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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苏晚晚陆行简大结局

冰心海棠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苏晚晚陆行简是古代言情《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冰心海棠”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我自幼就生活在宫中,世人皆称皇太子陆行简龙章凤姿,清冷矜贵,优雅沉稳。只有我知道他私底下他有多狂野薄情。与他偷偷在一起两年也等不到个结果,我终于死心,遵旨远嫁金陵。三年后。孀居的我携子重返京城。新帝将我摁在墙上,平日冰冷的眼眸泛着猩红:“不准改嫁,要嫁只能嫁朕!”...

主角:苏晚晚陆行简   更新:2025-04-18 18: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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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晚陆行简的现代都市小说《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苏晚晚陆行简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冰心海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晚晚陆行简是古代言情《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冰心海棠”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我自幼就生活在宫中,世人皆称皇太子陆行简龙章凤姿,清冷矜贵,优雅沉稳。只有我知道他私底下他有多狂野薄情。与他偷偷在一起两年也等不到个结果,我终于死心,遵旨远嫁金陵。三年后。孀居的我携子重返京城。新帝将我摁在墙上,平日冰冷的眼眸泛着猩红:“不准改嫁,要嫁只能嫁朕!”...

《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苏晚晚陆行简大结局》精彩片段

泛着雾泽的眸子湿漉漉的,盛满委屈和绝望。
男人沉默地伸手覆上她的眼。
“晚晚,乖一点,嗯?”
声音温柔又带着点沙哑。
乖一点,又做你的玩物吗?
晚晚浑身无力地轻轻喘息着,小声道:“皇上,先帝孝期未完,您这样于礼不合,容易遭非议。”
他唇角掀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合乎过礼?
手落在她脸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交给我,别怕好吗?”
晚晚躲避着他的触碰,闷声问,“我的夫君徐鹏安为国捐了躯,你欺辱他的遗孀,不愧疚吗?是故意折辱他吗?想要他黄泉下也不得安生吗?”
陆行简周身气势慢慢变得冰冷。
漆黑冷沉的眸中一片讽刺和漠然。
他低眸看着她那张憋得通红的脸,直接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冰冷,“他抢了朕的女人,还要朕愧疚?”
晚晚愣了一下,想把他的手从脸上拿下来,却被他把整个手扣住,急得她面红耳赤,“他能娶我,而你不能。”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要为他守节,你不可以再折辱他!”
死者为大。
举头三尺有神明,搬出死去的夫君,他总会顾忌一些。
不知道哪句话刺痛了他,陆行简眼里的怒和郁化成一片冰冷。
苏晚晚咬唇静静看着他。
从小到大,她其实受过不少委屈,大部分都能做到不当回事,这会儿心里却酸涩得厉害。
在皇宫里生活那么多年,她一直像个影子,活得自卑畏缩,谨小慎微,没什么存在感。
与他偷情,是她做的最出格最离经叛道的事。
即便他不肯娶她,她也不曾为那两年后悔。
苦果她独自咽下,却没有勇气再去揭开旧日伤疤,与他重续前缘。
两个人如果能维持表面客气就好。
她希望他能尊重她的选择。
过了许久,他终于恢复平静,再开口:“送你回家?”
苏晚晚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也顾不上去管还在太后那里的韩秀芬了。
她的唇应该有些肿,若是与韩秀芬一同回去,被发现反而是麻烦。"


李荣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放周婉秀进来勾引他。
第二天早上用早膳的时候,李总管汇报情况的时候,提了句安国公府正在找英国公当媒人。
英国公德高望重,在一众勋贵里地位尊崇。
先帝册立皇后时乃是英国公担任奉迎使。
陆行简拿筷子的手顿了顿,面容有几分严肃。
他将筷子放下,淡声问:“伤势如何了?”
李总管愣了愣,见陆行简冷淡地看他一眼,立即反应过来:“还不清楚,魏国公府那边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陆行简收回视线,脸色变得更加冷淡,沉默了一阵后平静地说:“以后她的事,不必汇报。”
李总管目光闪了闪,恭敬称是。
看皇上这意思,是要放下苏丫头了。
苏丫头也真是,皇上都放下身段到这个地步,她还是选顾子钰。
强扭的瓜不甜。
不过这也是好事。
先帝孝期快要结束,后宫只怕会越来越热闹。
……
苏晚晚与苏晚樱正在用早饭,却听到院子突然一阵吵闹,新的魏国公世子徐鹏举气势汹汹地冲进屋子里。
横眉立目质问:“苏晚晚,本世子的人你也敢欺负?!”
苏晚晚看着被徐鹏举搂在怀里嘤嘤哭泣的罗姨娘,淡淡道:“罗姨娘是我亡夫鹏安的妾室,身契还在我这,什么时候成二叔的人了?”
徐鹏举咬牙切齿:“那你还不把身契交出来?”
“苏晚晚,别以为我会好脾气惯着你,你这个不贞不洁的荡妇,本世子要把你的放荡让全天下人都知道,看哪个高门大户还肯娶你!”
苏晚晚蜷了蜷手指,用帕子擦擦嘴角,悠悠道:
“徐世子,你这样败坏寡嫂名声,同样也会毁了魏国公府的声誉,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当真想好了?”
徐鹏举冷眼瞧着她的做派,冷笑道:“若是怕坏了名声,就把身契和嫁妆都交出来,魏国公府不拦着你再嫁。”
苏晚晚这才抬眸看他,眉眼平静:“如果我说不呢?”
徐鹏举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手指头指着她:“苏晚晚,你这是在作死!”
苏晚晚平心静气,“我倒要看看,徐世子凭什么来往我身上泼脏水。”
徐鹏举被她的镇定吓唬住,一时倒愣在那里,最后甩袖离去:“不见棺材不落泪,咱们走着瞧!”
罗姨娘看了苏晚晚一眼,悄悄松口气才转身跟上徐鹏举走了。
苏晚晚坐在桌边半天没说话。
苏晚樱握住她的手:“姐姐,我支持你,你绝不是那样的人!”"


徐鹏安的庶弟徐鹏举倒真是长袖善舞,都攀上了皇后娘家妹妹。
这场世子之位争夺战,结局已经很很明朗。
她这一趟,注定是白跑,专程过来受磋磨的。
她利落地行礼告退,倒让夏雪宜有些意外。
出了坤宁宫大门,苏晚晚倚在连廊边的栏杆上揉了半天的膝盖,等着麻木的双腿慢慢恢复知觉。
连廊南边靠近乾清宫方向有几个人影正缓步走过来。
被众人簇拥的那青山般的俊毅身影,正是正宣帝陆行简。
苏晚晚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瞬间心烦意乱。
若继续呆在这里,势必要与他碰面。
可她已经死了争爵位的心,自然不想去陆行简面前再受折辱。
她索性瘸着腿下了连廊,朝东边的景和门走去。
刚巡逻到景和门的一个侍卫却喊住她:“晚晚姐,您的腿怎么了?”
苏晚晚定睛一看,居然是个熟人。
侍卫是安国公家的小孙子,顾子钰。
“没事……”苏晚晚急着避开人,简单敷衍一句就急着出景和门。
顾子钰扶住她的胳膊,皱眉道:“您都这样了还赶路呢?很着急?”
“对,我要出宫。”
顾子钰对同行的侍卫打个招呼,随即就上前要背苏晚晚:“你这样可怎么走路?我送你出宫。”
苏晚晚连忙拒绝,她是个寡妇,很容易招惹是非。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冰冷清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苏晚晚身子一僵。
陆行简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苏晚晚缓缓转身,低头行了个福礼,目光只看到他袍角的海水江崖纹。
顾子钰倒是大大方方地行了礼,声音铿锵:“皇上,苏夫人好歹是将士遗孀,怎么好端端的进趟宫腿就瘸了?长此以往,哪个好男儿还敢身先士卒马革裹尸,留下孤儿寡母任人欺负?”
一席话振振有词,句句在理,说得巡逻的侍卫们个个心有戚戚焉。
自己若是哪天为皇帝效命嗝屁了,留下老婆孩子任人欺负,想想就很不值当呀。
苏晚晚不禁眼眶微热,感激地看了顾子钰一眼。
顾子钰与她也就是泛泛之交,居然能帮自己说话,比起某些翻脸无情的人可强多了。
陆行简清冷的眼风扫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眼神幽冷微凝。
他的下颌线绷紧,对李总管淡淡说道:“去查查,苏夫人怎么受的伤?”"



苏晚晚的手紧紧捏着轮椅的扶手,指尖发白,垂眸沉默着不说话。

苏晚樱整个人陷入凌乱,包括在场的丫鬟婆子们全都惊慌失措。

苏晚樱身子颤抖着问:“姐姐,她们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苏晚晚这才缓过神,冲她微笑:“自然不是真的。”

“可是,徐家图谋姐姐的嫁妆,要往您身上泼脏水,我们该怎么办?”

苏晚晚捏了捏疲惫的眉心,只是道:“明天再操心这些事,今天太累了,我想早点休息。”

……

烟花表演结束后,陆行简去了东宫。

相比于气派威严的乾清宫,他更喜欢自幼生活的清宁宫和后来住了很多年的东宫。

周婉秀今天也随太祖母来贺寿了,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见到陆行简。

临离宫时,却被李总管叫住。

“皇上今日有点醉酒,劳烦周姑娘去送趟醒酒汤。”李总管意味深长地说。

周婉秀心跳如雷,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

周家往李总管这里塞过很多银子,就是希望他能提携周婉秀。

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个机会。

周婉秀接过食盒,整个人浑浑噩噩地踏进大门,感觉跟做梦一样。

许多年前,她也曾做过这事,那时候她才十四岁,来给还是皇太子的陆行简送醒酒汤。

却怎么都敲不开东宫大门。

思来想去,她去拉苏晚晚一起过来,果然被迎了进去。

然而,进去后也是被晾在那等了好半天,压根就没见到陆行简的人。

苏晚晚不愿陪她傻等,就先一步走了。

她就傻傻地等啊等,然后内侍过来告诉她,太子爷已经睡了,让她回去。

那种心酸,那种委屈。

她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遭遇五年前同样的境况。

东暖阁没点灯,黑漆漆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借着窗外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陆行简坐在靠窗的炕上,拿着酒壶啜饮。

慵懒优雅,摄人心魄。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紧张得声音都有些磕巴:“皇上,臣女来送,送醒酒汤……”

陆行简沉默,过了很久才说了一个字:“坐。”

语气低沉,很显然心情不好。

然后把另一个酒壶摆在小炕桌上,有请她喝酒的意思。

周婉秀受宠若惊地坐下,拿起酒壶轻轻抿了一小口,顿时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流出来了。

陆行简没有理她,只是自顾自地偶尔喝一口酒,一言不发。

可能是酒壮怂人胆,周婉秀又抿了几口酒,心思百转千结,过了好久,终于鼓足勇气,抑制着声音里的颤抖,“皇上,您要是喜欢晚姑姑,不如直接告诉她,迎她入宫。”

话说完时,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滴血。

哪个女人真的那么大度,劝自己深爱的男子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呢?

对面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死一样的寂静。

她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傻子,田庄之行,陆行简对苏晚晚的心思已经完全摆到了明面儿上。

这几天她的脑海里翻江倒海,结合来龙去脉,也把陆行简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可她不明白他。

既然喜欢她,当年为什么不娶她做太子妃?

现如今顾子钰都当众请求赐婚苏晚晚了,他还在这里喝闷酒。

可见他的喜欢也只是喜欢。

和想娶回来长相厮守完全不是一码事。

或许,他还嫌弃她嫁过人。

想到这里,周婉秀心里舒服多了。

她一直爱他,为他守身如玉,为他坚持不嫁人。



顾子钰举在半空中的拳头顿了顿,双目变得猩红,额头青筋爆出来,手上又多使出几分力气往下砸。

苏南静静看着已经肿成猪头的徐鹏举,觉得揍得可以了,终于开口制止:“顾二公子,徐世子敢指认你与晚晚通奸,必定有凭有据,且让他说个清楚明白。”

顾子钰的拳头正朝徐鹏举的头砸下去。

徐鹏举吓得闭上眼睛,后悔嘴硬刺激这位爷发狂。

他即便打死了自己,皇帝难道还会让他顾子钰偿命?

很有可能只是不痛不痒地斥责几句。

徐城璧急着往前扑救儿子,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拳的力道太足,没准一拳就把人打死了!

韩秀芬睁大眼睛,心里却闪过一抹兴奋,徐鹏举若被打死,这世子之位就落到孙儿邦瑞头上了!

顾子钰,加油!

嘭!

一声巨响过后,徐鹏举心惊胆颤地睁开眼,侧过头看到,耳朵旁的青石地砖已经碎成碎片。

这拳头要是落在自己脑袋上,只怕当场脑袋开花!

苏晚晚看到顾子钰的手流血了,连忙让雁容拿自己的帕子去帮他包扎。

徐鹏举吓得连滚带爬到徐城璧身后躲起来,带着哭腔喊道:“爹你看,他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如此肆无忌惮,背地下还不知道有多少龌龊事!”

顾子钰已经从盛怒中恢复理智,缓缓擦着手上的血迹,冷冷瞥了一眼徐鹏举。

“你最好能拿出铁证,否则小爷让你有如此砖。”

苏南附和:“徐世子,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他们通奸,还有人证物证,还请拿出来,我们当面理论清楚。”

徐鹏举这会儿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让人把人证物证带上来。

韩秀芬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往椅背上悄悄靠了靠,不动声色地打量堂上众人。

狗咬狗,咬得越激烈越好!

苏晚晚身败名裂,嫁妆就得全留在魏国公府。

徐鹏举今天大大得罪了顾子钰和安国公府,只怕也蹦跶不了多久。

笑到最后的会是她韩秀芬,还有小孙儿徐邦瑞!

带上来的证人是徐鹏安的长随邓忠,二十多岁的伶俐青年。

他直挺挺跪在地上,手捧着一封书信和一方旧帕子,涕泪横流:“还请国公爷给我们大公子做主,伸冤雪恨!”

徐鹏举当上世子爷后,府里对徐鹏安的称呼就变成了大公子,想到这个,邓忠就觉得憋屈。

我们大公子死得太不值了!为了振兴家族苦学多年上了战场,结果白白丢掉性命。

徐城璧眼眶微红,还是镇定地说:“你且说说,鹏安有什么冤,什么恨?”

徐鹏安是他精心培养寄予厚望的嫡长子,没想到年纪轻轻就没了。

丧子之痛,太刻骨铭心。

如果鹏安还活着,哪里需要面对今日的尴尬局面。

邓忠慷慨激昂:“大公子婚后一月便去独石营担任游击将军,身先士卒,率军追击来犯的鞑靼,本来马上就要立功。”

说着,他目眦欲裂地指着顾子钰,“是顾小将军领兵阻拦,以致我们功亏一篑!他不仅不道歉,还殴打大公子,导致他受伤卧床!”

对于邓忠的指责,顾子钰只是轻轻抿着唇,唇角勾起淡淡的讥嘲。

徐城璧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岂有此理!”

“顾二,我儿鹏安与你无冤无仇,你实在欺人太甚!”

顾子钰这才看向邓忠,语气带着不屑和漫不经心:“蠢货。”



他的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比三年前少了几分少年的青涩桀骜,多了几分成熟男子的刚毅沉稳。

苏晚晚突然有点心烦意乱。

莫名想到这张脸喘息着,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与她对视的画面。

她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

自古勋贵之家的承爵之争血腥而残忍。

“立嫡立长”是千百年来大家都认可的规矩。

她名下的儿子占着嫡出的名义,却实际上也只是个庶子。

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庶孙,和一个正年轻的庶长子,急于振兴门楣的魏国公自然知道选择哪个。

只有她婆母魏国公夫人不甘心,一直不肯消停,庶子没有她的血脉,庶孙却有。

陆行简漆黑的深眸望进她那双水汪汪的杏眼里,只看到一片冷漠与疏离,还有淡淡的警惕和忍耐。

再没了之前的娇羞与闪躲,和动情时偶尔流露的爱意。

三年时光过去,两人之间早已是沧海桑田。

无论是爱还是恨,在她这里,好像都不存在一点点痕迹。

她梳着妇人发髻,生了孩子,身上有层看不见的盔甲。

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安静羞涩得不敢与自己对视的少女。

过往,真的已经翻篇。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

沉默。

可怕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轻启薄唇:“好。”

脸上带着淡淡的倦意,往旁边微微侧了一下身子。

他不知道刚才自己哪句话得罪了她,想解释却无从开口,也不能把人一直堵在这里。

苏晚晚只能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两人挨得最近的时候,她肩膀快撞到他的胸膛。

他垂在身侧的手伸向前,离她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只有寸许距离。

只用轻轻一扣,她便会跌入他的怀抱。

他们就能像从前一样亲密无间。

修长有力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半分不能再向前。

漆黑的深眸看到,她冷冰冰的侧脸上,全是疏离。

全是。

她蹙着眉又侧了侧身子,丝滑地溜了过去。

发间的幽香从他鼻下一闪而过。

他静静看着她一瘸一拐的纤细身影消失在路尽头。

许久才收回视线,落在还停在空中的那只手上。

神色越发地冷。

不远处的李总管低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哎哟哟。

是谁玩脱了他不说。

……

回到魏国公府后,婆母魏国公夫人韩秀芬立即召她过去。

见她一瘸一拐地进门,脸色苍白,韩秀芬眼里的希冀立马黯淡了下去,眼泪潸然而下,脸上布满戾气。

“都怪你这个丧门星!如果不是娶你过门,我的鹏安也不会去边疆领军,他也不会战死!”

“哪怕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也是当仁不让的世子爷,哪里用得着我一把年纪替他殚精竭虑地保留世子之位?!”

韩秀芬越说越伤心,哭得捶胸顿足。

“本以为你在宫里长大,与那些贵人多少有几分交情,哪知道你居然半点不中用!我竟是看走了眼,挑了你这个废物当儿媳!”

苏晚晚并不上前安抚,反而静静地看着她,唇角勾出两分若有若无的讽刺。

当年是魏国公府死缠烂打非要求娶她,就为了能得到出仕机会重振门楣。

“可惜夫君不能死而复生,不然母亲大可以让他休了我,另择贤媳。”

三年的孝顺恭敬,并没有捂热韩秀芬的心。

反而在她娘家倒台后,对她颐指气使,言辞间越来越不客气。

骂她是丧门星的话,她也并非是第一次听到。

当初苏家当红,她是韩秀芬眼里求之不得的好儿媳。

如今苏家倒台,她便成了百无一是的废物,随意辱骂。

还真当她是泥人没脾气了?

韩秀芬正在气头上,瞪着眼骂道:“你还敢顶嘴?!去门外给我跪着去!”

苏晚晚淡定起身称是,去魏国公府大门外直接跪了下去。

两个丫鬟雁容和鹤影也跟着跪下,哭哭啼啼地什么都不说。

这会儿正是下午下值高峰,魏国公府门口是条热闹的大马路,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很快围上来一帮人看热闹。

三个柔弱美丽的年轻女子跪在大门口,本来就非常吸引眼球,吊足了大家胃口。

豪门密辛,素来为人津津乐道。

何况三个人都红着眼,一看就是备受欺负。

听说那个素服妙龄女子还是守寡的魏国公世子夫人?

围观群众迅速炸锅。

翰林院和国子监都在这附近。

围观的人群里有不少翰林和学子,脑瓜子那可不是盖的,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来龙去脉给凑了个八九不离十。

“谁不知道,魏国公府的世子位之争,是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打擂台,却偏偏欺负一个寡妇,实在是无耻下作!”

“难怪这么多年魏国公府越来越败落,连个正五品的南京守备之职都丢了,原来是家风不正!”

“谁人不知苏首辅刚直不阿,两袖清风,是我等读书人之楷模。他致仕后孙女饱受婆家磋磨,倒叫我等唏嘘不已,感叹兔死狐悲!”

舆论迅速一边倒。

魏国公和韩秀芬成了众人口里的大恶人,苏晚晚是备受公婆欺凌的小寡妇。

还有好事者买来白菜叶鸡蛋往魏国公府门楣上扔。

也有那种轻浮的登徒子,瞥见苏晚晚雪肤花貌后顿时酥了半边身子,心中生出无限遐想,只恨自己能力有限,不能替饱受欺凌的美人声张正义。

若能把这可怜的娇俏小寡妇娶回家疼爱,那可真是销魂快活,胜似神仙……

魏国公这会儿也在府里,听闻门口的热闹后,气得吹胡子瞪眼,把自己最心爱的鼻烟壶都给砸了。

他去把韩秀芬臭骂一顿,夫妻二人又赶紧到门口,连拉带哄把苏晚晚主仆三人劝进大门。

魏国公头上还不知被谁扔了一片菜叶子。

韩秀芬发髻上被砸了个鸡蛋,蛋液哗哗往下淌,有些流到脸上糊花了妆容,狼狈不堪。

魏国公府这些年忝居一品国公爵位,并没出什么出类拔萃的人才。

最近世子之争已经闹得风风雨雨,再落个苛待寡妇儿媳的名声,那可真是雪上加霜。

韩秀芬气得咬牙切齿,可也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下子她“恶婆婆”的名声只怕要传遍全京城,以后还怎么在贵妇圈行走?

她实在没想到,平日里安安静静的苏晚晚不吵不闹,居然反手就将了她一军!

还真是不好惹。

她气得浑身发颤,却也不敢再对苏晚晚使脸色。

苏晚晚还欲再跪。



净房被人细心布置一番。

苏晚晚咬着唇,眼神飘忽不敢看他。

洗个澡而已,有必要惊动他吗?

等净房布置妥当,陆行简走到床边,看了她一眼后抱起她,“不舒服就说出来。”

苏晚晚心跳如雷,低着头抓紧心口的衣服。

这是要干什么?

她想起那天她醉酒后他帮忙洗澡的碎片画面,整个人慌张又窘迫。

感觉他托着自己身体的手炙热得像炭火,快把她烤焦。

陆行简表情却很正常,抱着她小心地穿过净房门口,把她放在一张带圈背的椅子上。

伤腿架在另一个略高点的软塌上,不会太难受,也不容易沾上水。

他弯着腰看她:“小心别摔着了,伤腿别沾水就没事。”

苏晚晚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低声“嗯”了一下,随即又道:“劳烦您了。”

说话时她抬头看向他。

陆行简转开视线,在净房再检查一番确定不会发生意外伤害后,吩咐雁容和鹤影小心伺候,便出去了。

苏晚晚洗澡很慢很细心。

自幼起,她的肌肤都是用专门制作的药物精心护理,光洁无瑕。

一整套流程下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净房里水汽氤氲,她的小脸儿红扑扑水嫩嫩的,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出娇艳迷人的气质。

她身上套着一件藕粉色半臂短衫,下身穿着条茉莉白丝质长裙,如同枝头挂着露珠的鲜花,鲜嫩欲滴。

“去把董婆子叫来。”

苏晚晚没打算再麻烦陆行简,吩咐雁容去叫个健硕的仆妇来把她抱回床上去。

自己行动不便,两个贴身丫鬟力气又不够,只能找人帮忙。

丫鬟们一去不复返。

苏晚晚坐在圈背椅上等得不耐烦,一边慵懒又优雅地打着哈欠一边喊道:“人呢?”

可能是止痛药的作用,她全身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觉,很想睡觉。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回音。

她扭头看向门口,不由得愣了一下。

陆行简正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刚沐浴过,换了身象牙色的窄袖长袍,同色宫绦在腰间轻轻一系,勾勒出宽肩窄腰。

半干的头发用玉冠束在头顶。

说不出的丰神俊逸,宛若谪仙。

苏晚晚只看了一眼就羞涩地转开眼神。

带着几分幽怨,不由得翘起了粉嫩的小嘴。

真是的,来了也不出声,吓人一跳。

陆行简眸光微凝。

她身上无形的厚厚盔甲好像裂开了一道缝隙。

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坚强。

此时就像饱受风雨的娇花,楚楚可怜,弱小无助,需要别人的呵护和怜惜。

真是个小可怜。

连自己去床上睡觉都做不到呢。

他漆黑的深眸愈发深邃。

苏晚晚低头躲避他的视线,手紧紧捏着裙子,越来越慌乱。

他的眼神好危险。

一切都在往失控的方向发展。

她像要从悬崖峭壁坠落,很快就要摔得粉身碎骨。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身边一切都变得虚幻,只有门口那个人,像个深不可测的深渊,把她使劲往下拉,往下拽。

可明明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并没有动。

窗户紧闭,哪里有风。

她的眼神胡乱瞟着,不时往门口方向偷看一眼。

他终于动了。

身姿优雅地一步步向她走来,就像踩在她心上。

一道幽静男声在头顶响起:“收拾好了?”

却仿佛天外之音。

微哑的嗓音带着温柔和关怀。


众人都抬头看天上的烟花。

陆行简垂眸看着城楼前轮椅上的人。

那张俊脸在漫天烟花的映衬下,显得异常冷漠。

苏晚晚似有所感地回头看了一眼城楼上,因为离得太远,什么都没看到。

顾子钰把她送到魏国公府门口,眼神有点黯淡:“晚姐姐,你还要回徐家么?”

“我还是徐家儿媳,只能回这里。”

顾子钰目光炯炯有神,充满期盼地看着她,“我会早日来提亲迎娶,你好好养伤。”

苏晚晚猜测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宁寿宫的事,不禁感叹顾家的消息灵通,红着脸“嗯”了一声。

雁容与鹤影还在晓园那边没回来,苏晚晚让两个健妇送自己回院子。

院门口就听到激烈的争吵声。

苏晚樱稚嫩的声音很容易识别:“这是我姐姐的嫁妆,罗姨娘,你还想霸占主母嫁妆不成?”

罗姨娘娇滴滴的声音带着几分嚣张得意:“什么嫁妆,这是我儿邦瑞的东西!”

苏晚樱并不退缩,“徐邦瑞既是你的儿子,和我姐姐的嫁妆就没有半分关系!”

罗姨娘冷笑:“她一个寡妇,难道还想把这些东西带着改嫁不成?留给我儿邦瑞,将来还有人替她养老送终,别不知好歹!”

苏晚樱气得浑身哆嗦,“你可真是个白眼狼!我姐姐敬你是小少爷的生母,吃穿用度上不曾委屈你半分,样样与她比肩,你倒肖想起她的嫁妆!”

罗姨娘被戳中痛处,一张俏脸胀得通红,“呸!她连我儿的世子之位都保不住,有什么能耐做主母?枉我费尽心机讨好徐鹏举才换来如今的局面,她只不过出些银子嫁妆都不肯了?”

苏晚晚淡淡道:“怎么,罗姨娘要当我的家,做我的主了?”

罗姨娘没想到苏晚晚会突然回来,脸上闪过一阵慌乱,最后还是挺直了腰板道:“夫人,徐家不会让你带走嫁妆的,还不如分些给我结个善缘。”

苏晚樱赶紧走到轮椅旁,红着眼眶上下打量苏晚晚:“姐姐,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苏晚晚拉着她的手安抚道:“没事,只是受了伤,养一阵子就好了。”

苏晚樱见她气色还算不错,才放下心,告起了状:“姐姐,这个罗姨娘总是惦记你嫁妆,来搬过好几次东西,这回又被我撞见。”

罗姨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站在那里冲苏晚樱翻了个白眼,眼睛不停瞥向苏晚晚。

苏晚晚淡淡笑了笑:“罗姨娘想要什么,不妨直接列个单子。如果能给的,我直接给你就是了,何必闹得这样难堪。”

罗姨娘却急了眼,恼羞成怒道:“这些东西,全都是我儿邦瑞的,夫人既然大方,不如全给了我!省得回头被世子爷要挟,便宜了旁人。”

苏晚晚蹙眉,“世子爷要挟我什么?”

罗姨娘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夫人装什么糊涂?原先世子爷在世的时候就说过,他与夫人清清白白,你败坏徐家门风怀上野种他却不敢找你理论,忍气吞声,如今新世子爷上位,有夏家撑腰,自然要找你讨回公道!”

苏晚晚脸色顿时变了。

连苏晚樱都大惊失色,连忙驳斥:“你休要血口喷人,污蔑我姐姐的名声!”

罗姨娘这会儿倒不急了,看了苏晚晚一眼,语气尖酸:“我无凭无证的自然不能血口喷人,只怕有人会拿夫人当年的怀孕做文章。”

罗姨娘说完也不多留,扭着细软的腰肢出门去了。


她强撑着病体迅速写了一封信,让鹤影亲自送到李总管在宫外的私邸。

李总管正好回私邸休沐,听说是苏晚晚的信,连衣服都没换转身就去了皇宫。

此时已经天黑,皇宫正要落钥,陆行简正在举办晚宴招待几位值夜班的阁臣。

听说是苏晚晚的急信,他顾不上几位阁臣探究的目光,离席拆开来看。

信上内容非常简单,只是恳请见面,有急事相求。

陆行简让李总管安排:“现在出宫。”

李总管面色犹豫:“皇上,宫门已经下钥了,何况您还在宴请阁臣,要不等明天?”

陆行简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大步往外走。

李总管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轻轻掌了一下自己的嘴,迅速去张罗。

苏晚晚正等在翠云楼外不远处。

这会儿正是夜间热闹的时候,翠云楼却反常地关上了大门,周书彦进去后就再无消息。

楼里灯火通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已经让人嘱咐周书彦,无论花多大代价尽量拖住张宗辉,不能让他毁掉堂妹,至少争取出一天的时间。

为此,她把攒下的五十万两嫁妆银子全拿给了周书彦,让他用钱砸也要砸得张宗辉不能作恶。

可张家正得势,周书彦未必扛得住。

她不确定陆行简是否会及时收到她的信,接到信后会不会答应见面。

只庆幸自己那晚态度足够和缓谦卑,没有彻底把他得罪。

若是实在无路可走,她准备自己豁出去,直接与张宗辉开撕。

可惜素来倚重的萧护卫不在身边,她人手严重不足。

鹤影回话有人要见她的时候,苏晚晚简直难以置信。

这距离她把信写好也不到一个时辰。

陆行简坐在马车里,幽暗的灯光照得他脸上神色微冷。

“什么急事?”

“我堂妹被人卖到了翠云楼,张宗辉今晚要让她接客……你帮我救她出来,可以吗?”

她病得瘦了许多的苍白小脸上满是乞求,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生怕他一口拒绝。

让皇帝去烟花场所捞人,这请求……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

陆行简面色未变,“别慌,说清名字年纪相貌。”

苏晚晚详细描述了几句,又补充道:“周书彦正帮忙,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陆行简对李总管吩咐:“让马永成把人带出来。”

李总管应声而去。

陆行简只是对她说:“要不要先回去歇着?人出来了给你消息。”

苏晚晚摇头。

她怕走了以后再出什么变故。

早知道会是如今这个状况,昨天她就应该想方设法把堂妹当场带走的。

半个时辰后,李总管回复:“回主子,人已经带出来了,只是被灌了药,只怕得请太医瞧瞧,不如安排到晓园?”

陆行简淡淡皱眉:“嗯。”

苏晚晚心脏提到半空中,“我想去看看。”

陆行简没有拒绝:“我带你过去。”

苏晚樱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上被抽得皮开肉绽,露出一道道血痕,脸色呈现不正常的潮红,神智模糊。

苏晚晚见到她这副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身子颤抖不已,指尖也抖个不停,心疼地摸着她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是姐姐不好,害你受苦了……”

苏晚樱听到她的声音,终于“哇”地哭了出来:“姐姐,我好疼……好难受,呜呜……”

苏晚晚心如刀绞。

晚樱还只是个孩子啊!

是谁下的毒手?!

太医已经赶了过来。

陆行简把苏晚晚拉出房间。

“丫鬟在里头帮着清理伤口就是,你别看了。”

那些血渍渗透衣衫的伤口,狰狞可怕,他不想让她再受刺激。

苏晚晚眼睛肿得像桃子,情绪还算镇定,低声问:“是谁把她打成这样的?”

陆行简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你要为她报仇?”

苏晚晚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不可以吗?”

两个人的视线相触碰进行交锋。

苏晚晚仰视着他,眼神却没有半分退缩,倔强至极。

过了很久,陆行简才答话,“我来办。”

苏晚晚有些愣怔,声音有点冷,“不用,我有自己的人,希望您不要阻拦。”

她听得出他的勉强。

他不肯说出行凶者的身份,当然是认为她招惹不起。

那除了张宗辉还有谁呢?

她得罪不起张家,废掉张宗辉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陆行简低眸看着她,心里有点闷。

不到走投无路,她是半点也不肯沾他。

他抬起手要摸她的头发,她却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陆行简的手落在半空中。

下一瞬,他伸手向前捏住她的下巴,把她强行拉到自己面前。

他的力气足够大,苏晚晚不得不踮起脚尖,手抵在他胸前才能稳住身形。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呼吸有些凝滞,顿时慌乱起来。

仿佛待宰的猎物。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真要强迫她什么,她是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

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呼吸交缠在一起,四目相对,眼神都很冷。

“不信我?”

苏晚晚默认。

“想逞强?”

她倔强地继续沉默。

她确实不信他。

张宗辉是太后的侄子,他的表哥,又是皇后的妹夫,他的连襟。

还是他亲封的锦衣卫指挥使。

他不可能肯为了她去动张宗辉。

“如果我说,你堂妹落到这个地步有我的责任,我也想替她讨回公道呢?”

苏晚晚瞬间红了眼眶,眼泪扑簌簌滚落。

想起三年前那个火光冲天的江夜。

所以他知道。

他知道她们经历过什么。

那些水深火热,那些生死一线,那些绝望无助。

陆行简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眼神微黯。

不知是他力道太大,还是她太过娇嫩,白皙的下巴上竟然留下了清晰的指印。

他把她搂进怀里,让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温柔地抱住她。

苏晚晚觉得太过暧昧,她想后退,却被他修长有力的长臂扣住腰,动弹不得。

熟悉的男性气息充斥鼻尖,眼泪染湿他的衣襟。

她的手挡在两人身体之间,握成拳,将他胸前绣着团龙纹的布料揉皱。

“她得养伤,你陪她住阵子?”陆行简换了个话题。

声音带着丝温柔。

“嗯。”

苏晚晚低低应了一声。


安国公世子夫人扑哧笑了,“您老是不知道,这些年我们给他相看,他挑三拣四就是不肯,只说找不到比晚晚姐好的,他就不娶!”

“我们拿这个刺儿头也没辙,一直耽搁到现在,如今听说徐家容不下晚晚,着急忙慌地催我们来提亲,生怕晚了一步晚晚又被人抢走了。”

陈夫人好奇,抓住了重点:“又?”

安国公世子夫人两手一拍,“当年晚晚还没嫁人的时候我们也想提亲来着,只是话还没递过去,被魏国公府抢了先。”

苏晚晚一直低着头,被他们催得避不过才道:“多谢子钰的照拂,只是现如今我还不考虑嫁人,辜负您的一片心意了。”

顾子钰脸色白了一瞬,回过神后难过地笑了下,“晚晚姐,不打紧,我不急,等你想嫁人的时候第一个想到我就好了。上次的鲥鱼吃着可喜欢?我再给你弄几条过来补补身子。”

陈夫人脸色顿时变了,看向安国公世子夫人。

鲥鱼可是贡太庙的祭品,稀缺名贵至极,顾子钰也太舍得了!

安国公世子夫人倒是一点儿都不意外,笑着解释:“前一阵子皇上赏了我们家六条鲥鱼,子钰就要了两条送人,原来是送给晚晚了。”

她又笑吟吟地看向苏晚晚,带着开玩笑的意味,“吃了我们家的鱼,什么时候做我们家的媳妇呀?”

安国公府不像魏国公府是名头响亮的开国元勋,而是这几十年盛极一时的实权权贵。

从宪宗皇帝时起,从伯爵升为侯爵,再升为公爵,四十多年来掌管京城三十万禁军,在勋贵和武将里是首屈一指的家族。

正宣帝陆行简登基这两年来,安国公府手里的兵权逐渐往宦官集团手中转移。

可毕竟几十年的积累在那里,连陆行简都得给顾家卖几分面子。

顾子钰是顾家的小儿子,没有撑起家业的压力,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现如今在皇宫里做带刀侍卫,做夫君其实是极好的选择。

皇宫带刀侍卫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不仅武功得好,家族背景也得足够过硬。

因为是皇帝心腹,若是外放做官,一般都是三四品的官职起步,旁人艳羡都艳羡不来。

更何况顾子钰长得是出了名的好看,京城主动向他们家攀亲的人家只多不少。

陈夫人不得不暗暗感叹晚晚命好。

这样的金龟婿,想要什么样的贵女不成?居然看上了晚晚这个寡妇。

连鲥鱼都说送就送。

苏晚晚尴尬不已,小脸儿红得厉害。

前一阵子为萧彬奔走,顾子钰帮过不少忙,蔚州卫那边的关系还是他托人走通的。

顾子钰送来鲥鱼的时候,她当时就觉得礼物过重了,只是没想到他还有这层心思在里头。

过了几天,苏晚晚气色好了许多,顾子钰邀她去骑马。

陈夫人亲自替苏晚晚准备了一套漂亮的骑装,鼓励道:“晚晚,别死脑筋,子钰这孩子不错,你大外祖父还曾想让婉秀嫁过去呢,只是顾子钰没看上。”

苏晚晚神色犹豫:“我不会骑马。”

“那不正好,让子钰教你。我今儿个要回府,你且在这好好和他相处几天。”

“安国公府不仅权势正盛,泼天的富贵在勋贵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你嫁过去绝对比在宫里当娘娘还要舒坦。”陈夫人有些艳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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