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怀榆周潜的其他类型小说《灾后分到六百亩地怀榆周潜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怀榆半点也不慌。她不紧不慢,似有埋怨:“我哥哥不跟我讲……哦。”联想到上次她还花分买那枣子的败家行径,中年男人又恍然了,这会儿意犹未尽的咂咂嘴:“总之呢,那衣服就是特制的,妹子你想穿那样的衣服,不容易。探险者们有时候会去买几件报损的残次品,但也不适合你穿啊,你就死心吧。”怀榆点了点头,盯着对方慢吞吞铲豆子的手,目光逐渐恍惚。中年男人一点没察觉,这会儿将袋子拎起来感觉一下:“没问你家多大种植面积呢?估摸着有十斤,够吗?”“豆科便宜,三分一斤,你大胆种,就试试我说那法子,可别在这上头省分,没那必要。”怀榆点了点头,也没说够不够:“谢谢叔叔。”等袋子拎到手里后,她突然又问道:“戍卫军会经常一个人悄悄去荒原执行任务的吗?”“那谁知道啊!”中...
《灾后分到六百亩地怀榆周潜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怀榆半点也不慌。
她不紧不慢,似有埋怨:“我哥哥不跟我讲……哦。”
联想到上次她还花分买那枣子的败家行径,中年男人又恍然了,这会儿意犹未尽的咂咂嘴:“总之呢,那衣服就是特制的,妹子你想穿那样的衣服,不容易。
探险者们有时候会去买几件报损的残次品,但也不适合你穿啊,你就死心吧。”
怀榆点了点头,盯着对方慢吞吞铲豆子的手,目光逐渐恍惚。
中年男人一点没察觉,这会儿将袋子拎起来感觉一下:“没问你家多大种植面积呢?
估摸着有十斤,够吗?”
“豆科便宜,三分一斤,你大胆种,就试试我说那法子,可别在这上头省分,没那必要。”
怀榆点了点头,也没说够不够:“谢谢叔叔。”
等袋子拎到手里后,她突然又问道:“戍卫军会经常一个人悄悄去荒原执行任务的吗?”
“那谁知道啊!”
中年男人拎着袋子往收银台去:“那不都是看作战计划么。
不过荒原那么危险,一般都是协同作战吧……一个人去,唉!
估计是变异值突破临……”他突然闭口不言,而后放缓脚步,神色严肃地看着怀榆:“妹子,你家里有人自己去了?
戍卫军?
还是探险者?”
怀榆顿了顿,点了点头:“戍卫军。”
对方的神色瞬间唏嘘起来,仿佛带着不忍,又仿佛有着怜惜和敬意。
半晌,他低声道:“没事,估计上头有什么指示吧……唉,你别操心那些了,多省点分,好好过日子就行。”
他接过把怀榆的袋子先放上称,这会儿有心想说拿着烈士证过来会打折,但这姑娘看起来被保护的那么好,人家当哥哥的都费尽心思瞒着,他也不应该多嘴的。
于是叹了口气,又只好闭口不言了。
怀榆拎着袋子却没第一时间离开,种子店还有很多二十天就能速生的蔬菜,还都附带种植办法。
她挑来挑去,又选了几种。
只是在门口结账时看到中年男人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神情又有些恍惚。
她大概能猜到对方想说什么。
林雪风说过,变异值一旦突破临界值,人就会发疯,然后走向死亡。
他还说过,在荒原上有蔷薇陪伴,会很浪漫。
雨夜中他独自一人穿行蔷薇走廊,为的什么,不言而喻。
“一共132分。”
种子店老板漫不经心拿出交易环。
怀榆回过神来,也利索地结了账。
真可惜啊。
她背着背篓,有点惆怅地看着天边昏沉的云朵,再看看步行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忍不住又一次想起对方一身雪白制服、在雨中对自己无奈微笑的样子,内心涌出了无限伤感。
……但再怎么伤感,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怀榆打起精神,想来想去,还是要买一床被子,一个枕头,一张床单。
毕竟天天用睡袋,束手束脚,挺不舒服的。
如今自己暂时没什么急迫的生存需求,分就用来改善生活啦!
不过在这之前,她又去到那家卖米面粮油的。
“大米多少钱一斤?
好点的。”
店老板懒洋洋抬头头来:“涨价了,变异值13的一斤35。”
“面最好的变异值14,32分。”
怀榆瞬间又觉得自己没那么阔了。
但她实在是有些馋,这会儿就说道:“最差的米面,给我各来两斤。”
老板头也不抬:“用什么装啊?”
怀榆:……她于是又先去隔壁买了两个泡菜罐,虽然是塑料的,但陶罐实在很沉,先将就着吧。
另外又买了十个塑料袋,米面用这些就行。
想了想,转身又去买了一个带盖子的不锈钢饭盒——这个最贵,因为可以直接在火上加热,足足花了35分。
“新鲜猪板油两斤!
那个10分的米面各来两斤。”
既然自己能净化,那宁愿自己累点,刚好可以省点分。
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个干辣椒,也给我称……称……”她本来想说半斤的,但一看价格一斤185,于是迅速改口:“称二两。”
“盐再来一包。”
看来看去,目前凑合着吃也够了,于是满意的把东西塞进背篓,这才准备去买被子。
刚到手的810分瞬间只剩338分,加上之前的两百多分,存款成功回到570。
就是背篓里的东西太沉了,加起来十七斤多,她真怕压着自己都不长个子了。
但进城一趟来回需要四个小时,尽管怀榆也不想每次都大包小包,可现实如此,她如今还是得背着沉甸甸的东西去买床品衣服。
毕竟太潮湿了,衣服洗了都干不了,只能在火边盯着烘干,实在麻烦。
崭新的内衣裤一套要50分,怀榆听着店里的客户聊天,看来也是雨后涨了价,而且听预报还要连绵三四天……所以尽管大家满腹抱怨,可该买还得买。
四斤的丝绵被子一床需要168分,老粗布床单40一条。
怀榆软磨硬泡,对方总算答应送她一个枕套。
她在店里看了半天,还是又给自己添置了一套更舒服的家居服。
这个她没买二手衣服,于是80分又没了。
下雨天只能缩在树屋里,还是要想办法让自己更舒服一点才是。
但这么一通买买买,手里的分又回到了232分。
她默默叹口气,接受了自己存款就是超不过300分的命。
大包小包塞满了背篓,手里还拎着真空包装的被子和床单枕套,怀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于是最后再看了一眼步行街,转身离去。
片刻后她又折返回来,在杂货店奢侈的花了10分,买了一个小巧可爱的白色高瓷花瓶。
杂货店老板是个高高瘦瘦的阿姨,看她大包小包的全是过日子的东西,还劝道:“姑娘,买花瓶挑大的,可以装水装东西。
你这个太小了,虽然比别的便宜点,但啥也干不了,中看不中用,不划算的。”
怀榆摇了摇头:“谢谢阿姨,我分不多,就要这个啦。”
她在老板不赞同的目光中将花瓶放好,而后重新背上沉甸甸的背篓,转身离开了红胜步行街。
大大的带着分叉的细小枝干被怀榆直接拖到了树林外,孔洞大的能钻人的树藤网兜兜起了满满的松毛树叶。
太阳已经落山了,她抓紧时间,一趟一趟,把这些都拖到了树屋边缘。
然后顾不上整理,只赶紧拿青砖在树屋的中心靠门处,围出了简单的方形。
枯叶被放了进去,伴随着打火机“啪”的一声,怀榆盯着火苗,突然有种莫名的怔忪。
同样,也有了莫名的安全感。
顿了顿,她将枯叶引燃,然后拿过一旁的细长树枝一一掰断,缓慢的将火堆点燃。
暮色中,橘色的火光照着她的脸,疲惫和满足交织,映出了她脸上平和的神情。
…树屋两米出头的高度并不能阻挡热度上升。
但好在足够空旷,火也没那么大,目前短暂使用还是无忧的。
怀榆走出门外,拿着树枝树叶去远处刨坑解决了一下五谷轮回的大事——卫生纸是舍不得用的,只有两卷,万一接下来遇到自己的关键时刻怎么办?
好钢要用到刀刃上,好纸要用在生理期。
而且,托了营养液的福,因为是粘稠液体,而且不停在出汗劳动,所以她不至于每天都要上好几次厕所。
等她再走了几分钟去池塘洗完手回来,远远看去,只能看到自己树屋的模糊轮廓,却透不出里头的一丝光亮来。
怀榆有点愣住了。
这个防水篷布说是轻型,但其实真的很重,她一直以为是防御军那里没有更轻便的。
可如今看来,这防水篷布正因为厚重,反而能够隔绝光亮。
她之前没有想过,原来在野外的深夜里不透火光,不被人轻易发现,反而是一种莫大的安全保障。
而等她绕过后方从门口进了屋子,恰好一阵风吹过,被青砖围住的“火盆”里,火星子噼里啪啦就往更远处的干草堆飞去。
虽然距离空的够远,但燃烧这种事,一丁点的风险也足够危险了。
怀榆:……就,干草是不能再这样放了!
她看了看一旁被净化片净化后的水,底下厚重的沉淀物。
再拧开一旁的矿泉水桶,倾斜着大红桶,小心翼翼的将净化后的水倒了进去。
天色有点晚了。
但今晚要用到水,怀榆于是提着红桶重新出门,费了一番功夫才将底下的沉淀物清洗干净,而后又提回了半桶水。
火光跳跃着,整个树屋的光亮已然足够,这比她前几天被迫天黑就闭眼的状态要好出不知多少。
还剩下几块青砖,她干脆拿它们搭了个小小的台子,将自己今天得来的牙膏牙刷等都小心的放在上面。
至于两卷宝贵的卫生纸和卫生巾,那自然是摆在自己床头的青砖上了,C位可见一斑。
这么一番折腾,等怀榆再一次往火堆里填了柴之后,感觉今天的营养液都变得美味了。
而肚子填饱之后,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刷牙!
塑料矿泉水桶里的水小心翼翼倒在盖子上,新的硬毛牙刷拆封……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刷了两遍牙,怀榆这才畅快的笑了起来!
谁懂啊!
口腔里清新舒爽的感觉,实在太太太美妙啦!
她找了根干枯树枝架在框架上,高度和方位正好在火堆的侧方,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一件袖子上破了大洞、衣领和前襟也仿佛被人硬生生扯开缝隙、以及脏的已经看不出原色的呃……呃……这什么材料怀榆也分不清,反正大概不是很贵的一件短风衣?
宽大宽大,看得出版型相当一般。
怀榆脱下来就直接扔桶里了。
然后是内搭——一件已经不白的白T,没弹性,但比较厚。
树屋里安安静静,尽管还没有门,但火堆的热度已经开始散发。
她把衣服放在桶里耐心揉搓,因为什么东西也没有,就只好在青砖上耐心的搓。
水淅淅沥沥从垫起的青砖上流下,很快又顺着缝隙流入土壤。
等到两件上衣的泥灰象征性搓洗完毕,就将它们搭在火堆旁的架子上烘烤着。
随后,怀榆又脱下了那已经看不出是什么蓝的牛仔裤。
啧,上头全是泥巴,以至于桶里的水都只能提到外头去倒。
然后动用了两次净化水才涮干净。
内衣内裤怀榆并没有立刻换下,而是抱着一捆干草坐下,就着火堆的热度和光亮,慢慢的编着草辫子。
搓草绳她试过了,只会散架。
编帘子她也试过了,同样散架。
想来想去,大概只有一个编麻花辫的技能还在,此刻就只能用这么个笨方法,一点一点去编了。
干草并不够柔韧,比稻草和灯草的柔软度差出许多,她要拿捏着力度才能不至于把草茎折断。
但好在整体难度并不高,等她再抬起僵硬的脖子时,一个凹凸不平做工粗糙的“门”已经编好了。
怀榆对着延伸出去的门洞比划着大小,最后满意的将它穿在树枝上,再往门边支架上一卡——终于有门啦!
房间瞬间更有安全感了。
同时,夜风也被阻挡在门外,屋子里正迅速地开始升温。
怀榆高兴的笑了起来,想了想,出于一点女孩子天然的安全考虑,她还在门的两侧各穿了一根细藤条,然后挂在门两侧凸起的树枝上。
虽然并没什么防御力,但……聊胜于无吧。
哇!
在封闭空间里转了一圈,她又给火堆里添了了柴,此刻再次感叹:有光亮后,感觉时间都多出来好多!
她精神大振,此刻一点不觉得疲惫,反而拿出自己雪白崭新的毛巾来,沾着从桶里倒出的净化水,认认真真擦拭着身上,换下了新的内衣。
接着还把睡袋也重新擦拭一遍。
等到最后一点水搓洗完内衣裤后被倒了下去,怀榆这才狠狠伸了个懒腰——她真的好了不起啊!
但工作还没结束。
怀榆坐在床上,听着滴滴答答火堆边湿衣服坠落的水滴声,再一次编起了草辫子。
明天的任务是——进山!
找材料,找吃的!
大雨来临之前,她想尽快搭一个小棚子和厕所!
天晴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怀榆收拾完屋子,暖融融的阳光透过斑斑树叶的缝隙仍旧照在她背上。
她仰头看去,只见棚顶铺叠的两层催生而出的厚厚桐树叶都已经干枯,微微蜷缩起来。
再暖和上几天,恐怕树叶都要脆的掉渣了。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暂时保留着这些树叶。
防水篷布虽然好,可毕竟不够厚,早春的天气昼夜温差大,夜里还是很冷的,尤其是一开始她甚至只有一个睡袋。
而且因为烧柴有烟气的缘故,怀榆甚至不敢在夜里一直添柴生火。
前头几天没冻感冒,睡袋和树叶都有很大帮助。
等明天吧!
今晚把那些阴雨天编织的草帘子重新绑在一起,明天把树叶全部拆掉,屋子晒过一天后再铺上草帘子和防水篷布,相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再换了。
她规整好一切,此刻拿出多功能铲,重新开始一点点修整着做晾衣架时多出来的那些枝枝叉叉。
粗一点的要锯的短一些,细长一些的就直接膝盖一顶,双手用力折断。
然后再尽可能整齐的堆放在草棚的柴垛边。
但……怀榆抱着一捆方向各异的枝枝叉叉堆放好,又看了看边上码的整整齐齐,连边缘处都平平整整的木柴,忍不住又摊开手掌看了看:“我怎么就不是水系呢?”
假如像林雪风那个样子,既不怕下雨天潮湿,又不怕生活中没刀没锯,还不怕不安好心的人……那该有多好啊!
但如今自己的能力只有微弱的催生的净化,除了怀璧其罪,什么都剩不下来。
她叹口气,此刻也难得感觉到放松来,干脆直接躺倒下去,睡在被太阳晒得热乎乎的干草“床”堆上面。
不多时,竟然真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大约是长久紧绷神经的彻底放松,这一觉睡下,等怀榆再次醒过来时,天边已经只剩下橘红的晚霞。
她瞬间坐了起来,再看看表,已经5:00了!
于是赶紧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东西。
防水篷布重新一点一点拖回屋顶,太阳能灯提进屋子,晒得透透的干草也都搂进去。
还有被子和衣服,可不能再在外头返了潮气。
等这些匆匆忙忙做完,外头已经是一片浓紫的暮色。
太阳能灯充电一整天,怀榆满怀期待地打开了——“啪。”
瞬间,屋子里便生出了满室光辉。
这白色的亮跟火光的跳跃橘红又有不同,整个树屋都仿佛宽敞起来。
崭新的折叠床就放在角落里,只需躺下去盖上被子就能睡。
但怀榆此刻还是微有些后悔。
一来,这床比较小,被子容易垂落到地上去。
二来,底下只是薄薄一层布,夜里睡觉,上面是温暖的被子,下头肩背处可能会漏风,因此还得再用干草继续把床底都填充上,顺便向外铺展开,以免被子落地变脏。
她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些啥,忍不住又乐了起来:人的欲望真是无穷无止啊!
自己开局那一个睡袋还是周队长不忍心赠送的呢!
如今就开始挑拣起床了!
别的床再好,她是有本事买,还是有本事拉回来呀?
怀榆自己把自己逗笑了,于是一边乐,一边翻出新买的被罩套上去。
等最重要的休息场所布置完,她这才升起火,然后将锅架上。
今晚……吃什么呢?
这个问题每天都要慎重想好几遍,没吃完的七包营养液还在角落里,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珍惜如今的伙食。
怀榆琢磨一瞬后,觉得这么好的日子,高低也得正经炒个菜庆祝一下!
如今经过几天循序渐进,她的肠胃对油和扎实的饭菜,应该已经能够接受了!
于是——上次净化好的米还剩最后一点儿,今晚便尤其奢侈的煮上满满一碗干饭!
而另一边,全部用净化水发出的豆芽从筐子里扯下一盆来,用猪油和碎碎的猪油渣丁一阵翻炒!
豆芽爽脆,猪油香酥,黄豆颗粒口感独特……一筷子在灯光下带着油润光泽的黄豆芽炒猪油渣,再来一筷子雪白晶莹又香软的大米饭……呜……热烫烫的,怀榆都差点被烫出泪水来了。
但,真好吃啊!
她幸福地在灯光下捧起了碗。
头顶,伪装灯泡的大松塔格外真实,好像这就是最完美的家和生活。
……吃饱喝足,怀榆又坐着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想起来今天还有8颗小人参没有收拾。
8颗人参是真的变异了,长得吧……反正怀榆认不出来是什么参,也认不出来这是参。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细细的小身上头最起码有一根长长的杆儿,杆儿上才有几片叶子,或者一簇红果。
偶尔也可能是黄果。
但叶子绝不是这样的须须。
而且花城也不产这个,就算是三清山,她目前也没见到过这东西,不知道枣子叔是怎么得到的。
不过枣子叔也没必要骗自己是不是?
毕竟都这么有实力了。
如今“小胡萝卜”们被掏出来时已经失去不少水分,怀榆捏起一根来左看右看,想了一会儿,试探地开始净化着。
能力一点点的涌动,掌心中的小人参是能感觉出来越来越纯净,可这个外表仍然皱皱巴巴磕磕碜碜,叶片也沮丧没精神。
?
她有点纳闷地收回手,又盯着看了看。
想了想,反正这参暂时也不卖,也不会吃,再加上价格便宜……好吧,主要是价格便宜!
怀榆于是端来一盆净化水,大胆尝试!
这一次,她试着用那微末地、比净化还不如的催生力量——而跟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力量涌动,自己竟感受的越发清晰了。
只见明亮的灯光下,如萤火一般星星点点的绿色光点缓缓在怀榆身周漂浮。
树屋门口,没被大雨摧残分毫的那串紫藤花迅速摇摆起来,不远处蔷薇走廊在夜色中的影子都晃动着,藤蔓伸展,张牙舞爪——警报!
蔷薇走廊37区变异值迅速上升!
警报!
蔷薇走廊37区变异值迅速上升!
警报!
蔷薇走廊37区变异值迅速上升!
20平方有多大呢?
其实也就一个客厅那么大。
但如今怀榆从早干到中午,脚上靴子上的泥巴越来越厚,以至于她觉得这片土地都出问题了!
怎么这么大?!
她力气不够,别说挥锄头了,需要借着身体的力往下踩铲子,连番几次就觉得吃力了。
如今看着这大片被翻出的土地,只觉得手脚都又热又痛。
地还湿乎乎的,每次铲出来都很沉。
那些如今才露出柔弱嫩青色草芽的野草,底下的根却丝丝缕缕交错纵横。
如同一张网,牢牢抓住了周边的水土,使得土块坚实,水分沉重。
每次辛苦掘出来后,她都得对着土块又拍又摔打,这才能把草根丢出去。
如今土地看着平缓,是因为之前蔷薇公馆规划时被特意压平整,底下还有一些碎石子石块……要不是自己的多功能铲质量还算过硬,怀榆真的又会损失一笔分的。
好在经过一上午的努力,眼前这一片四四方方的地,总算都被翻出来了。
不过现在还不能着急起垄,冬天过去,土里大概藏了许多虫卵和细菌,怀榆擦了擦汗,又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决定先就这么晒两天吧。
还有就是……她饿了。
一天三顿挺正常的,但她才醒来那天,只喝了一袋营养液就饱了。
后来着急忙慌盖房子,经常需要绷着一口气才能干下来的辛苦活儿很多,但饮食也不过一早一晚。
可现在,其实还没之前那么累,却已经需要一天三顿了。
是因为吃的食物太单一了,还是营养液里的营养真的很多?
她想起那难吃的营养液,此刻不由陷入了痛苦的挣扎。
但再看看自己细白的手腕,是真的很细,其实说不上美感,之前皮肤白,血色看起来不错,才不至于让人觉得血气不足面黄肌瘦。
同时周潜的话回荡在耳畔:“……多吃点,长得跟十六七岁似的……”怀榆沉思起来。
她觉得自己年龄应该不止十六七,但目前见过的所有人,都会第一反应把她当做未成年来称呼。
妹妹,妹子,小丫头……还有她自己,明明潜意识觉得自己已经成年了,可面对其他人,“叔叔哥哥姐姐阿姨”这种称呼,也是顺嘴就来。
这不太对。
她想来想去,想得都饥肠辘辘了,也没想明白为什么。
总不至于自己以前是个特别会说话的健壮农妇吧?
哎,那好像也行啊……好歹现在有经验了。
怀榆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不能再想了,肚子太饿了,饿的心都发慌了!
她立刻抛下所有念头,迅速端着锅来到了草棚里的新灶台前。
天暖和了,以后白天就可以在这里做饭了。
中午吃个面疙瘩汤配腌蕨菜!
想了想,到底拿出一袋营养液来,痛苦地开始喝了。
……一顿午饭过后,怀榆进树屋看了看,发现今天屋子只有框架,因此水汽干的更快了。
如今置身其中,竟然都没有再觉出潮湿来,估计最迟明天,就能彻底干燥了。
唯一不听话的就是那些紫藤了。
当初怀榆催生时没有经验,让他们的根扎的太深。
虽然用来做框架的这些树干已经停止了营养供给,可在树屋边缘,那些用来梁柱的树干脚底,又有新的紫藤苗苗发了出来。
怀榆盯着看了又看,最终也不打算管了。
毕竟他们已经足够听话了,根扎在这里,芽却从另一侧发出。
而且以后长大了,说不定还可以跟梁柱一起共同承担起草棚来,那就更结实了。
再进屋看看那盆豆芽儿。
豆芽儿已经发过头了,如今也没法儿再用盆子扣住。
尽管放在青砖遮挡处,可太阳晒下的温度依旧使它们迅速生长。
如今,已经成了一丛丛嫩嫩的豆苗了。
这会儿假如有个火锅底料……怀榆的口水都要出来了,但却不敢深想。
毕竟早上上那道带着微微辣意的菜,好吃是好吃,吃完了也着实让她的肚子隐约不舒服一阵。
身体果然太脆皮了,吃辣这种事,看来还得更谨慎一些呀。
不过豆苗虽然不能烫火锅,可晚上做个猪油渣青菜粥应该没问题吧?
没有鸡蛋,也没有肉,更加没有酱。
不然的话,裹在卷饼里头肯定也超好吃的……怀榆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然而脑子里全是各种各样的吃的,越想越觉得口水滴答,饱饱的肚子都没有那么饱了。
她叹了口气,翻身坐起。
算了,还是干活儿吧。
早点儿把地收拾好,吃的东西也能多一些。
顺便再想想那些猪肉啊,鸡鸭啊什么的,现在到底要多少分儿才能买到啊?
馋嘴使人奋进!
怀榆又开始割草了。
自己收集回来却在大雨中发霉腐败的干草,还有四处荒地的干草,不远处小山坡树林中的枝枝叉叉,湿哒哒埋藏在深处的树叶草叶……麻袋一袋袋的收,连续几个小时,竟然也收回来小山包那么一堆。
怀榆拿出火机来。
“啪嗒。”
伴随着火苗和干草的接触,缕缕烟气飘散,眼前的树枝枯叶慢慢也开始蕴出了更多、更浓的烟。
这堆树叶里水汽很重,大概没有那么快烧好,而且四周都是只有零星野草的平地,烧起来也还算安全。
怀榆拿着铲子,趁此机会又重新去到地里,将那些土坷垃再次翻动,打得更碎了。
日暮时分,所有土坷垃都被打得更碎了。
怀榆揉了揉胳膊,估摸着等明天再晒一天,再翻一次土,应该就差不多了。
一旁的火堆已经熄灭,表面全是黑灰色的灰烬。
风一吹就四散飘零,扑得人睁不开眼睛。
而怀榆一铲子翻下去,才看到里头迅速升腾的热气。
还烫着呢。
灰堆被打散,铺开,使得里头的热气迅速在晚风的吹拂下消失。
等到没那么烫了,怀榆拎来大桶,一桶一桶的将这些灰提到了菜地,一层层倒进了土里。
草木灰杀虫除菌,还能当底肥用。
等明早露水浸湿后,会使得里头的营养越发渗透……啊呀!
反正地这么多,明天要不再挖一块吧!
周潜弯下腰来,小心拿起了那行冰雕。
在略带暖意的室内,这行冰雕不仅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上头冰雪凝结的痕迹还如此清晰又梦幻。
除了极其厉害的水系异能者,其他人是不可能做到这样的。
入手的冰雕冰冷彻骨,这越发验证了他的想法。
随后他盯着那行字,眼神陡然锐利起来:谢谢你的蔷薇——林雪风“林雪风?
林戍卫官?!
你怎么会跟他认识?!”
这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从怀榆一个人孤身到荒原上居住,又从她那些有钱可能还有权的亲戚们……种种疑点,交织丛生。
怀榆却有点惊讶——戍卫官?
她想问一问的,但万一林雪风是个人人皆知的知名人物,她问了,反而会暴露地越来越多。
想了想,最终还是低声道:“暴雨那天晚上他从这里路过,用200分买了我一把黄豆,问我可不可以把花送给他,说很浪漫。”
“然后留下了这个。”
暴雨,无人知晓的深夜,还有第二天莫名出现在营地门口、头颅已经干瘪下去的逃犯……周潜瞬间抛开了所有念头,脑子里只有这么一连串的线索融合。
但,哪怕上层的事他不懂,可林雪风就算因伤退役,此刻也应该在帝都。
灾变六年,他是最强的水系异能者——不,他就是最强的异能者。
退役听说也是他自己要求的。
可好端端的,他又为什么会千里迢迢的来到花城,且还不让其他人知道?
周潜豁然抬头,看向了外头的蔷薇走廊。
这如同城墙一般替他们守护花城的蔷薇走廊外,是连接着整个夏国周边城市的广袤荒原。
因伤退役……因伤退役……新闻中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可原来英雄已经做出了选择——在无人知晓的战斗中陨落,这就是林雪风吗?
大家对视一眼,气氛一时沉重下来。
片刻后,周潜小心的蹲下身子,将那盏小小的冰雕放了回去,角度都摆放的格外用心。
只有怀榆犹豫着,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会有危险吗?”
周潜摇了摇头,努力扯了扯嘴角:“不会。”
随后不等怀榆再问,他赶紧转移话题道:“花是蔷薇走廊给你的?”
那这木系亲和力着实有点高啊!
这么多年,他们还都没成功接近过呢。
怀榆点了点头:“她很漂亮啊,我就问试着剪了一枝回来插花。”
周潜哑然。
但此刻他的心已不再宁静,最终只挥动一下手掌,大家就默契的向门外走去。
即将退出门外时他突然问道:“你种的人参呢?”
怀榆一愣,侧身给他指了指地上的一块灰白色方孔砖。
那里摆着一排,砖里是黑乎乎的泥巴,上头是一根细细的茎杆,丝丝缕缕的叶子支棱着,看起来跟人参没有半毛钱关系。
大家好奇的眼神都看了过来,转而又化为更加尴尬的沉默。
而周潜也忍不住问道:“这变异值……23。”
怀榆声音欢快:“买了8根,才只要20分。”
23,这个可怕的狗都不吃的数字,难怪这人参种起来简直像棵不起眼儿的蒿草,又像是长坏了的胡萝卜苗。
大家于是更沉默了。
而周潜则好奇道:“土从哪里挖的?”
怀榆指了指门外,声音低了下去:“那个……蔷薇走廊脚底下……土可能比较肥……”大家:……紧绷的神情骤然一松,周潜都长舒一口气,此刻吩咐道:“记录一下原因。”
随后又看着怀榆,半是告诫半是无奈:“植物的脾气琢磨不定,不要仗着你的亲和力再做这么大胆的事了。
假如真的出事,你连呼救都来不及。”
怀榆乖巧点头,似乎意识到了今晚的麻烦是她带来的,此刻弱弱的应下:“对不起哦哥哥,我下次不挖了。”
周潜叹了口气。
做完记录,大伙儿一个一个出了屋子。
而怀榆正低头亦步亦趋地跟着周潜一起出去,头顶却突然被一只热乎乎的手掌按住,又搓小狗似的揉了揉。
“这人参挺好的。”
“但下次别种了。”
怀榆想起地上一排方孔砖里藏着的人参,又想起自己催生第一棵人参刚开始,就又迫于压力把能量全给蔷薇走廊的事,此刻也沉沉叹气。
好累哦。
手里的那株人参净化催生完成时,偏偏警报声响起,为了安抚蔷薇走廊,她浑身的力气都用尽了。
虽然没磕头,但身体掏的比磕头还要累。
又怕那棵人参露馅儿,于是在防御军来临之前随便用泥巴糊进了方孔砖里,如今总算是过去了。
蔷薇走廊也太馋了吧?
下次,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嗷。
眼看着大家又重新上了车,在周潜拉开车门之前,怀榆终于忍不住问道:“哥哥,林雪风他……”她欲言又止。
但周潜却似乎明白了,此刻安抚道:“没事,他过来这里是私人的事情,跟你无关。”
“你保密的事做的很好,这件事我们也会秘密上报,不会大肆宣传,以免有其他退役军人效仿……还有就是……怀榆,林雪风灾变六年一直奔赴在最前线,负伤无数。
他虽然……因伤退役,但却是我们所有人心中永远的戍卫官。”
他神色渐渐沉郁,近乎呢喃:“原来他喜欢鲜花啊……假如你有幸还能再见到他……假如我们有幸能够寻到他的……”他吞下那句话,只又对怀榆笑了笑:“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操心,小心不长个儿。”
怀榆疑惑地看了看自己,也努力将心头沉甸甸的感觉驱散:“我应该有1米65了吧?
可以不长了吧?”
周潜乐了起来:“看起来瘦巴巴的,跟十六七岁没成年似的,多可怜呐!
好好照顾自己,多吃点好的。”
他上了车,又一次叮嘱道:“不要锻炼你的能力,不要去接触任何重度污染源。
所有异能的提升都伴随着源源不断的痛苦。”
“怀榆,新的生活已经开始,你要尽可能活的长长久久。”
“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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