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但是偶尔在路上看见他的时候，我还是能看出来。
他一个人要拿着所有人的东西。
别人吃饭的时候，他只能站在旁边。
明明大家穿的都是一样的衣服。
只是，黄宗军的人多少都有些家世背景，就算是没有，也会有师承。
百岁什么都没有。
那个时候，鹿晏明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子，连状元都不是。
若是出了京城，举子可能是天上的锦云。
可在京城这地界儿，一块板砖下去，就是三个举人。
若是不是为了我们仨，百岁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去吃这个苦。
想到那年小村子里，跟在我身后踉跄着，口齿不清叫姐姐的小男孩儿。
我想，他长大，大概也是百岁这个样子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百岁走了回来。
他身上带着肃杀之气。
我看着眼前的男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突然觉得，将来将这孩子交给百岁也很好。
他走到我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的头重重砸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
我拽了两下，就听见他的哭声。
从压抑，到嚎啕大哭，听得我也红了眼眶。
我只能静静的摸着他的头。
“难过一段时间就够了，我们活着的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百岁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的悲伤丝毫没有削减半分。
“姐姐，我......”
我抬手打断他的话。
“好了，你安心回黄宗军，要是有事的话，我会去找你的。”
“你要是继续留在这里的话，别说是我了，就算是你姐夫，也不会开心的。”
我说完，就转身回了房间。
我一边走，一边攥紧拳头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