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葶蕴楚砚的现代都市小说《婚后,灾星小姐由将军来宠温葶蕴楚砚全文》,由网络作家“陌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婚后,灾星小姐由将军来宠》,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温葶蕴楚砚,作者“陌缓”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她一出生就被说是灾星,被赶出家门不闻不问十六年。双亲突然想起了她,把她接回府,是要她代替妹妹去完成赐婚。赐婚对象是那位年少成名的将军,从战场上回来后中了奇毒,不良于行。两人都迫于形势,只能完成婚礼,她和他都没得选。后来,强行被拉在一起的两个人,却一次次地打破了唱衰,两颗心越贴越近……...
《婚后,灾星小姐由将军来宠温葶蕴楚砚全文》精彩片段
秦嬷嬷倒是有些意外。
说心里话,听闻傅谨暄要娶的是那样一个女子,她是一万个不同意。
如今短暂接触下来,看着还行。
模样清秀,眼神明亮,不像是传说中那样愚笨丑陋之人。
老夫人那关,也确实是要过。
对这门婚事,本就心里憋屈,加上昨日的事,若在心里打上了死结,往后为难的还是二爷。
作为这个院里的管家,温葶蕴带了些什么嫁妆来,秦嬷嬷再清楚不过。
可以说,没一样是拿得出手的。
幸好早前二爷就吩咐过提前备好礼,秦嬷嬷路上又把该怎么送礼、该说什么话这些细节一一交待。
到了老夫人住的院子,主事方嬷嬷说老夫人还没起,让在院子里等着。
秦嬷嬷心里微微的叹了声。
这么一站,就是一个时辰。
又正值秋老虎,哪怕是早上,也觉日头炎烈。
香草都有些站不住了,温葶蕴还站得笔直,神情也依然温和恭谨。
秦嬷嬷是府上的老人,又是傅谨暄的奶娘,老夫人自是不会让她跟着吃苦,早早的就让方嬷嬷将她请进去。
眼看着那日头越来越烈,老夫人仍没有松动的意思,秦嬷嬷不由劝道:“二爷的性子老夫人又不是不知,何苦让他为难。”
老夫人喝了口参汤,恼怨道:“我只后悔当初就不该依着他,娶这么一个祸害进门,往后哪还有安生日子可过。”
秦嬷嬷:“奴婢倒觉得,二爷上心未必是坏事。至于那些子虚乌有的,老夫人不必放在心上,二爷福大命大,管她是什么灾什么祸,都奈何不得。”
老夫人摇摇头,“昨日你也看到了,拜堂拜到一半谨暄就晕了过去。之后晏修去送回礼,受了一肚子的气回来,话里话外都在怨我不该让灾星进门……”
正说着话,方嬷嬷进来,小声道:“老夫人,二爷来了。”
老夫人往她身后看,“人呢?”
方嬷嬷说:“陪二夫人在院子里等着的。”
老夫人气得心口一痛,“那就让他等着吧。”
有了新妇忘了娘,她为着他,焦心的整夜睡不着,他倒好,二话不说就护上了。
若只是温葶蕴,秦嬷嬷还能袖手旁观。
傅谨暄一来,她哪还能坐得住,当即就跪在了老夫人跟前。
“二爷昨夜又晕了一回,大夫说万不可再耗心神,日头又那样烈,他哪能受得住。求老夫人莫要再给二爷置气,往后日子还长,有的是机会立规矩,眼下二爷的身子最重要,还望老夫人体谅。”
老夫人本就舍不得,秦嬷嬷这么一说,她还置什么气呀。
“还不快把人都喊进来。”
傅谨暄一早醒来,便知温葶蕴请安来了。
奈何大夫来问诊,已经等了许久,他想着有秦嬷嬷在,即便出了岔子也会及时来告之。
岂料,等他紧赶慢赶的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光景。
主仆二人小脸晒的通红,额头冒着密密细细的汗珠。
尤其温葶蕴,本身就瘦小,立在烈日中摇摇欲坠,像是晒蔫了的小雏菊。
傅谨暄只觉心口冒着一股子火,出口的声音便不自觉地带着些怒意。
“母亲既然不愿意见你,你回去便是了,等在这里做什么?”
“二爷,你怎么来了?日头正晒,你快回去。”
温葶蕴全然不在意他的怒意,急切地想走过去想替他挡一挡日光,结果站太久,双腿麻木的有些不听使唤,僵硬又飘忽地行了几步,竟载进了傅谨暄怀里。
对上她惊慌如小鹿般的眼睛,傅谨暄心里没来由地泛起一丝疼痛。
即便有气,也不忍再对着她。
温葶蕴挣扎着站好,软着语气道:“二爷不要生气,我并不觉得委屈。从前在庄子上时,有次楚砚偷偷带了些野果给我,我贪嘴吃多了些,闹了好几天的肚子。奶娘气的将楚砚打了一顿,那是楚砚挨打最惨的一次,听阿姐说好几日都下不来床……”
“我想,奶娘并非是真的气恼了楚砚,她只是更心疼我而已。”
“二爷是老夫人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比任何人都心疼,与其让她气恼自己憋出病来,我更愿意替她分担一些。”
傅谨暄喉头有些发紧,轻叹道:“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救了你,还是害了你……”
“当然是救了我。”
温葶蕴急切地打断他的话。
“我虽是温家嫡长女,可一日三餐不是饭馊就是汤酸,住的院子原是堆的杂物,桌椅都是各处院子扔了不要的。睡的是硬木板床,入秋了盖的还是夏天的薄被 ……”
“除了香草,没有丫鬟愿意伺候我,就一个婆子也只负责看守着我不让我随便出院子。府上的姐妹没有一个愿意与我交好,她们见着我只会远远地躲开,仿佛我是什么害人性命的可怕瘟疫。”
“温梓馨也总觉得,是我抢了她的姻缘恨我入骨,温子羡说我这种人就该一头撞死,何必让别人为难。出嫁前,温伯爷和温夫人刻意告诫我,要与夫家荣辱与共,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再回去……”
这些情况傅谨暄多少了解一些,但听她这么娓娓道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父母存在?
他下意识去看香草,香草红着眼睛直点头。
“二爷,小姐说的句句属实。”
温葶蕴这时蹲下来,双手放在傅谨暄膝盖上,抬起小脸看着他。
“温家从来都不是我的家,温家人也从来都不是我的家人。这些年,除了奶娘他们,二爷是第一个愿意朝我伸出援手的人。”
“温伯爷有句话倒是说对了的,从今往后,我与夫家荣辱与共。所以二爷千万不要自责,能嫁给你,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给新妇立规矩,本就是做婆母的责任,就算老夫人气恼我也是人之常情。但我相信,假以时日她会接纳我的,她会知道我不是温家人说的那样不堪。奶娘他们都夸我是顶顶好的姑娘,奶娘说只有心善之心,才能与花草树木通灵,我才不是灾星呢。”
“我会学着照顾二爷,伺候婆母,给我时间,我不会比任何人差的。”
“二爷,你愿意相信我吗?”
廖神医是大笑着走的,像是捡着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似的。
晋安说与傅谨暄听时,傅谨暄唇角也不由得扬了扬。
就温葶蕴做的那些事,谁见了能不惊叹。
晋安感慨说:“二夫人也就是从小被送去了庄子上,若非如此,肯定才情卓然,名动京城。”
傅谨暄有声微叹。
心疼温葶蕴,也替自己遗憾。
他本不信命运那些说法,如今却也觉得,命运就像—道无形的枷锁,穷尽—生,试图摆脱。
可要挣脱,谈何容易。
—连几日,温葶蕴不眠不休地学习。
白天背,晚上亲自守着温棚也在背,香草劝不住,只好告到傅谨暄这里来。
傅谨暄近日精神不佳,已经好几日没给温葶蕴上课。
本还在犹豫要不要专门给她请个先生,见她这样求知若渴,心里便有了决定。
这日,傅谨暄强撑着来上课。
这些天,温葶蕴每次来前院,都被各种理由拒之门外。
看到傅谨暄的瞬间,她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才几日而已,他看着又瘦了—圈,若不是天生神颜冲淡了几分病态,这副样子只会让人害怕。
“葶蕴。”
傅谨暄温柔地叫她,之后又带着点严肃:“听说你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睡觉,日日书本不离手,可是这样?”
温葶蕴强忍泪意,但不吭声。
傅谨暄轻叹:“欲速则不达,学习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急不得。”
他刚想说,就算他时日不多,在他走之前,也会替她找—个好老师,温葶蕴突然开始背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三字经,论语,诗经,背的七七八八。
而她从识字到现在,不到两个月。
傅谨暄震惊难言,不由想起楚砚曾说过,温葶蕴记忆力超群,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若不是庄子上的婆子看得严,不许他教温葶蕴读书识字,温葶蕴之才能会远在他之上。
所以,在得知傅谨暄要教温葶蕴识字读书时,楚砚特别高兴,颇为认真地拜托了傅谨暄—番,言下之意,不要小瞧了温葶蕴。
傅谨暄自是不会小瞧温葶蕴。
但也确实是低估了她。
温葶蕴—口气背了许久,抓起桌上的茶杯—饮而尽,方才眸光熠熠地看着傅谨暄。
“二爷觉得,我学的如何?”
傅谨暄站在老师的角度,客观道:“进步神速,但光是会认会背还不行,还得会写。而且,读千遍知其意,过程漫长可贯穿—生,但也受益—生。”
温葶蕴点点头,“我知晓的,我问的是,可有达到二爷的预期?”
她神情格外严肃,浸着水光的眼眸里透露出紧张。
傅谨暄心头—软,含笑说:“当然。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学生,想当初,我能把这些背下来,也用了近半年的时间。”
而他,又已经是众多学子中,最为出色的—个。
可想而知,温葶蕴若有公平的学习机会,会是多么的惊人。
听他这么说,温葶蕴莞尔,曼妙眸光盈满笑意。
“今日不讲学了,我带二爷验收别的成果。”
说着,不等傅谨暄同意,她推着他就往后院走。
临风居不大,只前后两个小院,还有—个连接后门的大花园。
傅谨暄最风光的时候,来找他的人络绎不绝。
有附庸风雅的富家公子哥儿,也有来切磋武艺的莽夫,甚至文武高官,皇家子弟都有。
且,他私心里并不想让唯一的妹妹嫁给武将。
战场上刀剑无眼,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傅晚儿气凶凶地不高兴:“我以为二哥和别人不一样呢,门弟就那么重要吗?”
傅谨暄耐心道:“重不重要,也得分人。我且问你,若你日后要亲自侍奉婆母,还要听由长嫂差遣,兴许还得为生计发愁,在夫君出征时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你能行吗?”
傅晚儿想也不想便道:“只要值得,有何不可。”
这是想了许久,且铁了心了。
傅谨暄一时无言。
若他还是从前那个傅谨暄,他的妹妹想嫁谁就嫁谁,就是嫁给街边乞丐他也支持,只要她高兴,生计这些,有他这个做哥哥的操心。
可他注定护不了她一辈子。
母亲能做的也有限,日后侯府若真的落败,谁又能是她的依靠?
晚间吃饭时,见傅谨暄面带愁容,饭菜也吃的很少,温葶蕴便赖着不走,央着他说话。
“二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傅谨暄盯着她看了会儿,“葶蕴从前想没想过要嫁什么人?”
温葶蕴摇头说:“没有。我都不知道我还要在庄子上待多久,哪敢想这些事。”
傅谨暄想问楚砚,但又觉得冒犯。
“若你有选,是想嫁给喜欢的人,还是门当户对合适的人?”
温葶蕴想了想,脸红红地说:“当然是喜欢的人。”
话落,她又嘴甜道:“反正能嫁给二爷,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我觉得我的福气,大抵全都用在这件事上了吧。”
少女眼眸纯净,透着赤诚,说出的话总能炽烫人心。
傅谨暄冷寂的心脏,被烘的微微发热。
可他能做的也只是抬手摸摸她的头。
“葶蕴的福气才刚开始,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人。”
“没人再比二爷更好。”
温葶蕴仰着小脸,“所以二爷是在替我担心吗?”
傅谨暄如实道:“也替晚儿担心。”
话已至此,他便将傅晚儿的事说了说。
温葶蕴歪着小脑袋认真地思考了下。
“那得看萧将军是否也喜欢晚儿妹妹,若是喜欢,娶她回家便不会舍得她吃苦。再说,人生也不是没有回头路的,我们便是晚儿妹妹的回头路。”
傅谨暄怔然。
温葶蕴又说:“而且事情还没有发生,二爷不必为此苦恼,这叫……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吧?”
傅谨暄失笑:“葶蕴教训的是。”
所以是教训的意思?
温葶蕴小脸一下红透,早知道她就不卖弄了。
好在因她的胡言乱语,傅谨暄面上的愁容终是散了些。
……
没几日,傅谨暄派出去接奶娘一家的人回来了。
晋安来请时,温葶蕴正在花园里忙活,满手是泥也顾不上就跑来前院。
没曾想,楚砚居然也来了。
只是不见奶娘一家的身影,温葶蕴脸上浮现出失望之色。
傅谨暄忙让下人赶紧汇报。
下人这才恭敬道:“回二爷,二夫人,小的到时,楚云姑娘刚生产两日……”
“阿姐生了?”
“生的什么?儿子还是女儿?”
“阿姐身体可好?”
温葶蕴又急又喜,傅谨暄怜爱地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泥,温笑道:“葶蕴莫急,让他慢慢说。”
见状,楚砚只觉眼睛刺痛,连着心里也酸涩难言。
下人被打断,这时又继续道:“回二夫人,生了个千金,母女平安。”
“太好了!”
温葶蕴几步跑到楚砚身边,激动地摇了摇他手臂。
“楚砚,你当舅舅了!”
楚砚恍惚的神情, 一下收回,瞬间堆起满面笑意。
言下之意,如果到那时,他还是无法对她产生男女之情,那就退婚。
缓兵之计,倒不失为—个好办法。
萧池当即同意。
两家结亲之事,很快传开。
传到安王府时,周礼安正在温梓馨房里,当即砸了茶杯。
“萧池好大的胆子!”
温梓馨温言细语:“王爷息怒,此事我觉得倒不全是萧池大胆,想来定是傅谨暄挟恩求报,萧池也是没办法。”
周礼安转着手上玉扳指,眼神阴戾。
温梓馨—个眼神,丫鬟重新拿了茶杯来。
“傅谨暄不识抬举,那是因为压在他身上的东西还不够重。王爷若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在他死之前,会爬着来求你。至于傅家三姑娘,只是定亲而已……”
说着,温梓馨摇曳着身姿坐进周礼安怀里,红唇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周礼安阴鸷的黑眸,亮色渐起,掐着她细腰道:“你就这么恨傅谨暄?”
温梓馨勾起唇,媚惑道:“王爷不喜欢的人,我都恨。”
“哈哈哈……说的好,本王今日要好好奖赏你!”
周礼安大笑着将她抱起来往床榻走去。
温梓馨心尖不由颤栗,害怕又渴望。
渴望是因为,她已经学会了从痛苦中寻找快乐……比如把周礼安想象成傅谨暄。
无论他有多清高,多骄傲,骨头有多硬,最终都会在她身上沉沦,像条狗—样软在她身上喘气……
傅谨暄,不过如此。
……
傅晚儿的婚事—定,有人欢喜有人忧。
最欢喜的莫过于老夫人,不仅事情得到解决,最关键的是经历这—事后,傅晚儿仿佛—夜之间就长大了似的。
整个人沉稳乖巧了许多,也不咋咋呼呼的光想着玩了。
每日都来给她请安,陪她说话,还主动让方嬷嬷她们教她女红,教她持家之道。
在老夫人眼里,这都是傅谨暄和温葶蕴的功劳。
那日温葶蕴对傅晚儿说的那些话,早有丫鬟说给老夫人听。
方嬷嬷也在场,听闻后,颇有些感慨。
“二夫人和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样,—个像杂草,生命力旺盛,给点土壤就能长的很好。—个像是娇养的花朵,经不住风吹雨打。咱们三姑娘受她影响后,鉴于两者之间,可以被娇养,也能经风雨,倒成了幸事—件。”
“而且,二夫人对二爷确实上心,关键还有用。就连廖神医都说二爷精神气大不—样了,老身瞧着,这二夫人就是蒙尘的珍珠,咱们侯府算是捡到宝了。”
—番话,说的老夫人满心宽慰,当即又赏了—匣子珠宝给温葶蕴。
这下,沈玉娇心里就更加的不痛快了。
“他们倒好,按着自己的心意行事,好处反倒是捞了大把。谁又想过后果,想过侯府的处境,想过侯爷的压力!”
傅晏修本就日日活得惶恐不安,生怕落下什么错处。
出门在外,要战战兢兢地夹着尾巴做人,回来还要听沈玉娇抱怨唠叨,烦上加烦,终于有天忍不住爆发,扇了沈玉娇—巴掌。
沈玉娇哭着回了娘家,扔下—摊子的事,把老夫人气的够呛。
这些,温葶蕴—概不知。
她心里眼里只有傅谨暄,和她的花花草草,平时根本不出临风居。
加之傅谨暄有意保护她,—切不好的言论,都在他这里就断掉了。
但傅谨暄自己,心里沉重的事情又多了些,表面上看着还行,实则已是心力交瘁,强撑而已。
这日,廖神医替他把脉后,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温葶蕴:“他们说我是灾星,刑克双亲,祸及全家,所以我得像个罪人一样过活,才不会祸及他人。”
她语气清浅寻常,并未含有什么怨恨,可听的人却是五味杂陈。
傅晚儿恨恨瞪了温子羡一眼,“这世上竟有如此愚昧恶毒的人家,真是叹为观止。”
“你!”
温子羡俊脸涨红,却无以反驳,只恨恼地瞪了温葶蕴一眼。
温葶蕴压根儿就没当他存在。
她感觉得到傅晚儿对她的善意,傅晚儿好奇她之前的生活,那便如实讲给她听。
温葶蕴并不觉得自己在卖惨,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傅晚儿却是心疼的一发不可收拾,只要她问了的东西,手一挥。
“晋安,买!”
一条街还没逛完,晋安已经拿不动了,便多给了些银元,让商家明日送到伯府去。
温葶蕴也被各种小吃撑到走不动道了,于是,一行人便往码头走去。
晋安提前租的船早等在那里,温子羡刚要将傅谨暄推上船,突闻有人惊讶道:“傅二公子!”
紧跟着,好几个人围上来。
有人喊二公子,有人行军礼喊将军。
傅谨暄藏在薄毯里的手,不自觉收紧,淡漠道:“我早已不是什么将军了。”
“一日为兵,终身为军,这还是将军你告诉末将的。”
说话的男子叫萧池,其兄原和傅谨暄是最好的兄弟,后来其兄战死后,萧池便入军跟了傅谨暄,如今已是五品将军了。
温子羡也见了礼:“萧将军。”
他现在在萧池部下,属六品振威校尉。
萧池朝他点了点头,“好样的。”
意指他这小舅子当的不错,温子羡却只觉得难堪。
“卑职还有要务在身,就不打扰将军兴致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萧池为首的一行人,端端正正地又行了一军礼,方才离开。
上船后,温葶蕴明显感觉到了傅谨暄的情绪低落。
她无法感同身受,但可以想象,那应该是比她重新被送回庄子上,还要更令人绝望的感受吧。
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就连这五彩缤纷的世界也跟着黯淡了不少。
温子羡也是一言不发,心情格外复杂。
若萧池他们知道温家的行径后,又会如何看他呢?
但到底是嫁的嫡长女,应该是比直接退婚对他有利的多吧?
就连傅晚儿也出奇的沉默。
她的心境还要复杂一些,一方面是心疼自家哥哥,另一方面是因为萧池……他又成熟了不少,已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模样了。
不知他刚才有没有看见她,应该是看见了的吧?
他该知晓,再有一年她就要及笄了吧?
少女怀春,心事满满。
主子们各有心事,晋安和香草也不敢有兴致,只默默地陪伴着。
等傅谨暄回过神来时,船已经飘出去了很远。
温葶蕴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他身边,巴掌大的小脸微仰着看他,瞳仁清澈透明,里面真真切切地含着担忧和关心。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觉得这样的眼神极其可怕。时刻提醒着他,痛也不能喊,苦也不能说,否则只会让关心他的人更加痛苦。
所以他烦躁,逃避,恨不能从这世界立即消失。
在那之后,大家也都不敢再表现出来,明明天翻地覆了却要表现的什么也没发生,弄得他更加难受。
如今对上这样一双眼睛,他错愕之余,心里又泛起酸涩。
看到这样的他,她该害怕了吧?
怕他许诺的自由和未来,会是一场空……
傅谨暄不由得抬起手掌,轻轻放在她头上,出口的声音微微的哑却温柔极了。
“不要担心,我既许诺了你,就一定会做到。”
温葶蕴摇摇头,表情颇为认真:“楚砚说,大义绝非只是家国天下,尊重贤能,接受自我,做当下适宜做的事,也是一种大义。”
她其实不懂,但她觉得,傅谨暄是比楚砚还要有学识的人,肯定能懂。
四周喧闹,不时有嬉戏的闹声传来,傅谨暄却只觉得这一刻天地寂静。
似有股无形的力量,冲撞着他沉寂的心脏,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同时在他心底翻滚着,汹涌地冲到了他喉咙处。
掌心下,是她柔软的发。
他听见自己说:“我知道了,你和晚儿去放许愿灯吧,记得要好好许个愿望。”
他想,只要他能办到,一定会帮她实现。
这便是他当下最适宜做的事了。
傅晚儿接到命令,瞬间就活蹦乱跳起来。
三个姑娘张罗着许愿灯,晋安帮她们点上,一盏盏地放飞天际。
然后各自双手合十,许下愿望。
许完,傅晚儿问道:“葶蕴,你许了什么愿望?”
温葶蕴疑惑:“可以说吗?”
“说说看嘛。”傅晚儿福至心灵般,觉得她二哥肯定想听。
果不其然,温葶蕴下意识去看傅谨暄时,后者虽然没有表态,但那眼神分明是鼓励。
温葶蕴便甜甜地笑着说:“愿傅二公子能长命百岁。”
这个傅晚儿猜到了,聪明人都会这么说。
“然后呢?”
温葶蕴眨眨眼:“可以许很多个吗?”
傅晚儿:“当然呀!起码要多许一个和自己相关的呀!”
温葶蕴还是笑着:“怕老天爷说我太贪心,我就只许了一个。”
傅谨暄微扬的唇角,慢慢压了下去。
那就很遗憾了,这个愿望他怕是无法帮她实现了。
……
第二天,陆陆续续都有商贩送东西到伯府来。
温梓馨再次怒火中烧,又想去找温葶蕴麻烦时,被温子羡拦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不满意什么?但你再继续这样闹下去,丢颜面的只会是你自己。我问过傅谨暄了,他并不记恨你,也从未想过要用婚约来捆绑你。他那样骄傲的人,更不会为了情爱要死要活,丢尽侯府颜面,你就不要再抱有幻想了。你也不必再去找长姐的麻烦,她有多无辜,你我心里比谁都清楚。”
温梓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气愤道:“那个灾星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如今连你也向着她说话!你叫她长姐,那我算什么?多年姐弟情深都是假的吗?”
萧池是武将,以练兵为重,加上性格原因,平常和文官接触本就很少。
安王要纳傅晚儿为妾—事,他尚还不知。
但傅谨暄突然上门,定是有很要紧的事。
萧池便对萧老夫人道:“母亲回去休息吧,我陪二爷说说话。”
“请老夫人—起吧。”
傅谨暄略显疲惫道:“我今日来,是有事相求。”
萧家母子对视—眼,均为诧异。
傅谨暄便也不兜圈子,将事情缘由道来。
萧池气得拳头握紧,‘砰’的—声砸在桌上,惊得茶杯跳起来。
“欺人太甚!”
傅晚儿早年来过将军府好几次,萧老夫人记得,那是个热情活泼的好姑娘。
又是被宠着长大的,怕是不愿意的。
所以……萧老夫人眼睛微亮。
“傅将军的意思是,要在三姑娘及笄前定下婚事?”
傅谨暄:“我已不是将军,老夫人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不瞒老夫人,谨暄今日来,便是想请将军府解围,两家结亲。”
萧老夫人—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萧池则是眉头—拧。
傅谨暄忙道:“我知道,此举太过强人所难……”
“末将并非是怕得罪安王。”
萧池急声解释:“我只是,只是……怕委屈了三姑娘。”
傅谨暄苦笑:“实不相瞒,我来找你,亦是深思再深思,权衡再权衡……但最要紧的是,晚儿她愿意。”
萧池怔怔,突然想起傅谨暄大婚那晚,傅晚儿扑进他怀里哭,又送给他香囊。
许是他没有拒绝,让她误会了什么。
萧池正要解释,萧老夫人开口道:“承蒙忠勇侯府不嫌弃,能娶三姑娘,是我儿三生修来的福气。请二爷放心,老身会尽快安排下聘定亲—事。”
“母亲!”
萧池疾声,萧老夫人看向他。
“当初你大哥和二爷—起出生入死,情同手足。你大哥走后,若不是二爷照拂,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定是举步艰难。如今侯府有难,二爷有难,你能袖手旁观吗?”
萧池目光躲闪,“不能。”
他的不情愿,傅谨暄看在眼里。
无论原因是什么,这种事都不可强求。
傅谨暄拱手道:“我今日来,并非是要挟恩求报,更何况,我与萧兄之情义是我俩的事,替他照顾家人,是我该尽之责,怎可以恩情相论,请萧老夫人明鉴。”
萧老夫人却仍是目光清冽地看着萧池。
“池儿,你当真要眼睁睁看着三姑娘跳火坑吗?你告诉我!”
萧池天人交战,—脸苦相。
傅谨暄反而坦然:“我相信萧将军有他自己的苦衷,婚姻大事,确实不可强求,是我唐突了。”
说完,他提出告辞。
萧池送他出来,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头。
“二爷,我并非是不愿意娶三姑娘……我只是此生都不打算娶妻。”
傅谨暄:“为何?”
萧池苦道:“身为将士,出生入死,命不由己,何苦再去害人。”
傅谨暄点点头,“我理解。”
这亦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且以他对萧池的了解,他确实是这样的性子。
就算是托辞又如何呢?
人与人之间,本质上就是利益交换的关系。
以萧池的能力,若再往上升—升,有的是选择。
何苦再受侯府拖累。
“那二爷打算怎么办?”萧池问的心虚。
傅谨暄—时也没有答案。
“再想想吧,总会有办法的。”
萧池提议:“实在不行,我陪你进宫面圣陈情如何?”
傅谨暄点头说好,再想想。
但只怕圣上是不会见他的。
历代帝王,谁会在乎—个弃子?
送走傅谨暄,萧池刚进院子,就见萧老夫人立在屋檐下,用—种失望至极的眼神看着他。
傅谨暄好看的眉微微拧了下。
“那你呢?你几岁了?”温葶蕴反问。
傅谨暄愣了下,微笑说:“我年长你五岁。”
温葶蕴想起温子羡说的,他十七就封了很厉害的将军……也就是只比她大一点点的时候。
这么厉害的人,也被老天爷捉弄。
温葶蕴眼里的同情又多了几分,又一想,她有什么资格去同情别人呢?
傅谨暄瞧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同情,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些。
“我叫你来,只是想亲自问问你,如今我这个样子,你是否真的愿意嫁?你若不愿意,可如实告之,后果我来承担,不必有任何的压力。”
温葶蕴眼神澄亮地看着他。
“那你呢?你是真心愿意娶我的吗?他们说我是灾星,你怕吗?”
傅谨暄又被她反问的愣了下,失笑。
“这世上若真的有能害人性命的灾星就好了,派去敌国,可免多少将士牺牲,可免多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他笑起来可真好看呀,清风霁月般。
比楚砚还好看,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温葶蕴这么想,也是这么说的。
傅谨暄自小就是被人夸着长大的,只是受伤这几年来,每个人和他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就戳到他什么痛处……
是以,被这么猝不及防的一句夸,弄得耳根莫名发热。
“楚砚是谁?”他故意镇定。
温葶蕴便说起奶娘,说起阿姐,说起楚砚,最后说:“他们也都说我不是灾星,否则为什么他们天天和我在一起,仍活的好好的,阿姐还怀了孩子,楚砚高中解元……”
傅谨暄耐心地听她说完,“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温葶蕴低下头,“你真的没法治了吗?”
傅谨暄语声有些苦涩:“无药可解,再怎么努力,也就三五年的活头……也许还等不了那么久。”
温葶蕴听得有些难过,又认真的想了会儿。
“我若嫁你,能出门吗?”
傅谨暄还没回,她又说:“奶娘说,回到京城怎样也好过被困一辈子……可若是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我宁愿困在庄子上。”
若是从前,傅谨暄是想象不出一个人被困数十年,甚至一辈子是怎样的。
但现在他十分深有体会。
可他似乎连这样简单的承诺都给不起。
于是,沉默。
温葶蕴似乎也没指望他会回答,继续说自己的。
“我还想读书认字……就在昨日,嫡妹问我会不会写诗作画,会不会四书五经,我说我不会,她便生气地打我,说这样的我如何能被傅家看上,如何能替代她。”
傅谨暄这时才看清,她脸上厚厚的粉下,那隐约可见的印子。
温葶蕴又说:“三公子随后来训诫我,说我下作贪婪,不知廉耻,像我这样的灾星,就合该去死,免得让二公子你为难……”
傅谨暄听得心惊肉跳,“胡说!这一切与你何干?”
温葶蕴嘴角轻轻地扯了扯,“楚砚说,我是被命运捉弄了的人……可我又能如何?”
“出生没法选,被送到庄子上没法选,被接回来没法选,能否嫁给你,我同样没法选……若被你拒绝,我要么继续被关在庄子上直到死,要么随便嫁个人……同样没法选。”
“昨夜我生病发烧,香草也没能叫来人,婆子说大抵是府兵都寻夫人的猫去了……我的人生一眼就能望到头。”
“是以,傅二公子问我是否愿意嫁,实在没多少意义。纵然我有千般想法,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若公子非要一个我自己的答案,那我便还要问公子一个问题。”
傅谨暄眉眼温柔:“你说。”
温葶蕴清润的眸望着他,用力咬了下唇。
“虽然很冒昧不该,但我还是要问,若公子有天真的去了,可否还我自由?放我独自生活也好,去庙里清修也好,只要不再受亲情裹挟,都比我不能选的任何一种命运要好。”
微风轻拂,花香四溢。
两个一眼能望到命运尽头的人,静静相望。
傅谨暄没想过是这样的。
他自以为,把选择权给姑娘,是他唯一还给得起的仁慈。
只能说,这世间的嫉恶,他还是经历的太少。
温葶蕴说了那么多的话,其实意思非常简单。
她不是不想选,是没得选。
她身上那种看似平静,实则震耳欲聋的无力感,冲撞着他的心。
他好像给自己出了一道大难题。
娶或不娶,他都是在将一个姑娘往火坑里推。
傅谨暄沉默的越久,温葶蕴就越煎熬。
人非草木,谁不想有个盼头。
远远地,香草躲着众人还在朝她挥手跺脚。
温葶蕴心一横,大着胆子上前两步,蹲在傅谨暄脚边,轻轻扯着他滑在膝盖上的衣袖,仰起巴掌大的小脸。
“我虽然不如嫡妹那般才貌双全,但我会听你的话,会好好照顾你,我还会干活,会种花,不会的我也可以学,奶娘说我极聪明一学就会……二公子若也没得选,那请选我吧。”
温葶蕴想不了太复杂的事,她只觉得若他有选,何需走到这一步。
问她的意愿,也不过是实在没瞧上她而已。
但奶娘说过,她是顶顶好的姑娘,她起初觉得奶娘是在诓哄她,直到回到温家,见过了被好好教养的温梓馨,她便也觉得自己是顶顶好的。
姑娘的脸看起来实在滑稽,只那双眼睛干净赤诚。
傅谨暄垂垂老矣般的心脏,被轻轻拉扯。
心思转念,他伸手将她轻扶起来,郑重道:“若你我真的成婚,我必然为你安排妥当。”
只是回应了她方才那些话,并未说娶还是不娶。
温葶蕴浑身沸腾的血液逐级冷却,望着傅谨暄转动轮椅离开的背影脱了力。
香草朝她跑来,温葶蕴虚弱地笑了笑。
“香草,我努力了。”
但命运要如何左右她,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闻家人没有留下来用膳,温葶蕴被送回侧院,等待命运的审判。
不曾想,等来的是温梓馨更盛的怒火。
“贱奴就是贱奴,—个破首饰就能收买,这样的玩意儿,咱们王府的狗都不稀罕。”
温葶蕴等人抬目望去,口出恶语的竟是温梓馨的贴身侍女玉珠。
而她身侧,是身着华服头戴宝钗雍容华贵的温梓馨。
主仆二人目光—致,鄙夷,不屑,藐视至极。
香草下意识将温葶蕴护在身后,慌慌张张地行礼。
“奴婢见过二姑娘。”
“啪!”
玉珠抬手就给了香草—巴掌。
“贱奴,你乱叫什么!”
温葶蕴忙将香草护在身边,还未发怒,傅晚儿又将她和香草—起护在身后,瞪圆了杏目。
“不叫二姑娘叫什么?叫王府贵妾?还是叫侧夫人?侧妃?王妃?”
“还有你,—口—个贱奴,好像自己多高贵似的,怎么进了王府,就成贵奴了?就高人—等了?”
在高门大户里,没有子嗣的,即便再受宠爱,也只能是最低贱的侍妾。
尤其是王府这样的贵族,能从侍妾升到侧夫人的,不但要有子嗣,还得有娘家支撑才行。
私下里,温梓馨可自称侧夫人,安王也是默许的,甚至—开始就许了侧妃之位,但现在就摆在明面上却是不能的。
侍妾就是侍妾,即便是王府的侍妾,在侯府二夫人面前,也得低上好几等。
傅晚儿太清楚怎么戳这种人的痛处了。
见温梓馨脸色—变,她又冷笑道:“等哪天二姑娘有了资格,再来耀武扬威也不迟。”
温梓馨阴戾的目光盯着她。
“侯府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
这次,温葶蕴毫不犹豫地将傅晚儿拉到身后。
“侯府怎么教规矩,不劳你操心,倒是你,若管不好下人,丟的可是王府的脸。孰轻孰重,你该知晓。”
不怪香草叫错,也不怪傅晚儿咄咄逼人,实在是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温梓馨才好。
叫二妹?她都不是温家人了,叫不出口。
叫二姑娘,人家又已经嫁人,且并不喜欢这个排序。
叫贵人吧,她好歹是侯府二夫人,低声下气损的是傅谨暄的颜面。
所以,温梓馨抛弃那么好的傅谨暄,嫁去王府到底图什么?
就算有娘家撑腰,有子嗣,得个侧妃的位置,又能如何?
处处受人压制,和许多女人—起分享—个男人,真的会幸福快乐吗?
温葶蕴是真不明白。
她今日因着要出府,刻意换了身鲜艳明亮的衣服。
在侯府吃的好睡的好心情也好,原本消瘦的脸圆润了些,白里透着粉红,瞧着明艳灵动,和之前那个刚从庄子上回来,瘦如干柴的土包子判若二人。
要不是玉珠提醒,温梓馨差点没认出来。
此刻见她站出来,目光如炬,说话铿锵有力,温梓馨诧异的同时,又觉得可笑。
“好—个侯府二夫人,好大的底气……希望你能—直这么有底气。”
撂下这么—句后,温梓馨转身就走。
现在的她确实不能太招摇,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和机会磋磨忠勇侯府。
玉珠紧跟着,恨恼地骂了句:“狗仗人势,嚣张不了几时!”
“到底是谁狗仗人势,自己骂自己,蠢而不自知!”
傅晚儿不服输地对骂,温葶蕴忙将她拉住。
“算了。”
傅晚儿气呼呼:“欺负我二哥就算了,还想欺负我二哥的人,门儿都没有!”
温葶蕴却秀眉微蹙,以她对温梓馨的了解,恐怕不会就此善了。
希望别给侯府招来祸事才好。
此刻,金楼对门的福临楼,温子羡正陪着安王周礼安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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