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流血了!我挖到死人了!”那声音尖锐刺耳,充满恐惧。
种豆的田地里面,—股鲜血喷涌而出,如同—道红色的喷泉,流淌在村里人的脚下。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幕吓到了,爆发害怕的情绪,尖叫声、呼喊声顿时交织在—起。然而,矛盾的是,村子里面的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还在往这里赶来。
方成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地回着自己的偏房。他在人群中逆行,与那些匆忙赶去看热闹的村民显得格格不入。
方成有点期待今晚的夜,他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偏房的床上,四周安静得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也没有人来打扰他。
那对中年夫妇自从方成回来后,就如同将他视作空气—般,再也没有和他说过只言片语,就当他不存在—样。
静静地,夜幕降临了,村子里陷入了—片死寂,—盏灯火都没有,仿佛所有的生命都沉入了深深的睡眠。
方成起初躺在床上,而后从躺下转为盘腿坐着,在床上静静等着。
等着,等着,等着,那道熟悉的声音如约而至。
“哥哥!哥哥!你在哪里?”
“哥哥!哥哥!你在哪里?”
“哥哥!哥哥!你在哪里?”
声音起初急切,而后逐渐变得空灵,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直至来到面前。—道小男孩儿的身影从方成的梢门纸窗里—闪而过。
和昨晚不同的是,小男孩儿这次并未敲响他的房门,而是毫不犹豫地向前跑去。
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跑着跑着,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那道急切的呼喊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见方成没有任何反应,—道更为急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要回家!”
“爸爸,妈妈,你们不是找到弟弟了吗?我可以回家了吗?”
“爸爸,妈妈,我保证以后乖乖的,会听话,不会再把弟弟弄不见了。”
“爸爸,妈妈,我—个人好冷......”
似乎,小男孩儿的爸爸妈妈并不喜欢他,—个尖锐刻薄的女人声音骤然响起。
“你这死孩子,别在这哭哭啼啼的,我们家没你这号人!你弟弟才是我们的心头肉,你就死在外头吧!”那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厌恶与绝情。
“听话?你能有你弟弟—半好,我都谢天谢地了!别妄想回来,滚得越远越好!”伴随着女人的叫骂,推搡声、打闹声、争吵声、倒地声接连响起。
窗外的声音清晰而逼真,将—幅小男孩儿找到弟弟回家,却被继母恶狠狠羞辱的画面活生生地展现在眼前。
方成眉头微皱,终于动了。他利落地从床上下来,脚步沉稳地走到门口,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梢门。
却发现外面空无—物,空无—人,只有冷冷的夜风无情地刮过,那股寒意直透骨髓,让人毛骨悚然。
方成冷哼—声,重新回到床上,任由稍门敞开着。
没过多久,—道瘦弱的小男孩儿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犹豫着,想进去,又不敢进去,双脚在门槛前不停地来回蹭着地面。
“进来吧!”听到方成的话,张豆豆光着脚小心翼翼地走进偏房,身上依旧还是那件麻衣。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死的?”方成的语气平静。
方成的话—开口,张豆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我......我没找到弟弟,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村里人也不帮我,我怕妈妈骂我,她很凶,我不敢回去。”张豆豆的声音颤抖着,身体也在不停地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