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燕尽驰肖洛的女频言情小说《当家主母换嫁后,冷面将军宠不完后续》,由网络作家“橙又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内室的魏婉茹也听到曲大夫的话,立刻嚎啕大哭,“我的孩子,你死得好冤枉,将军!那是你的儿子啊!”杨氏冲进内室,趴伏在魏婉茹的肩头,也开始哭嚎,“茹儿,你好苦的命!你为什么这么心善非要给肖洛送药?自己的身子却不顾。人家可是铁石心肠,哪里有把你当成姐妹呀!”魏婉茹成串的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她伸手指向肖洛,手指不住地颤抖,“是她,一定是她故意不开门,想要眼睁睁看着我死!”杨氏与其他人纷纷将头转向肖洛。肖晴站在原地,嘴角不让人察觉地往上一勾,立即转换成担忧的神色,“魏姨娘,你可莫要因为失去孩子,便成心冤枉姐姐,姐姐怎么会故意害你?”燕于逢在旁边一脸关切,附和道,“会不会是误会?”魏婉茹紧张地望向杨氏,牙齿紧紧咬住嘴唇,得到杨氏眼神的肯定后...
《当家主母换嫁后,冷面将军宠不完后续》精彩片段
内室的魏婉茹也听到曲大夫的话,立刻嚎啕大哭,“我的孩子,你死得好冤枉,将军!那是你的儿子啊!”
杨氏冲进内室,趴伏在魏婉茹的肩头,也开始哭嚎,“茹儿,你好苦的命!你为什么这么心善非要给肖洛送药?自己的身子却不顾。人家可是铁石心肠,哪里有把你当成姐妹呀!”
魏婉茹成串的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她伸手指向肖洛,手指不住地颤抖,“是她,一定是她故意不开门,想要眼睁睁看着我死!”
杨氏与其他人纷纷将头转向肖洛。
肖晴站在原地,嘴角不让人察觉地往上一勾,立即转换成担忧的神色,“魏姨娘,你可莫要因为失去孩子,便成心冤枉姐姐,姐姐怎么会故意害你?”
燕于逢在旁边一脸关切,附和道,“会不会是误会?”
魏婉茹紧张地望向杨氏,牙齿紧紧咬住嘴唇,得到杨氏眼神的肯定后,豁出去说,“肖洛故意不开门,见死不救!”
杨氏指着肖洛,恶狠狠指责道,“茹儿比你先行入府,也比你先怀上将军的孩子。你身为正妻,她不过是妾。平时也安分守己,从来不与你争抢,你为何嫉妒之心如此重,还容不下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无法把她引出来陷害,就要强行在她院门口扣屎盆子,肖洛佩服她们的厚脸皮。
“你们说是在我院门前中暑导致的流产,请将军再唤一位大夫来给魏婉茹瞧瞧,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胎死腹中?”肖洛语气从容平静。
燕尽驰对身后的鸦青吩咐道,“让莫橙过来。”
“是。”鸦青飞了出去。
肖洛低头对茉莉轻声吩咐,茉莉闻言快步走出去。
半柱香的功夫,鸦青便扛着一个青衣少年过来。
“鸦青,你和你主子一样混蛋!当我是袋大米吗?扛来扛去?!”青衣少年被鸦青放下后,便破口大骂。
只见他衣玦飘飘,细皮嫩肉,温润白皙,只可惜发丝凌乱,胸口的衣服被扯开,露出内头的亵衣,看得出一路上被折腾得够呛。
鸦青很无奈,“我也不想的,莫神医。主子有急事,只能委屈你了。下次,我给您扛回来!”
“我扛你个头!”莫橙一巴掌拍在鸦青的脑袋上。
“快滚过来。”燕尽驰听得烦躁,直接命令道。
莫橙扯正胸前的衣服,还是不情不愿,“主仆都有病。”
“看这个婴儿的死因。”燕尽驰言简意赅。
“我是大夫,不是仵作!”
莫橙抗议,即便如此,他还是老实地打开包裹婴儿的绸被。
半饷,他说道,“这婴儿已身亡至少两日,死因是积郁过甚,虚不受补而亡。”
燕尽驰问道,“不是因为中暑?”
“当然不是。”莫橙有些生气,不信任他还把他掳来干嘛?
“这孩子简单来说,是长时间受到毒物刺激,母体自身有问题,才影响了孩子。”莫橙解释。
杨氏从莫橙来时,便心生忐忑,一直在审时度势,这下她抓住机会,抢问道,“是不是有人下毒?才让孩子死亡的?”
莫橙点点头,“初步看,的确存在这种可能。”
杨氏又手指肖洛,“一定是你找人下毒害她!这里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燕尽驰不耐烦道,“闭嘴。”
杨氏霎时噤声,即使她是长辈,也从来不敢招惹这位将军嫡子,她深知,燕尽驰打小与她生分,战场上杀人如麻,连许多皇子都要敬他三分。
何况是她这个继母。
燕尽驰命令,“把小厨房的人都叫过来。”
鸦青再次领命而去。
很快,小厨房三名厨娘被带到跟前。
“谁是负责的?”燕尽驰言辞凌厉。
其中一个胖厨娘开口道,“奴婢王婶,正是小厨房负责的。”
燕尽驰眼神轻轻一瞥鸦青,鸦青立即会意。
走上前,抡起手臂,“啪啪”两下。
王婶被扇得趴在地上,肉脸肿得飞起,一脸愕然,“饶命,将军饶命!”
鸦青说道,“老实交代,谁在魏姨娘饮食中下毒?”
王婶赶紧磕头道,“是将军夫人。是她指使我在食物中下毒,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
杨氏暗暗冷哼一声,她就知道魏婉茹是个不堪用的,幸好她留了一手,事先串通王婶。
得到人证,杨氏气焰再次扬起,“将军,你看我分析得对不对?肖洛,我看你如何狡辩?”
魏婉茹哭得更凶,“将军,你快杀了肖洛,她狠毒至此,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肖晴强压住内心的兴奋,故作懊恼,“姐姐,你怎么能一时糊涂,做出这种事情来?”
燕尽驰缓缓抬头,一双审视的眼神射向肖洛。
肖洛镇定自若,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信步踱到王婶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另一只手从里面拿出一颗红色药丸,一把塞进王婶的嘴巴里。
随后茉莉递过来一张巾帕,肖洛接过来,擦拭一下刚才弄脏的手。
王婶一时不察,咽了下去,她慌张地用一只指头使劲抠喉咙,想要把药丸吐出来。
却听到肖洛淡淡道,“这是莫神医给我的真心丸,食用者若是不说实话,便会穿肠烂肚而亡。王婶,下面开始,你要说真话了哦。”
莫橙在旁边一脸迷茫,抬头看向肖洛时,只见她正噙着一双天真和善的眼眸,一眨一眨地回望他。
似乎两个人十分熟稔一样。
莫橙轻咳了两声,配合道,“嗯,没错。这是我研制的真心丸,没想到将军夫人还有剩余。”
王婶脸色霎时变白,眼珠子闪动,时不时看向杨氏。
杨氏回瞪过去,王婶赶紧低头,两只肉手搅在一起,不知所措。
肖洛的声音再次传来,“王婶,想死还是想活,考虑清楚。”
王婶猛地跪趴在地,“将军夫人饶命啊,奴婢也是受人指使,才谎称是您让我下毒的。将军夫人大慈大悲,放过我吧。”
肖洛严厉问道,“谁指使你冤枉我的?”
王婶的肉手缓缓指向高嬷嬷,“是她,是她拿了五十两让奴婢说谎的。”
高嬷嬷本能开口反驳,“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指使你?”
“啪。”
肖鹤长一巴掌扇在燕于逢的脸颊边。
燕于逢的脸猛地侧了过来,双眼的狠厉仇恨,在一眨眼间褪去,换上委屈懊悔的光芒。
“岳父大人,您是不是有何误会?”
肖鹤长悲愤填膺,怒斥道,“王司弗是不是你杀的?”
燕于逢双膝跪地,双眼的眸光愈发真诚,“岳父大人误会小婿了,实际上,此事正是王司弗先行所为,被我发现之后,他才提出要拿出一部分来给我。”
“我一时错念,这才同意了他的建议。后续您让我快点解决此事,我便将钱款想要归还王司弗,没成想,他竟恼羞成怒,说是要与我同归于尽。”
“那你就能杀人灭口吗?”肖鹤长的三观尽毁,他难以置信,燕于逢竟然是如此狠心决绝之人。
燕于逢极力解释,“我没有杀人。那日我与他谈判之后,执意不愿与他苟同,他还试图袭击我,却被我的侍卫拦下。我那日与他分别之时,他还好好的,未有半分受伤。”
肖鹤长面色稍稍缓和,心中有些动摇,“那他怎么会死?”
燕于逢回道,“或许,是他知道东窗事发,又兹事体大,若被发现,只会遭受更为痛苦的惩罚,不如一走了之。求得一个宽大处理。”
肖鹤长蹙了眉头,狐疑地问,“当真如此?”
燕于逢用力点头,“总之,小婿并未杀人灭口。岳父大人您请放心。”
如何放得了心。
肖鹤长重重叹了一口气,他心中的质疑,未曾消失。
但是面上却说道,“于逢啊,不可再糊涂了,切记,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定要谨记于心。”
燕于逢点点头,认真道,“小婿谨遵岳父大人教诲。”
“你且退下吧。容我想想后续该如何做。”
肖鹤长疲惫地揉揉太阳穴。
燕于逢恭敬地一拜,起身出门去。
刚出门口,燕于逢将头微微转向屋内,一双突变的双眸,狼猛蜂毒,令人不寒而栗。
他冷哼一声,转头向风雪之中而去。
肖洛待燕于逢走远之际,这才暗暗离开。
看来,父亲不仅知晓此事是燕于逢干的,还特意替他隐瞒。
可惜,父亲心善,并未意料到,燕于逢实际上是个狼心狗肺之人。
王司弗的死,与燕于逢脱不了干系。
“百合。”
暗卫百合从肖洛身后,走到她身边,“属下在。”
“跟紧燕于逢。”肖洛命令。
“是。”百合拱手一揖,隐身在风雪中。
距离年关还有三日,两天后晋武帝将御驾亲至天坛寺祭拜。
今日天蒙蒙亮,趁着雨雪稍减,三殿下李为羡命所有人进行最后的检查收尾工作。
“都仔细检查,不能漏掉一点错处。”
王启功站在李为羡身边,正大声指挥众人查缺补漏。
各个都在为两日后晋武帝的御驾做准备。
肖洛趁此机会,四处走动起来。
天坛寺主楼是一座三层重檐圆形大殿,鎏金宝顶,蓝瓦红柱。
想要走到大殿中,需要踏上一百节台阶,预示大晋国国运步步高升。
为了避免后日晋武帝前来,遭到雨雪侵袭。
王启功特别搭建一条简易的廊道,从第一节台阶,延伸至大殿门口。
肖洛顺着廊道入口,一步一步往上爬。
她抬头观察,廊道由原木用榫木结构的方式,搭建而成。
这种营造方式,简易又牢固。
想来,王启功有此设计,也算用了心思。
就在肖洛慢慢踱步时,暗卫百合悄然出现在她身侧。
肖洛微微侧头,百合便凑近她的耳边,压低声响,耳语一番。
“做得好,百合。”
正如她所预料,燕于逢怎会不在暗地里,耍一些下贱的勾当。
百合颔首退下。
“夫人似乎与燕于逢有过恩怨。”
肖洛背后响起一声熟悉的男音。
骤然回首,肖洛一眼瞧见燕尽驰立于皑皑白雪中。
他今日头戴华冠,身着乌色绣金纹的团花锦衣,外披一件墨色狐貂披风,长发以金冠高竖,愈发显得俊美夺人,在这冰天雪地中,自成好景,似白茫茫的一幅画作中,唯一的色彩。
肖洛定了定神,幽幽说道,“将军怎么来了?”
燕尽驰缓缓走到她身边,没有回答。
肖洛似是想到什么,面色一垮,“你又跟踪我?”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肖洛快要失去耐心时,燕尽驰才慢条斯理道,“皇上命我前来,提前将已故战士的灵牌放置天坛寺中。”
闻言,肖洛小脸微红,看来她又多虑了。
她远眺天坛寺尖顶的方向,须臾后开口道,“皇帝是位明君,大晋国运自然会昌盛的。”
话音刚落,一阵寒风呼啸而来,迎面冲击在二人的面上,冷潮似一条妖蛇,直直窜进人的心底。
肖洛打了个冷战,伸手将外袄拢了拢,今日出门,没有带披风,着实失策了些。
念头刚落下,肖洛便感受到肩头一沉,她低头一瞧。
一件墨色狐貂披风罩在她的身上,瞬间将外界冷冰的世界,与她隔离开来。
披风上依稀还带着阵阵暖流,是他身体的温度。
燕尽驰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她的肩膀上。
肖洛本能地想要拒绝,伸手就要拿下披风,“将军,不用……”
忽然,她伸出披风外的玉手,被一双温热的大掌包裹,头顶上传来一声颇有磁性的嗓音,“别动。”
她倏地抬头,目光与他相对。
手中传递而来的温暖,逐渐灼热起来。
他垂首,眼前人素装淡服,双耳带着淡粉色狐狸毛耳包,衬得整个人粉腮红润,顾盼生辉,楚楚动人。
燕尽驰一时间,心上如被强击的战鼓,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似是风云涌动,天地变色。
他猛地惊醒,乍然放开她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又是这种陌生却惑人的心悸。
许是心疾又犯了。
燕尽驰瞬间想起之前鸦青说的话,肖洛是不是给他下毒了?
这次不同上一次,心疾的毛病愈发剧烈,难道,这次肖洛给他下了重药?
思至此,燕尽驰周身温暖的气息骤退,面色也冷峻不堪。
肖洛一时摸不着头脑,怎么她被他吃了豆腐,他还一副小媳妇受了委屈一样。
“谢谢将军的披风,我现在不冷了。”
肖洛将身上的披风脱下,塞进燕尽驰的怀里。
转过身,她向着风雪中走去。
燕尽驰深深得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却想,肖洛是何时给他下的毒?
京城的雪未停。
一连大半个月,魏婉茹白日都忙得无法回府。
燕尽驰也从未过问,仿佛他的后院没有过这号人物一般。
梨欢园的院子里,寂然无声,茉莉端着新装好的木炭火盆,绕过珠帘绣幕,进了里屋。
“夫人,今日愈发冷了,奴婢再给你加一盆火。”
肖洛“嗯”了一声,继续看手中的书册。
茉莉放下火盆,从怀里拿出一张白色信笺,道,“夫人,魏姨娘新的模特秀,今日午后举行,这是她送来的请帖。”
看到新的请帖,肖洛这才放下手中书,随手接过。
请帖内容,与上次相差不大。
肖洛抬眸说道,“茉莉,今日你寻个机会,跟曹叔知会一声,他下月便可去绮罗阁做工,月给是香奈尔成衣馆的两倍。”
“是。”茉莉福了下身。
虽然茉莉不懂,夫人为何几日前吩咐她去西大街与曹叔偶遇,并暗示他能来绮罗阁做工。
但她猜测,或许与魏姨娘有关。
上次魏姨娘处心积虑,陷害夫人,本该受到处罚,却被老夫人轻轻揭过。
她都不曾服气过,奈何她还看到魏姨娘的成衣馆越做越好,更是心中不快。
最近,她隐隐感觉到,夫人似是有什么动作。
像是在蛰伏,等待反击的时刻。
无论如何,她是喜闻乐见的。
她的主子,不是任人揉捏的女子。
“夫人,午后的模特秀,咱们去吗?”
“去啊。”肖洛抬眸,满目的晶莹剔透,“有好戏开演,我们如何能不在场?”
“是。夫人。”
茉莉也跟着兴奋起来,她最喜欢看戏了。
京城的雪在西大街积了半尺,仍然无法阻挡高富贵门家的姑娘,前来参加最新的模特秀。
当肖洛到达香奈尔成衣馆时,门前已停靠着各式繁贵富丽的马车,从上面走下来的贵女,各个弱柳扶风,雪肤花貌,锦衣秀鞋。
燕非雨身着桃红五彩撒花袄,似一只臃肿的花蝴蝶,飞进飞出。
“张家姐姐,你今日能来,鄙店真是蓬荜生辉。”
跨入成衣店的是张文义尚书府的大小姐,张眉昭。
她含蓄一笑,客气道,“燕妹妹颇为能干,与寻常闺阁女子不同,竟能将这成衣馆开得有声有色。”
一听到夸奖,燕非雨瞬间找不到北,“不过是小有成就,自小学习了一些商贾之道,能够学以致用。”
“小家子气,尽做些轻贱之事,上不得台面。”
张眉昭身后,走来几位贵女,同样穿得花枝招展,为首的那位,趾高气扬,眼珠子都快长到头顶上去了。
“朱玉兰,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又没有请你来,你来作甚?”
燕非雨看到来人,好心情瞬间灰飞,满面敌意,似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斗鸡一般。
朱玉兰哼了一下,不屑一顾,“不过是长康公主赠予我的请帖,我看着浪费可惜,这才勉强来瞧瞧罢了。”
说起长康公主,朱玉兰的母亲是长康公主的表姨,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朱玉兰的父亲也不过是正四品的中书侍郎。
朱玉兰却能用此借口经常与长康公主为伴,从而京城大多贵女都会敬她三分。
唯独燕非雨与她不对付,二人常常斗嘴作对。
燕非雨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步,开口就是逐客令,“我的店,不允许仗势欺人的狗东西进来。出去出去。”
朱玉兰被骂是狗,霎那间怒火攻心,又想破口大骂,却被张眉昭拦下,“玉兰妹妹,稍安勿躁。”
她又转向燕非雨,规劝道,“燕妹妹,今日是你的重要日子,以和为贵,才能生意兴隆。听姐姐一句,来者是客,算了吧。”
燕非雨一听生意兴隆,霎时没了怒气,只道,别和银子过不去,“我是看在张家姐姐的面子,才让你进来的。”
朱玉兰用力哼了一声,越过二人,带着其他跟班姑娘,头也不回地直接往里走去。
肖洛在门外,看了好一会儿热闹,这才走上前,“恭喜小姑,梅开二度,祝你财源滚滚来。”
燕非雨一见,又是一个和她不对付的人。
然而,肖洛的贺词,正中她的心房,令她一时也不好发作,“多谢大嫂,往里进吧,新的模特秀即将开始,若真心希望我发财,就多买几套衣裙吧。”
肖洛微微一笑,颔首道,“自然。”
这次的模特秀戏台,与上次大同小异,同样是一横一竖的结构。
相差无几的介绍纸张,略有不同的是衣裙的名字。
“咚咚,咚。”
鼓声骤然响起。
灯火熄灭。
在座的贵女们大部分是第一次前来,均被眼前的场景设置,与动感的音乐鼓声,震撼地一时不知看哪里好。
连朱玉兰都专心致志地感受秀场带来的感官刺激。
随着鼓声的越发激昂,第一位模特踩着厚底绣鞋,婀娜多姿地出场。
她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蝉翼纱,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令人瞩目的是,她内穿薄如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胸口领子开至双峰之间。
峰沟赤裸显眼,如雪似酥,极尽魅惑。
一颗小鸡蛋大小的琉璃石,晶莹剔透,置于双峰中间,一时令人不知先看哪一个。
坐在台下的贵女们,大多是闺阁女子,从未见过如此香艳的衣着,纷纷红了脸颊。
只是,她们一直听闻,香奈尔成衣馆的衣裙,设计独特,奢华高贵,第一场模特秀后,便引领了大晋国衣裙的新风貌。
不成想,设计的确独特,也极致高贵,但是这低胸装,却是在她们的认知范围之外。
还未反应过来,第二位模特姑娘,从后台迎面而来。
这一下,贵女们顿时坐立不安起来。
霜降一过,掳走了京城最后一丝热气,北风如冰刀,吹得紫荆园一片萧瑟。
正如同屋内的肖晴,心冷如冰,她丝毫不关心外头的什么纱衣,什么模特秀。
她成日躲在被窝里发呆,身心被几月前那个可怕的梦魇困束,无法挣脱。
她始终不能相信,她心中温柔体贴的丈夫,居然变身恶狼,对她拳脚相向。
好在燕于逢近日忙于公务,鲜少出现在紫荆园中,肖晴这才得以喘息。
“夫人,落雪了。”
丫鬟梅兰端了一盆碳火进门。
肖晴闻言,走到窗边,绵绵的细雪落在窗沿,很快融化成为一块透明水渍。
重生一世,她的人生不就是窗前的这片雪花,到头来,不过化为污水,消失不见。
她扒拉着窗沿的手逐渐握拳。
上一世,她眼中的燕于逢从来都是温润儒雅,雍容不迫的谦谦君子。
她如何都无法相信,那日燕于逢眼中骤变的狠厉阴鹜,似从地狱逃脱的鬼,妄图肆虐人间,而她就是他第一个食物。
突然,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或许,肖洛在上一世便知晓燕于逢的真实为人。
随即,肖晴便摇摇头,迅速否认这一荒唐念头。
她得到上天启示,重活一世,她才是真命天女,众望所归。
未来,燕于逢会成为王爷。
甚至,会成为九五之尊。
届时,她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肖洛不过是一介臣妇,而她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要肖洛生便生,要她死便死。
这一世,肖洛不会过得比她更好。
上天为了弥补她上一世的痛苦委屈,才让她这一世能得以嫁于良人。
这小小的变化,不过是上天给她的考验。
她只要经受住考验,她便能将肖洛踩在脚底,如同踩死一只蝼蚁。
将自己洗脑至此,肖晴心中姑且舒畅一些。
“夫人,二少爷来了。”
梅兰在肖晴身边,轻轻提醒道。
肖晴听到燕于逢到来,身体兀自一抖,乍然转身,就看到燕于逢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
她情不自禁向后退了一步,双眼浸满惊恐,声音怯懦到微微颤抖,“夫……夫君,你怎的回来了?”
燕于逢面色一转,露出与窗外寒雪格格不入的笑容。
乍一眼看去,似暖阳般和熙亲切。
肖晴一愣,脑中的思绪乱做一团揉杂的毛线,她对眼前之人,陌生至极,又恐惧至极。
燕于逢走上前,扶住肖晴的手臂,关切道,“夫人,天气转凉,下了初雪。怎的站在窗边,仔细别寒气入体。”
他作势就要将肖晴扶至碳火旁边坐下。
肖晴心中一片空白,只如提线木偶一般,被他扶到椅上坐下。
燕于逢双膝一弯,蹲在肖晴跟前,令她低下头俯视他。
他双手包裹住肖晴冰冷的小手,当他抬眸时,双眼竟是满满的心疼与关爱,“夫人,手如此凉,为夫为你暖一暖。下次,莫在窗边逗留了,若生了病,为夫会心疼坏的。”
肖晴本能地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燕于逢握地更紧。
一阵寒风,透过窗缝,倏地将半掩的窗户冲开,一溜烟窜进肖晴的心底。
她打了个冷战。
燕于逢笑了笑,伸手想要拂开她额间被寒风扰乱的发丝。
肖晴这次将头移开,躲过了他的触碰。
燕于逢的手停顿在空中。
半饷,他笑出了声。
肖晴的心彻底掉入深渊之中,由内而外的恐惧令她的身体不自觉抖动起来。
不想,燕于逢突然猛地双膝跪地,将头靠放在肖晴的双腿上,嗓音似是懊悔莫及,“对不起,晴儿,是我不对,上次,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他抬头,满目的柔情蜜意,“你原谅我,好吗?对不起,我的晴儿。”
肖晴有一刻的恍惚与茫然,仿佛之前那个如恶魔一般的燕于逢,并不曾出现过。
他顿时面露悲伤,眼眶渐渐红润,倏地拥抱住肖晴。
“晴儿,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流下泪。
肖晴眸光微动。
她原本僵硬的双手,不知不觉中缓缓舒展,慢慢地回抱住他。
她鬼使神差一般,回道,“好。我原谅你。”
燕于逢一听,立即加重手中的力道,紧紧将她环抱入怀。
他轻轻放开她,生怕碰碎了手中珍宝一般。
他吻住她的唇。
肌肤相触之际,她随即沦陷。
而那些伤,那些痛,瞬间被深吻掩埋至地底下。
外头寒风簌簌,雪花漫天飞舞。
屋内干柴烈火,床榻云朝雨暮。
完事后,肖晴旖旎地伏在燕于逢赤裸的胸口上,一只手指头,正在白皙的皮肤上打着圈圈。
燕于逢哑着嗓音,伴随着刚刚翻云覆雨后的性感气息,“晴儿,近日,可有想我?”
肖晴羞红了脸,将头更深地埋进他的颈窝,娇声回道,“嗯,你都好久未来看我。”
“哎。”
燕于逢叹了一口气。
肖晴抬起头,问,“怎么了?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燕于逢回,“近日,皇上听信吐蕃前来的高僧谏言,称大晋国国运出现衰颓之势,若想转运加势,应在大晋北方建造一座天坛寺,用以加持运势。是以,皇上将此重任交由三皇子李为羡与岳父大人,肖翰林。”
肖晴满眼疑惑不解,“交由我父亲?那与你又有何关?”
燕于逢拢住她的肩膀,说,“上次我因私矿一事,惹了圣怒。皇上便命我作为天坛建造的监察,以功抵过。可是……”
“可是什么?”肖晴追问。
“可是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国子监司业,主理人是三皇子和肖大人,我如何能监察地了他们?天坛建造,关乎大晋国运,容不得半点差池,若真出了何问题,我作为监察,又如何能逃脱得了罪责?”
燕于逢说出他的忧愁之处,肖晴却不以为然。
“这简单,我让父亲多多帮衬你一些,你是父亲的女婿,他自然会保护你的。”
闻言,燕于逢另一只手,搂紧肖晴的小蛮腰,亲昵道,“还是我的晴儿,最能帮助我。”
肖晴被搂得“咯咯”娇笑,“你好坏呢。”
燕于逢骤然翻身而过,又将肖晴置于身下。
“我还可以更坏一些……”
儒生跪在地上,许是纠缠了许多,额头大汗淋漓,却还在苦苦哀求,“大夫,您行行好,帮我娘看看吧。”
说完他一个劲儿地磕头,汗水与地上的灰尘混在一起,更显得脏兮兮。
肖洛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门口赶人的大夫,“大夫,这位公子的诊金我替他出了。劳烦你走一趟吧。”
大夫一看到有银子,随即伸手接过来,态度大转变,“姑娘好心胸,我这就去拿药箱。”
儒生呆愣了须臾,立刻反应过来,“谢谢姑娘,谢谢您!可是,我可能一时半会没法还您银子,若是您不介意的话,我写一张借契给您。”
儒生激动得流下泪来,慌慌张张起身,想要找笔墨。
一时找不到,他急得汗水直流,“姑娘,您要是不介意,可否随我一道回家一趟,我写张借契给您。”
他可能觉得这样说不妥,立刻又补了一句,“我家就在前方,只需步行小半里路。”
肖洛瞧着这位儒生越来越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或许是好奇心的驱使,肖洛点头同意。
待大夫拿好药箱出来,儒生便立刻在前带路。
西街尽头是菜市场,绕过腥臭的菜场,肖洛便看到一间简陋的茅草屋。
屋舍看上去简陋,却被打扫地干净整洁。
儒生一进门,顾不得身后的大夫和肖洛,赶紧冲上去扶住床上的老妇人,“娘,我把大夫请来了,您马上就能好了。”
老妇人躺在简陋的床铺上,伸手将儒生的手握住。
大夫先行进去,开始给老妇人把脉。
肖洛与茉莉没有进门,只是站在门口观察内里。
这屋舍可是说得上家徒四壁,除了一张榻和裂缝的桌子外,都是一些杂物。
只是墙角处,堆满了书籍,一摞摞叠在一起,像一座高耸的奇山,令人惊奇。
这是读书人的屋子。
肖洛不禁对儒生心生一些好感。
大夫在给老妇人针灸,开药。
而儒生却坐在榻上,就着裂缝的桌子,提起笔,洋洋洒洒写字。
须臾后,他吹了吹纸张,拿起来,快步走到肖洛面前。
“姑娘,这是五两银钱的借契,敢问姑娘府上在何处?届时我如何还您银子?”
儒生说的一脸认真。
肖洛没有回答,先是接过借契,她低头一看。
好一手潇洒涓劲的字。
她往下一看,落款名为萧若生。
肖洛猛地抬头,问道,“你是萧若生?”
萧若生一脸迷茫,点点头,道,“正是在下。姑娘,你认识我?”
肖洛顿了顿,意味深长地一笑,“不认识。”
肖洛细细看了眼萧若生的五官,的确是他。
上一世,燕于逢为了笼络人才,广招贤士,其中一位最为突出的就是萧若生。
那时,萧若生写出一篇精彩绝伦的国策论,燕于逢将他哄骗一番后,将国策论取而代之,以自己的名义呈给晋武帝。
晋武帝阅后,龙颜大悦,对燕于逢治国才能颇为欣赏,也为晋武帝册立他为太子奠定坚实的基础。
然而,只有肖洛知晓,这篇国策论的出处。
燕于逢为了稳住萧若生,令他为他所用,便抓住萧若生的软肋。
而萧若生的软肋正是他病重的母亲。
萧若生母亲赵氏身患一种怪病,一开始只是四肢僵硬无法用力,逐渐变成全身肌肉萎缩,只能卧床不起。
萧若生将仅存的一点银两,全用在治疗母亲身上。
燕于逢得知此事后,便利用为赵氏医治病症,将萧若生控制在身边。
据肖洛所知,赵氏的病,并非完全无法治疗,而是燕于逢为了更好地控制萧若生,故而总是将赵氏的病一拖再拖。
燕于逢命大夫用药物吊着,令赵氏半死不活,痛苦不已。
萧若生却浑然不知燕于逢私下的阴谋,一心以为遇到良友,死心塌地为燕于逢出谋划策。
思至此,肖洛将手中的借契整齐折好,放进怀里。
她看向萧若生,见他远远站在一边,伸长脖子,双手紧紧攥紧,额间的汗大颗滚落,双眼死死盯住大夫。
过了半饷,大夫扎完针,赵氏沉沉睡去。
萧若生赶紧走上前,恭敬道,“大夫,我娘如何了?”
大夫皱眉摇摇头,“我恐怕是才疏学浅,所得医术无法医治令慈的病症,我暂时用银针压制她恶化的进程,却也是一时作用。先生,还是另请高明吧。”
大夫背起药箱,留下了一副药剂,便转身离开了茅屋。
萧若生一听,便红了眼眶。
他大步上前,握住赵氏的手,双颊流下两行清泪,“娘!”
肖洛心中动容,她慢慢上前,轻声道,“萧先生,若是你信任于我,或许我可以去找到不错的大夫,来为你娘的病症瞧瞧。”
萧若生闻言,随即用手背使劲儿将面上的泪水擦拭而去,眼睛瞪大,语气中带着欣喜,“真的吗?我自然是相信姑娘的。”
很快,萧若生眼中燃起的光,瞬间暗了下来,闷闷道,“可是,我还欠姑娘五两银子,现在我实在没有银两能请高价的大夫来了。”
肖洛转头看看屋角的书堆,说道,“我看萧先生博览群书,应当颇有学问,正巧,我府上缺一位账房先生,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萧若生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犹豫道,“姑娘心善,萧某感激不尽。只是萧某心中尚有抱负理想。”
他眸中的星光再次亮起,“萧某准备参加明年科考,望能高中及第,为大晋出一份绵薄之力。”
肖洛笑道,“萧先生赤子之心,必然能得偿所愿。若是你愿意来我府上,你也可以继续读书,参加科考。若能高中,你便离去即可。在我府上期间,将你的月给当做药费,抵销就好。”
萧若生倏地站起身来,满面喜悦,“萧某自然愿意,姑娘的恩情萧某没齿难忘!”
似是觉得用言语无法表达他的感激之情,随即双膝跪地,拜了又拜。
肖洛双手将他扶起,“先生客气。你收拾收拾,尽早去我府上吧。令慈需要更好的医治环境。”
萧若生连连点头,“好好,我这就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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