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后人的暖意,顾云渡不着痕迹的挑眉,放下了手里的椅子。
陈北峰见状,抓住机会连滚带爬的跑了。
季舒澜生拉硬拽的将顾云渡拽进房间,刚关上门,就听顾云渡问她:
“主人,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
这语气听起来,甚至有点像求表扬。
季舒澜顿时怒从心头起,照着他的头狠狠敲了一记。
顾云渡捂着头,一脸委屈:“主人,我做错了吗?”
其实吧……做错倒没做错。
现在想起来,看陈北峰那个在地上惨叫的样子,季舒澜心里甚至隐隐有些爽。
但你下次动手能不能换个地方,或者套个麻袋啊!
季舒澜呼出口气,觉得这个所谓的仿真机器人果然还是机器人,对人类的律法丝毫不了解。
她视线余光瞥到顾云渡腰际,本来看起来质地很好的衬衣裂开了一道口子。
应该是刚刚动手的时候被划破了。
“算了,”她把糟心事先扔到一边,“你衣服破了,我带你去买几件衣服,家里我的衣服没有你的尺码。”
顾云渡勾唇:“其实我不介意穿你的……”
季舒澜面无表情:“我介意。”
“不穿也可以。”
季舒澜忍无可忍:“那你就滚出去。”
公寓附近就有大型商场,季舒澜摸着自己的钱包默默叹气。
这到底算什么惊喜奖励,还没给她赚到钱,就先花出去了。
但不得不说,顾云渡这个人,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季舒澜随便拿的一套衣服穿到他身上,普普通通的T恤衫都能穿出T台走秀的气势,引得过路的小女生脸红不已,围在不远处窃窃私语。
顾云渡走过来,问她:“主人,这样穿可以吗?”
季舒澜浑身一激灵:“在外面别这么叫我!”
刚刚柜姐看过来的眼神都不太对了啊!
而且听起来,就像是他们在玩什么奇怪的游戏!
季舒澜深深后悔出来的时候没给顾云渡和自己戴上口罩。
她装作没看到路人投过来的异样眼神,拉着顾云渡去结账。
季舒澜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以后再也不来这个商场了。
身后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季舒澜?”
她转头,一眼看到几个妆容精致的女人。
为首那个笑了起来:“我还以为看错了,原来真是你啊……姐姐。”
“季烟烟。”
季舒澜吐出一个名字。
自己今天是倒了什么霉,碰到的人一个比一个晦气。
季烟烟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轻笑:“好久不见了,姐姐,离开季家后,过得怎么样?”
“和你无关。”
季舒澜懒得理会她,拽过顾云渡就要走。
季烟烟刚刚就注意到了季舒澜身边的男人,眸子中止不住的掠过一抹惊愕。
这个男人明显气质不凡,可以说是她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好看的。
就算是穿着廉价的衣服,也丝毫无损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压迫感。
但这样的人,怎么会跟季舒澜这个贱丫头混在一块,还对她言听计从?!
这时,柜姐将打包好的几套衣服和单子拿了过来:“小姐,您的衣服,这是收货单。”
季烟烟微怔,很快反应过来。
“原来是被包养的小白脸啊,连买个衣服都要你出钱?”季烟烟语气讽刺,“不过也难怪呢,就凭你,恐怕找不到正常的男朋友吧?”
季舒澜皱眉,正要开口,就被顾云渡拉了拉。
“那也比只能被人包养的要强吧?”
慵懒优雅的语气,却让季烟烟立刻变了脸色。
“你什么意思?!”
顾云渡慢悠悠道:“这位小姐,不知道听没听过一句话……”
“往狗群里扔一块石头,叫起来的那一只,一定是被砸到了。”
“噗——”
季舒澜忍不住笑出了声。
当年,季建国不过一个乡下考出来的穷小子,贪图季舒澜妈妈家的产业,花言巧语蒙骗了季舒澜妈妈结婚。
却在婚后本相毕露,出轨一个叫辛曼柔的舞女生下了季烟烟,将季舒澜妈妈活活气死。
之后,季建国又把当时不过十五六岁的季舒澜赶出了家门。
这么多年来不闻不问。
只怕,在那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人眼里,她早已是个死人了。
想到这里,季舒澜眸色越发的冷。
季烟烟被气得铁青,可偏偏无法反驳。
当年,辛曼烟小三上位的事在整个江城被传得沸沸扬扬,不少贵妇都在背后说闲话,近几年才渐渐没人提起。
她可不能再让人想起来!
“你给我等着!”
季烟烟狠狠瞪了季舒澜一眼,转身就走。
季舒澜翻了个白眼,根本没把季烟烟的话放在心上。
从当年被赶出季家时,她和季家的关系,就早已一刀两断了。
回到家,季舒澜换了鞋,抬眼看到已经坐在沙发上的顾云渡,才突然想起来什么,冲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
顾云渡看着季舒澜凑过来的脸,挑了挑眉:“主人是想试试我的功能了吗?”
“试你个头。”
季舒澜质问,“你怎么知道我和季家的关系?”
季建国巴不得他那点丑事永远都没人知道,花了不少力气去让媒体闭嘴。
现在季家明面上的大小姐,只有季烟烟一个。
顾云渡眸底掠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暗芒,勾唇一笑:“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是我的主人,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他随手点了点头,道:“我的大脑可是连接着所有网络的,这点小事,根本瞒不过我。”
听起来,似乎好像有些道理。
季舒澜松开手,冷哼一声:“今天晚上你给我睡沙发,不许磨牙不许打鼾,否则你就给我滚出去睡大街!”
顾云渡从善如流的应声:“都听主人的安排。”
季舒澜本打算回房间抱一床被子。
但转念一想,机器人需要什么被子?
关个机不就行了?
于是她心安理得的把被子重新塞回去,去洗了个澡后,便躺到了床上。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几乎刚一沾到枕头,季舒澜就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
当季舒澜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顾云渡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主人。”男人的声线还带着几分喑哑,染着一点难言的欲色,贴在她耳边道,“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