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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怼遍奸臣的我盛世扬名方源秦月容完结文

本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刺客听完方源的陈述,默然不语。方源笑道:“您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现在该轮到您了吧?”方源扯开衣衫,露出胸脯。“请先生动手吧。”刺客拔出雪白的长刀,望着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方源,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出手。他嘴里碎碎念着,似乎是在乞求方源的原谅。“我从小家境贫寒,家中父亲早逝,只能做些卑贱的工作来赡养母亲。有一次,我因为小偷小摸被抓进大牢,如果不是现在的主人替我说话,我早就死于牢狱之灾,母亲也不可能颐养天年。”方源睁开眼睛,和煦的笑着。“你的主人对你有大恩,所以你才要为他来刺杀我。为了恪守忠诚来刺杀我,我是不会责怪你的。”方源表面春风拂面,可心中却是无限咆哮着:“动手啊!快点宰了我!不要犹豫!”这群古人的想法与现代人差异很大,如果不能让他...

主角:方源秦月容   更新:2024-11-07 14: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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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源秦月容的其他类型小说《大秦:怼遍奸臣的我盛世扬名方源秦月容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本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刺客听完方源的陈述,默然不语。方源笑道:“您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现在该轮到您了吧?”方源扯开衣衫,露出胸脯。“请先生动手吧。”刺客拔出雪白的长刀,望着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方源,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出手。他嘴里碎碎念着,似乎是在乞求方源的原谅。“我从小家境贫寒,家中父亲早逝,只能做些卑贱的工作来赡养母亲。有一次,我因为小偷小摸被抓进大牢,如果不是现在的主人替我说话,我早就死于牢狱之灾,母亲也不可能颐养天年。”方源睁开眼睛,和煦的笑着。“你的主人对你有大恩,所以你才要为他来刺杀我。为了恪守忠诚来刺杀我,我是不会责怪你的。”方源表面春风拂面,可心中却是无限咆哮着:“动手啊!快点宰了我!不要犹豫!”这群古人的想法与现代人差异很大,如果不能让他...

《大秦:怼遍奸臣的我盛世扬名方源秦月容完结文》精彩片段


刺客听完方源的陈述,默然不语。

方源笑道:“您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现在该轮到您了吧?”

方源扯开衣衫,露出胸脯。

“请先生动手吧。”

刺客拔出雪白的长刀,望着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方源,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出手。

他嘴里碎碎念着,似乎是在乞求方源的原谅。

“我从小家境贫寒,家中父亲早逝,只能做些卑贱的工作来赡养母亲。有一次,我因为小偷小摸被抓进大牢,如果不是现在的主人替我说话,我早就死于牢狱之灾,母亲也不可能颐养天年。”

方源睁开眼睛,和煦的笑着。

“你的主人对你有大恩,所以你才要为他来刺杀我。为了恪守忠诚来刺杀我,我是不会责怪你的。”

方源表面春风拂面,可心中却是无限咆哮着:“动手啊!快点宰了我!不要犹豫!”

这群古人的想法与现代人差异很大,如果不能让他感到心安理得,说不定就会放弃刺杀。

先前没死成已经让方源追悔莫及了,这一次刺客都送上门了,方源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刺客听了方源的话,纠结的神色终于释然了。

“原本我的心中还有些犹豫,但先生这番话,扫清了我心里最后的疑问。”

刺客朝着方源深深一拜。

“孔子云,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您不惧东陵侯,仗义执言,这是大义之举。而我苟图衣食,为了物质上的享受,却接受任务来杀您这样的君子,这是小人之举。”

刺客的话还没说完,方源就听出不对劲了。

他急忙打断了刺客的话。

“此言差矣!你感念你的主人收留你,所以为他尽心尽力做事,这是忠诚之举。你从你的主人那里得来足够的物质,并用它来赡养你的母亲,此乃孝悌之行。您怎么会是小人呢?”

刺客眉头一皱,他粗略一想,方源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

方源见到情况有所好转,急忙又补了几句。

“今天你如果担心承担小人的罪名而放弃杀我,那么就是失信于你的主人。失信于主,是为不忠。是为了主人承担小人的污名完成任务,还是放弃任务得到不忠的实质,希望您能谨慎的考虑一下。”

说完这番话,方源发现刺客的表情极为挣扎。

他似乎陷入了小人之行与不忠行为的艰难选择中。

方源不由扯了扯嘴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古人的脑袋比起现代人还是死板了些。

如果换做现代,杀手拿钱办事简直是天经地义。

可谁能想到先秦时期,杀手还要考虑这次行动符不符合道义。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傻得有点可爱。

不过多亏平时方源为了演好古装戏读了不少史书,所以嘴皮子还算利落,引经据典的水平还不错。

只要能把刺客忽悠住,今天就能完成寻死的任务。

“先生所言极是,今日真是受教了。”

刺客突然起身朝外走去。

方源见状,急忙起身拦他:“先生不杀我吗?”

刺客停步说道:“放弃刺杀先生,是对主人不忠。但刺杀先生,却是对于国家不义。”

方源一下子愣住了,脑子差点没转过来弯。

“不杀我是不忠,杀我是不义。那先生转身就走,是准备做那不忠之人?”

刺客仰天大笑:“先生是秦国的君子,我虽然出身低贱,但今日受了先生的教诲,又怎么会去做那些不忠不义的事情呢?先生放心,我自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做不忠不义的事,但又不杀我……

方源竭力思索,怎么也想不明白刺客嘴里两全其美的办法是什么。

忽然,他的脑中闪过一丝灵光。

方源扯着嗓子大喊道:“别做傻事啊!”

院外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方源急急忙忙跑出门去。

只见到刺客竟然一头撞在门前的大槐树上,满头满脸全是血。

方源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他娘的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帮古人全是一根筋,但凡想不明白的事情,全都一死了之好了。

刺客杀他是不义,所以选择不杀他。

但不杀他又是不忠,所以只要让自己处于无法刺杀方源的状态就好了。

只要一死了之,他就算不上不忠不义。

同时,他的母亲也能得到他效忠主人的赡养。

即便他的主人恼怒他的行为,不赡养他的母亲。

那方源出于愧疚之情,也会帮着他为母亲养老送终。

方源冲到刺客身边,拿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

住在方源周边的邻居们被巨响吵醒,也纷纷出门查看。

“方先生,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倒在这里?”

方源喊道:“这是一位忠义之士。你们赶快去叫医生,千万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孙伯仁虽然死了,但却被儒道圣音加持送入轮回,也算有个好归宿。

但刺客死了会被送到哪里,方源可不清楚。

“我这个嘴,可真是欠!早知道自己演戏的本事这么强,还穿什么越。穿越才三天,差点送走俩人。”

方源搂着昏迷的刺客有些哭笑不得。

“合着我穿越来大秦,最厉害的不是作死系统,而是我这张嘴啊!”

这群大秦的古人,情感真是质朴的可爱,随随便便说两句就能把他们唬的一愣愣的。

要是东陵侯那个老东西也像他们这样好骗就好了。

医馆的医生本来已经睡下。

可他听说要救的人是方先生口中的大秦义士后,七十岁的老头愣是背着药箱一路小跑跨越了几条街赶来救人。

在他行医五十年造就的精湛技艺下,刺客的伤口很快被缝合,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不少。

在扶着刺客睡下后,老医生给方源留下了一份药方。

“病人已经摆脱了危险。方先生按照这个药方给他抓药,一天吃三剂,半月的时间就能彻底康复。”

方源拜谢道:“多谢老先生出手相助。这是诊金,还请您收下吧。”

老医生一面收拾药箱一面笑着摆手:“能替方先生做一点事是老夫的福气,怎么敢找您收钱呢。就算老头子托大,这一次治疗的钱,就给您免了吧。”

“这怎么能行?”方源执意要给:“收钱治病是规矩,老先生可不能坏了规矩。”


“大王赦免了方源?”

东陵侯盯着许公公,眼中满是怀疑。

在他心目中,秦王不过是个软弱可欺的小姑娘。

当年还是依靠他们三个托孤大臣才得以坐稳王位,所以一直以来都对他们言听计从。

没有东陵侯的许可,秦王会擅自赦免一位他薛松的死敌?

“许公公,你该不会在假传圣旨吧?”

许公公面色一肃,将圣旨交到东陵侯手中。

“我许世安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我王旨意。侯爷若是不信,可以随意查看。但凡能找出半点造假的痕迹,侯爷大可在此取我项上人头。”

许世安言之凿凿,但东陵侯不为所动。

他展开圣旨,准备一字一句的仔细查看。

“大王出行,闲者退避!”

街边传来阵阵踏靴声,拥挤的人群开出一条道路,在高头大马的黑甲骑士身后,是秦王的旌旗与銮车。

东陵侯盯着那面肃穆的‘秦’字旌旗大惊失色。

秦月容不止下达了释放方源的旨意,甚至还亲临法场。

法场乃是污秽邪恶之地,一向被视为不吉利的地区,各国王侯对法场向来是敬而远之。

儒家曾喊出君子远庖厨的口号,列国贵族对法场也持有相同态度。

自大秦开国万年以来,还从未有过秦王车驾奔赴法场的情况出现。

在东陵侯还在思考时,秦月容的车驾已经到达法场外。

黑甲骑士高呼:“我王驾临!”

銮车停下,秦王行銮缓缓停下。

由金丝编制而成的门帘被一双玉手拨开,露出了秦月容娇俏的脸蛋儿。

南郑侯、平阳侯、东陵侯齐齐上前迎接,满朝文武各个俯首,万千百姓皆是跪拜。

“恭迎我王驾临!”

在众人的衬托下,独立法场上的方源显得如此格格不入,甚至有些扎眼。

他还未从友人逝去的悲伤中回过神来。

“方源,你好大的胆子!”东陵侯大声叱骂:“你真以为得了圣音赐福,我大秦便奈何不了你了吗?”

“薛侯爷,可以了。”秦月容抬手打断了东陵侯的话。

她在东陵侯震惊的目光中,撇下满朝臣子不理,径直走向方源。

直到靠近方源,她才发现方源正在仰头望天,似乎这个人对于周遭发生的剧变浑然不知。

淡淡的血腥味传来,秦月容看见了血泊中的孙伯仁,他的面上还挂着些释怀的微笑。

这让秦月容冰封多年的内心也不免出现些许松动。

正是她的命令酿成了这场悲剧。

如果说有人要对孙伯仁的死负责的话,她便是罪魁祸首。

“方卿是在怪我吗?”

“方源虽然愚钝,但却不是痴傻之人。伯仁的死,与您无关。况且他现在已入轮回,旧事就不必再提了。”

秦月容望着方源那张真挚的脸,从他的神情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痕迹。

不像是悲伤,也不像是喜悦,而是一种超凡脱俗的淡然。

她的内心挣扎了一番,她踮起脚尖靠在方源身边耳语。

“孙伯仁是我手下豢养的死士,是我派他去天牢……”

“我知道。”

方源不等她说完便将秦月容打断:“我在秦国举目无亲,平生也没有什么朋友。我痛斥东陵侯时,满朝文武无一人为我发声。思来想去,能派人来救我的,也就只有大王您了。”

“你真的不怪我?”

秦月容轻声细语,她甚至都记不清上一次这么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她生怕拨动了方源内心的某根弦,让这位她看重的臣子从此远离她。

“逝者如斯,生者已矣。伯仁已经故去,但精神永存。伯仁说他是受我教诲,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被他教导了呢?”

方源俯身抱起孙伯仁的尸身走下法场:“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方卿准备去哪里?”

方源稍稍驻足:“去埋葬我的友人。虽然伯仁的灵魂已入轮回,但作为他的朋友,断然没有看着他曝尸荒野的道理。伯仁愿意为我而死,说明他觉得我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如果在他死后,我连埋葬他都做不到,那怎么对得起他的这份期待呢?”

秦月容轻咬嘴唇:“我是说埋葬了伯仁之后呢?方卿准备去哪里?”

“去哪里还没想好,也许会离开秦国,也许会继续留在这里。但现在我没有心情思考这些。还有,大王不必再叫我方卿。昨日下狱后,我就已经不是大秦的臣子了。”

语罢,方源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秦月容伸手想要挽留。

“方……先生……”

可话到嘴边,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般迟迟不能出口。

沿途百姓自觉的为方源让出一条道路,目送着这位今日大戏的主角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今天这场戏,方源发挥完美。

但不知怎么,他没有感到半点开心。

秦月容看着方源的身影渐行渐远,她心脏先是一阵悸动,随即如同死水般沉寂了下来。

“我就这样失去他了吗?”

秦月容扪心自问,可却无法找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她只感觉胸口像是塞了块石头一般,沉重到压得她几乎无法喘息。

东陵侯走上前来,在她身边压低嗓音:“王上,此人的心思已经不在秦国了。若是不除,日后必定会成为我国的心腹大患。”

秦月容心烦意乱,她随意摆手,搪塞了几句。

“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寡人现在想要静一静。”

说完,秦月容也和方源一样,头也不回的朝着行鸾走去。

失魂落魄的,仿佛丢失了灵魂。

浓重的乌云在天边凝聚,将太阳遮蔽,一阵阴风刮过,冻得东陵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啪沓一声。

平阳侯摸了摸自己的胖脸,他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滴在了他的脸上。

“下雨了?”

淅淅沥沥,天上飘起了小雨。

血腥的味道被雨水清洗,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泥土香气。

有人大喊一声:“下雨了,回家收被子了!”

百姓们一哄而散。

他们就像是天边掠过的闪电,来得快去得也快。

周遭的文武官员也纷纷向平阳侯行礼请退。

在送别了一众同僚后,平阳侯发现老迈的南郑侯还站在雨中,老头任由雨点打在身上,身躯却没有半点动摇。

“黄老在看什么?”平阳侯问道。

平阳侯顺着南郑侯的视线望去,这才发现他视线的落点正是法场上孤身一人的东陵侯。

此刻的东陵侯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往日凌厉傲气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恐怖骇人。

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不像是养尊处优的侯爷,反倒像是街边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南郑侯缓缓转身,拐杖落在刚刚形成的小水泊上,溅起一片水花。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在泥泞的街道上缓慢的行着。

良久,忽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还真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


“弟子方源,许大宏愿!”

方源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大宏愿,是向圣念请愿的一种形式。

只不过与一般请愿不同的是,大宏愿的作用不是约束他人,而是约束自己。

在儒生许下大宏愿之后,圣念的力量将会得到加强,因此可以实现的愿望范畴也会变得更加广阔。

圣念虽然强大,但终究只是儒家圣人遗留在大陆上的残念。

它可以实现的愿望范畴,大多还在常人能理解的范围内。比如,帮助请愿者杀人,赐予请愿者修为等等。

但如果请愿者率先发下大宏愿,那么之后许下的愿望就会超出常人的认知。

比如祈求国家风调雨顺,令国家在未来多年内贤才辈出等等。

许大宏愿有这么多好处,那么为什么古今以来敢于许下大宏愿的人却没有几个呢?

因为圣念会自动甄别大宏愿,如果大宏愿的难度过低,圣念便不会认可。

而能够得到圣念认可的大宏愿,无不是难于登天。

最重要的是,如果许愿者违反大宏愿,则会引来圣念怒火,并因此死于非命。

别人怕死,但方源却不怕。

“弟子方源,许大宏愿!”

大宏愿三个字一经说出,天空风云变色,圣念金光立刻凝实了几分。

似乎圣念也对方源的大宏愿内容很感兴趣。

天空中第三次响起了圣念传世的声音。

“允。”

方源振声:“愿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七彩虹光绽放,无数儒家先贤身影于虹光中闪现。

孔子、孟子、荀子,万千先贤的身影交叠在一起。

他们面带温和的笑容,冲着方源微微颔首。

“大善。”

七彩虹光化作点点星屑汇入方源的身体,在他的丹田凝聚成了一个金光璀璨的‘儒’字。

大宏愿已成,圣念的力量在方源体内显现。

现在,他可以许愿了。

先贤影像再次开口,他们带着和煦的笑意问道:“君愿为何?”

方源目视东陵侯,又看了眼早已没了声息的孙伯仁。

他的心中百感交集,一滴泪水落下。

“露胔白骨满疆场,万死孤忠未肯降。”

咸阳百姓声讨的目光照在东陵侯的身上,那种羞辱的感觉,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东陵侯双拳紧握,可又无力反驳,崤山之败完全是他贪功冒进造成的。

为了阻止魏赵两国的侵略,十万大秦男儿东出函谷关,然而却在东陵侯的指挥下全军覆没。

十万大军,最后只剩下东陵侯与他手下几个亲卫逃回咸阳。

方源转身朝着孙伯仁的尸首深深一拜:“寄语行人休掩鼻,活人不及死人香!”

方源一句念完,怅然若失。

为了守护心中的道义,孙伯仁舍身取义杀身成仁。先生不杀伯仁,所以伯仁愿为先生而死。

士为知己者死的侠义精神在他的身上展现无遗。

露胔白骨满疆场,万死孤忠未肯降。寄语行人休掩鼻,活人不及死人香!

方源一语既出,而满座皆惊。

咸阳百姓声泪俱下,他们俯身跪地大声哭嚎。

他们在崤山之战中失去了亲人,方源也在今日失去了一位挚友,他们与方源感同身受。

“露胔白骨满疆场,万死孤忠未肯降。寄语行人休掩鼻,活人不及死人香!”

圣念传颂着这行诗句,在先贤影像的念诵下,诗句渐渐凝为实体,化作一行小篆显现在咸阳天空。

先贤影像齐齐朝着方源拱手施礼:“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法场之下,无数儒生震惊当场。

“圣念施礼!圣念在向方先生施礼!”

“古往今来,能得到圣念如此礼遇的,不过五人……”

“孔子、孟子、颜子、曾子和子思子以外,如今又要多加上一个方子了吗?”

礼部主事李青松神色激动,饶是年事已高,却并不妨碍他老泪纵横。

“方子之德,美玉无瑕!方子之才,世无其双!”

法场之内,儒家弟子纷纷下拜。

“我等弟子,拜见方子!”

都内中尉武定邦亦是忍不住慨叹。

“方先生以身许国,这是兵家弟子才懂的浪漫。兵家学子武定邦,拜见方先生!”

以武定邦为首,一众兵家弟子向方源下拜。

将作大匠柳敬道:“轻生好义,大无畏也。此乃我墨家精神的精髓之处。秦墨首席柳敬,拜见方先生!”

以柳敬为中心,无数墨家弟子向方源下拜。

百家之中,儒、兵、墨三家已经表态。

在三家的拱卫下,原本被东陵侯布置在法场四周的甲士被迫退却。

圣念激发,将蔚蓝色的天空分成两半,形成一黑一白两道漩涡。

在秦国的广袤疆域中,无数灵体从厚重的大地中飞出,向着漩涡汇聚。

法场下的百姓中,垂髫小童望着漫天飞舞的灵体虚影,忽然愣住了。

她拉着母亲的衣角,指着天空中的一个虚影喊道:“娘,你看,是爹爹。爹爹回来了。”

她的母亲早已泣不成声。

她的父亲在崤山战死,当然不可能回来,天空上飘荡的,是受圣念感召而来的亡魂。

崤山阵亡的将士亡魂汇聚在漩涡前,点点星光洒在他们的胸前,褪去了他们的木然神色。

就好像是突然想起了生前的回忆,这些亡魂微笑着朝下挥手,似乎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忽然,亡魂齐齐转身,朝着方源的方向下拜,随后头也不回的踏入白色漩涡之中。

“方先生大德!”

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随后便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但方源的面上却没有半点喜色,在他的注目下,孙伯仁的灵魂也踏入了漩涡中。

临行前,他注意到孙伯仁的嘴角微动,他的脸上正绽放着灿烂的笑容。

“今生已了,待到来世,愿拜在先生门下,做一伴读小童。”

话音落下,孙伯仁冲着方源深深一拜,随后昂首走入漩涡。

方源望着孙伯仁的背影,也露出了一抹微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伯仁走出那一步的时候,心中应该是没有遗憾的吧?

圣念开口:“人死不能复生,但却可入轮回。这些亡魂已经进入了新的轮回。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在秦国转生,继续成为你们当中的一员。”

方源冲着圣念拱手谢道:“圣念恩德,万死难谢。”

圣念微微点头,天空为之一变,无数黑色因子突然从黑色漩涡中飞出。

【PS:后台发现这一章完读掉的有点多,我想了想,应该是很多读者接受不了孙伯仁死去这段剧情。所以在这里解释一下,伯仁只是转生,转生的意思是再入轮回,也就是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这人写书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自认为没有故意写死人的爱好,希望大家多给点耐心,继续看下去】


方源问道:“苏先生为什么听到张鸿这个名字会这么惊讶?”

苏荃抿了抿嘴唇:“虽说君子不避人之美,不言人之恶。但我还是想提醒先生,尽量与这个张鸿保持距离。与他来往,先生迟早有一天会陷入泥沼无法自拔。”

方源继续追问,苏荃却不愿正面回答。

他转而提点方源道:“先生可曾听过纵横之术?”

“略有耳闻。”

苏荃道:“纵横家著作《鬼谷子》中有言:捭之者,开也,言也,阳也;阖之者,闭也,默也,阴也。阴阳其和,终始其义。”

(所谓“捭之”,就是让对方开口、让对方说话,这就是阳之道;所谓“阖之”,就是让对方闭口、让对方沉默,这就是阴之道。阴阳两个方面要调和,运用有节,结束和开始都要符合捭阖之术)

“故言长生、安乐、富贵、尊荣、显名、爱好、财利、得意、喜欲,为“阳”,曰始。故言死亡,忧患、贫贱、苦辱、弃损、亡利、失意、有害、刑戮、诛罚,为“阴”,曰终。”

(所以说长生、安乐、富贵、尊荣、显名、嗜好、财货、得意、情欲都被归于“阳”类事物,称为“开始”。而死亡、忧患、贫贱、羞辱、毁弃、损伤、失意、灾害、刑戮、诛罚都被归于“阴”类事物,称为“终止”)

“这个张鸿便是纵横家‘阳谋’一派的代表人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已经开始运用这方面的事物游说过您了吧?”

方源听到这里,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张鸿送给他的小袋子。

苏荃见状,郑重道:“果不其然。先生差点就陷入了他的捭阖之术中。”

他劝说方源道:“与这类纵横家的修士交往,一定要注意与他们保持距离。纵横家与大部分学派所秉持的观念不同。无论是儒家、道家还是墨家,虽说理念不同,但其核心思想多是导人向善的。

但纵横家的核心观点却不是导人向善,而是唯结果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论是阴谋还是阳谋,只要能够得到结果,他们都会使用。与他们交往的人,要么丧失原本美好的品德,要么丢掉宝贵的生命。总而言之,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没几个有好下场?

方源眼睛一亮。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苦苦寻找作死的方式,却不得其法。

没想到,能帮他送死的高人,居然就隐藏在他的身边。

张鸿这人可以,能处。

方源掩盖心中的喜意,郑重其事的向苏荃的好心提醒表示感谢。

“原来如此。若不是苏先生提点,方源现在还蒙在鼓里。”

苏荃怕方源没有明白张鸿的危险程度,又补充了几句。

“张鸿擅于运用阳谋,不代表他不会使用阴谋。他现在用财货来诱惑先生,是因为还没有摸透先生的秉性。如果让他发现阳谋对您不起作用的话,他很快就会转而运用阴谋来对付您了。

等到那个时候,死亡、忧患、羞辱、刑戮、诛罚就会随之而来。请先生好好考虑我的话,谨慎的思考如何应对张鸿的方法。”

等到发现阳谋对我不起效果,他就会转而运用阴谋?

方源恍然大悟。

原来纵横家也讲究个先礼后兵。

看来今天拒绝张鸿的邀请没有做错。

只有让他感觉到没有希望招揽我的时候,他才会痛下杀手。

方源思索着对付张鸿的策略,很快心中就有了定论。

方源起身拜谢道:“听苏先生一言,胜我十载苦读。”

苏荃则忧心忡忡的表示:“方先生可一定得慎重啊。”

陆鞅在一旁看见苏荃如临大敌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

“子敬,今天只是方先生搬到学社的第一天,咱们今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同他探讨学问。方先生刚刚搬家,还有许多行李没有归置,咱们就不多打扰他了吧。”

语毕,陆鞅便带着苏荃出了方源的房间。

二人走在学社的长廊上。

苏荃忽然问道:“方先生被纵横家的歹人缠上,陆先生您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陆鞅驻足在一朵盛开的桃花旁,望着满园的姹紫嫣红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上天要把重任降临在这个人身上,一定先要使他心意苦恼,使他筋骨劳累,使他忍饥挨饿,使他受尽贫困之苦,使他所做的事情颠倒错乱。这些事会使他的内心受到震撼,使他性情坚韧起来,增加他所不具备的能力原来没有的才能)

“方先生是得到圣音赐福之人,是得到圣念开口肯定之人。如果连这点小困难都无法度过,那便说明圣念是看错了人。但圣念会看错人吗?”

圣念会看错人吗?

当然不会!

苏荃身为儒家弟子,从未怀疑过代表先贤意志的儒家圣念。

他原本还满心忧虑,但听完陆鞅的话,苏荃终于平静了下来。

陆鞅继续教导道:“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 。”

(世上所有的人都称赞他,也不因此就表现的特别勤勉。世上所有的人都毁谤他,他也并不因此就感到沮丧。认定了对自己和对外物的分寸,分辨清楚荣辱的界限,就觉得不过如此罢了)

“这虽然是道家《逍遥游》里的话,但其中的道理也值得我们这些儒生学习。子敬,你的修养还是有欠缺的啊!”

苏荃汗颜道:“是学生错了。我拘泥于一家之言,以致于忘记了天下还是有许多真理的存在。”

陆鞅欣慰的点头表示认可。

“君子要读书,但却不能只读一家之书。写书的人虽然有派别之分,但书中的道理却是放眼天下而共通的。我儒家虽然自诩天下正宗,但却不受墨家等学派的认可。可方源同样是儒生,却能得到墨家弟子的拥护,这是为什么呢?”

苏荃试探着问道:“是因为方先生明白了,不论儒家墨家,坚持正直都是天下共通的道理?”

陆鞅颔首道:“善。”

苏荃叹息拜服道:“吾距方先生远矣!”

(我离方先生的距离又远了一些啊!)


大秦王朝,未央宫。

穿着黑色朝服的青年一脸懵逼。

我穿越了?

在横店当群演,演着演着就这么入戏了?

方源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将脑海中的记忆理了一遍,这才确定自己是真的穿越到了戏中。

现在的朝代是大秦朝,但却不是历史上的大秦。

虽然大陆上同样存在着齐楚燕韩赵魏秦七个大国,但和春秋战国没有半点关系。

在这片大陆上存在修仙者,其中既有以儒道释为主的三大家,还有兵法墨等小派别。

搬山移海飞剑杀人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杀伐战争更是家常便饭。

想在这个时代生活下去十分艰难。

但好在方源有系统。

【作死系统已上线!】

【唯一任务:死亡】

【任务奖励:每达成一次死亡,奖励一千年修为】

【注:必须死于他人之手,且不得做出主动要求他人杀死自己之类的行为。另:自杀视为任务失败,直接抹杀宿主存在】

死了就能变强,那死就不是一件可怕的事了。

而且在这个战争连年的时代,送死简直不要太简单。

今天就有一个送死的机会。

方源的身份是大秦钦天监主簿。

钦天监是大秦朝用于观测天文现象的机构。

就在昨天晚上,一颗彗星划过咸阳夜空。

按照钦天监上下的统一说法,此乃亡国之相。

可虽说是亡国之相,但钦天监却无一人敢于向秦王如实汇报此事。

原因很简单,当今秦王是大秦开国以来第一位女帝——秦月容。

她不仅是女子,而且为人也十分软弱,任凭朝政把持在几位权臣手中。

这几位权臣嗜杀无度,心中稍有不顺便会杀人泄愤。

钦天监虽说是观测天象的学术机构,但能够入朝为官谁也不是傻子。

眼下秦国刚在崤山被魏赵两国狠揍一通,在这个档口上当朝汇报亡国之象简直就是送死。

世人惜命,但方源不怕。

“朝会将开,请诸位大人速速入殿!”

方源一正衣冠,瞥了眼宣本的老太监,阔步入殿。

“方主簿,且慢!”

太监拦在方源身前:“钦天监主簿乃是七品属官,依朝礼,应随行于钦天监监正之后。”

“哼!”方源冷笑:“东陵侯剑履上殿时不见公公阻拦,怎的到了我这里公公便搬出礼法来了?”

东陵侯对于朝中法纪视若罔闻,剑履上殿乃是家常便饭。

这在大秦国是家喻户晓的旧闻。

若是换在函谷关以东的六国,东陵侯的所作所为足够满门抄斩八百回了。

但是在大秦,还真就没人能动得了他。

东陵侯背靠秦国修真大派商君阁,东陵侯府更是有商君阁长老坐镇。

除此之外,东陵侯府门下带甲之士数以万计。

这样的一股势力,使得东陵侯胆大包天,行事霸道蛮横,可又无人敢管。

更别说当初秦王秦月容继位,他与平阳侯、南郑侯一同立下拥立之功。

因此,秦月容赐给他们三人一块免死金牌,可以免除死罪九次。

区区一个通报传令的太监,哪里敢去惹秦国的土皇帝东陵侯?

老太监劝道:“方主簿可不要把我一番好心当成驴肝肺。东陵侯有免死金牌,他有九条命,但方主簿只有一条啊!”

老太监的话听得方源心头一暖,这大秦朝里好人不多了啊!

但是,你怎么知道我只有一条命?

别拦我,我去送了!

“奸佞当朝,焉能安其身。蒺藜满田,何以措禾苗!”

方源昂首阔步踏向未央宫。

“奸佞当朝,焉能安其身。蒺藜满田,何以措禾苗?”

老太监反复揣摩这句话,顿时脸色一变,高声吩咐着身旁的小太监。

“快拦住方大人,他这是要求死啊!”

自新王继位以来,东陵侯、平阳侯、南郑侯把持朝政,他们三人任人唯亲,任凭修真宗门在秦国做大,百姓对此苦不堪言。

朝中官员虽然对此颇有微词,但碍于三人势力庞大,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反对。

而秦王秦月容又是个昏聩无能的主,对三侯言听计从。

因此朝中忠良几乎死绝户了,剩下的不是趋炎附势之徒,就是明哲保身之辈。

像是方源这样忠君报国的赤子,那简直就是蝎子拉屎——独(毒)一份。

这样的忠良,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起来。

可老太监的喊话声再快,小太监行动的速度终究赶不上方源作死的速度。

只见方源一步踏入未央宫,满朝文武齐刷刷的目光全都看了过来。

就连殿上如坐针毡,满脸都写着战战兢兢四个字的秦王秦月容也愣了片刻。

东陵侯立于秦王左侧,他的浓眉忽然皱起。

“这是怎么回事?本侯记得一品大员还未全部入场,你是什么人?”

方源看向东陵侯,心中一阵唏嘘。

要是光看模样,这浓眉大眼的也不像是个奸臣啊,果然人不可貌相。

不过现在可不是看戏的时候,今天他是来演戏的。

方源酝酿了一番情绪,拿起前世在网络上当键盘侠时的气势。

“住口!圣王临朝,万民俯首。王上尚未开口,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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