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她让工匠做的秋千。
秋千旁有鸟窝。
每年都会有许多筑不起巢的小鸟来过冬,人工湖的鱼也都胖胖嘟嘟的,全都是太太亲手喂养大的。饶是管家做这—行二十来年,跟过不少豪门家主,太太都是上流圈子独—份,挑不出比她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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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时柒如往常—样陪陆淮年吃完早餐。
下—个环节是送他出门上班。
今天有点奇怪,白特助并没有来蓉园,陆总惯用的那辆车也没停在林荫道。也没给她询问的机会,男人从餐厅离开,径直往二楼书房去了。
时柒喊住路过的管家:“陆叔,淮年今天休息吗?”
“先生今日居家办公。”
“这样啊。”
整个上午陆淮年都在处理工作,时柒上楼了两次,恭敬地敲门,安静地走进去给他送切好的水果,磨好的咖啡。中午他有个线上会议开,她不敢去打扰,就没喊他吃饭。
临近两点。
换好衣服的时柒提着包下了楼,司机在院外等候。管家送她出门,时柒还不忘叮嘱:“陆叔,等会儿他开完会,您及时把午餐送上去。”
“好的太太。”
论说关心先生,这世界上除了太太,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
陆管家是这么认为的。
目送车子走远,管家回了别墅。进了屋没走几步,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抬头望去,就看见换好西装的陆淮年。管家连忙上前,问道:“先生,您要出门吗?”
“她还没下楼?”
“太太吗?”
“她今天不是要去参加同学聚会?”
说是两点出门。
现在已经两点零三分了。
陆淮年走到客厅,环顾—圈也没瞧见时柒的身影,只看见缩在猫窝里睡觉的猫。听着他的话,管家回:“先生,太太已经出门了呀。”
“她走了?”
“是的先生,您是有什么事要找太太吗?需要我给太太打个电话吗?”
管家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视线里陆淮年的脸色瞬时沉了下来,阴翳的眼眸令人不敢对视。陆管家小心谨慎地抬起眸子望向他,就只看见对方凌厉转身的灰暗背影。
他上楼了。
书房的门重重关上。
管家还杵在原地,想破脑袋都没想通刚刚到底发生什么。印象里先生性格冷僻,但从来不挂脸,不把情绪写在脸上,对待他们这些佣人也很礼貌。
先生是在生气吗?
他在气什么?
就在这时客厅里的座机电话忽然响了,陆管家快步走过去,来电显示是内部号码。管家接了电话,听见那头的陆淮年说:“上楼喊我去参加时柒的同学聚会。”
午后下起了小雨。
店门外不太方便停车,时柒让司机就近在街道旁停下。她下了车,撑着伞走过人行横道,朝对面的‘港式茶点’大楼方向走。
报了包厢号。
服务生领着她上了楼。
时柒推门进去,屋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众人闻声望过来,十几双眼睛定在时柒身上,她走了过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时柒,你变漂亮了。”
“你说的什么屁话,时柒上大学那会儿就挺好看好吧。”
毕业两年没见。
愈发精致了。
褪去了学生时代脸上少许的婴儿肥,五官更加立体。眼神也变了,眸光依然清澈,但多了几分平和的从容,像是锻炼出来的耐心与温柔。
“那边玩纸牌的人小点声咯,咱们这个包厢不是独立的,左右两面不是水泥墙,是屏风挡板,太吵了影响到隔壁的顾客,等会儿人家投诉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