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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任务:我都要删号了,师尊他动心了?结局+番外小说

令梧 著

玄幻奇幻连载

但出乎意料的是。妖族大长老并没有被击飞出去,凤时裔也没有发怒。这让妖族大长老感到幸运的同时,心里还有些忐忑,他诚惶诚恐的悄咪咪抬头,窥向凤时裔。却见对方的视线不在他身上。而是在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就已落到了榻上昏睡着的人身上。只见他眉眼深思,似被什么问题深深困扰。这反应很是怪异。在场的每个大妖都觉得不对劲,纷纷对视了几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诧。唯有一直跟在凤时裔身边得力属下看出了他的顾虑和犹豫。一边那件事还需要司谣来完成,人是要唤醒的,一边又……“尊主,属下可以代劳,替您到司谣意识海里将她唤醒。”这般想着,他上前请缨道。这本该是最好的安排。但莫名的,凤时裔却有些不爽,不是很想让其他人进入司谣的意识海里。无论是除了他之外的谁进入司谣意...

主角:司瑶沈予行   更新:2024-11-12 09: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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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瑶沈予行的玄幻奇幻小说《攻略任务:我都要删号了,师尊他动心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令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出乎意料的是。妖族大长老并没有被击飞出去,凤时裔也没有发怒。这让妖族大长老感到幸运的同时,心里还有些忐忑,他诚惶诚恐的悄咪咪抬头,窥向凤时裔。却见对方的视线不在他身上。而是在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就已落到了榻上昏睡着的人身上。只见他眉眼深思,似被什么问题深深困扰。这反应很是怪异。在场的每个大妖都觉得不对劲,纷纷对视了几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诧。唯有一直跟在凤时裔身边得力属下看出了他的顾虑和犹豫。一边那件事还需要司谣来完成,人是要唤醒的,一边又……“尊主,属下可以代劳,替您到司谣意识海里将她唤醒。”这般想着,他上前请缨道。这本该是最好的安排。但莫名的,凤时裔却有些不爽,不是很想让其他人进入司谣的意识海里。无论是除了他之外的谁进入司谣意...

《攻略任务:我都要删号了,师尊他动心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但出乎意料的是。

妖族大长老并没有被击飞出去,凤时裔也没有发怒。

这让妖族大长老感到幸运的同时,心里还有些忐忑,他诚惶诚恐的悄咪咪抬头,窥向凤时裔。

却见对方的视线不在他身上。

而是在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就已落到了榻上昏睡着的人身上。

只见他眉眼深思,似被什么问题深深困扰。

这反应很是怪异。

在场的每个大妖都觉得不对劲,纷纷对视了几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诧。

唯有一直跟在凤时裔身边得力属下看出了他的顾虑和犹豫。

一边那件事还需要司谣来完成,人是要唤醒的,一边又……

“尊主,属下可以代劳,替您到司谣意识海里将她唤醒。”这般想着,他上前请缨道。

这本该是最好的安排。

但莫名的,凤时裔却有些不爽,不是很想让其他人进入司谣的意识海里。

无论是除了他之外的谁进入司谣意识海里,都会让他不快。

要说理由的话,没有理由。

他就是不想。

身为妖族族长最宠爱的独子,妖界的一界之主。

他也不需要理由,所做的一切皆凭喜好。

“多事!”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属下。

随即就不再管在场的大妖们,径直走到司谣身边,开始施法。

在凤时裔进入司谣身体意识海的第一时间,系统就已经察觉到了。

此时的它正以猫形态,缩在裹着一条毯子盘腿窝在沙发上,双手捧着它用自己积分兑换的热牛奶的司谣腿上。

和司谣一起看着狗血电视剧。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它瞬间炸毛。

猛的弹跳起来,吓了司谣一跳。

“怎,怎么了?”此时的司谣才刚刚从惊吓过度中缓过来些许。

见系统这样,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有些不安的抖着声音问。

这副不安的可怜模样,任谁看了都会生怜。

“……没事。”系统原本是想让司谣立即回去的。

但见她这明显还没完全好的状态,双手捧着装了热牛奶杯子的模样又甚是乖巧。

一双小鹿般受惊,湿漉漉的眼睛还在看着它。

简直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这让它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于是,就像是受到了蛊惑般。

在那双带着不安的眼睛的注视下,它慢慢窝回司谣盘着的腿上,没事儿的一般说。

“不是什么大事,我们继续看电视,把它看完。”

还好它有先见之明,在拉司谣进系统空间时,特意给身体留了些记忆。

还只是关于凤时裔的。

现在就算凤时裔进入了那空壳身体的意识海里,看到的也只是些与他有关的记忆。

不会看到些不该看的。

等他在那些记忆中转个一圈,也还需要许久,等快完了的时候再将司谣送回去也不迟。

这般想着,系统就心安理得的继续享受的和司谣看起了狗血剧来。

只是它不知道的是,在它看不到的地方,司谣弯了弯唇,一副小心思得逞的小模样。

偶尔摸鱼还是挺香的,她想。

……

凤时裔原本以为进入司谣的意识海后,看到的会是与人皇,又或与洛沅忱有关的记忆画面。

毕竟司谣对这两人上心的程度,连他印象深刻。

她要在,只会是在与这两人有关的记忆中。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转眼间,他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妖界。

眼中看到的都是熟悉的场景。


还好她声音够小,还好在场的人都没听清她在嘀咕啥,不然系统的存在就要暴露了。

她抬头看向洛沅忱,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点点头道。

“这个世界上确实只有我会曼之陀罗。”只是不一定只有她有。

当时离开妖界时太过匆忙,她连行礼都没来得及收,记忆中是留下了许多东西。

其中应该就有曼之陀罗,不过她不能断定五师弟身中之毒是不是与妖界有关。

“那么你就是承认了?”洛沅忱神色瞬间有些沉冷。

凌樾就站在不远处,他的注意力也一直放在司谣,看着她突然看向洛沅忱的神情。

莫名的想起了在换丹事件她醒来后,他见她的第一面。

此时她的神情就与她那时同他说,要算计伤害祝鸢的时的神情一样。

起初他以为她那是真心的,防备了好久,结果她一次都没实施,后来他才明白。

司谣并不是真的想那么对祝鸢,只是在用她自己的形式,发泄着她心里的愤懑。

而此时,或许是因为师尊的不信任伤了她的心,愤懑之下又不理智了。

“师尊,我相信司谣师妹。”这般想着,在司谣张口,想要说出诋毁她自己时,他站了出去。

站在司谣身旁,对洛沅忱认真的道:“五师弟的毒一定不是司谣所为。”

凌樾说得坚定,在场的人都诧异极了。

也包括司谣。

她是真的没想到凌樾这个讨厌自己的万法宗的大师兄,竟然会站出来,当众表达对她的信任。

在惊诧过后,她忽然反应过来这人又想破坏自己的死遁计划!

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

“你怎么就确认不是我下的毒。”她气得眼眶都有些发红,声音有些咬牙切齿,“说不定就是我下的呢?”

凌樾一愣。

随即有些无奈,司谣这反应在他看来,就是在被人信任后,既感动又因骄傲的性格别扭之言。

显然,在见了司谣的反应之后,和他有一样想法的大有人在。

武临风就是一个。

她无视司谣的话,问凌樾,“凌樾师兄,你这么说是因为知道了些什么么?”

“是啊,大师兄你知道的话赶快说出来,别让司谣师姐受了委屈。”祝鸢也站了出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凌樾回答得很坦然,“但我相信司谣师妹,虽然这毒只有司谣师妹会制。”

“但你们似乎都忘了,师叔曾经研究过这毒,所需要的灵植就难寻。”

“其中有一株就很珍贵难得,现修真界也只有几个大能有,而众所周知,司谣在进入万法宗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在万法宗的这些年,司谣师妹每次出门都是和宗门的人一起,且……”

“每次她只要寻到珍贵的东西,都会送予师尊。”

经过提醒,众人才反应过来,此时的司谣确实没那个财力制作曼之陀罗。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差点被凌樾说动了。

“那也不能确定跟她无关吧?”不过还是有怀疑的弟子提出了疑问。

“就算是一起出门,那我们又不是时时在她身边。”

“说不定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她将找到的珍贵灵植藏了起来。”

“我们看到的才交给沅忱仙尊呢?”

司谣:“……”

真相了大兄弟,她想说。

此时她很想给这位大兄弟点个赞,在凌樾提出那些之后,她基本都不报希望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

她鼓励的看着说话之人,希望的他在多说些。


“嗯。”

洛沅忱的回应又是一声嗯。

众人:“???”

这到底是要一起,还是只是经过?

洛沅忱没再多说一言,直接用行动告诉了众弟子答案,他略过众人,直接往飞舟上走去。

见到这一幕,众弟子哗然。

没有一个是不激动,不觉得虚幻的。

也不怪他们会是这样的反应,只因这位他们万法宗的宗主,半步飞升的修真界第一人沅忱仙尊。

是从未带着弟子外出过的,更别说是带队外出历练。

这还是第一次,也许还是最后一次。

这说出去都是件值得炫耀再炫耀的事,这怎么能让他们不觉得是在做梦?!

“宝贝儿们,醒醒,该上飞舟了。”

在众人还处在如梦似幻中久久回不过神来时,一道带着点调笑,又不太正经的声音从飞舟上传来。

听到声音,弟子们朝飞舟上看去。

就看到长相明艳动人的林纤云正单手托腮的半撑在飞舟的栏杆上,一脸促狭的看着他们。

被这样明艳的美人看着,弟子们都不可避免的红了脸。

见弟子们害羞,林纤云乐了。

很快,弟子们都上了飞舟,飞舟启动,开始了这次历练。

在飞舟启程不久后,司谣一个人在屋子里待得闷了就出来透气。

见到洛沅忱后,只讶异一秒就没什么反应了,顾自寻一个安静的的地方吹吹风。

于是她自然就没看到被她忽视的洛沅忱变差了的神色。

和一旁注意到了,眼里露出吃瓜兴味,视线来回在她和洛沅忱身上来回转的林纤云。

……

这次历练的目的地,是北边一座较远的,名叫容川城的小城。

起因是有元婴期的邪祟作怪,残害城中百姓。

当地的修士和路过的修士都拿那邪祟没办法,城主求助周边的几个宗门,到现在都还没解决。

这才不得已向万法宗这个距离最近的大宗门求救。

接到求救,洛沅忱就派了柳叶峰峰主林纤云前往,顺便带些弟子出去历练历练。

正巧最近沈予行遍寻的一株灵植有了消息,方向正好一致,就顺道一起。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次带队的会是两位峰主的原因。

飞舟一连行了四五日,司谣也无聊了四五日,待到第五日,飞舟终于停在了容川城结界外的上空。

与信上说的不同,此时他们看到的容川城是一座不算大却富足。

也算是安静祥和的小城。

但不知为何,司谣却从这安静祥和的表面上,隐隐感觉到了丝不对劲,甚至觉得危险。

这样的第六感在听到系激动的声音中得以证实。

【宿主宿主,这次稳了,我们终于能顺利死遁了!】系统的声音中都透着兴奋。

【虽然系统还没检测出是什么邪祟作乱,但单从这座容川城的检测数据来看。】

【这邪祟很不简单!】

“你先闭嘴。”司谣虽然也很振奋,但在听到系统的话还是及时的打断了,她有些嫌弃的道。

“以后这话你还是别说了吧,前几次你都说我能死掉,结果呢?有哪一次成功了。”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毒奶我。”

系统瞬间委委屈屈。

就在司谣在脑海中和系统交谈的这几句话时间里,飞舟已然落了地。

在洛沅忱的带领下,司谣和众人跟着有序的下了飞舟。

容川城的谢城主似乎早早就等着了。

在他们刚下飞舟,就已率人迎了上来,和洛沅忱等人寒暄起来。

洛沅忱本就是个冷淡的人,在面对谢城主的热情客套,也只是不冷不淡的态度。

这时候就彰显了柳叶峰峰主的作用来了。

虽身为长相明艳的女子,她却很是飒爽大方,与谢城主有来有往的聊到了一块,尽显大宗门气度。

没多久,在谢城主的带领下,一行人很快进了榕川城。

期间林纤云询问了城中大致情况,谢城主却有些支支吾吾的敷衍了过去。

说是让他们先歇息一日,等明日再告知他们。

这说法与信件里的急切形成鲜明对比。

林纤云暗中和洛沅忱与沈予行对视几秒,就没再继续询问。

还以想以城中百姓多多接触为由,婉拒了谢城主邀请他们住到城主府的好意。

最后,在林纤云的带领下,一行人住进了城中最热闹的酒楼客栈。

众人到酒楼的时候,楼内说书先生正在讲故事。

很多弟子平日里只知道修练,这种休闲娱乐很少接触,顿时都很感兴趣。

出门在外,洛沅忱几人也没在宗门里的那么苛责。

于是对说书先生的故事感兴趣的弟子们在稍微休整后,都集结在了大厅。

学着当地人点了壶茶慢慢喝着听故事。

司谣也下楼觅食,顺便还想打听点关于邪祟的事。

但等她点了些点心,才发现没了空桌,每张桌子上基本都坐了人,有空的还都是万法宗的弟子。

没有太多犹豫,她随即抽取了一位作为今晚被她拉仇恨的幸运儿,坐到了对方对面的位置上去。

很不巧,是个熟人。

“小五师弟,真巧啊。”也是真倒霉。

不久之前才被她故意激怒和奚落,现在又成了被她拉仇恨的对象。

还真是惨呢。

似是没想到之前闹过不快的她会坐到自己对面,小五师弟整个人都傻了。

反应过来,又见司谣居然主动和他打起了招呼,诧异之余又直面上她那张带笑的绝美面容。

顿时整个人都有些无措起来。

压惊似的,他慌不择路随意拿起了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

饮完才发现对面的司谣正用一种怪异,且又嫌弃的目光看他。

小五师弟:“???”

司谣目光依旧怀疑,视线似乎还凝在了某一处。

小五师弟只好顺着这目光下移,移到了自己手上,又移到了桌上自己面前的茶盏。

接着,就是一愣。

下一秒,他猛然发觉自己居然无意抢了司谣的茶。

“咳咳咳咳咳……”

顿时,一连串的咳嗽声响彻整个酒楼一楼大厅。

司谣:“……”

等咳嗽声渐缓时,小五师弟察觉到了在场的人都朝他投来了探究的目光。

也察觉到已经准备好,正要讲下一个故事的说书先生正用一种被打扰的谴责目光盯着他。

心中顿时有些歉疚,他连忙向众人表达歉意。

待安抚好了众人后,他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可没等一口气松到底,他又察觉到对面的司谣的目光还落在他身上。

这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顿时整个人又局促起来,还不敢去看司谣。

幸运的是,下一瞬说书先生解救了他。

“要说这世界上最传奇的人,还要属凡人界的人皇……”说书先生的声音很是洪亮和抑扬顿挫。

瞬间将在场的人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小五师弟亦是,都忘了刚刚让他尴尬的事。

也因此,他也就没注意到坐在他对面的司谣,在听到人皇两个字时的奇怪反应。


司谣最后又没作死成功,她是被扔出药峰的。

跟着一起被扔出来的,还有一件火红的狐裘,正是当年拜入洛沅忱门下,搬到主峰时发现少了的那件狐裘。

当时她还想说哪里去了,原来是遗落药峰了。

……

经过药峰这次“仗势欺人”事件后,司谣的风评更差了。

宗门内人人都在嘲笑她“未来宗主夫人”的说法,说她在想屁吃,说洛沅忱答应和她结为道侣,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对此,司谣全然不在意,也不解释,只全心全意的想着怎么去死。

……

次日,直到天光大亮,司谣才慢悠悠的往山顶的极寒之地爬去。

主峰的弟子讲堂便是设在那儿。

司谣本就出发得晚,到的时候,果不其然迟到了。

她的到来,让正在传道的洛沅忱仙尊,和正在认真听着的内门弟子和各峰的亲传弟子们都停了下来,纷纷朝她看了过来。

众人只见漫天冰天雪地中,身着一袭火红狐裘的司谣静静的站在那,一张精致小巧的脸上未施粉黛。

许是大病初愈,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却不显憔悴,倒有几分破碎的破碎美感。

众弟子们一时有些惊艳。

反应过来后,又纷纷唾弃居然生出了这样想法的自己,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司谣确实长得很美。

从她来到万法宗的第一天他们就知道了。

只是后来因为她的行事作风,以及她对祝鸢小师妹的敌意和做的各种坏事。

再加上她平时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让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件事。

“她来这儿做什么。”有弟子问。

“还能干嘛,来找沅忱仙尊的呗,除了这事还能干嘛,某人啊,是著名的沅忱仙尊在哪,就跟到哪儿的跟屁虫。”

“昨天啊,某人还举着未来的宗主夫人,仙尊道侣在药峰大闹了一场呢。”

“更别说今日沅忱仙尊会在这开设讲堂,为弟子传道授业的事在昨日之前,就传遍了整个万法宗。”

“要知道,沅忱仙尊一般只单独为亲传指导,除了她司谣外,仙尊的亲传弟子们都得到了指导。”

“像今天这种开设一天讲堂的事,是很长时间才有一次的,我们挤破了脑袋都想来,更别说她了。”

“这种时候,她不来才有鬼了。”

回答的师兄师姐们语气满是嘲讽和嫌弃,活脱脱的看不起模样,如果忽略掉他们不停往司谣身上瞟的目光的话。

又是这种充满了敌意和嫌弃的目光,司谣懒淡抬眸,扫了在场人一眼后耸耸肩。

她本是也不想来的。

这儿的人,没有一个人欢迎她的到来。

以往的每一次只要她到场,本来还温馨热闹的气氛总是会诡异的安静怪异起来,每个人的脸色也都会难看起来。

一个个的开始给她脸色看。

以往为了见到洛沅忱,她没有一次缺席,就算明知道所有人都讨厌她,不想见到她。

现在她放弃攻略洛沅忱了,自是懒得再来。

可谁让她现在找不到作死的其他办法了,索性就来看看,幸运的话能死在那儿也说不一定。

这般想着,司谣索性忽略掉所有人不善的目光,也不像往常一样对洛沅忱行礼。

只自顾自的往人群中空着的位置走去。

“站住!”

一道沉冷的呵斥声从高台处传来。

刚还小声议论的弟子们虎躯一震,都噤声了,个个正襟危坐起来,虽然这声呵斥并不是给他们的。

司谣脚步顿住,她站定,转身,似不解般用着询问的目光看向洛沅忱,不语。

“几日不见了,你是越发散漫了。”洛沅忱眸色一冷,话语不自觉带了威压。

不知为何,见到司谣这般不同于以往见到他时满眼都是信任与依赖,眼中反而也再无一点情义的模样。

他心里就一阵烦躁,特别是她身上那件火红狐裘让他觉得异常碍眼。

这件狐裘,他曾见沈予行那见过。

一想到则这个,他身上释放的威压更甚了,话语也愈发不留情,当着众人的面就呵斥道。

“见了长者亦不行礼,真是应就了那句,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教!”

渡劫期大能释放的威压,哪里是在场的弟子们能承受得住的。

一个个都面色惨败,气血翻涌起来。

更别提现在的司谣还是个刚失了金丹,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

她直接被压得半跪在地,一手颤抖的撑在地上,才不至于狼狈的被压趴在地,她的嘴角正在溢血。

“系统,这次我们真是没白来。”司谣在脑海里激动的扒拉系统,声音很是欣慰,“早知道洛沅忱这么上道,我就应该早点来找他!”

系统也很高兴和期待,【恭喜宿主,加油宿主,只要洛沅忱要再狠一点,我们马上就能脱离这个身体了。】

“明白明白。”司谣一边在脑海回应着系统,一边期待着洛沅忱继续加把劲,直接用威压将他压死。

可就再下一瞬,那如排山倒海的威压就似潮水般的褪去。

司谣:“???”

疑惑的她抬头朝高坐上的人看去,就对上了洛沅忱那双阴沉如水,带着隐怒的双眸。

这眼神,就好似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般。

司谣再次疑惑,往周围看了一眼。

入眼的满是面色苍白的一群弟子,除了凌越等几个亲传弟子外,其他人看上去状态都有点受到了影响。

这下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无非就是怪她连累了这里的人,停手也是因为这里有其他人的原因。

想了想,她重新看向洛沅忱,直面他的怒火。

“弟子犯了这么大的错,师尊是不是要罚弟子了?”她问,语气不争气的流露出了几分虚弱,但声音中满是期待。

虽然刚刚因为有其他弟子在,她没死成,不过按照以往经验,她很快就能死了。

“什么?”洛沅忱被问得一愣。

他本只是不满于司谣今日无礼的行径,想要稍微给她一个教训,并不是想要伤她。

出手时完全是下意识的,也忘了她此时没了金丹的事。

不想她竟然这般倔,嘴角都溢血了还死撑着与他对抗,这就更让他生气了。

不想,她却是以为他要罚她?

心里不知为何,莫名的有些堵。

“处罚弟子啊。”司谣理所当然的道:“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一般这种时候,师尊就该就罚我了。”

“师尊没有说,是没想好怎么处罚弟子么?”

说着,她恰有其事的点头,“嗯,弟子犯了这么大得错,都惹得师尊下了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的评语了。”

“是该罚重一些。”

“不若,就像往常一样,罚弟子到刑罚台领个三十鞭?”司谣越说越心动。

三十鞭啊,蕴含着灵力的三十鞭,打在她现在的身体上,结果必死无疑啊。

但见洛沅忱黑沉下来的脸色,显然不太满意的模样,她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不满意啊。”

“如果师尊不满意的话,还可罚弟子去后山喂养灵兽。”

说是灵兽,其实是会吃人的凶兽。

以往犯了错,她经常被罚去那儿,因为有金丹修为,每次虽不死,但出来必定遍体鳞伤。

如果不是后山有结界,她现在打不开,万法宗里又没人和她交好,她早将自己扔去后山喂给灵兽去了。


冷,刺骨的冷,虽然系统的屏蔽,司谣感觉不到疼,却依旧身体不适。

是那种极度的那种不舒服。

就好似重伤过后,身体自带的,屏蔽都起不到作用的,连抬手都没力气般疲软的不适感。

原来换身体这么难受的么?

还没睁开眼,司谣已经反射性的尝试运转体内的灵力,哦,不对,是魔气,现在她已经是魔修了。

但是为什么……

“系统,你这给我的是什么身体?”几秒后,司谣在脑海中把系统扒拉了出来,“我怎么一点魔气都没有?丹田还像是漏风了一样的力量外泄。”

系统:“……”

沉默半晌后,系统才一言难尽的回复,【你睁开眼看看。】

嗯?司谣疑惑一瞬。

紧接着,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快速睁眼,整个人都愣住了。

简陋的小竹屋,熟悉的只有两三样的用具,包括用具摆放的位置,再往半开着的窗外一看,不出意外,是一片白茫茫的雪。

这分明是她万法宗的居所!

还是洛沅忱为了不见到她,特意指给她的,距离主殿最偏远的居所。

以往她有灵力傍身,并不畏惧寒冷。

对于这样的冰天雪地倒是不在意,只顾着攻略一事,忘了在小屋中添置些东西。

就造成了现在被寒包裹,尽情享受寒冷的结果。

而身体,也依旧是之前被挖了金丹的身体。

司谣连忙让系统屏蔽了所有负面感知。

“这到底怎么回事?”等身体再感觉不到寒冷之后,司谣才抽出心思来询问,“我不是应该死了么?怎么现在还好端端的活着?”

可没等系统回答,一道声音先插入了进来。

“你醒了?”

司谣一愣,抬头看去,看到了一身穿外门弟子服的小弟子正站在门外伸着头往里看,这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自己这常年没有一个人来的偏僻小竹屋,真的多了一个外人。

“你居然醒了,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小弟子没第一时间听到回答,也不生气,反而自顾自的说。

“凌樾师兄带你回来的时候,你都奄奄一息了,还好有凌樾师兄在,你能活下来多亏了他。”

这下司谣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凌樾抽的什么风啊。”平时那么嫌弃见到她,怎么就在她快要解脱时来见她!

她无奈的仰躺榻上,无奈又愤愤然的对着小弟子扯了扯唇,“我谢谢他啊。”

系统:“……”

小弟子:“……”

他怎么感觉这句话有歧义?

接下来,小弟子离开去找凌樾了,小竹屋中就只剩下一人一系统了。

……

等凌樾接到消息赶到的时候,小竹屋已经找不到司谣的人影了。

这让他心里微微不安。

脑海中浮现出的,是那天他踏着悠闲步子走进偏殿简陋小屋中看到的一幕。

那时的司谣已经没有了平日里不可一世,唯独只对洛沅忱显露温软一面的模样。

有的只有浑身是血的她一动不动的,一个人躺在榻上。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般,让人有些不忍。

最让他印象深刻的,还是唇边那抹浅淡的,似放弃了什么执念,终于解脱了般的由心的笑。

那时他隐隐有种感觉。

司谣即将要离他们而去。

起初他不是太在意,毕竟这人就不是他在意之人,只是有了些许微末的恻隐之心。

匆匆将她带回来,让人去药峰寻人看过,再找个小弟子照看,他就再也没来看过司谣。

可是之后的几天,时不时的,他就会想起那一幕,想法愈发加深。

在听到小弟子的带来的消息后,那样的感觉消散了不少,而此时此时,在他赶来却见不到人时。

这种感觉又卷土重来了。

甚至,更胜。

一瞬间,凌樾有些慌了神,连忙在四周找起人来。

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人时,他才恍然想起,他还有神识这么个东西。

下一瞬,神识铺开,他看到了令他心悸的一幕。

……

皑皑白雪的悬崖边上,司谣正面向悬崖,神情漠然的站着,猎猎的寒风刮过她单薄消瘦的身体。

她却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般,任凭寒风侵蚀她残破的身体。

半响后,她抬脚就要朝悬崖外踏去。

【宿主,你要做什么?】系统警惕觉。

司谣动作顿住,有些怀疑系统的智商,“自杀啊,看不出来么?”

系统:“……”

【那个,宿主,你这样是死不了的。】不知道为什么,系统有些心虚,连带着说话都弱弱的。

说着,不等司谣询问就主动解惑。

【因为曾经有宿主对任务异常抵触,各种不配合,甚至还想用自杀的方式脱离任务世界。】

【造成了系统不得不停歇的为宿主更换身体和身份,玩崩了位面世界的结果过。】

【为防止此类事件的发生,从那之后,系统们就装上防止宿主自毁的保护程序。】

【这道保护程序中还带着惩罚机制,例如,机制触发,宿主就会体会被碎尸万端,五马分尸的痛苦……】

这也是之前见司谣想抹脖子时,会想要阻止的原因。

越说下去,系统就越能感觉到司谣周身的低气压,声音也就越来越弱,最后渐渐没了声。

司谣:“……”

过了好一会儿,她默默的收回了伸向悬崖的jio.

“……自杀不行,又要身体死了才能脱离,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沉默良久后,她深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的问系统。

这道题系统会!

【除了自杀,死亡的方式还有很多种,只要不是自杀就行,都能达到脱离身体的条件!】系统邀功的说。

“这样的么。”司谣陷入沉思。

她的目光又看向了悬崖,身体微微前倾,脸上表情有些遗憾。

“司谣,不要!”

突然,一道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出传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一人拉住温暖的怀中,被带着远离了悬崖,待身体被放开时,一道带着后怕又压抑的怒吼紧跟着传来。

“你做什么,不想要命了?你是想死吗?想死也不要死在这,脏了万法宗的地儿!”

接连的一系列变故让司谣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她有些无语。

带她离开悬崖边的人不是破坏了她死亡计划的凌樾还能是谁。

“怎么又是你。”她不爽的问。

这人破坏了她一次计划还嫌不够,竟然还想来破坏第二次!?

凌樾被她问得一愣,刚放下了些心莫名的有些堵。

显然他误会了司谣的意思,以为她在失望来的人是他,而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你以为我想来?”凌樾声音生硬,语气莫名的有些酸,“要不是看在你把金丹换给了鸢儿的份上,我才不会来看你!”

“你又在期待谁来?师尊么,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鸢儿刚醒,师尊肯定是要守着的,他才不会来看你,就算你死了,他也不会来看你!”

说到这里,凌樾胸口处的气闷也发泄得差不多了。

这时他才发觉司谣在定定的看着自己,眼中无神,脸色已经苍白得不像话,整个人在寒风中,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一副被打击到了的破碎模样。

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凌樾心中忽然涌出些许愧疚和,后悔。

他不该说这些的。

司谣一直在伤心的情绪中,甚至想要求死。

他又何必说这些来刺激她?

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补救一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其实凌樾误会了。

司谣之所以会脸色苍白,那完全是被冻的,还巧不巧的在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一阵寒风刮过,这不就脸色更苍白了。

她双眼无神的盯着他,也是因为她正在思索新的死亡办法的可行性,才会心不在焉。

“系统,你说如果我把他激怒,他一掌拍来,我死的概率有多大?”司谣在脑海中这样问系统。


不是驱不了。

而是这鬼气是由鬼界源源不断蔓延而来,驱了还是会重新被鬼气弥漫。

本来在往常他是不会注意这些的,也不会管司谣怕不怕。

可经过不久之前发生的事后,他突然发觉,他已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漠视了。

“尊主,到了。”

一妖修在周围查探了一番后,来到几人面前行礼道。

说着又看向司谣,却是不再说话。

似在暗示什么。

凤时裔阴鸷的神情一冷,斜眼瞥了那人一眼,眸中神色很冷,“下去。”

他那眼中意思分明就是在说,多嘴!

那妖修身体一僵,不敢再做多余的动作,快速退下了。

而其他妖修也很有眼力界的跟着退下,在周围守卫,只妖族长老和几个大妖,以及凤时裔的得力手下留了下来。

瞬间,整个空间的气氛就严肃了起来。

司谣立即就感觉到了。

也感觉到了其他人暗中往她这看的视线。

“是到了需要我的时候么?”思索了下后,她问。

如果这个帮忙是能要了她命的事,她很乐意之至的。

但若不是那就算了,她懒。

感觉到她的跃跃欲试,凤时裔神情微怔,他神情更加复杂古怪了,目光中还有些探究。

忽然之间,对于接下来需要司谣做的事,他突然有些开不了口。

这么难开口?

莫不是是什么危险万分又很难办成,还需要她配合的事?司谣眸光微动。

不然以凤时裔那唯我独尊的任性性格,她想不到有什么原因会让他这么顾虑,和难以开口。

“你需要我做的事有危险?”久久等不到回答,她有些坐不住了。

疑惑又期待的仰头,问,“是会危及性命的事?”

听到询问,正敛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凤时裔淡淡掀了掀眼皮,目光下移。

正正好将司谣那精致惑人的面容,和那双明艳动人,闪动着微光的双眸收入眼中。

莫名的,他的指尖不受控制的动了动,喉头也不自觉的上下滑动。

察觉到自己不自觉的动静,他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只觉得有几分难堪。

“……咳。”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他微微移开了目光,轻咳了声。

司谣:“???

似也觉得自己这轻咳的一声,有些莫名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凤时裔的脸色瞬间阴鸷了几分。

感觉到司谣还在看着自己,心中又生出了些许懊恼和烦躁。

想起她刚刚的问题,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的小命受到威胁,便冷冷的朝她投去一眼。

“放心。”他说,语气平淡,声音却莫名让人觉得带有几分傲然与自信。

“有我在,你的小命不会丢。”

司谣:“……”

“那你还是不要在了吧。”她一言难尽的说。

她是真的怕,怕自己快要走完的的死遁进程再次被打断。

“你说什么?”凤时裔眸光微眯。

“……没。”司谣敷衍的回,凤时裔这人天生反骨,若是让他知道她想死的事,定会反其道而行。

她僵硬的转移话题,“你们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如果真是件危险到可以致命的事,她就勉强答应下来,再劝说这可能会妨碍她死遁的人别跟着。

至于事……

看她心情吧,心情好的话会勉强动一动,能不能成,就不是她能保证的了。

“……摘一株名叫碧玺骨的灵植。”凤时裔倒是没太深究她的敷衍,只是微微默然片刻后,终是说了。

临了又在顿了下后补充,“放心,不会有生命危险。”


最终,洛沅忱还是同意了司谣参加这次历练的请求。

……

两日后,要外出历练的弟子和带队长老皆已到齐,除了司谣。

此次外出的弟子有各峰的内门弟子,和少数两三个亲传弟,修为基本都在金丹期。

元婴修为的就剑峰大师兄武临峰和凌樾这个整个万法宗的大师兄。

带队的长老除了沈予行外,还有整个万法宗唯一的女峰主,柳叶峰峰主林纤云。

此时,众人集结在广场,飞舟已然放了出来。

若不是人不齐的缘故,估计众人已经出发了。

“怎么还不来,我们都在这等候多时了。”已经有女弟子在抱怨了。

“忍忍吧,司谣本就是这样的讨厌的人。”另一个女弟子回应,语气亦是阴阳怪气。

“人家现在可是未来的宗主夫人。”

“再过一月就是正式的了,好不容易才坐上那个位置,可不得好好摆摆架子?”

“对不对啊,小五师弟?”说着,还不忘看向身旁以往都会跟着吐槽司谣的同门弟子,找认同感的问。

可却见人脸上的表情不似以往一样露出厌烦的神情,还有几分的欲言又止。

在等了几秒后,才等来对方一句,“不要这样说她。”

女弟子:“???”

“不是吧,小五师弟你怎么了……”惊讶过后,就要表示不满。

待正要说,却感觉到到从斜侧方传来一道冰冷的视线,女弟子望过去。

见是凌樾时愣住了,结巴的唤:“凌,凌樾师兄?”

凌樾却只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就厌弃的移开了目光。

女弟子:“???”

“有时候,在不了解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少评价吧。”小五师弟见此,留下一句类似忠告的话后,也走开了。

那日在亲耳听到祝鸢的话后,他们几个师兄弟当场虽没完全尽信。

但在离开后,都去找了与司谣同行的师弟师妹问过,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又去了解了一下之前的事。

结果事实与他们所想的都有些偏差。

从那时起,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萦绕着一种无颜见人的惭愧感。

对于今天司谣迟迟不到,他已经不会像以前一样往坏处想,反而有些觉得是对方是被什么事拖住了。

或是伤又复发了。

被忠告的女弟子和旁边不知就里的弟子们:“???”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怎么才过几天,在提到司谣时,大家的反应都变了?

“哟,都到了啊,还挺早,就是可怜了我这弱鸡身体,还没睡够就得爬起来和你们奔波。”

正当他们疑惑之时,一道熟悉的,带着点稍微欠扁又懒洋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入了耳中。

听到这声音,几人习惯性的皱起了眉头,抬头看去。

果然见到他们讨厌的司谣正慢慢悠悠,像在散步一般往这边走了过来。

众人当即忘了方才小五师弟类似忠告的话语,都不约而同皱起眉来。

非要去的是她,说连累奔波的也是她,简直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样的司谣很难让人不讨厌吧。

只是这次不等他们开口发表嫌弃言语,一道人影就率先快步走了过去。

居然是他们的大师兄凌樾。

这人一反刚刚那冷冰冰的模样,脸上挂着软和的笑停在司谣面前,像是怕吓到人一样,小心到讨好。

“司谣师妹,你来了,到现在才来是因为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身体不适的原因么?”凌樾道。

“你前不久刚失去金丹,后面又……现在你身上的伤还没痊愈,是会容易疲累一些。”

“多休息些来迟了也没事,只要你没事,我相信明理的人都不会怪你,我们也能等。”

说完,还不忘瞥一眼方才几个嘴碎的人。

他承认,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之前司谣已经因为他被所有人误会了,现在他不想再看到她被人误会了。

被内涵不明事理的几人:“……”

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虚幻的表情,脑门都是大大的问号。

这还是他们那个稳重冷静自持,就连对待祝鸢小师妹,都只是温情有之,热情从未有的大师兄么?

故意来迟,想要拉仇恨的司谣动作一顿,有些奇怪的看向凌樾,在心里疯狂的扒拉系统。

“系统,系统,快出来,快出来,你们这个世界有人物崩坏了!”

系统:“……”

【……经扫描,人物凌樾,万法宗大师兄并无任何问题。】系统的声音都透着无奈。

司谣不信,又让系统检查了一遍。

得到的结果当然是没变,她这才作罢,却皱起了眉,看向凌樾的目光都有些欲言又止。

几秒后才憋出一句,“你今天吃药了吗?”

“什么?”凌樾一愣,但却没有太在意。

没等到回答就又自顾自的说:“你身体还没好,不能过多的劳累,这一路走来想必你也累了吧。”

“我本来是想要去接你的,就是中途被师叔叫住了,让我去办了些事。”

“现在人还没到齐,还差一人,我们还需要等等,你先跟我到飞舟上休息吧。”

说着,凌樾就自然的伸手想要去牵司谣,带着她上飞舟。


瞬间场景出现了裂缝。

也许很快就要崩塌。

不好!

系统空间内。

几乎是凤时裔动手的第一时间,系统又一次炸毛了起来。

于是,没等在津津有味看着狗血电视剧的司谣反应过来,它就一脚将人给踹出了系统空间。

只要司谣现在醒来,凤时裔就会被她的意识排斥,会被弹出她的意识海。

也就不会看到什么异常。

……

司谣是直接被投到凤时裔面前的。

周围是飘散在空中,已成碎片的记忆碎片,看到这幕她愣了,眼中沾染上了些迷茫。

凤时裔见到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也是一愣。

“你……”他下意识的张口想说些什么。

只是刚开口就感觉到被一股力量排斥之感,下一瞬,他的意识就已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睁开眼。

正好与刚睁开眼睛的司谣视线对上,将对方眼中的迷茫看在眼中。

在没见到人之前,他想方设法的,就是算是明知道可能会被反噬,也要毁了那些场景,也要将人逼出来。

此时人是醒了。

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连为什么一定要将人唤醒的原因都忘了。

脑海中依旧是方才在司谣意识海中看到的,这让他看着司谣的眼神更复杂了。

“系统。”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司谣茫然的同时心中拉响了警铃。

她不确定的在脑海中扒拉系统,“这动不动就要断人手脚的疯批,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他是不是又想砍我手脚了?”

系统:“……”

现场。

自两人一同醒来时,就再没有一个人说话。

相对而坐,刚醒过来的两人又互相看着对方不语。

这让守在一旁的大妖们都不禁有些面面相觑和踌躇不定。

气氛渐渐变得怪异。

“你……”沉默半响后,凤时裔开口了,他想问问司谣。

想问问她关于那些意识海里的那些事,为什么要将自己封存在那些回忆中,以及她是不是……

但才刚说了个字就被打断了。

“尊主。”忠心耿耿的属下见自己主上迟迟不动,也不说话。

眼看着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就站了出来提醒道:“现在人醒了,是不是要……”

是不是要什么他没有明说,但在场的人除了司谣外,都知道说的是什么。

司谣耳尖微动。

她虽不知道,但也能猜到他们说的是留着她要办的那件事。

被打断的凤时裔微微有些不悦,心里却也莫名的一松,他没有立即回答。

而是依旧又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司谣,神色微微动了动。

一会儿后,他才微微点头.

……

在天色渐变之前,司谣被带到了城中一处荒废了的宅子里。

用荒废这个词也不恰当。

若在天色变化之前,这里是气势十足,可以用豪华来形容的城主府,谢城主所住的地方。

而现在,府中的人早已消失不见,城墙破败,绿植变枯枝。

入眼一片荒芜,四周满是鬼气。

氛围阴森森的。

一进入这样的环境,司谣身体就不自觉的僵硬紧绷,脸色也白了白。

好在这里也没有,她尚且能克制住恐惧,不至于失了态。

一旁,凤时裔朝她瞥来一眼。

就看见了她虽是极力克制,却依旧外泄了几分情绪的反应。

他神色微微一动,唇角微抿。

在来之前,他已让人将这里清理了一遍。

只是阿飘可以清理驱赶,阴森森的鬼气却是驱不散的。


“师姐,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祝鸢还是没能在司谣那样强烈的目光下,像往常一样装作看不见般的亲昵粘上去。

最终她停在了两步开外的地方,有些怯怯的问。

“看你好看啊。”司谣微微一笑,散漫的回道,说着在祝鸢愣神中,淡淡扫了眼她身后的几位师兄弟。

似是没意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样,自从见到她后就神色戒备的几人表情都有些错愕。

见此司谣又是一笑,像猫逗弄老鼠那般,看着他们对祝鸢意有所指的道:“师妹的伤好得真是快呢。”

“不久前还奄奄一息,如今就能活蹦乱跳了。”

闻言,几个师兄弟们的脸色都变了,本就充满戒备的脸上更是警惕。

凌樾亦是,本就欲言又止的他就更欲言又止了,看着她屡次张口,像是想要解释,又发觉说什么都不对。

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原本司谣只是猜测,眼下倒是确认了。

宗门里的人并没有将换丹一事告知祝鸢,甚至都在瞒着。

毕竟以祝鸢单纯善良的性格,若是知道了这事,见了她就不该是一如既往的反应。

而应该是愧疚不已,委委屈屈的样儿,不然就对不起单纯善良这四个字了。

“那是自然的。”祝鸢就像是没察觉到周围怪异紧张的气氛,以为司谣真的是在同她探讨这个问题,还高兴的夸赞起来。

“沈师叔医术那么厉害,再加上师尊为我寻来灵药,我的伤怎么可能还不好嘛。”

“只是连累师尊为我受累了。

“我听师兄们说,师尊为了替我寻到灵药还受了委屈。”

这话一出,除了祝鸢和当事人的司谣,在场的人脸色又变了变,几个师兄弟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全都着急又担忧的敌视着司谣。

一副生怕司谣听后生气将事实说出来,引得他们的祝鸢小师妹愧疚难过。

想阻止,又怕太突兀引起祝鸢生疑的模样。

司谣看了他们这焦躁不安的模样,觉得很是有趣,倒是不太在意祝鸢话中的意思。

谁让她最喜欢看这些人焦急又拿她没什么办法,只能等着她一个念头定“生死”的模样呢。

“就是不知道师尊受了什么委屈。”祝鸢依旧没察觉到气氛的不对。

她继续对着司谣嘀咕的说着话,这次话语中带上了浓重的不满和疑问,“我问了师兄们。”

“他们都不肯告诉了,师姐,你知道师尊为了寻得灵药受了些什么委屈……”

“够了!”

司谣还没什么反应,一直没有说话的凌樾就已经听不下去了,厉声打断了祝鸢的话,“不要再说了!”

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声呵斥震住了,纷纷朝他投去诧异的目光。

凌樾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也不解释,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冷着脸走到司谣面前。

“我们走。”二话不说的,他拉着人就要走。

这里,和这里的人,都让他觉得压抑。

无论是几个师兄弟警惕防备司谣的模样,还是祝鸢那些无意识往人心里扎的话,都让他觉得刺耳。

明明是司谣让出了自己的金丹,祝鸢才得以安然无恙。

可这些人不感激,怕祝鸢愧疚不告诉她事实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一副警惕戒备司谣的模样。

更是传什么师尊受了委屈的谣言!

简直胡说八道!

提出换金丹以及结为道侣一事,分明就是师尊自己说的,司谣可没提什么结为道侣的要求。

甚至在师尊提出换丹一事,她亦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什么要求都没提。

结为道侣一事,不过是师尊自以为是的交换而已。

司谣这个只懂全心全意付出的傻女人,怎么可能会逼迫自己喜欢的人做不喜欢的事!

可就算是这样,连金丹都给了出去的她得到的却是不公平待遇。

现在还要从得了她金丹的人口中,听到这般残忍的话!

他一个旁观的人听来都觉窒息,更何况是司谣这个当事人,他都能想象得到她此时该是有多难过。

所以,此时他只想带她走。

带她远离这个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地方。

“急什么。”谁知,司谣却是挣脱开了他的手,退后一步,神情亦是漫不经心。

看到她这副似是不在意的神情,凌樾只以为她是故作坚强,实则是将难过伤心掩藏起来。

只等无人时独自一人舔食伤口。

他嘴里微微发苦,却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司谣不知他的想法,她只以为对方是怕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祝鸢知道了事实经过,才急于将她拉走。

可是不行,她走了还怎么如愿去死。

“祝鸢小师妹。”知道不能让凌樾再次破坏计划,她看向了祝鸢,又扫了眼几个师兄弟,恶趣味的故意刺激的问。

“你想知道师尊为了灵药受了什么委屈,那你想不想知道救了你的那味灵药是什么?又想不想知道。”

“为什么你好了,没有受过伤的我却在几日前的讲堂上晕倒?”

“你又好不好奇,今日你见到的我为何周身一丝灵力也无呢?这些我都知道哦。”

“你想知道的话,我都可以告诉你。”

“司谣!”几个一直戒备观望的师兄弟们见她越说越多,祝鸢小师妹脸上都逐渐染上了困惑和疑虑,心中俱是既愤怒又心惊。

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出声,厉声打断了她的话,其中一个师弟更是直接拔剑直指向她,威胁道。

“你闭嘴,你再敢多说一句,就别怪我不顾同门之情对你动手。”


“别忘了,现在这里不只只有你一个大乘期,修为还高你一些。”

似是听到了感兴趣的,凤时裔终于不再沉默。

“你认为,为什么洛沅忱在这我还会出来?”他反问,不等人回答又道:“我自然是有应对办法。”

“况且,他们现在已自顾不暇了。”

自顾不暇?司谣微微疑惑,是外面发生了什么?

莫不是邪祟来袭来!?

那她不在,岂不是就遇不上,那她还怎么死。

这般想着,她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转身就想要离开。

“站住!”凤时裔冷声阻止,“你想逃?”

“不,我只是要去找你的救命恩人。”司谣答。

“!”凤时裔猛的看向了她。

见此司谣有些不解,“你不会不知道他也来了吧?你不是一直都在关注她的动向?”

确实是一直关注着,凤时裔阴鸷的神情一顿。

只是如今他修为已大成,在对上洛沅忱已有一战之力,就想着来找祝鸢。

想再问一次她愿不愿意跟他离开。

自然,去见人前是该有件像样的礼物。

正好属下那边得到一道修仙界的容川城有一株叫碧玺骨的灵植。

此灵植可为人增长修为,还不会和其他揠苗助长的丹药那样,有什么副作用。

凤时裔便来了。

如果万法宗其他弟子在场,又能听到心声。

就会知道他们师尊要寻得灵植,和这位妖界界主要寻的,是同一样。

只是凤时裔没想到的是。

要取这件东西这么棘手,棘手到他没心思关注其他人的。

知道司谣来了纯属巧合。

是同司谣共事过的属下碰见了她。

想起这人带着任务离开,结果离开后就断了联系,从未给过他祝鸢消息的事。

又想起她是纯阴之体,是唯一能靠近灵植的人,他便想找来。

只是司谣身边总是有人,耐心被耗尽了的他就想到了曼之陀罗。

以为要废一番周折,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了。

看来司谣在修真界过得也不怎么样。

不过也是,讨厌的人在哪里都不受人待见。

但他没想到的是,祝鸢居然也跟来了。

这样想着,他脸上表情又阴鸷了起来。

“走吧。”司谣见他这似又要发疯的样子,都有些无奈了。

她打断了他的思路,就往外走,“这时候赶去还来得及救人……喂,凤时裔你想做什么?”

可是还没走两步,就被身后的凤时裔上前一步,带着她直接御风飞离。

司谣本想要挣扎,但看到发外面的景象之后,整个人都惊了。

似还看到了什么她害怕的东西,她本就苍白的脸色也更苍白了,只觉得手脚发软。

自然也就忘了挣扎。

没多久,她被带到了一处景观高楼上,被推靠到了栏杆上。

可以她没因此掉下去。

“别以为我没看着。”凤时裔看着她冷冷的开口了。

“我就不知道你不仅没有听我的话,好好照顾祝鸢,甚至还因为一个洛沅忱处处针对她的事!”

“你这么急着去,除了担心洛沅忱之外,就是想要趁机对她动手吧。”

虽然是疑问句,凤时裔语气却极是肯定。

“为防止你捣乱和趁机伤害鸢儿。”说着,不等司谣反驳,就将人转了个身,直面城楼下的惨状道。

“也为了惩罚你的不听话。”

“今晚你就在这,盯着下面你害怕的这些东西看一整晚上吧!”凤时裔说。

“这是容川城最高的地方。”

”亦是视眼最开阔,最能看清容川城中每个角落,看清下面的东西的最佳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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