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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卿诺赵明秀的小说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免费阅读

红糖粽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赵卿诺跟在姜世年身后,望着他对赵明秀小心呵护的样子,愁得不得了。她娘不愿意跟她走,这可怎么办?强制绑走,显然不可能。留下做妾?更不行啊……逼着人家让她娘做妻,先不说这事可不可行,便是她心里那一关就过不去,多理亏啊!赵卿诺望着赵明秀身上穿着的裙子,那是一件素色的纱裙,行动间带出浅淡的金粉色,腰间的腰带更是用金丝绣着花样,每一样都不是她能叫的出来名字的,也不是她能买的起的。那跑镖时从蜀州买的蜀锦也不过是布庄里能买到的一般样式,再贵些的,先不说价钱,便是连货都不会有。她娘也比在安林县时瞧着更好看了,眉眼间都是幸福满足,那种淡淡的哀愁再也不见。赵卿诺暗暗叹口气,赵明秀是个独立的人,若是真的要留下,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可这后宅……哎!路上的小...

主角:赵卿诺赵明秀   更新:2024-12-29 21: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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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卿诺赵明秀的其他类型小说《赵卿诺赵明秀的小说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红糖粽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卿诺跟在姜世年身后,望着他对赵明秀小心呵护的样子,愁得不得了。她娘不愿意跟她走,这可怎么办?强制绑走,显然不可能。留下做妾?更不行啊……逼着人家让她娘做妻,先不说这事可不可行,便是她心里那一关就过不去,多理亏啊!赵卿诺望着赵明秀身上穿着的裙子,那是一件素色的纱裙,行动间带出浅淡的金粉色,腰间的腰带更是用金丝绣着花样,每一样都不是她能叫的出来名字的,也不是她能买的起的。那跑镖时从蜀州买的蜀锦也不过是布庄里能买到的一般样式,再贵些的,先不说价钱,便是连货都不会有。她娘也比在安林县时瞧着更好看了,眉眼间都是幸福满足,那种淡淡的哀愁再也不见。赵卿诺暗暗叹口气,赵明秀是个独立的人,若是真的要留下,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可这后宅……哎!路上的小...

《赵卿诺赵明秀的小说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赵卿诺跟在姜世年身后,望着他对赵明秀小心呵护的样子,愁得不得了。

她娘不愿意跟她走,这可怎么办?

强制绑走,显然不可能。留下做妾?更不行啊……

逼着人家让她娘做妻,先不说这事可不可行,便是她心里那一关就过不去,多理亏啊!

赵卿诺望着赵明秀身上穿着的裙子,那是一件素色的纱裙,行动间带出浅淡的金粉色,腰间的腰带更是用金丝绣着花样,每一样都不是她能叫的出来名字的,也不是她能买的起的。

那跑镖时从蜀州买的蜀锦也不过是布庄里能买到的一般样式,再贵些的,先不说价钱,便是连货都不会有。

她娘也比在安林县时瞧着更好看了,眉眼间都是幸福满足,那种淡淡的哀愁再也不见。

赵卿诺暗暗叹口气,赵明秀是个独立的人,若是真的要留下,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可这后宅……哎!

路上的小厮丫鬟见到三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行礼问安,赵卿诺不自在的扭了扭肩膀。

等到了赵明秀所住的榴花院,赵卿诺更是沉默。

看着不大的小院却处处透出精致,洒扫干净的院子一侧种着一棵粗壮的石榴树,长得生机勃勃,到了秋天肯定能挂满一树的果子。

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样样齐全,敞开的房门,还能看到正在洒扫的丫鬟,堂屋的桌子上摆着瓜果,旁边还放着六七个荔枝,红艳艳的浸泡在水盘中。

姜世年扶着赵明秀坐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又把冰盆让人挪的远些,这才挥手让下人们退下。

等到屋内只有剩三人时,却又陷入沉默。

他望着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儿,一时间五味杂陈。复杂的同时却又有些骄傲,宁远伯府军功起家,传至今日,他自己只能领着一个兵马司指挥的闲职,儿女们更是连个武刀弄剑的也找不出来,以致堂堂武勋家竟弄得文不成武不就得。

现在见到赵卿诺, 竟生出一种后继有人的感觉,尤其是她的脾气,竟与年轻时的自己极为相似。

赵卿诺捏着茶杯在反思,自己带赵明秀走到底是不是对的。

见两人都不开口,赵明秀反而率先开口。

她抚摸着小腹,神情温柔:“阿诺,你要当姐姐了。”

“咔嚓”一下,赵卿诺手中的茶杯直接被捏碎。

“啊——”赵明秀吓得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查看,“可有受伤?怎么这般不小心?”

赵卿诺摇摇头,她自小习武,风雨不停寒暑不辍,手上早就起了一层茧子,不过一个茶杯,还伤不到她。

赵明秀再次有孕的消息直接打了赵卿诺一个措手不及,她转头看向宁远伯姜世年,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这么急。”

“混说什么呢!”姜世年面皮一热,下意识反手一巴掌拍在赵卿诺的后脑勺上,打完反应过来,这姑娘到底不比混小子,哪能吃的住这一巴掌。

正有些后悔,却见赵卿诺没事人一般,只是正了正被打歪的发髻,他一时有些无语,却又强撑着找回面子:“就当……扯平了。”

说完更觉懊恼,当闺女的拿茶盏打了老子,老子回一巴掌还要解释,这都算什么事?满大魏怕是都找不出一个。

赵卿诺懒得搭理他,主要还是看她娘赵明秀的态度。

“娘,你到底什么想法?”她问的直白,完全不避讳姜世年,要是她娘想走,她现在就能带着人离开,就算再多个孩子,她也养活的起。

若是想留……

赵明秀懂她的意思,自然也明白女儿更愿意让她离开宁远伯府。

她睁着依旧泛红的眼睛,慈爱的摸了摸尚未显怀的肚子,又望着赵卿诺挂着汗珠风尘仆仆的脸颊,最后将视线投向姜世年,眉眼俱是温柔依恋。

“年哥,我若是留下,你会好好待我们母子三人吧。”

姜世年被这样全身心依赖的目光望着,心里顿时生出一股豪气:“自然,你是我明媒正娶过的妻子,阿诺是我的女儿,还有这未出世的孩子,我自然要尽我所能照顾好你们。”

“你说错了,当初我阿爷说你是我们赵家招的上门女婿。”赵卿诺毫不客气的戳穿他,不就仗着一张俊脸,就会糊弄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小姑娘”赵明秀斜歪了她一眼,赵卿诺乖乖闭上嘴巴。

“今日老夫人让人叫我过去给夫人敬茶,我应了。能陪在年哥身边,我已经知足。说不委屈自然是骗人的,但我明白,夫人先入门,不论原因如何,我向夫人敬茶便是应该的。”

“平妻之事年哥也不要再提了,我打听过,哪个正经人家会立平妻?除非是那走商的,因常年累月在外头奔波,才会再娶一个。”

“况且,来了这些时日,我也见到了,夫人掌家理事,管理奴仆,教养子女,侍奉长辈,这些做的尽职尽职,我不该也不能当个平妻膈应人。”

“娘,那我们……”赵卿诺正要开口再提带她回安林县的话,却被制止住。

赵明秀止住女儿的话,拢了拢头发:“我也不是那么大度的人,也不是曾经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年哥,我也是有私心的。”

她坦然的望进姜世年的眼中:“外头世道乱,我是个不顶用的,这些年自阿爹去世后,全靠阿诺养活我。”

“才十岁的小姑娘成日做个男娃的打扮,风里来雨里去的走镖挣那要命的钱。我愿意跟你回宁远伯府,便是希望我的阿诺能如其他女儿一般,有好看的衣裳穿……”

“娘,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个。”赵卿诺一怔,片刻后赶忙说道,“你不必为了我留下,我们回安林县也一样过活。”

“我在乎!”

向来柔弱的赵明秀一把扯过赵卿诺的右手手掌,翻转掌心向上,摸着那厚厚的茧子,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又解开她帮袖子的布带,挽起袖子到胳膊的位置,上头是一道触目惊心的还未彻底长好的伤疤。

这是赵卿诺这一次押镖进蜀州弄得,路上遇到了棘手的绊子被划了一刀。

“你以为你挡上我就不知道?你惯常右手使棍,怎的今日换了左手!”赵明秀哽咽着说道。

被赵明秀问的无言以对,赵卿诺讪讪地收回手臂。

姜世年瞳孔震惊,脸上仿佛被扇了一巴掌:“我……”

我什么?说当年自己离开本想回去找她们,却因事耽搁了?还是说等忙完了事情再去时,他们已经搬走了?

明明就在安林县,怎么当时找不到,过了十几年就能找到了?


从碧波斋回到宁远伯府的榴花院,赵卿诺就见自己房门外一个略有些娇憨丫鬟。丫鬟名叫艾蒿,是才分过来伺候她的。

艾蒿坐在圆凳上,倚靠着门框,此时正仰头酣睡。她的放在膝盖上搁着一个满登登的绣筐,里头盛着各色丝线。

赵卿诺自由惯了,不爱身边时常跟着人,便只留了艾蒿在院子里做自己的事。

艾蒿睡着睡着身子渐渐歪倒,赵卿诺看到她要摔倒,忙伸手扶了一下。

“姑娘!”艾蒿睁开眼睛,就见赵卿诺出现在自己身边。

她有些羞涩地站起来,这主子外出上课,自己一个丫鬟不仅不用跟着伺候,还睡得要主子扶,说出去都没人信。

“给你,才刚回来路上买的。”赵卿诺把一包点心递给艾蒿,在她眼中十二三岁的艾蒿还是个孩子。

艾蒿欢喜地接过点心,福了福,马上塞了一块松软的点心进嘴里:“是蜜豆的!”

小姑娘年纪不大,正是贪嘴的时候。赵卿诺看她吃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跟着笑了笑:“这筐里的是什么?瞧着还怪好看的。”

“是络子!才和艾叶姐姐学的。”艾蒿不用跟在赵卿诺身边伺候,又没别的事情,便喜欢跟在艾叶身边,赵明秀性子好,很喜欢小姑娘们热热闹闹的样子。

“回头我打好了,给姑娘用。”说完,艾蒿还在赵卿诺腰间比划了下,想象着配着环佩的样子。“呀!这裙子怎么勾破了?”

赵卿诺顺着看去,裙摆的位置果然破了一道细细的口子。

“许是哪里刮到了吧。”她有些可惜的说道,“才刚新穿的衣裳,就弄破了……”

“不打紧,姑娘换下来,我找艾叶姐姐去补一下,艾叶姐姐手艺好,能补的一点都瞧不出来。我正和她学着呢!”后一句是艾蒿生怕赵卿诺觉得她不行,赶紧加的。

“你艾叶姐姐厉害,我们艾蒿也厉害!”赵卿诺笑着摸了摸小丫鬟的脑袋,进屋换衣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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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几日学,转眼便到了董芷嫣生辰那一日。

前一日,董芷嫣又特意在碧波斋提了一句,让众人务必去耍上一场。为此还当着先生的面请了假,连带着众人一起。

所以,到了这一日,赵卿诺不得不穿上新衣,带上一份礼物,跟着姜蓉一道儿过去。

董芷嫣的生辰宴并未在自家府邸举办,而是订在海棠苑。

海棠苑位置好,更有着一座六层高的阁楼,名为观云阁,能将京城大半的景色收入眼底。是以勋贵们多爱在此举办宴会。

董芷嫣生母朱氏是涿州富商朱家的女儿,虽为妾室,但陪嫁丰厚,手中握着不少位于京城的铺子,她自己善于理财,又得董文川宠爱,在董家后宅过得倒是如正妻一般自在。

董芷嫣特意包了这海棠苑,不仅仅是为了过生辰,更是向众人表明,她不仅仅是吏部侍郎董文川最宠爱的女儿,更会有丰厚的陪嫁。

她姨娘已经承诺,等她出嫁的时候,京城三分之二的铺子,以及京郊的庄子,还有那上好的良田都会是她的嫁妆。

这样的嫁妆加上威武侯府嫡次子媳妇的身份,看谁还在后头嚼她庶女身份的舌根。

每次想到那句“可惜是个庶出……”董芷嫣便气的牙痒痒。

……

马车上,姜蓉上下打量了赵卿诺一番,见她穿戴妥当放下,才放下心来。她虽讨厌赵卿诺母子俩,也乐意见赵卿诺被孤立甚至出丑,却不希望丢了宁远伯府的人。

今日到海棠苑的可不仅仅只有碧波斋的那些个闺秀们,若是在这里出了丑,那丢的可是她宁远伯府的脸,人家不会说她赵卿诺如何,而是会说宁远伯府的姑娘不好,主母孟氏不会教导孩子。若是再严重些,扯到已经出嫁的姜芙身上,那才糟糕。

“等下进去你就老老实实坐那吃喝,别乱跑,不许给府里丢人。”姜蓉凶巴巴的告诫一声,强撑着冷脸由香兰扶着下车。

赵卿诺有些诧异,明白她的意思后又好笑的摇摇头。心中觉得姜蓉虽然讨厌自己,却很有大局观,是一个能为了家族利益荣誉,暂时放在自己喜恶的人。

大魏朝民风开放,男女大防不似前朝一般严苛,常常有未婚男女在宴席上相中彼此,有那门当户对的,自然成就佳话。亦有那搏一个高枝,盼着高嫁或高娶,改变命运的,所以来参加者不论男女皆是用心打扮。

赵卿诺跟在姜蓉后头,才一进去园子,就迎上来一个丫鬟,领着二人往里走。

到了观云阁内,姜蓉被邀请去前头坐着,赵卿诺的位置却被远远地安置在末位。她才坐下,就见自己斜对面竟坐着裴谨,他的旁边坐着他那位嫡兄裴谏。

赵卿诺看着裴谨时不时地回应下与他说话的裴谏,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表情。

察觉到她的目光,裴谨举起酒杯,朝着赵卿诺摇摇举杯,然后一饮而尽,斜勾的嘴角,配上那动作,瞧上去倒有些不羁与洒脱。

赵卿诺不由一愣,看着他对着嫡兄恭敬的样子,看着他笑着向董芷嫣庆贺生辰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有些莫名的不痛快。

“赵……赵……赵姑娘……”

听到这近乎耳语的微弱呼喊,若不是自己听力好,赵卿诺还以为听错了。

她侧头看向自己下首,是张宜。今日的少女穿了件翠绿的衣裳,袖口裙摆都绣着花纹,配着羞红的小脸,仿佛一朵含苞欲放的海棠花。此时的她正朝赵卿诺的方向托举着左手,上头放着一块垫着干净帕子的蜜饯。

见赵卿诺看向自己,尽管害羞,张宜仍然往前递了一递:“我……我……自己……自己做的……”

那日赵卿诺帮了她一把,张宜时时记在心里,又在碧波斋内见她总随身带着蜜饯当零嘴,便暗中记下,回家自己做了这蜜饯。

又因为过于羞怯,一直没找到送的机会,直到这日董芷嫣的生辰宴,两人挨着坐在一起,这才鼓起勇气。

赵卿诺见她模样可爱,也不客气,直接捻起一颗蜜饯仍进嘴里,酸甜味道瞬间刺激着味蕾,她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唔……味道好极了!比那蜜饯铺子的都要好吃!”

“那……那都……都给你!我做了许……许多……”见自己的心意得了肯定,张宜抿着嘴轻轻笑了起来,“我……能叫你……叫你阿诺吗?”

她性子一贯怯懦,还带着点自卑,这还是头一次主动和人说话。


而贴着这妇人的少女亦是赵卿诺的熟人,董家四姑娘董芷嫣。

这一家人便是吏部尚书董家的人了。那穿着老气的想必就是董文川的正室,至于另一个,看董芷嫣的神情,应该就是她的生母朱姨娘。

这样带着儿女的场景,赵卿诺只一眼就看明白,她怕是撞到三家的相亲宴了。

只是好笑的是,谁家给儿子挑媳妇是两个女方一块啊,这也不怕看差了眼。

不过看这情形,那气质清朗优雅的女子想来便是威武侯夫人要给自己儿子裴谏定下的妻子。

注意到裴谨看过来,赵卿诺朝他略一颔首,转身就走。

裴谨注意到她的打扮,挑了下眉,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去。

对于裴谨的离开,一伙人里头,除了那十七八岁的女子微微侧了下眸子,其余人在无反应。

……

挨着竹林有几间厢房,是福明寺提供给客人休息用的,常有女子会在此午休。

赵卿诺隔着老远便见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她寻找半日的钱元。

看到人,赵卿诺掀开帷帽,就要朝人走过去,一个手臂突然从后头拉住她的胳膊。

赵卿诺另一只手下意识四指并拢回收,拇指压在食指上,抬臂攻向对方面门。

裴谨向后微仰,起手以掌挡住面前的拳头:“阿诺,我好心给你送消息,便是这般感谢我。”

发现自己打错人,赵卿诺有些尴尬,干咳一声:“习惯……习惯……”转念一想,吃惊地望着裴谨,“你会武功?”

她的身手她心里有数,不说有多厉害,但一般人绝不是她的对手。

这裴谨一个照面不仅能躲开自己的拳头还能格挡住,身手必然不一般。

裴谨勾唇一笑,也不回答,反倒打量着赵卿诺的打扮,原本就明亮的杏眼此刻更添了一抹莫名的魅惑,那双眸子这会儿正专注的望着自己。

他心头一跳,赶紧移开视线,却不想正落在那一张红艳莹润的嘴唇上。

他忍不住摩挲着指腹,心里却想着,赵卿诺今日这般打扮,竟然是为了给那钱元下套。她是准备亲自上……

想到这个可能,心中无端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你快放开我,一会儿人不知道跑哪去了。”赵卿诺语气焦急,甩了甩胳膊,想要挣开拉着自己的手。

那边钱元挨个窗子戳破偷瞄了一遍,而后有些遗憾的摇摇头,就要带着小厮离开。

“你准备自己去,然后趁着那钱元行为不轨的时候,打他一顿,再拉着人去报官?”裴谨手指稍微用力,把那要抽子的胳膊攥的更牢一些。

赵卿诺听他语气莫测,有些不明所以。

“对啊,你那些故事里讲的不是要出面上告才行吗?这种事总不好让别的女子来做,我身手好,又不会吃亏,还能出气,两全其美……好啦,快点松开,一会人真就跑了……”

“跑不了。”裴谨蹙着眉,盯着到自己胸口的少女说道,“你这么做最多只能让他挨上一顿板子,没有一点用处。”

赵卿诺听见这话,鼓着腮帮子:“那怎么办?我想让他出丑,还要他得教训,最好能关进牢里。”

裴谨垂着眸子,沉默又平静的与仰头望着自己的少女对视,片刻后,抬手取走她头上的帷帽:“帕子有吗?”

赵卿诺“啊?”了一声,就看到裴谨顺手把取走的帷帽罩在自己头上,垂下的轻纱遮挡住他半边脸颊。


“可是要找那件蜜色的水纱裙?”艾叶连忙扶住赵明秀,她可是知道这位主子正怀着身孕,若是有个磕碰,可不是他们能担待的起的。

“姨娘坐着就成,奴婢前日见天好,已经给洗晾熨烫好了。”

艾叶回身,从另一处取出那件裙子,捧着来到赵卿诺跟前。

看到这衣服,赵卿诺忍不住呲牙咧嘴,很有些不想去换。

赵明秀一看便明白她是嫌弃这衣服过于繁琐:“去换上,我特意给你做的,也让娘看看我家的小姑娘穿这样的衣裳是个什么模样。”

在这种事情上,赵卿诺一贯顺着赵明秀的意思来,虽然有些不愿意,却还是答应下来。

手才一碰到衣服,那衣料上便被她的手指刮起一道丝线。

“这……”赵卿诺吓得赶紧收回手,看着那条丝线有些尴尬,“这料子也太娇气了!”

赵明秀原本的欢喜在这一瞬间消失,她再次坚定要留在宁远伯府的心。

谁家女儿的手会像她的阿诺一般,不过是碰个衣料子都能勾起丝来?

她这前半生被父亲、女儿好生照顾娇养着,现在也是她为了女儿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好日子,好夫婿,她的阿诺都会有的。

“那个……艾叶,能麻烦你帮我穿下衣服吗?”赵卿诺见她娘沉默,赶紧找人帮忙,说出这话时很是羞赧,从有记忆起都是自己穿衣服,这老大的人了,反而让人帮忙。

原本因气氛变换而有些惶恐的艾叶,听到赵卿诺的话愣了一下,赶紧回话:“姑娘折煞奴婢了,这是奴婢该做的。”

艾叶捧着衣服,带着赵卿诺绕到那黄花梨莲纹屏风的后头去换。

屏风后换衣服,退下那身布衣时忍不住低呼一声,赵卿诺身上有些伤疤,有的长好了,有的还有些泛红。

便是看着这些,艾叶都能想象这位新来的姑娘往日过得有多艰辛。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疤痕,轻手轻脚地服侍着赵卿诺穿好衣服。

出来后,又重新给她梳头上妆。

赵卿诺感觉到脸上的动作,忍着不适,老老实实坐在那里不动弹。

都弄好后,站起身来给赵明秀看。

本就明亮的杏眼,此刻更是在眼尾的淡粉衬托下越发明媚。

赵明秀上下打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最后一拍头:“鞋子!”

赵卿诺低头看向脚,她穿的仍是那双布鞋,奔波一路,此刻鞋面上粘了一层薄灰。

“不打紧,就过去吃个饭,谁还看我的脚不成?”她满不在意的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赵明秀懊恼自己怎么就忘了做双鞋子呢。

……

那头姜芙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强劝好孟氏,和张嬷嬷一道帮孟氏净面重新上装后,便挽着人一同往松鹤堂走。

姜蓉历来有些惧怕长姐,见到人乖乖问安,此时如鹌鹑一般缩在老夫人周氏身边。

“她今日做生辰,你莫要吓她。”

姜蓉嘴甜,又会讨巧卖乖,很得老夫人周氏喜欢。

“祖母好偏心,孙女不过看了妹妹一眼,就惹得祖母说教,可见这出嫁的到底不如留在祖母身边的好。要不孙女干脆搬回来算了。”

姜芙挤到周氏的另一边,歪缠着,直把老夫人惹得哈哈大笑:“回来你舍得?便是你舍得,我的好孙婿也不舍啊。”

“祖母!”

眼见下人们依次往偏厅摆放酒菜,姜芙问道:“可请了那边的?”

“姐姐,我做生日请她们做什么?”一听这话,姜蓉忍不住气呼呼的仰头问道。

“妹妹,你不是小孩子,父亲的态度摆在那里,阖家太平比什么都强。莫要任性。”姜芙说完姜蓉,又对老夫人周氏劝道,“今日事情母亲已经告诉了我,我原在想怎么妹妹生日除了及笄,往年都没见指明了要让夫君跟着一道过来,怎的今年就一定要了。”

这话说的周氏孟氏脸色皆有些尴尬,原本还要反驳的姜蓉又立马缩了回去。

姜芙继续说道:“好在也不要紧,回头若是夫君问起,我也能找补回去。但今日这宴还是要请那边的过来。一是为了阖家太平,只有家里齐整这外头才好奋进,根子好不好都是看内里的。”

周氏听到这话一怔,陷入深思。

姜芙见她态度松动,继续说道,“二是父亲的态度摆在那里,咱们摆明了善意,那边总不好再硬扯,有些事情也好一笔盖过。且听今日敬茶的事,那赵氏并不是个难缠的。”

若是难缠挑事的人,那会说让敬茶就敬茶的,能当平妻怎么也比当妾室强。这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偏母亲和妹妹陷在里头出不来。

话音才落,回转过来的周氏立马使了孔嬷嬷去榴花院请人。

……

赵卿诺随着母亲赵明秀到了松鹤堂时,便见屋里又多了两人。那做妇人打扮的女子想来便是她那便宜爹的嫡长女姜芙。

另一个站在裴谨身边的便是姜芙的夫婿威武侯世子裴谦。只见他穿着一身玄色衣裳,袖口衣摆处皆绣着暗纹,容貌虽不及裴谨俊秀,但眉眼舒朗,自有一番气度。

“这便是阿诺吧。”姜芙瞧见赵卿诺母女俩,笑着朝赵卿诺招手,“我是你大姐姐,嗯,这眉眼一瞧就是咱家人,和父亲简直一模一样。”

赵明秀推了赵卿诺一把,姜芙趁机拉住她的手,热切的说着话。

她像是不知道方才发生的事情一般,拉着手一一介绍,从姜蓉到裴谦再到裴谨。

赵卿诺面皮抽动,实在不能理解她的举动,却也不得不佩服姜芙的玲珑。

老夫人周氏是长辈,孟氏到底心存疙瘩,二人皆不适合做这介绍认人的事。剩下的只有姜芙来做最合适,一是方才的事情她不在场,全然可当做不知,另一方面她到底嫁的是威武侯府,便是看在这一层上,家里人都要给她些脸面,尤其是在威武侯世子还在场的情况下。

赵卿诺在赵明秀的逼视下,耐着性子唤人,带到裴谨时,姜芙想了想说道:“便唤……三哥吧。自家兄弟,又常来常往的。”

“三哥。”伸手不打笑脸人,姜芙一番好意带着她见礼,别管怎么说这份善意还是要领的。

“阿诺。”裴谨回了一声。

宴席摆好,众人依次落座。大魏民风开放,偏厅内并未设屏风,老夫人周氏并姜世年等长辈坐了一桌,姜芙夫妻并姜蓉几个小辈另开了一桌。


“啊!”几声尖叫在人群中响起,有那年纪大的妇人一边捂脸,一边偷看,嘴里还大声骂着,“哪里来的登徒子,连我们这些老妇人都不放过!”

钱元衣服散开,裤腰落在膝盖处,一脸懵的坐在地上,望着为着自己指指点点的众人。

一旁的小厮扫红捂着屁股趴在地上哭的期期艾艾的。

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喧哗声越来越大,一队武僧从上头拎着棍子齐齐地走了下来。

同时,宁远伯也带着一队人从山下跑了上来。

“都让一让,都让一让……”宁远伯到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更有许多人没抢到一个好位置,干脆跑到旁边的树上看。

这么稀罕的热闹,有些人终其一生都碰不到一回,这次好运的碰上了,可不要看个够。更有那赌徒想着等会去赌上两把,这般运气可不能浪费了。

“我认得这人……这不是那个皇商家的嘛!”

“哦!看这样是带着花娘来寺里寻刺激的?”

“啥眼神啊!那分明是个小子,哪是什么花娘!”

“哦豁!这是那个……龙阳之好?”

“嘘……小声点,当心被人家听到了寻你麻烦……人家可不是一般的皇商……”

“多谢,某私以为这青天白日的,别人做的,某便说的。哪想到竟不成……”

……

“把人绑了带走,真是,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日子!跑到这福明寺混闹!”宁远伯大手一挥,就见身后出来两个人兵卒,上去就拿绳子捆人。

“给他们把衣服穿上,伯爷我可没那爱好!”

也不知道这五城兵马司的兵卒是不是故意的,上去绑人也不给钱元二人穿衣服,更是绑的乱七八糟,惹得围观之人又是一番笑话。

得了宁远伯的话,兵卒嫌弃的给二人胡乱扯上裤子,又重新绑好。

宁远伯正要拿人下山,一个和尚出面拦下:“大人请留步。”

“怎的,你们这些出家人慈悲为怀,还要我放了这玷污佛门的人不成?”宁远伯眉头一扬,当即不满。

“阿弥陀佛,大人误会了。这二人在寺里犯了这种事,贫僧总要为菩萨讨个说法。”和尚双手合十,“这人大人带走可是他家人出些银钱便能免了罪责?”

宁远伯一听来了兴趣,他走近两步:“我们这五城兵马司成日就能干干抓贼维护秩序的事,你若是真要给你家菩萨讨说法,不如去县令那里敲个鼓,鸣个怨。至于我嘛,便辛苦些,给你做个认证,顺道直接把这俩人给你送过去。”

“对!咱们都给大师作证!”

“没错!这事可是咱们亲眼所见!哪能让菩萨吃这哑巴亏!”

和尚双手合十,再次施礼:“那贫僧便多谢诸位了……”

赵卿诺看着乌泱泱一群人绑着钱元和他那个小厮往山下去,心里便知道这事成了。

出了这样的事,但凡还要点脸面的人家说什么都不会再与钱元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若是张宜父亲张牧真是个好面子的人,绝不会再把女儿往钱家送。

裴谨看了眼离去的人群,收回视线抬脚从树林里出来。

他整理下衣裳,抖落身上沾上的草屑,转身朝方才的竹林走去:“走吧。”

赵卿诺学着他的动作拍拍衣裳,又原地蹦了两下:“这头好了,你那边怎么打算?要不要我帮忙?”

裴谨瞥见她方才的举动,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语气淡淡地回了一个字:“可。”

临近跟前,赵卿诺闪身躲到厢房侧边,借着茂密的竹林遮掩住自己。她看着裴谨一瞬间就换了副表情,垂着眉眼,恭敬地走向已经起身离开凉亭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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