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秋沅谢梵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君的白月光也成了我的白月光方秋沅谢梵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菩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2谢家父母逼迫不成,竟去给天子求了旨意。那道旨意来的时候是如何的声势浩大呢。天子内监带了二十几人,挑着数不尽的珠宝,就那样堆在府门前。谢梵与方秋沅跪在一处。捧着赐婚的圣旨,他是那样的眉开眼笑。比跟我在一起的每一次都真切。所有人都知道圣旨不可违逆,这桩婚事是板上定钉了。天子怜惜我,赐了我一个贵妾的名分。从前,在所有人眼里,我只是谢梵的一个外室。那怕,我是他八抬大轿娶进来的。可一无媒聘,二无父母之命,我是不知羞耻与他厮混在一起的。人人谴责我,骂我。但谢梵呢,因为与方秋沅的种种牵扯,世人都赞扬他的一往情深。独我,是那个横亘在她们中间的拦路虎。这些人,没有一个知道,当年是谢梵执意要把我从县里带出来的。也没有一个人会信,他曾经是情真意切的要...
《夫君的白月光也成了我的白月光方秋沅谢梵完结文》精彩片段
12 谢家父母逼迫不成,竟去给天子求了旨意。
那道旨意来的时候是如何的声势浩大呢。
天子内监带了二十几人,挑着数不尽的珠宝,就那样堆在府门前。
谢梵与方秋沅跪在一处。
捧着赐婚的圣旨,他是那样的眉开眼笑。
比跟我在一起的每一次都真切。
所有人都知道圣旨不可违逆,这桩婚事是板上定钉了。
天子怜惜我,赐了我一个贵妾的名分。
从前,在所有人眼里,我只是谢梵的一个外室。
那怕,我是他八抬大轿娶进来的。
可一无媒聘,二无父母之命,我是不知羞耻与他厮混在一起的。
人人谴责我,骂我。
但谢梵呢,因为与方秋沅的种种牵扯,世人都赞扬他的一往情深。
独我,是那个横亘在她们中间的拦路虎。
这些人,没有一个知道,当年是谢梵执意要把我从县里带出来的。
也没有一个人会信,他曾经是情真意切的要保护我一辈子。
13 内监走后,我重重的跌在地上,方秋沅要来扶我。
可我避开了她。
她爱谢梵,我也爱,我在一定的时光里把谢梵当做命中的唯一。
所以纵然我此时知道方秋沅也是身不由己,我还是不想靠近她。
求求你们,让我任性唯一一次。
发泄后我会卑微的跪在方秋沅脚下,会恭敬又温婉的叫她夫人与主母。
我想逃离这里,可她偏偏不让。
方秋沅也是执拗的人,她紧紧攥着我的手。
“满满,我会去求陛下,让他撤回这道旨意,我不会嫁给谢梵的” 我看着她,又想到她之前口口声声的保证。
说不会介入我跟谢梵之间。
临书在一边哭起来,我心烦意乱还有些火气,就说了有生以来,唯一一次重话。
我说:“好啊,你本事这么大,现在就去求,天子不答应,你就别再来见我” “宋柳!
你在说什么胡话,秋沅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去改天子的主意!”
“你这是想叫她去死” 谢梵急了,这话直往我心头扎。
可方才,分明是方秋沅自己说的,求天子收回旨意。
怎么到了现在,就成了我逼她去死。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急,我也越来越急。
“什么叫我逼她去死?
方二小姐本事参天,我是个平头百姓,我如何逼她去死?”
“你!”
“满满,我去” 方秋沅出声打断我与谢梵。
她看着我的眼睛,那样坚定的说。
“倘若天子收不回旨意,我便不会再来见你” 她转身离去。
谢梵瞪了我一眼,紧紧跟上。
我终于抱上了哭嚎的孩子,轻轻哄了一会,总算安静下来。
想到刚才方秋沅的模样,总觉心中不安。
隐隐要发生什么。
14 想起这些天来与方秋沅的相处。
熟识以后她也随谢梵一起叫我满满。
她说我这个名字意义很好。
她小我两岁,性子也顽皮,白日里爱跟着临书闹。
有时甚至晚上也要同我们一道睡。
有一回她躺在我的怀里,说我很像她姐姐,待她很好。
那时我就在想,这样灿烂明媚的人,不怪谢梵念着她这么多年。
15 夜色黏稠又浓厚。
临书在我怀里早已睡下,那侧派去皇宫探查消息的人却始终不见影踪。
我有些急了,唯恐真的触怒龙颜,又派了两个人去探查。
这两个人倒是很快回来了。
“禀夫人,守门的内监说将军与方小姐并未去过皇宫” “未曾去过皇宫,又是去了哪?
谢家呢,去瞧过了吗” 这二人对视一眼,脸上有些难看。
“看过了,也不在谢府” “方才那守门的老内监说,京都最近混进了蛮夷的刺客,专门劫杀朝中重臣及其家眷” “将军的事已上报给了天子,叫您护着小少爷小心点” 听完这番话,我顿时心乱如麻。
方秋沅与谢梵,莫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吗?
方秋沅是因我的一番话才跑出去的,倘若是真的出了事。
谢梵会如何待我?
我往后又该如何自处?
16 我定了定心神,加强了府中的护卫,思量一番,打算派人去寻找。
那几个侍卫刚踏出府门没多久,就抬着方秋沅回来了。
她伤痕累累,白日里穿的罗裙已被染得鲜红。
艰难的睁开眼,伸手要来拉我。
“满满,救谢梵,那些人要往梧城去,救他……” 她说完就昏了过去,我让人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送到谢府与皇宫。
随后命人请了大夫来。
我坐在她的床榻前,紧紧拉着她的手。
她的身体残破不堪。
右腿上被人刺出了很多个血洞,腰腹处被狠狠的划了两刀,鲜血汨汨的流,任我怎么捂都捂不住。
床榻很快就被染湿,她像个血人。
而今的支离破碎,与从前的笑语嫣然重合。
我懊悔又自责。
她伤得很重,我听见大夫的一声声哀叹。
在剥开衣裳瞧伤口时,更看见从前遍布在肌肤上道道交叠的伤疤。
狰狞又恐怖。
她在蛮夷的这几年,想来是没有她说的这样轻松。
我紧捏住她的手,眼泪一滴滴的流。
在耳畔缠绕的是那一句满满。
她说:“满满,圆满平安,这个名字寓意好,我便这样叫你了” 在她心里,每叫一次满满就是对我的一次祝福。
“满满……” 飘渺又破碎的声,自她唇中费力的发出。
她强睁了眼看我。
“对不起,我食言了,没能求皇上收回旨意” 我摇摇头,让她配合大夫的医治。
她的手却越发拉紧着我。
“我答应的事,从来不会反悔” “我也是真的不愿嫁给谢梵,我不喜欢他了……” “我知晓的,我不怪你” “好,你不怪我” 她又似无力般闭上了眼,我在她耳边,轻轻唤着她。
“别睡好吗,求求你,别睡” “好” 她发出低弱的声音,又艰难的睁开眼睛瞧我。
她的伤口,怎么样都止不住血。
是张着血盆大口的黑洞,要将她吞噬。
大夫急出了一身汗,试了各种方法都不管用。
她因为答应了不睡,即便再困难,也强睁着眼。
初见时坚韧璀璨的双眼,正慢慢变得灰暗。
我甚至是泣不成声的请求。
“求求你,别睡” 她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最后手软软的搭在我掌间。
“满满,你与我阿姐好像,叫我一声沅沅好吗” “沅沅,沅沅……” 我怕她听不见,就一声声的叫,她嘴角扬起一抹笑。
抬手就要来擦我脸上的泪。
可下一刻,那只手重重的垂了下去。
“对不起,我食言了” …… 我颤着手去探她的鼻息,身后的大夫也是一声惊呼。
红烛纠缠摇乱,窗外是临书尖锐的哭声。
一道门扉,隔着死亡与新生。
…… 方秋沅,你个大骗子,说好了不睡的。
17 二十一岁的这一年,从不放肆的人说了一句重话,就害死了活生生一条人命。
也是从来说到做到的小姑娘第一次食言与她人。
这是她们第一次做出违背自己本心的事。
也是最后一次。
18 方家无人,方秋沅的葬礼是由谢府操办的。
她年岁小,没有人为她守灵。
只有我一袭白衣,固执的跪在棺材前。
这是我欠她的。
方家是在方秋沅被掳后,一夕之间被人灭门的。
那时候说是蛮夷来的刺客。
天子派了人查,可无论怎么查都没有音信。
所以方家惨案,只能搁置。
到如今,方秋沅身死,方家在这世上已是彻彻底底没有一丝血脉了。
卑劣龌龊的我甚至在想。
如果当年她没有被绑,如果与谢梵生下孩子的是她该多好。
她们那样恩爱,应该会白头偕老,幸福平安的吧。
19 那日的争吵不知被谁传了出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方秋沅是去找皇上求情的路上被掳。
而她去找皇上的原因,是我的嫉妒。
舆论风向一边倒。
皇上为了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抽出来。
就将罪名通通丢到了我身上。
以善妒的名声将我关入了内狱。
我身份低贱,又是这样可恶的妇人。
所以那些狱卒对我下手很重。
带刺的鞭子一条条往身上招呼,每一次抽回都带着零星血肉。
夹着手指的板子那样重,重得我脑中只有急促的呼吸。
他们几乎是迫切的把罪名按在我头上。
我受着这些折磨,只一遍遍的想,当年的方秋沅是不是也与我一般绝望?
她在蛮夷的哪些年,又是在想什么呢?
到底是怎样顽强的意志,支撑着她活过这许多年。
方秋沅,你疼不疼,怕不怕啊。
20 内狱里暗无天日,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受了多久的折磨。
只知道毎日睡着就会被人用水泼醒。
然后接着忍受酷刑。
有时我想一死了之,可想着谢梵生死不明,到底是不甘心。
临书自然有谢家的人照顾。
倘若谢梵出了事,他们更加不会亏待这唯一的血脉。
所以我不担心他的安危。
只是毎毎想起来,总是思念难忍。
我是贪心的,想听他叫我一声娘亲。
这个时候,我又好像知道方秋沅是怎么活过这些年的岁月了。
21 是她的一声声祝福起了作用。
我真的如她所说比她幸运。
谢梵来找我了。
与他的再见是怎样的呢?
是监狱里腐烂发霉且掺着咸湿腥臭的味。
他躬偻着腰,拖着沉重的右腿,一步一步,极缓极缓的走到我眼前。
他脸上扣着半边面具,透过间隙,我看见了蜿蜒的伤疤。
“满满,我来接你回家” 我微微抬手,就触到他温暖的掌心。
就像是从前无数个岁月,他的宽厚裹着我一样。
我们出去时,门口早就停了马车,旁边还有一匹高头大马。
谢梵看都没看一眼,径直扶着我上了马车。
我抬手去揭他的面具,看看他的伤究竟有多重。
可他却紧紧抓住我的手腕,不让我再进一步。
我无奈只得作罢。
马车里安静下来,过了许久许久,才响起谢梵轻柔的声音。
“临书会叫娘亲,也会爬了,你回去可以好好陪陪他” “我爹娘知道前些年做的事有多糊涂了,他们会向你赔罪” “倘若你能原谅就跟他们住在一起,不能原谅就还是住在我们原来的地方,有临书陪着你,不会孤单的” 我垂了眼听着,手指一直在微微发颤,那种久违的心绞痛的感觉又浮现出来。
耳边谢梵仍在继续。
“我向皇上求了旨意,你以后是谢家真正的女主人,不会有谁敢再欺辱你了” “满满” 他忽然唤我,我抬头看去,眼里包着的泪仓皇落下来。
他轻叹一声,似从前一般,极轻柔的为我将泪擦去。
“别哭,我会难受的” “好,以后再也不哭了” 他将我拢进怀里,紧得让我窒息,害怕。
“好好活下去” 22 第三个月,我再度回到了府中见到了临书。
他被青阑抱在怀里。
这两个人四只眼睛,一起眼泪汪汪的瞧我。
我将临书接过来。
三月不见,他又胖了,此时挣扎着往我怀里拱。
谢梵拖着伤腿慢慢走过来,将我与他都搂入怀里。
这次的团圆,总让我觉得缺了什么。
23 谢梵跟朝堂告了十日的假,一直陪着我们娘俩。
临书性格顽皮,总是不愿睡觉,他就将他抱在怀里,轻声的哄。
一遍遍,不厌其烦,直到他睡着为止。
我搂着孩子,他搂着我。
吃饭时临书睁大眼睛哼哼唧唧的看着我们,他就将他接过来搂在怀里。
夹了一点饭粒慢慢的问。
甚至就连为孩子换尿片这样的事,他也去争着做。
他是一刻不歇的在为我,为孩子做些什么。
我看在眼里,心中无比酸楚。
第十日,他喝得烂醉如泥,被人搀扶着回到家。
人已是神志不清,嘴里却是一句句对不起。
念叨着的名字里,有他的父母,有方秋沅,还有我跟临书。
他怪他自己力量太过渺小,没能保护好我们。
我在他床边枯坐了一夜,红烛燃尽时,低头在他耳边说。
“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他也不知听没听到,只是照样睡得很沉。
24 攻打蛮夷的调令来得那样急。
急到我甚至不能为他准备衣裳还有鞋袜,就看着他孑然一身的走了。
拖着那条腿,一瘸一拐的隐没在人群中。
围观的百姓里有不懂事的孩童指着他的背影问。
“这是谁啊?
怎么拖着条腿去送死” “他就是最厉害的谢家小将军,十六岁时就能独自取下敌军统帅首级的谢小将军,谢梵” 那小孩分明不信,转身又与旁人言论去了。
我耽搁了这些时间,抬头再瞧时。
军队已出发了,乌泱泱的一群人策马而出。
谢梵的马车缓慢跟在后面。
我带着临书搬进了谢府,从前高傲的谢夫人而今萎靡不振得很。
就连那个曾对我冷嘲热讽的老妈子,也卑微恭敬的唤我一声少夫人。
25 第一场冬雪落下,边疆传来了战报。
蛮夷攻城,谢梵带着两千兵士死守,并未等得援军,城就破了。
他与那两千兵士,皆以身殉国了。
皇帝封了他一等忠勇公。
谢父悲痛欲绝,在谢梵死迅传来的那一日,便自请辞官。
皇帝几番挽留,最终拗不过他,只赐了个闲职给他挂着。
谢父是两朝元老,在朝中颇有威望,他这一辞官,朝中得生一番动荡。
但我无暇顾及这些。
26 谢梵的尸身是他死后第十五日送回来的。
他穿着战甲,可我就是清楚的看见他胸口凹陷下去。
还有被砍掉的双腿。
那块面具还死死焊在他脸上。
谢母哭得昏死过去,就连谢父也背过身去不忍直视。
我将手挪到面具上,一寸寸抚摸着,最终轻轻揭开。
纵横交错的伤口狰狞的翻着皮肉。
可此时,我在意的却是他额头上那个大大的奴字。
其余处的伤口已经结痂。
独有那个字,还是那样的鲜红,艳丽。
这是他被蛮夷绑走的那个月所遭受的。
他费尽心思帮方秋沅跑了出来。
自己却深陷囹圄。
蛮夷的人跟他交手很多次,也最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
他爱骑马,所以将他的腿打断,让他一辈子都上不了马背。
我垂着腰,将他脸上的脏污仔细擦去。
我家少将军最爱惜容颜,怎么能这样脏兮兮的上路。
我好恨,好恨。
恨不得将蛮夷夷为平地,恨不得让那些人都承受这样千万倍的痛苦。
从前是方秋沅,如今是谢梵。
待我最好的两个人,因为我的一句气话,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我恨那些人,更恨我自己。
颤巍巍抚上他的额头,我没有掉一滴泪。
因为我不想食言。
所以就固执的一直在眼里蓄积,直到越来越多,才转身狼狈的逃离。
27 谢梵的丧仪是我一手操持。
来的人很多。
阮小侯爷带了一壶酒来,就坐在谢梵灵位前喝。
一边喝,一边说。
他说年幼时谢梵如何的英姿勃发,最后却死的这样憋屈。
他说谢梵历来是他的榜样,他一直都跟在谢梵后面跑。
一直写着要超越谢梵,压他一头。
最后阮小侯爷一拍衣袍,将没喝完的酒全都掉在地上。
“不就是保家卫国吗?
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我会向所有人证明,我比你强” 阮小侯爷策马而去。
第二日就传出他带兵前往边疆支援的消息。
后来没多久,我去瞧了方秋沅。
在墓碑边瞧见一支已经枯萎了许久的向日葵。
是阮小侯爷来过,他这一生不曾娶亲,不曾纳妾。
最后死在边疆时,也不过二十三岁。
死后,他授封一等护国公,与谢梵同级。
28 岁月如流水,弹指一挥间已是十几载。
谢母谢父早几年便随谢梵去了,谢家靠我一人支撑打理。
临书这孩子很是懂事,从来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偏偏,在要不要入朝为官这件事上倔得很。
他坚信大丈夫志在庙堂之高。
可我想着谢梵的下场,不愿让他去重蹈覆辙。
他却只以为我是想掌控他的人生,与我吵得不可开交。
那日甚至摔门而去,临走时还留下一句 。
“倘若母亲不愿成全儿子,儿子便搬出谢府,不再与您往来” 他的话说得那样急,那样狠。
就连眉目间的倔强,也与他父亲一模一样。
我脑子里回想起谢梵与谢家二老的相处模式。
唯恐我与临书也走到那个地步。
但入朝这件事是我心上解不开的结与伤口。
最终我决定将人叫过来,将他父亲所经历的那些事都告诉他。
29 我至今仍旧忘不了。
谢梵领兵征战的前一夜,醉酒时说的那些话。
“根本没有什么蛮夷刺客,是他忌惮臣子威力太大,容不下我们” “那些人,折磨犯人的手段那么熟悉,就是大奉的官吏” “方家,还有那些被刺客杀掉的人,这一切都是他的手笔” 那个他,就是皇帝。
他是先帝的众多皇子里最不起眼的一个,最终能登上皇位。
是因为其余皇子死得死,伤得伤,而他跟在后面捡漏当了皇帝。
但他到底是不得人心,也没有手段的。
当年的丞相方父,二皇子党,方家也曾是二皇子最坚定的拥护者。
虽然二皇子死了,但他仍是忌惮方家,所以安排了那样一出,搞垮了方家。
后来死的那些大臣,都是以这个借口被他除掉。
谢家权势本就滔天,这些年他始终不动不过是因为谢梵看起来还算忠心。
可后来谢梵请征边疆,谢父请他赐婚。
这两件事都违背了皇帝本意,他便准备动手除了谢家。
但是他没有想到,谢梵命那样硬。
竟还是偷偷跑了回来。
在金銮殿上,拖着残缺的身体禀报。
“陛下,那些刺客是有心之人伪装的蛮夷,其目的是截杀大臣,还请皇上派人彻查此事,以避免造成更大的损失与动荡” 谢梵聪明的过了头,从他的反应里就察觉出了不对。
仓皇的告了十日假,并祈求皇帝将我放出去。
皇帝允了,这些年来他已将朝中权力握得七七八八。
一个谢梵,虽然有些吃力,但也不成问题。
就算他翻出天来,扣一个与蛮夷勾结谋逆的罪名,保证他翻不出天来。
最终谢梵这个傻子选择了以他自己,来换谢府一家子的命。
在他来内狱接我时,就已经知晓自己要死了。
他含着笑,怡然的安排好了后事,与自己的死法。
我愤懑憎恨的,是他额间的那个奴字。
他知道主使就是自己效忠了半辈子的皇帝时,该有多崩溃,多绝望。
保家卫国了十几年,没有折在战场上,最终折在自己人手里。
折在那个奴字,还有他一直信奉的明君身上。
那是信仰与理想被人狠狠的踩碎,辗入尘泥,破碎又压抑。
30 临书知道了这些事后,是久久的沉默。
烛火摇曳着,在他脸上拉出两处地界,一处明一处暗。
明暗交织的一瞬,他抬起头瞧着我,一字一句那样坚定。
“他这样昏庸,儿子更要入朝,是为了爹与那些臣子的公道,更是为了天下的百姓,能有一个安康稳定的未来” “儿子心意已决,求母亲成全” 他跪在地上,倔强得很,仿佛我不同意就不起来一般。
我这个人,前半生失去了丈夫,现在只有儿子。
我的人生是为了他而活的。
为了完成谢梵交代的任务,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十年。
如今又被他这样威胁着。
也想说些什么狠话来气他,可到底还是缄默着。
要付出的代价太过沉重,我已承受不得。
我轻叹一声,将人扶了起来。
“往后的日子,是苦是甜都罢,你莫要反悔就成” 他目光灼灼的应我。
仿若又回到从前,谢梵遥遥的朝我一挥手,唤着我的名,叫我过去。
我抬眼看去,方秋沅站在他身边,同样是笑盈盈的看我。
“满满,快来” 他们殷勤的呼唤。
我却一挥手,谢绝了他们好意。
“不了,这辈子太累,下辈子我想为自己而活” “不做满满,不做谢夫人,只做宋柳” 纵然低微,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是旁人的替身,也不是谁的玩物。
全文完。
我是谢梵从穷乡僻壤带出来的女子。
他不惜忤逆父母,以被扫地出门的代价娶了我。
婚后也对我百般顺从,待我百般的好。
我生产时,他答应了要陪着。
却在前两日自请出征。
大雪天我为了追他摔倒在地,他却拔腿就跑。
两个月后,他带着一个女子归来。
我以为她是要来同我争谢梵与谢家夫人的位置。
谁知她待我千百般的好。
最后成了我此生最亏欠的人。
1 谢梵走的那日。
正是我生产的时候。
窗外下着雪,地上的雪融化后,又湿又滑。
我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没忍住提步追了上去。
这是我与他成亲四年第一次分开。
我身子重,没跑两步就重重跌在地上。
那样清楚的看见谢梵脚步停了下来,可只是一瞬,便又走了。
这次,他是跑的。
从前我不过是被针刺破了手,他也愧疚难过得不行。
威武的少年将军伏在我肩头,一遍遍的说。
“满满,是我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 可今天,他甚至都没有回头。
婢女慌忙来扶,看清我的情形着实吓了一跳。
那些人七手八脚的把我扶回房,去请了产婆与大夫过来。
我呆呆的望着身边空无一人的地方。
怅然想起,前两日谢梵答应陪着我生产的话。
他说他会一直牵着我的手,直到我平安。
他还说“早知生产如此辛苦,我当初便不要孩子了” “当真是苦了我的满满” 八尺高的男儿,说着就要落下泪来。
那时候我伏在他怀里是在想什么呢?
是我的夫君待我可真好啊。
可是不过两日,他就变了。
2 王军在蛮夷边境,找到了许多从前被掳去的百姓。
其中一人,是方家二小姐方秋沅的贴身婢女。
她说方秋沅还活着。
就是这句话,让谢梵失了理智。
连夜奏请天子,他要出军踏平蛮夷。
天子有些诧异。
“蛮夷为祸数年,岂是那么好破,你那个外室近两日就要生产,你待她生产后再去也不急” 可谢梵只是坚持,他说边境的百姓可怜,说蛮夷对大秦的危害。
就是不说方秋沅。
天子犟不过他,只得准了。
于是我的夫君为了另一个女人连夜动身。
3 方秋沅是京中贵女,谢梵是意气风发的小将军。
夏日时,谢梵打马过长街,在一众人的欢呼中搂着方秋沅扬长而去。
他俩的佳话传遍整个京都。
那时候人人都赞他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后来方秋沅在上香途中被人劫持。
谢梵不吃不喝的围着那座山找了半个月,最终在崖底找到了尸体。
那天晚上,谢梵抱着她的尸体,从寺庙中最高的桐花台上跳了下来。
他命硬,没死成,整个人颓废得不成样子。
可就是这样的深情人,隔年就娶了我。
4 我爹是县令,家离京都远得很。
所以我不知道谢梵曾经那样真切的爱过一个人。
我嫁进来以后,才知道他与方秋沅的事。
那是大婚时,曾暗恋方秋沅的阮小侯爷喝醉了酒,在我们拜堂时,哭着质问谢梵为什么敢辜负方秋沅。
在他口中,方秋沅是完美如天仙般的人物。
前面谢梵任着他闹。
直到他掀开我的盖头,满堂宾客噤声。
那位小侯爷也越发惊慌得不成样子。
“你是……秋沅?”
他揉了揉眼,想再度看清我的模样。
却被谢梵一把提住后脖领子丢了出去。
我又惊又怕,可谢梵的脸色那样沉重,叫我不敢说什么。
洞房花烛,谢梵在门外吹了一夜笛子。
那笛声如泣如诉,哀绝婉转。
我坐在床上,手指缴着手帕,直到天亮。
才撑起疲惫的身,预备去向公婆请安。
可谢梵拦住了我,他只说不用奔忙。
后来我才知道,谢家父母并未答应他的这场婚事。
他是被赶出来,自己置办了一个宅子。
而我,就像是被养在外的外室,不被高堂承认。
我有些后悔,可家离京都太远。
我回不去了。
5 我就只能兢兢业业的伺候好谢梵。
初时他对我冷冰冰的。
可渐渐的,就对我越来越好。
他会带我去京都最大的酒楼,会给我买很多衣服首饰。
就连最大的胭脂铺,也叫人盘了送给我。
有一日他带着我骑马游遍了整个京都。
在最高的钟楼上,他搂着我的腰。
“从前是我对你不起,我知错了,倘若你愿意原谅我,我们以后就好好过日子” 我娘亲是妾,不得宠爱的妾。
我自幼是被人欺辱着长大。
当年谢梵不过多看了我两眼,父亲就将我送上他的床榻。
嫁给他这些天,他待我极好。
与从前的我来说,简直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如今他要与我好好过日子,我又哪有不应的理。
也就是那一日,他说我的名字不好。
宋柳,取自蒲柳,低微卑贱得很。
所以他给我取了个小字——满满 圆满平安,顺遂无虞。
他说希望我们的日子能一直这样下去。
他对我越来越好,好到我都忘了他心中最深的名字叫方秋沅。
好到再次听见她的名字,我都要思索很久,才能想起来是谁。
直到看见谢梵决然离去的身影,才恍如大梦惊醒。
躺在一片残破的月色下,去拾起从前孤零零的自己。
他曾是那样迫切,那样期盼的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6 我身子一直不好,加上摔了一跤,生产时更是不易。
好几次,我是真真切切感觉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
那时,我在想什么呢?
今夜的灯光好暗,我是真的会死的。
可我到底是不甘心,拼尽全力把孩子生下来。
尚且来不及看一眼,就被谢家父母带人抢了去。
只依稀在侍女嘴里知晓,那是个男儿。
我拖着病重的身子去求见谢家的人。
最终见到了谢梵的母亲。
她是那样的高不可攀,甚至连眼神都不愿给我。
只是她身边的老妈子在喋喋不休的说。
原来当年谢梵执意跟方秋沅殉情。
奈何谢家就他一个血脉。
谢父将他锁在房中,怎知他太过执拗,找到机会就寻自尽。
无奈之下,谢父只能采用迂回战术。
答应谢梵,只要为谢家留下子嗣。
就再也不管他。
他们觉得以谢梵对方秋沅的深情,这事是办不成的。
日子一长,或许谢梵自己就想开了。
谁知不过第二年,谢梵将我带了回来。
我出身太低微,还是个妾室的女儿。
重要的是我与方秋沅长得实在是太相像。
让我进门,谢家不知会成为多少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幸好我是个拎的清的,从来没有要求谢梵带我回到谢家。
所以谢家二老就默许我的存在。
而今,方秋沅有了消息。
只要能把人成功接回来,谢梵定然是不会再搭理我了。
腹中的孩子也生了下来,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摇曳的风送来刺骨的寒意,我拢紧衣服,就看见那老妈子仗势欺人的嘴脸。
“倘若你是个识相的,便自哪来回哪去,好歹你是小少爷的生母,我们夫人不会亏待你的” 我摇摇头。
“我不要这些,我只想看看孩子,就一眼” 那老妈子扭头看了谢夫人,不松口道。
“小少爷将来必定是要过继到秋沅小姐名下的,你现如今即便见了也只是自寻烦恼” 我瞧着她们,只觉得有些荒唐。
那分明是我的孩子,为何我连见都不能见?
在他的生身母亲面前,谈论着为他找的继母。
犹记得刚嫁给谢梵的时候,那些人说我小门小户的,不识礼仪跟廉耻。
谢家的这副嘴脸,就是他们所谓的礼义廉耻吗?
但我一个孤女,又怎么能抵抗得了权力深厚的谢家。
无论如何恳求,她们都不肯让我见。
我只能拖着病殃殃的身子,狼狈的回去。
7 谢梵去了半年,终于传出要回京都的消息。
守着我的婢女青阑欣喜的握着我的手。
“将军终于回来了,奴婢要告诉他那些人是如何欺辱夫人您的,让将军给您出气,狠狠的罚他们” 谢梵走后,谢府也断了供给。
我没有多少银钱,养不起那么多下人,更不知道谢梵什么时候回来。
所以我遣散了所有的下人,只有青阑毅然决然的留了下来。
我身体不好,一直在吃药。
剩下的银钱也都用来抓药了。
连累了小姑娘,一直跟着我到现在。
她是有希望的,她坚信谢梵爱我,会为我出头的。
所以我不忍心告诉她。
她心目中的夫人,只是可以随时被遗弃的替身。
而将军,也是大抵不会再来瞧我了。
幸好谢家的人还有点良心,没有把这座宅子给收走。
至少让我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8 我的病越发的重。
这两日来总是昏昏沉沉的睡不醒。
迷迷糊糊之间,只听见青阑在我耳边雀跃的声音。
“夫人!
是将军!
将军回来了” 倘若是从前,我还会信。
如今总觉得是她在诓我。
直到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掌握住我,耳边传来幼儿嘹亮的啼哭。
我才听见谢梵的声音。
“阿柳,我回来了” 我蓦地睁开眼睛,看见了曾经朝思暮想的谢梵,还有他怀中的婴儿。
泪水不知不觉的滑落。
我已顾不上谢梵,只是伸手去抱孩子。
白白胖胖的小肉墩,加上那样洪亮的哭声。
想来谢府将他养得很好。
谢梵疼惜的擦去我脸上的泪。
“对不起,阿柳,让你受苦了” 我注意到他称呼的差异,这才抬头去看他。
也注意到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女子。
她的右手处少了一截手臂,或许是因为风尘仆仆的赶路,整个人有些狼狈。
注意到我的目光,竟是勾起来一抹笑意,朝我问好。
“嫂夫人妆安” 我不知道该去如何形容那个笑。
是蓬勃且又充满活力的。
可我听闻她被蛮夷活生生的折磨了五年。
“你的手……” “没事,就是一点小伤而已” 这些天来,我曾无数次幻想过与方秋沅见面的场景。
我想过光鲜亮丽的女娘站在我面前示威。
想过她与谢梵出双入对的模样。
可独独没有一种,是现在这样。
9 “我见到秋沅的时候,她被关在虎笼里,再晚一步,我或许就见不到她了” 方秋沅坐在我身侧,伸手逗着孩子。
谢梵的那些话,她浑不在意一般。
“同我来说,那些东西算不得什么,即便你不来救,我也死不了的” “反倒是你,怎么回事,嫂夫人的身子那般重了,还这样不管不顾” 经她提醒,谢梵才又看向我。
“满满,我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待你与孩子,不会再让你们受到半点伤害” 我抱着孩子的手在颤。
看着他真挚的眼,有一句疑问梗在喉中。
如果我真的有他说的这样重要。
为什么回京时先去的谢府。
我想我是痴狂了,倘若不回谢府,我又怎么能跟我的孩子团聚。
我不知道说什么,怀里的孩子却突然抓紧我的手指。
我只得闭下眼眸,应他。
“好,还与从前一样” 我不会问他,在我生死一线的时候他在哪里。
更不会问他,我算什么。
为了这个孩子,也为了我自己。
10 谢梵回来,日子好似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又好似不曾恢复。
只因家里多了一个方秋沅。
谢梵的目光也时时在追随她。
他说是怜惜她孤苦无依,将人当妹妹来看,来照顾。
只有我清楚,他眼里的情愫是什么。
是一次次他情到浓时,对我的喜欢与爱。
更是我不曾见过的疼惜与不舍。
我为他吃过那样大的苦头,可他除了回来那一日,对我说过一句受苦了。
便再也没有过问。
有些东西谁都没有提。
但我们就是清楚它不一样了。
11 那个孩子,谢梵给他取名临书。
他精力很旺盛,白天睡不醒,晚上睡不着。
谢梵白日还要上朝,就用这个借口跟我分了房。
他说的大义凛然,可我就是知道。
他是为了方秋沅。
从前爱的那么深的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他要分房,我没说什么,只是吩咐小厮好生照顾着。
一转身将临书抱在怀里,却又不争气的落了眼泪。
往后只有我们娘俩相依为命了。
方秋沅回来以后,谢家父母曾派人来问过几次。
都是关于他俩的婚事。
好巧不巧,每次都是饭点,也是我们聚得最齐的时候。
每一次,方秋沅都在义正言辞的拒绝。
谢梵端着个碗,像鹌鹑一样不言不语。
我曾打趣似的问过她,倘若方秋沅愿意嫁给他了。
我是不是只能当妾。
他没应我。
我于是就知道,我的夫君心心念念的还是别人。
只是因为方秋沅瞧不起抛妻弃子的男人,不要他。
所以他一直在等,也拖着我等。
我这个人的命一直是贱的,从前在娘家的时候,父亲瞧不上,就连姨娘也不喜欢我。
所以活在屈辱与难堪里。
从来从来没有谁像谢梵待我这样好过。
在他为我铸造的这座四方地里,我觉得方秋沅也是个顶顶好的女子。
至少她不像其他人一样瞧不起我。
所以哪怕,她真的嫁给谢梵,成了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也能接受。
我甚至是卑劣的想,方秋沅早点答应谢梵就好了。
至少是她,我不用再去面对一个未知的女人。
可是她太傲了。
当年京都最耀眼的女子,她是不屑去跟那个女子抢夺丈夫的。
哪怕是她曾经深爱过的谢梵。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