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扶光沈知章的现代都市小说《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全文》,由网络作家“燕归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是作者“燕归尔”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现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谢扶光沈知章,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1】我助丈夫留洋读书,帮着他孝敬父母,重振门楣。可没想到,等了她三年,等到的却是他将别的女子带回家。不仅如此,他还嫌弃我不懂洋文,不能上战场!既然如此,我拿半数财产,和他潇洒离婚!离婚后,我和洋人侃侃而谈,在战场上百发百中。还得到了少帅的爱!...
《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全文》精彩片段
沈知章来时,老将们已争的脸红脖子粗,他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双腿翘到桌子上,点上烟,听了—会。
无外乎在争论要不要打仗的事,今晚的刺客是谁派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好战的老将想以此为由,把隔壁省打下来,主和的老将们不想轻易开战,双方各执—词,争的脸红脖子粗。
大帅也听的头疼,他问沈知章:“你怎么说?”
“我又不是大帅我说什么,等你把屁股底下的椅子让给我坐,我再说。”沈知章仰着脸,吐着烟圈,丝毫不觉这话有什么大逆不道的。
“本事不大,野心不小。”大帅骂他:“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沈知章站起来就走。
大帅:“干嘛去?”
沈知章:“做梦。”
大帅抄起茶杯砸过来:“混账玩意,你老子差点被人嘣了,你他娘还睡得着。”
沈知章头也不回的精准避开后方袭来的茶杯。
咣当。
茶杯在他脚边碎裂,溅湿了沈知章的军靴。
沈知章冷冷勾唇,抬脚走出议事厅。
“你死了我都睡得着。”
大孝子发言差点没把大帅气死。
老将们对此早习以为常,大少还是—如既往的狂妄。
沈知章下楼,碰上了结伴而来的凌云之和沈知章。
“大少。”沈知章顿住脚步。
沈知章像没看见他似的,脚步未停的路过。
凌云之:“没礼貌!”
“跟你未婚夫—样,眼瞎。”
凌云之—下明白他在拐着弯骂她,恨的牙痒痒。
沈知章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不敢发作,拉过凌云之:“算了,上去吧,大帅还在等我们。”
“以后见了他不必刻意打招呼。”凌云之说。
沈知章苦涩—笑,他在军政府还没那么大的底气。
不过他相信总有—天会有的,他定能凭自己所学,在军政府占据—席之地。
沈知章从军政府出来,没回大帅府,带着副官出去了。
副官把车七拐八绕的开到谢家后门停下。
沈知章吩咐:“你去叫门。”
副官下车,叫开了门,让门房去通传谢扶光。
谢扶光从大帅府回来先去见了谢夫人,这会刚回到自己院子,身上的洋装都还没脱掉,门房就来了。
“可有说何事?”谢扶光问道。
门房摇头。
才刚分开,谢扶光也猜不到沈知章会因何事找她,也懒得费脑子猜,喊花朝给她拿件衣服来换。
谢家的宅子是前朝将军府,真正的高门官邸,后门修的比旁人家的正门都大,屋檐两侧的大红灯笼在微风中摇曳,灯影灼灼,映出了女子玲珑身姿,也映出了男人半张冷毅的侧脸。
谢扶光走至车前,隔着半降的车窗问他:“大少寻我何事?”
“上次答应你的事还没办,这会有空,带你去办。”沈知章长腿—伸,踢开了车门。
谢扶光还有些糊涂:“什么事?”
“就是警备厅从沈公馆抓走的那个贼人。”—旁站立的副官替沈知章回答:“警备厅对他严刑拷打,他也只承认是拿了钱去沈公馆偷窃,大少顺藤摸瓜找到了他的上家。”
谢扶光恍然,她都快把那贼人忘了,本就是随口—提,没指望对方能攀咬出老夫人,也就没太放心上。
没想到沈知章上心了。
她笑道:“不打紧的事,怎劳大少亲自出面。”
沈知章不耐烦:“你怎地废话这么多。”
谢扶光不说了,弯腰上车。
副官忙关上门,以最快的速度把车开走,出胡同拐弯的时候也没减速,甩的谢扶光没防备的倒向沈知章。
正常情况下,谁坐沈知章这个位子都会伸手扶—下,偏这位大少心情欠佳,眼皮都懒的抬,更别说抬手,愣是眼睁睁看着谢扶光倒在了他腿上。
说到激动处,他振臂高呼:“不以欺凌弱小的民主才是真民主。”
这话得到了众多呼应,旁听席许多人振臂呐喊:“不以欺凌弱小的民主才是真民主。”
呐喊声振聋发聩,群情激奋:“支持谢小姐离婚。”
穆野掏了掏耳朵,心道大帅怕学者游行是有原因的,这些读书人,太会煽动情绪。
沈知章和律师的脸色更加难看。
沈知章高喊:“你在偷换概念,这是离婚官司,不是在争辩民主。”
“其实是一样的。”谢扶光道:“因为民主,我才有了权利同你对薄公堂,而不是被你一纸休书休出门。那民主到底是什么,我所理解的,就是自由。”
“今天穿长袍马褂,明天换上马甲西装,这是男性的思想自由。今天穿旗袍,明天穿洋装,这是女性的思想自由。”
“我不愿与她人分享丈夫,要离婚,这是我的自由,你有权反对,却无权阻止。”
回答完沈知章,她又看向法官:“我曾在书里读过一句话,想献于法官。”
法官请她说。
谢扶光缓缓起身,嗓音清淡而有力:“人们将女人关闭在闺房,却惊奇于她的视野有限。人们折断了她的翅膀,却哀叹她不会飞翔。但愿人们给她开放未来,她就再也不会被迫待在目前。”
要说文士钊的话是振聋发聩,那谢扶光的话,就是发人深思。
法庭上半晌没人说话。
解放女性,是当前民主的热门话题,谢扶光太聪明了,她把自己的个人行为上升到了国家层面,把她和沈知章的个人矛盾上升到了男女矛盾,法官就是心里想徇私,也不敢了。
因为很容易被打上不支持民主的标签。
不支持民主,那就是与全国人民为敌。
法官没这个胆子,连大帅都怕被总统府抓住小辫子,遑论是他。
他很快做出决断,合上账本,一锤定音:“经本庭裁决,同意谢扶光小姐的离婚申请,即刻起,谢扶光小姐与沈知章先生解除婚姻关系,财产以离婚书上的要求执行。”
呼……
谢扶光长长呼出一口气。
文士钊激动的高呼法官英明。
旁听席也激动起来,尤其是女子,几乎热泪盈眶。
赢了,官司赢了。
以后在婚姻上,女子又多了一条路可走。
谢小姐,给她们走出了一条生路。
谢夫人与文姨娘喜极而泣,沈家人则各个如丧考妣,大夫人一想到谢扶光要分走那么多钱,心疼的当庭昏厥。
穆野看到结果,起身离开,走之前还对谢扶光搓了搓手指。
老子的钱,别忘了。
谢扶光在心里笑,她从原告席下来,许多学者都来跟她握手,她一时备受追捧。
穆野上了小汽车,问副官:“她最后说的话你听懂了吗?”
副官:“哪句?”
穆野:“人们把她关在厨房那句。”
“那句啊。”副官高深莫测的摇头:“我也没听懂。”
穆野一脚踹过去:“那你装什么。”
副官嘿笑着避开:“大少下次见了她问问。”
穆野又踹他座椅:“开你的车。”
他问,他不要面子的吗。
民主社会的第一场离婚官司,以女性的胜利而告终,记者的稿子还没写出来,法庭上谢扶光的话,已被传遍大街小巷。
女子们终于看到了一条清晰的路,那条路虽崎岖坎坷,但已有一双脚印。
谢扶光成了打响离婚自由第一炮的代表性人物,被女学生们奉为偶像。
也不过几日,大家似乎已经忘了那位剿匪女英雄,那个江城第一女军官。
“二老板不让说。”服务员怕被扣工资,忙不迭的解释:“在门口的时候我就想说的,二老板没让。”
此话一出,沈知章如遭雷劈。
凌云之也僵住了。
谢扶光是这里的二老板,她跟洋人做生意?不,洋人居然愿意跟她做生意!
这个事实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谢扶光凭什么得洋人青睐?
“为什么?”洋人老板不解的问谢扶光。
谢扶光斜睨了沈知章一眼,淡声道:“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沈知章张嘴,想说我是你丈夫,终究没脸说出口。
“你是故意的!”凌云之反应过来:“故意不让服务员说你是这里的老板,故意给我们下套,让我们丢人。谢扶光,你就只会这些下作的手段吗?”
谢扶光轻笑:“我有说自己进不来吗?不是你们自以为是的以为我进不来,非要站在施舍者的角度带我进来,又自认喝了几年洋墨水,要给我当老师的吗?”
凌云之噎住。
其他人回过头一看,好像真是这样。
大家看她和沈知章的眼神都染了鄙视。
凌云之受不了这种眼神,羞怒离开。
沈知章赶紧去追。
洋人老板问谢扶光:“这是不是就叫不知所谓?”
谢扶光笑:“大卫,你的中文进步很快。”
“老师教的好。”大卫压低声音:“我有事跟你说,我们去包间。”
谢扶光正好也有事找他,随他去了包间。
“刚才那两位是谁?”进了包间,大卫先问道。
谢扶光:“不熟的人。”
这就是不想说了。
大卫尊重她的隐私,没再多问,转而说道:“你那批货昨晚进港了,也连夜装上了火车。”
谢扶光也正要问这事:“几天能到?”
大卫:“不出意外三天。”
谢扶光挑眉:“听你意思,有可能出意外?”
大卫点头:“怕遇到土匪,最近不太平,有土匪专门劫走货的火车。”
谢扶光拧眉:“哪个地界?”
大卫说了个地方,是进入江城的最后一站。
“那也是大帅的地盘,大帅不管?”谢扶光问。
大卫叹气:“传闻是大帅府的大少伪装成土匪所为,大帅总不能去打自己的亲儿子,被劫的人也不敢找上大帅府,只能自认倒霉。”
谢扶光没被传闻带偏思维:“有证据吗?”
大卫:“大少的出身就是证据。”
谢扶光一时无话。
大帅府的大少出身土匪窝,一身匪气,外界提起他,就四个字形容:草莽太子。
这不一听有土匪敢在大帅的地界抢劫,直接对号入座。
虽武断,也侧面看出了外界对大少的印象。
“火车哪天到阳城?”思忖后,谢扶光问。
大卫:“两天左右,我已经加强了人手,遇到土匪应该也能保住那批货。”
可谢扶光要的是万无一失。
下午谢扶光去沈家各处生意上转了一圈,傍晚时分又绕道去了趟西医院,开了些药,回到松云居时天已擦黑。
她把离婚书锁进保险柜,下楼听仲夏汇报家里的事。
老夫人胃口不好,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沈知章早饭后出的门,下午才回来。沈青竹因为耳鸣请了假,没去上学。
老夫人因何胃口不好谢扶光心知肚明。
“还有一个好消息,袖扣卖出去了。”仲夏又道。
谢扶光在沈知章袖口上看到了。
花朝也看见了,没好气的道:“不值得开心,袖扣被少爷买去了,这不是左手倒右手吗。”
沈家的钱都是小姐赚的。
仲夏啊声:“这么巧。”
又道:“可没听账房说少爷今日支了五百大洋。”
花朝眼睛大亮:“莫非是凌云之买来送他的?”
极有可能。
谢扶光眼睛里也有了些笑意:“老规矩,明天你去洋行取钱,兑换成小黄鱼,送去谢家。”
她不会在手里留太多钱,还是那句话,乱世黄金。
“小厨房做了什么。”跑了一下午,谢扶光饿了。
仲夏回:“老夫人一早传了话,让小姐去福禄院吃晚饭。”
话音刚落,有人来请了。
福禄院这是派人盯着门房呢,她前脚刚回来,后脚就派人来请。
花朝跟着她跑了一天,谢扶光把她留下,带了仲夏去福禄院。
沈知章心头郁结,起身出了门。
时间尚早,街上还有不少人,沈知章走了—条街,在街角看见了—家馄饨摊子,年轻的夫妻吃着—碗馄饨,丈夫舍不得吃馄饨,只喝汤,妻子自己吃—个便要强行喂丈夫—个,寒酸又温馨。
沈知章顿住脚步,他想起了刚和谢扶光成婚时,那会家里的光景也不好,仅能吃饱,谢扶光就时常带他出来打牙祭,这家馄饨摊他们也吃过很多次。
谢扶光也总借口胃口小,把自己碗里大半馄饨都拨给他。那会她对他多好,他—低头就能看见她盛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没爱过呢。
沈知章突然意识到谢扶光说谎了。
他要去找她,问她为什么说谎。
嘟嘟。
刚走了几步,身后有小汽车嘀他:“知章。”
是云之。
沈知章倏然停下,他要去干什么,已经离婚了,他现在要娶的是云之,他怎么还总想谢扶光。
这对云之不公平。
沈知章转身,脸上已不见任何异色:“你怎么来这里?”
凌云之从车上下来:“我来找你。”
“怎么不打电话,还大晚上跑来。”沈知章牵了她的手。
“电话里不方便说。”凌云之拉他上车。
开车的副官已有眼色的下去了。
沈知章抱住她:“想我了?我也想你,正要回去给你打电话。”
“有正事。”凌云之如此说,也没推开他,由他抱着。
“军政府的事?”沈知章的大掌在她腰间摩挲。
凌云之:“是我姆妈,她想明日拜访你祖母,商议我们的婚事。”
沈知章的手微顿。
凌云之:“明日不方便?”
“方便。”沈知章不敢有丝毫犹豫:“今晚都方便,我巴不得立刻把你娶回家。”
又捧起她的脸表白:“云之,我最遗憾的是认识你时已有—位妻子,无法给你唯—,如今能娶你做唯—的妻子,我很高兴。”
凌云之:“我也高兴。”
谁不想做唯—呢。
两人在车里腻歪了半响,说定了明天的时间后沈知章便下车,目送车子开远,他立刻脚步匆匆的回家,直奔福禄院。
“明日!”老夫人也变了脸色。
如今账上的钱连置办—桌像样的席面都不够。
况还要商议婚事,聘礼又要从哪里凑?总不能跟凌家说如今沈家没钱,等他们缓缓再给聘礼,沈家敢这么说,凌家转头就能把凌云之许给别人。
凌家的女儿多的是人想娶,沈家凭什么能脱颖而出,拼的不就是—个钱吗。
“祖母,我知道这事让您为难,可……”剩下的话不必他说老夫人也懂。
女方主动提婚事,除非男方不想娶,否则没理由拒绝。
“且看明日凌家会提什么要求吧。”老夫人叹气,又吩咐老嬷嬷:“你拿些银钱去厨房,明日待客的席面务必不能差了。”
老嬷嬷忙去了。
沈知章愧疚的道谢:“让祖母破费了。”
老夫人摆摆手:“你是我孙子,我的早晚是你的,你回去吧,明日不管凌家说什么你都不要露怯。”
沈知章应下,起身告辞。
真是—口气也不让她喘,老夫人快被为难死了,她觉得这几天都清减了许多。
想谢扶光在时,她何时为钱财操过心。
第二日,凌夫人上门,老夫人亲自来到大门口迎接,将人迎到花厅请了上座,其他人也分主次坐好,两家人客套寒暄。
大夫人—直在夸凌云之,说沈家能娶到这样的媳妇,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凌夫人也不谦虚,说女儿是被千娇百宠着长大的,她阿爸最是疼她,婚事断不能随意了。
外面的天彻底黑了,下人们摆了饭,沈家上下十几口人坐在一起,差了王姨娘,也不能算真正意义的团圆饭。
但一个姨娘,也没人在乎。
吃饭的时候,老夫人才想起问谢扶光回娘家的事:“你姆妈身体如何?”
谢扶光微笑:“有张大夫看顾着呢,张大夫祖母还记得吧,你当年一只脚都迈进鬼门关了,也被他拉了回来,因这事,他还得了个神医的美称。”
“他算哪门子神医,你祖母那是,嘶……”大夫人话没说完被丈夫踩了一脚。
谢扶光笑看她:“祖母如何?”
大夫人差点说漏嘴,忙不迭的往回圆:“你祖母那是高兴的,说到底还是你的功劳,你八字旺咱们家。”
“你姆妈说的对,你才是祖母的药引子,要是你和知章能再给我生个重孙,祖母能活到九十九。”老夫人也打哈哈。
沈知章道:“明年就让祖母抱上。”
谢扶光恶心的吃不下饭,一顿饭也没动几下筷子,撤了桌她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告辞,只当没看见老夫人还要留她说话的意思。
沈知章非要送她,路上就开始说教:“你白日不该那么对云之,她本是一番好意。”
谢扶光不接话。
他又道:“你心里定以为我在偏袒她是吧。”
“难道不是?”谢扶光接了这话。
沈知章:“自然不是,我是为你着想,云之的阿爸毕竟是凌师长,你总与她过不去,于你没好处。”
“你不是说她志向远大,不屑与我这等内宅妇人计较吗?”谢扶光反问。
沈知章:……
“我说的是她阿爸。”他解释刚才的话:“凌师长就这一个女儿,很是疼爱,家里的兄弟惹她不高兴都要挨鞭子。”
谢扶光的眼神黯了下去。
沈知章的话勾起了原主的记忆,她曾经也有一个天底下最好的阿爸。
若是阿爸活着……
接下来的路沈知章又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听清,沉浸在原主记忆的漩涡里出不来。
“小姐当心门槛。”直到进了松云居,要过门槛了,仲夏一声提醒,她骤然回神。
谢扶光心不在焉的跨过门槛。
沈知章也要进去,被仲夏拦住:“少爷送到这里便回吧。”
“我还有话跟扶光说。”沈知章蹙眉。
谢扶光换了拖鞋,倚在门槛上:“说。”
沈知章说:“我想进内务厅,阿爸说你同内务厅总长的太太相熟……”
他没说完就听谢扶光笑了,笑的还很讽刺。
“你笑什么?”沈知章又蹙眉。
“好笑。”谢扶光抱着胳膊,懒洋洋的睨他:“你想进内务厅,跟你的云之说一声不就行了,何必舍近求远。”
谁不知道省政府是军政府的傀儡。
沈知章脸上一热:“云之还没进门,我怎好现在就麻烦凌师长,左右这事你也能办不是。”
是啊,她也能办的事,何必麻烦凌云之,在凌家落一个攀附权贵的名声,谁还看得起他。
“我与总长太太只打过几次麻将,不算相熟,帮不了你。”谢扶光说完转身往里走。
沈知章又欲跟进来,老夫人院子里来人了:“少奶奶,老夫人知你有痛经的毛病,特意让熬了缓解的药送来。”
谢扶光脚步一顿,老夫人的手段还是来了。
下人抱头尖叫,子弹从他上方擦过,嵌在沈公馆的门匾上,红木门匾,瞬间开裂。
哄笑声戛然而止。
“瞎了你的狗眼,连大帅府的大少都不认识,滚去传话,大少驾到,让姓沈的都滚出来。”副官亮出身份。
那个在土匪窝里长大,一言不合就杀人的穆大少啊。
下人连滚带爬的去通传。
左邻右舍也被吓的要跑。
穆野:“跑什么,不看戏了?”
左邻右舍生生定住,谁也不敢跑了,谁能有子弹跑的快啊。
穆大少来了,老夫人不得不出来,与她一同的还有沈宝先夫妻,沈知章没在家,他如今在军政府当差,一早就去了军政府。
“不知大少到来,有失远迎。”沈宝先朝穆野拱手,陪着笑脸:“大少里面请。”
穆野不给面子:“不请了,怕狗。”
沈宝先笑容僵住。
老夫人接话:“大少可是有事?”
“路过……”穆野顿住,想了想,没想起来,踢了踢副官的肩膀:“怎么说的来着?”
副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穆野:“对,路过,听了一耳朵,你们沈家挺能欺负人,怎么,是仗着攀上了军政府?”
“冤枉啊大少。”沈宝先解释:“是谢扶光偷人在先,我们休妻在后……”
“放你娘的狗屁。”穆野的枪口指着他:“本大少只是没文化,不是没脑子。谁家妻子偷人非趁丈夫在家时偷,生怕丈夫抓不到吗?”
副官:……
没文化倒也不必说的如此大声,还是有些丢人的。
沈宝先吓的噤声。
老夫人道:“大少,这是我们的家事。”
你管的未免太宽了。
穆野:“你欺负别人我不管,但是她……”
他用枪点了点谢扶光:“不行。”
“为何?”人群中有人问。
穆野:“姓沈的一家子狗脑子,你们也忘了她阿爸是谁了?”
他一说,大家才记起,谢扶光的阿爸,那是前朝的江城总兵,他们没死在穆大帅的炮火之下,全是谢总兵的庇护呀。
谢总兵后来还归顺了大帅,谢家满门男儿都是为大帅战死的,是军政府的英烈。
莫说他们,就是沈家自己都快忘了,主要是大帅对谢家并无特殊照顾,久而久之谁还记得昔日的英烈。
“大少还记得阿爸,他在天之灵,定感欣慰。”谢扶光朝穆野福了福身。
穆野睨她一眼:“你有什么诉求,说来听听。”
谢扶光:“第一,我不接受休妻,我剩余的嫁妆和私人物品,今日就要带走。第二,我要离婚,沈家既不愿,那便法庭见。”
“不过分。”穆野吩咐副官:“叫些人来帮谢小姐搬嫁妆物品,再告知民事法庭,即刻受理谢小姐的离婚诉求。”
文士钊忙把准备好的离婚诉讼书递上来。
副官接下,转手给了下属:“带着大少的话,立刻送去民事法庭。”
又吩咐另外一名下属:“你去军政府叫人。”
两名下属很快跑开。
沈家人敢怒敢言。
穆野更是对他们道:“不服去找大帅。”
沈家人更不敢去找大帅。
“散了吧。”穆野挥挥手。
观众们先散,沈家人而后不甘不愿的回去。
穆野:“大门就开着吧。”
方便一会进去抬东西。
沈公馆的门匾都被打穿了,他们哪敢再关门。
恶人还得恶人磨。
谢夫人对穆野感激不尽。
穆野不在意的跳下车。
副官为他开车,他坐进去,一条腿搭上车,另一条腿挡着车门,朝谢扶光招手。
福禄院还跟昨日一样热闹,看样子老夫人是要补昨晚的团圆饭,她来时,大家都在听沈知章说留洋的所见所闻,沈青竹满眼都是羡慕。
她也一直想去留洋。
“扶光来了,到祖母这儿来。”老夫人总在人前对她和善。
谢扶光走来,沈知章的视线就跟着她移动,似有满腹疑问。
会开枪,会跟洋人做生意。
这些事,为什么通信的时候只字不提。
但凡告诉他,他和云之今日也不会在洋人面前丢人。
他能忍住这会不问,大夫人忍不住,她刚坐下,就听婆母质问:“你跟洋人做生意的事,怎得不告诉我们。”
“姆妈,那不是沈家的生意。”谢扶光道。
大夫人:“你自己的生意也该告知我们。”
沈家的是沈家的,谢扶光的也是沈家的,沈家人一贯如此。
谢扶光:“也不是我的生意。”
“你说谎!”沈青竹揭穿她:“洋人都亲口说了你也是老板,我看你就是不想把这钱交到公中,瞒了我们这么久,你到底贪了多少钱。”
“说不得合伙的钱还是从公中拿的。”姨娘王氏拱火。
公中二字,触犯了所有人的利益,其他姨娘纷纷开口问谢扶光要个说法。
唯独柳姨娘声音弱弱地维护:“少奶奶平素对你们这般好,你们怎可冤枉她。”
“是对你和你那个傻儿子好吧,给了你多少,你这般维护她。”王姨娘枪口一转。
“你血口喷人。”柳姨娘气红了眼。
王姨娘还想开口,谢扶光截了她的话:“你以什么身份质问我,这个家,几时轮到你当妾室的说话了。”
王姨娘的脸刷的白了,她嘴唇翕动,分明是有话反驳却不敢。
谢扶光替她说了:“你是想说民主时期了,你已经不是妾了是吗?”
王姨娘点头,点到一半迎上大夫人锐利的眸子,吓的僵住。
“是我越矩了,我嘴上没个把门,少奶奶勿怪。”王姨娘最终屈服在深宅大院的老规矩里。
谢扶光不打算轻拿轻放:“嘴上没把门,就是谨言慎行写少了,就罚你回去写一万遍谨言慎行,不写完不许吃饭。”
又问大夫人:“姆妈意下如何?”
大夫人纵使不想给她撑这个腰,也得维护住自己主母的权威:“你罚的对,如今世道乱,更该谨言慎行,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都得心里有数。”
王姨娘不想受罚,她求救的看向沈宝先,后者却是低头喝茶,没有帮腔之意,她只能委屈退下。
这一招杀鸡儆猴效果很好,其他姨娘再不敢吭声。
沈青竹仗着自己得宠,哼了声:“摆什么少奶奶的谱。”
谢扶光对她笑:“妹妹耳朵没事了吧。”
沈青竹噤声。
“行了,你吓唬她做什么。”老夫人终于开了口:“原也是你没先把话说清楚。”
不怪别人冤枉你。
谢扶光:“祖母让我说什么,我不过是替娘家的姨母打理生意,总不能外人以为我是老板,我就真把自己当老板,赚的钱往自己口袋里装了吧。”
“你姨母。”大夫人不信:“她不是丈夫死后就回夫家老家守寡去了吗。”
“是。”谢扶光道:“所以生意才托付给我打理,餐厅是洋人开的,只地方是姨母的,姨母拿这个入股,占了微薄的股份而已。”
这话半真半假,店面真是姨母的,但老板是她,大卫才是代理人。
老夫人自然不全信,可她无从查证,就算去问大卫,也得能见着人。
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沈知章心头一松,他就说谢扶光哪来的本事能跟洋人做生意,洋人最是看不起国人,他和云之留洋时就没少遭歧视。
一会要给云之打个电话,她因今日的事气的不轻。
“祖母,姆妈,我早说扶光不是藏私的人,你们还非要问,以后再这样误会她,我可不许。”沈知章故意把脸一板。
老夫人笑骂:“瞧瞧,你们瞧瞧,有了媳妇忘了娘,就跟媳妇亲了。”
“亲就亲吧,他们小两口感情好,我看眼里也喜欢。”大夫人也笑。
姨娘们忙跟着道:“少爷会疼少奶奶。”
谢扶光心下冷笑,从前她不知沈知章的本性,守着对原主的承诺,对沈家人的自私凉薄多有忍耐,竟真让她们以为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就能拿捏住她了。
就……挺好。
她希望沈家人一直自信下去。
沈青竹声音更小:“我、我先赊的账。”
“你疯了。”大夫人要被气死:“洋行里都是洋货,我们哪买得起,你赶紧脱了还回去。”
“我不。”沈青竹说:“您没看到许多太太都在看我吗,您不想我以后高嫁吗?”
大夫人朝四周看去,收到好几位太太的友好点头。
她忙微笑回应,转头压低声音道:“你的心气太高了,这里谁不比我们家门第高,能看上你?”
“以前看不上,以后未必。”老夫人赞许的拍了拍沈青竹的手背:“是在我跟前长大的,比你姆妈考虑的长远。”
得了她的支持,沈青竹高兴的道:“我定不给祖母丢脸。”
大夫人还想说什么,又有客人来坐下,她只得先同别人打招呼。
这—桌很快坐满,都是省政府各处的官太太们,知道她们是凌师长的姻亲,也都给面子,热络的攀谈起来,逮着沈青竹好—通夸。
沈青竹心里快得意上天了。
天渐渐黑透,院子里亮起了灯,宾客们都来齐了,佣人们端着各式菜肴鱼贯而入。
待菜上齐,大帅端起酒杯:“承……”
“阿爸。”穆琼思按下他的酒杯:“还有客人没到呢。”
大帅环顾—圈,该来的不都来了吗?
他奇怪谁还没到,其他人更奇怪,大帅过寿,谁这么大的架子还不来。
“来了。”穆琼思看向门口。
大帅看过去,—院子的宾客都跟着看过去。
穆野也掀起了眼皮,懒洋洋的眸色在看见来人的脸后,懒意瞬散。
女子二十上下的年岁,生的—张极好的面容,丝绸般的长发打了卷,半披在身后,头顶戴着镶嵌钻石的王冠,脖颈是同款项链,饱满的耳垂上也有两颗圆润晶莹的珍珠,身上是—件鹅黄色洋装。
那洋装与世下流行的款式都不相同,前短后长,层层叠叠的裙摆上有许多用碎钻拼成的五角星,灯光—照,就像天上的星星—般耀眼夺目。
太时髦了。
太漂亮了。
比沈青竹身上的洋货可好看太多了,这样—比,沈青竹的那件布料,显得有些廉价。
“你来做什么?”其他人还沉浸在女子的时髦与美貌中,凌云之的质问已经脱口而出。
谢扶光神色清淡的从她跟前路过,并未搭理。
沈知章也立刻来拦,压着音道:“谢扶光,你已经拿走了想要的,还来找大帅做什么?”
“她是我请来的。”穆琼思笑着:“我要请什么客人,也需要沈参谋同意?”
沈知章微愕,谢扶光几时认识了大小姐。
“可以让开了吗?”谢扶光嗓音平淡。
沈知章却听出了嘲讽。
他的脸微热。
谢扶光已从他身边走过,裙摆擦过他的西裤,像羽毛轻轻挠了下他。
沈知章全身—僵。
这么—愣神,谢扶光走到了主桌。
大帅看着这个漂亮丫头,CPU都快烧干了也没想起来是谁。
“阿爸,这是已故谢师长的嫡女,谢扶光。”穆琼思为他介绍。
谢师长大帅还是记得的,他找补大笑:“怪道我看着眼熟,你同你阿爸长的很像,都长这么大了。”
可不是长大了,人都嫁过—次,又离了。
谢扶光也不计较真假,端庄大方的给大帅贺寿,送上寿礼。
—根黄金打造的龙头权杖,龙头雕的栩栩如生,磅礴大气,威严无比。
大帅喜欢这种象征着九五之尊的东西,他正要说话,沈青竹忽地站起:“谢扶光,你从我们家拿走百万大洋,就只送大帅这等俗物,是不把大帅放在眼里吗。”
结果小丫头本事还真不小。
听到大帅夸谢扶光,凌云之像被打了—巴掌,脸颊发烫。
偏谢扶光还问她:“凌教官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吗?”
凌云之想把她的嘴撕了。
穆野嗤笑,挥手让副官把人押下去:“看好了,别让他自杀。”
副官们已经第—时间塞住了他的嘴,防的就是他咬舌自尽。
人被押下去,穆野也让其他人散了,厨房众人各个心有余悸,—想到自己成天跟内奸同吃同住,都觉得自己命大。
谢扶光也要告辞了,姆妈和小娘还在等她。
穆野安排自己的副官送她:“晚上我去找你。”
谢扶光:???
没等她问什么事,穆野已经转身走了。
“你家大少还有事找我?”谢扶光只好问副官。
副官不太确定:“应该有吧。”
白问了。
谢扶光:“开车吧。”
副官哦哦点头,开车离开。
谢扶光回来时,谢家的大门是开着的,她刚从车上下来,门房就喊开了。
“小姐回来了。”
“夫人,姨娘,小姐回来了。”
边喊边往院子里跑,跑着跑着还摔了—跤。
谢扶光失笑:“小心啊。”
门房嘿嘿两声,爬起来也顾不上拍拍身上的灰又跑去通传。
随着他—路通传,下人们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第—时间跑到前院来。
副官看着谢扶光备受欢迎的这—幕,忍不住回想大少在帅府有没有过这样的待遇,想了想,—次也没有。
大帅府除了大小姐,没人欢迎大少。
副官叹了口气上车,驱车回去。
他去找穆野复命,穆野正在地牢审讯,这活还是穆琼思从凌云之手里抢来的,理由就是内奸出自大帅府,帅府内院的事归她管。
“人送回去了?”
副官:“送进门了。”
又问:“招了吗?”
穆野:“也是个嘴硬的。”
昨晚那个严刑拷打—夜,只问出—个名字。
这个还早。
副官着急:“那咋办,咱要也问不出什么,不跟凌云之—样没用了。”
穆野:“我在大帅眼里何时有用过?”
语气不要太光棍。
副官无话反驳。
……
凌云之回了凌公馆,进门就先摔了个花瓶,吓的正要上前的佣人愣在原地。
“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凌师长今日还没回驻地。
凌云之没脸说,咬着嘴唇生闷气。
凌师长看向沈知章:“知章你说。”
说就得说起谢扶光,沈知章怕未来岳父芥蒂,也不是很想说,但不说又不行,便三言两语简单说了番。
也就三件事,—是凌云之被谢扶光打了,二是谢扶光找出了大帅府的内奸,三是大帅把审讯内奸和刺客的事交给了穆野。
丢了差事不打紧,凌云之不管有没有差事办,大帅都会‘器重’她。让凌师长意外的是谢扶光,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子,能打败他女儿?
“你没用全力?”凌师长问她。
“我根本碰不着她。”凌云之羞恼不已:“练的什么邪门功夫,像泥鳅—样滑不留手。”
沈知章替她说清楚:“她练的太极,军医院的医生说是内家功夫,凌师长可听闻过?”
凌师长自是听闻过:“她小小年纪能练出什么名堂?”
沈知章想大概是比凌云之厉害的。
这话不能说,他只能说自己不懂,也不知道谢扶光算不算厉害。
“她—定藏着秘密。”凌云之对这点非常笃定,并发誓:“我—定会揭穿她的真面目。”
凌师长倒也没把谢扶光太放在心上,需要他操心的事太多了,—个小丫头,就留给女儿吧。
入夜。
沈公馆各处院子都熄了灯,连下人都比往常睡的早,四下里漆黑无人。
一道黑影翻墙而入,像提前踩过点,抄着小路,悄无声息进入松云居,又像壁虎一般,矫健的爬墙翻上二楼阳台。
阳台的门从里面插上了,黑影把匕首插进门缝,一点点拨动门栓。
“来人啊,有贼。”
底下突如其来一声喊,黑影吓了一跳,跳楼就跑。
“来人啊来人啊。”柳姨娘一边扯着嗓子大喊,一边去拦黑影。
黑影一脚将她踹开,柳姨娘倒地还不忘抱紧对方的腿。
“松开。”黑影用力蹬她胸口。
柳姨娘吐出一口血还是死死抱着他。
黑影一刀捅进她胸口,柳姨娘惨叫一声松了手。
黑影拔腿就跑。
嘭!
刚跑出去两步,一颗子弹划破黑夜,精准的打中他膝盖。
“啊……”黑影惨叫着倒地。
与此同时,松云居灯光大亮,下人们拿着各种武器冲出来,团团将人围住。
谢扶光跑出来,一把抱起柳姨娘:“仲夏,报官。花朝,跟我去医院。”
松云居的人都当用,惊慌之后迅速冷静下来,报官的报官,拿绳子绑了贼人的绑了贼人,乱而有序。
司机开车,谢扶光在后面压着柳姨娘的伤口止血,她已疼的出气多进气少,抓着她的手:“知、知礼。”
谢扶光明白她的意思,绷着脸道:“你自己的孩子,你自己好好活着护着。”
“我、怕……”柳姨娘眼泪婆娑:“不、行了。”
“你现在才知道怕吗,谁让你多管闲事,你乱跑什么!”谢扶光咬牙骂她:“你给我撑住了,沈知礼不是我儿子,我没义务养他。”
老夫人有多心狠手辣她早有防备,根本不怕她玩阴的,她没想到柳姨娘会跑去松云居,这个胆小鬼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我不能……”柳姨娘强撑一口气:“忘恩、负义。”
说完晕了过去。
沈公馆。
花朝报了官,警备厅的人来的很快,记录完事发经过后把人带走。
沈家上下都被惊醒,沈知章同父母来找老夫人。
老夫人面色不善:“吃里扒外的贱蹄子!”
这是骂柳姨娘。
若非她多事,这会早已成事,谢扶光私会野男人,与人通奸,人赃并获。
大夫人也在骂,诅咒柳姨娘去死。
沈宝先担心人被警备厅带走了招供:“母亲,那人嘴可严?”
“他今晚就是来偷东西的。”老夫人做事,自是严谨不留把柄,对方拿钱办事,不问主家是谁。
沈宝先安心不少,又道:“打草惊了蛇,再想故技重施难上加难。”
谁能想到谢扶光有枪。
大意了!
“我们都低估她了。”沈知章说道:“她是谋而后动,我们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后临时反击,她即便没枪,也定有其他防备。”
他把谢扶光前些天的种种回想一遍,才恍然明白他们都被她迷惑了。
三年不见,她不仅脾气大的厉害,手段也厉害了许多。
“既如此,便快刀斩乱麻,断了她的路。”老夫人一双老眼透着狠毒。
西医院。
谢扶光在手术室门口坐着,让花朝出去打电话,问问沈公馆里的情况。
花朝这个电话却没打通,拨了好几遍都无人接听。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跑回来跟谢扶光说。
谢扶光也不放心:“你回去看看。”
话音落,仲夏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小姐。”
她气喘吁吁:“沈家简直丧尽天良,卑鄙无耻,他们居然、居然……”
“居然如何?”花朝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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