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车剐蹭到的地方仍是痛感剧烈。
宋法小心掀开衣服,发现有几处已经血肉模糊。
她忍着下一秒就要昏倒的晕厥感,强撑着走到能打到车的地方。
但下一秒就被一道温暖有力的力量搀扶住——是那位摩托车的主人,也是刚才的肇事司机。
“对不起,我刚刚去买了一点紧急消毒的药品。
我先帮你清理一下,然后送你去医院。”
“你不用担心,是我的错,我付全责。”
宋法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已经没有半分的力气拒绝他,只能任由对方帮忙消毒止血。
可再次看到伤口的那一瞬,她还是没忍住两眼一黑,随即跌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再睁眼,已经是在医院。
而她的身旁空无一人。
宋法眼眶酸涩,呆愣愣地盯着冰冷的天花板。
室内安静,能听到吊瓶里药剂滴落的声音。
却听不到她自己的心跳了。
宋法再也没有办法忍受这种被希望和失望来回耍着玩的感觉。
她想,她妈妈说的不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是放过自己。
只有完全挣脱才是放过。
所以宋法当即出院,又订了最近的一程航班回家。
她要与她的所有做好了断。
飞机上几个小时的时间够她安排好一切。
等再落地时,宋法直接指挥司机去了医院做流产手术。
她承认自己在漫天的烟花下动了心思,有好好幻想过和万良珏的以后。
可是万良珏不配。
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一次又一次打她的脸,将她的退让与容忍扔在地上踩。
他心里最大最富余的那块永远属于梁诗琪。
给宋法的,都是一些梁诗琪不屑要的边角料。
可明明她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不需要靠向谁施舍来的爱过日子。
“患者您好,这边签字。
签完字之后,我们就要准备手术了。”
“我再跟您确认一遍,确定进行流产手术是吗?”
宋法沉默点了点头,签字的动作没有半点停顿。
她像处在梦中,直到躺在冰冷的仪器上,才因为不断颤抖的身体有了些真实感。
不知是因为凉,还是因为怕。
宋法在麻药生效的短短时间内回想了自己荒唐又深爱的前三年。
那些毫不在乎脸面的挽留,声嘶力竭的争吵,一再退让的底线。
还有现在,麻木到濒死的心,终于都要结束了。
药效发作后,她朦朦胧胧陷入沉睡。
合上眼前,想起的最后一句是——“宋法,我发誓,以后你需要我的时候,还有你人生中的每个重要时刻,我都不会再缺席。”
多可笑。
真是信男人的话倒霉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