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澜忙着打理网店生意，经常三五天不出门。
从前还不得不下楼去超市买生活用品，现在有了顾云渡这个免费劳动力，她连这一步都省了。
这天顾云渡惯例下楼买东西，回来后神色却有些异样。
季舒澜疑惑地问：“怎么了？你一个机器人也会有心事？”
她习惯性地挑衅，可却没有听到意料中的反击。
男人神色沉沉，忽然问她：“都有谁知道你在开网店？”
季舒澜一怔，“出什么事了？”
顾云渡微微皱眉，“刚刚在楼下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季舒澜一惊，陡然生出不祥的预感，干脆风风火火冲下了楼。
以前见到她会打招呼的广场舞大妈们，此时三两聚在一起，纷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就是她？”
“没错，住在401的小姑娘……”
“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着乖乖巧巧的小丫头，谁想到竟然……”
意味深长的话让季舒澜心头冒火。
恰好这时，一对年轻的情侣路过，季舒澜认出这是住在跟她同一个单元的租户。
年轻女人看到她，露出一副嫌弃的模样，尖酸刻薄地开了口：
“真是看不出来，年纪轻轻的居然在网上卖那种东西，不要脸！”
她男友讥笑一声，神色暧昧地打量着季舒澜，一双眼睛色眯眯带着钩子：“听说还是个惯三，经常出轨，就是为了骗男人的钱？”
女人狠狠拧了男友一把，“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传染病！”
说罢拽着男友避开季舒澜回家了。
顾云渡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低声说：“别在意。”
季舒澜死死皱着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居然是房东阿姨。
“小季，你之前说要租房做网店生意，我没想到你卖的居然是……是情趣用品啊！”
房东大妈忿忿地说，“而且你是不是真的跟许多男人保持不正当关系？小季，我可是良民，你不能拿我的房子做些见不得人的脏事儿啊！”
季舒澜简直要被气笑了，声音清脆利落地说：
“怎么，我堂堂正正做生意还见不得人了？法律规定不许售卖情趣用品了吗？”
“我靠自己的劳动吃饭，轮得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还有，到底是谁在抹黑我？有证据吗？信不信我去告你们啊！”
房东怂了，“小季你也别生气，毕竟无风不起浪嘛……”
季舒澜觉得像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背后嚼舌根还有理了？到底是谁最先污蔑我的！”
房东阿姨嗫嚅着说：“这种事，传啊传的也就传开了，谁知道最开始的人是哪个？”
她找了个借口，火速挂断了电话。
季舒澜把手机捏在手里，黑着脸狠狠地瞪着四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人。
顾云渡见状，冷厉的视线环视四周，拉着季舒澜的胳膊回了家。
“冷静点，这事不太正常。”他沉稳地说，“先回答我之前的问题，都有谁知道你在做网店生意？”
季舒澜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回忆起来。
“我在大学里朋友不多，毕业后大多数都各奔东西了，有两个最好的闺蜜目前都不在本市，她们是绝对值得信任的。”
她缓缓踱步，思索着。
“每次到货，外包装都严严实实的，不可能有人看到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应该不是这个小区的人吧？”
顾云渡食指轻轻点着桌面，冷冷地说：“你别忘了，这些闲话里最致命的是对你私生活的抹黑。”
“传出这种风言风语，这个人很有可能跟你有仇。”
想到这里，顾云渡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澜澜，上次来找你闹事的男人……”
季舒澜听到一半，猛地站起身，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陈北峰这个渣男！”
她气得小脸发红，“八九不离十了，知道我做什么生意，又跟我有仇的，也只有陈北峰了！”
她气得原地转圈圈，“这个乌龟王八蛋，我还没起诉他追债呢，他居然敢先下手为强了？”
“怎么办，难道要我吃了这个大亏？我不甘心！”
顾云渡忽然勾起唇角，伸出食指点了点季舒澜的眉心，“有我在，当然不会让主人吃哑巴亏。”
季舒澜抬头看他，狐疑地问：“你？你想做什么？”
“别急，你知道陈北峰工作地点或者住址吗？咱们先去会会他。”顾云渡低声说。
季舒澜点头，换好衣服带着顾云渡出门打车。
陈北峰没有买房，明明做生意赔了个底朝天，偏偏还要住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里，打肿脸充胖子。
季舒澜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他肯定还没有搬走，陈北峰这个人，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两人在门口等了半小时，果然看到了穿得人模狗样晃荡出来的陈北峰。
“陈北峰！你给我站住！”
男人回头，看到季舒澜和顾云渡，目光落在顾云渡上，下意识后退两步，眼中闪过畏惧的神色。
随即他很快回过神来，往前走了几步，轻蔑地看着季舒澜，“怎么，你是来给我道歉的吗？”
季舒澜气得眼前发黑，“陈北峰，你是不是脑子有坑？我哪里对不起你需要给你道歉了？”
陈北峰冷哼一声，“当然是因为上次你对我出言不逊！季舒澜，是不是想通了？除了老子，还有哪个男人能看得上你这种货色！”
顾云渡冷冷地问：“是不是上次的打没挨够？”
威胁的语气让陈北峰哆嗦了一下。
他恼羞成怒地发狠说道：“还敢耀武扬威？怎么样，是不是在你们小区住不下去了？”
陈北峰得意地看着季舒澜，“早就跟你说过，不向我道歉，会后悔的！”
季舒澜恨恨地质问：“陈北峰，是不是你去我住的地方传播流言抹黑我？”
陈北峰则讥讽地说：
“抹黑？谁知道那些事你到底做没做过，说不定背地里是个万人骑的货色！哪个黄花大闺女会卖情趣用品，真是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