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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巅峰权星赵庆丰王有志

断章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这不是储物间吗?怎么成了办公室了?这么多垃圾?”谢青莹站在我的门前,向里望着,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在她的眼中,我就是一个在垃圾堆里勤奋工作的年轻人!我一直装做卖力工作的样子,始终目不斜视,待听到部长的声音之后才转头,然后赶紧站了起来,微躬身小意地道,“部长,早上好。”“你是……”谢青莹思索了一下,却并没有叫出我的名字,显然,我在她的记忆里很模糊。毕竟,她才来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平时总也见不到,我又外出学习一个月时间,所以,她记不住我也是正常。但对我来说,绝对是好事,因为这足以证明,赵庆丰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给部长下蛆打下个坏印象呢,更别提要彻底毁了我这件事情了。这可真是天照应。我心中瞬间升起希望,有门儿!“部长,我叫张海,以前是宣...

主角:赵庆丰王有志   更新:2024-12-01 18: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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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庆丰王有志的女频言情小说《热门小说巅峰权星赵庆丰王有志》,由网络作家“断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不是储物间吗?怎么成了办公室了?这么多垃圾?”谢青莹站在我的门前,向里望着,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在她的眼中,我就是一个在垃圾堆里勤奋工作的年轻人!我一直装做卖力工作的样子,始终目不斜视,待听到部长的声音之后才转头,然后赶紧站了起来,微躬身小意地道,“部长,早上好。”“你是……”谢青莹思索了一下,却并没有叫出我的名字,显然,我在她的记忆里很模糊。毕竟,她才来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平时总也见不到,我又外出学习一个月时间,所以,她记不住我也是正常。但对我来说,绝对是好事,因为这足以证明,赵庆丰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给部长下蛆打下个坏印象呢,更别提要彻底毁了我这件事情了。这可真是天照应。我心中瞬间升起希望,有门儿!“部长,我叫张海,以前是宣...

《热门小说巅峰权星赵庆丰王有志》精彩片段

“这不是储物间吗?怎么成了办公室了?这么多垃圾?”
谢青莹站在我的门前,向里望着,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在她的眼中,我就是一个在垃圾堆里勤奋工作的年轻人!
我一直装做卖力工作的样子,始终目不斜视,待听到部长的声音之后才转头,然后赶紧站了起来,微躬身小意地道,“部长,早上好。”
“你是……”
谢青莹思索了一下,却并没有叫出我的名字,显然,我在她的记忆里很模糊。
毕竟,她才来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平时总也见不到,我又外出学习一个月时间,所以,她记不住我也是正常。
但对我来说,绝对是好事,因为这足以证明,赵庆丰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给部长下蛆打下个坏印象呢,更别提要彻底毁了我这件事情了。
这可真是天照应。
我心中瞬间升起希望,有门儿!
“部长,我叫张海,以前是宣传科的,现在到办公室伟明主任这里工作了。”
我咬字清晰地快速说到。
“哦,我知道你,部务会倒是研究过,说办公室人不够用,宣传科也用不了三个人,就将你调整到办公室来。
咱们的办公用房这样紧张吗?怎么让你在储物间工作?”
谢青莹部长就皱眉道,显然,多少因为同情,她有些不太高兴了。
这更是一个好兆头,证明部长是一个性情中人,能够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思考问题,而我的卖惨也算是初步收到效果了。
同时,她转头看向了办公室,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又不瞎,看得出来办公室足以能摆下四张桌子的。
“没有没有,部长,就是对面办公室的人太多了,已经三个人了,实在没地方,而我们办公室的人如果分散到其他科室去,伟明主任安排工作也不太方便,同时也会影响其他科室的工作。
所以,就安排在这里了。”
我赶紧“解释”道。
其实从李伟明的角度来讲,这个解释由他来说自然是最好的。
但是,我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玛德,老子被你这么欺负,有机会终究要还回来的吧?
所以,这个解释就由我来做好了。
我解释,一方面证明了我的憨厚不计较顾全大局,甚至在受屈辱的情况下还在替别人解释,能成功地将我的人设打造出来,更加加深部长对我的印象。
另外一方面,也直接堵住了李伟明的嘴,直接给他扣上一顶有意为难下属科员的帽子,让他想解释都解释不清了。你做了初一,我就能做得十五。
就看谢青莹部长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我这番话一出口,谢青莹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了,缓缓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这也让我心头略有些失望,她并没有立马发作啊。
不过,我有耐心,慢慢等吧,反正我这个挨欺负又很憨厚的人设应该算是初步打下来了,就看后续发展了。
我又重新坐了回去,继续写那个宣传年鉴。
虽然只是一个边角料的工作,根本都提不上嘴,不过,我依旧很用心,并不是简单地复制粘贴再按照规定格式整理好就完事儿,而是认认真真地梳理着去年的工作,用最简单却最有力量的官方语言,组织起这篇公文来。
写文章,尤其是写公文,对于曾经就起步于宣教部、然后又在两办分别干过综合科长的老张来说,这简直就是随心所欲、信手拈来。
要知道,曾经的老张,那可是号称市里的一枝笔,就连省里都有名,甚至多次被国家的相关部门抽去撰写相关的理论文章。
文字功底之强,可见一斑。
这样的超级大笔杆子写个年鉴,都屈才了。
不过,我就是要屈着这个才,因为有才有能力不算什么,还得有伯乐有机会啊。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扭转眼前的恶劣情势,再展现自己的才华能力,惊艳到那些伯乐们,然后创造机会!
正当我百无聊赖地写着宣教年鉴的时候,高根鞋子的声音又再响起,淡淡的香氛味儿再次传来,谢青莹走了过来,这一次,她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来,显然开心得很。
她走到了办公室和我的房间中间,左右看了看,就向办公室那边笑问道,“今天我的办公室谁收拾的?很不错呀,没想到收拾得这么干净。”
我刚要站起来,却看见于秋莉“腾”地一下跟只受了惊的母兔子一样从办公室里蹿了出来,站到谢青莹面前,谄媚地笑道,“部长,我收拾的。其实也不是我收拾得干净,是您特别爱干净,保持得好。”
“呵,秋莉干活这么利落,看起来在家里也是一把好手啊。”
谢青莹就笑道。
那边厢,原本我刚要站起来,就看见于秋莉眼神阴森森地横了我一眼,暗地里指了我一下,我便一声不吭地重新坐下去了。
原来,这蠢女人想争功啊,唔,那现在就由着她去争好了——争功的人死得快,蠢人争功死得更快,因为事情迟早会露馅!
其实我本意并没有想搞这个蠢女人,但她跳出来要被搞,我也没办法。
有句老话说得好,福祸无门,唯人自招!
现在,说的就是这个蠢女人!
“嗨,部长,我在家里懒得很,总感觉特别累,基本都不怎么做家务的。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一到单位我就感觉精力充沛,好像身上有用不着完的劲儿。”
于秋莉就谄媚地笑道。
不过这一通自我飘扬的话,听得我尴尬癌都犯了,脚趾头都险些替她把楼板抠穿了!
真他么恶心!
“哈,秋莉在单位里总是那么干劲十足的,值得大伙儿学习啊。”
谢青莹就笑道,夸奖了她两句,于秋莉登时就险些飘了起来。
“对了,你也借调满一年了吧?唔,时间也不短了,再说你也踏实肯干、做得不错,是应该正式办手续了。回头我跟庆丰部长说一声,开始办手续吧。”
谢青莹笑道。
显然,办公室里的那朵花发挥出了巨/大的功效来——虽然谢青莹没有明说。
“谢谢部长,太谢谢部长了。”
于秋莉整个人真要飘起来了,终于,可以办手续调进来了。
我却躲在角落里心中冷笑,蠢女人,你现在笑得有多开心,待会儿哭得就会有多伤心。
谢青莹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回去,而于秋莉站在原地,脚底下兀自还有些发飘。
刚才可是部长亲自登门来感谢她的,并且,还夸她工作干劲儿足,甚至还做出了她办手续调转的承诺。
于秋莉现在兴奋得原地转了几个圈儿,然后一转头就看见了我,破天荒地主动过来跟我打招呼,“小张。”
“秋莉姐。”我站起来笑道,同时走到了办公室门前,边跟于秋莉说话,边转头望向了谢青莹那边。
正好,我就看见,副部长李敏办公室的门也开了,她应该是听到了部长的声音,就走了出来。
我快到小会议室门口的时候,故意放缓了脚步,然后,透过开着一条缝儿的小会议室,我就惊喜交加地听到,谢青莹强行压抑着愤怒在训斥着李伟明的声音……
“李伟明,你做为办公室主任,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年轻干部的?还是你的下属员工?你们的屋子那么大就腾不出来一个工位?你就非要将人家硬塞到储物间里去?那是人,是大活人,不是垃圾!
你倒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样难为人家?这就是我们宣教部的风气?
以为是封建社会上级对下级进行熬鹰呢?
这种行为,简直太恶劣了!”
谢青莹怒道。
“嗯,这个,那个,部长,我,我……”
李伟明傻眼了,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笑了,看起来,我的系列策略,已经初步开始奏效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我原本以为还要一段时间才能产生化学反应呢。
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谢青莹部会怎么做。
这一刻,我倒是有些小小的紧张,因为未来很不确定,我还是有些担心,谢青莹会雷声大雨点儿小,训一顿之后就不了了之,不改变现实,该怎样还是怎样!
“部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以对伟明的了解,他并不是那样的人。若是有人说了什么,倒也不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
此刻,副部长赵庆丰轻咳了一声说道。
他所说的“有人”其实是在暗指我,也算是给李伟明提个醒儿!
“是是是,部长,不管谁对您说了什么,哪怕是张海向您告状了,其实情况也不是那样的,我并不是想难为他,主要是考虑着……”
李伟明也如梦方醒,赶紧接着副部长赵庆丰的话茬说下去。
可是刚说到这里,他就看见谢青莹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眼神凌厉地盯向了他,他登时就慌了,说不下去了。
就听见,谢青莹“啪”地一声拍桌子的声音,紧接着,怒斥声响了起来,“李伟明,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人跟我提起过,而是早上我路过张海办公室的时候,亲眼看到的这个情况。
张海非但没有跑到我这里来告状,甚至于,他还替你解释了很多,并且说他有地方办公就可以了!
被别人这般欺辱都不抱怨,多憨厚老实的干部,多可贵的品质。
反倒是你,李伟明,你不但不反省自身的错误和工作缺失,反而还恶意揣摩说张海告状?还在我这里百般推脱?
可真是难为张海那个年轻人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你的一句坏话,反倒是在不断地替你解释,说他在哪里办公都无所谓……
李伟明,你是不是太过份了?”
“啊?我,这,这……”
李伟明再次傻眼了。
他万万没有料到,部长愤怒得居然跟他拍桌子了?
就只是因为一个小年轻的?好歹,他也是办公室主任吧?
我在外面听着,心中快意。
看起来,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的一番功夫,并没有白做,不但奏效,而且还奏了大效了。
不过我也清楚,部长这样愤怒,恐怕也跟于秋莉这个蠢女人不无关系,现在部长原本看到我在卖惨就心头不忍,再加上她被于秋莉明目张胆地骗了,更是火上浇油,所以,现在才控制不住情绪,借我的事情向李伟明发飙——毕竟,于秋莉也是他的下属嘛。
就听见,谢青莹强忍怒意,再次开口道,“研究今天第一个议题,关于张海的岗位安排。李主任不是不想要这个年轻人甚至想把他逼到储物间里去吗?那正好,就对张海的岗位再一次进行调整吧!”
谢青莹冷哼了一声道。
这一刻,尽管我已经是五十岁的人生历炼了,可是二十五岁的心脏却依旧控制不住,“嗵”地剧跳了一下。
终于,要破局了么?
谢青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文教科也只有吴珊珊一个人,还是个女同志,忙不过来,我看,张海的岗位就安排在文教科吧。
李部长,你是分管副部长,你同意吗?”
谢青莹转头望着李敏问道。
“我同意,部长,也感谢部长给文教科增添力量。”
李敏就点头笑道。
“庆丰部长,你做为主管人事的副部长,同意吗?”
谢青莹望向了赵庆丰,眼神冷冷地问道。
因为我的事情,谢青莹不仅对李伟明有意见了,并且,连带地,对赵庆丰也有意见了,嘿嘿,这可是大好事啊,那以后赵庆丰再在她面前说我些什么,可要好好地掂量一下了。
赵庆丰此时此刻还敢说什么?只能小意地点了点头,“部长的安排,我同意。”
“我也同意。”
魏南生道。
至于李伟明,谢青莹根本连看都没看他。
我在外面惊喜交加,同时也是如释重负。
因为一旦我调整出了赵庆丰的分管范围,就算他依旧是管人事的副部长,但也不再具备绝对话语权了——动我,就要考虑到李敏副部长的感受了。
这相当于,他阴谋毁我的念头暂时就要搁浅了,这个死局,暂时破了。
从昨天到现在,等的就是这一刻。
现在,我暂时安全了!
“下面进行第二个议题,关于借调人员于秋莉的安排问题。”
谢青莹再次说道。
几位副部长包括李伟明都坐直了身体,望向了谢青莹。
任何时候,机关单位调人都是大事,所以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前几天省市和县编办分别下发收编文件,大家应该都看到这个文儿了。
我们宣教部原本核定二十六个行政编制,八个事业编制。现在事业编制已经满了,行政编制还空三个。
编办与我们协调,收回两个行政编制,所以现在只剩下一个行政编制。
但按照之前上级要求,任何行政单位都不得满编运行,空编率必须要所以,我们现在只能按照要求空一个行政编制,不能再调人了。
目前来看,借调人员暂时是无法办理调转手续的。于秋莉已经借调一年的时间了,再干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进行调转。
我看,就没有必要再耽误她的未来发展了,为了对她负责,还是让她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
谢青莹面无表情地说道。
瞬间,会议室内宛若有雷霆滚过!
满室皆静,除了略微知道一些情况的李敏之外,剩下的人,俱是面面相觑,眼里满是震撼!
这,这实在,太突然了!
所有人,包括在外面的我,都能感受到谢青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想到这里,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替李敏打开了门,李敏很满意我这个举动,那意味着我这个小年轻的很懂事,很尊重她——这在机关里,尤其是对于女领导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一种心理和行为细节。
一进屋子,李敏就不禁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很明显,她确实被这窗明几净、纤尘不染的办公室震惊到了——地板都擦得锃明瓦亮的,她能不震惊吗?
以前的地板可是灰蒙蒙的一片,连衣架和书柜都因为长时间不认真擦总有一种发暗的感觉。
现在,经过我的一番努力,所有的一切都焕然一新,感觉像是换了个新办公室似的。
“小张,这是你做的?”李敏不可思议地转头望着我问道。
“李部长,是不是哪里没收拾干净?我重新弄……”我假意有些惶然地道,唯有如此,才能更加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我的憨厚来。
“没有没有,你收拾得简直太干净了,就算是最挑剔的人来了,恐怕都挑不出毛病来。”
李敏摆手笑道,我看得出来,她特别满意,也特别开心。
要不然,她不会这样夸奖我。
“领导满意就好。”
我咧嘴一笑,就要退出去。
“咦?等等……这花儿,好漂亮的一枝花啊……也是你弄来的?”
李敏的声音再次传来,声音里透着惊喜。
李敏刚刚将包放在桌子上,一转头,就看见到了桌子上花瓶里的那朵细粉莲,登时眼中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或许细粉莲并不是她最爱的花,可是,女人哪个不爱花?
因为女人是感性动物,她觉得花儿就是自己形象与心情的反照,越漂亮的花儿就越是能给她带来好心情。
更何况,在机关的办公室里,一切都是黑灰色而肃重的,很难有鲜艳的色彩。
屋子里陡然间出现了这样艳丽的颜色,强烈的反差之下,一定会让人心喜的。
这就是我的设计。
当然,我是针对谢部长设计的,至于李敏,只是灵机一动地捎带着而已。
果然,李敏开心极了,走到花儿跟前,边看着那朵碗口般大的细粉莲,边转头笑问我道。
“我家小区下面有一个花园,这是里面自然生长出来的花,没人管理的,却开得很好。
正好我今天收拾屋子,觉得您和谢部长的屋子里多一些颜色应该能有一个更好的心情,也能更开心地工作。
所以,我就摘了两朵。”
我挠了挠脑袋,憨笑道。
实则是告诉她,一视同仁,她能享受和部长一样的“待遇”,这是对她尊重更加重要的表现。
“好,好,太好了,大早上来办公室就能看到这么漂亮的花儿,心情真是特别好。
小张,真是太谢谢你了。”
李敏望着我笑道,眼里有着开心和感动的神色。
“谢啥啊部长,就是一顺手的事情,不过,我可没有破坏环境,真是没人管理、自然生长的花。”
我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哈哈,你这小子,我又没说你是偷花的。”
李敏笑道。
正好,此刻屋子也收拾完了,我也便拎着个大桶退了出去。
不过,我退出去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分明看到李敏盯着我的背影,眼中有着同情与不忍的神色。
也是的,我一米八几的个子,高大帅气,名牌大学毕业考录的公务员,却要躬着腰拎着桶抓着块抹布干这些底层的工作。
这种反差,让任何一个人看到了,都会有些不忍的——尤其是女人。
我心知肚明,却依旧是一副没心没肺没有情绪的样子,拎着桶提着拖布走远了。
回到了屋子里,我打开了门,歇了口气,坐在一堆破烂当中。
想了想,我又关上了门,有意地将所有的东西东挪西挪了一下,让这个我已经收拾得很干净的屋子显得更乱一些,甚至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然后,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打开了门。
于是,再次打开房门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狼藉,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一个一米八十多大个子的年轻人正佝偻着身体,缩在电脑前,在主机如歼二零发动机一样的隆隆怒吼声中,用一个已经比他年纪还大字母都磨没了的键盘,在费力地打着字。
这一幕,相信出现在谁的眼里,都会心里“格登”一下的。
这都啥特么年代了,机关里还有这种恶劣的办公条件吗?
嘿,有,就是我的办公室呀!
就是我呀!
没错,我要卖惨,并且,我要将我的惨卖给我想卖的人,就看她买不买了。而卖惨,也是变相的一个小小的反击——我总不能被动地挨打不还手吧?
隐忍重要,但必要的反击同样重要。
此刻,部里的同事们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上班了。
因为我的房间和办公室的房间正对着,并且还守在楼梯口处,里面才是各个科室包括领导的办公室,所以,无论是谁来,第一眼看到的保证就是我!
尽管机关里人情冷漠,可是我分明从路过的同事们眼中看出了一丝不忍——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不是天生冷漠或者幸灾乐祸的人,就没有人不会对现在我的这副惨像生出同情之心。
只不过,机关里信奉的也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处事原则,除非是愣头青,否则谁能替我出头说话?
我看到赵庆丰也来了,他只是瞥了我一眼,然后一扭头便走了。
王有志也来了,倒是停了下来,笑着向我打招呼,“小张,来得这么早啊?”
他热情地笑道,仿佛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过这货,恐怕也阴着呢,就是暂时没露而已。
我昨天摆了他一道,估计,他这种小心眼儿的不会不记得的。
“你也挺早的嘛,王哥。”我咧嘴笑道。
打过招呼,王有志便走了,不过我看到他眼里依稀闪过了一丝快意的神色!
这货,果然记仇!
正当我想到这里,高根鞋子的声音响了起来,淡淡的香氛味道传来,品质高雅,一闻不俗。
我知道,目标人物来了。
我赶紧坐回到了储物间去,刻意地窝起了身体,在电脑前敲着键盘——昨天李伟明让我有时间把去年的工作年鉴写出来,其实就是将工作总结改一改交给地方志办公室而已。
也算是一个办公室秘书刘长信都不稀罕干的边角料工作罢了。
正在我刚刚坐下敲键盘的时候,眼角余光瞥到,一个知性美丽的女子走了过来,得体的一身小西装,优雅高贵的气质,正是我们部长谢青莹。
当她路过我的办公室的时候,无意中向里看了一眼,登时就是一怔,不觉地停下了脚步。
我心中微微一笑,终于引起部长的注意了——刚才我刻意地弄乱了已经收拾好的储物间,为的就是这一刻。
这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机会来了!
“啥办法?”
姚奇一怔,抬头望着我。
“奉子成婚的事情,现在满天下都是嘛。”
我吃了口菜,含含糊糊地说道。
“她连孩子现在都不想要,还什么奉子成婚啊。”
姚奇瞪了我一眼道,觉得这是废话。
“制造意外呗,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不信真怀孕了还能打掉啊?网上这种事情见得多了。”
我扯了块餐纸擦了擦嘴,装做不以为然、顺嘴溜达出来地道。
“嗯?”
姚奇明显沉思了起来,显然以前好像没想到这些事情。
“其实吧,我能理解珊珊姐,但我更能理解你,姐夫。
从老人的角度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抱孙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从你的角度讲,百孝顺为先,顺才是孝,你理解尊重珊珊姐就相当于是逆着老人来的,老人不高兴,你也不开心。而珊珊姐也会因为老人的压力跟你吵,你两头受气,夹在中间,多闹心啊。
要搁我的话,还不如就弄些意外出来,怀上再说。
只要孩子生下来了,老人开心,你也不再受气,珊珊姐做了妈妈感受到了当母亲的快乐,自然也不可能再因为这个跟你吵了。
能简单解决的事情,又何必这样烦恼呢?”
我放下了餐纸道,直接开始称呼姚奇为“姐夫”,将距离无限拉近,证明我是在真心为他着想。
“嗬,你这小子,脑子倒挺好使的。”
姚奇眼前一亮。
“嘘,姐夫,你可千万别透露出去是我出的主意啊,尤其是不能跟珊珊姐说。
珊珊姐是马上就要当科长的人了,我是她的科员,要是她知道是我跟你说过这些,那不得给我穿小鞋啊。”
我赶紧将手指竖在唇上,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道。
“当什么科长啊,家里有一个科长还不够啊?两个人都奔着仕途使劲,家谁管啊?”
姚奇就哼了一声道。
这更让我心头雪亮,原来,姚奇骨子里绝对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觉得女人还是多顾家,男人才是干事业的。至于吴珊珊所谓的事业和未来,他骨子里并不以为然。
很好,非常好!
“姐夫,这你就不对了,太大男子主义了嘛,你这么想,可是误了珊珊姐的前程了。”
我就笑道。
“女人再大的前程最后不也要回归家庭吗?咦,我发现你这小子净向着你珊珊姐说话,何着有你珊珊姐就没有你姚哥了?”
因为观点起了冲突,姚奇有些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半真半假地道。
“姐夫,你这话说得可不对,我得知道谁管我啊。”
我笑嘻嘻地道,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臣服。
“臭小子,你还挺会见风使舵的。”
姚奇笑道。
吃过了饭,洗好餐盘,我回去办公室,靠在椅子上眯了一觉。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高强度的谋局、布局、促局、成局,经历了一番不见血的厮杀,这场小战役总算是以我的初步胜利而告一段落。
不过,我也有些累。
但心情是愉悦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亢奋。
有了老张经验的加持,我终于可以不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小虾米了,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和手段,在基层以碾压的态势强势崛起。
这个过程,才是真的爽!
但目前的这个小小的胜利,还远远不够,并不足以支撑起我对未来的期待,唔,也可以说是野心。
我还要继续谋划,继续不断向上攀爬!
未来的我会达到怎样的一个高度,我没想过。
但只要我足够努力,我一定能超过曾经的老张!
所以,我要仔细想一想,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首先,我必须要弄明白,赵庆丰、李伟明和王有志倒底为什么对我做这些恶事。知道原因,方能对症下药。
其次,我要继续理清楚部里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这样才能让我在做事的时候游刃有余。同时,如何解决吴珊珊的这件事情,我还要再深入思考一下。
毕竟,仅仅只是通过姚奇布下了一个局而已,但人心是最善变的,况且事情是否能做成,也存在着诸多的不确定性,不能将希望完全寄托在姚奇身上。
既然如此,那就要好好地思考一下,如何打造第二套备选方案,与解决吴珊珊这件事情最好是齐头并进!
这样的话,如果第一套方案掉了,第二套方案也能及时跟进,不至于让我当文教科长的这个计划落空。
再次,我要不断地创造机会,让自己始终保持在谢青莹的视野之中,让她对我由肯定转为欣赏、由欣赏转为信任,甚至最后由信任转为依赖再到非我不可、没我不行,那,就成了!
紧张地思考着这些事情,不经意间,我的眼神掠过了桌子上的那个手偶小和尚,心中顿时一痛。
因为我又想到了温婉。
深吸了几口气,我才强行抑制下心中的悲怆,思忖了一下,拿着那个手偶,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出去了,我要去一个地方,那就是,在温婉死之前,她买的那套房子。
这套房子在清水芙蓉小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是我们的新房,但现在却成了一座悲屋!
我清楚地记得,前天我刚下火车,温婉就给我打电话,喜孜孜地说,她凑够了房子的首付,可以买房结婚了。
当时我还很疑惑,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凑首付?
要知道,这套房子虽然不在市中心,但也要两万一平,一百四十万左右,百分之三十的首付就要四十二万,还要房产契税之类的,五十万出去了。
我家里父母都是农民,姐姐姐夫也帮不上太多忙,拼死拼活帮我凑了二十万出头,还差一半多呢。
而温婉也只不过是一个医药公司的业务代表,做药品推销工作,我也不算太了解,只知道她工资还可以,但她唯一的侄子得了白血病,那就是个无底洞,每个月都要两万多的治疗费用,如果要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得超过一百万。
所以,温婉每个月除了自己最低的生活保障之外,几乎都把钱转给了家里人,因为她家里人也不宽裕。
而我一个刚上班两年的小公务员,工资也才五千块钱左右,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癞蛤蟆打苍蝇,将供嘴。
首付四十多万,再加上契税……她突然间就多有了这么多钱?
钱哪来的?
她倒底,背负了什么,要那样惨烈地纵身一跃?
我突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谢青莹已经来了三个月了,这三个月,好像还没发过脾气,更没有拿谁的人头祭旗立威吧?
想到这里,我心下间“豁”地一跳,“嗬,这完全就是利用这个契机杀头祭旗立规矩啊!要不然,她还真不太好找理由。
这个谢青莹,真是不简单啊!”
我心下间赞道,不禁对谢青莹再次高看了一眼。
这个小女子,有点儿东西啊——不过,欣赏归欣赏,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从客观上来说,我还是觉得谢青莹这样处理事情有些莽撞了,甚至不自觉地有些替她担心。
一般来说,无论是哪级领导干部是不会轻易得罪人的,包括下属。尤其是像这种人事安排的事情,只要不是怀有特殊目的或者不出现大的偏颇,基本上都会顺水推舟地成全一番,轻易不可能扒人大道、毁人未来的——赵庆丰对我的那种情况除外,属于别有用心。
因为,领导干部也要一个民意基础嘛。就算谢青莹是区级领导,她的民意评测不在部内,她也会注重下属的风评的。
可现在,她居然一句话便将于秋莉退回去了,这可是往死里得罪人了。
要知道,能借调进大机关里的人,要么就是确实有能力有水平机关实在是需要的,要么就是有后台有背景的。
而后者才占了大多数。
这些人,背后站着弯弯绕绕的不知道有几个人,就比如,于秋莉的公爹,还有上一任同意于秋莉借调进来的原部长现任民大主任正处级领导贺永杰。
等等!
而谢青莹这相当于给那些有连带关系的人,每个人脸上都狠狠地呼了一巴掌。
后续的事情,恐怕有些麻烦了。
可她这样做,真的是鲁莽吗?
稍微转动了一下念头,我却又再悚然一惊,好像,未必啊。
按理说,做这样人事安排决定,哪怕是一个借调干部,也要事先跟各位副部长分别通气的,然后再集体研究做决定,算是给自己留一个退路。
现在谢青莹却是上来就直接做出了这个决定,拿出了态度,半点退路都没有给自己留,当然也是没给别人留,这种魄力,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并且,我能看得出来,谢青莹这绝对不是因为于秋莉骗她而一时冲动才摞下的狠话,那确实是深入思考后才做的决定。
因为,她现在找的这个编办收编的理由,极为恰当,最起码能够摆在桌面上说,并且还给足了于秋莉台阶,说是不能再耽误人家发展。而不是随便找了个理由甚至直接冲动地说于秋莉骗了她,人品不行之类的,将于秋莉退回去,没有给任何人落下口实与话把。
并且,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谁想找她说这件事情,都不再可能了。因为官面上的原因已经摆得很清楚,谁要再敢来说,就相当于是让谢青莹违反原则去做事。
那还了得?谁也没有这样的胆子敢再来说这个话。
但曾经是机关老油条的我哪里不明白,这些都只是表面说辞罢了。
或许别的行政单位确实有不敢满编运行的顾虑,但在谢青莹这里,完全不存在。她想满就能满,不想满就可以不满。
因为什么?就是因为这是宣教部,宣教部的部长是区级领导,就有这个权力,这就够了。
她做事,还用看编办和人社部门的脸色么?就算是组工部的部长也要给上三分面子的。
所以,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可谢青莹已经将事实摆在这里了,那意思是说,谁再敢提这件事情,就是逼着她犯错误。
谁敢?谁敢谁就是虎,那是相当于活腻了给谢青莹递刀呢。
毕竟,做为区级领导,就算下面的几位副部长是部里领导,但前途命运也都攥在她手里呢。
我终于明白,原来,谢青莹以前绝对是想过这个问题的,但一直没提,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同时也没有一个让她做决定的契机。
但这一次于秋莉这个蠢货给了她下决心的机会,相当于给她递刀了,那她也就顺水推舟杀人头立威了。
想到这里,我就暗自里一咧嘴,靠,这还真不是莽撞啊,而是用杀伐决断来形容,才是最正确的!
我对她更欣赏起来。
“没有意见……”
赵庆丰率先表态了。
因为他是管人事的副部长。
只不过他语调干涩,颇有些艰难。
我猜测,恐怕当初于秋莉能够借调进来,也不无他的关系吧?
“没有意见。”
魏南生和李敏也相继出声道,却是无所谓,更证明了我刚才的猜想。
李伟明张了张嘴,但谢青莹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只能颓然闭上了嘴,这种情况下,他还敢说什么?
“接下来,第三个议题,既然于秋莉同志已经回去本单位了,她的文书岗位由谁来接任。人选呢,就从各科室选吧。
至于谁更合适,大家议一议。”
谢青莹道。
我心下间再次赞叹。
真是杀伐决断啊,居然直接将这件事情做实做死了,半点缝隙也不留。
这样的话,就算是之后于秋莉托人找关系再想跟谢青莹说这件事情,也不可能了。
因为都有人接替这个工作了,她就算来也没有岗位了,还来个毛?
听到这里,我便不再听了,转身离去。
只不过,这一次谢青莹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个才三十岁的小女子,做人有担当有原则,甚至还有股子侠气;做事,有手腕有魄力,并且是谋而后定。
当真不简单!
套用句官场里俗点儿的话,这是个“大胚子”,只要不出太大的差错,未来前景无限哪!
当然,我站在门外拎水壶偷听的时候,左右可是看得很清楚,没有人出来,更没有人注意到我。
否则我早就走了,绝对不能贻人口实。
回到我那个储物间办公室里,我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毕竟,大部长已经为我出头说话了,而且还给我调整了岗位,赵庆丰想毁我的计划暂时算是破产了。
除非是大部长马上调走,否则的话,他们现在就动不了我。
但是,这种靠装可怜卖惨获得的同情感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我必须要稳固住现在的胜利成果,用我的能力证明我自己,也变相地证明大部长为我出头是多么的英明正确。
光度过眼前的危机,这不是我的初衷,危机危机,危险中有机遇。
富贵险中求,要在化解危险的同时,狠狠抓住机会,向上攀升,爬到一个足够能保护自己、不再受人欺凌的位置,这才是我的目的!
所以,我要马上向所有人,尤其是向大部长展现我的能力,证明我的优秀。
可是,调到文教科之后,我应该怎么做呢?应该做些什么呢?
正当我紧张思索后续要做的事情时,于秋莉回来了,她回来之后,派头拿得十足,并没有到我的房间里,而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喊道,“小张,茶叶买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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