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梅窗棂斑驳的洒在他的脸上，他的神情在模糊的光线下晦暗不明，可姜念辞还是捕捉到他不能言说的萧索。
他说:“时辰不早了，睡吧。”
于是起身离开玉澹宫。
三、许是被萧子珣的故事搅的，姜念辞做了一夜的梦，梦中全是那个叫阿昭的姑娘。
一时是秦淮河畔，绿波盈盈间，阿昭依偎在萧子珣身边，听他吹奏萧曲，眼神顾盼流转，粲然生辉，满满盛的都是诉不尽的爱意与孺慕。
一时又是在某间府邸，在拂花穿柳后的影壁前，佳人红了眼眶，语调里满是凄楚哀怨，她倔强的对侍女说:“不可能的！
我要去问他！
他说过我是他唯一的妻子，我要他亲口说，这辈子都只有我这一个妻子！”
姜念辞作为一个旁观者正看的云里雾里，场景忽又一转，这回，是在宫里。
这次的阿昭，一袭单薄的白衣，愈发显得面容苍白，满头青丝毫无修饰的倾泻而下，她的眼神再不似过往那般活灵活现，只余空洞和漠然。
她在待客，可是显然她对面前锦衣华服盛装而来的女子并无好感，眼中的不喜甚至都不屑掩饰。
那女人眉眼含笑，说出来的话却无比阴毒:“妹妹好些了吗?妹妹这些日子憔悴了许多！
说来都是我的罪过，妹妹千万不要怪罪陛下！”
此刻，姜念辞觉得自己仿佛与阿昭神魂相连，比如她知道面前这人是淑妃，比如她此刻也觉得心被紧紧攥住，痛的她喘不过气。
那女人观摩着阿昭的反应，觉得不满意，于是，她慢条斯理的取下腰间的玉佩，说:“当年，陛下把这玉佩交给我，同我说，终身所约，永以为好。
我至今都牢牢记着。
这玉佩也片刻不曾离身。”
阿昭只瞟了一眼，视线便被牢牢定住，这玉佩与萧子珣腰上别的那块正是一对。
萧子珣异常珍视，素日里从不离身的玉佩，阿昭怎会不熟悉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女人继续道:“后来陛下同我约定，若有储君，必出自我腹中！
我不曾想陛下竟这样把和我的誓言放在心上！
竟亲自命太医准备了落子汤，累得妹妹失了孩子！”
阿昭极力压制泪意，不愿在这个女人面前失态，可是太痛了，一阵酸楚直从心口涌上鼻腔，泪珠直直的从泛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