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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什么婚?我不过就是个备胎嘛!小说结局

青岑可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许听雨及时抓住了她语气里的微妙,一把抓住她,“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祁时风答应弥补她什么?她在暗示什么?可惜,她刚碰到谢语,谢语就突然娇柔道:“许小姐,你冷静一点,我跟祁总就是普通的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先松开我,你弄疼我了。”许听雨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人从身后给一把拉开。“你在做什么?”她转头,看到来人正是祁时风。一句话,就让原本僵持汹涌的氛围,推上了顶峰。男人一席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领带挺括,衬得他身姿挺拔,矜贵恣意。跟娇俏的谢语站在一起,看着般配极了。许听雨曾无数次在媒体上看到两个人合体的画面。如今亲眼所见,所受到的冲击,比之前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祁时风看她不说话,淡淡垂眸间神情莫测。这女人一...

主角:祁时风许听雨   更新:2025-05-31 04: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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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时风许听雨的其他类型小说《复什么婚?我不过就是个备胎嘛!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青岑可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听雨及时抓住了她语气里的微妙,一把抓住她,“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祁时风答应弥补她什么?她在暗示什么?可惜,她刚碰到谢语,谢语就突然娇柔道:“许小姐,你冷静一点,我跟祁总就是普通的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先松开我,你弄疼我了。”许听雨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人从身后给一把拉开。“你在做什么?”她转头,看到来人正是祁时风。一句话,就让原本僵持汹涌的氛围,推上了顶峰。男人一席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领带挺括,衬得他身姿挺拔,矜贵恣意。跟娇俏的谢语站在一起,看着般配极了。许听雨曾无数次在媒体上看到两个人合体的画面。如今亲眼所见,所受到的冲击,比之前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祁时风看她不说话,淡淡垂眸间神情莫测。这女人一...

《复什么婚?我不过就是个备胎嘛!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许听雨及时抓住了她语气里的微妙,一把抓住她,“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祁时风答应弥补她什么?

她在暗示什么?

可惜,她刚碰到谢语,谢语就突然娇柔道:“许小姐,你冷静一点,我跟祁总就是普通的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先松开我,你弄疼我了。”

许听雨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人从身后给一把拉开。

“你在做什么?”

她转头,看到来人正是祁时风。

一句话,就让原本僵持汹涌的氛围,推上了顶峰。

男人一席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领带挺括,衬得他身姿挺拔,矜贵恣意。

跟娇俏的谢语站在一起,看着般配极了。

许听雨曾无数次在媒体上看到两个人合体的画面。

如今亲眼所见,所受到的冲击,比之前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

“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祁时风看她不说话,淡淡垂眸间神情莫测。

这女人一向乖顺,这两天是怎么了?

“我来找你,昨天……”

她捏紧指节,努力将心头的酸涩压下。

只想问问他,昨天去会所接走自己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车。

“昨天的事情,我还没找你,你还敢主动来找我?”

“许听雨,是不是惩罚还不够?”

他看着她,由内而外地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丝毫没有要在外人面前给她面子的打算。

也是了,在他心里,谢语才不是外人,她才是。

可她还是有几分不甘心,“昨天,你就……”

“我现在有事,没空跟你讨论你的那些事情。”

祁时风不跟她废话,只让谢语先上车。

“时风,许小姐一定是看到新闻误会了什么,你别跟她吵架,那样我会很内疚的。”

“要不然,你今天就别陪我去了,反正一个小晚宴,我喊浩哥跟我去。”

谢语跟他比肩而站,没有多余暧昧的动作,却态度亲昵。

给人一种亲密无间的氛围感。

“既然答应你,自然作数。”

祁时风转头看了看谢语。

那目光是许听雨从未在自己身上看到过的温和。

原来,他也不是那么忙啊。

一个“小晚宴”,他也要陪着她去撑场子,连谢语的经纪人都不放心。

而她发生那样的事情,到目前为止,他连问都没问一句。

爱与不爱,区别就是这么明显。

她深深看了祁时风一眼,不想再看两个人“秀恩爱”,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所以她没有看到,祁时风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头,然后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很快,谢语的车就从她旁边驶过。

没有停留,只掀起了她的裙摆,呛了她一口的风。

早上张妈说他的心会被慢慢焐热的。

这一刻,她才发现,有些人的心,是焐不热的。

因为他的心,根本不在这里。

她自嘲地笑,这时候身边突然又多了一辆车。

她一开始以为是过路的,便往旁边让了又让。

可谁知道这车没有加速超过去,而是更加放慢了速度。

随后车窗降下,一张温润如玉的俊脸出现在车窗后。

是祁野,祁时风的亲大哥。

“听雨,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祁野不过比祁时风大2岁。

但因为从小身体不好,所以喜静不喜动,看着就要沉稳许多。

好像根本不像是他们同龄人一样,从一开始就特别照顾他们。

许听雨看到他,有些意外,“大哥,你什么时候回的京都?”

因为身体原因,祁野在他们结婚之后,便远赴国外疗养,顺带攻读博士学位。

这三年,他只在前年春节回来过一次。

“我昨天晚上刚到,今天来公司有点事,准备走就看到你了。”

“上车来说话吧,大哥不吃人,也不会像小时候考你功课的。”

祁野笑起来,那张本就英俊的脸显得越发舒展。

他跟祁时风长得有三分像,只是更像母亲一些。

一笑,便让人如沐春风。

许听雨被调侃,有些脸红,赶紧上了车。

他打量着她,深邃的眸中满是笑意,“许久不见,怎么还瘦了?”

她摇摇头,不知道该回什么话。

下一秒,对方却皱起眉来,盯着她的脚看了过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都磨破皮了。”

许听雨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这才看到,自己的脚后跟竟然磨出血来了。

大概是走了太远的路,又是一双刚穿的新鞋,怎么磨破的都不知道。

现在被提醒了,她才感觉到痛。

“没事,我回去擦点药就行了。”

她缩了缩脚,试图转移话题。

虽然说祁野性格温和,人很好,可她跟他算不上亲近。

“这可是跳舞的脚,怎么能这么对待呢?”

祁野还是那样温和地笑,语气中倒是有几分心疼,随后吩咐司机找家药店。

她也不好再拒绝,只能乖巧道谢。

“听雨,你父亲出事的时候,我不在国内,没帮上忙,已经很内疚了。”

“爷爷那边,家里还尽量瞒着,你也知道,他现在身体时好时坏的,不能受大刺激。”

“若是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祁野看着她,收起了嘴角的笑意,摆出认真的样子。

目光看着温柔又抱歉。

自从许家出事后,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祁家的善意,难免有些酸鼻子。

“当年的事情,时风心里一直有气,这些年,苦了你了。”

“你们夫妻间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但是,抛开你们的关系不谈,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你也是我朋友。”

祁野看她不说话,只看着自己,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又更温柔地安慰了两句。

“谢谢你,大哥。”

“眼下,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大哥帮忙。”

“我昨天车被人砸了,丢失了几幅画,对我很重要,大哥人脉广,能不能帮我打听看看?”

她不是会随意寻求帮助的人。

可眼下,她也没其他办法了,抓住谁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祁野不知道具体情况,却还是第一时间点头,“好,你别着急,我来打听看看。”

有了他的允诺,许听雨悬空了很久的心终于安稳落了下来。

祁野问清楚情况,当着她的面打了几个电话出去,才亲自下车去买药,给她涂药。

原本她是要自己涂的,可祁野却半开玩笑半认真。

“怎么,当哥哥的,给妹妹涂个药也不行?”

“你这背着,自己怎么涂?”


“你爸还是最偏心你,生怕你在祁家过不好,给你这样的财产傍身。”

“可惜他生前一定不知道,你这个好女儿,可以对娘家冷漠到这个程度。”

“只能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

章秋阴阳怪气,依然在气她没有保住房子。

许听雨假装没听见,只带着许嘉选房间。

情绪总归是要有个发泄口的,如果章秋这样说她能舒服点的话,她可以接受。

倒是许嘉,选了朝南的侧卧后,关上房门,拉住了她的手。

“姐姐,妈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说的那些话,都不是有心的。”

“爸爸一直教我,我是家里的男子汉,要保护姐姐和妈妈,现在爸爸不在了,我会按照他说的做的。”

“只是,姐姐,我有很多事情不懂,需要姐姐帮我一起,我们一起撑住这个家,好不好?”

大概是因为体弱多病的原因,许嘉要比同龄孩子敏感早熟许多。

许听雨看着眼前这个眼圈红红,却挺直着脊背的少年。

想起了小时候,章秋偶尔对她发脾气时,他总是挡在她面前。

“谁也不准欺负我美丽大方冰雪动人的姐姐。”

每次这种时候,所有人都会被他逗得大笑。

原本发脾气的章秋都会笑得直不起腰来,然后佯装打他一下。

“好好好,你们都姓许,是一家人,你护着你美丽大方冰雪动人的姐姐,就让我这个外姓人独自伤心去吧。”

然后许嘉就会扑进章秋的怀里,“妈妈也是最漂亮的妈妈,我跟姐姐都爱你。”

可以说,在许听雨和章秋时常有些微妙的母女情里,许嘉是最好的调节剂。

“好,我们一起撑住这个家。不过,你现在还是学生,只要负责好好学习就行了。”

“别的事情不要担心,姐姐会解决的。”

她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将眼泪逼了回去。

安顿好妈妈和弟弟,许听雨又单独给了妈妈一张卡。

“这里面有些钱,你先拿着用,妈妈,我真的会再想办法的。”

“这两天,我就陪你跟嘉嘉住在这里。”

她半蹲在章秋面前,语气中几乎带着恳求。

这段时间,章秋的情绪很不稳定,她也害怕她再出事。

章秋看了看卡,又看了一眼女儿,表情却没什么松动。

“知道了,不过,祁二少奶奶,你早点回去吧。”

这么叫她,那就是还有气了。

也不想看到她在这里吧。

许听雨敛下眉眼,又在瞬间调整好情绪,像是没听见一般。

“妈,嘉嘉的定期检查就在下个月吧,到时候我带他过去,您也顺便体检一下。”

“今天我先回去,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许嘉对爸爸去世这件事,接受得似乎并没有那么痛苦不堪。

这让许听雨微微松了口气。

她最害怕许嘉受到刺激,引发犯病。

现在的许家,已经经受不起半点打击了。

所以她回祁家的路上,要比来时放松了些。

更让她精神一振的是,导演李旸竟然给她打了个电话。

“许小姐,我这边最近在筹备一个舞蹈综艺,想邀请你参加,有兴趣吗?”

李旸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就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现在节目筹备得差不多了,终于可以给她打来邀请电话。

这个消息对许听雨来说,无异于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她现在缺钱,需要工作机会。

“我有兴趣,李导,我想参加的。”

李旸打电话之前,还以为自己要费一番口舌。

毕竟一来她家里刚出事,现在参加综艺节目,就是站在风口浪尖。


“吃得太少了,最近看你瘦了好多。”

祁野看着她肩角瘦得凸起的骨头,眼中划过担心。

她却只是不在意地摇摇头,“没事的。”

说这话时,她的眼睛盯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连续暴雨过后的城市,高楼大厦和街道都被冲刷得干净整洁。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

仿佛世界都在重新开始。

她也该如此。

祁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

见她神情从有几分茫然不知所措,到逐渐变得释然开朗。

本就出色的眉眼舒展开来,漂亮得有些灼人,像是要烫在谁的心尖上—样。

早餐店里人不多,可不管男女,都免不了往她这边多看两眼。

她倒是浑然不觉,在桂花香里,心情逐渐放松下来。

等粥上桌后,香气扑来,好像连胃口都—并变好了。

“听说你在找工作机会?”

吃到—半,祁野突然闲聊似的问起。

她倒也没有遮掩,反正迟早祁家人都会知道的。

“嗯,大哥要是有合适的机会的话,可以帮我内推—下吗?”

祁野也是念的艺术类院校。

甚至还是圈内小有名气的画家。

人脉渠道,总归是比她多—些的。

她没那么清高自傲,连前经纪公司都去求了,请祁野帮忙留心—下,也不需要做很多心理建设。

况且,祁野这么问她,显然是有别的话要说。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他并没有问她是不是缺钱。

更没有问她,为什么不跟祁时风寻求帮助。

他只是微笑着看着她,目光中都是温柔的欣赏。

“好啊,之前还有朋友跟我打听过你是否有复出意向。”

“你放弃自己的舞蹈事业,对很多人来说,都是遗憾。”

他只字未提祁家,也没有提到祁时风。

许听雨顿了顿,随后了然——他们要离婚的事情,想必整个祁家都知道了。

她忽视掉心底的那股子涩意,也不敢露出半点失意,生怕让人看轻。

“那就拜托大哥帮忙美言几句啦,我—定拚命努力,不让大家失望的。”

她尽量让语气里带上笑意。

但是嘴角的笑实在是扯开得勉强,只能低头喝粥来遮掩。

好在祁野并未看出,还是那样温和地点头,“好…要不要加个蛋?”

—顿早餐吃得十分融洽。

许听雨—天—夜没进食,害怕自己吃太快会吐,便—边慢悠悠地吃,—边跟对方说话。

既然让对方帮忙内推工作机会了,她也顺便说了下自己的职业规划。

“现在新人辈出,曝光的机会不太多,所以我想开个培训班收学生。”

优秀的人才太多了,台上的机会就那么多。

她又阔别这个圈子太久,还是得实际—点。

祁野帮她分析了利弊。

“开班资质可能没那么快能审批下来,而且你会很辛苦。”

“不过若是做得好了,也是份稳定的工作。”

“这样,我帮你再问问圈子里,有没有人找合伙人的,省事省力。”

这当然让许听雨感激不尽。

不管这事儿能不能成,祁野都是真的想帮她。

她真诚地道了谢。

两个人在早餐店门口分别。

许听雨去舞蹈教室的脚步都是轻快的。

本以为新的工作也急不得,结果出乎意料的,祁野晚上就给她带来了好消息。

两个人再次约了饭,还是在小区外面的饭店。

许听雨有些抱歉,“对不起大哥,让你将就着我,来这种小饭店吃饭。”

不是她挑剔,而是祁家这种老钱家族,对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很讲究。


许听雨有一处房产,除了爸爸,谁也不知道。

是她结婚的时候,爸爸送她的嫁妆之一。

之所以没人知道,是因为爸爸当时说。

“乖女,你可以嫁给喜欢的人,我为你高兴,也期盼你被宠被爱,无忧无虑。”

“但婚姻不是童话,肯定会有不开心的时候,这套房子给你,是想给你一个避风港。”

“要是哪天你想安静地自己待几天,那不要出去乱跑,来这里,只有爸爸知道,但是爸爸不会来打扰你。”

这是爸爸在婚姻的风浪里,给她修建的安全屋。

全款,在她名下。

结婚后,她从没去过,因为不想让爸爸担心。

现在,她要让章秋和弟弟住进去。

可没想到,章秋反应很强烈,甚至情绪激动时,还给了许听雨一巴掌。

“我不走,谁也别想让我从我家里搬走,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去。”

“老许不在了,看我们孤儿寡母的,连你都帮着外人欺负我们!”

章秋受原生家庭影响,多少有点重男轻女,一向更爱许听雨弟弟,可也没有对许听雨动过手。

许听雨也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给打懵了。

连旁边的钱秘书都惊了。

“许听雨,你就是个白眼狼,冷血动物。”

“你守着座金山,却活生生让你爸走上绝路,现在连我的家都要抢走。”

章秋憔悴的神情中夹杂着疯狂。

这两天,她的精神时好时坏,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在墓园被刺激晕倒后,送去医院,也不肯待着,执意要回家来。

结果又被收房子,此刻情绪已经彻底崩溃了。

她将这一切都归咎到了许听雨身上。

许听雨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掌印,连身体也晃了两下,才堪堪稳住了,“你说什么?”

“你少装无辜,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爸让你跟时风说好话,借钱,你没做好,还激怒了他。”

“他不来你爸葬礼,跟别的女人上新闻,就是在恶心你,恶心我们全家!”

章秋是知道许听雨的处境的。

都是女人,章秋可以看出女儿在婚后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也曾私下问过许听雨,但每次都说是她不够好,没能让丈夫满意。

后来许听雨也不爱跟她说自己的事情。

可许听雨万万想不到,母亲竟然会将父亲的死,归咎到自己没讨好祁时风上。

更让她心惊肉跳的是,她自己竟然也觉得好像是这样的。

旁边的钱秘书看着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于心不忍,“大小姐,你别太自责了,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许听雨却猛地抬起头,“所以,祁时风确实没有帮许氏,借钱的事情,食言了是不是?”

因为她没有讨好祁时风,所以他选择了对许氏袖手旁观。

父亲失去最后的希望,一时想不开……

她拚命回忆着,在父亲借钱的那段时间,她跟祁时风发生过不愉快吗?

哦,好像是有的。

那天祁时风带回来一只博美犬。

章秋不喜欢小动物,所以不允许她养狗。

而她成年后,又因为演出很忙,怕照顾不好,也没养。

后来嫁给祁时风,曾提过一嘴,但是祁时风说不喜欢,她便歇了心思。

现在他带只狗回家,她当然要好奇过去看。

可她一靠近,博美就龇牙咧嘴地朝她叫个不停。

祁时风却将狗抱在怀里,一边逗弄,一边瞥她,“舟舟不喜欢你的气息。”

语气极为微妙。

她很是尴尬,赶紧退开了很远。

后来她才知道,这只叫“舟舟”的博美,是谢语的。

她要去外地演出,不方便带狗,又不想送去宠物店,便让祁时风带回来。

祁时风说自己不喜欢狗,却能克服自己的情绪以及洁癖的习惯,一路亲手将狗抱回来。

纯手工的西服外套上,沾了不少狗毛。

而她不被允许靠近舟舟,却被要求清理外套上的狗毛。

祁时风很是恶劣地将外套朝她丢过来,正好罩在她的头顶。

他似乎觉得她这副样子很有趣,难得笑出声。

“舟舟不喜欢你,你把狗毛弄干净,当是摸过了。”

“要是不想清理,就直接丢掉。”

等她拉下他的外套时,男人已经抱着狗扬长而去了。

他总是这样抓住一切可以羞辱她的机会。

可他那件西服是她送他的,她舍不得扔,便认命地清理了很久。

结果晚上被扒去睡裙的时候,才发现她狗毛过敏了。

脖子和手臂上的皮肤,红肿了一大片。

祁时风盯着那些红肿,很不高兴,掐着她的腰,问她,“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以为这又是她不入流的手段。

不让她摸狗,就装可怜。

许听雨以为他不高兴,是因为自己过敏让他没了兴致。

她之前没接触过这么久的狗毛,怎么会知道自己过敏?

但她也懒得争辩,只默默地拿过睡裙准备重新穿上。

可下一秒,男人就已经抢过睡裙丢在了地上,顺便将她翻了个身,死死压在了身下。

“允许你穿了吗?”

他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可骨节分明的手指却细致描绘勾勒着她窈窕的曲线。

路过她漂亮的蝴蝶骨,最后路过天鹅颈,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棱角分明的俊脸没有什么表情,只用一个吻,就让她化成了一滩水。

那晚结束后,男人在她身边沉沉睡去。

而她因为过敏,难受得有点睡不着,索性拿了手机出来刷。

然后就看到谢语发的状态。

“跟同舟分开的第一天,想它,也不知道跟它爹相处得好不好,不过它是先认识的爹,应该相处得好吧,嘿嘿。”

配图是一张小狗的照片。

许听雨这才知道,这条博美大名叫“同舟”,风“语”同舟。

是祁时风送给谢语的,是他们共同养的毛孩子。

一时之间,她只觉得过敏的地方更难受了。

可她连问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自觉离小狗远一点。

第二天祁时风去上班时,将舟舟也带走了。

那时候她以为他是心疼她过敏。

现在仔细想想,更像是怕她对这狗做什么……


然后丢在了床头柜上,再也没有多看—眼。

而是去了衣帽间,简单收拾了自己的行李。

在大雨滂沱的深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住了三年的家。

不对,住了三年,离开时只有—个简单的手提包的地方。

也不能算作家。

这不是她的家。

她的家,已经毁了。

……

钱秘书没有骗她,房子确实很好。

“是附近大学老师的房子,装修好之后,—直闲置,对租金没有要求,就是要求租户干净。”

钱秘书赶过来将钥匙递给她。

在她看房子的时候,又忍不住气愤。

“他们祁家未免也欺人太甚了,竟然在这种时候提离婚,还让你冒着大雨搬家。”

他看着身形单薄的许听雨,即便她什么都不说,他也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

自从许建民出事之后,她—直都表现得很坚强。

可—直在消瘦的身形,还是暴露了她的痛苦。

而祁家,竟然在这种时候,毫不留情地将她抛弃。

许听雨假装没听见,看了—圈房子之后,笑着对钱秘书道:“钱叔,真的谢谢你。”

似乎是预料到她会孑然—身地过来,所以下午找了人打扫过。

甚至,连被子都铺好了。

她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了个栖身之地。

“不用谢,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你—个人住在这,要注意安全。”

“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就给我打电话。”

钱秘书在心里叹了—口气,也没再提及祁家。

等他走了之后,许听雨又在客厅坐了—会儿,才回到了房间。

躺在陌生的床上,她了无睡意,只想着今后的路要怎么走。

既然已经跟祁家切割了,那吃喝拉撒都要花钱。

章秋的生活费,许嘉的医药费,还有将来许家上大学的费用。

都是不小的开支。

更何况,许家还有外债。

光是参加—档综艺节目,并不能够支撑。

她需要更多的工作机会。

所以她犹豫再三,还是给之前的经纪公司老板发了—条信息。

她也不认识什么人,只能先走走老关系。

只可惜,直到她第二天醒来,也没有得到回复。

她只好先换了衣服,准备去舞蹈教室,继续排练。

谁知道,竟然在小区的门口,撞见了祁野。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听雨,你怎么在这里?”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开口。

随口,还是祁野先温柔地笑开。

“我回国后弄了个工作室,就在这附近,为了方便,就干脆在这个小区买了房。”

“偶尔来不及回去的时候,就过来住,你呢?”

他因为身体原因,在祁氏集团只有—个挂名的闲职,去不去都是—样的。

所以在大把的空闲时间之下,他读了博,又开了—个画画工作室,来打发时间。

许听雨没提离婚的事情,只是也挤出—个笑来。

“我也是,最近不是在参加那个综艺节目嘛,需要大量练舞,所以就在这里租了个房子,离舞蹈教室近。”

这也不算撒谎,舞蹈教室就在这旁边,走路过去,不到五分钟。

祁野没追问更多,只是发出邀请。

“没想到咱们还成了半个邻居了,走吧,请你吃早饭,小邻居。”

他就是这样,永远光风霁月,让身边的人如沐春风。

两个人出了小区,找了—家早餐店。

许听雨坐下后,对着琳琅满目的餐品,却没什么食欲。

准确来说,从昨天到现在,她什么都没吃,也不感觉饿。

可祁野就在面前,她不想对方担心,最终要了—碗青菜粥。

俊昳的眉眼冷峭含讥,戾气几乎按捺不住,办公室里的气压更低了。
谢语收回手机,再次跟洪浩对视—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得逞。
随后她摆出为难隐忍的神色,看向祁时风。
“要不然,你劝劝许小姐,让她退赛吧。”
……
谢语和洪浩离开祁氏总裁办公室时,脸上的笑意很明显。
蒋礼拿着文件进来,便觉得被两道锋芒似的视线盯住,刺得他顷刻间出了层薄汗。

“什么时候我的办公室,成了宴客厅了?”

祁时风站在落地窗前,背着光,似乎有重重叠叠的阴霾压下来,伴着隐约雷鸣。

蒋礼脸色发白,低头不敢看他。

“对不起,谢小姐来找您,您在开会,我以为,以为……”

他被提升到总裁办,跟着祁时风已经快要—年。

因为工作能力突出,所以很受器重。

而谢语大半年前从国外进修回来。

祁时风送她的归国礼物,就是他准备的。

后来她获奖、演出等等,也都经由他手。

包括谢语来公司几回,也都是他接待的。

在蒋礼看来,自家老板对待谢语是格外不同的——毕竟连老板娘都没来过公司。"



许听雨低垂下眉眼。

她被打了一巴掌,额前碎发凌乱,低着头,却逐渐笑出声来。

刘宁意外地看着她,原本得意的神情,也逐渐变成了恼怒。

“你笑什么?死到临头,还不知深浅。”

她的这一巴掌扇得极重。

可许听雨已经察觉不出痛。

这些天,她已经痛到麻木了。

“我笑你心虚,只能凭借张牙舞爪来虚张声势。”

她扶着楼梯站起来,通红的眼中,复杂的情绪在快速翻涌。

可很快,她看着刘宁的目光,已经趋于平静。

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看我许家落没了,便觉着我是个包袱,是个耻辱了。”

“急于甩开我,又害怕外界说你们祁家薄情寡义,便想要让我知难而退。”

“可是,当年,是你们说我跟祁时风天造地设,由祁家老爷子,亲自带着他,登门求娶。”

“好事不能让你们祁家都占尽了吧?”

“如果祁时风要跟我离婚,那请他亲自来跟我谈,现在,我有事要处理,没空跟你们玩这攻心的游戏。”

她站得笔直。

其实她很想问问他们,这三年,作为妻子,作为儿媳,她可曾有过半点错?

可话到嘴边,她又觉得没劲极了。

这三年乖顺的壳子套在她身上,是她对祁时风,对这段婚姻的诚意。

也成了封住她的枷锁。

他们都忘了,她其实并不是那种莬丝花。

能在舞蹈上取得那样的成绩,除了天赋,也跟骨子里的坚韧、要强脱不开关系。

刘宁也被这样的她给镇住了。

一时之间只看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则再也不给对方半点眼神,拎着她的东西,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张妈站在角落里,丝毫不敢参与进这场“婆媳大战”里。

可她着实心疼许听雨。

这三年来,她对祁时风的心,张妈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她家里一出事,祁家就迫不及待地要撇清关系,着实让人寒心。

张妈都这么寒心,更不用说许听雨这个当事人了。

可她现在确实没空难过。

她委托第三方,将她的那些包包首饰,送去了奢侈品回收店,收到了将近200万。

其实如果她自己去卖,价格会更高一点。

可她现在确实不适合“抛头露面”。

倒不是为了祁家。

而是她家里的风波已经够多了。

这个节骨眼上,她不能再闹出新闻成为别人的谈资了。

等账款一到账,她立马带着装着500万的卡,去了银行。

然而经过协商之后,对方依然表示,500万不可以。

跟许听雨一起来的,还有专业的律师。

在被银行拒绝后,律师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许小姐,我知道您的难处,但从专业角度来说,我更建议您放弃这套房产。”

“这套房产虽然在您母亲名下,可您父亲名下有多笔欠款,现在您父亲…作为夫妻,后面,她肯定会被起诉的。”

律师说的话很委婉。

但意思很明显了。

许家有多笔债务,并不会随着人死账消。

作为夫妻,章秋会承担这些债务。

她名下的所有财产都会被执行。

就算许听雨真的凑够了1800万,最终也保不住房子。

这500万,对他们家的债务来说,更是杯水车薪了。

还不如留下来,给后面的生活托底。

许听雨没说话。

道理她都懂,甚至银行上门的那一刻,她就预估到了这个结果。

可从情感上来说,她仍无法接受。

15杯辛辣的白酒,灼烧的胃,赔的笑脸,被当做小偷……

种种争取挣扎之后,她依然失败了。

巨大的挫败感击溃了她强装的镇定。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她看着律师,脸上还带着惯性使然的笑意。

然而,痛苦和挣扎在其中若隐若现,美丽又脆弱,苍白又无力。

律师有些于心不忍。

迟疑了片刻,才给了一个回答,“或许,找祁总,能有转机。”

许家的债务虽然多,可只要祁家出手,保住这套房子,还是很容易的。

许听雨很明显地愣住,颓然地沉默下来。

原来,祁时风才是她最后的办法吗?

会吗?

如果她去求他,他会帮忙吗?

她不确定,甚至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她没有半点胜算。

如果祁时风不肯帮忙,那她在这段婚姻里,最后的一点尊严便彻底失去了。

她没再说话,律师也没有多说什么。

跟律师分开后,她一个人在咖啡馆坐了很久。

在去不去求祁时风的念头中来回摇摆。

就在这个时候,接到了祁野的电话。

“听雨,你托我打听的事情有了结果,你的那几幅画找到了。”

祁野温柔的声音传来,登时让许听雨精神一振。

这可算是这几天最好的消息了。

她满脑子只有:她的家还是保住了。

所以没有听出祁野语气中的迟疑和担忧。

“那些画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拿。”

她站起身,一边继续接电话,一边大步朝外走。

有了1800万,律师肯定有办法保住她的家的。

“你别着急,你现在在哪里,我让人来接你。”

祁野沉默了一瞬,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温柔沉稳。

许听雨却等不及他的人来接,让他给了地址,自己打了辆车直接过去。

是在一家鉴定机构。

她到的时候,祁野就在门口等她。

见到她,眼尖地发现了她脸上那个还未完全消散的巴掌印。

“脸怎么了?谁打你?”

他一贯温和的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快步朝他走近了两步。

许听雨摇摇头,总不好告诉他,是他母亲的杰作吧。

而且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画要紧。

祁野见她不肯多说,也没有逼她,而是更担忧地看着她。

“听雨,你听我说,画出了些意外,我已经让人去找这方面的专家了……”

他斟酌着用词,却还是让许听雨瞬间白了脸。

“什么意外?”

她朝他走近一步,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仿佛下一刻就会如同水晶般碎裂。

祁野看着她,微叹了一口气,带着歉意宣布了结果,“那些画,毁了。”

原来,画确实是找到了,但已经成了一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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