在亲眼见到的震撼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周弘毅被这凄惨的场景气的牙齿打颤,双手由于过于用力,导致指节发白,青筋暴起。
先来的那些警察已经开始在四周的废墟里寻找所谓的“游击队”,实际上则是看这里还能搜刮出什么油水。
周弘毅的小组也不例外,一个个钻进幸存难民的窝棚里,抢走他们仅存的一点私人物品。
“求求你了~~~那是我今天找到唯一能吃的东西,求你不要把它抢走~~~求你了~~~”
这时,一名个头很高,帽子歪戴的警察从路旁窝棚里走出,手上还拿着一包热气腾腾的食物。
一位大约六十岁的妇女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双眼通红,不住央求着。
“去......去你的吧,这么香的烤肉,我平时都吃不上,你一个老太太凭什么吃的比我好?滚......滚开!”
大个子警察护着手里冒热气的烤肉,一把将那妇女推倒在地。
“还给她......”
“啊?你说什么?你是谁?”
“我说......把东西,还、给、她——!”
周弘毅爆喝一声,几步跨过去,抬脚就把那个大个子警察踹了个跟头。
“畜生!难民烤的老鼠肉你都抢?你怎么不去死!?道歉,道歉!”
周弘毅一边踹一边骂,突遭殴打的警察虽然个子大,胆量却明显不行,被打的连连求饶。
“别......别打了长官~~~我知道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大娘对不起!”
周弘毅打了一会打累了,站在那喘着粗气,将那包老鼠肉无声地递还给妇女。
“谢......谢谢......”
妇女抱着好不容易找到的老鼠肉,道了声谢,转身又钻进自己的窝棚里。
周弘毅看了眼周围望过来的警察们,不耐烦地大吼道:“都特么看什么看?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介于周弘毅的特殊身份,二分局的警察们自然不会招惹他,其他分局的警察见此情形也知道此人估计有后台,也不敢多嘴,只能在心里骂上两句“装什么装”。
周弘毅看着蜷缩在地面的大个子警察,伸出手道:“没事吧?起来,别怪我揍你,刚刚实在是危险,别忘了我们可是来搜寻游击队员的,万一那个妇女是游击队员假扮的呢?我刚刚看似是在打你,实际上是救了你啊。”
“啊......是......是吗?谢......谢谢长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周弘毅看着好像脑子差根弦的大个子警察,没想到如此没有诚意的谎话他都信。
“你是哪个分局的?”周弘毅问道。
“一......一分局的,我叫福生,长官,我......我能走了吗?”
周弘毅知道自己刚刚动手打人有些失态,又看到这大个子脑子似乎不好使,便生出个想法。
“福生啊,我叫周弘毅,二分局的特别行动组组长,你就跟着我一起搜查吧,要不一会遇到危险你都不知道。”
“组......组长?好......好的长官!”
大个子福生急忙给周弘毅敬了一礼,这才紧了紧皮带,颇为得意的跟在前者身后开始搜查。
周弘毅循着方向一路走去,却看到不远处两名警察拿着警棍,正准备钻进一间被大火烧了个七七八八的土地庙内。
周弘毅心中一紧,抢先一步大喊道:“这里是我们二分局负责的,其他人都滚开!”
那两名警察被他骂的站在原地,随后不服气道:“你谁呀?让谁滚呢?二分局怎么了?看你级别和我们一样,猪鼻子插葱,你装什么象呢?”
周弘毅道:“我就骂你了怎么样?你要不滚我特么还打你呢!”
“你......!”
眼看双方就要动手,徐国栋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站在两人中央。
“别动手,别动手,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
他说完转向那两名警察,靠近了些道:“这不是一分局的小闸北吗?怎么,不认识我了?”
那两名警察皱眉打量了一阵,这才认出。
“徐队长?他是你的人?这脾气也太大了吧,刚见面就叫我们滚,这里明明就是咱们几个分局协同搜查的......”
那名小警察话还没说完,徐国栋就给他使了个眼色,凑近了小声嘀咕几句。
那两名小警察听完后脸上明显流出慌乱之色,完后也不叫嚣了,逃也似得远离了那间土地庙。
极司菲尔路76号,是汪伪特工总部的别称。
大汉奸丁默邨脸色铁青,“咣”的一声放下电话,连吸了好几口烟。
周弘毅的这位姐夫,方脸阔鼻,颧骨较高,法令纹极深。若是不认识的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害......
周弘毅将福生留在外面放哨,自己则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倒塌一半的土地庙摸去。脚下的路崎岖不平,碎石和断木随处可见,每走一步都要格外留意,生怕弄出声响。
进入土地庙,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原先庙里的土地像,如今只剩下个底座孤零零地立在那儿,周围散落着一些烛台,有的已经破损,还有碎掉的碗碟,这些残片上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至于里面的贡品,自然是早被人拿得一干二净,连个残渣都没剩下。
周弘毅警惕地环顾四周,忽然,他半蹲下身,压低声音对着土地公仅存的底座说道:“同志,我是‘四面佛’,组织上让我来帮你,能听得见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低呼,紧接着是脑袋碰到木桩的闷响。
周弘毅眉头一皱,迅速伸手挪开一块墙皮,只见墙后露出一张惊恐万分的脸庞。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性,她脸上涂满了黑灰,就像被战火熏染过,让人看不清原本的面容。但周弘毅还是能从她的身形判断,这姑娘应该不超过十八岁,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恐惧与不安。
“姑娘,你先别动,我听说你受伤了,伤到了哪里?”
周弘毅轻声说着,从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消炎药。
“我......我伤在手臂......”
地道里的姑娘声音非常虚弱,能看出来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不过周弘毅没有盲目施救,而是思索片刻道:“姑娘,日军扫荡的时间是在四月,可现在六月了,难道你在这里困了两个月?”
“我......我原本是同济的学生......在敌人扫荡后,学校严谨我们出校......我直到上周才从学校里跑出来......结果......遇到敌人搜查,被枪打伤......我哥哥之前告诉过我,土地庙下面......很安全......”
周弘毅沉默了,因为他知道,虽然青东大屠杀发生在四月份,但在那之后,狡猾的鬼子多次回到这个地方,声称扫荡已经结束,并以补偿等方式将之前隐藏起来的百姓骗出来,再次进行屠杀。
这位姑娘应该就是被骗者,以为扫荡已经结束才回家查看,谁知被鬼子埋伏,险些丢了性命。
“姑娘,这是消炎药,你先吃了,现在外面全是警察,你还不能出去,等夜里没人了我再将你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周弘毅将消炎药递了过去,再次压低声音:“撑住,我晚上会带些食物......姑娘你记住,在我来之前不要相信任何人,我们之间也要制定一个暗号......这样,我在外面敲击三下,问‘何方神圣’,你答‘四面佛’。”
那姑娘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花。
周弘毅重新将入口封好,尽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不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他走出这片废墟,拍了拍那有些痴傻的警察:“你是叫福生是吧,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我们二分局特别行动组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啊,组......组长,好的,长官。”
福生一脸茫然又有些敬畏地看着周弘毅,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刚才打你是我不对,来了我特别行动组就是自家兄弟,不用叫长官,叫哥就行,我会罩着你的,这点你放心。跟着我周弘毅做事,我不求你能力有多高,只求两个字——听话,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我不让你做的,你碰都不能碰,明白了吗?”
周弘毅看着福生,目光中带着一丝严肃。
那脑子明显不太灵光的警察点了几下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
周弘毅之所以选中他当自己特别行动组的第一名组员,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他傻。这种人最好控制,只要你平等待他,付出一些情感,收到的回报甚至有可能是以性命相报。在这复杂险恶的环境中,周弘毅需要这样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在身边。
走出这倒塌一半的土地庙,周弘毅朝不远处的徐队长他们摆了摆手,大声喊道:“没什么发现,徐队长,咱们回吧,这里连一点油水都没有。你看看那些难民,自己都饿得面黄肌瘦。上面也真是的,为什么派咱们到观音堂这里,他们却到租界边上,那里多有油水,搞不好他们借着搜查红党的由头大肆顺手牵羊。不行,以后这样的肥差也得落到咱们二分局头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徐国栋深有同感,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说道:“就是,咱们二分局现在可有周大公子,你给丁主任说说,以后多给咱派点儿油水大的活儿,嘿嘿~兄弟们都记着你的好呢。”
周弘毅拍了拍徐队长的肩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没问题,徐队长,咱们都是兄弟,有福同享嘛。”
说完,他便招呼着还在翻废墟的警察们提前收队。
其实周弘毅主要是担心这些没头苍蝇般的警察误打误撞,发现了土地庙的地道,发现底下藏着的伤员。他只能等晚上再回来一趟了。
这些警察平日里战斗力虽然不怎么样,但搜刮油水的时候却一个比一个积极,哪怕是面对这些一无所有的难民,他们也不放过任何可以捞好处的机会,秉持着绝不空手而归的理念,把难民们仅有的一点可怜财物都搜刮走。
周弘毅看着那些眼神里满是绝望的百姓们,心中像是被重重地捶了一下,似在滴血。
他嘱咐福生与徐队长等人先走,自己蹲下身装作系鞋带,却趁着众人不注意,从怀里摸出一把袁大头。
他看着手中的银元,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拇指轻轻一弹,那枚银元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准确无误地弹进了难民的破窝棚里。这是他现在唯一能为这些可怜人做的了,他的能力有限,但哪怕只是这一点小小的帮助,也希望能给这些处于水深火热中的人们带来一丝温暖。
在目睹了观音堂一带的凄惨景象后,周弘毅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终于能够理解以前只在书上了解到的那种愤怒与仇恨。回到警局,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地安顿好了福生,便骑着自行车去购买更多的药物。
吉田听到这个称呼已经彻底傻了,这警察什么毛病?
“胡......胡说!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周弘毅冷哼一声道:“我胡说?刚刚我们可都听着呢,乡音都出来了,还嘴硬?徐队长,像这种人才应该用刑,并且是狠狠地用!”
周弘毅说完捡起地上的皮鞭,亲自动手,朝着这名小日子间谍就是一顿输出。
“啪啪啪~!”
这一刻,周弘毅体内的民族恨、家国仇一股脑涌了出来,每一下都用尽浑身力气,将旁边其他三名老警察都看懵了。
徐队长心中更是纳闷,你不是刚说完不能用刑么,可现在鞭子抡的比谁都狠是怎么回事?
“周公子,先等等,这就是你从国外学来的先进问讯方式?少佐又是怎么回事?”
徐队长拦下周弘毅,如果对方真有特高科的身份,他们就不能随便动刑。
周弘毅停下手,气喘吁吁道:“呼呼呼......徐队长有所不知,此人虽然表面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可这恰恰反映出了问题。”
“等会......你都给我说懵了,没问题就是有问题?什么意思?”
徐队长和另外两名警察现在都是同一个表情,有种活了二十多年,忽然有一天得知自己的父亲原来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自己的母亲的感觉。
“徐队长别着急,听我给你分析完就知道哪里不对了。”
周弘毅说着用衣袖抹了把汗,看着面前的日谍,开始分析。
“徐队长,别的先不说,我就问一点,如果他没有问题,为什么被打成这样都不敢亮出自己特高科的身份?还要我说出来,这难道还不够奇怪吗?”
不等徐国栋几人反应,周弘毅接着说道:“其次,他,也就是吉田少佐,经过我们的调查,在樱花本土还有一位哥哥,他的哥哥......似乎加入过布尔什维克,虽然已经自杀,但我们有理由怀疑,他的死是为了替某人掩饰身份,而那个人就是你,吉田同志!”
“你......!”
日谍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震惊,但他很快掩饰下来,开口否认。
“你胡说!我叫刘青,是一名普通的公司职员,会说樱花语是因为家里有那边的亲戚!”
“亲戚?叫什么?”
“桥本一郎,我的姑父。”
“我是问你父母叫什么!”
“我父亲刘邦延,母亲乔翠丽。”
“你姑姑叫什么?”
“刘琳琳!”
“你姑姑和姑父的孩子叫什么?”
“桥本明太!”
“......”
周弘毅一连串的问题之间丝毫没有停滞,但那名日谍居然分毫不差的回答了上来。
周弘毅微微一笑道:“背书背的不错,可惜......这就是你最大的破绽!试问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把自己姑姑、姑父,还有他们孩子的名字记那么清楚?徐队长,你姑姑的孩子叫什么还记得吗?”
周弘毅忽然发问,站在旁边的徐国栋一愣,下意识开始回忆。
“我姑姑的孩子叫......嗯?等等,我根本就没姑姑!”
“这就对了,我们没问题的人都要思索三分,可他却能流利应答,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些信息都是他提前设定好的,背熟了的!这还说自己没问题?吉田同志,你连自己的家人都放弃了吗?不知道你的兄长吉田太郎泉下有知,会不会夜里托梦给你呢?”
“什么?!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周弘毅怎么知道?那当然是日谍自己头顶的词条出卖了他。
此刻正处于洞察之眼状态下的周弘毅,可以无视任何人的伪装,只要他想,就能直戳对方内心最深藏的秘密。
而这吉田的秘密,或者说内心深处的倒刺,就是自己的兄长,也是他最痛的回忆。
“怎么?你承认了?想当年你兄长为了掩护你而自杀,肯定做鬼也想不到,今天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周弘毅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敲击在吉田的软肋,让他的心理防线瞬间垮塌。
“我的兄长......我的兄长没有自杀,他是我亲手制裁的!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胡说,全都是在胡说!八格牙路!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看到这名日谍直接破防,周弘毅向后小退了半步,指着他道:“看到了吧,看到了吗?他这已经算是变相承认了,徐队长,这可是大功一件,接下来能不能问出更有价值的情报就看你的了。”
徐队长卸下帽子在头发上抓了一把,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对周弘毅伸出大拇指。
“汪顺、叶开诚,把这狡猾的红党分子押到这边来,我要让他尝尝老虎凳的滋味~!”
“你们不能动我!放了我!我是特高科少佐,乔装潜入大牢是为了接近红党联络员!你们可以去问近藤大佐!”
徐国栋现在可是干劲满满,任凭那名日谍自报家门,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了。
“哎呦~编,继续编,被我们戳破身份,你现在承认自己乔装了?早干什么去了?说!你这次传递的任务是什么?你的上线是谁?说!”
“啊~~~~~~你们......你们这帮蠢猪~~~~!”
有口难辩的小日子密谍,在充满绝望的嘶吼声中活活疼晕了过去。
“妈的,这就晕了?”
徐队长往地上催了一口,转身看向周弘毅,问道:“周公子,那这两个呢?他们有什么问题没有?”
周弘毅在心里吐出口气,望向两位已经看呆的犯人,忽然换上一副笑脸。
“这位没问题,我认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风烈兄,得罪了。”
周弘毅看着词条显示为军统特别行动队队长的大胡子,双手抱拳问候道。
“你......”
那位军统密探舔了舔嘴巴,摸不准周弘毅的路数,也不敢随便搭话。
“风烈兄忘了?我是周弘毅啊,丁默邨是我姐夫,咱们还一起打过麻将喝过酒呢。”
大胡子犯人眼珠一转,虽然不知道周弘毅为什么帮他打掩护,但还是顺着往下说。
“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弘毅贤弟,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竟然是这样一副光景......惭愧啊。”
“风烈兄受苦了,把你抓进来是我们工作的失职。徐队长,这位可是我们76号的老熟人,为我们提供过很多情报的......暗线。”
周弘毅将后面两个字压得很低,只有他和徐国栋才能听到。
“哦?周公子认识?那就好办了,快,快点放人!”
徐国栋没犹豫,当即让汪顺给大胡子松绑,搀扶着送了出去。
当周弘毅将视线落在最后一名犯人身上的时候,他却没有急着说出最想说的话,而是上下打量一番。
“徐队长,此人就目前的情报来看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我们还是不能大意,再留他一晚上,让我好好诈诈他,如果真没问题明天再放也不迟。”
“好,那就劳烦周公子了。”
徐国栋现在对周弘毅那可是相当佩服,心想国外回来的就是不一样,三言两语便把隐藏如此之深的红党分子揪了出来,而且功劳还全是他的,那还不巴结好?说不定以后还有更多功劳在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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