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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聘完结版小说萧如月姚梓妍

凉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宇文成练,姚梓妍,这十年没我萧如月在的日子,你们享受着锦衣玉食,可曾有一刻有过忏悔和愧疚?!你们现在过的极好呀,踩着别人的鲜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们就不怕夜夜做噩梦么?!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倘若别人负我,我必定要百倍千倍奉还!我萧如月再不是前世那个软弱可欺任人宰割的小女子了!你们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我要让你们一样一样地偿还!不叫魏王府满门灭绝,我萧如月不再姓萧!萧如月垂下眸子,压下眼中的杀意腾腾。她示意沈良靠近,在他耳边吩咐了句:“沈将军,本宫这里有些事情需要你替我去查证......”沈良有些诧异,但并没有提出异议,很快就领命离开了。席上众人的关注焦点都在那位新贵妃——鞑靼公主的身上。鞑靼公主有个很汉化的名字,叶海棠,模样也生...

主角:萧如月姚梓妍   更新:2024-12-24 10: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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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如月姚梓妍的其他类型小说《江山为聘完结版小说萧如月姚梓妍》,由网络作家“凉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宇文成练,姚梓妍,这十年没我萧如月在的日子,你们享受着锦衣玉食,可曾有一刻有过忏悔和愧疚?!你们现在过的极好呀,踩着别人的鲜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们就不怕夜夜做噩梦么?!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倘若别人负我,我必定要百倍千倍奉还!我萧如月再不是前世那个软弱可欺任人宰割的小女子了!你们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我要让你们一样一样地偿还!不叫魏王府满门灭绝,我萧如月不再姓萧!萧如月垂下眸子,压下眼中的杀意腾腾。她示意沈良靠近,在他耳边吩咐了句:“沈将军,本宫这里有些事情需要你替我去查证......”沈良有些诧异,但并没有提出异议,很快就领命离开了。席上众人的关注焦点都在那位新贵妃——鞑靼公主的身上。鞑靼公主有个很汉化的名字,叶海棠,模样也生...

《江山为聘完结版小说萧如月姚梓妍》精彩片段

宇文成练,姚梓妍,这十年没我萧如月在的日子,你们享受着锦衣玉食,可曾有一刻有过忏悔和愧疚?!你们现在过的极好呀,踩着别人的鲜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们就不怕夜夜做噩梦么?!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倘若别人负我,我必定要百倍千倍奉还!我萧如月再不是前世那个软弱可欺任人宰割的小女子了!你们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我要让你们一样一样地偿还!
不叫魏王府满门灭绝,我萧如月不再姓萧!
萧如月垂下眸子,压下眼中的杀意腾腾。她示意沈良靠近,在他耳边吩咐了句:“沈将军,本宫这里有些事情需要你替我去查证......”
沈良有些诧异,但并没有提出异议,很快就领命离开了。
席上众人的关注焦点都在那位新贵妃——鞑靼公主的身上。鞑靼公主有个很汉化的名字,叶海棠,模样也生得极好,不似一般鞑靼女子的粗犷,反而有似江南女子,多了一份婉约,又少了江南女子的娇羞多了一份大方。
鞑靼国会在这个时候抢着送一个公主过来,肯定是打着离间东陵拉拢西夏的主意,这个鞑靼公主也不可能什么省油的灯。
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西夏和鞑靼合作,鞑靼都是一帮什么人,大家心知肚明,西夏与他们结盟,无异于自寻死路。
就在萧如月打量着叶海棠之时,叶海棠也同样在打量着萧如月。
这个从东陵来的公主,模样倒是生得可人娇柔,可是,从她方才的言谈举止来看,她一定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而且,谁都知道这场联姻关乎三国的关系。她若是没有几分本事,东陵的皇帝怎么敢把人派过来?
这么想着,叶海棠向萧如月举起了酒杯,“无忧公主,我敬你一杯,往后就是自家姐妹了,要相互照应才是。”
“岂敢,这杯酒该是我敬贵妃娘娘才是。”萧如月说着站起身,浅笑安然,目光对上没出声的宇文赫。
姓宇文的正用好以暇整好戏的眼神看萧如月,好像想看她的笑话。
他果然不怀好意。
“贵妃娘娘是主我是客,岂有让主人敬我的道理?何况今日是贵妃娘娘的大喜。无忧代我东陵陛下恭贺西夏君上与贵妃新婚大喜。”
萧如月一句话就不着痕迹拉远了和叶海棠的距离,还强调了主客有别,一点便宜都不让人占了去。
叶海棠眼里的笑容收了收,但很快就恢复如初,“多谢无忧公主。”
萧如月笑笑,就坐了回去。太皇太后看了看叶海棠,又看了萧如月,什么都没说,但是那见过大风浪大场面的眼睛,却是闪过一抹深不可测。
这西夏的满朝文武,对萧如月来说,旁的人或许多为生面孔,但是,这太皇太后她却是印象深刻的。
先帝在时,这太后就是位深藏不露的主儿。她第一次进宫叩见这位当年还是皇太后的掌权者时情景,记忆犹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陵动乱初定、外有强虏虎视眈眈、内有旱涝不断,民不聊生。岐山王司徒杰身为朝廷栋梁,不思护国安民报效社稷,反思叛心,勾结左丞相叶晖图谋不轨外通番邦,今已查实,罪证确凿,叛逆叶晖一家于一个月后午时在正阳宫外斩首示众。岐山王府本应同坐,但圣上感念无忧公主为国家民族之大义,对岐山王府上下法外开恩,岐山王司徒杰终身收押天牢一个月后同叶晖一同问斩,岐山王府男丁发配岭南为奴、女子入教坊司为妓,全数家产充公,钦此。”
连续两道圣旨下达,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王府已经被禁卫军团团包围了。
司徒倩突然抬起头来,目光怨毒地盯着萧如月,“司徒敏,肯定都是你这个贱人干的好事,你居然为了自己就诬告父王,你数典忘祖......”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便听见“啪啪”连续的两声极为响亮的耳光,都落在了司徒倩的脸上,司徒倩左右两边的脸一下子都肿了起来。
“你不但歹毒,还没脑子。我可虚构不出通敌叛国谋害人命这么大的罪。”
传旨的公公尖声细语地看着岐山王说道:“司徒杰,你也不用费心想造反了,你的兵马都已经被收编,你这等乱臣贼子死不足惜,来人啊,带走!”
满堂宾客被驱散,堂堂王府瞬间从云端摔入泥地里,张灯结彩成了最大的讽刺。叶修和司徒倩,包括岐山王妃在内,都在挣扎中被禁卫军拖走,岐山王试图反抗,被缴了械,当场被戴上了枷锁镣铐,也被塞进了囚车里。
远远的,还能听见司徒倩像个泼妇一样大喊大叫的歇斯底里,“凭什么,司徒敏你这个贱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要你的命......”
骂的再大声又有什么用?你首先要真的死了并且化成厉鬼,才能不放过我找我索命不是。
萧如月由头到尾都冷然看着。
绿衣像受惊的兔子,躲在萧如月身后,偌大王府,只有她被留了下来。
传旨的公公朝萧如月作了揖,恭恭敬敬地说道:“公主,皇上吩咐了不能让您受惊,您先跟奴才回宫去吧。皇上已经吩咐人把清欢殿收拾出来了,这会儿过去您就可以下榻休息了。”
萧如月面色平淡地点点头,“嗯,公公前头带路吧。”
巍巍皇城,煌煌宫殿,这是东陵皇权的象征,也是掌控着无数人生死的所在。
偌大的勤政殿里,换下破衣身上宫装的萧如月,双膝跪在下首,上头是紫檀木精雕细琢的书案,书案后头,坐在雕龙金椅上的,是身穿一袭明黄色龙袍的少年天子。
天子年少,五官却很深邃,剑眉星目,眸若朗星。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眉眼之间还有一股平常少年没有的霸气和威严。
萧如月朝上面的天子郑重磕了个响头,“敏儿多谢皇帝陛下对岐山王府满门的宽恕。”
“这不是宽恕,是对你的奖赏。”坐上的东陵少帝徐徐说道,“你已经是我们东陵的无忧公主了,你要去完成一件旁人代替不了的事情,给予你奖赏,是应当的。不必拘礼,起来说话。”
萧如月谢了恩后,方才起身。
少帝的一双星目盯着萧如月,目光如炬,“皇妹生长于皇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不必刻意教授皇家礼节,半个月后便是难得一见的黄道吉日,届时彩礼准备停当,你便要前往西夏国和亲了。”
“臣妹遵从陛下的安排。”萧如月无可回避,只能与他四目相对。
少帝看着此时面带微笑温顺乖巧的萧如月,他就不禁想起三天前,同样的情景下,她也是跪在底下,当时的神情却是完全不同。

司徒杰那个老东西,怕是和叶家都担心司徒倩会被挑中送去和亲,才赶着办喜事。司徒倩是他的女儿,他怕司徒倩受苦,难道司徒敏就不是他的女儿了么?他任由司徒倩这么糟蹋司徒敏却不闻不问加以纵容,这样的父亲,真是猪狗不如。
而且,司徒杰那个老东西,为了让司徒倩顺利出嫁,还为司徒倩她娘白氏那个妾室扶了正,让白氏成了侧妃。
说着,萧如月眸中的光芒黯了黯,随即冷到结成霜,“今天,我就让她们知道知道,我这个前任王妃生的、岐山王府嫡出的郡主司徒敏,不是个任人圆扁的软柿子!”唇际的那一抹笑意,暗藏杀机。
绿衣被她眸中的寒光吓到,连连吞了两次口水。
可绿衣怎么会知道,那日被司徒倩暴打的司徒敏,的的确确已经一命归西,如今活下来的,是一身血债如海深的萧如月。
老天爷大抵也不忍她的冤屈深埋,才会给她这么一个机会,替一个和她同样悲哀的女子,去过她的人生。
既然上天做了如此安排,那么,她萧如月也不能辜负了苍天的一片苦心才是。
她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全都是那些年宇文成练和姚梓妍对她的折磨,宇文成练,姚梓妍,你们欠我的血海深仇,我一定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我萧如月向天起誓:此生,与你们不共戴天!
血债,要用血来偿!
不过,在找贱人和渣男报仇之前,她要好好跟司徒敏的仇人们算算总账才是。
她不得不承认,爱慕虚荣的司徒倩和有奶便是娘一心想要攀龙附凤的叶修,真是天生的一对,绝配!
王府前厅张灯结彩,贵客满座,相府的花轿已到,相府大公子叶修用红绸牵着新娘子正要往外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盛况空前。
“父王,姐姐出嫁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让我出来一起迎客,这可是咱们岐山王府的头等大事,少了我这个郡主,怕是不太好吧?”
满堂喜庆里,一抹粗布麻衣的人影迈进了正厅,如黄莺出谷的嗓音,响彻喜堂,喜乐和鞭炮声莫名停歇了。
众人循声看去满堂宾客看着突然出现的岐山王府五小姐,面面相觑。脸色十分怪异。
来人正是被抢了郡主身份、退居偏院更一夜之间沦为弃妇的司徒敏,也就是,萧如月。
一身喜庆的新郎官在看见来人后,脸上的笑容凝固住,就连新娘子也情不自禁的掀起盖头来,看见来人,脸色大变。
喜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萧如月若无其事地忽略了所有人的目光,走到新娘子的面前。
萧如月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新娘子司徒倩,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评头论足道:“都说人靠衣装佛要金装,乞丐穿着御用工匠绣制的喜服,的确也有那么几分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味道。”
她说着,对上新娘子的视线,眸色冷了五分,“你要是早说你喜欢这身嫁衣,三年前我便可以送你了,你何苦这么大费周章地欺骗天下人,非要说自己是岐山王府的嫡出郡主呢?这是自欺欺人。”
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的司徒倩,竟然被说的如此不堪,满堂哗然。
新娘子司徒倩脸上厚厚的脂粉也盖不住她脸色瞬间铁青,她顿时就拉下脸来,“敏儿,你是病糊涂了吧,今儿个是我大喜的日子,来人,还不快将五小姐带下去。”
“我看你们谁敢!”两个家丁要上前,萧如月眼神冷冷一瞥,他们便缩了回去。
“敏儿,你胡闹什么!”岐山王终于坐不住了,拍案而起。
萧如月闻言顿了顿,回头看着他,“父王,您先不要急,等我把话说完您再气不迟。”
“孽女,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岐山王勃然大怒,顺手抄起一来只茶壶就要砸过来。
“父王,那只白瓷茶壶是陛下赏我的十五岁生辰贺礼。砸了它,可是欺君大罪。”萧如月一脸无辜天真地提醒道。
岐山王也是几十岁的人了,阅人无数,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的眼神震慑住,那一刻,他莫名说不出话来了。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出不来。只得讪讪把茶壶放了回去。
萧如月不理会他,面无表情地转向的贵客们,说道:“大家都觉得我身为这位美人是岐山王府的郡主,不过你们肯定不知道,她和某些人,为了岐山王府和叶家能联姻并且将利益最大化,竟然不惜逼着我篡改先帝御赐的婚书。”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宇文骁这一路上都没有任何小动作,相安无事。
于是,她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那就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他这个大将军真的与西夏王同心同德;另外一种可能嘛......就是,这位前往东陵的所谓西夏特使,根本不是什么西夏国君的弟弟大将军宇文骁,而是西夏国君本人,宇文赫。
显然,结果被她猜中了。
这个猜测虽然大胆,但是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西夏主君更大胆。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会利用亲弟弟的身份到东陵去,是为了看看东陵的国力,还是为了验证她这个公主的能力和样貌?
“无忧公主真的坚持要在车上过夜?”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萧如月笃定道:“无忧主意已定!”
“既然无忧公主坚持,朕也不强人所难了。萧卿,你们先回去吧。”至此,宇文骁......哦,不,宇文赫再不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依旧皱着眉头,眼底却有一丝玩味。
礼部尚书萧景煜犹豫了一下,便带着其他官员离开了。
“夜里蚊虫多,马车里定睡不踏实,公主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么?”宇文赫原本已经转头准备入宫,却又回过头来问道。
萧如月坐在马车里,不动如山,“多谢君上关心。但是,规矩不能坏。还请君上见谅。”语调平缓地像无波无澜的水面。
只听宇文赫嗤笑一声,便见他纵马进了宫门,渐行渐远。
马蹄声远去了,绿衣才从惊吓中清醒过来,难以置信地问道:“公主,你说的,是真的么?那位特使不是大将军,是是是......”
“是,他就是西夏的主君。”萧如月淡淡说道,“这也没什么可意外的,收起你惊吓的表情,今晚咱们只能在此地过夜了。”
说着,吩咐外头的沈良道:“沈将军,你安排一下岗哨,让大家夜里轮流休息。再去我陪嫁的箱子里取出一条珊瑚手钏、一支蝶恋花金步摇还有那只和田玉手镯。待会儿这宫里的婚宴开始,咱们还要进宫贺寿。”
绿衣不解问道:“可是公主,您刚才不是说不进宫的么?”
“不是以西夏皇后的身份,而是大陵的无忧公主。”萧如月缓缓说道,红唇微微一弯,胸有成竹之中,还有一丝别有深意。
今晚这个场合,有两个人一定会出现。
贵妃入宫,排场却是不小。朝中四品以上文武官员已经到齐,皇家显贵更是无一遗漏。而宇文成练和姚梓妍,也在其列。
萧如月只带了绿衣和沈良入宫,乍见到仇人,惊呼要克制不住,藏在大袖里的素手攥成了拳头,久久不敢松开。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早就告诉过自己不能冲动,可今日见到了,心里的恨意却是已经蠢蠢欲动迫不及待了!
但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萧如月只得暂时忍下杀人的冲动,向座上的宇文赫屈膝行礼,“大陵公主无忧恭贺陛下迎娶贵妃之喜。”说着,旁边的绿衣便送上了贺礼。
内侍太监依礼双手来接过,便退到一旁去。
宇文赫已换下风尘仆仆的装束,换了个打扮,简直判若两人,龙袍加身,加上淡漠的神情,分外冷峻。他的身边,左侧是西夏的太皇太后,右侧则是新进宫的贵妃。
而真正的宇文骁,坐在武将的一列首位,眉目与其兄长有五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宇文骁身上有武将的杀气,还有沙场的风霜,与宇文赫身上的帝王之气,截然不同。
“无忧公主不必多礼。请入席。”宇文赫泱泱大度,大掌指向身边的皇后位置。
萧如月微微一笑,起身后径自走向右边文臣一列的座位。
文臣一列居首位的,不是旁人,正是西夏的魏王、宇文赫的亲叔叔,宇文成练,还有他的王妃,姚梓妍。
这对夫妻放在达官显贵之中,也显得分外富贵,男子俊采风驰,女子美丽动人,这本该是一对璧人才是。可谁知道,这对璧人却都生得一副蛇蝎心肠,杀人不眨眼!
姚梓妍被萧如月盯得心里发毛,浑身都不对劲,她拽了拽宇文成练的袖子,低声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公主有点邪气?”
“胡说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宇文成练对她这等失态很不高兴,皱着眉头低声斥责道。
姚梓妍气恼地哼了哼,便不再作声。
萧如月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掠过,眼底隐去深刻的恨意,径自走到宾客最末端的空座坐定。

三天前,他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脸上没有一丝慌张。当时她穿的还是一身朴素的布衣,但丝毫掩盖不了她的光彩。她镇定自若毫不慌张地向他行了礼,“臣妹叩见陛下,我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日,他因为岐山王的一些传闻,特意独自一人去了王府,却不想在破落的南苑遇见她这个小丫头。
多年前曾见过的那个小郡主,以前娇俏害羞的小姑娘,女大十八变,他差点没认出来,而且,她身上散发的气势,也让他刮目相看。
小丫头一眼就认出了他,开门见山地说:“陛下想必是为了西夏国主选后之事而来的。”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城府,冷静地分析了当下局势,最后,索性毛遂自荐,“大陵与西夏国联姻共同对抗鞑靼人势在必行,陛下需要一位出自皇家且能彰显我大陵国威的女子,敏儿之父岐山王是陛下的亲叔叔、敏儿是陛下的堂妹,敏儿更有自信,经历过眼前的逆境再没有什么能吓倒我。反而是寻常宗室女子都是养在深闺的娇贵小姐郡主,她们若是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难免胆怯。怕会叫人误会咱们大陵的女子都是软弱可欺的小白兔。”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说道:“退一万步说,一个公主能解决的问题,为何要让无数将士去流血牺牲呢?”
好一个“一个公主能解决的问题,为何要让无数将士去流血牺牲”,这气魄足以让他相信,她去了西夏,绝对会是东陵的一大助力。
他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萧如月也不禁想起岐山王府的那些败类,报复仇人的最好方式,不是让其一刀毙命,而是要让他们受尽折磨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再让他们一点一点慢慢死去。
对岐山王那些人来说,最好的报复就是让他们经营一辈子的事情毁于一旦;像司徒倩这种人,让她去教坊司为妓,也再合适不过了。既然他们都想要抢走别人的人生,那就应该做好承担为此带来的后果的准备。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
萧如月唇际微扬,但在对上司徒琛的目光时,她便收敛了,垂下眸子作无辜状,“陛下为何如此看着臣妹,是臣妹哪里不妥么?”
司徒琛摇摇头,“朕只是好奇,宗室女子都害怕被委以和亲重任,皇妹为何不怕,甚至主动要揽下这件事,难不成,你就无所眷顾?”
萧如月闻言笑了,也不避讳,“陛下说的是,可是,我母亲已逝,对岐山王府的一切,敏儿无所留恋。女子终有一天要出嫁,与其等着被人挑选,不如自己挑一个合心意的。何况,敏儿还为我大陵做了一件好事,大陵的子民都会感激我,青史也能留我之名,三全齐美,何乐而不为?”
司徒琛听完萧如月这番话,打量了她半天,说道:“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朕说话的人,司徒敏,你好大的胆子。”口气虽然谈不上友善,脸上却没有半分不悦。
“敏儿出嫁以后,就没人这么对皇兄说话了。皇兄应该很寂寞吧。”萧如月有恃无恐,甚至改了称呼。
司徒琛却被说中了心事,不由得苦笑。
小丫头小小年纪,面对帝王却没有丝毫畏惧,不是无知无畏,而是知而无畏。放她出去祸害别人,再适合不过。
“对了,西夏国的特使后天就到。后天晚上宫中有个宴会,特使会参加,你也来吧。”司徒琛突然提到。
萧如月目光闪了,恭敬说道:“敏儿遵命。”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巍巍宫城在夜色之中,灯火通明。
光明殿里,丝竹声声,鼓乐怡人,身段妖娆面容姣好的舞姬们,随着丝竹起舞,踏着节拍舞着水袖,恍若九天上的仙子们翩翩起舞。
朝廷重臣多半被邀来参加这宴会,这些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文臣武将们,此刻一个个看着歌舞目不转睛,盯着舞姬,如痴如醉。
而离上座最近的,是西夏特使的位置。
萧如月姗姗来迟,尚未进门便一眼瞧见那个一身银灰色锦袍的男子,那个西夏特使。
他眉峰如刀,双眸斜长,薄唇微抿,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他时而看着手中的酒杯,时而看着那些舞姿优美的舞姬,似乎只是纯粹在观赏舞蹈欣赏曲子,眼中没有表现出一丝半点的男人见到漂亮女子时该有的贪婪。尤其是,他那双墨色的瞳眸之中,有一丝捉摸不透的冷冽。

宇文赫微微一笑,抓着她的大掌,却加重了力道,抓得萧如月生疼。
“君上。”她挣扎要缩回去,却被他抓的更牢,她低声哀求,“君上你抓疼我了。”
“皇后才刚刚接过金册,就盯着别的男人看,你当朕是圣人么?”
他是发觉她在看宇文成练?
宇文赫眯起了眼睛,“你看见萧尚书第一眼就盯着他不放,难不成朕还比不上那个小白脸?”
他是说,景煜么?萧如月一下子觉得好笑。我对景煜怎么可能......
话到了嘴边,她才猛然觉得不对。
萧如月啊萧如月,此时此刻的你,是出生东陵的岐山王之女、东陵陛下册封的和亲无忧公主司徒敏,再不是西夏萧家的嫡女、魏王府的王妃萧如月,也不是萧景煜的亲姑姑。
思及此,萧如月眼里的笑意敛了敛,平静地说道:“君上想多了。”
“若是朕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呢?”宇文赫也不像是个会轻言放弃的人,长的就是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面相。
萧如月说道:“君上是君,那位萧大人是臣,君上是无忧的天,那位萧大人只是个朝廷命官,与无忧而言,君上与那个萧大人,并无可比性。这样的回答,君上可还满意?”
宇文赫闻言沉吟了片刻,却是没再追问了。
大典礼毕。
萧如月在众多宫人的簇拥下,入主邀凤宫。
张灯结彩的邀凤宫,有十足皇家威严,却并没有过多奢华的摆设,一样一样按照规律,这和西夏的节俭之风倒是相辅相成的。
萧如月只来得及将反复的衮服换成宫装,便赴宫宴去了。
今日的宫宴和之前贵妃入宫的宫宴倒是相差无多,列席的人也都一般无二,今日太皇太后也列席了,照例给太皇太后敬过酒之后,便由百官敬酒了。
无非是些繁文缛节,皇家最免不了这些礼节。
太皇太后也是坐了没一会儿便走了,像这种场合,她老人家露脸已经是给面子的。
而最让萧如月坐不住的,还当属出现在宴席上的宇文成练。
宇文成练是当今皇叔,宇文赫的亲叔叔,无论是封后还是册封贵妃,但凡重要场合他定会出现。
每见他一回,萧如月就恨不能上前去把他撕了,生吞活剥以解心头之恨,可是,她却是不能。眼下,她只能忍着,一忍再忍。
宇文成练,此时我不杀你,是因为还不到时候,你我此生死敌,你不死我绝不罢休!
萧如月攥紧拳头的手慢慢松开,目光也柔和了许多,和宇文成练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她微微一笑。
食色性也,自古男人皆如此,和年轻貌美的皇后娘娘对视了一眼,宇文成练当即就满眼泛光。
都说东陵女子温柔多娇,这位东陵公主果然名不虚传。就这么一个小眼神,都快把人心给瞧酥了。
宇文成练沉醉其间,萧如月却已经移开目光,举杯敬身侧的宇文赫,宇文成练这才回过神来,左右看看。看到其他人都沉浸在宫宴的歌舞欢乐之中,并未注意到他。他才松了口气。
“皇后似乎对皇叔也感兴趣?”萧如月耳边忽然响起宇文赫的声音。
萧如月回眸瞧了他一眼,却见他竟然探过头来,完全不在乎自己一国之君的面子。
“君上在说什么,臣妾不明白。”萧如月压低了嗓音。
宇文赫忽然拍着自己身边的座位,对萧如月说道:“过来。”瞬间,在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萧如月也是愣了一下,宇文赫却是站起身,把她带到了自己的身边。
“君上这是做什么?”萧如月压低声音问。
“皇后坐在朕的身边,这是理所当然的。”宇文赫音调平静,可萧如月看他时,却见他嘴角的弧度分外明显,信手捻起一块糕点就递到了萧如月嘴边,“来,试试看这个点心。”
再看另外一边的贵妃叶海棠,此时她的脸色很是难堪。
宇文赫他是故意的!为什么?
这是代表了,宇文赫要与她宣布敌对么?还是想把她推倒风口浪尖?
宫宴一结束,叶海棠果不其然第一个离席。
百官退去时,看萧如月的眼神都分外不同,宇文成练眼中又多了一抹贪慕。
“君上是要全世界与我为敌么?”回到邀凤宫第一件事,萧如月便是开口质问。
这会儿已经遣退了所有下人,寝宫内只有他们二人。
宇文赫的行为太明显,她也没必要再替他留这个面子,而且,他摆明了是要她开这个口的。
“梓潼此言差矣。皇后这个位置,原本就是与全世界为敌的。”宇文赫说的漫不经心,“你也该注意到了,我大夏的臣民并不是很欢迎你这位东陵来的公主。”
“君上这句话就让无忧听不明白了。无忧会嫁到西夏来,全是因为君上像我皇兄求的亲,如今却来说不欢迎我这大陵的公主,君上岂不是自打嘴巴?”萧如月假装听不懂,不答反问。
宇文赫没说话,倒了杯酒递给她,萧如月接过便一饮而尽。
“这是你我的合衾酒,梓潼就这么喝了?”
萧如月笑而不语,反手把酒杯扣于桌上。
宇文赫索性也自己饮下了酒,才说道:“梓潼冰雪聪明,不用朕多说你也明白。这皇宫就是个吃人的地方,今日宫宴之上你见到的那些人,无不是在监视着朕。皇叔对皇位虎视眈眈,野心勃勃,太皇太后表面上不理朝政,却依旧掌控着大权,她更属意朕的弟弟来坐这个皇位,所以,朕这个皇位从没有一日坐稳过。娶你这个东陵公主,亦或是叶海棠那个鞑靼公主,都非我所愿、更非朕所能控制。这样的答案,你可还满意?”
萧如月摇摇头。
“无忧不懂君上的用意。这些话本不该对无忧说。君上对无忧说了这么话,就不怕无忧会将西夏国内的实际情况报告给我皇兄么?”
宇文赫摊摊手,“魏王叔对皇位虎视眈眈之事并非秘密,你们东陵的陛下岂能一无所知。朕不想与鞑靼那些蛮子一道,但是,为了平衡,却不能不娶鞑靼的公主。朕今日对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这一切不过是权术。你我,都只是这局中的一枚棋子。要么挣脱棋局,要么任人摆布。”
萧如月皱了皱眉。
“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我自认除了这张脸外,我没有露出任何破绽。难不成,公主以前就见过我?”宇文赫跳跃的思维一下子就转到了其他地方,显然是不愿意就这件事情再多谈。
“无忧自小生在大陵、长在大陵,在那天宫宴之前,更未曾见过君上您。但是,有时候,太过完美无瑕,才是破绽。”萧如月对于宇文赫不自称“朕”而自称“我”,萧如月还有些把握不定,但他的问题却是她所感兴趣的。
宇文赫扬了扬眉,“愿闻其详。”
“在君上以西夏大将军宇文骁的身份问我为什么愿意不远千里嫁到西夏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你的身份了。只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确定,你这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愿意纡尊降贵,去假扮别人,亲自去迎亲。”
“不,去迎你这个新娘子,怎么会是纡尊降贵?”宇文赫尾音上扬,显然心情不错。
萧如月竟然有一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宇文赫又重新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萧如月。
合衾酒,前世喝的那一杯,让她一叶障目,深以为那个男人可以给她一辈子、将会是她一生的依靠,最后却是把她逼到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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