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女频言情小说《尸香莲花 番外》,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满月酒那天,我奶破天荒杀了三只鸡,请全村老少来家里吃席。我妈头上带了朵红纸做的头花,坐在主桌大口扒拉一只肥美的鸡腿。我看着那盆炒的香气扑鼻的鸡肉,想起它们啄食的样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死丫头,不吃就滚,哈喇子都落盆里了。’我妈翻着白眼狠点了一下我额头。我忙夹了块咸菜,埋头扒拉碗里的地瓜。在我们村,只有男人才有资格吃肉吃白米,像我这样的赔钱货,只配吃土豆地瓜。有人说我弟长得不像我爸,双眼皮厚嘴唇。我妈登时急了眼,脸红脖子粗要跟那人理论:富贵长得随我不行?眼见俩人要干仗了,张神婆忙上来拉开那人,搭腔:男娃随妈。开席过半,窝在我妈怀里的弟弟突然坐直了,用小小的手指着我妈,奶声奶气地说了句:你,第一个。我妈喜出望外,捧着我弟的小脸要他再说...
《尸香莲花 番外》精彩片段
满月酒那天,我奶破天荒杀了三只鸡,请全村老少来家里吃席。
我妈头上带了朵红纸做的头花,坐在主桌大口扒拉一只肥美的鸡腿。
我看着那盆炒的香气扑鼻的鸡肉,想起它们啄食的样子。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死丫头,不吃就滚,哈喇子都落盆里了。
’我妈翻着白眼狠点了一下我额头。
我忙夹了块咸菜,埋头扒拉碗里的地瓜。
在我们村,只有男人才有资格吃肉吃白米,像我这样的赔钱货,只配吃土豆地瓜。
有人说我弟长得不像我爸,双眼皮厚嘴唇。
我妈登时急了眼,脸红脖子粗要跟那人理论:富贵长得随我不行?
眼见俩人要干仗了,张神婆忙上来拉开那人,搭腔:男娃随妈。
开席过半,窝在我妈怀里的弟弟突然坐直了,用小小的手指着我妈,奶声奶气地说了句:你,第一个。
我妈喜出望外,捧着我弟的小脸要他再说一遍,大人们听了无不竖起拇指夸弟弟聪明伶俐,长大能做状元郎。
第二天,我妈死了。
天刚泛了白,我妈就挑了两筐子脏衣去河边洗衣服。
结果我妈到了河边,刚放下担子就一脚滑进了小溪。
是隔壁牛婶第一个发现她的。
被村民捞起来时,我妈大半张脸都被溪里的泥鳅吃空了,露出白森森的脸骨。
两只眼珠子整个跌出眼眶,歪歪斜斜吊在脸颊上。
她的指甲缝里还沾了不少水草。
村医验了尸,下了结论是溺毙的。
可我妈明明是个凫水好手啊……这事儿太过诡异。
我弟刚满月我妈就意外溺死了。
村民们人心惶惶,有谣言传我弟根本不是人,是地狱使者。
还说我妈八月产子,弟弟却白胖健壮,肯定不是我家亲生的。
是我妈偷人生的娃。
满月酒那天也有人亲耳听到我弟缠着我妈的手指对我妈说,她是第一个。
那么,谁会是第二个?
……我爸是个急脾气,当然受不了村民们对我弟的指指点点。
当下抄起挑担追出去找他们算账。
他把挑担敲得震天响,‘一群腌臜货,我儿子满月酒你们哪个没来吃过肉,喝过酒的,现在倒胡诌起来了?
’‘你家富贵脑子有问题的,招娣她爸你还是早点带去省城医院瞅瞅吧!
’村头杀猪的伯伯好声好气劝他。
我爸满眼血丝,怒叱:‘起开,你个老货!
自己家里生不出儿子,净生了三个赔钱货。
你是眼红我有儿子!
’屠户伯伯被戳了心窝子,气得直哼哼。
谁都知道,他老婆死的早,家里只有三个女儿。
‘我儿子怎么会有问题,一定是他们妒忌,妒忌我儿子聪明厉害!
’那个臭婆娘,没了就没了吧。
反正她已经给老葛家留了后了。
我妈的尸体停在义庄好几天都发臭了,我爸也不去拉回来下葬。
急的我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这天我跪在我爹面前,求他去把我妈收尸安葬。
我爹不由分说就把我一顿暴打。
他抄着竹帚朝着我的脸狠狠抽下去。
‘赔钱货!
去死吧!
跟你那个死妹妹一样碍事,都是你们害的老子在村里抬不起头。
’竹帚雨点般抽在我的背上,手臂上。
皮开肉绽,真的太疼了,我忍不住嚎啕大哭,连连求饶。
我奶听见声响抱着我弟从屋头出来,皱了眉瞪我。
‘丧门星,喊什么喊!
’我抱着头,拼命哭喊:‘爹!
不要打我,我会给你带钱回来!
’我奶眼珠一转,忙拦着他。
‘儿啊,秋莲没了,你屋头不能没有婆娘,俺的小孙子还缺人照顾咧。
’‘这贱妮子虽说是个赔钱货,勉强可以换点钱给你娶新媳妇啊!
’我爸收了手。
我奶继续说:‘隔壁村的王麻子,上两天还来咱村相女子呢。
’我爸顿时脸上有了笑容,‘是吗,王麻子家有个裁缝铺,那可是个聚宝盆啊…’王麻子这人我是知道的,生性暴虐,已经打死八个老婆了。
四里八乡的没有一家再敢把自己女儿嫁给他。
这时,我看到我弟软嫩的小手指点着我奶,奶声奶气的轻轻说:‘轮到你了。
’我奶吓得松了手,才满月的我弟眼看就要掉地上。
我眼疾手快扑过去垫在他身子底下。
皮肉在石子上生磨出一道血痕,真疼啊。
我想。
不过好在弟弟没事。
我弟吓得哇哇直哭,被我奶心疼的抱在怀里哄。
‘真是个丧门星,你弟都差点被你克没了。
’
我恨他们重男轻女。
更恨自己懦弱,被我妈三言两语拿捏了。
再看那紫莲结出的血莲子,我觉得那根本不是血莲子,是我妹的血肉。
我妈刚怀上我弟的时候,我摸着她的肚子有点可惜的说:妈,你再也不用去麦秆地了,对不对。
谁知我妈脸色突然变了,一把把我推到地上。
抄起棒槌就往我身上杵。
‘你个贱蹄子,瞎说什么!
整天不学好净想这些歪事。
’我奶提着菜篮子推门进来,一脸淡定:秋莲啊,你现在有身子别累着自己。
看都没看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我。
半夜,我发起了高烧。
浑身烫的很,又一把一把的出汗。
我跌跌撞撞的来到池塘边,打算洗把脸降降热。
一不留神踩了空。
夜半无人的池塘,溅起大片水花。
身子完全浸入水底时,我看见我妹了。
她牵着我一直往下坠。
浑浊的泥塘底,我摸到了她的四肢和躯干。
我抱着破碎的妹妹上了岸。
找了大头针和棉线,一针一针小心翼翼地把她拼回去。
妹妹,这下你不疼了吧?
我爸是真的很怕死。
他让我躺在床上换命。
自己躲在大水缸里,还找了块木板盖上只留出一个小缝供竹节透气。
他透过那道缝隙看着那道浑身淤泥的小身影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你要找的人在床上啊,快带着赔钱货滚出去!
’下一秒,那道缝隙便被泥巴糊住,连同供氧的竹节一起封死了。
‘咕嘟……招娣……救……救我’我爸两只手用力地拍打木板,但使出了浑身力气都没办法推开那两块轻飘飘的木板。
水缸里的挣扎声渐渐弱了。
我妹整个儿坐在水缸上,轻轻哼着歌儿:‘月奶奶,纺棉花,一纺纺出个小甜瓜。
爹一口,娘一口,一口咬着孩的手。
孩呀孩,你别哭,爹爹给你买个货郎鼓,货郎鼓上一对孩,也会打光也玩……’我蜷在草席上,早已泪流满面。
这是妹妹临去时,我唱给她听的。
我爸的尸体浮在池塘面上。
是张神婆帮我一起捞上岸的。
可他不是溺毙的,整张脸和大半个前胸都被鸡啄的血肉模糊。
我过头,看见鸡舍里的鸡统统高昂着头,喙上还沾了不少肉渣,咯咯的叫个不停。
张神婆帮我一起把我那可怜的爸下了葬。
头七一过,她迫不及待又来了我家。
张神婆终于把心里话倒出来了。
她想要我的弟弟。
‘招娣啊,你家都死绝了,婶看你为难,富贵这孩子和我有缘,婶就帮你养了吧,成吗?
’我泪水涟涟,点头如捣蒜:婶,你人真好。
富贵被张神婆抱走时,我一路追出泥墙外。
张神婆眼神里有些动容。
‘娃,回去吧。
婶会把富贵当亲孙子疼,好好养着富贵的。
’我蹲下来,双手抱着头颤抖起来。
其实她不知道,我实在忍不住笑了。
我低着头,指甲抠进小臂,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但我真的太高兴了。
我爸我妈我奶,终于都死了。
我终于不用被他们压制了。
后来我被省城一户知识分子家庭收养。
临走前,我去看了张神婆。
阴暗的堂屋,她就坐在藤椅上。
形容枯槁,一夜白头,两只眼窝深陷下去,直勾勾盯着怀里。
就像被恶鬼吸光了精气。
而她身边蹲着三只公鸡,神采奕奕地盯着我。
张神婆抱着富贵早已腐烂长蛆的尸体,正掰开他的嘴,喂他喝米汤。
一条蛆从我弟嘴里探出头,马上被一勺米汤又冲了下去。
听到声响。
她木讷地抬头,撇开两道毫无血色的嘴唇对我笑了:招娣来了啊。
我站在阳光里,微笑着和她打招呼:‘婶,我今天就走了。
’‘哦…城里好啊,大柱说,城里可漂亮哩。
’‘招娣啊,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张神婆抱紧了弟弟,他高度腐烂的脸颊被挤出几条白色的蛆虫掉到地上,被鸡立马啄下肚。
嗯。
我笑了,不回来了。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妹妹了。
她就躺在张神婆的胳膊肘里。
冲我笑着招手。
姐,再见。
再也不见。
我缓缓关上了堂屋的门,将光亮隔绝在外头。
屋内,张神婆偏头去看香案上的那樽灵位,无声地笑了:这下,我们一家人永远不会分开了。
我最后望了一眼从小生活到大的村子。
家家户户的后院,都有一亩池塘。
池塘里,淡紫色的莲花不约而同的枯萎了。
是我挨个捞起这些可怜女孩的肢干,一针一线缝补回去。
让她们能真正安息。
我在省城的生活很幸福,养父言传身教,养母细心温柔。
他们不会因为我是领养来的而苛待。
这对我来说,是极大的震撼。
我第一次知道。
爸爸妈妈竟然是幸福的代名词。
我还是会经常想起妹妹。
现在的她是否已心愿得偿。
投胎进好人家了呢?
高僧给他指了条活路。
以命替命。
找到一个阴时子替他死。
要说我爸运气好呢。
压根不用找,我就是现成的阴时子。
三天后王麻子家里来人了,一辆挂了红绸的驴车吭哧停在我家门口。
想要抬我走。
我很安定的坐堂屋编竹篓,我爸一定会摆平王麻子。
他还要拿我换命呢。
我爸撒泼耍赖果然轰走了王麻子。
他丢了件破褂子给我。
‘今天晚上,你给老子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我颤抖着盖上褂子,躺在他的木板床上怕得直掉泪。
‘爸,俺害怕……’我爸登时火冒三丈,指着我的脑门‘你个赔钱玩意,要不是老子好吃好喝养了你十来年,能有你今天?
给老子替命是你的福气,还不躺好!
’我吓得蒙上头缩进衣服里。
两顿没吃了,肚子饿的直抽抽,我不敢吭声怕挨打。
自从我妈和我奶没了以后,我爸整天喝酒,也不做饭。
灶台都积灰了,我倒是想做,可家里的口粮全被他拿去换酒了。
入了夜,我爸把宝贝儿子托给张神婆照顾。
他光着膀子,捏了根空心竹节蹚进墙角那只盛满水的大缸。
而我躺在我爸房间的木板床上,闭着眼瑟瑟发抖。
实在是太安静了。
‘哒哒……哒哒哒’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由远到近。
我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潮湿的泥腥味。
‘爸,你在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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