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陆靳庭的其他类型小说《跨年夜惨死,真千金归来抽翻全家姜宁陆靳庭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橙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医院呆了五天,姜家没人来看过她。意料之中。人心,不是一天凉的,却会因为某件事,而突然死心。没有期待后,这反而是姜宁过得最平静的几天。倒是叶晓菲因为担忧她,每天打好几个电话。“我还在学校,给你送不了午饭,哥哥刚好顺路,说帮你带过去。”“哥哥到了吗?”闻言,姜宁头皮发麻,想说不用了,大可不必。话还没说出口,一抬头,男人就站在了她的面前,视线相撞。不过二十多岁的年龄,就透着历经千帆的沉稳内敛,已经隐隐有了日后一方巨鳄的气势。姜宁迎了上去,磕磕绊绊的打招呼,“陆先生。”她和陆靳庭,并没有什么交集,他又是姜悦悦以后的靠山,她难免心生畏惧。陆靳庭把手里的保温盒递给她,扯了下唇,淡淡的说,“这么拘谨,怕我?”姜宁一边接过保温盒,一边摇头。心里却升...
《跨年夜惨死,真千金归来抽翻全家姜宁陆靳庭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医院呆了五天,姜家没人来看过她。
意料之中。
人心,不是一天凉的,却会因为某件事,而突然死心。
没有期待后,这反而是姜宁过得最平静的几天。
倒是叶晓菲因为担忧她,每天打好几个电话。
“我还在学校,给你送不了午饭,哥哥刚好顺路,说帮你带过去。”
“哥哥到了吗?”
闻言,姜宁头皮发麻,想说不用了,大可不必。
话还没说出口,一抬头,男人就站在了她的面前,视线相撞。
不过二十多岁的年龄,就透着历经千帆的沉稳内敛,已经隐隐有了日后一方巨鳄的气势。
姜宁迎了上去,磕磕绊绊的打招呼,“陆先生。”
她和陆靳庭,并没有什么交集,他又是姜悦悦以后的靠山,她难免心生畏惧。
陆靳庭把手里的保温盒递给她,扯了下唇,淡淡的说,“这么拘谨,怕我?”
姜宁一边接过保温盒,一边摇头。
心里却升起一股苦涩,怎么会不怕呢。
前世因为他认了姜悦悦做妹妹,那些人为了讨好他,帮着姜悦悦明里暗里的欺负她,不知道受了多少磋磨。
虽然不是他授意的,但到底也是因为他的缘故。
陆靳庭站在一旁,看她低眉敛目的样子,和小时候的小黄毛丫头相比,变化确实很大。
如果不是那个玉扳指,他可能认不出来。
陆靳庭看了她一会儿,说,“你可以和晓菲一样,叫我哥哥。”
太子爷这么喜欢认妹妹的?
姜宁只愣了一下,就乖巧的喊,“靳庭哥。”
然后低头拧开保温盒,是猪肝汤,香味扑鼻,叶晓菲怕她在医院吃不好,总是隔三差五送来补血的猪肝汤。
姜宁感激道,“替我谢谢晓菲。”
陆靳庭手指撑着额头,挑了下眉,眉眼锋利而深邃,“谢晓菲,不谢我?”
姜宁分不清他是真生气,还是调侃。
只能忙补上,“谢谢靳庭哥。”
手腕上的伤口还没好,姜宁吃得比较慢。
快吃完的时候,陆靳庭忽然开口,“我帮你约了治癌专家,下周一看诊,到时候我让人陪你过去。”
姜宁喝汤的动作一顿,她本来没打算治了,治也治不好。
她其实很怕疼,没那么坚强,再去经历一遍。
前世穿刺,和病发时的疼,真的太痛了。
那种疼劲如蚁蚀骨能磨死人的,就像在骨头里长出一大片刺,凶狠的饮血啃肉。
一想到那些冰冷的仪器刺入身体,姜宁就害怕。
她愿望不大。
在临死之前,搬离姜家,然后跟顾家退婚,不再内耗。
吃好喝好,让自己剩下的日子,过得舒心一点儿就行了。
可是现在告诉她,约好了专家,要她积极配合治疗,就很突然呀。
再说了,老是去麻烦别人,她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她该怎么拒绝呢?
陆靳庭看出了她的纠结,“不想去?”
姜宁点点头。
“虽然生老病死是命,但......你要认命?”
陆靳庭起身,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不过我要提醒你,你要真死了,除了让亲者痛,仇者快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说完后,男人收拾好碗筷,转身离开。
姜宁呆呆的看着陆靳庭的背影。
活下去,可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
她要是死了,姜家人应该会高兴的吧,终于摆脱了她这个祸害。
除了外婆会伤心难过,大概没人了。
哦,还有爱哭包,叶晓菲。
她做人可真失败,吃席都凑不齐一桌人。
两天后,姜宁出院了。
回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家,姜宁觉得恍若隔世。
上辈子,因为姜悦悦不想看到她,姜家人就让她搬出去住了。
这一搬,就再也没有回来住过了。
来开门的是保姆张姨,看到姜宁回来,回头朝里面喊了句,“太太,大小姐回来了。”
张姨接过姜宁手里的东西,给她拿了一双拖鞋,“大小姐,太太刚刚还在念叨你呢,你就回来了,快进来吧!”
白惠心从沙发上起身,迎了上来。
这些年女人养尊处优,保养得十分得体,一身旗袍雍容华贵。
“宁宁,你终于肯回来了,回来就好呀。”
“张姨,你去多买点螃蟹回来,宁宁喜欢吃。”
白惠高兴的样子,姜宁心里还是有一丝感动的。
可听到后面的话,姜宁又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
她对螃蟹过敏。
只是因为姜悦悦喜欢吃,所以他们记住了。
还要把姜悦悦的喜好,强加给她。
对螃蟹过敏这事,她跟白惠心提过,但亲妈没当回事,只当她是吃少了,在闹脾气。
每次吃完螃蟹,姜宁都会痒得难受,可没人在意她,只会觉得她是在装柔弱,博取家人的同情。
姜宁自嘲的笑了笑,血浓于水的血脉亲情,也终会山穷水尽。
吃饭的时候,白惠心很贴心地给姜宁剥螃蟹,然后放到她碗里。
姜宁沉默的看着面前的碗,没有要动筷的意思。
白惠心有些尴尬,硬着头皮出声:“宁宁,妈跟你说件事儿。”
姜宁拿过检查单,顿时松了口气,上面有一项是钼靶检查。
还好,不用做骨穿。
那种长长的针,从腰部刺入骨髓时的痛,她到现在想到还会瑟瑟发抖。
前世,她做过好几次骨穿。
运气好的时候,一次性成功,运气不好的话,几次都成功不了。
那种痛,真的是生不如死。
到门口的时候,姜宁和穿白大褂的姜司泽,差点就撞上了。
姜宁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在看清来人后,姜宁愣住了,他怎么会在这儿?
姜司泽见是姜宁,不悦的隆起眉,“你跟踪我?”
“你瞎嘛,我先来的!”
姜宁冷嗤一声,晃了晃手里的单子,“别挡道,我还要去拿药,做检查。”
闻言,姜司泽皱了皱眉,“宁宁,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上次是在附属医院,这次又装到苏教授这边来了,真是太能闹腾了。
又说她装?
姜宁不怒反笑,笑自己太蠢,笑自己的解释多余,笑自己居然还对他们浪费口舌。
见姜宁不说话,姜司泽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我今天是过来做学术交流的,还有求苏教授给悦悦看病,我很忙,没工夫陪你闹。”
好友告诉他,苏教授今天坐诊,他急忙赶来的。
苏教授快到退休的年龄了,一般都泡在实验室,研究院,很少出来接诊了。
机会难得,如果能求到苏教授为悦悦看诊,治愈的成功性会更高。
听完姜司泽的话,姜宁往眸色淡淡的,“我看你也有病,让医生给你看看眼睛吧!”
如前世一样,明明身受病痛折磨的人是她,可姜家人却一心扑在姜悦悦身上。
说完,姜宁抬脚就走。
看着姜宁瘦弱的背影,姜司泽刚升起的怒火又消失,怎么瘦成这样......可想到来的目的,姜司泽转身,朝苏教授办公桌那边走去。
等看诊的一个患者走后,姜司泽走过去,说明来意。
一番交谈下来,苏彦同意了姜司泽的请求,让姜悦悦下午过来看诊。
姜司泽千恩万谢。
苏彦摆了摆手,“先不要谢我,应该谢你的妹妹,我是看在她的份上,才会帮你这次的。”
姜司泽笑容僵在脸上,妹妹?
难道苏医生认识悦悦?
这样想着,姜司泽连走路都带风,悦悦还能认识这么个大人物,真是深藏不露呀。
早知道有这层关系,他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跑过来预约呀。
做完全部检查,秦易已经帮姜宁拿了药。
两人走出医院大门,姜宁就往公交站台那边走去。
却被秦易叫住了,“姜小姐,你是要回学校,还是回家?
我送你吧!”
姜宁顿住脚步,转过头看向秦易,还有这好事儿。
她不用挤公交车了嘛?
道过谢后,姜宁上了车。
看了看时间还早,她就决定回学校了,不想回家,看着太闹心了。
能躲一时是一时。
好在,苏彦开的抗癌药不多,姜宁往包里一塞,没人能发现。
叶晓菲看到姜宁的时候,很是惊讶,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对了,下节课是杨老师的选修课,你要不要上?”
提起杨亦院长,姜宁有片刻的失神。
前世的这个时候,杨亦招两个关门弟子,还特意给她留了一个名额。
可是因为顾景淮说,不希望她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在家好好做顾太太,就拒绝了老人家的好意。
老师听后,看她那失望的眼神,姜宁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不仅如此,遇到杨老师的课,她都会刻意避开,不上他的选修课。
最后,她才知道,哪儿是心疼什么她太累。
是因为想把杨老师关门弟子的名额,留给姜悦悦。
那时候,她太爱顾景淮了,哪怕是他皱个眉,她都心疼不已。
只要顾景淮不喜欢的东西,她一律都不会碰。
可是现在......姜宁朝叶晓菲笑了笑,“上呀,有课为什么不上?”
她以前是脑子有毛病,才会恋爱脑,现在脑子好了,自然是学业比较重要了。
叶晓菲更惊讶了,“啊?
你不是不上杨老师的课嘛?”
因为是选修课,大多数人觉得不重要。
以往姜宁总是逃课,不是当顾景淮的舔狗,就是跑公司为姜家的业绩添砖加瓦。
姜宁摸了摸叶晓菲的头,“以前是脑子有坑,现在治好了。”
“走吧,快上课了。”
进了教室,和叶晓菲找好位置坐下。
杨亦带着教案走进教室后,一眼就看到中央的姜宁。
冷冷的哼了一声,当初,她说得那么坚决,说什么学业哪有爱情重要,她宁愿毕不了业,也要选择爱情。
转过头去,开始上课。
一节课结束,所有人都在收拾课桌上的书本,姜宁也不例外。
就在姜宁要出教室门时,身后传来一声呵斥。
“你给我站住!”
提到陆靳庭,姜宁轻轻的垂眸,男人给她预约的专家会诊,在下周一。
也就是后天,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去。
房子找得很快,晚上就有消息了,叶晓菲让她明天上午去看。
第二天,吃过早餐,姜宁就出门了。
房子在榆城大学附近小区,地段好,很好找。
房子是一室一厅式的,采光好,还有个大阳台,给得价格也便宜得离谱。
因为房子背后投资的开发商,是陆家。
姜宁抿唇,该死的资本家。
有便宜不赚王八蛋,姜宁速度交了押金和房租,拿了钥匙,就开始搞卫生了。
忙活了一上午,姜宁累得直接打车回家了。
房子找好了,接下来,就是往新家搬东西了。
看着一览无余的房间,姜宁想着从哪儿开始搬。
就从搬书开始吧!
姜宁抱着一个纸盒子,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张姨走了过来,想要接过姜宁手里的盒子。
“大小姐,你是要扔垃圾嘛?
这些事情,你只要跟我说一声就好,没必要自己动手的。”
在沙发上吃水果的白惠心,朝这边看了过来,“你这里面装的什么啊,看着挺沉的,还是让张姨去丢吧!”
姜宁换了个姿势抱箱子,“这里面都是一些用不上的书,我准备拿去给需要的人看,就不麻烦张姨了。”
这些书都是她平时做的一些笔记,还有一些专业书,暂时用不上,所以她就先把这些搬走。
张姨看着姜宁离开的背影,总有种大小姐和以往不同的感觉。
平静了很多。
大小姐在这个家,受的委屈,她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只是她一个保姆,什么都做不了。
再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悠哉喝茶的白惠心,张姨无声叹息。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这个外人都能感觉到的事,这个当妈的却半点都不上心。
把养女当宝,亲闺女当草,迟早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姜宁不知道张姨的叹息,她现在正在把箱子里的书,往新家的书架上放。
这里的租客刚搬走,很多东西,她都能用得上。
比如说简易书架,书桌,台灯什么的,都可以留着用。
房子里的家电一应俱全,就是少了点烟火气。
估计上个租客,很少在家做饭。
姜宁在外面吃了碗混沌才回家,因为她知道,姜悦悦回来,就要利用生病,开始作妖了。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姜悦悦因为生病,闹腾得很厉害。
而姜家人心疼姜悦悦,全都向着姜悦悦,指责她不懂事。
前世,她回家和姜悦悦吵了一架后,姜家人为了哄姜悦悦吃饭,让她回房间反省,并且不准吃晚饭。
饿得她胃疼。
最后,还是张姨看不下去,悄悄的给她煮了一碗面。
她跟姜悦悦斗了一辈子,还是输了。
所以这次,姜宁不打算争了,姜悦悦要爸妈和哥哥们,她让给她就是了。
既然决定了要离开,那姜家人做什么,喜欢谁偏心谁,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姜宁回到家的时候,里面的人正在拆礼物,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欣喜的笑。
见姜宁回来,所有人瞬间都变了脸。
姜宁扯了扯唇角,她一进来,所有人都收敛了笑容。
看吧,她在这个家,根本就不受欢迎,在他们眼里,她永远是那个外人。
一个少女背对姜宁而坐,身姿纤细而单薄,看到大家的视线后,站起身也往后看过去。
重新看到姜悦悦,姜宁睫羽轻轻一颤。
和几年后相比,如今的姜悦悦更加清纯稚气,弯弯的柳叶眉弧度柔和,黑眸清澈,却衬托得少女楚楚含情。
有种纤细,柔弱的异常之美。
男人,大多喜爱这种弱小,被保护的姿态。
姜家人,还有顾景淮都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确情有可原。
姜悦悦看着姜宁,“对不起,你的礼物我忘在酒店了......”说完,眼眶微微泛红,一脸倔强的氤氲着眼泪,却强忍着不出声,咬咬唇低下头去。
所有人都拿到了礼物,唯独没有准备姜宁的那份。
姜宁嘴角,升起抹嘲讽的弧度。
这个世界上,总是谁哭就有糖吃。
分明不是她的错,但只要姜悦悦一哭,她不原谅,就是她的错。
前世,自己不仅讨厌姜悦悦占据了所有人的心,也讨厌她这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做派。
重来一世,她依旧讨厌得紧。
顾景淮赶紧上前,遮住姜悦悦,“抱歉宁宁,是我的错,是我收东西的时候拿漏了。”
姜司言沉下脸,“忘了就忘了,悦悦也不是故意的,下次补给你就是。”
白惠心也站出来,抱歉的对姜宁笑了笑,“宁宁,这次他们出去玩儿,回来得太急。”
“你也别难过,下次,妈妈给你补两份。”
所有人都在等着姜宁破口大骂,生气,撒泼。
姜宁只是莞尔一笑,点点头表示理解,“没关系,小事而已。”
看,她的哥哥,未婚夫,都不自觉的护着姜悦悦,深怕自己伤害了他们的小娇花。
其实,有没有礼物都那样。
以后再也不需要了,因为没有以后了。
亲妈每次都是这样说,可每次都没有她的那一份。
被骗得多了,姜宁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本以为姜宁会指责姜悦悦,可等来的却是,云淡风轻的一句,开心最重要。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姜宁居然开始变得懂事了,真是不可思议呀。
姜悦悦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意外。
一向好强跋扈的姜宁,怎么突然转性,变得不争不抢了。
但依旧掩盖不了她的愚蠢。
一昧讨好别人的人,是最廉价的。
姜宁回头,面色疑惑。
杨亦凶狠的瞪了她一眼,“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姜宁点头,让叶晓菲先走。
自己则抱着书本,小心翼翼的跟在杨亦身后。
生怕自己走路太重了,惹恼这个糟老头。
这就是做错事的下场呀。
走到办公桌后,杨亦转过身,“住院这一个星期,伤养好了,顺带连脑子也治好了,不追爱了?”
姜宁点头附和着杨亦的话,“嗯,治好了。”
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杨亦,就拘谨的站在那。
杨亦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算你还有点良心,那个名额没给你白留。”
“啊?”
姜宁惊讶的抬头,名额还给她留着?
杨亦随手拿起桌上的书,敲了敲姜宁的头,“啊什么啊?
你个小没良心的,招生考试你不想去就算了,连我的课你都不上,你对得起我嘛?”
在这届的学生里,杨教授最看重的,就是姜宁了。
学习拔尖,人又聪明好学,是个很好的苗子。
所以这次招生考试,他给她留了名额的。
姜宁摸了摸被敲疼的头,“老师,我错了。”
杨亦从抽屉里拿出一叠书,放在姜宁抱着的书上面,“知道错就好,呐,这是我整理出来的专业书籍,做了很多笔记,你拿回去,认真学。”
“还有,这次招生考试,你要好好发挥,不要让我失望。”
姜宁用力的点头,“谢谢老师的栽培,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前世,因为爱情,她错过了太多,学习的机会了。
这次,她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了,她要好好学习,努力干出一番事业。
就算她注定要死于癌症,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她也能造福一下人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儿。
多牛逼的想法呀。
几天后,姜家收到了两份诊断书。
同城快递送过来的时候,签收的人,刚好是姜悦悦。
姜悦悦接过,坐在沙发上拆着诊断书,拆的第一份是她自己的,上面写着,没有发现异常。
临床诊断:心率过快,问题不大,建议平时少生气,多运动。
也就意味着,她是健康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看到这个诊断的时候,姜悦悦不敢置信的看了好几遍,她没事儿!
是医院误诊了。
那有病的是谁?
难道生病的是姜宁?
医院把她们的病例单子弄混了?
这个念头刚起来,姜悦悦就颤抖着手,拆开了姜宁的那份诊断书。
上面写着:左胸有大片阴影,疑似肿瘤,且有转移的迹象。
临床诊断:乳腺癌中期,建议长期服用药物治疗。
看到这,姜悦悦捏紧了诊断书,脑子飞快运转。
她靠着生病,才能在姜家,压姜宁一头。
要是姜家人知道生病的是姜宁,那她现在的宠爱,就又会回到姜宁身上。
不行,她不能让姜家人知道!
姜悦悦起身上楼,她来到卧室,准备把两份诊断书,撕碎丢掉。
这样她才安心。
......楼下,姜司泽回到家,东西还没放下,就看到阿姨急匆匆的上前来,“二少爷,今天二小姐收了一个快递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都没吃饭了。”
“二小姐生着病,这不吃饭,没营养怎么行啊!”
闻言,姜司泽脸色一沉,急忙上了楼,卧室门没锁。
他随手敲了敲。
“悦悦,是二哥!
我进来了啊。”
姜司泽一把推开门,没想到看见的却是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他视线下移,在看到姜悦悦手里破碎的纸张时,眉头微皱问,“悦悦,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回房间后,姜宁休息了会儿,就拿了件睡衣洗漱。
刚打开花洒,姜宁忽然觉得头疼恶心,全身痛的就像要炸开。
每个细胞里似乎都爬满了无数的虫子,在啃噬撞击,犹如人间地狱。
姜宁蜷缩在冰凉的瓷砖地上,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唇瓣被咬到血迹斑斑。
忍受一波,又一波更汹涌的疼痛袭来。
最后,姜宁疼得晕了过去。
不知道多久后,才醒过来,依旧在浴室里。
没人来过,无人在意。
姜宁浑身无力的扒着洗手台站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唇成了青白色,锁骨深陷,脸白如纸,不人不鬼。
她有些恍惚的出了浴室,躺上床,用被子裹紧自己。
怎么会这么疼啊。
刚眯上眼,书桌上的电话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
姜宁愣了几秒,还是坐起来,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传来富有磁性的男声。
“明天早上九点,到人民医院门诊三楼,你过去,到时候有人带你过去找苏教授。”
是陆靳庭。
语气虽然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还沉浸在别的思绪,姜宁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不要迟到。”
那头丢下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看着亮着的屏幕暗了下去,姜宁这才想起来,明天是周一。
陆靳庭给她预约的专家会诊,就在明天。
原来除了闺蜜和外婆,还有一个只见过两面的男人,是希望她活着的。
她要不要去呢?
她不想去的,活更长的时间,不过是延长她被病痛折磨的时间。
但陆靳庭已经安排好了,不去,不礼貌。
姜宁抿唇,那就去这一次。
她打电话给叶晓菲,叫她帮自己跟老师请假。
叶晓菲担心的问,“宁宁,你不是出院了嘛,怎么还要请假?
是不是姜悦悦又欺负你了?”
姜宁摇头,“没有没有,我明天确实有事,但是现在不方便说,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她生病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不想让叶晓菲担心。
叶晓菲嗯了一声,“好的哦,你不方便说,就等你方便的时候在说,我会跟老师说的。”
挂了电话,姜宁的眼睛湿润了,面对所有恶意,她可以百毒不侵。
可唯独对别人的善意,她很容易破防,情绪一下子就涌上来了,她无处可逃。
她都没办法想象,要是她哪天真的死了,叶晓菲会难过成什么样。
“叩叩”门外有人敲门。
“大小姐,是我。”
和前世一样,张姨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出现在门口。
看着姜宁消瘦的身子,张姨心疼的道,“大小姐,今晚的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二小姐生病了,你多让让她,别跟她一般见识。”
“其实太太还是关心你的,知道你晚上没吃饭,心情不好,特意让我煮了碗面,给你送上来。”
姜宁接过面,“谢谢张姨,我已经没事了。”
她知道这是张姨编的谎话,可她并没有拆穿她,因为没必要。
人家也是一片好意,想调解她们母女的矛盾。
只是调解不了了,她和姜家人,永远和解不了。
第二天,姜宁早早的就起来了。
出去外面买了几个包子,一杯豆浆,就坐上了去人民医院的公交车。
她提前半小时,就到了门诊三楼,左顾右盼也没看到熟悉的人。
她便一屁股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拿出包子啃了起来。
忽然,头顶传来一道男声,“你就是姜宁姜小姐吧?”
姜宁疑惑的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我是,你是?”
她好像不认识这个男人吧?
年轻男人朝姜宁友好的伸出手,“你好,我是陆总的助理,秦易。”
原来是陆靳庭的助理呀,难怪她没见过。
姜宁礼貌的伸手,和秦易握了握手,“你好,我是姜宁。”
秦易抬手看了看腕表,“走吧,我带你过去找苏教授。”
进了诊室,秦易跟苏教授寒暄了几句,就让把姜宁过去看诊了。
苏彦,是个年近八十的治癌专家,虽然已年过古稀,可他预约的名额,千金难求。
姜宁一进来,白发古稀的苏教授就眯眼看她。
那眼神,不像是对病患的打量。
苏教授仔细看她几眼,问,“多大啦?”
小姑娘漂亮是漂亮,就是......就是看着太小了点吧。
“二十。”
“才二十?
还在读书吧,这年龄有点儿小。”
看着苏教授古怪的神色,姜宁疑惑,年龄小,和她生病有什么关系?
秦易握拳捂嘴,不动声色的咳嗽了几下。
知道您着急催婚,但您先别急!
苏教授瞪他一眼,然后撇撇嘴,笑呵呵的问姜宁,“怎么不吃药呀,不听医生的话,这可不行。”
姜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不想活了,活着没意思,所以才不吃药的吧。
“......药太苦。”
苏彦拿笔在检查纸上刷刷几笔,然后撕下来,递给姜宁,“你拿着这个去做个检查,结果会在几天后,寄到你家里。”
说完,苏彦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在电脑上敲敲打打,“我先给你开一点药,先稳住病情,一个月后过来复诊。”
“怕药苦,你谈个恋爱就甜了。”???
姜宁一怔,脑子有些浆糊,这是什么新型催生吗?
再次睁开眼,入眼皆是一片白,周围弥漫的消毒水味儿,刺激着姜宁的每个神经。
身体上传来的剧痛,似是在提醒她,她被人救了,现在在医院。
她还活着?
命这么硬?
傍晚的夕阳,残阳似血。
墙壁上的闹钟滴答作响,姜宁拿起手机,亮了屏幕。
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又看了看被包扎着的手腕,钻心的疼痛传来。
姜宁闭了闭眼。
上辈子,她还是死了。
最后,尸体被装在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无人可知。
现在,她不是大难不死,而是竟然重生回了五年前,刚满二十岁这一年。
她和顾景淮刚定下婚约,姜悦悦伤心得离家出走,顾景淮追出去,两人一夜未归。
姜宁记得,当时自己要死要活的,喝了许多酒,然后为了逼顾景淮回来,割腕了。
电话里,顾景淮冷漠的说,要死要活随便你。
姜宁有些吃力的转头,看到门口边站着个男人,正在打电话,穿着黑色的衬衫,身型高大挺拔,身上有着成年男人的成熟气质。
“恩,我这边有事。”
听到响动,男人回头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先不说了,挂了。”
男人的余光扫过来,看似无波无澜,实则有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积威。
“醒了?”
看清男人脸那一刻,姜宁脑子嗡嗡作响,巨大的恐惧和绝望让她窒息。
姜宁本能的,抗拒往后退了几分。
陆靳庭薄唇勾起冷漠的讥讽弧度,语调清冷,“你好,陆靳庭,晓菲的表哥。”
男人撩起眼皮,扫过她苍白的小脸,小姑娘缩在被子里,有种脆弱病态的美感。
他表妹的同学,姜家大小姐,姜宁。
小姑娘争风吃醋的手段,为了和妹妹争男人,酗酒加割腕自杀。
真是愚蠢至极。
男人的声音稳重而有磁性,很好听,但落在姜宁耳里,却犹如锋利的闸刀,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陆靳庭......京市来的陆靳庭,让人谈之色变,手眼通天的商业巨鳄,虽然常年在国外,但陆家在他的把持下,是全球首屈一指的资本集团。
手里握着半壁江山,许多人都要仰他鼻息吃饭。
陆靳庭不仅是叶晓菲的表哥,还认了姜悦悦当妹妹,十分疼爱照拂,视若珍宝。
再后来,陆靳庭为了姜悦悦,斥巨资开了娱乐公司,只捧她一人,恨不得将所有珍贵的东西,都给她。
所有人,都因为这层身份,将姜悦悦捧起来,成为了榆城的第一名媛千金,光明璀璨。
而那些人,为了讨好姜悦悦,极尽其能的欺辱她。
甚至和她定下婚约的顾家,也因为陆靳庭的身份,一度想把婚约换给姜悦悦。
前世她死了,顾家终于能如愿了。
陆靳庭墨色的眸,睨她一眼,倒了杯温水。
一边递过去,一边说,“以后别再做自杀这种傻事,想谈恋爱,可以找其他男人,何必和人抢。”
姜宁一怔,心狠狠紧了起来,这是警告她,别和姜悦悦抢男人?
可顾景淮,明明是她的未婚夫!姜宁咬牙盯着男人,眼睛通红一片。
上一世受尽委屈,被割颈的不甘和恐惧,都在陆靳庭这一句后,再也压不住。
姜宁坐起身眼眶通红一片,沙哑出声,“那是我的未婚夫,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来指责我,要我让出位置。”
“他们既然相爱,就应该去找长辈解除婚约,而不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侬我侬的,恶心我!”
她的未婚夫爱上姜悦悦。
她的哥哥们也说她歹毒,不懂谦让,嚣张跋扈。
她什么都没了。
最后,还要了她的命!
陆靳庭面容冷峻的站着,女孩儿看他的目光,充满了害怕和隐约的仇视。
小丫头,脾性还挺大。
忽然,陆靳庭眯起眼眸,伸手捏着她脖子上露出来的吊坠,扯了下来。
是个灰扑扑的玉扳指,上面还刻着一个狼首图腾,扑面而来猛兽的凶悍之气。
陆靳庭摩挲着玉扳指,眼眸微微眯着,“这个扳指,哪儿来的。”
姜宁泪眼朦胧,“我的!
我打小一直都戴着的。”
说完,姜宁抢了回来,防备的瞪着陆靳庭。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是有的,好像是很小的时候出了一次事故,伤着脑袋了,以前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后面就一直戴着了。
陆靳庭抿唇,眉心微微拧起,脑子里,是很久以前。
小姑娘小时候干干巴巴瘦小狗似的,一头干枯的黄毛,丑丑的小孩儿,跟在他身后,要哭不哭的喊哥哥。
看着她病恹恹的小脸,哭得满脸泪。
小时候爱哭,长大了也改不了爱哭的毛病,哭得丑死了。
不过现在长大了,也长开了,虽然犹显青涩,但不掩明艳。
陆靳庭眉目温良了许多,温声道,“说了这么多话,喝水吗?”
姜宁有些讶然,随后犹犹豫豫的点头。
姜宁浑身没什么力气,于是就着男人的手,喝了点儿水。
半杯下肚后,姜宁干涸的嗓子终于好了一些,又抬起眼看他,一时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发生的事太多,脑子也有些乱。
更不知道这个时候,姜悦悦有没有和陆靳庭搭上线。
陆靳庭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一会儿,我有事儿得先走,需要我通知你家人吗?”
姜宁小声道,“不用了,我找护工就行。”
她记得,前世她心心念念等着姜家人来医院看自己,可最后等来的是他们的斥责,讥讽。
陆靳庭默默的看了她几秒,随后,拿起病床护栏上的西装,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先休息,我去叫医生。”
盯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姜宁有些失神。
止疼药应该过了,现在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晚饭时间到了,张姨敲门,“宁宁,吃饭了。”
姜宁已经吃过了,并不饿,当即就想说不吃了。
但一想,要是自己说不吃,姜家人又会觉得她在耍脾气。
打开门,去了餐桌坐下。
姜家除了父亲姜荣和大哥姜司煜在外地出差,其他人都到齐了。
姜宁扫过他们一眼,低下头不声不响的吃饭。
吃了几口后,就放下筷子。
反正这几年姜家的人,都当她是空气一样,维持表面的平和。
白惠心见姜宁没怎么吃,想着最近姜宁不吵不闹的,懂事了不少。
而且姜悦悦和顾景淮拍婚纱写真这事儿,确实是委屈了姜宁。
想了想,白惠心夹了块鱼,放到她碗里,笑着说,“宁宁,你尝尝这个糖醋鱼,味道很不错,鱼是新鲜野生的。”
姜宁夹起鱼,咬了一口,随口夸,“嗯,张姨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呢。”
忽的,“啪”的一声,打破了这份融洽的气氛。
姜悦悦摔了筷子,红着眼起身,“我吃饱了。”
说完就捂着脸,朝楼上走去,姜司泽第一个起身追了上去。
姜司泽拉住姜悦悦,“悦悦,你都还没吃几口,怎么就吃饱了?”
“是不是张姨做的菜不合胃口?
没关系的,你想吃什么,跟二哥说,待会让张姨,重新给你做一份就好了。”
姜悦悦眼里满是泪花,“放开我,姜宁才是你们的亲妹妹,你们才是一家人,我只不过是个外人而已。”
“等我死了,姜宁就是你们唯一的亲妹妹了!”
从白惠心主动给姜宁夹菜,姜悦悦心里的警报就开始器响了。
以前,这家人都是围着她转的。
可是姜宁突然转了性,白惠心就开始对姜宁好了。
这让姜悦悦心里很不舒服。
不管姜宁是真装还是假装,她都不能输。
看到姜悦悦哭了,姜司泽很是心疼,“谁说的?
不管姜宁回不回来,你都是我们姜家的妹妹,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不要听别人乱说,你永远都是姜家的小公主。”
姜悦悦摇摇头,脸上依旧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可是,我好怕。”
“我生病了,可能活不久了,我一想到我死后,埋在冰冷的地下,而你们却热热闹闹,我就好难过。”
“虽然这么想很自私,但我真的很嫉妒姜宁,她有你们,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说完,姜悦悦痛苦的闭了闭眼。
挣脱姜司泽,朝楼上跑去。
姜司泽又追了上去,眉宇覆上一层寒霜,“别胡说,我一定会医好你的,你不会死的。”
随后,姜宁身边的白惠心也满脸焦急的站起身,追了过去。
心疼的搂着姜悦悦,温声哄着,“你二哥说得对,悦悦,你好好听医生的话,肯定会好起来的。”
果然,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吃下最后一口糖醋鱼,明明是加了糖的,但姜宁嘴里,只尝出了酸涩的味道。
姜司言突然转身,对姜宁吼道,“姜宁,悦悦都哭成这样了,你还能吃得下饭,你到底有没有心?”
姜宁微微抬眸,冷淡的说“那三哥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姜悦悦生病了,我就得每天痛哭流涕,饭也不能吃,饿死了才算有良心。”
前世她跟姜悦悦闹,他们说她不懂事,这次她安静了,又嫌她没同情心。
果然,在看你不顺眼的人眼里,连呼吸都是你的错。
姜司言:“......”他只是一时气急,才脱口而出的,要问他怎么做才好。
他其实也不知道。
还是二哥姜司泽冷静,对姜宁道,“现在悦悦看到你,就情绪激动,你先回房间吧!”
预料之中的情景,可姜宁心里还是酸涩得厉害。
他们只在意,姜悦悦身体不好,要是不吃饭,会加重病情。
可生病的那个人,明明是她姜宁呀。
姜悦悦只是装病而已。
谢让还说姜司泽医术高超,可姜悦悦装病都看不出来,庸医吧。
姜宁什么也没说,扯了张纸巾擦嘴。
然后,径直走到日历那边,拿过放在旁边的红笔,在八号那里画了个圈圈。
又过去了一天。
倒计时还有二十二天。
回头再看看,那一家人哄姜悦悦的样子,她承认曾经羡慕过,也幻想他们,也可以这样对她。
可是现在,她不需要了,亲情对她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
没什么好难过的。
姜宁笑起来,直直看着姜司言,随意的说,“这么巧,我乳腺癌中期,她不会和我一样吧?
要不,看看我们俩谁先死。”
前世医生说,她得乳腺癌,主要是郁结于心,气得太多了。
劝她不要那么执拗,凡事不要强求,心要放开一些。
她不明白,渴求亲人的关注和爱,是一个强求的事情吗?
那是她的爸爸妈妈,她的亲哥哥,还有属于她的婚约,她的未婚夫。
她凭什么不能求!
凭什么!
“啪!”
姜司言的气血一下冲到脑子,一巴掌扇了过去,“姜宁,你他妈还是个人吗,居然这么恶毒,敢咒悦悦死。”
盛怒之下,那一巴掌很用力。
姜宁也没力气躲,硬生生的受了,打得本就苍白的小脸,瞬间红肿,巴掌印明晃晃的印着。
几步外的姜司泽蹙眉,上前拦住姜司言,面色带着叱责。
“老三!”
姜司言咬了咬牙,冷嗤一声,挣开了二哥的阻拦。
“你这种蛇蝎心肠的人,那一刀怎么没弄死你呢!”
说完,冷漠的扭头,大步离开。
看着姜宁红肿的脸,还有空荡荡的病服,衬得她越发瘦弱单薄。
姜司泽叹气,声音温柔,“宁宁,别再撒谎了。”
“什么意思?”
姜宁摸了摸发麻的脸,冷冷的瞪着姜司泽。
“谢让刚刚和我说了,你只是普通的擦伤而已。”
姜司泽有些疲惫的揉揉太阳穴,“悦悦乳腺癌中期,现在是她抗癌的关键时刻,你别闹了,好嘛?”
走廊的穿堂风吹过来,有些冷。
心更冷。
垂眸无语的一笑,终于明白了过来。
姜宁抿抿唇,想问,如果知道得了癌症的是她,快死的其实是她,会不会也这样着急,伤心?
但想到前世,她快死了,他们的拍手称快,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想自取欺辱。
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没人,希望她活着。
“那二哥,希望我怎么别闹?”
姜宁木着脸,讥诮的问。
那目光,看得姜司泽有些不适,语调淡淡的说,“你的病情没什么大碍,提早出院吧。”
姜宁的火气,一下子冒了起来,突突的。
她咬着后槽牙,冷冷道,“出你妈呢!”
话落,姜司泽脸色很不好看。
姜宁才不管,也没心情在乎。
伤口好像裂开了,手腕处有股热流在往外冒,应该是又流血了。
她是真的被气到了,姜悦悦生病,他们心疼,全家把她当眼珠子似的,抢着照顾。
而她姜宁,差点就流血而死了,为了不让姜悦悦看到自己伤心难过,还让重伤的她,提早出院?
这是要她死吧!
到底谁才是他们亲生的?
姜宁强忍着疼痛,回到病房。
浑身冷汗的直接躺下。
她疼,不止伤口疼,浑身上下哪儿都疼,疼得发抖。
想叫医生来,但又没力气按铃,姜宁缓缓的喘着气儿,纤手用力的攥着被子。
感觉就要这么死了。
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嘛,要这么疼死?
眼前发黑,姜宁意识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
她微微一动,发现手被什么东西拉着。
“宁宁,你醒了。”
叶晓菲被惊醒,大大的眼睛含着泪水,要哭不哭的挂在眼眶里。
双手后怕的紧紧握着姜宁的手。
哥哥给她电话,说姜宁出事后,她立马和老师请了假,买了最快的一趟机票回来。
她和哥哥回来的时候,一推开门,看到姜宁奄奄一息的倒在病床上,跟死了一样,她也差点吓死了。
还是哥哥趁着冷静,去喊了医生来。
“哭什么,丑死了。”
叶晓菲咬咬唇,委委屈屈的说,“没关系,宁宁好看。”
姜宁,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女孩子,清冷如月。
就算生病了,也是最漂亮的小月亮。
姜宁:......就......挺会夸的。
她看了一圈,问,“你哥哥呢?”
“外公有事找哥哥,估计是催婚,我给他打电话。”
叶晓菲积极的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不用。”
姜宁赶紧拒绝了,大可不必。
看叶晓菲的神色,应该不知道她得癌症的事。
看来,陆靳庭没告诉她。
也好。
提起陆靳庭,叶晓菲想起来了,她起身从保温杯里拿出还温着的吃食。
“宁宁,你饿不饿,这是哥哥订的吃的。”
本来,不饿的。
既然说了,姜宁觉得,可以吃点儿。
吃完后,姜宁看时间不早了,催叶晓菲快回家。
拿出手机,姜宁翻出一个电话号码,思忖片刻后,拨打了过去。
“顾爷爷,我想解除婚约。”
“对,想好了,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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