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热门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湛戈就黑色的布料再次将血肉之骨包住,脑海中对付云姝的话却是几番思量。想了想,付云姝还是开口,“湛戈,你一直以来就没有发现卷里的不同吗?”抬起头看着湛戈,却见湛戈眸中闪过一丝惊愕。果然,湛戈并不是没感觉。“你见过她?”湛戈反问。“见过一面,我知道她的所有底细,可是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她不认识仇饮,却属于仇饮一派。”这不算谎言,付云姝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告诉湛戈。看在卷里和仇饮都是画魂的份上,她不会贸然置卷里与危险之地。湛戈顿了顿,最终还是主动开口,“她很神秘,但我并不想追究。说来很巧,她和当年的江欺雪一模一样,是我喜欢的样子,她的性子也是我喜欢的,柔软而又坚韧。让我感觉就像是,我当年所付诸的深情都有了回报。”话出付云姝没有任何惊愕,只是笑...
《热门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精彩片段
湛戈就黑色的布料再次将血肉之骨包住,脑海中对付云姝的话却是几番思量。
想了想,付云姝还是开口,“湛戈,你一直以来就没有发现卷里的不同吗?”
抬起头看着湛戈,却见湛戈眸中闪过一丝惊愕。
果然,湛戈并不是没感觉。
“你见过她?”
湛戈反问。
“见过一面,我知道她的所有底细,可是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她不认识仇饮,却属于仇饮一派。”
这不算谎言,付云姝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告诉湛戈。
看在卷里和仇饮都是画魂的份上,她不会贸然置卷里与危险之地。
湛戈顿了顿,最终还是主动开口,“她很神秘,但我并不想追究。
说来很巧,她和当年的江欺雪一模一样,是我喜欢的样子,她的性子也是我喜欢的,柔软而又坚韧。
让我感觉就像是,我当年所付诸的深情都有了回报。”
话出付云姝没有任何惊愕,只是笑了笑,“湛戈,有这么一句话叫好人有好报,我只想说卷里是你的果,只要你不主动舍弃,你在哪儿她就会跟你到哪儿。”
话却一转,“我想告诉你的都已告诉你,不过我得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湛戈一愣。
“你当年曾为江欺雪画过一幅画,我想知道,那副画卷是哪儿来的。”
她猜的罢了。
湛戈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那幅画早被她丢在了藏洞内。
可是转念一想,付云姝问的是画卷,“画卷是我在血楼的藏阁拿的,放了挺久,一直是空白的,不过当时我想既然是放在藏阁,那么也算是宝物,就用了。”
付云姝笑了,连带着似乎发丝间的青白都少了几根。
“那藏阁还有那画卷吗?”
湛戈摇了摇头,“不知道,你可以去看看,等我找回卷里后,我再帮你进去找找。”
藏阁自然不是谁想进就能进,不过长老和尊主罢了,当年湛戈就是偷了湛天的令牌进去,想要送个宝贝给江欺雪,找到了空白的画卷,就想着自己画那么一画。
付云姝像是有些失望。
湛戈知道付云姝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就不会说,转身还是离开,既然付云姝说卷里会来找他,那么他就先却苍山派找回白水依的尸身。
即将踏出云鸾殿的那一瞬间,付云姝才缓缓开口叫住他。
“湛戈。”
脚步停下,没有回头,静静等着付云姝的下一句话。
“用心去感受她对你的爱是真是假,不要因为眼睛所见耳朵所听否认了她,也否认了你自己,她可以凭借着她的感情一次又一次的来找你,可是再深的感情也有耗尽的那一天,她是女子终归还是要你护着。”
誉阴欢喜欢湛戈,付云姝十年前就知道了。
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从来都是不叫的,而誉阴欢恰好就是将所有心事埋藏于肚腹中的那一类。
湛戈撇了撇嘴,没有回头,“我不会是江欺雪。”
当然,付云姝听不到,她已经默默的再次坐下看她永远都看不完的书卷。
卷里像江欺雪,但从另一个方面更像是当初的他,想要不让他为她心疼都不行。
只是付云姝话里有话,护她,在他的血楼内,卷里还能被逼的出了血楼,那么定然是有人从中作梗。
卷素在天机殿待了好几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就为了研究障眼阵。
就是卷素初始进血山,没有看见景星,最后景星却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阵法,那只是一种画面移形的阵法。
利用阵法,映出远处的景色,这样看来眼前就是空无一人。
“景星,这样你看看我在哪里。”
卷素在自己身上摆动着阵法,景星就看着墙角一点哪里都不像有人,唯独那高了自己一个脑袋的半空中,多了几根发丝。
踮起脚尖一个伸手就扯住那几根冒出的发丝,随即卷素整个人便被景星揪了出来,一身掉下了七个画的花里胡哨的小石子。
“卷素,你以为你跟我一样娇小玲珑吗!”
景星鄙夷。
卷素好不容易解救出自己的几根发丝,他整颗心都是瓦凉瓦凉的,他觉得他就像是被景星找到的金丝雀,被迫关在这天机殿内,同她一起研究阵法。
可是一想到景星几年都是这么过来,心下不忍,也就按下了不耐烦,同她一起在这天机殿内上串下跳。
“我这要是阵法天才,那还用得着你教吗?”
卷素撇撇嘴。
景星叉腰,安静了几年,如今被卷素一招,野蛮气息就给上来了。
还没开口,门口就传来响动。
“景姑娘,尊主让您准备准备,准备下山去迎夫人回楼。”
自卷里回来后,湛戈就让人改了口,以后没有景姬,住天机殿的景姑娘就是血楼的阵法师,原先只是给一个她安顿的理由,如今这理由既然可有可无那么就去了罢,省的人看卷素的眼神儿都觉得他再给湛戈织大绿帽子。
“现在就出发?”
走这么急?
“尊主给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卷素连忙激动,“带上我啊,带上我啊。”
他觉得江湖还是很适合他的,这血楼虽然安定,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再说,现在那剑宗的老头儿总不会追到血楼来了是吧。
无论是否有意见,湛戈说的话必然是要执行。
而此刻卷里恍恍惚惚漫无目的的走着,走了不知道多久,也没发现路过的人皆用了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自己。
耳朵有些发热,卷里猛地抬起头,模模糊糊的感觉告诉她,湛戈下山了。
到底还是转了个身,湛戈下山,做什么?
赫然想起来一件事,湛戈说要找回白水依的尸身,她是不是要去看看,刚走了几步,脚步却又顿住,她杀了血楼的人,湛戈会怎么想。
说人不是她杀的?
可是一想到又要对湛戈撒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
不对,湛戈是有仇人的,若是湛戈下山,必然会遇见仇人,她已经动手杀了人,杀一个是杀,杀两个是杀,若是湛戈愿意,她杀了湛戈的仇人,那么能不能偿还了这三条人命。
撇嘴笑的有些无奈,眼眸中的光芒闪了又闪。
她没得选择不是吗,她喜欢湛戈,只想要跟湛戈在一起,她杀了那些想要杀湛戈的人,那么血楼的人应该会接受她不是吗。
这么想着,还是朝着湛戈离开的方向而去,然而此刻天已经逐渐暗下。
紧紧握住手中的山河扇。
即便她不会再遇见第二个卷素,可是她这一次可不怕了。
直直的朝前走,身后却传来清脆的马蹄声。
卷里直直向前,只当这马是路过她,不必管,若是马上的人对她起了别的心思,那么另当别论。
“卷里姑娘,卷里姑娘。”
声音有些熟悉,叫的还是她的名字。
回过头,卷里果然看见一张极为熟悉的脸。
“卷里姑娘,这么晚,你为何会在此处。”
誉风翻身下马,本该潇洒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偏偏温润如玉,加上他俊秀儒雅的面容,很难让人相信他其实武功不赖。
“你是特地来找我?”
卷里语气有些冲,她杀了人,心中却像是被染了血,有些浮躁有些戾气。
可是话出了卷里自己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突然想起付云姝的话,若是爱了,就不要带一点恨。
她是恨了吗?
没有吧。
只是有些不甘,有些敢怒却不敢言。
不对,云姝说那画魂是恨生,爱而散,她自爱生,那么此刻她要如何平复她的情绪。
誉风皱了皱眉头,发现了卷里的不对劲,“附近有神医谷的药工采药,恰好看见了你,你也知道...所以他们就来告诉我。”
应该说庆幸她和江欺雪太过相像,所以那些人回去后就多嘴议论。
久久未见她回答,反而见卷里皱着眉头咬着下唇用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面色苍白血色全无。
誉风一个心紧,连忙拉过卷里的手腕,“卷里姑娘,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让我看看...”还未说完便被卷里极为防备的推开。
“别碰我!”
卷里脸色刷白,一手仅仅捂住自己的手腕。
而誉风的手却是张了又张,手中的触感告诉他,她没有脉搏。
固执的拉过卷里手,伸手再替她把脉,“你怎么会没有脉搏,你怎么在这里,湛戈去了哪里?
难道他对你...”声音难的严厉,却透露着关心。
卷里没有脉搏,誉风居然第一个想的是卷里中了蛊毒,血楼有他的堂妹誉阴欢,继承了鬼医之术,以血养蛊不在话下。
卷里后退了几步,粉白色的唇瓣蠕动了几下,袖口的山河扇落回。
从誉风的话是关心,所以也不能再用方才的态度对她。
撑起一丝苦笑,“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关湛戈的事。”
从卷里的神情上看出她并不想说,最终誉风还是开口,“你是过的不好,自己逃下山的吗?
你若是在血楼过的不好,可以...不是的,我在血楼过的很好。
我喜欢湛戈,湛戈也喜欢我,我跟他在一起很幸福。”
说话间眼泪却是又啪嗒的掉了下来。
莹白的小脸在昏暗的天色下让誉风心里也跟着揪了起来。
“那你为何...”疑惑开口,却见卷里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半张脸。
“他喜欢我,他是喜欢我的,可是血楼的人不喜欢我。”
声音小声而又充满委屈的几乎如同猫叫,如果不是有这张脸,她为湛戈所做的,一定能被血楼的人接受。
湛戈喜欢她,也不会被人当做是因为喜欢江欺雪。
她能感受到湛戈对她不是因为江欺雪,否则她身上不会很快又再有血回流。
擦了擦脸,心口却是一阵舒缓,想来是因为发泄了一点,想了想又有些觉得好笑,因为誉风的关心,居然就这么在他面前就哭了。
方才自己一番举动并没有让他不乐意。
不过从他的话里也想到,他定然是以为她中了毒或是怎么的,感觉不到脉搏还能有的说,她身上还有血,脉搏是可能因为蛊毒而被隐藏的。
“我没事,谢谢你。”
卷里强撑着一抹笑,转身就要离开。
誉风惊愕,他是特地来找她的,她怎么如此洒脱说走就走。
心未动,却是手已经拉住卷里。
卷里回过头,美眸中晶莹有泪,含了点疑惑。
“这么晚的天,你要去哪里。”
誉风声音不自觉带了点沙哑,不难猜出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十年前湛戈因为江欺雪害的血楼差点覆灭,血楼的人怎么会喜欢江欺雪这张脸。
湛戈当年如此喜欢江欺雪,如今又怎会不喜欢这张脸说起来,枉费了她的一腔心思,喜欢湛戈甘心被当成替代,在誉风心里的卷里已经成了一个让人疼惜的角色。
第一次见面,湛戈用她幼稚的报复着他。
他看到了她心甘情愿受屈辱的一面。
第二次见面,本担心被采花大盗带走的她。
后来却发现她只是一个和哥哥玩采花游戏的妹妹,虽然有些怪异,但他毫不怀疑。
而如今见面,她却是落魄,所说的话,所带的委屈,本应该万众瞩目的一张脸,却因为与人重叠受尽了苦难,她和江欺雪,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当年的江欺雪因着这一张脸可谓是被人捧上了云端,有武林盟主的父亲,有江湖第一美人的称号,高傲的性子更是让人不经为之前仆后继。
想比起来,卷里却反而为了这张脸,受尽了屈辱。
像是所有江欺雪的因,都让卷里受了果。
“我,我要去找湛戈。”
卷里的话再次让誉风愕然,找湛戈?
湛戈所到之处无一不是风尘仆仆众人皆知,如今见她一次又一次都是在找湛戈,似乎她的世界除了找湛戈再也没有别的事了。
“这么晚的天,你一个姑娘家不安全,我带你回神医谷,再帮你找湛戈。”
一般来说湛戈就是在血山上,可是这里回血山也要走好几个时辰,而见她的模样,可能是被血山的人逼出来,想来就算回去,见不到湛戈也没有好去处。
卷里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想到,以人的思维方式来看,一个女儿家这么晚的天色确实不好还在这荒山野岭走着。
点头答应。
于是誉风就将卷里抱上了马,将她箍在怀里防止她摔下去,带着她回了神医谷。
虽是开春,但是天色仍旧暗的早,回到谷内时天色已经暗完。
江欺雪坐在房内面无表情的擦着一把剑,听到门外嘶鸣的马声,抬起头却是好奇了。
“谁这么晚才回来。”
神医谷内很平和,采药的人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归,若是有些药需要夜晚采摘,那也会让药工休息,子时后再结伴出去,但也不会骑马这么闹人。
她住的依旧是从前神医谷为她准备的院子,可是这几日的闲话也多多少少听了些。
一个女儿家无名无分住在神医谷,誉风也没有说要娶她,虽说当时当真觉得有个地方了此一生就罢,可这婢女小厮咬文嚼字说的到底还是不怎么好听。
以她骨子里的清高,吊住神医谷谷主的这个名声她还真不怎么耐接受。
想离开,可是,她去哪儿?
“回姑娘,是谷主回来了。”
丫环连翘回了声。
江欺雪了然,随口疑惑,“他怎的这么晚才回来。”
因为平时誉风都不出谷,神医谷安然,除了之前有人找誉风来,合伙要攻上血楼,可如今俩人说了个清楚,矛盾也算是算清了,说不出谁对谁错,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听生姜说,谷主似乎是出去找人了。”
连翘替江欺雪整理着铺,药工的话可不少,私下一传十,十传百,回过头语气轻快道,“说起来有个药工采药,结果看见了一个姑娘,和姑娘您很像呢,想来是姑娘的亲戚吧,谷主都亲自去找了。”
话音刚落,哐当一声,剑掉在了地上。
声音刺耳,似要将连翘的耳膜给刺破。
回过头却见榻上的江欺雪面色恍然,恍若无事的将剑拾起,剑光入鞘,缓缓起身,又笑若花开,“我亲戚?
也许吧。”
却是腰身款款的走了出去。
誉风带了卷里回来,便吩咐人来要将她安置到客房。
“我让下人去准备了客房,明日打听到了消息便告诉你。”
江欺雪还未至堂前就听到了誉风的话,这语气中夹杂的情绪总觉得那么让人有些不舒服。
“誉风,是谁来了,我多远就听到了马鸣,这么晚出去做什么呢?”
江欺雪的话让誉风和卷里皆是一怔。
誉风是讶异江欺雪的口吻,这口吻俨然如神医谷的当家主母,更像是如同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叮咛。
卷里却是忘了,神医谷有江欺雪的存在。
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随着江欺雪的走出,卷里到底还是看见了,不若第一次见她的落魄模样,似乎在神医谷她过的还是很不错,除了身子淡薄了些,可是白发已少,脸上也亮了些,周身气质多了些沉湎的温婉,倒是不埋没当年江湖第一美人的风韵。
而她自己则是稚嫩了一些。
二人的同时发愣落到江欺雪眼里却像是被发现了什么似的,压下心中的不耐,勾唇笑了笑,“神医谷的客房想来很久没有收拾了吧,誉风,卷姑娘是客人,若是不嫌弃跟我一起住吧,我那院子虽小,可是房间还是有几个,连翘每日都收拾的干净整洁。”
“不必了。”
拒绝的不是卷里,而是誉风。
他想卷里应该不会喜欢江欺雪,而江欺雪也不会喜欢,从今日说话的怪异程度来看就是,江欺雪的高傲怎么会喜欢别人跟她长得一模一样,而卷里喜欢湛戈,对湛戈曾经喜欢的女人可不会爱屋及乌。
他分开她们俩,是为了她们都好,可这拒绝的话却是打了江欺雪的脸。
笑的有些尴尬道,“那誉风做决定吧,我只是觉得这么晚了现收拾客房有些麻烦。”
誉风只是温然一笑,并未答话。
卷里却是看了清楚,很显然,神医谷轮不到江欺雪说话,她只是客,神医谷的人要尊重她,却也不是她能做主的。
没有和江欺雪说一句话,便随着小厮去了客房,她和江欺雪没有什么好说的。
“誉风,你对她似乎有些不同。”
江欺雪开门见山,她和誉风认识多年,也算的上是熟人,只是誉风始终对她温文有礼,而对别人,也是温文有礼。
誉风只是浅笑,避之不答,“欺雪,今日你和往日有些不同。”
江欺雪在神医谷住的这几日,也只是如她所言,誉风心软,他们又称得上是熟人,所以给她一个终老的地方,不至于无处可去。
所以,她始终只是神医谷的客人。
江欺雪身子僵了僵,随后捂上了脸,声音有些缥缈道:“我只是有些不习惯。”
不习惯别人和她一模一样,随着她的容貌恢复,越来越像越来越像,只是,比她年轻。
女人的心思总是敏感的,特别的对喜欢的人。
湛戈对她总是有一些距离,那距离让她踏不过朋友的坎儿。
但是湛戈对卷里,言语间却就是带了那么一丝轻柔,小心翼翼的,就像是说话都怕她磕着碰着。
“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誉风礼貌的抛出这一句后,留了个浅笑便离开。
他要去着手准备找湛戈的事宜,若是湛戈在血山,那么他还要绕过血山的人,将卷里送到湛戈身边,这样自是要准备妥当。
至于江欺雪,是熟了,不过即便是朋友还是一个适可而止的程度。
毕竟江欺雪是女子,而不是男子,若是男子为肺腑之交也就罢了,他誉风性子是软了一些,可是也理智,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之前本想不若娶了江欺雪将就算了,他怕是遇不见喜欢的人了,可是遇见了卷里,他却不想那么将就了。
因为他发现,心还是可以为人动的。
只是卷里喜欢湛戈,这算是什么?
当年湛戈喜欢江欺雪,而江欺雪喜欢他,他对江欺雪止乎礼。
如今他对卷里动了心,而卷里喜欢湛戈,卷里对他也只是隔远而观。
摇了摇头,步伐却是越走越快。
而江欺雪愣了半晌,一个人站在堂内,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一番话语多么的,不堪入耳,简直就像是妒妇。
这种感觉特别的不舒服,像是,像是看见卷里和湛戈在一起的时候。
手指颤了颤,眼睫微垂,她,这是在嫉妒。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她要嫉妒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带着不知是什么目的的人接近湛戈和誉风的女人。
不行,她一定要拆穿她。
整理了衣衫,头颅高昂的朝着客房而去。
她在神医谷有自己的院子,而她却住的是客房,有些差距还是无法弥补的。
卷里跟着带路的人去了客房,干净简洁,几乎都是浅木所制,同上玄殿截然不同,上玄殿内几乎是一应黑色,那张床也比这里的床矮了半截儿,还大了一倍,相比起来,神医谷的客房显得亮了不少。
“姑娘,热水香樟放在这里了。”
婢女带着笑意将铜盆放在了台子上,转过头卷里看见了一张讨喜的小圆脸,颊上有个浅浅的酒窝,友好的态度犹如盛满的蜜汁,卷里怔了怔还没回过神,她又继续道,“戌时之前香樟都在门外候着,戌时之后香樟在隔壁的偏房内,若是姑娘有事就唤一声,香樟的耳力是很好的。”
话语中的热情与血楼的冷然截然不同,初到血楼时每一个人几乎都是面无表情,对她无有好颜。
不自觉的朝着婢女浅浅勾起一抹笑,这里没有人会讨厌她。
香樟看着卷里的笑后愣了愣,脸色突然一红,连忙福了身子,“香樟先下去了,姑娘有事再叫我。”
急急忙忙下去,脑海中却是想着方才那抹笑,当真是好看。
听闻江姑娘是当年的武林第一美人,只是来了神医谷后几乎不曾笑过,虽称不上让人无法靠近,但就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今日来的卷里姑娘跟江姑娘长得真像,这一笑之下,饶是她作为女子也竟然会觉得心动。
听到了香樟关门的声音,卷里才舒了口气,走至香樟断来的热水,盆便搭着的绢是新的,还有一股类似于荷花的香味,一点一点的将绢浸在水中,脑海中却是想着什么。
发着呆,也未注意身后的门又悄悄的被人推开。
“水都凉了你也没有洗完。”
浅浅的声音幽幽从卷里身后传来,卷里闻声有些惊讶直直转过身,手中却未拿开铜盆,哐当一声那铜盆便躲在了地上泼了一地,连带着她身上的黑色襦裙也深了颜色。
“你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倒像是我做了什么事一样,是我这声音粗鄙难听吓住了,还是我这容颜难看让你觉得不堪入目了。”
江欺雪冷冷的说道,脚步却是逐渐走进卷里。
卷里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江姑娘从来都是不请自入吗?”
“呵,不装了,你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呢?
你那在湛戈和誉风面前弱不禁风的模样呢?
我想你也不是被我吓住了,而是心虚吧。”
江欺雪看着卷里那一张脸,想到方才来时丫鬟所说的话,心里就莫名其妙的堵了一口气。
明明是两张不差分毫的脸,她狐媚的笑一笑就比她好看了?
“江姑娘,我想跟你还没有熟到秉烛夜谈的地步吧。”
江欺雪的话提醒了她,此地没有湛戈,没有卷素,只有她自己,所以她要保护自己。
第一次见江欺雪只是慌乱,可是湛戈的态度表明了一切。
江欺雪不是一个难题,难的是血楼的人心目中对江欺雪这张脸根深蒂固的嫌隙。
卷里弯了腰将铜盆放回了台子上,门外传来敲门声,俩人不约而同的看去。
“两位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可需要香樟帮忙?”
是婢女。
卷里刚要开口,江欺雪却是抢先一步大声道:“无事,姐妹二人谈心,情绪有些激动不小心把铜盆打翻了,不是什么大事。”
二人眼神交汇却都带了些别样情绪。
江欺雪记得上一次卷里见到她时的态度可不如现在这般理直气壮。
而卷里却是皱眉,她不觉得她跟江欺雪有什么心好谈的。
“那香樟一直在门外,若是需要的地方记得叫香樟。”
香樟不疑有他,在她看来,二人如此之像,必然有血缘关系。
抬了抬眼,看见江欺雪眼中的讽意,心下的不悦更是揉成了一团。
“江姑娘若是有什么就说吧。”
感觉到卷里的微怒,江欺雪反而笑了,“你装的这么好,湛戈可知道你的本性,你的目的?”
自顾自的坐下,桌上有丫鬟在整理客房后就顺便泡好的茶,江欺雪为自己倒了一杯。
卷里冷冷的看着江欺雪,她是她所有痛苦的源头,当真给不了江欺雪好脸色,听到江欺雪语气中的讽意,嘴角抬了抬,“说起来还要多谢江姑娘。”
江欺雪面色一沉,动了动嘴唇,就算心里知道卷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但还是忍不住问,“谢我什么?”
“谢江姑娘始终不曾喜欢湛戈。”
卷里眯了眯眼,说着的话却直直插进了江欺雪的心口处,她这道谢是真心的,若是江欺雪和湛戈两情相悦,哪里又来的她,哪里又有她走进湛戈机会。
握住茶杯的指尖泛白,可见江欺雪用了多大的力。
“你接近湛戈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可你这张脸一定是假的,用什么才做的天衣无缝,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毫无差别的人,你...”江欺雪忍不住破口而出,却仍旧抑制着声音免得门外的香樟听见。
“我们怎么没有差别,我们相差了十年...”卷里说的底气十足,这当真是她在现在江欺雪面前唯一拿的出手的,那就是年龄。
她的模样是江欺雪最风华的那一年。
而她虽不知道江欺雪经历过什么,但是初见的那一抹沧桑让她看起来几乎筋疲力竭。
江欺雪果然被这话给打击了,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扭曲,若说女人,特别是一个清高到曾经风华盖世的女人,如今销声匿迹无人闻不说,甚至连她引以为傲的光彩也消耗了大半。
“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敢见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江欺雪言语淡淡,当时是她将卷里说的无可开口,可这才过多久,能让一个人做这么巨大的转变,一定发生了什么。
卷里咬唇,她不知道为何自己脱口而出都是刺,情绪莫名翻涌,像是有戾气来回穿插着她的魂魄。
“江姑娘,天色不早了,你该回房休息了。”
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压着声音,她这里不欢迎江欺雪。
啪的一声,手拍在桌子上,江欺雪站了起来。
冷冷出声,“卷里,我知道你跟卷素不是亲兄妹。
我不管你接近湛戈是什么目的,但是别用我这张脸。”
脑子里根深蒂固的魔道为恶的想法在被江衾囚禁时就打破,湛戈将她从江家堡救出来的那一刻她曾想如果湛戈还如初,她是可以接受的。
对她来说,卷里的出现就像是一种偷盗一种侵占,利用了她的脸得到她当初的深情。
“在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你之前我曾经很高兴我有这么一张脸,可是在知道有你之后,我曾无数次的想换掉这张脸,但是很可惜,脸是天生的,我也只能想想罢了。”
卷里勾了勾唇角,看着江欺雪越来越黑的脸,浅笑道,“可是后来,这张脸出现在了湛戈的心里,以卷里的名字,所以,我才稍微看这张脸顺了眼。”
“你真的确定这张脸在他心里,名字叫卷里?”
江欺雪的脸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几番转色,丢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眼见着她离开,卷里一直强撑着的身子几步蹒跚向前坐到床上,面色苍白盘膝而坐。
体内的魂气颜色深了几许,从她的魂魄出散发出的丝丝黑气侵染着这些魂气,魂气也不往常翻涌的异常。
指尖几番颤抖,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慌。
怎么办,她根本没有办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自杀人后极端的想法就如同墨滴落入清泉,随着时间的推移将魂气浸染的越来越多。
说话不自觉的带刺,连带着整个人也多了一丝戾气。
她不要消散,她不要恨,想湛戈,想想湛戈,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想想她出世的目的。
湛戈是喜欢她的,不喜欢她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人,所以,她不能因为他们的不喜欢而让自己消失。
一整个晚上,卷里都如此催眠着自己。
梦里又看到了那个山谷,白发女子一身白衣坐于阵法中央,阖着眼眸,肤色有些泛红,眼角的细纹竟然比上一次要少的多。
只字未说,却突然有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背着自己朝着白衣女子走去,半跪在她面前。
全程静默,只见那白衣女子的薄唇一张一合。
而那男子身形却是很明显的一颤,有些急迫的抬起头,却依旧让卷里看不清模样,只是那个身形有些熟悉,梦中无思。
直至那男子点头,转过身那容貌亦是清晰可见。
那白衣女子也随着睁开了双眼,眸中带着冰凉冷意,像是在直直与卷里对视,而这一次她的口中终于听到了声音。
唇形一张一合,声音犹如鬼魅惑人心扉,一字一句沉声道:“愤怒吧,嫉妒吧,恨吧,有了它们,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在床上躺着的卷里陡然睁开双眼,额头上滑落几滴冷汗。
脑海中梦中所见场景与人,赫然就是画魂谷,云天。
而至于那女子,只让卷里想到了云天离开前所说的话:画祖苏醒。
画祖,画祖到底是谁,为什么她油然而生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谁跟你说是因为女人阻挡了我的脚步。”
湛戈回过头,直直看着机杼,“我就等药浴之事过了再去苍山派,我从未说过我不找我娘。
嘉极来了消息,苍山密宫有阵法隐匿,届时还要带上景星一同前去,我若不准备好,难道还要临时蛊发让血楼的人来保护我?”
“至于封山十年,难道这十年血楼在江湖就销声匿迹了吗?
那些正道之人难道不是被我打的像逃兵,来都要偷偷摸摸,进了魈尸谷都不敢大张旗鼓,还得我放手才算是留他们一命,做的枭雄,不过区区十年,静心静气有何不好,哪一个现在不是功力大涨,每一个都能在江湖闯出一片天,当初何至于被正道群狗咬至需要血楼收留。”
湛戈挑眉,他和机杼见面的机会很少,可是机杼这长老从十年前开始就不喜欢他。
但用机杼的话说,若不是他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这尊主之位他定然要收了去。
如今蜷在霆堂除了看罚人之外,就是研究自身如何延筋续命。
机杼白眉一竖,声音软了些,但还是不承认自己做错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任由那妖姬祸害血楼,十年前我未出血楼见她,如今她倒是自己送上门了,怪不得我。”
“谁告诉你她要害我要害血楼,你既然知道昨夜我去看她,难道你不知道是她救了我的命?
她若要害我,还需要多此一举吗?
谁又给你说她就是十年前的那人,只是长得像罢了,天下相似的人如此多,我爹在世的时候还说你长像我爷爷,难道你就是了?”
众人听在耳里,两个人都是血楼一把手,一个主内,一个对外。
别人都无从插嘴。
“不是同一个人?
还救了你?”
机杼愣住。
湛戈这才意识到,显然机杼突然出霆堂定然是有人告诉他,而昨夜之事只有他和曲青知道,谁还会告诉机杼。
目光转向曲青,曲青心下一跳,眉头微皱落在了湛戈的眼里。
“机杼长老,我现在想问你的人,将未来的尊主夫人带到了哪里。”
众人惊愕,饶是再冷静的人也忍不住抬起头看向湛戈。
尊主夫人...这显然就是给了玄姬一个正大光明站在他身边的身份,不是婢女,不是姬妾,而是尊主夫人。
机杼眉头一皱,“她什么时候又成了未来的尊主夫人。”
这杀了未来的尊主夫人,对他这在血楼几十年的长老,倾尽一生奉献于血楼的机杼来说,可算是一个背叛的名头。
“我说她是她就是,你快说,若是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谁知道机杼下了什么命令。
“我只是让他们将她带出血楼,只要不在血楼,找个地方解决了就行。”
机杼惶惶开口,说完,湛戈已经带着曲青和众侍卫追了出去。
而在他离开后,青藤推着誉阴欢出现在了机杼面前。
机杼这才看见誉阴欢望着湛戈的眼神,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被人当了刀使。
“誉阴欢,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我。”
誉阴欢回过头,眼中竟是一片死沉,毫无情绪波澜道:“长老明鉴,誉阴欢不敢欺骗长老。”
机杼怒不可遏,是他太久不出霆堂,如今居然被人利用,想开口却是心口一股气血涌上口。
青藤替誉阴欢开口道:“长老,我们堂主确实没有欺瞒长老,是长老听话只听了一半。”
誉阴欢只是说,湛戈药浴受伤的时候身旁竟然只有玄姬,明明药浴的时候不许任何人靠近,玄姬却还是无声无息的进去了。
说来也好笑,玄姬的模样竟然和当年的江湖第一美人有个十成的相像。
“现在来跟我咬文嚼字,誉阴欢,不要以为你这些年来在生死堂立下的功劳,就可以玩弄长老,要知道你在霆堂的惩罚还没有过去。”
说话机杼的眼睛飘到了誉阴欢的双腿之上,“湛戈还想留着你这双腿,我却是不想留了。”
没想到,誉阴欢却是笑了,“我不在乎,这双腿有或是没有,我都不在乎了。
你也只听湛戈说她救了他的命,可是就一次!
就这么一次!
湛戈这十年来的命那都是我和我父亲救的!
谁又在乎过!”
卷里救了他的命,就成了感动。
而她做的,就成了理所当然。
凭什么。
尊主夫人,湛戈这当真是所有的位置都只留给她了,一丝空隙也无。
机杼就这么看着誉阴欢,那张本就算不上美的脸,此刻更是被嫉妒扭曲成了一张格外难看的脸,想了想上午自己所见的那个江湖第一美人,无论如何,她的眼神很澄澈,就算是委屈挣扎惊恐,也是一副让人心疼的模样。
誉阴欢当真比不上,或者说,是差的太远。
“我不否认你的功劳,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你和你父亲为什么来血楼,怎么来血楼,誉从文又哪里来的血蛊下给湛戈,据我所知,神医一脉是不会研究蛊毒的,而你爹誉从习,却背对着他们研究蛊毒这才被人追杀,血楼给你们安身之所,让你们不必漂泊,你爹死后也答应护住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别忘了,血楼的根本就是一个卖身求得安稳的地方。”
话虽然难听,但血楼本质就是如此。
机杼冷哼是他大意,太久未出霆堂,如今被一个小丫头片子三言两语咬文嚼字的给骗去当刀使。
“霆堂的门还为你开着。”
留下这一局后就拂袖离开。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最讨厌的就是心机这一套。
可偏偏今日誉阴欢倒是用了个彻底,若他年轻如同湛戈,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心思狠毒令人发指。
卷里被人拖出了血山地界,但也不过是山周围的林子。
心随着两臂上有力的手而忽上忽下,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有多忐忑,这些人要杀她,必然挥剑向她。
她不想害人,真的不想害人。
被人毫不客气的一把扔在了地上,脸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颗尖锐的石子重重划过卷里的面颊,在那白皙细嫩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手心也被磨得生疼,卷里还未来得及爬起,只是半撑在了地上回过头,扯出口中的帕子。
“我没有害湛戈,是我救了他,你们为什么不等湛戈来了就自作主张,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惩罚你们的。”
卷里心里的委屈已经成了一个极度不平衡的状态。
她只是喜欢湛戈,她只是想努力跟湛戈在一起,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阻止,眼看着湛戈心里有她了,所受的苦都犹如云开见月明,可是这些人,这些人...咬着唇瓣,手缩进袖子中,摸着山河扇未动,她还抱着期望,希望面前的三个人能听她放过她,带她回到湛戈身边。
却没想到三个人的神色却是惊愕盯着她的脸,连忙抬起手捂住。
才发现方才被石子划过的伤口在已经愈合,心下一惊连忙看着三人。
“果然是妖孽,长老说的果然对,留你不得。”
为首的人一把抽出剑指向卷里的颈脖。
卷里捂住脸站了起来往后退,手指紧紧的握住袖口的山河扇,唇瓣发白。
“我不是妖孽,我谁都没有害,我只是想要跟湛戈在一起,我不是妖孽,有一天我会变成人的,我会跟你们一样,我不是妖孽。”
面色苍白,语带哭腔,尽管面色绝美可是妖孽二字已经被三人认定的落在她的身上。
为首的侍卫冷哼,“谁知道你是什么山妖狐媚来祸害尊主,看我今日为血楼除了你。”
剑光刺目,刺向卷里心口。
心中虽然慌乱,但是自保的动作已经不由自主的做出,哗啦一声,山河扇开。
立马发出了钢铁碰撞的刺耳声,薄薄的扇面竟坚硬过铁,挡住了剑端,侍卫一个用力,逼的卷里后退,语气惊愕,“这是什么武器。”
卷里眉头紧皱,心里可谓是犹豫不决,还未等她做出决定,那侍卫却是扭头对着身后道,“你们快上,若是等这妖孽缓过神来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快动手也好回去复命。”
其余二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从腰间抽剑而出,砍向卷里。
卷里睁大了双眼,终究还是闭了眸子,语气颤抖道:“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一个脚步快于三人的动作,快速后退,拉开距离身影犹如幻影,纤细的身子优雅转身像是跳舞一般,阳光透过枝桠点点撒在身上,恍惚看见紫色的蝴蝶围绕周身翩翩飞舞,引的三人惊愕。
而那紫色的蝴蝶却在下一刻汇聚成三把魂刀,插进三人的额头中央,三声低闷沉响。
血红色的液体顺着三人的眉心流了下来,噗通一声,同时倒在地上。
魂气哄散开来,化作一片虚无。
拿着山河扇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脚步蹒跚,后退几步,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打在干枯的树叶上。
她杀人了,她动手杀人了,她不是故意的,她是被逼的。
话出口湛戈才反应过来自己入了神。
那些画面太过美满,却因他自己而破碎,所以他也自责,一直不敢回想,而如今却在卷里的身上看见了。
明明是一张长着害他至此的脸,却做着,说着,让他不断动容的事和话。
刚要开口,一根沾了辣酱的筷子就伸进了他的唇瓣内,随即离开,带着一种似乎热泪盈眶的感觉从舌尖蔓延到心口。
“这么辣行不行,我放了一点糖,我觉得应该...”话语戛然而止,后脑上出现一只大手将她被迫压向他,精致的五官逐渐放大,甜辣的味道在俩人的口腔蔓延,所有的话都被人吞咽入腹,许久才离开,某人嘴角上扬:“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卷里这才回神,面颊通红,血流奔涌的感觉越发明显,唇瓣不由自主的微抿着,好像味道还不错。
湛戈轻笑,太多年,这样的感觉他太多年没有体会到了。
世上长得像的人,又不仅仅只有这一个,也许,他可以尝试着再信一次。
两个人极其安静的用完这一顿小涮锅后,刚到亥时,卷里用的极少大部分时候都在为湛戈涮肉。
用好了,湛戈才起身朝着上玄殿的琉璃池走去,卷里迈着小碎步跟在后头,然后走着走着,湛戈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
卷里从他身后凑出来。
“你要让我这样沐浴?”
抬了抬手,玄色袍子的宽大袖摆发出刷刷的声响。
卷里红着脸,连忙就走到他面前,在湛戈企图开口的下一刻,嗖的就将他的腰带扯了出来,衣料本就极为软滑,现在直接落到地上,这一刻无了冷冽的气息,若隐若现,竟然比卷里还诱人三分。
恍惚都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湛戈妖孽的一笑,伸手拖着卷里就前往琉璃池,此刻婢女都已经退下,湛戈先于卷里下水,卷里看着也要跟着下水,却被湛戈制止。
“不必了,你在上面等着就好。”
湛戈声音浅淡,望着冒着白雾的水面,因他进入而起了波澜。
湛戈制止,卷里才意识到药还在外面。
将药端了过来,湛戈看了一眼,是墨红色的那一碗后,就闭上眼睛。
卷里一直在等,等所谓的时机成熟,所以一直看着湛戈的后背。
湛戈咬牙,子时将要过半,那种感觉即将袭来,身上的热血开始涌动,肤色逐渐变红,浑身发烫,周围的水像是因为湛戈而变得滚烫一般,开始沸腾起来。
卷里一惊,以为时候到了,就要将药倒进去。
“别倒。”
湛戈沉声开口,声音像是隐忍。
雪白的背脊从白到红,然后逐渐胀了起来,紧接着青色如同蔓藤一般的东西从后腰脊处爬上背脊,爆裂的痛苦瞬间卷席湛戈全身,卷里也看到那恶心的如同青虫一般的东西。
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血脉,血脉胀烈像是快要爆烈一般,扭动的奇形怪状。
“快倒。”
湛戈憋声,卷里心都一紧。
连忙将药倒进琉璃池,墨红色的药汁却在倒入浴池翻涌瞬间,变为了蓝色,在水中以极快的速度涌向湛戈的血脉之处。
也许是江欺雪,也许是卷里。
但在这一刻,湛戈就是沉迷了,那一天是卷里的一句话让他清醒,而这一次,卷里没有机会开口,也不会开口。
你追我赶中,湛戈睁着眼睛看着她闭眼泛红的娇羞,眼中更是一黯,毫不客气的似要将她的唇舌一应吞下。
手也不自觉的在她身上游弋,暧昧的气息丛生,娇喘中卷里是只能出气,不能进气,气喘吁吁的娇憨模样让湛戈无声笑了,放过她的唇瓣,转战白皙的颈脖。
赤下没客气的开咬,卷里呼痛,瞬间不满的睁开美眸,嘤咛道:“疼。”
那力道送了些,不在啃噬,转而舔吮。
周围的人似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此刻都选择背对而立。
一手伸进觊觎已久的锁骨,细腻的触感让他越想往下,衣衫滑落,露出半个雪白的胳膊和整个精致的锁骨,热气吐在锁骨之上,随着舔舐逐渐湿润,大手伸进她的衣襟内揉搓,卷里半眯着眼,脸颊染上桃红,模糊中却看到一袭红衣的妖娆美人逐步走进。
“尊主,魅姬特地来看看新妹妹,想不到尊主还是这么野蛮,一点都不知道怜惜人,好歹也是第一美人呢。”
语气娇笑,带了一点魅惑人心的魔力。
方才还无法自拔的人陡然停下了动作,似有冷意迎面而来,让卷里也瞬间看清了面前的人。
她五官算不上绝美,偏偏凑在一起就是异常的魅惑人心,一身半遮半露的红衣更是衬的她妖娆无比,细腰虽比不上卷里,可是胸前的沟壑却足以溺死了人,红色绣鞋的脚腕上,红色的晶链极为熟悉。
湛戈直起身子,面色已经平静,但是他还搂抱着卷里,卷里方才还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炽热,却似瞬间平复了欲火,让给卷里心头有些冷然。
“尊主,您这可不行,让妹妹有些失望了呢。”
魅姬笑的得意。
湛戈深深的凝视了卷里的脸,却让卷里觉得他不是在看自己,而是透过这张脸在看另一个人。
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身,拥着魅姬的纤腰离去。
卷里从没有这么一刻,讨厌这一张有着倾城之姿的第一美人的脸。
“我说过,今晚要去你那边的。”
声音嘶哑,另带一股魅惑之意,背影却让卷里觉得有些苍凉。
魅姬笑了,嘴角上翘,似有似无的瞥了卷里一眼,双手已经极为妖媚的抚上湛戈的脖子,双腿缠上了湛戈的腰,衣襟怕是从没想过要系好,这一刻,自动脱落,红色的肚兜晃着湛戈的眼,也晃着卷里的眼。
拿到背影离自己逐渐远去,而自己身上还残留着他方才短暂沉迷的痕迹。
缓缓抬手摸上了这一张脸,她可不可以不要它,换一张,换一张也许不那么好看,但是不会让他讨厌的脸。
答案是不可能的,这一张脸,无论她能不能成人,都将伴她一生。
现在已经这样,如果有一天,她和真正的第一美人相见时,又当如何?
不对,拍了拍自己的面颊,她不应该这么想。
是这张脸让他记得,也是这张脸让他带回她,即便是利用,那也是因为这张脸。
如果她没有这张脸,也许那天的相遇就会擦肩而过,从此他的眼神落不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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