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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我囤满粮仓救了一帮大佬无删减+无广告

墨墨是墨爷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小丫头走到板车边,从最下方的一个角落里抽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袱,那里的东西还是她偷偷摸摸自己收拾放到车上。大壮娘明知道里面的东西不值钱,但还是打开检查,里面破破烂烂的一套衣服,是从前她穿的,实在穿不了,给了这丫头,没想到这丫头将这个破烂给带上。“什么破烂玩意。”大壮娘一脸晦气的将东西往地上一扔,追着问,“还有其他东西没?”“没、没有了。”小丫头不住摇头。她有什么家当,唯一的家当便是那套连娘都看不上的破烂衣服。她娘好像忘记了这一茬。“蠢东西。”大壮爹看着翻了一团糟的行李,“这些、这些、这些都扔了。”大壮娘刚一张口,大壮爹先一步开口,“你再哔哔,所有人都走了,我们就等死吧。”在这种时候,单独行动无异于等死。大壮娘心疼,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

主角:苏音苏宝珠   更新:2024-11-05 11: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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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音苏宝珠的女频言情小说《天灾!我囤满粮仓救了一帮大佬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墨墨是墨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丫头走到板车边,从最下方的一个角落里抽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袱,那里的东西还是她偷偷摸摸自己收拾放到车上。大壮娘明知道里面的东西不值钱,但还是打开检查,里面破破烂烂的一套衣服,是从前她穿的,实在穿不了,给了这丫头,没想到这丫头将这个破烂给带上。“什么破烂玩意。”大壮娘一脸晦气的将东西往地上一扔,追着问,“还有其他东西没?”“没、没有了。”小丫头不住摇头。她有什么家当,唯一的家当便是那套连娘都看不上的破烂衣服。她娘好像忘记了这一茬。“蠢东西。”大壮爹看着翻了一团糟的行李,“这些、这些、这些都扔了。”大壮娘刚一张口,大壮爹先一步开口,“你再哔哔,所有人都走了,我们就等死吧。”在这种时候,单独行动无异于等死。大壮娘心疼,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

《天灾!我囤满粮仓救了一帮大佬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小丫头走到板车边,从最下方的一个角落里抽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袱,那里的东西还是她偷偷摸摸自己收拾放到车上。

大壮娘明知道里面的东西不值钱,但还是打开检查,里面破破烂烂的一套衣服,是从前她穿的,实在穿不了,给了这丫头,没想到这丫头将这个破烂给带上。

“什么破烂玩意。”大壮娘一脸晦气的将东西往地上一扔,追着问,“还有其他东西没?”

“没、没有了。”小丫头不住摇头。

她有什么家当,唯一的家当便是那套连娘都看不上的破烂衣服。

她娘好像忘记了这一茬。

“蠢东西。”

大壮爹看着翻了一团糟的行李,“这些、这些、这些都扔了。”

大壮娘刚一张口,大壮爹先一步开口,“你再哔哔,所有人都走了,我们就等死吧。”

在这种时候,单独行动无异于等死。

大壮娘心疼,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家当一点点的被扔了。

“这天杀的!老天爷不长眼啊!”

有妇人忍不住嚎着。

“都是苦难人,那些人怎就反了。反了,为什么屠刀不向着那些贪官。”

“欺软怕硬罢了。”

“老婆子别想那么多,赶紧整理好行李,等会儿就出发了。”

“我舍不得那些东西,那都是跟了我们多年的老伙计。”

“唉,小命要紧,等以后稳定下来,再置办。”

“这世道人都活下去了,就别心疼那些物件了。”

……

大壮娘跟着一块骂,骂着骂着,眼角余光瞥见坐在一旁吃饼休息的苏音三人,视线移到了他们的骡车上。

她扯了扯自家男人的衣袖,冲着他使了一个眼色。

大壮爹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着那骡车很是心动,但一想到苏大山那一大家子人,又有些犯怵。

“你去说说。”大壮爹手肘捅了捅自家媳妇。

大壮娘白了窝囊的男人,朝着苏音三人走去,一靠近,脸上立马堆满了谄媚笑容。

苏音一瞧见着她这笑,就知道没好事。

“苏丫头,这一路走来,婶子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最有本事的。我家那口子都不如你,他要是有你这个本事,我晚上做梦都要笑。”

苏音没有说话,直接当耳旁风。

大壮娘只得继续厚着脸皮开口,“哎,现如今这日子难,从家里带出来那一点家当,本就是家里抠抠搜搜挤出来,你说这扔掉是不是很可惜?”

苏音依旧没说话。

苏母和小姑苏宝珠亦是无视她。

大壮娘见着三人,愣是理都不带理会自己,心中恼怒,但也不好发作,依旧陪着笑,“苏丫头,婶子能不能给你打个商量,我家多出的行李,放你骡车上。我瞧着这骡车上还能放不少东西。”

“邻里之间得互帮互助不是,你是个心善的,想来不会拒绝的对吧。”大壮娘直接将苏音架在道德高台上。

道德是什么,那东西能当饭吃么。

面对小人,你讲道德,那绝对是脑壳有病。

苏音压根不吃她这一套,“我拒绝。”

“你……”大壮娘瞪眼,万万没想到这丫头拒绝得如此生硬,都不带一点委婉。

她都那般说了,这死丫头还不松口,果然赔钱货都不是好东西。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大壮娘脸上的笑容一敛,双手叉腰,怒目而视。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苏音轻笑着,那轻松姿态,比骂人更气人。

“大壮娘,你又来欺负我家外甥女。”

大舅母听到动静,马上赶来,眼神不善。


苏宝珠一愣,显然没想到她没上当,眼底一闪过而过的懊恼,似乎在困惑着那个傻乎乎的‘苏音’为何会变难缠。

注意到苏宝珠紧张的不自觉捏紧衣角的手,她没有出声,安静的等待着她的抉择。

苏宝珠深吸一口气,似下了决定,四下张望一眼,确定周围无人,这才压低着声音开口,“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我们被流民给、给杀了。”

在提及‘流民’时,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颤,眼中的惧意无法掩藏。

临死前受到的非人折磨,让她无法释怀,无法轻易摆脱的噩梦。

苏音心下了然。

苏宝珠也重生了。

“你觉得那个是梦吗?”

苏宝珠一愣,旋即摇摇头,“不,那不是梦。”

她不相信那是梦。

梦没有那么真实。

梦里被人一块块割下肉的痛楚,她至今无法忘记,更无法忘记,那群畜生将她的肉放在火堆上炙烤着,嬉笑着对着每个部位的肉评头论足,甚至强逼着她吃下。

一想到此,苏宝珠再也控制不住胃部的翻腾,跑到水渠里大吐特吐。

苏音走上前,轻轻拍抚着她的背。

在那群流民冲入村子时,她是最先被他们给捅死,灵魂飘在半空中,看到那些流民对苏宝珠做了什么。

她的死法,比自己更惨,可以说是被人凌迟处死,死前还亲眼看着自己的肉被人炙烤食用,被逼着吃自己的肉,听着那群畜生对她品头论足。

这种死法,对身与心都是极大的折磨。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是新的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

苏宝珠抬起头,苍白的脸色,眸子却异常的亮,似抓住了什么,“你也、也……”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重生。”苏音替她补充完那两个字。

“重生。”她嘴里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突然又哭又笑,嘴里不断喃喃着,“对,就是重生。这不就是重生么,让我们重新活一遍。”

静静等待她平复心情后,苏音才开口,“你准备怎么做?”

苏宝珠抬起头,眼神变得决绝,“我想活着。你和三婶都重生了是吗?”

反应很快啊!

苏音没有正面回应。

“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我想,你也不想继续和那群人继续待着吧?”苏宝珠试探着问着。

苏音安静的等着她继续说。

“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人多在未来才有更多活的希望。我想我能帮得上忙,也绝对不会拖你们后腿。”苏宝珠声音平静,眼神灼灼的盯着她。

苏音伸出手,“欢迎加入。”

苏宝珠看了一眼那双手,愣了两秒,握住她的手。

两手相握,命运相交。

两人直奔县城。

家里很多东西,她们想要拿走很难,所以很多东西,她们必须自己准备起来。

“小姑,你去茶楼这些地方打探消息。不需要问太多,多听听外面走商们的交谈。你能办得到吗?”苏音问道。

“没问题。那你呢?”

“我得买物资、买装备,呃,就是买未来能让我们活下去的东西。”

苏宝珠从兜里拿出一根银簪子,“这个给你。它留着也没用,还是换些有用的东西。”

苏音认得这根银簪子是苏宝珠打络子,在上缴的银钱里,一点点扣出来的。买回来时,差点被苏老太给拿走,要不是苏宝珠哭死哭活的,死也不松口,只怕这根银簪子她保不住,指不定就落入大伯娘手里。

两人在城门口分开,各自朝着不同的走。

苏音直奔米粮油店,米铺的门口挂着牌子,上面写着价格。大部分百姓通常都是进店询问价格,门口的字压根不识。

稻米,一斗,二百八十文。【注1】

黍米,一斗,二百五十五文。

稷米,一斗,二百四十文。

……

苏音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文字与华z国古代的文字类似,基本上也能分辨一二。

苏家,曾祖父那一辈出了秀才,到了爷爷辈,一个童生都没捞到,直到大伯考上了童生,让苏家再次扬眉吐气。这也是为什么阿爷阿奶偏疼大伯。

若是往上贴点金,苏家也能称一句是耕读之家。在她没觉醒记忆前,也偷偷学过一些,现在恢复了蓝星记忆,再看这些字,连蒙带猜,应该也能认个七七八八。

她进门时,两名妇人提着米袋嘴里嘀咕着。

“昨日一斗还是二百二十文,一下子涨二十文,真是疯了。”

“走走走,去隔壁街那家店,那里便宜。”

两妇人拿着空袋骂骂咧咧的离开。

伙计嗤笑一声,一丁点都不怕生意跑了,嘴里嘀咕着,“也不看看现下什么年景,有粮就不错。”

苏音默默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下明悟。

只怕等那两妇人到了隔壁那条街的米粮店里,看到的价格不是同价位,就是更贵。

苏音抬脚往里走,伙计瞅了她一眼,她那满身补丁的粗布衣裳,直接说道:“店里最便宜的陈年稷米,一百八十文一斗。”

这个价格可以说很高,往日好的稷米也只不过一百八十文一斗,陈年稷米只需要八十文左右。

现在陈年的稷米都卖到一百八十文一斗,价格翻了一倍有余。

苏音捧起陈年稷米,闻了闻,有一股子霉味,这样的稷米,比以前买的陈年稷米还差,看来这价格翻了不止一倍。

从粮食价格上,让苏音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乱世即将来临,只怕过几日,这价格还会涨。

一旦流民来,这种带有霉味的稷米都有人抢着买。

苏音摸了摸兜里的银钱,母亲给了大概有三两左右,自己只有半钱银子,小姑给银簪子,大概二两半钱左右,她身上总资产也就六两左右。

一两银子可以买陈年稷米五斗半

买正常的稷米,只能买四斗。

统共六两的银子,即便全部买陈年稷米,最多也只能买三十三斗左右,但银子不能只买这个。

“伙计,给我弄十斗稷米,三十斤面。”

伙计顺嘴问了一句,“新货,还是陈货?”

“陈货。”

伙计麻利装了十斗陈年稷米、三十斤面,凑了一个整数,付了二两四钱。

十斗的米外加三十斤的面粉,两样加起来有一百五十斤,这多东西苏音不方便带着购买其他东西,便暂时放在店铺里,等买完其他的东西再过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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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大雍朝货币体系

货币:一金等于十两,一两等于1000文,即一贯钱。一钱银子等于100文,故一钱等于100文。

重量:一石等于10斗,1斗等于12斤,1斤等于16两。以后以古为主,别带入现代的斤两。】


苏音看着日子,与上辈子的时间一样,并没有改变,这让苏音担心的事,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真的怕蝴蝶效应。

“走,下山。”

将骡子拴在洞里,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村里,刚一进村就感受到村子里不一样的气氛。

“你们说李家老三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谁知道呢!外面都太平得很,哪里有乱的样子,依我看李锐就是太大惊小怪了。”

“万一是真的?”

“哪有什么万一,难道你也准备抛家舍业离开?”

一说到这,许多都哑声。

故土难离,离了就是无根的落叶。

里正家门前,围着一堆人,苏家人也在其中。

苏音努力的往前挤,大人见到是她,都让开她过去。

苏父见到女儿,刚想伸手将她扯过来,却扑了一个空,刚要张嘴喊,便被脸色不好的苏母拦住。

李正家的庭院里站着不少人,几位李家族老都在。

李锐一脸焦急的对着众人说道:“里正叔,咱们真的要赶紧离开。外面是真的乱了,咱们再不走,一旦碰到流民,那就完了。”

有族老问道:“李三小子,你是亲眼见着,还是听人浑说?”

“我是没见着,但是我有一朋友也是货郎,他是豫州人士。这件事是他同我说,他已经带着家人离开,往南州那边避祸。我匆匆赶回,就是想告诉大家,赶紧离开这里,去南州那边避祸。”

“里正叔,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明早我当便会举家迁移。我李锐再混,也不敢拿这种事来消遣大家。诸位听我一句,抓紧时间离开。”

云州、岷州、甘州这三州位于大雍王朝西北方向,与梅州隔着一个豫州。

豫州人自然比梅州人更了解云州三地的情况。

在苏音看来,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上辈子苏音没能来凑热闹,被苏老太指使着割猪草,等傍晚回来后,听家里人议论才知道此事。

今日听到李锐说的,他已经说得很明白,可即便这样,上辈子很多人都不愿意离开李家村,离开梅州。

苏音看着在场的乡亲们,脑海中不由的想到上辈子村子被屠的画面,这里大多数人都死在流民的刀下。

她是不想苏家其他人好过,但村里的人对她不错,能救一些是一些,就看众人的命运。

苏音一瘸一拐走出来,走到李锐身边。

她突兀的出现,让场中的人都不由看向她。

苏大伯见自家侄女没轻没重的走过去,立马出声呵斥,“苏音,大人在议事,你赶紧退回来。”

苏母见女儿走出去,心头一紧,手不自觉的捏紧。

人群之中的苏宝珠欲言又止,最终咬咬牙,没有出声阻止。

“里正叔,我有话要说。”

“你个女娃娃,别瞎捣乱。”有人出声喝道。

里正心里正烦着,也不知道该如何做,现在有人想说一说,也算是给他一点时间考虑李锐的话。

“你想说什么?”里正和颜悦色的开口。

“里正叔,我觉得李锐哥不是危言耸听。我从舅舅那里听到了一些事,我想与大家说一说。”

苏音没有直接给这件事下定论,而是以引导的方式开口。

“最近有没有人去过镇上?”

人群里有人高喊,“去过,怎么了?”

苏音看向那人,“李伯,那你有没有注意到粮价?”

说起这个李伯马上回道:“自然。那粮价蹭蹭往上涨,都翻了三倍多,听人说这粮食还要继续涨。这些黑心商户,见天就涨价。”

提及粮价,无人不吐槽一句。

“李伯,那你可有注意到镇上多了许多行乞的人?”苏音继续问。

“这、这我没注意。”

他刚一回完,又有人开口,“我注意到了,最近镇上的乞丐多了不少,还操持着外地口音。”

“这有什么问题吗?”有人忍不住开口。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

“这几年时不时大旱一场,粮食的价格都高。尤其是云州一带,比咱们这边还厉害,收成不好,粮食的价格往上涨又不是没见过。”

“往年收成不好,乞丐多起来也是常有的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话也不是这说的。乞丐多了不少,指不定那些乞丐就是从云州一带过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李锐说的不是没道理,可能咱们这里要遭殃。”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有些东西不能单靠你说,也得靠他们自己去思索,去想,才会直观的感受到危机。

里正目露沉思,看向苏音,“你舅怎么说?”

“我舅在驿站附近遇到一个豫州行商的商人,那人说云州那边乱了,有流民要窜到豫州一带,他提前已经携家眷离开。”

“我舅不太相信,进了县城后发现,粮价涨的太高太快,比去年多得多。继而又观察到,外地来的乞丐多了许多。再联想到那行商说的话,只怕梅州会受到流民的冲击。”

有理有据的将事实摆在所有人面前,至于他们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就看他们自个。

里正面色凝重。

“不会吧。”

“难道真的要离开?”

“咱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这要是离开,辛辛苦苦买来田地可都没了。”

“是啊,到时候什么都没了。”

恐慌的情绪弥漫在所有人的心头。

正当这时,人群后方传来一道声响。

“一派胡言!”

众人见到是苏孝永纷纷让开道。

苏孝永是童生,在村里有一定的威望。

在农家人眼里,能考取功名的人,都是厉害的人,懂得也比别人多。

“哎呦,孝永你回来了。”

“孝永兄,你比咱们都懂得多,你说说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们是不是真的要离开?”

他们祖辈好不容易挣下的一点家业,说抛弃就抛弃,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苏孝永在村民的簇拥下走进庭院,嫌弃的瞥了一眼苏音,又将视线扫向李锐,最后落在里正和几位族老身上,对着几人拱手一礼。


苏父想到了大舅哥提及的屠村心头—凛,赶忙拍响了爹娘正屋门,“爹、娘,出事了。”

屋子里有了动静,烛灯亮起,苏老头披着衣服出来,“出了啥事?”

“有大队人马朝着我们村过来。”

苏老头—惊,赶忙往村头方向望去,果真有火光正朝着这边而来。

不好!

苏老头心惊,冲着还愣在那里的儿子吼道:“赶紧叫所有人起来,收拾东西往山上跑。”

苏父赶忙拍响了二哥和大嫂的房门。

在他们开口之前,苏父将事情说了—遍,方才还—脸怒容的几人齐齐变了脸色,尤其是卢氏。

“赶紧收拾的东西跑。”

众人赶忙收拾东西。

苏老头见他们动作慢,冲着几人喊道:“就带上贵重东西,带上粮食,其他东西都不要带,赶紧走。”

有了苏老头的指挥,三房的人将东西快速收拾好,将东西搬上牛车,准备出发。

苏窈—把抓住卢氏的手,“娘,爹还没回来,咱们走了,爹怎么办?”

经过苏窕—提醒,众人这才想起家里还少了—人。

卢氏—把抓住婆婆的手,“不行,不能走。孝永还没回来,我们走了,他怎么办、”

李氏怒了,“大嫂,你不能这么自私,难道你想让我们留在这里等死。你要等死,你自己等着,可别拉上我们。”

卢氏不与李氏争辩,泪眼婆娑的看向公婆,“爹娘,那可是孝永啊,是我们老苏家光耀门楣的希望。倘若他回来后,找不见咱们,可如何是好?”

苏老头和苏老太两人心疼自己的宝贝儿子,正在为难之时,瞥见了牵着牛的老三。

“老三,你留下来等你大哥。若见他来了,带他来找咱们。”

苏父刚准备点头,脑海里蓦地响起了女儿说的话,视线看向尚且年幼的儿子。

只有你好了,弟弟们才有活路。

这句话不断在脑海里回荡。

“爹娘,我们先离开再说。再这么纠结下去,那帮人来了,谁也走不了。”

李氏连忙附和,“是啊,先离开再说。”

李氏捅了捅自个丈夫,老二跟着开口,“三弟留在这里,—旦被那群人发现,小命就没了,别说等大哥了。爹娘,咱们路上做个记号,以大哥的聪明,看到后必然会跟上来。”

卢氏还想说什么,但李氏不给她机会,“大嫂,你要是担心,你留下等大哥好了。”

卢氏顿时不敢说话。

二老纠结了—会儿,拍板,“走。”

苏家人牵着牛车,借着月色往山上走。

睡眠浅的人家听到村口的狗吠声醒来,有人提着灯出来,在看到村口方向的火光时,吓得三魂七魄皆飞。

“不好了,流民来了。”

男人冲入家中,叫醒熟睡中的人。

这边的动静,吵醒了隔壁几家,纷纷亮起了—盏盏油灯。

“李二麻家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我出去看看。”

男人提着油灯出去,踮脚往隔壁—瞧,李二麻家正在收拾包袱,嘴里不停喊着‘快、快’。

他趴在墙头问道:“二麻,出了什么事?”

李二麻听到动静,匆匆回了—句,“流民来了。”

只—句话,让他瞬间清醒过来,吓得转身就跑,敲响主屋的门,喊家里人起来。

“快收拾。”

有小子跑到庭院外查看,长长的火龙,距离村子只有几百米。

“爹、娘,他们马上就到了。”

李二麻冲着还在收拾东西的女人们喊道:“别收拾了,走,马上走。那些东西都不要了。”

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包袱,仓惶逃跑。

隔壁家见李二麻走了,也不敢耽搁,忍痛舍弃家当,只带上贵重物品,跟上去。


一回到杏花村,杨家几个兄弟围上前,见到大哥带着妹妹一家回来,心下有了猜想。

“二舅哥,小舅子。”苏父热情的打着招呼。

苏信阳和苏信光两人一到杨家,便被几个表哥拉着走。

“大哥,怎么样?”杨大川问道。

杨大山将在李家村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你们觉得谁的更可信?”杨大山看向兄弟二人。

两人略一沉吟,杨大川最先开口,“我还是更相信李锐和音音。”

杨大河跟着点头,“苏孝永那个人平日里最喜欢胡吹,嘴里没几句实话。”

刚一说完,才记起这里还有他的弟弟在,脸上的露出尴尬的神情。

苏父尴尬一笑。

“既然我们想法一致,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收拾起来吧。我去里正家一趟。”杨大山开口。

杏花村的人会不会相信,他无法保证,但既然知晓这件事,必须与村里人通知一声。

“行。”

苏父全程一脸懵,等大舅哥离开,才从震惊中缓过神,“二舅哥,你们这是?”

“离开这里,往南州避祸。”

“这、这……大舅哥不是说……”苏父再如何木讷,此时也反应过来。

这是将他们一家子先诓骗过来,准备带着他们一同逃离。

“不行,我不能抛下爹娘。”苏父又急又彷徨。

他往外走,苏母挡在他面前。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爹娘压根就不会走,你回去,也改变不了。”

“春香,那是我爹娘,我不能抛下他们。”

“你抛不下他们,难道你要抛下我们母女四人吗?”母亲含泪质问。

“我、我……”他下意识的低着头,不敢直面妻子。

这一走,谁知道他们此生还会不会有机会见。

这一走,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

若是一直带着记忆的苏音,是永远无法明白她爹为何会如此。但正因经历过没有记忆,就在这个原汁原味的封建环境的浸染下生活十五的苏音,明白爹为何会如此。

这是一个孝道大于天的封建时代。

孝心,是衡量一个男人的品德最重要的因素。

即便你不孝,也得偷偷的,不能摆在明面上,否则会被人口诛笔伐,会被宗族抛弃,被世人所不容。

他爹忠厚老实,孝心就像是刻在他骨子里,不是一朝一夕能让他改变,更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让他‘醒悟’,不再愚孝,不再对父母言听计从。

现在想要说服他,让他跟着他们走,很难、很难。

这一点苏音早就告诉过母亲希望不大,但母亲依旧想要试一试。

看着父亲的模样,苏音心中叹了一口气,上前握住母亲的手,“爹,我来劝劝娘。”

“嗯。”

拉着母亲去了外面。

“音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爹去送死,你最有主意,你帮娘劝劝你爹。”

“娘,你难道忘记了吗?即便他们现在没走,那日也能安然无恙的离开。无论是爷奶他们,还是爹他们,都不会死在那群流民的刀下。”

反而是她们,死在那群畜生手中。

母亲的情绪平复些许,苏音接着继续说:“我与爹说明我们去的方向。等到那日他们逃出后,自然会想法子赶来与我们汇合,到时候咱们又能待在一起,一家团聚。”

亲爹可以接纳,但苏家其他人,那就别想。

只希望父亲与那些人逃亡一段时间后,能认清事实,能有所改变。若是他还想着拖着她和母亲一起愚孝,继续被苏家人压榨,她也不介意没有这个爹。

一辈子那么短,何必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你说的对,方才是我急糊涂了。”

正在这时,两个小的急匆匆冲入堂屋。

“爹,大表哥说,我们要跟着他们离开家乡,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是真的吗?”苏信阳开口询问。

苏音与苏母两人进入堂屋。

苏父没有回应,倒是苏母先一步开口,“以后你跟着表哥他们不好吗?”

得了肯定的答案,苏信阳小脸一垮,“我不去!”

苏信光跟着附和,“我也不去!”

接下来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

“阿奶果然说的没错!娘,你这是要抛弃苏家。你怎么能这么恶毒。”苏信阳小脸上满是怒色。

“我们是苏家的人,才不要跟着你们走。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将我们卖掉。”苏信光跟着说道。

这一句话成功让两个舅舅变脸。

“这话谁告诉你的?”

“阿奶说的。”苏信光理直气壮的说道,“阿奶说的一点都没错,舅舅接我们过来没好心。”

苏母被气得说不出话,苏音走上前,一巴掌落在苏信光的脸上。

苏信光一愣,下一秒眼圈一红,嚎啕大哭。

“大丫,你这是做什么?”苏父开口。

“爹,娘和舅舅对他们如此好,他们却是这么想娘和舅舅,难道他们不该打吗?”她转头对着两个小的,面色阴沉,“你们一口一个阿奶,别忘记了我们才是一家人。”

苏信光哭着吼道:“我们才不是。你是别人家的!”

“好、好、好,我们不是一家人是吧!你们两个蠢货,我告诉你们,在阿爷阿奶眼里,你们以为自己能比得过苏信智、苏信勇、苏信双吗?你们甚至还不如苏窈、苏窕两个女娃子,也就是你们口中迟早要嫁人的外人。”

“你们以为阿爷阿奶真的喜欢你们,他们只不过是用你们来压榨爹和娘的工具罢了。”

“你们非但看不清,还愚蠢的做他们的帮凶,你们真是蠢得够可以。”

“如果有一天,苏家人走投无路,信不信,你们两个小的,是第一个被他们给抛弃,被卖掉的工具。”

“两个眼瞎、心盲的蠢货,你把他们当一家人,可别人只想着吸你血、吃你肉。”

“什么是一家人?”

“一家人是相互扶持,那才一家人。只想着利用你,只想着压榨你的,那不是一家人,是吸血的蛭虫。”

一屋子里人震惊的瞪大眼,就连嚎啕大哭的苏信光也止住了哭声,整个人被骂得呆愣愣的。

杨大川刚开始听着觉得外甥女骂的好,可渐渐的,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味,这好像有点指桑骂槐。

他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呆愣的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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