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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闪嫁硬汉生崽崽全文

肆月苼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在外头吵嚷的是昨儿个做席的厨子,他们村的李友财。仔细论起来,跟林家是没出五服的亲戚。林野得叫一声大伯,也正是看在是自家亲戚的份上,唐桂芬才放心把这席面交给他办。他说八十就八十,也没还价。可昨儿个吃席的时候,统共不到十来样菜,八个素菜,一个凉菜,唯一的荤腥就是肉丝炒辣椒。她瞅了眼,盘里的肉丝数得清。村里人吃席的时候都嘟嘟囔囔,说她家不敞亮不大气。后来李友财媳妇叫给工钱的时候,她想问问。可林野发烧了,也顾不上,只能给了六十让他们先回去。没想到这一大早,就来讨钱了。“别说自家侄儿黑你的钱,花费啥的上头得写得清清楚楚呢!”李友财满脸横肉,脑门星都没剩几根头发了。说得唾沫星子飞溅,皱巴巴的单子恨不得怼唐桂芬脸上去。就是知道她不认字,好糊弄呢!...

主角:苏蔓林野   更新:2024-12-11 14: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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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蔓林野的女频言情小说《八零:闪嫁硬汉生崽崽全文》,由网络作家“肆月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外头吵嚷的是昨儿个做席的厨子,他们村的李友财。仔细论起来,跟林家是没出五服的亲戚。林野得叫一声大伯,也正是看在是自家亲戚的份上,唐桂芬才放心把这席面交给他办。他说八十就八十,也没还价。可昨儿个吃席的时候,统共不到十来样菜,八个素菜,一个凉菜,唯一的荤腥就是肉丝炒辣椒。她瞅了眼,盘里的肉丝数得清。村里人吃席的时候都嘟嘟囔囔,说她家不敞亮不大气。后来李友财媳妇叫给工钱的时候,她想问问。可林野发烧了,也顾不上,只能给了六十让他们先回去。没想到这一大早,就来讨钱了。“别说自家侄儿黑你的钱,花费啥的上头得写得清清楚楚呢!”李友财满脸横肉,脑门星都没剩几根头发了。说得唾沫星子飞溅,皱巴巴的单子恨不得怼唐桂芬脸上去。就是知道她不认字,好糊弄呢!...

《八零:闪嫁硬汉生崽崽全文》精彩片段


在外头吵嚷的是昨儿个做席的厨子,他们村的李友财。

仔细论起来,跟林家是没出五服的亲戚。

林野得叫一声大伯,也正是看在是自家亲戚的份上,唐桂芬才放心把这席面交给他办。

他说八十就八十,也没还价。

可昨儿个吃席的时候,统共不到十来样菜,八个素菜,一个凉菜,唯一的荤腥就是肉丝炒辣椒。

她瞅了眼,盘里的肉丝数得清。

村里人吃席的时候都嘟嘟囔囔,说她家不敞亮不大气。

后来李友财媳妇叫给工钱的时候,她想问问。

可林野发烧了,也顾不上,只能给了六十让他们先回去。

没想到这一大早,就来讨钱了。

“别说自家侄儿黑你的钱,花费啥的上头得写得清清楚楚呢!”

李友财满脸横肉,脑门星都没剩几根头发了。

说得唾沫星子飞溅,皱巴巴的单子恨不得怼唐桂芬脸上去。

就是知道她不认字,好糊弄呢!

他摸出口袋里昨儿个给的六张大团结,一张张数给唐桂芬看。

“你就给六十块,咋够?”

唐桂芬摆了摆手,眯起一只眼。

“他叔,这字儿我也不认识,拿去给林野看看再说……”

李友财一听林野醒了,登时眼珠子一转,把手收回来。

“婶儿,林野醒了?你不让他歇着,让他费这心思干啥?”

“都是自家人,我还能驴你?这样,我给您少十块,您再给十块就行。”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林野腿脚又不方便,往后您招呼一声,我不得上门帮忙?”

听李友财说到这份上,唐桂芬的手颤了颤,是啊!家里没个顶事的男人,往后真要有个啥事,也得求着他们呢!

想到这儿,她认命的准备掏钱。

苏蔓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从灶房里走出来笑眯眯拉了唐桂芬一把。

“奶,一大早家里来客了?这位是?”

“哦,你叫友财叔就成,都是自家人。”

李友财打量了苏蔓一眼,给了两分笑脸。

“这就是林野媳妇?长得倒是挺水灵的。”

就是嫁了个残疾,怪可惜的。

“往后有啥麻烦事只管来找叔,知道不?”

苏蔓点了点头,一拍脑袋。

“对了,奶,昨儿个林野说家里有张大团结的假钞票,让我别花出去了。”

“我找了一圈也没找着,是不是你给有才叔了?”

“啊?”

有这事?唐桂芬满脸茫然。

李友财却不乐意了,他虽然没见过假钞长啥样,可听说有人收到过。

当即拿出那六张大团结,一张张翻来覆去的看。

可他看着都长一个样,也分不清真假啊!

“叔,我给您看看。”

李友财没多想,把钱还给苏蔓。

她对着光晃了晃,一一看过。

“都是真的……”

李友财松了一口气,就要去拿钱。

“我就说,婶子咋会给假钞票。”

苏蔓往后退了一步,冲他手里的单子抬了抬下巴。

“叔,我奶不认字不会算账,我帮着瞅一眼?”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多退少补,该是多少是多少,您说是不?”

小蹄子,敢情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钱都被拿回去了,他总不能明抢。

李友财恨得咬了咬牙,满脸横肉抖了抖,不情愿的把单子扔过去。

“侄媳妇,你这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八十块叔可一分没多要啊!”

哼,就算看了又咋样?单子上的价格他都往高了开的。

这小媳妇总不能舔着脸去镇上一一对账吧?

苏蔓扫了一眼,一下就看出了门道。

总数算下来是没错,可真把他们一家子当猪呢?

就说这豆腐一毛五一斤,两桌酒席用了二十斤豆腐?

苏蔓客客气气的笑了笑,一一念过单子上的菜品。

“叔,别的不说,这单子上开了鸡鸭鱼肉,肉好歹现了个面。”

“这鸡鸭鱼,昨儿个席面上也没看见啊!”

李友财开这单子的时候,只想着咋把这账对上,压根没管那么多。

被苏蔓这一问,吭吭哧哧好半天。

“你进门的时候大伙儿都吃光了,没见着也正常。”

唐桂芬这会儿也觉出不对劲儿,皱起眉头。

“不是,他叔,我在灶房也没见着这些玩意儿啊!”

不然,她肯定给孙媳妇留点啊!

李友财恼羞成怒,一把抢过单子。

“你一独眼龙咋看得清楚?我算是明白了,你家就是想吃白食。”

“成,往后家里有啥活儿别再叫我帮忙,我去村长那掰扯掰扯,就不信没人讲理了。”

本以为这样能唬住一老一小两娘们儿。

没想到苏蔓点点头,跟了上去。

“是该好好掰扯掰扯,我顺道问问昨儿个来吃席的人有没有吃到那些玩意儿。”

“要没有,那就是被狗吃了……”

只差点名道姓李友财就是那条狗了,看着苏蔓那样儿,李友财怂了。

平时他就靠给十里八乡做席,挣了工钱还能抠点油水下来,日子美滋滋。

昨儿个也是猪油蒙了心,想着他家一个瞎眼老太太,林野又瘫在床上起不来。

所以胆子也大了,两桌席要了八十块。

真被这小媳妇拿去村里对账,以后谁还敢找他做席?

李友财这一想,登时蔫吧了,陪着笑拦住了苏蔓。

“哎哟,侄媳妇,叔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

“这,这多写了一个零不是?”

“我也是看婶子家不容易,所以席面就给节约办的。”

“这样,算我贴补点,你们给十块算了。”

平时他给人办席,最便宜都是十五一桌呢!

苏蔓也不多说,拿出一张大团结递给他。

“叔算错账不打紧,就怕坏良心。”

单子却没还回去,叠好了自己收着。

“怕您记性不好在村里乱算账,这单子还是我自己拿着!”

李友财知道,这是拿着他的把柄告诉他别在村里胡咧咧呢!

他本想来占个便宜,没想到吃了个大亏,骂骂咧咧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蔓把剩下的五十块钱塞给唐桂芬,笑眯眯道。

“奶,往后算账的事儿就找我,咱不亏良心,但也不能叫人占了便宜去是不?”

唐桂芬捏着那钱,又看看苏蔓的背影,对这个孙媳妇越发满意了。

苏蔓回了屋,刚推开门,就见林野跌坐在地上。

腿上的伤被撕开,鲜血直冒。

他疼的额头上满是冷汗,脸都白了。

“你干啥呢?”

苏蔓赶紧上前,在林野的震惊中,一把将他抱上床。

“你现在要静养,再瞎动,这腿真不想要了?”


扶着林野坐上轮椅,直奔镇医院。

给林野看伤的是医院的周霞医生,今年快六十岁了,也算是医院的元老医生。

现在都很少给人看病,—听说林野来了,她立马将两人请到了办公室。

问了两句情况后,让护士先带林野做个检查再来。

听完苏蔓说的情况后,她推了推眼镜,和善道。

“像他这种情况,在恢复过程中会比—般人更慢—点。”

“而且我不建议这么快就做复健,骨头在生长过程中出现疼痛是很正常的。”

苏蔓当然知道这—点。

“不过,我怀疑他的骨头复位时出现了偏差……”

所以,才会动不动就撕裂伤口。

如果放任不管,后期骨头就长歪了。

话没说完,就被周霞—口打断。

“你这个小同志是医生吗?”

苏蔓当然只能摇头。

周霞的脸色—板:“我在这干了快四十年的医生,什么情况没见过?”

“骨折复位时确实会出现长歪的情况,但—般都能长回去。你别自作聪明给复位,万—伤到什么神经就不好了。”

苏蔓皱了皱眉,还想多问两句。

“那,我能看看他的病历吗?”

周霞不知道哪儿来的火,—拍桌子就把人往外轰。

“你是医生我是医生?你要看病历就看病历?这是医院,不是你过家家的地方,赶紧走,别耽搁我给别人看病……”

行,这儿的医生都这么豪横的?问两句情况都不行?

苏蔓咬了咬唇,被赶出医生办公室后,真的有点被气到了。

没多会儿,林野就被推回来了。

检查结果跟以前大差不差,没什么问题。

而周霞呢,刚才—会儿工夫就下班了,想找人都找不到。

苏蔓憋了—肚子气,只能先跟林野离开。

“刚才被欺负了?”

林野瞥见苏蔓脸色有些不好,扭头看她。

苏蔓点点头:“是有点,有点想不通。你这腿就在这儿看的?没去市里什么的?她说站不起来就站不起来?”

林野点了点头:“当时出事就在镇子外几十里的地儿,人直接被送到这儿来了。”

“这个周医生算是我们这儿最有名的医生,大家都找她看。”

“去市里,不太方便。”

—来是因为奶奶年纪大了,没办法带他去市里。

二来要去市医院看病,肯定得住招待所,还得打证明,太麻烦。

“不成,回头我们得去市里看看。”

苏蔓对这事上了心,林野也没拂了她的面儿,点了点头,算是把这事放在心里了。

生了—趟气,肚子都有些饿了。

“啥时候了?咱们去吃饭去?我请你。”

—说起吃的,苏蔓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

林野点点头,跟她—块上了国营饭店。

—进门,那饭店的经理就迎了上来。

“哟,这不是野哥呢?多长时间没见了?你这腿还是站不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苏蔓身上,多了几分探究。

“这个是,嫂子?”

林野轻咳—声,打断他的话。

“饿了,去整几个拿手菜来。”

经理也是个人精,当即笑着点头。

“得嘞,你们先坐着,—会儿就来啊!”

很快,就上了两碗牛肉面,几道拿手热炒。

那分量,比苏蔓每次跟唐桂芬过来吃还要多。

“野哥?”

她似笑非笑看着林野,看不出,他还挺有面儿。

林野勾了勾唇,示意她趁热吃。

“以前干点倒卖的生意,跟他们送过货,就是瞎叫,别听他们的。”

其实他是谦虚了,以前市场没放开之前,整个镇上干买卖的,谁没从他手里进过货?


没等王菊花继续嚎嚎,苏蔓几步上前,一手掐着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扛起来往外走。

王菊花想挣扎,可一动就觉得手要断了,疼的直抽气。

“小,小蹄子,你,你放开我,哎哟……”

话没说完,就被苏蔓扔进了门口的臭水沟。

这段日子下了雨,水沟的水挺深。

扑通

溅起巨大的水花,臭气熏天。

王菊花手爬脚蹬,喝了好几口臭水。

好不容易才爬上来,举起大巴掌就要往苏蔓脸上扇。

“你个小蹄子,我跟你拼了。”

苏蔓不躲也不避,嘴角还带着几分笑。

没等王菊花想明白,后头的柳三妹跟村里几个婶子几步冲过来,一把将她拉开。

“有财家的,你干啥呢?”

柳三妹是村长媳妇,平时在村里也算说得上话。

她皱眉看着王菊花,又看看苏蔓。

“好好的干啥要动手?”

唐桂芬担心孙媳妇被欺负了去,赶紧要上前解释。

苏蔓低下头,擦了擦眼角。

“这位婶子,你听我说……”

她把王菊花抢走梁木匠,故意跟她抬价的事儿一五一十说出来。

“眼见料子要坏了,好不容易找到个木匠把床做好。”

“菊花婶子二话不说,上门就要咱们赔她的工钱。”

“那钱也不是咱们要她给的,凭啥要咱们赔?”

“我们家林野都这样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伤的伤,没给村里添麻烦就算不错了,咋还要欺负咱们呢?”

“这要是传出去,回头年底评不上先进集体咋办?”

看着苏蔓那样,王菊花肺都要气炸了。

“村长家的,你别提过这小蹄子乱扯,她才没受欺负呢!”

“小蹄子劲儿可大了,刚才一把扛着我就扔水沟里了,你闻,我这一身臭得跟茅坑里捞出来一样。”

她扯着衣服就往柳三妹跟前凑,几人被那味儿熏得直皱眉。

“不是我说,王菊花,你满嘴胡咧咧也靠点谱。”

“人林野媳妇的腰还没你腿粗,她能把你扔水沟?”

“就是,怕不是没占着便宜还想讹认一笔医药费呢!”

“丢人,为了钱连良心都坏了。”

王菊花跟李友财两口子在村里本来就名声不好,这回抢木匠的事儿村里人也听说了。

占便宜归占便宜,你坏良心就不对了。

对她这做法,还是有些看不上。

王菊花真真是百口莫辩,急得直拍大腿,又把自己的袖子卷起来。

“我真没撒谎,你看,我这手都快被她掐断了。”

可袖子卷起来,只有她的肥肉颤了颤,哪儿有半点受伤的痕迹?

不说其他人,王菊花也懵了,她娘的,那小蹄子分明下了狠手啊!

苏蔓抿了抿唇,她掐的是穴位,用点儿巧劲儿就能叫她疼得死去活来,连个红印都不会留。

“婶子们,你们看到了。”

“你个小贱人……”

王菊花恼羞成怒,就要上前。

“行了!”

柳三妹再也看不过去,一把拉着王菊花就往外走。

“好歹也是个长辈,这么欺负晚辈,你脸上有光?”

“我得回去好好跟你家有财说说,当个人吧!”

王菊花被拉走,一场闹剧才演完。

“行了,林野媳妇,往后她再找你家麻烦,你就跟村长媳妇说,她是个讲道理的。”

苏蔓点点头,转身进了屋。

进屋前,还不忘冲唐唐桂芬眨巴眨巴眼,意思是有她在,不用担心。

唐桂芬不由笑了,这也是林野出事后,她头一回笑。

几个婶子看见了堂屋里的木床,左瞧瞧右摸摸,爱不释手。

“林野她奶,你家这木匠哪儿找的?干活儿这么利落,这床我看了都喜欢,改明儿介绍给我呗,我儿子结婚我也照着给做一个。”

“是啊,林野他奶,我家也想做个衣柜,你问问那木匠能不能做?”

陈耿白天要上班,每天下班才能来,村里人也没见过他。

唐桂芬心里清楚人家能帮这个忙,也是看她孙媳妇的面儿,自然不能帮人揽活儿。

“回头我问一嘴,不过他平时不干这些,咱也不能为难人不是?”

苏蔓进了房间,不出所料就见林野已经下床了。

显然是听见刚才的动静,想出门帮忙来着。

“这点小事你就别担心了,如果我真解决不了再叫你,成不?”

说着,她又准备去抱林野。

这次,林野早有准备,手一撑就上了床。

“嗯!”

苏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有戳穿他的小心思。

堂屋里婶子们叽叽喳喳跟唐桂芬撩开了,苏蔓也不好当着她们的面儿去奶奶那边睡觉。

实在有些犯困,趴在床边。

“我就睡一会儿……”

很快,她就睡着了。

呼吸均匀,脸色红润。

林野不由探头看了一眼,才几天功夫,小丫头脸上就长了肉。

脸色也好了不少,不知道梦到什么,她砸吧了一下嘴。

林野不由失笑,做梦都不忘吃。

嘴唇刚扬起,就生生压下来。

不是,他有病啊?看个小丫头睡觉都能看笑了?

回过神,他板着脸侧身,还不忘扯了一把被子,盖在苏蔓身上。

等苏蔓醒来,婶子们已经走了。

唐桂芬正在灶房里做饭,她闻到那香味,蹭的一下就起来了。

“奶,晚上做啥好吃的?”

唐桂芬呵呵一笑:“你眼馋了好几天的熏鸭。”

“太好了!”

苏蔓抽了抽鼻子,耐心坐在那等着吃。

这时,王大能路过,在外头喊了一嘴。

“林野他奶,你家强子打电话来了,让把学费和生活费打过去呢。”

唐桂芬一听,急忙朝房里看了一眼。

“哎,好!”

林野显然也听到了这话,好奇问了一嘴。

“奶,他们两的学费和生活费不是给了吗?咋还要?”

林自强和林红星就是林野的弟弟妹妹,在市里念高中。

一直在学校住宿,为了省钱,不放假没啥事也就没回来。

林野结婚这事比较仓促,也没提前通知他们,所以连他结婚都没回。

“是,给了,大能叔估摸是听错了,强子是想要点零花钱,不用管……”

唐桂芬支支吾吾把话遮掩过去,林野也没多想。

这些年他挣点钱大半都给了唐桂芬,不怕她手里没钱。

吃饭的时候,苏蔓夹起一块熏鸭,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哇……”

好咸。

她抬眼看了唐桂芬一眼,明显心不在焉。

赶紧扒拉了两口白饭,囫囵把饭吃完。

“救命哟,打死人了哟……”

漆黑宁静的夜色,被一声杀猪样的嚎叫打破。


苏美美忍着李春秀的谩骂,低头应了一声。

“知道了,妈!”

李春秀还不解气,一直在边上骂骂咧咧。

赵华光关着房门,就跟死了一样。

苏美美蹲下身干活,告诫自己一定要忍忍。

富太太可不是那么好当的,等她跟赵华光去了港城。

一定要请十几个保姆伺候她,不用受这一家子鸟气。

她一边搓衣服一边想,她在赵华光家日子都这么难了。

苏蔓在林野那街溜子家,肯定更难。

她好歹还能指望以后的好日子,苏蔓呢?不知道啥时候就会当寡妇。

这么想着,心里就平衡多了。

洗完了衣服,又抓紧去挑粪。

她捏着鼻子挑着粪桶出了门,走到半道,却遇上了她爸苏满仓。

“哎哟,这不是我闺女吗?你这是干啥啊?这些脏活儿咋能让你干?来,爸来。”

苏满仓满脸堆着笑,从苏美美肩膀上接过粪桶。

苏美美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肩,没好气道。

“你来干啥?”

她知道自己这个爹是啥德性,正事不干,吃喝嫖赌全活儿,来找她肯定没啥好事儿。

苏满仓咧开满嘴大黄牙嘿嘿一笑,伸出手指搓了搓。

“爸口袋里没家伙了,你给支援点?”

“不用多,三五十就成,等爸赢了还你。”

“没有。”



苏满仓把粪桶扔在地上,板起脸。

“老子养大了你,找你拿点钱就逼逼赖赖,成,你不给,我去找赵家拿。”

“真当我清清白白的闺女,这么好要呢?”

苏美美生怕苏满仓犯浑真去赵家找麻烦,她婆子妈本来就不待见她,这以后更没日子过。

“行了,我这儿有几块钱,你先拿着去花。”

她忽然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

“我刚在百货商场碰上苏蔓了,妈说她把林家给的彩礼都拿回去了,手里有钱呢!你去找她要。”

苏满仓这段日子在镇上混着,倒是忘了苏蔓这回事,接过钱吐了口浓痰骂骂咧咧走了。

“倒是忘了那赔钱货……”

——————

苏蔓从百货商场出来后也没着急回家,在镇上逛了一圈。

逛累了,找了个小吃摊要了一碗馄饨填肚子,忽然听到后巷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苏满仓,你咋还好意思来找我要钱?当初你闺女上中专的学费生活费,不都是从咱家拿的?”

“结果呢?你家倒好,临了临了换了婚,得亏蔓妮儿是个好心的,不然,咱家可就被你家拖累死了。”

是奶奶的声音?苏蔓给了钱,急忙起身往那走。

苏满仓叼着根牙签剔着牙,一腿支在地上抖得跟羊癫疯似的。

“林野他奶,话不是这么说啊!当初咱们说好,闺女的开支你来给。”

“到时候,咱们给林野一个媳妇,现在你家媳妇也有了,可不算吃亏。”

“我实话跟你说吧!咱家蔓妮儿可比美美能吃苦,你们家一家子老小残废啥的,以后可都要她照顾。”

“听说她连彩礼钱都带你家去了,这可不成。”

“今儿个你要是不把彩礼钱还给我,蔓妮儿我可就带回去了。”

唐桂芬被苏满仓这不要脸的样儿气得浑身哆嗦,站都站不稳。

当初他说家里条件不好,闺女好不容易考上中专没钱念,可惜了。

又说反正是给林野当媳妇的,以后学成出来,也是老林家脸上有光。

她想着反正是自家孙媳妇,不忍心断送闺女的前程。

也就掏了学费,打开了那个口子,苏满仓就跟见了血的蚂蟥一样。

每个月都会找她拿钱,不是闺女的学费就是生活费,再不济要买衣服啥的。

多的时候五六十,少的时候也有二三十。

就这样给了几年,林野存在她这的大几百块钱就没了。

林野出事前家里建了房子,钱花得起七七八八。

后来出了事,医药费彩礼钱把家底儿都掏空了。

怕林野知道家里没钱后心理有负担,她一直瞒着没说。

强子和红星去念书的学费没着落,也只能一直先欠着。

可现在,强子张嘴要了,实在没办法,她只能来这儿找点活儿干。

没想到,活儿没干两天,就碰上苏满仓这癞皮狗了。

苏满仓肯定也怕她闹,那天回门都没待家里。

“你,你真不要脸。”

气上心头,唐桂芬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苏满仓一见这架势,吓得拔腿就跑。

“死人了,可不关我的事儿,我啥都没干。”

苏蔓赶紧跑过去扶起唐桂芬:“奶,奶奶?”

这会儿饭馆里的人也听见动静跑了出来,手忙脚乱。

“咋回事咋回事?我就说不要这么大年纪的人干活儿吧!现在出事了,可不能赖咱们。”

“是她求着让咱们留下她的,这是工钱,拿了赶紧走。”

他们扔下一张大团结,连忙关上门。

苏蔓顾不得跟他们多说,赶紧背着唐桂芬上了医院。

还好,检查过后只是劳累过度才昏倒的。

打完针后,唐桂芬幽幽醒来,看到病床边的苏蔓,老泪纵横。

“蔓妮儿啊,是奶奶对不住你们,林野的钱,早没了……”

苏蔓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唐桂芬的肩膀。

“奶奶,钱没了还有法儿想,人没了,可就啥都没了。”

“别怕,咱们想办法把钱要回来。”

————

就在苏蔓送唐桂芬去医院的功夫,林家也来了个客人。

郑大彪从贴身衣服里拿出一口袋钱和一张单子,递给林野。

“野哥,这是上个月的货款,一共是两万三千八百七十九块六,这才开张不到一个月,就有这营业额,下个月只会更好。”

“还有这,是要补货的单子。”

别人只知道林野这些年一直在街上混,以为是个街溜子,其实他是在街上干买卖呢!

早些年市场还没放开的时候,他靠着从别处进来的货转手卖出去,挣一波差价。

后来市场放开了,他第一个嗅到了商机。

自己跑遍了几个大城市,拿到了稳定的货源,在市里开了一个小商行。

也是运气不好,好不容易准备了几个月,准备开张的时候,腿被人弄断了。

林野数出两万块钱,递给郑大彪。

“回头我给你个地址,你去一趟,就说是林野让你来的,把货进回来。”

一般这进货渠道是不能给别人知道的,怕被人撬了生意。

可郑大彪跟林野也算是多年的铁兄弟,也放心把这事儿交给他。

郑大彪点点头,把钱接过去贴身放好。

又想到什么,噗嗤笑出声。

“野哥,我今儿个在百货公司碰到你那没过门的小媳妇了。”

“被个小丫头耍得团团转,花了不少钱,结果买了一堆次货……”

“苏蔓?”

林野皱起了眉头,小丫头被欺负了?

这下轮到郑大彪不解了:“不,不是叫苏美美吗?”

去年有一回他跟野哥在市里碰见过,那女同志主动来找他野哥来着,当时野哥是说家里给说的媳妇,咋换人了?

“不过,耍她那小丫头,好像是叫苏蔓来着……”

林野满脑子都只有郑大彪说的,苏蔓看一件衣服苏美美抢一件,结果一件没买着。

小丫头正是爱美的时候,被这么欺负了,肯定难受。

他数出一叠大团结,递给郑大彪。

“你这趟去省城进货,去最大的百货商场买几件时髦的衣服回来,再买几匹好看的布料。”

郑大彪接过钱,促狭笑了笑。

“不是,野哥,你临了临了换媳妇,莫不是早就看上那小丫头了?”

“也是,只有那机灵劲儿才配得上野哥不是?”

林野没好气瞥了他一眼:“滚你丫的蛋,不是媳妇……”

郑大彪可不信,大喊一声。

“不是媳妇?那是啥?”

忽然,听见门口有动静,一转头,就见苏蔓扶着唐桂芬回来了。

一双黑黝黝的眼珠看着两人,叫人辨不清情绪。


林野叫了—声,推着轮椅进了屋。

李秋水—见到他眼睛亮了亮:“林野啊!铁牛发烧了,直抽抽呢!”

本想让林野帮忙想想办法,—低头就看见林野的腿,登时红了眼眶。

她给忘了,林野现在自己都要人照顾,还咋帮他们呢?

史香秀得意洋洋看了林野—眼,催促李秋水。

“赶紧的按个手印,我好给你家铁牛看病。”

“真烧成傻子,你家就完了。”

李秋水咬咬牙,就要按手印。

苏蔓把伞放在屋檐下,卷起袖子走上前。

先扒开铁牛的眼皮子看了看,又给他数了数脉搏。

见她那架势,史香秀觉得好笑,白眼翻上天。

“嘿哟,这架势摆得可真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医生呢!”

苏蔓皱眉,没好气瞥了她—眼。

“我是不是医生先不说,至少不会干这趁火打劫的事儿。”

“我就好奇了,孩子都烧成这样了,你作为医生不着急给他治病,反而强迫人家打借条买你家茶树?这跟土匪有啥区别?”



史香秀把借条往边上—扔,来了脾气。

“李秋水,你可听见了,人家骂我土匪呢!今儿个要是她不给我磕头认错,你甭想我给你家铁牛看病……”

李秋水看着铁牛浑身烧得通红,抽得越来越厉害。

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就要给史香秀下跪。

“是我不好,史同志,我给你下跪,求求你,给我家铁牛看看吧!”

史香秀抄着胳膊坐在那,冷哼—声,显然是不满意的。

这会儿唐桂芬也叫来了林昌盛,他蹬着个二八大杠站在外头。

看着这架势,鬼火直冒。

“史香秀,你还是不是个人?李秋水同志都能当你妈了,你就这么让她下跪?”

“你是赤脚医生,给人看病不是你的本分吗?”

史香秀可不管那么多,没好气道。

“我也没让她跪,她自己要跪的,我还没拿任命文件,不算赤脚医生。”

“让她家买两根茶树,我才不算干白工,就这还逼逼赖赖。”

“有本事,你把铁牛拉镇医院去,不然,就让林野媳妇给我磕头认错。”

“我是等得起,就看铁牛等不等得起。”

林昌盛被史香秀气得浑身发抖,这婆娘真是心狠。

大队部都跟她说了,让她当大队里的赤脚医生,就缺个文件没下来,她就在这儿拿腔拿调。

十里八乡就她—个会医术的,偏生还真拿她没办法。

李秋水自然不会让苏蔓下跪,可也不想铁牛出事。

—边哭—边给史香秀磕头:“史同志,当我这个老婆子求你了,救救我家铁牛吧!茶树我家买,多少都买。”

这会儿王菊花也听到动静,跑过来看热闹。

“李婶子,你糊涂啊!为了个外人,把你家铁牛的命都快搭上了。”

“我要是你,铁定押着她下跪……”

史香秀赞许的看了王菊花—眼,摸了摸自己的手。

“看,还是有明白人。”

王菊花得了这句话,越发来劲儿,把伞往边上—扔,—头钻进李秋水家灶房。

“李婶子,你听我的,赶紧用高粱酒给你家孙儿擦擦,再给他喂两口酒,那汗—出来,马上就不烧了。”

“我家富贵儿小时候就是这样干的,立马能好。”

史香秀知道王菊花这土法子不成,闹不好孩子还会有危险。

她也没提醒,反正铁牛出啥事也赖不到她身上。她今儿个,就跟苏蔓这小蹄子杠上了。

李秋水乱了分寸,当即起身就要去找高粱酒。

苏蔓皱了皱眉,—把拦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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