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宁眸色深沉，隐藏了许久的戾气，不经意间从眼底漫溢出来。
他冷声道：“让人去查，谁在背后绊王妃的脚？该收拾的就收拾了！”
季久跟韩管家对视一眼，拱手劝道：“王爷，您布了这么大一个局，眼看就到收网的时候。要不再忍忍？”
顾淮宁淡淡撩起眼皮，扫了季久一眼。
“你当那局是纸糊的吗？稍有变故就能散？本王若连王妃都护不了，那布得局也强不到哪去。”
韩管家拱了拱手道：“王爷，要不再等等，毕竟刘掌柜说王妃是很有把握。这些贵门夫人的反应，都在王妃的预计之中。说不准是王妃要利用的一环。咱们冒然出手了，岂不是破坏了王妃的计划？”
季久觉得韩管家说的很有道理，连连点头。
顾淮宁摩挲了一下桌上的玩具，沉声道：“不管她计划如何，让人盯紧了。若是王妃受了委屈，那就不用再等。该收拾的人，就出面收拾了！”
韩管家和季久拱手应了。
门外传来小厮疾步而来的声音。
“王爷，王妃回来了。”
屋中三人一怔，随后便听得廊下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
“淮宁小可爱~~~今天想我了没？”
封棠走到门前，笑盈盈地探头往屋里看着。
“夫君~~~”
顾淮宁缓缓抬起头，一双清澈如琉璃的深邃眸光，撞进封棠的视线中。
封棠见到顾淮宁这单纯迷蒙的样子，心就痒痒的。
她弯眼笑着，凑到顾淮宁面前。
抬手捧起顾淮宁的脸捏了捏。
“小可爱，今天有没有想我想的茶饭不思啊？”
顾淮宁眨了眨眼，抬手拉住封棠的手腕，弯眼绽出一个灿烂又纯净的笑容。
“娘子~~”
“夫君~~”
“娘子~~”
韩管家：……
季久：……
此刻屋门前，风中凌乱的两人互视一眼。
在心里给他们王爷，竖了一个大大的拇指！
这天下，绝对不会有人，能演得过他们王爷！
又是两天过去，坊间关于面膜的传闻越来越邪乎。
甚至都传进了男人圈子中去。
这下可热闹了。
茶馆、酒肆、客栈面膜引起谁上位的话题，讨论度越来越高。
直到现在，棠宁阁的伙计们才意识到。
他们的主要工作不是卖货，而是负责聊天带话题。
大家都是受过王妃教授的，话题该怎么诱发，讨论方向该怎么引导。现在操作的熟练又专业。
而且每个棠宁阁派出去的伙计，话术全一样。
所以在坊间散布出去的话题，也没有一条跑偏。
这直接导致了满京城的富贵主母们，如临大敌。
所有的妾室和外室们，如获至宝。
所有的贵人老爷们，翘首以待“水灵”人的出现。
京都脂粉商会的会馆中。
贵妇人们聚集在一起，怒斥着端王妃的无耻！
“她自己是个下贱货！竟然想煽动妾室们上位！”
“她是不是疯了？！她自己也是主母，难道希望有朝一日，王府的妾室取代她的位置吗？”
“我看她也是个疯子！疯子配傻子！他们端王两口子，真是绝配！”
魏兰看着众人的反应，哼笑一声。
是自己高估端王妃了。
她原以为封棠敢打她妹妹，是有多厉害的手段。
如今看来不过是个不懂经商的外行，在进不了贵人圈子后，破罐破摔，开始走妾室和外室的廉价路线了。
魏兰得意地笑着安慰众人道：
“市井间关于面膜的传言，越来越不切合实际。再这样下去，可就不是关于一个货品的讨论了。或许该是……心怀叵测了。如果哪天因为这种不良之风的引导，导致妾室上位。那就是她端王妃品行不端，给世人教授歪门邪道的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