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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姐凶猛全文免费

寇南星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虽着急,但寇远与秦氏也清楚老太太脾性,越是劝反而越让她上头,那后果只会更加严重。可若不劝,他们心中又实在担心,毕竟涉及女儿声誉,这事儿马虎不得。想了想寇远道:“先这样,先管住我们这边的嘴,别让他们出去乱说。至于你们祖母那边……我会找合适时间同她说的。”秦氏叹了口气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寇南星没说话,反而看了眼寇白芨,给了他一道眼神。寇白芨会意,等寇远与秦氏离开,他当即凑过来问寇南星道:“阿姊,什么事儿你吩咐!”寇南星无声一笑,环顾了眼四周,而后小声对他道:“你去跟小顺说,让他把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悄悄向外传。记得多找几个小乞丐,把这事儿传得越广越好。”“啊?”寇白芨万没想到姐姐是这样的吩咐,当下便傻了眼,“可阿姊,阿耶不是说要...

主角:寇南星寇白芨   更新:2024-11-03 23: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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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寇南星寇白芨的女频言情小说《吾姐凶猛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寇南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虽着急,但寇远与秦氏也清楚老太太脾性,越是劝反而越让她上头,那后果只会更加严重。可若不劝,他们心中又实在担心,毕竟涉及女儿声誉,这事儿马虎不得。想了想寇远道:“先这样,先管住我们这边的嘴,别让他们出去乱说。至于你们祖母那边……我会找合适时间同她说的。”秦氏叹了口气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寇南星没说话,反而看了眼寇白芨,给了他一道眼神。寇白芨会意,等寇远与秦氏离开,他当即凑过来问寇南星道:“阿姊,什么事儿你吩咐!”寇南星无声一笑,环顾了眼四周,而后小声对他道:“你去跟小顺说,让他把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悄悄向外传。记得多找几个小乞丐,把这事儿传得越广越好。”“啊?”寇白芨万没想到姐姐是这样的吩咐,当下便傻了眼,“可阿姊,阿耶不是说要...

《吾姐凶猛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虽着急,但寇远与秦氏也清楚老太太脾性,越是劝反而越让她上头,那后果只会更加严重。可若不劝,他们心中又实在担心,毕竟涉及女儿声誉,这事儿马虎不得。

想了想寇远道:“先这样,先管住我们这边的嘴,别让他们出去乱说。至于你们祖母那边……我会找合适时间同她说的。”

秦氏叹了口气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寇南星没说话,反而看了眼寇白芨,给了他一道眼神。

寇白芨会意,等寇远与秦氏离开,他当即凑过来问寇南星道:“阿姊,什么事儿你吩咐!”

寇南星无声一笑,环顾了眼四周,而后小声对他道:“你去跟小顺说,让他把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悄悄向外传。记得多找几个小乞丐,把这事儿传得越广越好。”

“啊?”寇白芨万没想到姐姐是这样的吩咐,当下便傻了眼,“可阿姊,阿耶不是说要管好下人的嘴吗?这关乎你名节,你怎么还,还……”

寇南星只问寇白芨:“我问你,你觉得祖母回去后会如何对外说今日之事?”

寇白芨想都没想道:“自然怎么夸张怎么说了!”

就凭老太太的小心眼儿,今儿吃了那么大个亏,她只怕说死阿姊的心都有了!

“是了,你也清楚祖母会夸大其词。既如此,我们便先下手为强,将事情率先宣扬出去。”寇南星道,“至少在祖母想要再夸张时,人们心中有了个底,不会再被随意糊弄。”

“可阿姊,”寇白芨看着寇南星,满眼是担忧,“就算我们实事求是将事情说出去,这件事对你造成的影响也是巨大的,只怕会无法挽回啊!”

寇南星却浑不在意道:“怕什么?真想了解真相的人总会知晓经过,只想看热闹的人,就算你告诉了他们真相,他们也照样会曲解。再说,我也的确当着祖母面掀了桌,这是事实,变不了的。总之你不必担心,阿姊对这些已经看开了。”

她有心想要周全,可重活一世后她方才知道,自己没那么大能力。有些事,无论她怎么努力,也不可能会周全。既如此,她又何必纠结那早已既定的结果,只需按着心意向前冲便好了呀。

“阿姊……”寇白芨看着寇南星满眼心疼,又不禁自责,“都怪我不争气,不能讨祖母欢心,让阿姊你跟着受委屈。”

“傻瓜!”寇南星笑着轻轻弹了下他脑门,纠正道,“非你没能讨祖母欢心,而是祖母压根就没想过要你这份孝心,你如此,阿姊自然也如此。所以,别想太多,在祖母心中,我们没有自己想得那么重要。”

与寇采薇、寇智渊等那些名贵花木相比,他们姐弟二人在陈老太心中就是那摆在眼前都嫌碍眼的草。

“好了,别纠结了,赶紧去吧,趁着祖母还未到家。”寇南星说着一顿,忽而又添了句,“对了,这件事暂且不要告诉阿耶和阿娘,免得他们更担心。”

寇白芨点点头,说:“我知道的阿姊,你就放心吧!”

纷争果然如所有人预料的那般,几乎瞬间便传遍了整个慈州。等寇远压住了情绪,想要去寻陈老太劝说时,这件事已经传得无法收场。

只是与他预料的不同,在这些传言中,并非所有人都在指责女儿,反倒有许多话是赞同南星所为。

更有人提出,母不贤子不孝,就凭老太太对儿媳儿孙们的恶毒咒骂,就已经叫人孝敬不起来。

对这些寇远不知该高兴还是忧心,踌躇之下,前往老宅的打算便暂时搁浅了。

而寇南星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结果,所以在吩咐完寇白芨后,便不再关注,径直去找了宋逐扬。

昨日说好今日要约定下次针灸时间,她也顺便看看昨日针灸效果如何。

而宋逐扬在寇南星起身之际便已经回了屋,安安静静地等着对方主动上门。

“宋师傅今日感觉如何?”寇南星笑得好似无事发生,看得宋逐扬忍不住再次对她刮目相看。

他点了点头,亦是笑着回应:“挺好,耳边少了不少嗡嗡声,手脚也感觉比以往活络了些。”

“那看来是有效果了。”寇南星仔细看了看他脸色,确认正常后说,“宋师傅坐吧,我先把脉看看。”

“好。”宋逐扬从善如流地坐在寇南星对面,那双狭长又明亮的眼睛始终在观察着对方。

其实改变不止这些,在寇南星帮他祛毒针灸结束后,他便已经明显感受到身子与先前不一样。少了僵硬与滞涩,体内血液流动似乎更加流畅了。

看着寇南星,宋逐扬不由想起昨晚东方生说的话。

他说:“这蔻二姑娘真人不露像啊,竟有如此高超医术。不过可惜,身居后院,这么好医术就这样埋了!”

埋了吗?他瞧着不见得。

寇南星感受着宋逐扬脉搏变化,结果一抬头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便问:“宋师傅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啊,这个,的确有个问题想问问。”被人逮个正着,宋逐扬也不尴尬,打着哈哈便将那话问了出来,“二姑娘,你这般高明医术,是打算一直留在后院吗?”

“嗯?”寇南星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宋逐扬,对他的问话亦感到意外。她微微一顿,没有直接回答宋逐扬的问题,反而问他说:“宋师傅觉得我该不该留在后院?”

陈老太是铁定不想她抛头露面的,父亲做郎中她已经嫌弃无比,对她只会更反对。母亲虽心疼自己,但固有想法在,加之陈老太对父亲那般,不想自己同样受人指摘,让她也不希望自己接父亲衣钵。

世人整体对女郎中并不看好,与男郎中一对百的比例便足以说明一切。

可说明了又如何呢?那“一”不还是摆在了那里?更何况,女人们所受的难也只有她们自己才懂。她们需要一个懂她们的郎中。

而她继承父亲衣钵,也非单单为了做那个女人们想要的存在。崇高的理想固然有,可眼下,她需要通过医术为自己和家人,寻个更为坚固,更为稳妥的靠山。

而这靠山,她希望是她自己。




西市的宅子原本自带的铺面是对外出租的,后因陈老太想涨租金,租户不同意,一番掰扯后最终双方一拍两散。而直到现在这铺面还是空着的,也因此,让寇南星省了许多力气。

寇远与秦氏商量了,这宅子他们不管,全权交给寇南星。就算她现在不同意,将来这宅子也是要给她做嫁妆。

当然这些寇南星不知,只是按照约定于第二日清晨,在大门口等着寇白芨出门。

寇白芨懒驴拉磨,磨蹭了好大一会儿,直到怎么都躲不过了,最后才硬着头皮跟上。

“阿姊,”马车上,寇白芨小心翼翼地瞅着寇南星问,“今儿咱要去做什么?”

寇南星瞥他一眼,回:“去看西市的宅子。”顿了一下她问寇白芨,“怎么,你还有事儿?”

“没有!没有!嘿嘿,原来是看宅子啊,阿姊你早说,害得我一直担心。”寇白芨得知了此行目的,登即松了一大口气。

寇南星没拆穿他,只说:“担心什么?只是往自家宅子里走一趟罢了。”

“是!嘿嘿!”寇白芨笑得一脸傻模样。

寇南星勾了勾唇,视线从自家傻弟弟脸上移开。

寇家在城北,慈州城内,权贵富户人家绝大多数都聚集在城北。寇家亦是。所以等马车赶到西市的宅子时,已然是半个时辰后。

门房一早便得了消息,早早就等在了大门口,此刻见人到了,当即上前迎去。

“二姑娘,三郎君,您们可算是来了!老奴翘首以盼,只等您二位了!”

说话的人叫马齐,是这宅子里原本的管事。陈老太不甘心就这样将宅子送出去,便撤去了宅子里所有的下人,好让老二一家子感受一下什么叫无头苍蝇。可又担心一个人都没有失了监控,便留下了马齐,借口说让对方做交接。

陈老太想的好,等寇采薇一成亲,这宅子她必然要收回来的,所以这交接的时日便不会长,马齐到时自然也就不用再挪摊儿。

而马齐也是这般想的。所以,对寇南星姐弟二人的到来,他面上恭敬,实则一点都不放心上。

岂料,等他带着二人将宅子转了一圈后,便听那蔻二姑娘说:宅子我已经看完,该知晓的皆已知晓,马管事,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啊?回,回去?”马齐明显愣住,“可老太太叫我……”

“你不是只负责交接?”寇南星问他。

“是,但是……”

“既然交接完了,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寇南星反问道。

马齐语噎,看着面前说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寇南星,好半晌方才挤出来一句:“这里需要注意的东西太多,老奴担心姑娘记不住,还是,还是让老奴留下来再帮二姑娘几日吧!”

现在就回去,那老太太岂不是要骂死他?

然而寇南星只是摇头说:“不用,这既是我的宅子,之后有的是时间,那些东西也不急一时知道。祖母那边事情多,马管事还是早点回去帮祖母的好。”

马齐:“……”二姑娘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啊!

马齐头顶上开始冒冷汗,他肯定是不能就这样走的,要不然没法儿同老太太交代。一番绞尽脑汁后,他又想一招:“老奴现下反正也无事,要不让老奴暂时留在这里给二姑娘您打下手如何?毕竟这宅子老奴看管了十来年,要说谁最熟悉非老奴莫属。二姑娘,您看呢?”

担心寇南星拒绝,马齐此刻脸上近乎笑得开了花,恨不能剖开心让寇南星瞅瞅,他此刻想要留下来的真心!

可惜,蔻二姑娘心坚如磐,任马齐如何说,都只一句话:“多谢马管事,不过用不着,你回去吧!”

“二姑娘!”

“噗通!”,伴着这声呼唤,马齐直接跪在了寇南星面前,伤心欲绝道,“二姑娘,老奴十多年一直守着这宅子,感情笃深,乍一离开,老奴,老奴真心舍不得啊!二姑娘,还请二姑娘多宽容几日,让老奴多呆些时候,好跟这宅子告别啊!”

许是动了真情,马齐竟是真哭了出来。

他这般模样,看得寇白芨都忍不住想要替他求情。毕竟只几日,几日后再离开也没什么。

然而一向好说话,处处为下人们打算的蔻二姑娘,这次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在马齐一脸期盼中冷酷摇头:“不需要!你乃寇家家奴,主子让你走你便走,再如此,休怪我直接越过祖母,赏了马管事回老家!”

马管事:“!”

这,这跟想的不一样啊!二姑娘那么温吞的人,何时变这么厉害了?可就是这样的人有了改变才叫人忌惮。

眼见着寇南星的脸沉了下来,说话语气也变得冷冰冰,身为下人,马管事虽有心再争取,但也不敢硬碰硬,只得讪讪应是。

他想着,虽说二姑娘如今态度强横,但等他回去秉明了老太太,有老太太压着,二姑娘最后也只能低头。该做的他都做了,眼下便见好就收。

寇白芨眼睁睁看着马齐就这样灰溜溜走了,意外之余不禁给自家姐姐竖起大拇指。

姐姐厉害啊,这马齐可最是会看人下菜碟,因有老太太撑腰,平日表现比他这正经主子还嚣张!他本以为这人铁定是要留下的,没想到……嘿嘿!

寇白芨傻乐着去看姐姐,恰好寇南星也看向他。只一眼,寇白芨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抓住小顺的手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

“阿……姊?”寇白芨颤着嘴角喊道。

“嗯,走吧,我们去后花园。”寇南星收回视线,说完径直转身。

寇白芨张了张嘴,本能想拒绝,可就是不敢开口!

“小,小顺,”寇白芨小声地喊小顺,“你说,我能不能,嗯,不去?”

小顺想起寇南星勇闯赌坊时的冷静与果决,十分冷漠地摇头:“不能。”

寇白芨:“……”呜!想哭!别问他为什么!问也不知道!

宅子大小自是比不上寇宅,但比他们现下住的西院要大上好几倍。除了前面的铺子,后面还有一片花园。此刻花园里的花虽已凋谢,但可以想象,冬去春来后这里会怎样的招蜂引蝶。

寇白芨跟着寇南星来到后花园时,便见有人从后面陆陆续续地进来,竟皆是成年男子。

寇白芨不明所以,便问道:“阿姊,这些是什么人?我看着怎么好像都是练家子?”护院吗?这么多?

“嗯,你没看错。”寇南星一脸欣慰地看向寇白芨,“看来你用了心,他们都是为你应征而来的武师,不过我们只需一位,一会儿他们还要进行比试。”

“武师!?”寇白芨听到回答瞬间瞪圆了眼睛,脖子都僵住了,“阿姊,真的要学武啊?可不可以不学?”

学武便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从此一个懒觉都不能睡,这简直是要他命哇!他不要学!他听话好好做人还不成吗?再说家中不是有护院?他为啥还要遭这罪?

寇南星笑眯眯地回答他说:“不可以。”

寇白芨:“……”

他温柔的姐姐,到底去哪儿了?!




寇远刚刚回家,正在同先一步来了宅子里的秦氏说事,乍然见寇南星如此,俩人皆吓了一跳。

寇远担心地问怎么回事,秦氏直接上前,拉住寇南星的胳膊便问她:“星儿,谁欺负你了你跟阿娘说,阿娘去收拾他!”

寇远担心妻子过于莽撞,便急忙跟着道:“不哭不哭,先跟我们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谁欺负你了?怎么还哭了?”

“呜呜……”

“哎呀你这孩子!”秦氏急了,见寇南星只哭不说话,扭头便问春桃,“春桃你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啊,这,我……”春桃被问得一愣,眼珠子快速瞥了眼自家姑娘,便见姑娘趴在夫人肩头悄悄瞥了眼自己。

春桃秒懂,当即义愤填膺道:“老爷夫人,是大姑娘!是大姑娘欺负了咱家姑娘!”

“谁?你说谁?!”秦氏发出疑问,不自信地问寇远,“夫君,你可听清春桃说的谁?”

“她,她说……采薇?可采薇怎么会……采薇不是跟星儿关系一直很好……”寇远也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见妻子这般就知道他没听错。

“采薇?寇采薇?!”秦氏狠狠皱眉,直直看向春桃,神色严肃地问道,“春桃,你说的可是寇采薇?”

“是啊夫人!”春桃忙不迭点头,继而将今日出门之事一一道来。当然,她不会提寇南星故意推寇采薇之事,而是将寇采薇借假摔想要嫁祸寇南星的事渲染了又渲染,顺带将冯嬷嬷的事也精彩纷呈地说了一遍。

而随着她每说一个字,秦氏与寇远的脸色也随之变得越黑,尤其是秦氏,那脸简直黑的能滴水!

“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这寇采薇不安好心!”秦氏气得猛地一拍旁边桌子,松开寇南星扭头就要往外冲。

“哎,你去哪儿?”寇远眼疾手快将人抓住,一脸无奈道,“先别急啊,你先听春桃把话说完啊!”

“还有什么说的?这个难道还不够说的?你家闺女都被人欺负了,你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秦氏气得猛地甩开寇远胳膊,刚想走,却被寇南星给抱住了。

“阿娘,您别急,先等等啊!”寇南星紧紧抱住秦氏,不让她真的冲出去。

这个时候去对峙,阿娘就是一人对四虎,就算阿娘再厉害,也难免要落下风。最主要的还有老太太,只凭其身份压制,一个“孝”字压过来就有阿娘受的。

她不想阿娘受这委屈,她之所以这般,更多目的是为了给爹娘警示,她想让他们知道,那些人并不是真的将他们当一家人。

“还等什么啊!阿娘不能真的看着你被人欺负呀!”秦氏想推开寇南星,可又不敢同甩开寇远那般用力,只能拍着她胳膊让其放手,“你放心,阿娘不跟他们打架,阿娘就是去理论。”

“阿娘,您现在过去理论,祖母和大伯母只会认为是您在无理取闹。”寇南星道,“既然大姐姐敢如此做,自然是想好了后面说辞的,说不定不用等您过去,祖母就要派人过来了。”

秦氏拍寇南星的胳膊一滞,不禁蹙眉。

别说,以她对老太太的了解,不管那寇采薇是不是做错了,到最后需要道歉的还是她家南星!这可真是!

秦氏神情绷得紧紧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又沉了一层。

寇南星与寇远对视一眼,二人无声达成一致,一左一右抓着秦氏胳膊,将人连拉带拽地按在了椅子上。

“阿娘,咱不气,您只要记得以后跟那边人相处多个心眼儿,别让自己委屈了就是。”寇南星安抚道。

寇远也说:“对对,星儿说的是!咱现在不是已经搬过来了吗,以后少往那边走就是了。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

“你说得倒轻巧!”秦氏瞪了眼寇远,“真若能一辈子不见,我倒真安心了!”

寇远讪讪一笑,眼神闪烁着不敢看秦氏。

秦氏见他这般气得猛地给了他一巴掌,疼得寇远急忙捂着胳膊后退。

“夫人,你这样用力打会把你家柔弱夫君打坏的!”寇远佯做委屈道。

“去!”秦氏愤愤一哼,看着寇远那模样,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嘿嘿,这就对了嘛,夫人就该多笑笑,要不然生出那么多褶子来,这张闭月羞花的脸可就不好看了!”寇远拍马屁道。

秦氏冷哼:“怎么,你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

“没有!”

“那就是等我老了就要嫌弃了?”

“没有!绝对没有!夫人我发誓!”寇远忙不迭伸出三根指头,“我寇远发誓,不论夫人多大年纪,夫人在我心里都是二八少女!”

“油嘴滑舌!”秦氏嗔他一眼,却也因这一打岔,闷在心底的怨气稍稍散了些。但也只是散了些,对于寇采薇,她此刻是当真厌恶了起来。

见目的达成,寇南星也不再打扰父母恩爱,将精神打起来,让爹娘多少放心后便退了出去。

虽说父亲还对老宅的人存有幻想,但她相信有母亲的枕边风吹着,又远离了那个毒窝,父亲与那边的情谊也会慢慢淡下来。就算这情谊一时半刻断不了,可她也相信,凭老宅人能作的德性,距离父亲彻底失望也不会太远。

出了父母院子,寇南星刚想迈步去自己院子,结果迎面碰上宋逐扬。

见到对方,寇南星脚步微顿,旋即行礼:“宋师傅。”

“二姑娘。”宋逐扬也朝她行了一礼,不等寇南星问,他便主动解释,“我身子有些不适,想咨询些药,恰好听说寇老爷回来了,便过来问问他。”

“这样啊!”寇南星回头看了眼,想到父母此刻定在你侬我侬不好打扰,想了想后道,“我阿耶正与阿娘谈事情,若是宋师傅着急,不若我帮你作答?正好,之前答应要给宋师傅您检查身体,不若今日便帮您看看,宋师傅觉得如何?”

“这样吗?”宋逐扬略微思考,很快点头,“那在下先行谢过姑娘了!”

“宋师傅客气了!走吧,我们去后花园。”柔柔的声音缓缓出口,听着叫人只当女孩其人定如这声音般娴静文雅,温柔似水。

可惜啊!

宋逐扬错开一步跟在寇南星身后,看着完全恢复进门时神态的寇南星,暗道:“果然是个小狐狸,不仅会演也会装!”




“好啊,既然你们这么着急,一点都不留恋,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那便退亲吧!”

陈氏话音刚落,钟光霁便震惊地喊了她一声“母亲!”

陈氏没看他,只是朝钟治使了个眼色。

钟治会意,佯做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道:“结亲都是结的善缘,如今两个孩子既不能同心,那也就没必要硬绑在一起了。寇兄稍等,我这就去拿婚书。”

“父亲!”钟光霁的震惊又高了两度,“父亲,您之前是如何答应我的?我说了不退亲的!”

钟治叹息着安慰他说:“光霁啊,两个人在一起要讲究缘分。虽说这婚事是你祖父定下的,但我相信你祖父也不愿看到你将来的日子鸡飞狗跳。所以,你不必想太多,退就退了吧!再说,你总要为寇大姑娘负责不是?”

“父亲,我……”

“好了光霁,你乃我钟家唯一子嗣,总要为钟家未来考虑。”钟治用力拍了拍钟光霁肩膀,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同时又暗含警告。

钟光霁眉心狠狠一拧,还想说话,钟治却不再听,转身便回了屋子。

眼见这亲就要退,钟光霁心中那抹慌乱却越来越浓,而更为糟糕的是他竟不知这慌乱究竟出自哪里,只是目光看向寇南星时,其中迸发着压不住的怒火。

他无法阻止父亲,只能看着一脸冷漠的未婚妻,忍不住诘问:“寇南星,你当真要退亲?你当真舍得?”

要说慈州如今哪个青年才俊最优秀,他钟光霁当仁不让!想要与他攀亲的人如过江之鲫,他这么优秀的人,寇南星当真舍得放手?

他不信,他宁可相信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宁可相信寇南星这是在欲擒故纵!

对面,寇南星听着他的质问,眼睫轻抬。长长的黑色睫毛犹如鸦羽,遮掩了其中暗藏的嘲讽。

好似先前的争执发怒从未出现过,此时的寇南星已然恢复那副钟光霁印象中的模样。

她声色空灵,却淡的发冷,出口的每一字皆重重敲在了钟光霁心口,令他不禁瞪大了双眸。

她说:“是,我要退亲,至于舍得……没什么舍不得。”

你钟光霁就是糟糠,是害人毒药,自己又如何舍不得?

“你,你……”钟光霁连说两个“你”字,之后却无法再成句。他极想要同寇南星多说些,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与之认真交流次数屈指可数,以至于他竟找到不同她拉近关系的话题。

不熟悉的表现再次出现,然而寇南星却早已不在乎,只是退到了父亲身后,截断了对面的眼睛射过来的光。

钟治很快去而复返,快到陈氏都来不及安慰自家儿子。显然他是赞同退亲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回来。

“寇兄,这是订婚书,你看看。”钟治将订婚书递给寇远。

寇远接过,快速浏览一遍,随即拿出自己带来的那份订婚书。

寇南星在其身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两张薄纸重叠在一起,一颗心终于忍不住狂跳起来。

“是,既如此,那这订婚书我便撕毁了!”

伴着寇远这番话落下,四双眼睛齐齐盯住他的手,一个紧张,两个期待,还有一个是越来越遮掩不住的慌张。

拥有这份慌张的钟光霁眼见着寇远就要将订婚书撕毁,几乎是下意识地,他骤然冲上前,想要把订婚书抢过来。

然而,有人速度比他还要快。

寇南星伸出手臂,一把将订婚书扯过来,而后只听“嘶啦”一声,那两张叠在一起的薄薄的却锁着她命运的纸,就这样一分为二,从此失了它该有的效力!

“你!”钟光霁愣愣地看着亲手撕毁了订婚书的寇南星,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他无法想象,那个往日一心全扑在自己身上的女孩,会为了一件在他看来微不足道的事情,竟亲自撕毁了她一直向往的东西!

这怎么可能!?

而同样震惊的另外三人,也终于见识到了寇南星想要退婚的决心,纷纷愣住。

尤其是陈氏。在此之前,她与钟光霁有着同样想法,只当是寇南星为了拿捏自己儿子,故意弄出这一出。这样刁钻又心思深沉的儿媳他钟家断是不能要的,所以她便想顺着对方,假戏真做,将退婚之事坐实了。

却没想到,她不仅没看到寇南星焦急慌张的模样,反倒亲眼看着她撕毁了订婚书!

这一瞬,陈氏只觉憋屈难耐。这寇南星是什么意思?是想跟她说,她看不上她这么优秀的儿子吗?她一个区区贱业郎中之女,她凭什么!

好好好!寇南星你好得很!你等着,看将来我要你如何在权贵圈中立足!不,我要让你压根进不来这权贵圈子!

“星儿。”寇远心疼地看着自家女儿,伸手从其手中将订婚书拽了过来,“这种事,阿耶来!”

说完,他反手就将那订婚书再次拦腰撕断,看得一旁的钟治眼睛忍不住抽了抽。

撕烂的订婚书被寇远塞进了怀里,随即冲钟治握拳道:“钟兄,退婚事了,之后我会将先前贵宅送来的聘礼原样奉还,再相见,我们便不再是彼此亲家了!”

“虽做不成亲家,但见面还是朋友嘛!”钟治发挥着其商人本性,宁与千人好,莫与一个仇,“有时间,寇兄与我再聚喝茶啊!”

“好。”寇远轻轻点头,扭头看了眼寇南星,随后道,“既如此,那我们便不再打扰了,告辞!”

“我送送寇兄。”钟治笑着径直上前伸手引路。

眼见着在钟治引领下,父女二人越走越远,一直呆愣中的钟光霁终于回神,下意识就要追过去。

可惜,似早就预判了他行为,陈氏直接挡了他的路,立眉问道:“光霁,你去做什么?”

“我……”钟光霁一噎,眼神来回晃动始终找不到焦点,“我……”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那寇南星?你可是亲眼所见,是她亲自撕毁了订婚书,她根本不在乎这门亲事!”陈氏厉声道。

钟光霁闻言抬头,嘴巴张张合合,好半晌方才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却直接气得陈氏差点破口大骂。

只听钟光霁问:“母亲,寇南星她……她为什么要退亲?”




寇采薇的确染了风寒,症状出的很快,都等不及郎中来诊治,人就烧了起来。

可烧还好,因为及时保暖,倒也不至于将人烧糊涂。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那如流水般不停下淌的鼻涕。

“该死!就不能开些治鼻涕的药吗!这郎中就是庸医!”伴着厉声落下的,是茶碗碎裂的声音。

香巧对此并不惊讶,只等寇采薇发泄完,这才上前小声劝慰说:“姑娘别急,赵郎中是慈州最有名的郎中,大家都称呼他为杏林圣手,比二老爷要知名的多,老太太生病都是他治的呢!赵郎中不是说了,您这是极少染病,乍一生病,反应定然要大些。”

“可这情况要到什么时候结束!还有那寇南星,她怎么没落水!”寇采薇暴躁地摔了枕头,绝不承认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香巧再次劝说:“姑娘安心,您这也就是小病,调养两天就会好的。”见寇采薇还要发火,她便急忙又道,“姑娘您其实应该高兴,虽然落了水,但您跟钟公子有了肌肤之亲。而且钟公子这次的表现已经跟大家说明了一切,他真正在意的人,是姑娘您啊!”

听此话,寇采薇这才缓和了情绪,唇角不自觉露出笑来。

“你说得对,光霁哥哥真正在意的人是我。”说着她忽然想起什么,那笑意转眼变成鄙夷,“也就寇南星那个蠢呆瓜,竟相信只要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就能守住男人的心!殊不知,男人更喜欢的是温柔小意,是主动暧昧!”

“是呢!瞧钟公子反应,就知道姑娘您说得对!”香巧恭维道。

寇采薇甜蜜一笑,但随即叹了口气:“只不过,光霁哥哥平时也太守礼了些,若非此次意外,我都看不出他竟这般在乎我!”

香巧想了想替钟光霁解释:“钟公子毕竟是秀才,马上就能成为举人,关注他的人那么多,势必要多注意些的。”

寇采薇对此无异议。

主仆两个说话间,外间有丫鬟来报,说是二姑娘来了。

寇采薇与香巧对视一眼,下一瞬脸色一变,先前的嘲弄和鄙夷霎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过与伤心。

寇南星进屋时,恰见寇采薇正欲起身,而香巧好似在拦她。

“二姑娘,您快劝劝大姑娘,听见您来,大姑娘非要起来去迎您呢!”见寇南星带着春桃进门,香巧一脸焦急地开口。

“香巧,你放开我!我要去给星儿道歉!都是我不好,是我自己不小心落了水,生了不该有的麻烦!”寇采薇带着满身虚弱,挣扎在香巧怀里。

主仆二人都在热切地看着寇南星,等她赶紧过来劝阻,也好让她们省些力气。

可惜,寇南星并非像从前那般体贴周到,而是始终站在原地未动。眸光平静无波,却又能感受到她分明在生气。

寇采薇本就浑身无力,这般不过演戏,本以为台子搭好了,那人会主动上来唱,结果对方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有那么一瞬,寇采薇只觉自己是个傻子。

果然这蠢女人生气了,这是在给自己甩脸?哼,给她的脸!

寇采薇暗暗咬牙,借着低头之际沉了脸,手指用力抓了抓香巧。

香巧会意,作势用力,一把将寇采薇摁了回去。

“姑娘,赵郎中说了,让您定要卧床休息,您怎能随意下床呢!”香巧说着忽然转头瞪向寇南星,语带埋怨道,“二姑娘,大姑娘生病身子弱,你怎么就不知心疼大姑娘呢!”

寇南星没说话,春桃率先忍不住了。

“香巧,我家姑娘也一直病着呢!”

香巧斜瞪她:“春桃,现在说的是……”

“香巧。”寇南星忽然喊了一声。

香巧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转向寇南星,只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她心中疑惑,缓缓站起,问道:“二姑娘,怎么了?”

寇南星眸光沉沉地迈步上前,问:“你可是会凫水?”

“啊?我……”香巧一愣,下意识想反驳,但很快想到怕是自己会凫水的秘密已经泄露,只得硬着头皮道,“我是会……”

“啪!”一个无比响亮的耳光,径直落在了香巧脸上。

香巧:“!”

寇采薇:“!”

春桃:“!”

乖乖哦,姑娘今儿咋这般猛?打三郎君本就破天荒,现在又来一个?

春桃震惊同时又心疼自家姑娘手会不会疼,因为那香巧脸皮太厚,她担心打不透。

被打的香巧回过神,当即捂着脸怒道:“二姑娘,你为何要打我?我可是大姑娘的丫鬟!”

言外之意,就算她犯了错,那也该交由大姑娘处理!

床上的寇采薇也终于反应过来,刚想说话,结果寇南星却没给她机会。

只听她道:“为何打你?会这样问,看来这一巴掌打得还不够。”

“你!”

“既然你不懂,那我来告诉你!打你是因为你明知自己是下人,竟敢对主子无理!见了主子不自称奴婢,还妄想爬在主子头上,这样的奴婢我寇家养不起!”

“我……”

“其二,你明知主子落水,却不下水施救,如此失职,发卖都是便宜你,合该乱棍打死!”

香巧:“!”

若前一句香巧还不放心上,那第二句则直接震得香巧心狠狠一抖。她一脸惊恐地看向寇南星,似从未想过,那个一直温柔又木讷的二姑娘,有一天会说出这般骇人的话!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寇南星眼里,已然成了死人!

可这……怎么可能!

难道这就是兔子急了要咬人?

寇采薇也将寇南星当做了那只急眼兔子,不可否认,寇南星对钟光霁是真的在乎,克己复礼,所行所为无可挑剔。而也是这份在乎,让她一改往日模样,竟变得凶悍起来。

不过寇采薇却是不怕的,因为她太清楚自己这堂妹秉性了,怒也只是一时怒,只要她多几句安抚,定能叫她再次变得温顺起来。

只不过可惜,有些事原本是想慢慢谋划,不让自己留下污点,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谋划怕是要提前了。

“星儿。”寇采薇喊道,同时示意香巧退下。她挣扎着坐起,带着满面心痛,以及无比歉意,对寇南星说,“这次是姐姐做的不对,虽然姐姐是无心的,可错了就是错了。只是星儿,姐姐为人如何你还不清楚?你放心,便是光霁哥哥救了我,我绝不会因此要求光霁哥哥做什么,更不会夺了你这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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