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瓷周明礼的其他类型小说《和前夫穿成年代文对照组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阿鲸快码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明礼浑浑噩噩的睡过去,天亮了也没醒。江瓷反而因为脑袋疼醒得早,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才青着脸去了旱厕上厕所,出来又干呕了好一会儿。缸里的水已经用完了,江瓷又提桶去接了水倒进缸里,刷了锅,往里面加了水,家里没有米,那就只能继续热窝窝头和鸡蛋。江瓷昨天晚上看到周苗怎么生火,自己琢磨着拿了柔软的秸秆,不多会儿就把火给点起来了。江瓷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赞,已经能点火了,进展很不错。家里就剩三个窝窝头,剩下的玉米面江瓷不会弄,只能等周明礼醒了之后,看他会不会了。家里四个人都要补充营养,江瓷毫不吝啬,又煮了四个鸡蛋。周阳这会儿醒了,看到床上躺着的浑身都是血的爹,吓得顿时大哭起来。周苗顿时被吵醒了,顺着哥哥的视线一看。得嘞,眼睛顿时成了俩煎鸡蛋,...
《和前夫穿成年代文对照组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周明礼浑浑噩噩的睡过去,天亮了也没醒。
江瓷反而因为脑袋疼醒得早,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才青着脸去了旱厕上厕所,出来又干呕了好一会儿。
缸里的水已经用完了,江瓷又提桶去接了水倒进缸里,刷了锅,往里面加了水,家里没有米,那就只能继续热窝窝头和鸡蛋。
江瓷昨天晚上看到周苗怎么生火,自己琢磨着拿了柔软的秸秆,不多会儿就把火给点起来了。
江瓷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赞,已经能点火了,进展很不错。
家里就剩三个窝窝头,剩下的玉米面江瓷不会弄,只能等周明礼醒了之后,看他会不会了。
家里四个人都要补充营养,江瓷毫不吝啬,又煮了四个鸡蛋。
周阳这会儿醒了,看到床上躺着的浑身都是血的爹,吓得顿时大哭起来。
周苗顿时被吵醒了,顺着哥哥的视线一看。
得嘞,眼睛顿时成了俩煎鸡蛋,扯起嗓子,开哭!
周明礼伤有点重,身边二重奏都没吵醒他,只眉头紧皱着,很不舒服的模样。
江瓷走进来,两个孩子看到母亲,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了一样,立刻跑过去,一人抱住一条腿,躲在她身后。
“娘……爹……爹死了——”
江瓷:你亲爹那倒霉玩意儿的确早就死了。
心中腹诽,江瓷却没有表现出来,拉开两个孩子,蹲下身拍拍他们的脑袋,“没死,他就是受伤了,现在需要休息。”
“你们饿不饿?我做好了早饭,要不要吃饭?”
周苗和周阳听到吃的,立刻什么都忘了,泪眼汪汪的点头,“吃。”
江瓷给他们穿好衣服,带着两个孩子漱口,洗脸。
周家连个牙刷都没有,知道用清水漱口已经很不错了,有些人家,那是不刷牙直接吃饭的。
江瓷依旧给他们一人剥了个鸡蛋,两个小孩儿分吃了一个窝窝头,江瓷又盛了热水给周苗吃药。
周苗吃着苦苦的退烧药,眉头紧紧皱着。
江瓷碰了碰她的鼻尖,小家伙洗干净了脸,能看得出来是个小美人胚子,毕竟江瓷原身长得也是水灵灵的。
“好好吃药,今天中午我看看能不能和人换肉,给你吃肉补补。”
周苗眼睛蹭的亮了,但看着江瓷,又很快谨慎小心起来。
周阳听见有肉,那眼睛顿时亮起来,迫不及待地大喊,“娘,我要吃肉!”
“那今天你们和我一起去上工?自己玩儿,看我干活儿。”
周苗和周阳纷纷点头。
原身以前下乡的时候,随身带了一个军绿的水壶,江瓷把它灌满热水,又把剩下的饭放到屋子里。
她拍拍周明礼。
周明礼身上有伤,这会儿还在睡。
江瓷推了好几下,周明礼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先把早饭和你的药吃了,孩子我带过去上工,你在家休息。”
周明礼嗯了一声,坐起身,看着那鸡蛋和窝窝头,好半天才拿起,默不作声地吃光。
鸡蛋在这时已经是最容易弄到手的荤腥了。
“给我五块,我顺路去还了医务站的药钱。”
周明礼把兜里的钱都给了江瓷,他自己吃了药,躺下又睡了过去。
看着他身上的血污,江瓷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想了想,拿了两张五块钱,又把李虎给的肉票拿了,剩下的钱都藏起来,带着孩子往田地里去。
现在正是春小麦收获的季节,生产队里早早就开始广播,动员大队里的人准备开镰收麦子。
这不仅关乎下一次的发饷,更是赚工分的好时候。
江瓷带着两个孩子先去医务站还了那两块钱的医药费,医生又给周苗量了一下体温,小家伙的烧已经退了,就是还有些精神不济。
医生笑着摸摸她的脑袋,从抽屉里拿了两颗糖,“昨天打针小姑娘没哭,这是奖励你的。”
周苗眨着眼睛,有些不安,还有些无措的看向江瓷。
而周阳已经想上去抢了,被江瓷一把按住,动都不能动弹。
江瓷将医生找给她的三块零钱中的五毛拿出来,笑着对医生说,“我下乡前,常常听说谁家的孩子又被人贩子给带走了,报上刊登的原因,竟然是用一点点食物给骗走的,我觉得防范于未然,不能给孩子传导给吃的就是好人的想法。”
“您的好意我都明白,但这糖就当是我买的,您看行不行?”
七零年代人贩子不多,但到了八零年代,九零年代,那孩子的走失率几乎成倍的往上翻。
江瓷一个高门大户出身的,自然不懂这些,是有相关部门找她,想邀请她投资基因信息相关领域的研究,拿了资料给她看,江瓷才知道几十年前人贩子有多么泛滥。
而走失的孩子,往往都是因为贫穷,饥饿,被人用一点点食物骗走。
江瓷这么说,医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惊讶的看了江瓷一眼,也不占她便宜,从抽屉里抓了一小把约莫七八颗糖给了江瓷。
“行,小孩儿都不爱吃药,你给周苗多留一些,千万别偏心!”
“我都明白。”
江瓷和医生银货两讫,这才带着孩子往外走。
“娘!糖,我要吃糖!”周阳还没出医务站,就向江瓷要糖。
江瓷低头看着这只要是吃的就得要的小娃娃。
他什么都不懂,以前和“原身”要东西要习惯了,知道妹妹就算有什么,娘也会夺过来给他,所以才会抢医生手里的糖。
“这些糖是给妹妹买的,她生病了,身体很虚弱,所以她需要吃糖,你生病了吗?”
这会儿的周阳肚子还不饿,但小孩儿不知饥饱,更何况那是糖,这种东西的诱惑下,周阳压根听不懂江瓷在说什么。
周阳十分理直气壮地说,“妹妹的给我,糖是我的!”
周苗低着头,安安静静地也不吭声。
她知道娘一定会把糖给阳阳,如果她主动要,娘就会骂她,周苗从来不会向娘要东西。
江瓷没兴趣和这小孩儿掰扯,一手控制住了周阳,把糖放进兜里,拿了两颗,塞进周苗的手中。
周苗恍惚呆呆地看着多了两颗糖的小手,仰头看江瓷。
还未高升的太阳已经有刺眼的光,打在江瓷的身上,温暖,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她蹲下去,和周苗平视,语气稀疏平常,“苗苗生病了,打了针,还吃了药,这两颗糖是给你战胜病魔的奖励。”
“不想给哥哥就把给你的东西抓紧,就算你哥哥来告状,我也不会让你把糖让给她,好吗?”
农村的孩子很早熟,周苗就是这样,她害怕“江瓷”的谩骂,委屈“江瓷”的偏心,面对“江瓷”小心翼翼,可能她并不懂这些情绪具体被称作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绪,但她一定懂别人对她好不好。
周苗攥紧了手中的糖,懵懂的看着江瓷,“娘,我能不给阳阳糖吗?”
江瓷笑着鼓励她,“当然可以。”
周阳没有得到糖,又哭又闹,江瓷也不搭理,拎着他牵着周苗到了地头。
这里是生产队的主路,种了好些杨树,树荫下并不算热。
刚到,就见地里已经有那年轻力壮的汉子们开干,江瓷算来的晚了。
大队长看她一个人还带着孩子,皱了皱眉,却没多说什么,只是问,“今天过来的时候听医务站的医生说,你家男人回来了?”
“嗯,但他受伤很重,现在还在睡,恐怕没法来干活了。”江瓷没有隐瞒,“我今天能干。”
她说的坚定,眼睛澄澈,不像以前那样,一眼望过去全都是算计。
大队长收回目光,点头,“你就跟在他们后面,把遗落的麦穗捡起来,捆成捆,这些麦穗要等机子开过来一起打。”
山定大队没有打穗机,这个得等其他生产队用完了轮到他们才能开打。
江瓷点点头,看了一眼还没高升的太阳,带着孩子去阴凉的地方,周阳已经哭不动了,这边好玩的东西多,他很快就被好玩的给吸引了注意力。
江瓷拉着两人,又抛出了一个诱饵,“我要去干活,你们在这玩一会儿,等我们回去,我给你们弄肉吃好不好?”
俩小孩儿狠狠咽了好几下口水,然后重重点了点头,小嫩音异口同声,“好!”
有肉吊着他们,周苗和周阳到底也是双胞胎的亲兄妹,忘掉了糖之后,很快又高高兴兴的玩在了一起。
这里距离上工的地方很近,而且还有其他孩子在,江瓷也就不再担心,去上工了。
大队长给她安排的活儿那是半大小子干的,一天最多也就五六个工分,江瓷也不在意,她想的是过段时间发饷的白面。
这东西紧俏的很,就算是有粮票,你想去供销社都买不到。
到时候能多换些白面,那自然是多要些白面的。
江瓷没干过这种活儿,更多的是新鲜,如今地里面放眼望过去全都是等待收获的麦穗,低头看留在土地上的麦茬和土地颜色差不多,看上去似乎比那两间房子还要干净一些,江瓷反而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江瓷自己吭哧吭哧地干活,玩的开心,却不知道,那些捆麦子的妇人瞧见她,稀奇的很。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江知青竟然没偷懒,老老实实在地里干活。”
“这你就想多了,也不看看,那边干活的人是谁?”
有妇人朝不远处努努嘴。
在前面打头阵割麦子的汉子里,遥遥领先的就是柳殷殷的男人,夏磊。
也是江瓷喜欢到为之疯,为之狂,为之哐哐撞大墙的男主。
“哦——”
捆麦子的妇人们发出了了然的腔调。
有人看不起江瓷,很是鄙视的说,“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竟然还能当着孩子的面去勾搭男人,也不知道羞耻!”
“也是阳阳和苗苗没福气,三岁的孩子看着跟两岁似的,这身上瘦的呦,都没几两肉,还得看着自家亲娘作妖,你说说,等俩孩子长大,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娘,那心里能舒坦?”
“谁让她是他们的娘呢?”
妇人们一边工作一边说着八卦,靠近地头的妇人忽然哎了一声,说道,“夏磊他媳妇来了!”
这一声,顿时吸引了其他妇人的注意力,她们蹭的直起腰,往路边树荫处看去,果不其然,一个深绿色长裤白色短袖衬衫,干净清爽的女人牵着一个同样干净体面的小男孩儿走了过来。
女人一过来,就走到了大队长的身边,笑着松开自己孩子的手,让他去玩儿。
那孩子看了看母亲,紧接着钻进了一起玩的小朋友群里。
“来看磊子啊?”
同样在忙碌的大队长放下手上的活儿,对女人笑了笑。
“是啊,我们俩都是知青,要是都出来上工,那孩子就没人看了,我家夏磊让我在家看孩子,我想着也没什么事儿,就带了点绿豆汤过来,给夏磊解解暑。”
柳殷殷肤白貌美,笑容也很甜,在大夏天的这种炎热中,就像是一缕凉风似的,吹的人舒舒服服的。
她就是没下地干过活的,大队长扭头冲着夏磊喊了一嗓子,“磊子!你媳妇儿来看你了!”
一嗓子惊动了夏磊,但更多的妇人,看的却是江瓷。
这不知廉耻的知青,肯定又要闹什么幺蛾子添笑话了。
“别动!”医生训斥,“给你清理伤口呢,你乱动什么?!”
男人嘴唇翕动,目光却紧紧盯着江瓷,深邃内敛,仿佛洞穿一切。
江瓷晃了晃身体,很快又稳住,深呼吸平复忽然翻涌的情绪,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激动。
江瓷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只抱着周苗到了他的身边。
“你死哪去了?这么几天都不回家!”江瓷的声音有些颤抖,看上去还算是平稳。
男人似乎很久没有开口说话,嗓音很是嘶哑,“出了点意外。”
医生看了一眼男人,又看了一眼江瓷。
“你们一家也是,既然受伤,就一家整整齐齐的受伤是不是?”
医生让知青继续给男人清理伤口,自己则回去拿了体温计,给周苗量体温。
三十九度八。
医生问,“烧多久了?”
江瓷:“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是好的,晚上突然就疼哭了,我碰她身体,发现她身上很热,就直接过来了。”
“先给她打一针退烧的。”
医生去里面拿针和药液,江瓷就抱着周苗,看知青给男人上药处理伤口。
和男人的视线对上,那目光都相当的复杂。
等周苗打了退烧针,又在医务站吃了一包药。
江瓷站起来,交医药费。
从李虎那儿敲诈来的十块,除去自己的药费,和买鸡蛋的钱,现在就只剩六块,江瓷全都拿过来了。
本想着只给周苗打针拿药,怎么也得有剩余,可没想到这儿还多了一个病号。
江瓷的钱不仅全给出去了,还差了两块。
身后,江瓷总觉得那个男人在看她。
江瓷汗流浃背,颇有些尴尬。
以前的她出手大方,见到喜欢的几乎就没有空手而归的时候,更别提给不上钱了。
现在竟然……还不够医药费。
江瓷有点窘迫。
“你们夫妻先回去,明天记得把那两块钱给送过来。”
男人应了一声,站起身。
他本来坐在那儿,还不显,站起之后,比江瓷要高上一个头。
他一瘸一拐的跟在江瓷身后,三人离开了医务站。
夜色浓郁,只有月光还算明亮,依稀照亮回去的路。
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江瓷才试探询问般开口,“周……周明礼?”
“是我。”
周明礼低声说,“江瓷,是我。”
本打算离婚后再也不见的江瓷不知为何,在确定原身的那个家暴男老公变成了她的前夫周明礼,江瓷竟有一种热流盈眶的轻松感。
至少不是她一个人在这里孤军奋战。
江瓷赶紧问,“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周明礼摇了摇脑袋,“我醒来时自己倒在一个大坑里,浑身上下都痛,还有一些陌生的记忆填充,这才知道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跟着他哥去偷东西,被那一家人发现了,他大哥推了他一下,自己跑了。”
“这身上的伤就是这么的,我醒过来之后,走了很久才走回来。”
江瓷有些唏嘘,“我和你的遭遇虽然不太一样,但都不怎么好。”
江瓷把自己醒来后发生的事情也对周明礼说了一遍。
周明礼听的认真。
“虽然不太相信,但我们的确是穿进年代文里了,还是那种恶毒的男女配角一家。”
说到这儿,江瓷情绪有些沉重,好半天,才问周明礼,“爸妈怎么样了?”
周明礼沉默,“不知道。”
江瓷:“你不知道?”
周明礼摇头,“按照时间计算,我们应该是在一起出事后,就都来到了这里,没人去见爸妈。”
这个爸妈说的是江瓷的父母,周明礼只有爷爷和奶奶,他们早就去世了。
江瓷敏锐察觉到了他话中的重点,“从民政局出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明礼反问她,“你不记得了?”
江瓷:“记得什么?”
周明礼揉了揉依稀还残留着剧烈紧缩之感的心脏,说道,“我们……你才出民政局,就有一辆失控的车朝你冲过来。”
朝她来的车,他怎么会也出事?
江瓷脚步一停,周明礼想到她会突然刹车,差点撞上她。
江瓷扭头看他,“你救我不成,一起被车撞了?”
周明礼没回答,江瓷当他默认。
她继续抬步往前走,没再开口。
周明礼更是一个少言寡语的性格,江瓷不说话,他也不会主动开口。
虽然周苗很轻,但到底也是三岁的孩子,有几十斤重,江瓷抱了她一路,手臂很累,路上总是要将她往上颠一颠,活动一下发胀发酸的手臂。
周明礼低声说,“我来抱吧。”
“你身上都是伤,动作太大又扯动伤口渗血了怎么办?”江瓷回答,“我还欠医务站两块钱的医药费。”
周明礼看着她绑着纱布的脑袋,“你脑袋上不也有伤?”
两人同时的一滞,江瓷没忍住,苦中作乐的轻笑出来,“你也没见过我这么狼狈过吧?”
以前的江瓷不论去哪儿,不说光芒万丈,却也是人群的焦点,不论她干什么,都胸有成竹,信手拈来,在她面前,好像没有什么困难是解不开的。
周明礼眉眼放松一些,说道,“这种狼狈,在七零年代人身上,很多人都有,不是你的问题。”
两人将离婚的事情放在了一旁,江瓷给他说了说家里的情况,“这一对儿夫妻的钱都是你拿着的,今天回去之后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看看有多少钱,先解决一下我们和孩子的吃住问题。”
“相比起你的伤,我的伤并不算严重,这几天正是开镰收麦的时候,为了发饷时能有食物,我得去上工。”
周明礼眼皮子跳了跳,到底没说什么,点点头,“你放心,我能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江瓷扬眉,看向他。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距离那两间破屋不远了。
周明礼站定,拉住她的手臂,说道,“在此之前,这两个孩子。”
他冷静看着江瓷,“她们不是我们的孩子。”
所以,江瓷和周明礼可以不抚养她们,他们想办法离开这里,七零年代的国内没什么好发展的,但他们可以去香江,以他们的能力,不用发愁挣不到钱。
他们是相同的人,江瓷怎么可能不明白周明礼的意思。
现在是一九七六年,明年十月才会宣布高考,她嫁了乡下人,没有介绍信,婚姻会把她绑在农村不能回城。
想要谋出路,就必须冒险去别的地方。
这两个孩子是累赘。
江瓷低头看了一眼周苗。
她刚打过针,吃过药,眼下睡的很沉。
瘦瘦巴巴的小姑娘缩在她怀里,无知无觉。
江瓷问周明礼,“你觉得我是不顾孩子死活,只顾自己升官发财的人吗?”
卤肉自开了锅,那香味就不要钱的往人鼻子里钻。
于大嫂和于大哥都忍不住多吸了几口气。
“江瓷你的手艺这么好啊?做的肉这么香!”
江瓷笑道,“你让我做个家常菜还行,这肉是周明礼做的,我可做不来。”
于大嫂便又高看了周明礼,心想,这周老二一改好,江瓷他们一家的好日子才算开始。
一大盆卤肉端上桌,一旁还有大盘豆角炒肉,这也是下饭的好菜。
于大嫂虽然嘴上说着就炒青菜,其实也是狠心切了过年时没吃完的腊肉进去炒的,虽然和周明礼煮的那一锅肉没法比,但也是肉啊!
几个孩子早就馋死了,江瓷把新买的筷子全部都烫了一遍,分发出去,唇角带着笑,“别客气,大家快动筷吧!”
大柱和二柱立刻齐齐将目标对准那一大锅卤肉!
新买的桌子太高,周阳和周苗都够不着卤肉,江瓷分别给他们夹了两筷子,两个小孩一口肉一口窝窝头,吃得整个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瞧着就让人忍不住发笑。
“老二,你的手艺真不错啊!不去国营饭店当厨子真是可惜了!”于大哥尝了一口那卤肉,忍不住的竖起大拇指夸赞。
周明礼看着江瓷也夹了肉,吃后眉眼舒展下来,唇角微微上翘,“好吃就多吃一些。”
“就是感觉缺了点什么。”于大哥一边吃一边说,他自己都不知道缺了啥。
周明礼和江瓷几乎是异口同声,“缺酒。”
说完周明礼和江瓷相视一眼。
别说馋不馋,他们也就才三天没喝过酒,这会儿想想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于大哥一愣,哈哈直笑,“你们喝过酒啊?我可没喝过,酒是啥味儿啊?”
周明礼:“不好喝。”
江瓷:“我也不常喝,以前小时候跟着父母去吃席,尝过一次,难喝。”
这话可不是江瓷瞎编的,“江瓷”是城里下乡的知青,她家里人也都不是什么善茬,小时候去吃席,那“江瓷”父母都是带着自家一大堆小孩儿一起去的,连吃带拿,能吃多少吃多少,能拿多少是多少。
“江瓷”尝过父亲喝的高粱酒,反正在她记忆里,酒不是什么好喝的东西。
于大哥是纯纯的农民,没喝过酒,听江瓷和周明礼都说不好喝,也就不问了,闷头干饭。
待到饭饱,周明礼看于大嫂已经主动开始收拾东西,想着一会儿做的事儿,便对江瓷说,“这些你先帮忙收拾一下,我和于大哥去那边河里看看,瞧能不能抓些鱼虾。”
江瓷眼睛一动,“能行吗?”
周明礼低头对她笑,“想吃烤鱼吗?”
江瓷:“……”
该死的周明礼!怎么学会拿吃的诱惑她了?!
“你能抓到我为什么不吃?”
“那我争取让你吃上鱼。”
“天这么黑,不好摸鱼的吧?”
于大哥指挥着大柱二柱回去拿桶和网,问周明礼。
周明礼转身回了屋,再出来时,于大哥就瞧见他手里多了一个很大的黑玩意儿。
周明礼推动黑玩意儿上的某处,那东西立刻亮了起来,光芒亮眼。
于大哥立刻兴奋起来,快走过去重重拍了拍周明礼的肩膀,“好家伙!你竟然能搞来手电筒!”
周明礼笑了笑,没有解释,“我们走吧。”
“爸!周叔!等等我们!”
大柱二柱也嚷嚷着要去,两个半大孩子,也算是有劳动力,周明礼默认了他们也可以过去,一行四个人就从周家出发,去附近的水域摸鱼。
四个大人收拾的快,于大嫂对江瓷说,“我们去把这些衣服重新洗一下,还有这被单,枕单,都得重新洗。”
周明礼闻言,便说,“嫂子,东西我洗就行,您不用管。”
江瓷已经把东西都扔进了盆里,说,“嫂子,我们走吧。”
周明礼微顿,江瓷看了他一眼,“你去找大队长,看看门需要什么木料,还有砌院子的砖。”
于大嫂和于大哥相视一眼,听明白江瓷的话了。
周老大敢这么正大光明的来他家偷东西,周老二要弄围墙,就不能再想着糊弄了事,必须整好一些才能防的住人。
周明礼点头,“好,自行车的盆里放的有洗衣粉,用那个洗。”
江瓷和于大嫂带着孩子去了河边洗衣服。
周明礼则和于大哥把自行车上的东西全都卸下来。
于大哥看着还有些啧啧,“你们买的东西可真不少。”
“这都是之前我攒下的钱,既然要过日子,就得把之前没拿的东西拿出来。”
于大哥心想,可不就是大出血了嘛。
规整了一番,于大哥还担心周老大趁周明礼去大队长家再回来偷,便让周明礼自己去,他替他们看着。
周明礼也没多说什么,骑着自行车又去了大队长家里。
大队长今天就没能睡午觉,担心周老二把自行车给偷走卖了。
瞧见他远远的骑回来,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周明礼把自行车停到原来的位置,没着急走,问道,“大队长,我家的门被周老大踹烂了,想生产队批点木料,和石砖,做门和围院墙,您看看怎么个流程。”
门被周老大踹烂了?!
大队长都惊了,“发生什么事了?”
周明礼也没想着给周老大隐瞒,把他们从镇上回到家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大队长。
大队长脸色有点黑,背起手,“走,我去你家瞧瞧到底怎么个事儿!”
……
江瓷和于大嫂在河边洗衣服,她看着于大嫂怎么洗,跟着她的动作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学。
周苗也想拿着一起搓,小手刚刚碰到衣服,就被江瓷轻轻打了一下小手。
江瓷说道,“你才多大,不许玩水,去和哥哥到一边玩。”
“我帮娘洗衣服。”周苗小奶音里带着点希冀。
江瓷就说,“等你长到七岁再帮我的忙吧。”
“你家苗苗倒是懂事的很。”于大嫂含笑的看着周苗,“今天她在我家一点都不闹,可乖了,阳阳倒是和大柱二柱俩能玩得起来,跟在他们身后乱跑。”
江瓷笑了笑,“阳阳性格比较活泼。”
说周阳周阳到,他跑到江瓷身边,声音憨憨的,“娘,我想玩水!”
江瓷,“小孩儿玩水,晚上见鬼。”
周阳和周苗眼睛同时都睁大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鬼!?”
他们开始东奔西窜起来,嘴里还忍不住的尖叫,“啊啊啊!!”
这俩小孩儿的动静太有意思,于大嫂忍不住直笑。
就连江瓷,眼底也不禁多了些笑意。
周阳和周苗跑了一圈,最后老老实实地缩在江瓷地身边,不敢再乱跑,也不敢再说玩水的事了。
于大嫂说,“你们还得再买一把锁,省的再有小偷往你家跑偷东西。”
江瓷深以为然,颔首说,“还得把门做的结结实实,谁也踹不烂。”
周苗懵懵懂懂的仿佛听明白了什么,“娘,我们家进小偷了吗?”
江瓷还没回答,于大嫂就在一旁说,“对啊,幸亏你妈和你爸把值钱的东西都给带走了,不然你家可就要遭殃了。”
她将手中的树枝放下,起身,“是啊,周明礼没和你说吗?”
于大嫂斜了周明礼一眼,声音很低,“我可不敢把剪刀借给你男人,万一他拿着回家捅你了咋办?”
周老二在村子里是有名的二流子不要脸,这是个有仇必报的主,惹恼了他,他可是真会两刀子捅人的!
于大嫂信不过他,也不敢轻易招惹周老二,只能小声和江瓷说,让她长点心眼。
江瓷很无奈,又把之前对那些大婶们嘀咕的话说给于大嫂听。
她还指着浑身都是伤,包着纱布的周明礼说,“您看看他的伤,这就是他挨揍的证据,今天下午我去上工,俩孩子跟着他在家也没出什么事。”
于大嫂将信将疑,可江瓷一脸坦然,这日子是他们一家人过,于大嫂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问,“你借剪刀是要做衣裳吗?”
“不是……您看我头发,这都打结了,梳不通,我就想直接给剪了,也好打理。”
江瓷的头发毛糙糙的,就跟枯草一样,于大嫂看了之后就明白了。
她害了一声,“这有啥的,我帮你剪!”
江瓷有些惊讶,于大嫂肃着脸,“咋的,你不信我的手艺,我可是跟着我爹学剪头发的,要不是这几年政策紧张,我也不会在家呆着。”
“哪能啊,是我不好麻烦您,毕竟之前给您家添了那么多麻烦,怪不好意思的。”江瓷笑了出来,“没想到您还有这个手艺,那可是便宜我了。”
江瓷大大方方的坐下,“您剪,我信您。”
她爽利,于大嫂也露出笑来,拿了梳子,在江瓷的头发上梳。
确定周明礼开口,“她后脑勺还有伤。”
于大嫂听到这话,格外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在心里嘀咕,江瓷身上的伤还少吗?可不都是你打的,现在知道心疼媳妇儿了?
于大嫂不自觉就绕开江瓷的伤口,把打结梳不通的头发咔嚓咔嚓全都给剪了。
周明礼反而没了事儿,余光瞥见地上江瓷画的东西,顿了顿,忽然开口问于大嫂,“于嫂子,于大哥这几天还有其他事儿吗?我想起个院子,把房子围起来。”
于大嫂那一剪刀下去,差点错手剪错地方!
“啥?!”于大嫂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要建院子?!”
周明礼摸了摸耳朵,默默点头,“是,要有个院子才行。”
不然他要是买了鸡,家门前就要成小偷的自助取餐区了。
江瓷见他也不解释为什么要建院子,补充道,“我和孩子身体都不太好,打算去供销社买两只母鸡下蛋。”
“您放心,不让于大哥白忙活,我记得于大哥他弟也在吧?您回去时和于大哥说说,要成我们明天再买点材料。”
山定大队就算是最穷的那几家也会用篱笆把院子给围起来,哪像周老二家,光秃秃就两间破屋子,一眼望过去,家里吃了啥,干了啥全都能看清。
不论什么时候,钱都是很重要的,更何况是有赚钱的活计。
于大嫂仔细问了问要建多大的院子,“最近在收麦子,恐怕也得下工后才能来给你家建院子。”
江瓷说,“不着急,周明礼还得养身体,我家要收拾的地方也多,于大哥要是能能干,那就等收完麦子之后再开工,我家还得准备材料呢。”
“成,我回去给你于大哥说说。”于大嫂利落的帮江瓷剪好了头,比齐短发要长一些,算是齐肩发,江瓷要是嫌披散着麻烦,还能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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