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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总实惨,被老婆忽悠离婚了贺瑾舟程知鸢完结文

青筱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贺瑾舟回到江洲湾一号别墅的时候,迎接他的,是家里的保姆青姐。青姐接过他手里的西装外套,给他拿了拖鞋出来换。然后,又去给他倒上一杯温开水,恭敬地递到他的面前。青姐做的这一切,明明跟程知鸢做的没什么差别,可贺瑾舟却是哪哪都不对劲,看不舒服。越来越烦躁。上楼的时候,无意看到墙上挂着的一幅他和他大哥还有程知鸢三个人的合照,他的心情瞬间更加糟糕。这是一张八年前拍的照片,在他奶奶住的鹿南山庄。照片里,才十六岁的程知鸢站在他和他大哥的中间,但程知鸢明显更靠近他大哥,眼睛也是朝着他大哥看的。她望着他大哥,双眸澄亮清透,一闪一闪的,像是嵌着无数的星星,充满欢喜。他大哥为什么会死?如果他大哥没有死,程知鸢肯定和他大哥在一起了。他们会很幸福吧!异常烦躁的...

主角:贺瑾舟程知鸢   更新:2024-11-02 21: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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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瑾舟程知鸢的其他类型小说《贺总实惨,被老婆忽悠离婚了贺瑾舟程知鸢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青筱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瑾舟回到江洲湾一号别墅的时候,迎接他的,是家里的保姆青姐。青姐接过他手里的西装外套,给他拿了拖鞋出来换。然后,又去给他倒上一杯温开水,恭敬地递到他的面前。青姐做的这一切,明明跟程知鸢做的没什么差别,可贺瑾舟却是哪哪都不对劲,看不舒服。越来越烦躁。上楼的时候,无意看到墙上挂着的一幅他和他大哥还有程知鸢三个人的合照,他的心情瞬间更加糟糕。这是一张八年前拍的照片,在他奶奶住的鹿南山庄。照片里,才十六岁的程知鸢站在他和他大哥的中间,但程知鸢明显更靠近他大哥,眼睛也是朝着他大哥看的。她望着他大哥,双眸澄亮清透,一闪一闪的,像是嵌着无数的星星,充满欢喜。他大哥为什么会死?如果他大哥没有死,程知鸢肯定和他大哥在一起了。他们会很幸福吧!异常烦躁的...

《贺总实惨,被老婆忽悠离婚了贺瑾舟程知鸢完结文》精彩片段

贺瑾舟回到江洲湾一号别墅的时候,迎接他的,是家里的保姆青姐。
青姐接过他手里的西装外套,给他拿了拖鞋出来换。
然后,又去给他倒上一杯温开水,恭敬地递到他的面前。
青姐做的这一切,明明跟程知鸢做的没什么差别,可贺瑾舟却是哪哪都不对劲,看不舒服。
越来越烦躁。
上楼的时候,无意看到墙上挂着的一幅他和他大哥还有程知鸢三个人的合照,他的心情瞬间更加糟糕。
这是一张八年前拍的照片,在他奶奶住的鹿南山庄。
照片里,才十六岁的程知鸢站在他和他大哥的中间,但程知鸢明显更靠近他大哥,眼睛也是朝着他大哥看的。
她望着他大哥,双眸澄亮清透,一闪一闪的,像是嵌着无数的星星,充满欢喜。
他大哥为什么会死?
如果他大哥没有死,程知鸢肯定和他大哥在一起了。
他们会很幸福吧!
异常烦躁的,他抬手勾下脖子上的领带,然后大喊一声,“青姐。”
正在楼下的青姐听到,赶忙跑了上来。
“先生,怎么啦?”青姐小心翼翼。
“照片撤了。”
贺瑾舟眉头紧拧的能夹死苍蝇,“所有程知鸢的照片,全部收起来。”
青姐抬头看了墙上的照片一眼,忙答应“是”。
贺瑾舟往主卧走。
刚进去,裤兜里的手机“嗡嗡——”震颤起来。
抹出来看到是许念禾打来的,他接通电话。
“阿舟,我......我肚子好痛,你能来陪陪我吗?”
手机里,许念禾的声音如游丝般,很虚弱。
贺瑾舟眉头轻拧,“我让人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要!”
许念禾的声音一下子带上了哭腔,委屈至极,“阿舟,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去医院。”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贺瑾舟说完,挂断电话,又转身下楼。
......
一品澜庭。
程知鸢洗漱完躺上床后,习惯性的在睡觉之前拿过手机看一眼。
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点开微信,通讯录里有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居然是许念禾。
许念禾的微信头像是一个模糊的男人背影。
七彩斑斓的阳光上,男人身姿挺拔,矗立在阳光中。
镜头拉远,通过一个心形的手势,遥遥拍下男人矗立的身姿。
别人或许看不出那背影是谁,但程知鸢只需一眼就清楚。
那是贺瑾舟。
她通过了许念禾的好友申请。
立刻,许念禾十几分钟前才发的一条朋友圈动态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张照片,拍的同样是贺瑾舟的背影。
和她的头像不一样。
这次镜头拉的很近,贺瑾舟的背影拍的异常清晰。
照片中,贺瑾舟衬衫西裤,衬衫的袖子挽起来,露出一大白皙却截遒劲有力的小臂,身姿挺拔地正站在厨房的灶台前。
他头微微低着,显然正在干活。
许念禾配文:你是我唯一的神,每天被神明细心照料,是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
这配文加配图,感情是贺瑾舟在给许念禾做吃的。
从来五指不沾阳春水的贺家二少爷居然亲自下厨给许念禾做吃的。
程知鸢盯着手机屏幕,眼睛忽然有点儿泛酸。
果然,爱与不爱,一件极小的事情就能看得很清楚。
可为什么她要到现在才明白?
程知鸢闭了闭眼,放下手机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后躺下睡觉。
......
翌日,贺瑾舟起床洗漱完去换衣服的时候,又下意识的去找程知鸢送他的那对星空袖扣。
他自然是找不到的。
他叫来了青姐。
“先生,您说的那对星空袖扣没找着,还有太太常戴的几件首饰也不见了。”
按照贺瑾舟的吩咐,青姐昨天找了半天,愣是没看到他说的那对星空袖扣。
她看了一眼贺瑾舟黑沉的脸色,小声又道,“那天东西都是姜秘书让人收拾的,或许她会知道。”
贺瑾舟额角青筋跳了跳,把姜媚叫到了家里。
“老板,您的袖扣和青姐说的那些首饰,那天我都没有看到过,如果不见了,会不会是......”
姜媚小心看着贺瑾舟,欲言又止。
“会不会是什么?”贺瑾舟沉声问。
“会不会是程小姐带走了?”姜媚回答。
贺瑾舟闻言,眼底暗芒,一闪而过。
下一秒,他嘴角意味难明地勾了一下,“是么,那就去找她要回来。”
......
一品澜庭38层的公寓里,程知鸢和裴言澈正在吃早餐。
裴言澈给程知鸢找的保姆其实就是他这几年来一直用的保姆。
以前保姆都是给他做早饭的,现在保姆改来照顾程知鸢,他也只好每天上门蹭早饭,顺便跟程知鸢聊一聊当天的公事。
就在两个人快要吃完早餐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这么一大早的,谁啊?”裴言澈好奇地问程知鸢。
毕竟程知鸢住到一品澜庭的事,没几个人知道。
程知鸢也很好奇。
保姆小跑着去开门。
当门拉开,保姆抬头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一时有些愣住了。
程知鸢是江洲第一豪门贺家儿媳妇的事情,知道的人确实不多,但贺瑾舟的身份,别说整个江洲,那放在全国,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您......您是贺氏集团的贺总?”保姆愣了两秒,“请问您找谁啊?”
声音从玄关的位置飘进餐厅,程知鸢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裴言澈的反应则比她强烈多了,“哐当”一下推开椅子站起来,转身直接就往玄关箭步冲了过去。
程知鸢,“......”
......

“呵!”程知鸢笑了,“原来你还有脸这个东西?”
“程知鸢!”许念禾咬牙,面色已经控制不住的阴沉下去。
反正她背对着镜头,拍不到她的脸。
“你以为,你这个贺太太还能继续当下去吗?”
程知鸢扬眉,“你好像很操心我的事。”
许念禾冷笑,视线往下,朝程知鸢的肚子上瞟了一眼,“别以为肚子里有了货,贺太太的位置就一直是你的。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贺老夫人病重,逼阿舟娶的你,阿舟从来都不爱你,他爱的人只有我。”
“是么?”程知鸢语气淡淡,丝毫没有要跟许念禾争辩的心思。
实在是没必要,更何况是为了一个根本毫不在乎自己的男人。
“阿舟他才不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他在乎的是我们已经失去的那个孩子。”
许念禾笑的阴鸷又得意,“阿舟可是很清楚,是你把我们的孩子给害死的,更是你害的我失去了子宫,失去了做妈妈的资格,阿舟他恨你一辈子。”
原本程知鸢确实是没心思跟她废话的。
可提到当年......程知鸢的脸色倏尔冷了下去,眼神也跟着瞬间凌厉。
她向前一步,压到许念禾面前,眯着她一字一句道,“许念禾,你真的以为,当初的堕胎药是我给你下的吗?”
“除了你,还有谁。”许念禾反问。
“当然是不是我。”程知鸢的神色更冷更厉,“给你下药的,是贺瑾舟的母亲。”
当年,唐婉宁得知许念禾怀了“贺瑾舟的孩子”,气的一晚上都没睡着。
第二天一早,唐婉宁就让人给许念禾下药,而且是平常人堕胎几倍的药量。
许念禾明明发现了不对劲,却还是喝下药,结果流产大出血导致摘除子宫。
原本,唐婉宁和贺瑾舟这个儿子的关系就不好,要是再让贺瑾舟知道药是她下的,那贺瑾舟一定会和她这个母亲彻底闹翻。
所以,程知鸢替唐婉宁背下了这口大黑锅。
“不可能,我不信!”
许念禾咬牙切齿,“程知鸢,你以为,污蔑贺夫人,你就能坐稳贺太太的位置了吗?”
程知鸢笑了。
怎么贺太太的位置在许念禾的眼里,是座大宝藏么?
“信不信随你,反正真相我告诉你了。”
她之所以选择现在告诉许念禾这件事的真相,是怕许念禾因为这件事情对她嫉恨太深,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毕竟,敌人在暗的时候,是防不胜防的。
“你污蔑贺夫人,我一定会告诉阿舟。”许念禾愤恨道。
“告诉贺瑾舟么?”
程知鸢点头,“行啊,你去告诉吧,这样一来,贺瑾舟的母亲就会更讨厌你,你这辈子就都不可能再进贺家的大门了。”
许念禾看着她,瞳孔不由的一震。
是呀,程知鸢可说的太对了,万一贺瑾舟回去质问他母亲,那原本就讨厌她的唐婉宁,岂不是会更加讨厌她。
还是让贺瑾舟因为当年她流产失去子宫的事情继续恨着程知鸢会更好。
“还有,”程知鸢勾唇一笑,再次压近许念禾,“你怀的那个孩子,真的是贺瑾舟的么?”
许念禾一怔,霎时瞪大双眼无比震惊地看向程知鸢。
程知鸢撞上她惊愕的犹如见了鬼般的反应,瞬间就懂了。
原来,许念禾当年怀的那个孩子,真的不是贺瑾舟的。
淡淡一声嗤笑,她再没逗留,提步走了。
......
刘旭偷的那对袖扣和所有首饰,下午就被送到了贺氏集团的总裁办,并且被交到了姜媚的手上。
姜媚看着所有东西,整个人都懵了。
明明那天程知鸢离开的时候,她将程知鸢身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搜了一遍。
明明什么也没有啊!
程知鸢怎么把这些东西带出去的?
其实早上她是很确定东西根本不是程知鸢拿的。
说程知鸢偷,那是她故意要害程知鸢,想让程知鸢在贺瑾舟心目中的形色从此一落千丈,再也做不了贺太太。
却怎么也没想到,程知鸢真的把东西都拿了出来,而且这么快送到了她手上。
难道,东西真的是程知鸢拿的?
程知鸢是怎么拿走的?
虽然不清楚程知鸢是怎么把东西拿走的,但现在她如数还回来,就足以证明,她是真的没冤枉程知鸢。
东西真的是程知鸢偷的。
原本她还一直在猜程知鸢承认自己当“贼”的目的是什么,现在有了答案,自然就不用猜了。
她兴高采烈的捧着所有东西去见贺瑾舟。
贺瑾舟今天一天都烦躁的要命,根本没心思处理公事,但又不得不逼自己平静下来去处理。
但即便是在处理公事的时候,他脑子里也会不断冒出今天早上程知鸢的样子。
慵懒闲适的。
自信明媚的。
可笑自嘲的。
娇俏可人的。
隐忍倔强的。
......
总之,一整天了,各种各样的程知鸢不断在他的脑子里循环播放,根本挥之不去。
其实他很清楚,那对星空袖扣和几样她常戴的首饰,不可能是她带走的。
他们认识十年,他多少还是有点了解她的。
她既然连一套他买的衣服都不屑穿走,就更不可能屑于带走任何首饰。
柜子里值钱的首饰不少,她真要带走的话,肯定也是带走值钱的,而不是带走几样她常戴却并不怎么值钱的。
既然东西不可能是她带走的,那她为什么要认?
一想到这一点,贺瑾舟就更烦躁了。
久久得不到答案。
正当他靠在椅背里心绪难耐地摁压眉心的时候,姜媚走了进来,不等他睁开眼,便兴奋地道,“老板,东西都还回来了。”
“什么东——”西?
贺瑾舟弹开眼皮,最后一个字没来得及出口,姜媚已经捧着东西来到了他的面前。
看到她手里那几样熟悉的首饰,还有那对星空袖扣,他一时哑然,怔住。
“老板,东西果然是程小姐偷——”
“闭嘴!”
不等姜媚沾沾自喜的声音落下,贺瑾舟一声怒呵打断她。
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是瞬间冷沉到了底。
姜媚望着他,瞬间吓的浑身一抖。
“程知鸢还没跟我离婚呢,你一口一个她是偷东西的贼,是要来打我的脸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贺瑾舟胸腔里的愤怒无以复加,咬牙切齿的吼,一字一句,带着要吃人的怒火。
姜媚怔怔望着他,彻底吓傻了,一动不动。

为了许念禾,贺瑾舟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程知鸢望着他,透着天生妩媚的眼尾轻轻往上一挑,“如果你确定孩子不是你的,我现在就可以跟你去办离婚。”
贺瑾舟眯眼。
“又或者,你现在就可以跟许念禾在一起,我绝不打扰你们。”
“程知鸢!”再开口,贺瑾舟声音更冷,更厉,“你有什么资格,让禾儿来当小三。”
是呀,她有什么资格让许念禾背上小三的臭名?
人家可是贺瑾舟的心头肉呢!
程知鸢嫣然一笑,“那就离啊,明天怎么样?”
“什么离,离什么?”
忽然,一道强势的女声插了进来。
程知鸢扭头看去,就见唐婉宁满脸不悦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妈。”她跟以前一样喊了一声。
唐婉宁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遍,而后看向贺瑾舟道,“瑾舟,知鸢怀孕了,你不要在这个时候跟她闹。”
如果程知鸢没有怀孕,贺瑾舟要跟程知鸢离婚她是不反对的。
如今程知鸢怀孕了,暂时肯定是不能离的。
等孩子生下来后两个人再离婚,孩子就是他们贺家的,可以跟程知鸢没有任何关系。
贺瑾舟闻言,紧抿着薄唇淡淡扫了唐婉宁一眼,什么也没说,松开程知鸢的手腕径直往屋里走。
在经过唐婉宁的时候不仅没停,甚至是都没有叫她一声。
贺瑾舟是贺老夫人一手带大的,跟唐婉宁这个母亲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唐婉宁大概是习惯了,并不生气,看着贺瑾舟进了屋后,朝程知鸢招了招手。
程知鸢走过去。
唐婉宁拉住她的手,目光停留在她的小腹上,“怎么样,孩子还好吧?”
程知鸢和贺瑾舟都不清楚这双胞胎是怎样怀上的,可唐婉宁清楚。
她也很确定,孩子就是贺瑾舟的。
因为是她安排人对贺瑾舟用的套做了手脚,在上面扎了小孔。
但这件事情她是绝不可能跟贺瑾舟坦白的,不然他们母子关系只会更僵。
程知鸢点头,“嗯,目前还好。”
“那就好。”唐婉宁开心的点头,拉着程知鸢进屋。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到了餐厅落座。
贺善信见程知鸢气色不太好,象征性的关心了她几句。
表面上,贺善信还是一家之主。
可自从器重的长子贺砚书遭遇意外离世之后,贺善信身体和精神就都不太行了。
好在贺瑾舟这个儿子也从来没让他失望,如今贺氏集团,基本已经都交到了贺瑾舟的手里。
“知鸢,听说你差点流产,还住了几天院保胎,我看不如怀孕期间,你就搬回老宅来住吧,家里人手多,能把你和两个孩子照顾的更好。”
唐婉宁不是提议,是直接下了决定。
这几年,程知鸢向来听她这个婆婆的话,把她这个婆婆伺候的舒服,她不觉得程知鸢会反对。
程知鸢闻言,正不知道要怎么拒绝,就听到贺瑾舟低沉冷漠的声音响起道,“我不同意。”
她松了口气。
“怎么,你怕妈和家里这么多下人照顾不好知鸢?”唐婉宁压着不悦问。
以前,贺砚书这个长子才是贺家继承人,唐婉宁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贺砚书的身上,把贺瑾舟这个小儿子送去了贺老夫人身边。
现在,贺瑾舟当了家,掌管了偌大的贺氏,她自觉亏欠这个小儿子,所以这些年来在贺瑾舟面前讲话,一直不敢太硬气。
贺瑾舟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轻嗤道,“她自己不是学医的,还能照顾不好自己。”
“是啊,爸,妈,您们放心,我不会再让肚子里的孩子有事的。”程知鸢也说。
当然,这话,她也是说给贺瑾舟听的。
既然贺瑾舟这个儿子强烈反对,唐婉宁也就没有再坚持。
吃完晚饭,即便是怀了孕,程知鸢也习惯性的去厨房,和以前一样给大家切果盘。
她摆的果盘简直就跟艺术品一样,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
程知鸢很能干,家里的什么事情都能做的井井有条,又听唐婉宁的话,身材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好。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唐婉宁很反对贺老夫包办的这场婚姻,也全然看不上已经破产的程家,却为什么一直没有让贺瑾舟离婚的原因。
等她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却不见贺家的三个人。
佣人说,他们去了楼上书房。
程知鸢就端着果盘上楼。
“…你说什么?你要知鸢流掉孩子,然后跟她离婚?”
刚从电梯出来,唐婉宁尖锐的声音就从书房传来。
程知鸢脚步顿住。
“怎么,那个许念禾还阴魂不散了,是不是?”
唐婉宁的声音更尖尖锐了,带着浓浓的怒气。
她虽然看不上破产的程家,但更看不上从平民窟出来身上还有八百个心眼子的许念禾。
就是因为当初贺瑾舟和许念禾这种女人一直纠缠不清,所以贺老夫人逼他娶程知鸢,她才没有反对。
“我告诉你,你要在外面养着许念禾,我没意见,可是你想流掉知鸢肚子里的孩子跟她离婚,然后娶许念禾进门,除非我死了,让她再踩着我的尸体进来。”
唐婉宁大吼,声音怒不可遏。
这是自从贺砚书不在之后,程知鸢听到的唐婉宁对贺瑾舟说的最重的话。
“不管程知鸢肚子里的孩子流掉还是生下来,我和她的这个婚,都必定会离。”
是贺瑾舟的声音。
他声音虽然平静,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程知鸢觉得,贺家人之间的对话,她不适合继续听下去,正准备转身离开,贺瑾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贺瑾舟面色冰冷,眸光凌厉。
程知鸢朝着他微微一笑,不知道是手上没了力气,还是故意,手里的大果盘忽然滑落,“啪”的一声重响,砸落在脚边。
唐婉宁和贺善信听到动静,都冲了出来。
“知鸢,你没事吧?”
唐婉宁紧张程知鸢肚子里的孩子,赶紧跑过去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
程知鸢微笑着摇头,“妈,我没事,就是手滑了。”
“知鸢,你放心,我和你爸是坚决不会同意瑾舟跟你离婚的,你就好好养胎,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其它的事情都不要管。”
知道程知鸢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话,唐婉宁安抚她。
程知鸢微笑着,迎上贺瑾舟愈发冷洌的目光。
再次四目相对,贺瑾舟轻嗤一声,冷冷道,“程知鸢,还真是好手段!”
话落,他迈开长腿,径直离开了。
......

“知鸢,你没事吧?”
坐进副驾驶后,程知鸢就闭上双眼,眉心紧蹙着靠进椅背里,一双手落在小腹的位置,深深的吸气和呼气。
脸色异常苍白。
裴言澈担心极了,“要不要去医院?”
程知鸢闭着双眼摇头,“没事,我们走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裴言澈看着她,犹豫片刻,而后轻踩油门将车开出去。
贺瑾舟的车早就开走了。
回到家,看到姜媚正指挥着几个人在打包他的东西,他心里的火气更盛,一把扯掉脖子上的领带扔沙发上,沉声命令,“东西都放回去。”
姜媚站在他面前,一脸战战兢兢的懵逼,“老板,这......”
“我的话你们听不懂嘛,东西哪里拿的,统统给我放回哪里。”贺瑾舟控制不住的怒呵。
“是。”姜媚半丝不敢违抗他的命令,赶紧又指挥人把东西放回去。
“程知鸢走之前,都说了什么?”贺瑾舟又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烦躁异常地问。
“太太她......”
“太太?!”
贺瑾舟眉头骤然紧拧,冷厉的眸光扫向姜媚,冷沉的嗓音打断她的话,“什么太太?”
姜媚低头,眼底有欢喜一闪而过,改口道,“程小姐走的很潇洒,什么也没有说。”
贺瑾舟闻言,直接砸了手边的水杯,几乎是咬牙吩咐,“给我安排人盯着程知鸢。”
“是,老板。”
......
程知鸢和裴言澈去了一品澜庭。
这儿是江洲数一数二的高档公寓,全是一层一户的大平层,安保措施也极其严格。
程知鸢已经睡着了,车子开进地下车库停下来,她也没有醒。
裴言澈蹑手蹑脚的将她抱下了车。
不过,刚进电梯她就弹开眼皮醒了过来。
“师哥,放我下来吧。”
“没事了吗?”裴言澈确认。
程知鸢点头。
裴言澈也不勉强,将她放了下来。
程知鸢看到电梯操纵面板上只有37层被摁亮了,她又伸手摁亮了38层。
裴言澈看到,不禁低头无奈一笑,“你的公寓一直没有住过,要不先去我那儿休息,我让人过来把你的公寓打扫一遍。”
“新品的试用数据都出来了,是吗?”
程知鸢摇头,转移话题,“师哥,麻烦你让秘书通知一下,半个小时后我们召开视频会议。”
裴言澈拧眉,咂舌,“怎么这种时候,你还只顾着工作,以前都没见你这么拼命。”
程知鸢苦笑,低敛下双眸,目光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不一样,毕竟很快我就有两个孩子要养。”
以前工作,是她的兴趣爱好,而且她的主要精力并不在研究新品和公司管理上。
可现在不一样了。
裴言澈的目光也落到她的小腹上,终于开口问,“贺瑾舟这样对你,你还要留下他的孩子?”
对于程知鸢,他是无条件信任的。
过去这些年,程知鸢对贺瑾舟的付出,他更是全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不。”程知鸢抬起头来,微笑摇头,“孩子是我的,跟贺瑾舟再没有任何的关系。”
......
一场视频会议持续了三个多小时。
会议结束,程知鸢正想站起来活动一下,电脑右下角弹出一条最新的娱乐八卦报导。
报导的标题赫然写着——贺瑾舟为博许念禾欢心,包下整个旋转餐厅,并送上价值数千万古董大提琴。
程知鸢起身的动作顿住,滑动鼠标点开了报导。
报导里,有数张贺瑾舟跟许念禾的合照。
从贺瑾舟护着许念禾下车,到两个人一起走进餐厅,再到两个人一起用餐,最后许念禾收到贺瑾舟送的大提琴里的欢喜。
每一张照片,两个人都亲密无比。
俨然一对热恋当中的情侣。
程知鸢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清醒,看到贺瑾舟和许念禾你侬我侬的画面不会再有任何的感觉。
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此刻,看着照片里的两个人,她的胸口忽然就像是塞了一团泡过海水的棉花,呼吸都有些困难。
十年啊,整整十年了。
从十年前奶奶带着她去贺家,她第一眼看到十八岁的贺瑾舟开始,他就住进了她的心里。
慢慢生根发芽,长成一棵茁壮的大树。
如今,短短几天的时间而已,想要将这棵茁壮的大树连根拔起,又怎么可能?
“你现在怀孕了,贺瑾舟想跟你离婚是不可能的。”
裴言澈跟她一起开的会,会议结束,见她还盯着电脑屏幕出神,他也跟着看了过去。
只一眼,他眉头就拧了起来,不忿道,“你们还没有离婚,他就这样大张旗鼓跟许念禾在一起,我们完全可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程知鸢关掉报导,轻轻摇了摇头,格外平静,“没事,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知鸢,你性子不能这么软,贺瑾舟这样欺负你,你就该还击。”
裴言澈看着她,眉头紧皱成一团,“你要是不愿意出面,我来帮你。”
程知鸢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外,看着窗外天边仅剩的一抹霞光,还有城市点亮的漫天灯火,忽然笑了笑。
她转头看向裴言澈,“师哥,你大概不知道,贺瑾舟当年是被贺老夫人逼迫才娶的我,结婚之前,他跟我签了份协议。”
“协议为期三年,他给我三个亿作为报酬。”
她眸色黯淡下去,苦笑一下,“协议里也明确写了,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我不允许有他的孩子。”
一开始,贺瑾舟就说了,给他生孩子,她不配。
裴言澈望着她,一时哑然,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沉默几秒,他问。
“看贺瑾舟。”程知鸢面色淡淡,却语气坚定,“但孩子我一定会留下。”
......

程知鸢接到保姆的电话,她只说了一句话。
她说:青姐,我以后不会再做贺瑾舟的保姆。
她起床洗漱换了衣服出去,裴言澈给她安排的保姆已经给她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餐。
吃着保姆专门为自己做的美味早餐,程知鸢越发觉得以前的自己可笑又可悲。
好在,贺瑾舟及时给了她迎头一棒,将她敲醒。
早餐吃到一半,裴言澈来了,除了蹭早餐外,他还有工作向程知鸢汇报。
谁又能想得到,如今国内最受贵妇们青睐追捧的化妆和保健品牌悦美集团,是一个家庭主妇创立的。
其实程知鸢创立悦美集团的时候,她还不算个家庭主妇,因为那时候她才大三。
她大学的专业是中医药学。
但对于中医药这一块,她其实很早就有涉猎。
不到十岁,在她奶奶的影响下,她就开始看《皇帝内经》和《本草纲目》这些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藏书籍了。
大学之前,这些书都被她翻烂了。
不过,创立悦美集团,她还是从贺瑾舟的母亲唐婉宁那儿得到的商机。
那段时间唐婉宁更年期,不仅脸上长斑厉害,还总是失眠,她特别苦恼。
程知鸢按照她的症状,就弄了十几位中药按照比例调和,做成面膜给唐婉宁敷。
又自己熬了中药治她的失眠。
没想到居然都有奇效。
唐婉宁敷了几次,脸上的斑点就明显淡了,敷了十次之后,脸上的斑点彻底消失,而且没有任何的副作用,更没有任何的痛苦。
失眠也明显好转了。
唐婉宁很惊喜,纷纷推荐其她的贵妇。
贵妇们最不差的就是钱,更何况是在对待让自己变好变美变年轻这件事情上。
她们更加是一掷千金。
程知鸢因此抓住机会,创立了悦美这个品牌,并且研发出了各种纯天然的护肤化妆以及女性保健用品。
她的客户则锁定贵妇群体,甚至是快速推出针对个人皮肤性质的产品定制服务。
大受贵妇们青睐!
“藏了这么久,你这个大老板是不是可以露面了?”工作汇报完,裴言澈话峰一转,盯着程知鸢认真问。
程知鸢喝下碗里的最后一口粥,闻言笑了笑,摇头道,“暂时不想。”
除了裴言澈以及她的助理,还有悦美集团的高管外,没有人知道她是悦美集团的大老板。
当初她跟她的第一个客户唐婉宁都没有说实话,公司也并没有注册在她的名下。
她只是持股高达89%。
经过将近五年的发展壮大,如今悦美集团的估值,已经超过100亿,并且目前正在迅速的成长壮大当中。
“也是。”裴言澈一挑眉,“万一贺瑾舟那个眼瞎的知道一切后悔了怎么办。”
程知鸢笑笑,不做回应。
她倒不是怕贺瑾舟后悔,而是不想在这种时候搞出更多的事情来。
况且,她得遵医嘱,这一周之内,少活动,多休息。
就在公寓里待了大半天,下午五点多,她婆婆唐婉宁的电话打了过来。
“妈。”
“知鸢,我听说你怀孕了,怀的还是双胞胎,真的吗?”
唐婉宁的声音传来,带着少有的慈爱和欣喜。
唐婉宁原本有两个儿子,贺瑾舟是老二。
大儿子叫贺砚书。
贺砚书被所有贺家人寄予厚望,也是贺氏早就定下的继承人。
但在五年前因为滑雪时发生意外,贺砚书再也没能回来。
偌大的贺家只剩下贺瑾舟这个儿子,唐婉宁即便当初不赞成程知鸢和贺瑾舟的婚事,在他们结婚之后,也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赶紧抱上孙子。
恰逢贺砚书的忌日,唐婉宁和贺瑾舟的父亲贺善信前段时间出国了,去了贺砚书出事的地方。
程知鸢不想打扰他们,所以怀孕的事情就没跟他们说。
现在唐婉宁问起,她也不好隐瞒,答了一声“是”。
“哎呀,谢天谢地,你终于怀上了。”
唐婉宁欣喜的尖叫,“我和你爸刚刚到家了,晚上你回老宅来吃饭吧,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宝贝孙子。”
程知鸢想到自己如今和贺瑾舟的关系,原本想要拒绝。
可唐婉宁明确说的,是想看她的宝贝孙子,不是看她。
贺家对她有恩,贺老夫人就跟她的亲奶奶一样,即便有一天她跟贺瑾舟闹的再僵,她也不可能跟贺家做敌人。
“好。”
简单收拾一下,她让裴言澈的司机开着裴言澈的车送自己去贺家老宅。
她和贺瑾舟一后一前,几乎是同时到达的。
下车,她抬眸一眼就看到站在台阶上,身姿挺拔,颀长如玉般站在那儿的贺瑾舟。
夕阳西下,漫天温柔的霞光披在他的身上,却驱散不去他身上的寒意跟凌厉。
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霞光漫天的傍晚时分,奶奶带着她去看望贺老夫人。
那时,贺瑾舟也像现在一样,逆了漫天的霞光站在她的面前。
只是那时候,他的眉眼温和,对她充满友善。
此刻,他眯着眼看着程知鸢,深邃的眸底是隐忍待发的暗涌,裹挟着浓烈的怒意。
程知鸢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交待司机一句后,便提步上台阶往屋里走。
在经过贺瑾舟身边的时候,一只大掌伸过来扣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的大掌宽厚,有力,一如既往的温热。
白皙的指节干净修长,骨骼雅致,透着生冷的禁欲气息,却又格外的性感撩人。
就跟他的人一样。
“怎么,裴言澈没有亲自送你来?”
贺瑾舟眸色沉沉睨着她,一开口,尽是是嘲讽的味道。
他凌厉又凉薄的目光扫过程知鸢的小腹,“你肚子里的,是他的种吧?”
程知鸢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因为穿了平跟鞋的缘故,168cm身高的她站在贺瑾舟的面前,居然比他矮了将近一个头。
霞光温暖又柔软,美的让人窒息。
可眼前男人冷峭面容上的讥讽,却生生刺痛了她的眼。
“是你的还是他的,生下来不就知道了?”她淡淡回敬,面色平静。
“呵!”贺瑾舟轻哂,面色倏尔染上一层霜意,“程知鸢,别再浪费我的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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